《好东西》点映人数超过20万次后,豆瓣开分9.1。一个高得惊人的数字。很多观众朋友可能对9.1这个分数没有确切的概念,在中国影史中,9分以上的片子屈指可数——1993年的《霸王别姬》9.5分,2002年的《无间道》9.1分,18年的《我不是药神》9分。观众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今天这篇文章,在不涉及剧透的情况下,我想简单聊聊,为什么这么多人这么喜欢《好东西》?
抛开一切先行的概念,《好东西》首先是一部完成度很高的喜剧电影。换句话说,它是一部很好笑的、普适度很高的电影。之于院线电影来说,这已经成功了一半。
电影作为一种艺术,与其他大众艺术最大的不同之处,恰恰在于它的大众化。默片时代,聋哑人都可以看懂电影;一部成功的,在影史与观众心中留名的电影,一定是一部不需要太多文化准备,且具有传颂度的“好看”的电影。
《好东西》中,有这样一句台词,“让你高兴的,就是好东西。”我想,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电影本身。这是其一,也是最重要的其一。
其二,也是目前正在持观望态度的朋友们好奇的一个问题——《好东西》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导演邵艺辉在接受采访时说,“如果是创作者的话,你最好创造新的生活供别人模仿。”因为作为观众的我们,总是先去模仿生活,再去生活。
这也是电影《好东西》整个叙事文本的核心,导演有意识地在讲一个好玩的故事的同时,让她笔下的人物多走一步,建立一种新的叙事。
以钟楚曦饰演的小叶为例,电影中的她,或许可以被简单地概括为一个“恋爱脑”,也可以被简略地概叙为一个在童年时期因为缺乏父母关爱,而在长大后下意识地将渴求的爱投射在伴侣身上的普通女孩。
但导演的“前瞻性”则在于,她让小叶主动地从叙事的轮回里走了出来。
她曾经渴求过异性的爱,躺在他的身边,因为敏感地意识到他对她的“轻蔑”,而假意塑造一层单亲妈妈的身份,想在感情里扮演云淡风轻的上位者角色。但在真正得到他的青睐与独一无二的爱以后,小叶忽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或许只是悬挂于象牙塔之中的想象,你只有真正靠近它,才知晓你渴求的是异性的爱,还是一种缺失的想象。
这种前瞻性的意义在于——创作者和她笔下的群体是平等的,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是境遇中的弱者,生活里的,情感里的,职场里的,但,平静地叙述只是第一步。
反战电影的真谛在于侧写战争的残酷时,同时表达人之于战争的厌恶与“生活可以不这样”的新叙事。《好东西》同理,它寄表达于十分落地的日常情景,借角色的一言一行为观众勾勒一个“原来可以这样”的世界,一种新的、往前多走一步就可模仿的生活,这是动人的,也是振奋的。
或许我们还不知道结尾会指向何处。但行动过,挣扎过的渴望很重要。而《好东西》所做的,就是把我们的渴望具象化,写成故事,拍成电影,让野心“暴露”,让大家坐在影院敞开了笑,坦坦荡荡地让更多人看到听到,对,我们就是想要这样的世界。
赞(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