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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and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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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渡边淳一
《失乐园》
此刻,凛子为接纳久木,已化成美丽的孔雀在飞翔。尽管她含羞欲拒,但不知不觉中她自己也因为这种淫荡的姿势而激情起来,欲焰狂燃。当然,这也不能否认是久木慢慢给她刺激、让她兴奋,又不停说出的赞美感人的台词奏了效。?
“太棒了,真美啊,简直漂亮极了……”
男人半哑着嗓子,声音干涩地不断赞美道。
眼前这惊世骇俗的美丽感官源自于罕有的粗俗、下流以及淫靡无度。男人和女人都清楚这一点,却无法自控地堕入到这淫荡的世界中去。
起初男人还用少年般的目光凝望着撩起来的和服里面白皙而圆润的屁股,可当他一旦触摸到这温暖而柔滑的肌肤时,就再也无法忍耐地一气贯穿,直捣黄龙。刹那间,女人发出类似悲鸣般的呼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男人赶紧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臀部,使她腰部的位置得以固定。
此刻两人简直像野兽交合。但这让人羞意萌生的卑猥姿势,正是人类出现在这世上之前,作为动物的时候就传承下来的,虽然原始,却是最自然,也最能诱发快感的姿势。
回归本来的野性,再也没有迷惘、羞耻和胆怯。就此抛弃理性、教养、道德、伦理这些人类现世以后如残渣般渗入全身的一切矫饰,完全像雌、雄动物般拼命动作,最后伴随着细长悠悠、犹如断气前的咆哮达到高潮。之后,雌雄皆如尸体般重叠在一起,纹丝不动。只要看到这无边的静寂,当可明白死之阴影已飘浮在终极之爱的尽头。




19、玛格丽特·米切尔

《飘》
这时他突然在楼梯顶停住脚,迅速将她翻过身来,然后低着头吻她,那么狂热、那么尽情地吻她,把她心上的一切都抹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使她不断往下沉的黑暗的深渊和压她嘴唇上的那两片嘴唇。他在发抖,好像站在狂风中似的,而他的嘴唇在到处移动,从她的嘴上移到那披肩从她身上掉落下来的地方,她的柔润的肌肤上。他的嘴里嘀嘀咕咕,但她没有听见,因为他的嘴唇正唤起她以前从没有过的感情。她陷入了一片迷惘,他也是一迷惘,而在这以前什么也没有,只有迷惘和他那紧贴着她的嘴唇。她想说话,可是他的嘴又压下来。突然她感到一阵从没有过的狂热的刺激;这是喜悦和恐惧、疯狂和兴奋,是对一双过于强大的胳膊、两片过于粗暴的嘴唇以及来得过于迅速的向命运的屈服。她有生以来头一次遇到了一个比她更强有力的人,一个她既不能给以威胁也不能压服的人,一个正在威胁她和压服她的人。不知为什么,她的两只胳臂已抱住他的脖子,她的嘴唇已在他的嘴唇下颤抖,他们又在向那片朦胧的黑暗中上升,上升。



20、上海宝贝

里面有一段在卫生间的性描写

他俯下脸来贴着我的脸, 在音乐里对我呼出热呼呼的气, 他肯定喝过一种叫“Jame s'Bon”的马丁尼酒,他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清他在说他想要我,就在此时此地。
  我昏头昏脑地看着他,“这里?……现……在?”
  我们在二楼不太干净的女用洗手间里挤作一团,音乐己隔得远了,我的体温渐渐降低,我还是睁不太开眼睛,但我挡住马克的手,“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我用梦游般的声音问他。
  “在做爱。”他用了一个恰如其分的词,脸上并没有任何轻佻的东西,相反我觉得他的蓝眼睛一点都不冷漠,那儿泛着像圣桑《天鹅》那样的柔波,即使在这样一个有异味的洗手间里,你永远不会理解纯粹的情欲何以会激起如此这般的亲密无间!
  “我觉得这样糟透了,像犯罪,更像……受刑……”我喃喃地说。
  “警察找不到这儿的,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完美的。”他的措词像一个急于求欢的骗子,把我顶在紫色的墙上,撩起裙子,利索地褪下CK内裤,团一团,一把塞在他屁股后面的口袋里,然后他力大无比地举着我,二话不说,就准确地戳进来,我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像坐在一只热呼呼而危险的消防栓上。
  “You bastard! ”我控制不住地说粗话,“快放我下来,这样不行,我像一只墙上的母猴标本。”
  他狂热而沉默地注视着我,我们换了姿势,他坐在抽水马桶上,我坐在他身上,取女位姿势,并且自己来掌握性敏感方向。有人在敲门,而厕所里一对变态男女还没完事。
  高潮还是在恐惧与不适中降临了,又一次完美的高潮,尽管姿势很别扭,尽管在这么个有些臭的洗手间。他推开我,拉一下水阀,随着旋转的水一堆秽物很快消失了。



21、《肉蒲团》

玉香看到此处不觉骚性大发。未央生又翻过一页,正要指与他看,玉香就把册子一推,立起身来道:“甚么好书,看得人不自在。起来你自己看,我要去睡了。”未央生道:“还有好光景在后面,一发看完了同你去睡。”玉香道:“难道明天没有日子,定要今天看完?”未央生知他急了,就搂住亲嘴。往常亲嘴把舌头送过去,他的牙门紧闭不开,若要他伸过来一发不能够了。做过一月夫妻还不知舌长舌短。此翻才靠朱唇,他的舌头已不知不觉度过两重牙门来了。未央生道:“心肝,我和你不消上床就把这太师椅当了假山石,照册上的光景摹拟一翻何如?”玉香假意恼道:“这岂是人干的事?”未央生道:“果然不是人干的事,乃神仙干的事。我和你权做一刻神仙。”就手解他裤带。玉香口虽不允手却允了,搭在未央生肩上,任他把着裤子脱下。只见裤当之中湿了一大块,乃看画之时淫水流出的原故。未央生把自家裤子也脱了,扯他坐在椅上,两脚分开,将玉麈插入阴中,然后脱他上身的衣服。为甚么起先不脱衣服,直到脱裤之后才解上衣?要晓得未央生是个在行的人,若先脱他上面衣服,他心上虽然著急外面还要怕羞,必竟有许造作。故先把要害处据了,其余的地方自然不劳而定。这是行兵擒王捣穴的道理。

  玉香果然凭他把一身的衣服脱得精光,唯有脚上的褶裤不脱。这是何故?原来褶裤里面就是足脚,妇人畏脚之时只顾下面齐整,十指未免参差,没有十分好处。况且三寸金莲必竟要褶裤罩在上面才觉有趣。不然就是一朵无叶之花,不耐看了。所以未央生得窍只除这一件不脱。替他脱完之后把自己的衣服也尽脱下,然后大整旗枪,分开小脚架在椅上,挺起玉麈向阴中左掏右摸,也像第一幅春宫探觅花心的光景。掏摸了一会,玉香就把两手伸直抵住交椅,把阴户凑上来迎合玉麈。玉麈往左,以左承之。玉麈往右,以右承之。忽然抵着一处,觉得里面似酸非酸,似痒非痒,使人当不得又使人离不得的光景,就对未央生道:“如今只是这样罢了,不要左掏右摸,搔坏了人。”未央生知道花心已得,就依了他。并力只攻一处,由浅入深,由宽而紧,提了数百提。又见玉香的两手不觉来在身子后面扳住两股向上,直凑与第二幅春宫的光景自然相合。未央生就把他双足提起放在肩上,以两手抱住纤腰,尽根直抵。此时玉麈更觉粗大,塞满阴中。又提了数百提,只见他星眼将朦,云鬓欲坠,却像要睡的光景。未央生扑两扑道:“心肝,我知道你要丢了。这椅上难为人,到床上去完事罢。”玉香正在要紧头上,恐怕走上床去未免要取出玉麈来,把快活事打断了。况且此时手酸脚软动弹不得,要走也走不上床。闻他一说这一句只是闭了双眼摇头不应。未央生道:“心肝,你莫非走不动么?”玉香把头点一点。未央生道:“待我抱你上去就是。”竟把他双足架在手臂上。玉香双手抱住未央生,口里含了绛舌。未央生抱将起来,玉麈留在阴中并不抽出,一边行走一边抽送做个走马看花的势。抱到床上,把玉香放倒,架起双足从头干起。再抽数百抽,玉香忽然叫道:“心肝,我要不好了!”双手紧紧搂住未央生,口里哼哼吓吓就像大病之人要绝命的一般。未央生知道阴精已生,把玉麈顶住花心用力一揉,也陪他似死。

  两个抱住睡了一刻,玉香醒转来道:“我方才死了去你知道么?”未央生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不叫死叫做丢。”玉香道:“怎么叫做丢?”未央生道:“男有阳精女有阴精,干到快活尽头处那精就来了。将来未来之时,浑身皮肉连骨头一齐酥麻起来,昏昏沉沉竟像睡去一般,那精才得泄。这就是丢了。那春宫第五幅就是这个模样。”玉香道:“照你说来丢过之后还会活,竟是不死的么?”未央生道:“男子与妇人干一次丢一次,还有阴有来得快的妇人,男子丢一次他丢几十次的。这叫做快活,那里会死!”玉香道:“既是如此,从今后我日日要丢,夜夜要丢了。”

  未央生大笑道:“何如我劝你不差么!这副春宫册子可是件宝具么?”玉香道:“果然是件宝具。若买来放在家里常看看也是好,只怕那朋友要来取去。”未央生道:“那是哄你的话,其实是我自己买的。”玉香听了欢喜。两个说完起来穿了衣服再看春宫,看到兴高之处重新又干。夫妇二人从这一日起分外相投,愈加恩爱。




22、明·许仲琳  《封神演义》 

邓婵玉被土行孙一席话说得低头不语。土行孙见小姐略有回心之意,又近前促之曰:“小姐自思,你是香闺艳质,天上奇葩;不才乃夹龙山门徒,相隔不啻天渊。今日何得与小姐觌体相亲,情同夙觏?”便欲上前,强牵其衣。小姐见此光景,不觉粉面通红,以手拒之曰:“事虽如此,岂得用强!候我明日请命与父亲,再成亲不迟。”土行孙此时情兴已迫,按纳不住,上前一把搂定;小姐抵死拒住。土行孙曰:“良时吉日,何必苦推,有误佳期。”竟将一手去解其衣。小姐双手推托,彼此扭作一堆。小姐终是女流,如何敌得土行孙过。不一时,满面流汗,喘吁气急,手已酸软。土行孙乘隙将右手插入里衣。婵玉及至以手挡抵,不觉其带已断。及将双手揝住里衣,其力愈怯。土行孙得空,以手一抱暖玉温香,已贴满胸怀。檀口香腮,轻轻紧揾。小姐娇羞无主,将脸左右闪赚不得,流泪满面曰:“如是恃强,定死不从!”土行孙那里肯放,死死压住。彼此推扭,又有一个时辰。土行孙见小姐终是不肯顺从,乃绐之曰:“小姐既是如此,我也不敢用强,只恐小姐明日见了尊翁变卦,无以为信耳。”小姐忙曰:“我此身已属将军,安有变卦之理。只将军肯怜我,容见过父亲,庶成我之节;若我是有负初心,定不逢好死。”土行孙曰:“既然如此,贤妻请起。”土行孙将一手搂抱其颈,轻轻扶起。邓婵玉以为真心放他起来,不曾提防,将身起时,便用一手推开土行孙之手。土行孙乘机将双手插入小姐腰里,抱紧了一拎,腰已松了,里衣径往下一卸。邓婵玉被土行孙所算,及落手相持时,已被双肩隔住手,如何下得来!小姐展挣不住,不得已言曰:“将军薄幸!既是夫妻,如何哄我?”土行孙曰:“若不如此,贤妻又要千推万阻。”小姐惟闭目不言,娇羞满面,任土行孙解带脱衣。二人扶入锦被,婵玉对土行孙曰:“贱妾系香闺幼稚,不识云雨,乞将军怜护。”土行孙曰:“小姐娇香艳质,不才饮德久矣,安敢狂逞。”正是:翡翠衾中,初试海棠新血;鸳鸯枕上,漫飘桂蕊奇香。彼此温存,交相慕恋,极人间之乐,无过此时矣。后人有诗单道子牙妙计,成就二人美满前程。



23、《情人》玛格丽特·杜拉斯

他把她的连衣裙扯下来,丢到一边去,他把她白布三角裤拉下,就这样把她赤身抱到床上。然后,他转过身去,退到床的另一头,哭起来了。她不慌不忙,既耐心又坚决,把他拉到身前,伸手给他脱衣服。她这么做着,两眼闭起来不去看。不慌不忙。他有意伸出手想帮她一下。她求他不要动。让我来。她说她要自己来,让她来。她这样做着。她把他的衣服都脱下来了。这时,她要他,他在床上移动身体,但是轻轻地,微微地,像是怕惊醒她。

肌肤有一种五色缤纷的温馨。肉体。那身体是瘦瘦的,绵软无力,没有肌肉,或许他有病初愈,正在调养中,他没有唇髭,缺乏阳刚之气,只有那东西是强有力的,人很柔弱,看来经受不起那种使人痛苦的折辱。她没有看他的脸,她没有看他。她不去看他。她触摩他。她抚弄那柔软的生殖器,抚摩那柔软的皮肤,摩挲那黄金一样的色彩,不曾认知的新奇。他伸吟着,他在哭泣。他沉浸在一种糟透了和爱情之中。

他一面哭,一面做着那件事。开始是痛苦的。痛苦过后,转入沉迷,她为之一变,渐渐被紧紧吸住,慢慢地被抓紧,被引向极乐之境,沉浸在快乐之中。



24、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


他们很快地回到那块空地,一路上折断了一些树枝。一回到小树丛中之后,她就转过身来对着他。两个人都呼吸急促,但是她的嘴角上又现出了笑容。她站着看了他一会,就伸手拉她制服的拉练。啊,是的!这几乎同他梦中所见的一样。几乎同他想象中的一样快,她脱掉了衣服,扔在一旁,也是用那种美妙的姿态,似乎把全部文明都抛置脑后了。她的肉体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白晰。但他一时没有去看她的肉体,他的眼光被那露出大胆微笑的雀斑脸庞给吸引住了。他在她前面跪了下来,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以前干过吗?”

“当然干过。几百次了——嗳,至少几十次了。”

“同党员一起?”

“是的,总是同党员一起。”

“同核心党的党员一起?”

“那可没有,从来没有同那些畜牲一起。不过他们如果有机会,有不少人会愿意的。他们并不象他们装作的那样道貌岸然。”

他的心跳了起来。她已经干了几十次了;他真希望是几百次,几千次。任何腐化堕落的事都使他感到充满希望。谁知道?也许在表面的底下,党是腐朽的,它提倡艰苦朴素只不过是一种掩饰罪恶的伪装。如果他能使他们都传染上麻疯和梅毒,他一定十分乐意这么做!凡是能够腐化、削弱、破坏的事情,他都乐意做!他把她拉下身来,两人面对着面。

“你听好了,你有过的男人越多,我越爱你。你明白吗?”

“完全明白。”

“我恨纯洁,我恨善良。我都不希望哪里有什么美德。我希望大家都腐化透顶。”

“那么,亲爱的,我应该很配你。我腐化透顶。”

“你喜欢这玩艺儿吗?我不是只指我;我指这件事本身。”

“我热爱这件事。”






25、王小波《黄金时代》 、

陈清扬后来说,她没法相信她所见到的每件事都是真的。真的事要有理由。当时她脱了衣服,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的小和尚,只见它的颜色就像烧伤的疤痕。这时我的草房在风里摇晃,好多阳光从房顶上漏下来,星星点点落在她身上。我伸手去触她的乳头,直到她脸上泛起红晕,乳房坚挺。忽然她从迷梦里醒来,羞得满脸通红。于是她紧紧地抱住我。
  我和陈清扬是第二次做爱,第一次做爱的很多细节当时我大惑不解,后来我才明白,她对被称作破鞋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既然不能证明她不是破鞋,她就乐于成为真正的破鞋。就像那些被当场捉了奸的女人一样,被人叫上台去交待那些偷情的细节。等到那些人听到情不能恃,丑态百出时,怪叫一声:把她捆起来!就有人冲上台去,用细麻绳把她五花大绑,她就这样站在人前,受尽羞辱。这些事一点也不讨厌。她也不怕被人剥得精赤条条,拴到一扇磨盘上,扔到水塘里淹死。或者像以前达官贵人家的妻妾一样,被强迫穿得整整齐齐,脸上贴上湿透的黄表纸,端坐着活活憋死。这些事都一点也不讨厌。她丝毫也不怕成为破鞋,这比被人叫做破鞋而不是破鞋好得多。她所讨厌的是使她成为破鞋那件事本身。
  我和陈清扬做爱时,一只蜥蜴从墙缝里爬了进来,走走停停地经过房中间的地面,忽然它受到惊动,飞快地出去,消失在门口的阳光里。这时陈清扬的呻吟就像泛滥的洪水,在屋里蔓延。我为此所惊,伏下身不动。可是她说,快,混蛋,还拧我的腿。等我“快”了以后,阵阵震颤就像从地心传来。后来她说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早晚要遭报应。
  她说自己要遭报应时,一道红晕正从她的胸口褪去。那时我们的事情还没完。但她的口气是说,她只会为在此之前的事遭报应。忽然之间我认头顶到尾骨一齐收紧,开始极其猛烈的射精。这事与她无关,大概只有我会为此遭报应。

前边儿有人要顾城,在此

我还没有醒来,她那隐秘之处就呈现在我面前,那么细致饱满,像博物馆菊石的图
案,又像无花果逐渐变得甘美柔和,把一切细小的籽粒蕴涵在其中。
那是一些很黑的夜晚,在接近黎明的时候,月亮才出现,悬浮在树冠之上,我总是
这个时候警醒,为那梦,为那不能实现的热望,轻轻的在过厅中走动。白天的一切,都
被弃置在隐约透明的薄暗之中,杓、盘子,翻了一半的书,只有我醒着为那热望叹息,
为那白天留下的隐约的心情,我知道英儿就在那边,那个房间里,长长的垂帘后边,我
多少年的梦想和期待。
我那么小心的走着,还是能听见脚步的声音,还是碰响了凳子,这使我心惊,好像
打破了我万物所有的寂静,我游魂一样的梦寐就会结束,就像鱼缸破碎了一样,但声音
消失,它只响在我的耳朵里,四下依旧无声,我走进了英儿的房间,我已经好多次到这
里来,可是每次来的时候。依旧恍惚,我看不见。她和无声的世界溶为一体,在我触及
她之前”一切是乌有的。
我总是背过身。看窗外的月色,照亮的树丛,时间在一刻一刻过去,我靠在玻璃上,
脚也有些冷了。这时忽然听见英儿微微翻动的声音。我为我长久的迟疑感到窘迫,我不
能退走,也没法继续那种在梦中开始的热望,我的矗立已经衰弱下去了,一直到那细碎
的翻动响起,我才好像从这种梦寐中解脱出来。
她依旧在沉静地呼吸,我便轻轻的揭开她的被盖,掠过她的肢体,我的手停在她唯
一被内衣遮掩的地方。一个又一个夜晚,我已经知道她敏感的秘密,我不愿惊醒她,我
只想用若有若无的触摸,使她从一个梦,缓缓落进另一个梦,我知道她的愿望,这微微
一点就足够了。
在最初的时刻,我是那么小心和怯懦,因为她无声无息,她肢体轻柔的气味,都使
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那么轻那么轻,过了好久,我才透过那薄薄的丝绸,感到她身体
的温热。这是最危险的一刻,我来临了,她毫无所觉,我一点又一点微微的尝试着,好
像深夜轻轻转动保险柜的号码。我聚精凝神想唤起我心中的热望,好像那起动的一刻,
无限遥远。我尝试着,在我没有察觉的刹那,一个微弱的柔动,已经越过了那个时间。
一个又一个波纹从遥远的地方返回,好像这不是她,只是一个渐渐涌起的水花。而我把
开关拨转,在那呼吸声急促起来的时候,我心里才掠过一阵惊慌,为我的无动于衷感到
恐惧,久已期待的热望,好像沉涌在冰层之下,好像在另一个时间里,而跟随我的只是
黑暗中惊讶的凝视。
我不能想象这是她,我想提醒自己,这是我所要的女孩,我的梦,我无数次矗立的
渴望,我好像在另一个房间,燃起大火,要烧穿壁板,我褪下她唯一的那件内衣,她顺
从地抬起身,整个身体掠过一阵恐惧的激动,那一刹那我真想做最粗野的事,但身体依
旧寂静地停在床边,我的心跳了一下,因为我想起了不认识的女孩,少年时代绝望的想
象,我开始抚摸她光洁的大腿和小腹,那一丛绒毛使我激动,猛然间那狂野的念头,贯
穿全身,我热烈又细致地抚摸,刺激她,好像要把少年时代的绝望,都交给这一刻,交
给她。
她无法平息的呼吸声在黑暗里飘荡。那么脆弱又有力的翻动,如期到来,我把她拉
到床边,我几乎看见她睡衣被撩起,遮住半个脸,而她的脸偏向一边。她无法避免那狂
热燃起的欲望。这是危险的日子,我提醒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用矗立的尖端抚爱着,透
过轻微的叫喊,那甘美直达心底。
“这是我的。”她在另一个时间里说,“不是你的。你的真可怕极了。”
微微哽哑的声音使我睁不开眼睛,房间蒙蒙的亮着,一种光亮一样的绝望,渗透到
我心里,我在一个又一个波浪上飘浮,和她一起,每一个波浪都有可能把我们送上峰巅。
这真是无边无际的波浪,甜蜜又让人疲倦,“可是在脚踏到沙岸的时候,恐惧就到来了。
我不愿这一切结束,不愿走开、不愿她在光亮中醒来,那么陌生的看着我。这盲目的挣
动,像暴雨一样,遮蔽了所有房屋、航船,遮蔽了我的恐惧和羞怯,我像抓住梦一样,
抓住她,这无可奈何的一刻。
在茫茫晨光中我抢掠她的秘密,分开她的缝隙,那缝隙陷陷的,那么饱满,合拢时
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分开时,我就看见了那酒色的唇瓣,和细小的一点茎蕊。它由于羞
辱,微微膨胀起来,我有点好奇地看着,像剥开一个珍美的小桔子似的,看她的小蕊微
微鼓起,变得甜润,当触及它的时候就触及了那遥远的叫喊。我用手指探寻它,感到了
那紧张,真空的吸(吮)。她由于害羞把自已的脸遮了。
“每次你来,还没出现我就醒了。”
她向东的房间里辉煌一片,太阳在崭新的云间喷射,暗红淡紫的云骤然都变成金红
色的,那个时间真漂亮啊,那时她刚来一个月,现在我才知道她在我生命中印下了什么,
在我离去的时候,回头看她,她眉色漆黑,她依然是一个让人怜惜的陌生女孩。


谁也没想到,中间会有最好的日子,而且那么昙花一现。
我睡得像石头一样,我白天搬石头,晚上睡得像石头一样。她有时拍打我一下说:
真像大石头。“你看那么厚。”有时她甚至直接了当的对你说,好像她了解这一切,好
像她对这一切已经有了某些权力一样。但是更多的是处于一种直言不讳,对于寂寞的需
要说话的感觉。在山林中,人声沉寂。
直到有一天我醒来,她站在床前,不可思议地站在床前,温柔的脸红红的看着我。
我还没怎么睡醒,她就轻轻把手伸过来,就像我抚摸女孩子那样,抚摸了我,抚摸我的
胸,感到甜,我第一次被这样的抚摸,惊讶极了,心跳。她轻轻的对我说:你想要吗,
挺好的。然后她令我惊讶的把手往下移,又收回来,那么怜惜的,自己一个扣子,一个
扣子,大方的解开,露出她里头没穿任何内衣的身体。我已经知道她很多了。但是从来
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神态,她把衣服轻轻解了,脱尽了站在床边,亲我。我被温和的女孩
子的嘴唇亲吻着,她还没亲过我呢。
她亲我,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我爱你了。我心跳着,真的吗,怎么会呢,真的。
她说:我爱你了,爱极了。真的爱你称了,真的脸红红的。我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这个。
但是怎么会是这样的,她把手伸下去,我被触动了。她像女孩子那样亲我,又温柔、又
害羞、又大胆,嘴唇单薄而甜美,把舌尖绕着我的舌尖,比要她一千次都甜,可是我心
里的惊讶并不消散。为什么呢?她说:不为什么,我爱你了,我喜欢你,你想要我吗,
你喜欢我的身体吗?我悄悄说,喜欢。我知道她想让我说:爱她。可是我心里的惊讶没
法消散,我怜惜的抚摸她,像她抚摸着我一样。她在床边坐着,说:我愿意。我不认识
她了,但是我在心里说:这是我的妻子。
这是最好的日子,可以开花,她在那两天写,一棵大树上开许多鲜花。
她写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一个开满鲜花的小树。小女孩害羞地捂住脸,周围都是
看花的人。
真的是这样,实际上她比我想得更害羞更大胆。脸那么红红的,她让我看她,可是
我不看她,拿布把她裹起来,她再看我,真的是这样,我还没好好看过你呢,真的是这
样。她轻轻笑着看。我说:你喜欢吗?她说:喜欢。这么强你也喜欢吗?她说:喜欢,
就得这么强。她附在我耳边,你要好多女孩吧?我那么感激地矗立着被她要了,她轻轻
地看着,就像抚摸在我的心上。她说:我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这个,也是我的。我
教她这样摸着:“这样舒服。”“是吗?”
那愿望升起来的时候,真奇异极了,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别的什么,还有别的这种
事,我知道这是唯一的,也是不可思议的。
空气里有女孩子的声音,她从楼那边跑来,一边回答着,一边爬到丁香树上,她小
小的裙子也是花束,我看着她,也能看见围墙那边的院落。下午的阳光晒得我温热起来,
影子一动不动,她忽然不安的看了我一下,拿着花跑远了。
“没结婚怎么办呵,没有女孩子怎么办呵。”她嘤嘤地说,“我要知道你,我要把
你都知道。做梦吗,做男孩子的时候做梦吗?你这样想过我吗。以前你这样想过我的
吗?”“想过。”“是吗?”她仔细地看着,爱着,“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她那样定定地看着我。我知道,她也知道。那一刹那我真渴望。她眼睛看着我,好像已
经准备好了。
我忽然觉得最美的日子都在后边。
小时候在花里捉蜜蜂,用纸把手包起来,看它兹兹的跌进瓶子,有种莫名其妙的兴
奋。草还没生出来,已经有点淡淡的黄了,把枯草从土里边挖出来,有韭黄一样嫩嫩的
颜色,然后有一种淡绿色出来,所有春天都是这样。
北方的春天那么干燥,可树已经有小小的骨朵了,天一阵一阵暖起来,不动声色的
暖起来,这时候我生命的愿望也开始了。我记得是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没有人,一片红
楼后边,我坐在那,坐在青青的草上,第一次静静地升起。我心里有奇异的感觉,一种
惊讶,没有人,没有人本身就预示着可能的一切。春天的空气,我对自己也十分吃惊,
我走到没有人的角落里,走到木垛后边,走进去,又走出来。
在整个春天里,我都到那片草地上去,静静地等待着自已。
她被想象的爱情纵容着,我一次又一次醒来,她都站在床边轻轻抚摸我,把衣服脱
尽,我弄不清那是多久。在晨光里,明亮的下午,她都站在床边。解开衣服,我知道屋
里没人,我知道没人的时候,她都会走来说:爱你。
我抚摸她淡色的小乳尖,她的身体就感激地飘动起来,低头伏状上身来,我充满感
激地一动不动。她忽然开始笑了,她说:你折磨我,我也得折磨你。她很陌生地要我。
她在上边轻轻飘动,头发垂下来,小小的乳房微微颤抖。我被她那样要着,充满渴望。
我想起她跳舞的样子,那是我唯一对她反感的时候,她穿着牛仔裤在别人家,像子了那
样撞动,那时候我那么厌倦她。但现在不是,我的感激没法消失,一点凶恶的样子、仇
恨的样子、炫耀都没有了,只有尽心尽意地让她高兴。
我们都不说话,我把手伸到她的头发中间,沿着她光洁的颈子流动下去,抚摸着她
的肩膀,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伏在我身上微微晃动,很快她觉得疲倦了,她在飘动中
间有一点意外,有一点陌生,她轻轻叫一声,好像有一点遗憾的样子,虽然我知道有这
种事,但我这样看一个女孩子的身体,还但不可思议。我的手沿着她的肩膀移下去,感
到她臀部柔软小心的波动起伏。她降下来,我又从上边抚爱她,我们交叠在一起,我喜
欢她连自己都不熟悉的那种揉动。最后,我又覆盖了她。
我眼前像风车一样显出了一个个走廊、课桌,木凳边垂下的衣裙,一个冬天的微笑,
火车越走越远在铁轨上磨擦消失的声音。在她最后的叫喊中,我好像撞到一扇明亮的窗
子,无人的楼上,风吹着它的光亮急掠过草地,掠过丁香树下小女孩淡色的衣襟,在一
级级颤动暴裂,一片片狭长地跌落下来,刺痛我……那个遥远的下午,她并没有走开。
我满眼泪水的在黑暗中醒来,已经是夜了,我打开灯在灯下毫不害羞的哭着,嘴唇
上粘满泪水。她伸出手,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擦去我的泪水。
那真是令人昏眩的日子,我被这种爱情弄得惊讶而疲倦,被感激弄得不知所措,我
想好好待她,珍惜这盆宝贵的鲜花。她镜子里的脸红红的,她完全沉浸在她桃花盛开的
丛林一样的所谓爱情中去了。
我最感激的还是她亲了我。



26、铁凝《大浴女》

“你准备好了吗?”他赤裸着身体躺在黑暗中,轻轻问着远处的她。

  她从远处的卫生间推门出来,卫生间的一缕灯光泻进卧室,她就着灯光走到床边。

  “你准备好了吗?”她也轻轻问着近在飓尺的他,大胆而又喜悦地望着这个陌生的裸体。

  他一跃而起,双手托起浑身发抖的她,将她平放在床上,就着朦胧的光全线他捧住了她的脸。他开始亲她,亲她的头发,亲她的耳朵,亲她的眉毛眼睛亲她滚烫的脸颊。亲她的下巴颏儿亲她的锁骨窝儿,亲她那并不肥硕却筋筋道道的小奶。他还亲了什么?亲她的腰髋衔接的美妙曲线,亲她的膝盖——十二岁跳皮筋儿掉破过的膝盖。亲她的腿亲她的脚,他咬遍她所有的脚趾,他舔着她那微凉的脚面。她被他亲得停止了发抖,她被他亲得活泛起来张狂起来,当他把头滑向她的腿间,用舌尖顶住那里所有的柔嫩和滑润时,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又凄厉的嚎叫。那确是一种嚎叫,不是人类的呻吟,是雌性动物那没有装饰过的欢呼和叫好。那时她的脸也一定是狰狞的,就像所有好到极致的人脸一样。那就是美,是人所不愿承认的美。他就在她的嚎叫声中霸道而又勇猛地闯入了她。

  她使他心花怒放,他没有想到一切会是这么和谐这么好。他越是怜爱她就越是深入她,越是心疼她就越是打击她,越是迷恋她就越是折磨她,越是珍惜她就越要摧垮她。

  他无法让自己停止,他没有能力让自己停止。她也不让他停止,她和得上他所有的节奏,没有一丝的紊乱一丝的不如意,他们一拍即合。

  他使她心花怒放,她没有想到一切会是这么和谐这么好。她高兴他对她的深入,他对她的打击,他对她的折磨,他对她的摧垮。当他的一双大手兜住她浑圆的屁股把她紧紧贴在心口时她情不自禁地再次嚎叫起来。她使他大汗淋漓,他也使她大汗淋漓。汗水浸湿了他们的头发,他依然不能停止。他伸手撩开她脸上的乱发问声闷气地叨叨着我的小心肝儿我的小心尖尖儿我的小亲我要操烂你操死你!他的汗珠噼噼啪啪地砸进她的眼“杀”着她的眼,他的汗珠也滑入他自己的眼“杀”着他自己的眼。他们不能停止。他们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仿佛世界都赚小,都盛不下他们这叫天喊地的飞驰。这真是一种飞驰吧,他把握着她指挥着她引导着她携带着她,她在他的身下柔似无骨又动如脱兔。

  他们互相欣赏义互相蹂躏,他们互相欣赏又互相蹂躏,他们互相欣赏又互相蹂躏……

  他们相互都永远记住了他们这第一次的最后时刻,当他的动作突然倍加激烈,当他突然如一头英俊的豹子那般低吼着告诉她“小跳小跳我憋不住了”的时候,她只觉得一股热流灌满了她的心窝儿,也唤醒了她沉睡已久的幸福。她幸福。有一小会儿她失去了知觉。当她醒来的时候耳边仍然回响着他的低吼:“我憋不住了”。她终生喜欢他的这声低吼,那么天真,那么情急,那么像亲人。他们真的是亲人,两辈子三辈子的亲人。

说实话,觉得像《大浴女》《黄金时代》《挪威的森林》,整篇都写的特别美,性爱描写是紧扣主题不可分割的部分,尤其是《黄金时代》,情色的一种手法,目的是文艺和思想。



27、《废都》贾平凹
不穿内衣的少妇

柳月刚一拉门,唐宛儿就扑在了庄之蝶的怀里,眼睛就潮起来。庄之蝶说:“你又要哭了,不敢哭的。”妇人说:“我好想你,总盼不到三天时间!”两人搂抱了狂吻,妇人的手就到了庄之蝶的腿下去。庄之蝶却用嘴努了努那边的卧室,妇人意会,就分开来。庄之蝶在老太太的卧室门缝往里瞧,见老太太又睡着了,轻轻把门拉闭,先去了书房,妇人也随后蹑脚儿进来,无声关了门,就又作一处状,极快地将衣服脱了,庄之蝶说:“你没穿乳罩也没穿裤头?”妇人说:“这叫你抓紧时间嘛!”庄之蝶就一下子把妇人按在皮椅上,掀起双腿,便在下边亲起来,妇人的一处小穴便颤颤地开了口儿,庄之蝶忍不住将舌尖儿伸了进去,直搅得妇人身子如过电似的抖动,感觉有一股水儿出来。妇人越是扭动,越惹得庄之蝶火起,满舌满口地只顾吸,一时却又觉得自己的脊背痒,让妇人去挠,妇人说:“是一只蚊子叮哩,大白天还有蚊子?!”手就在那里搔起来,还在说:“你叮的什么?你你你叮的什什什么么哟哟……”突然手不搔了,眼珠翻白,浑身发僵,庄之蝶感觉又有一股热乎乎的水儿流出来。便抬头细看那水儿流出时是怎样一个情形。只见那处孔穴起伏开合如一头咻咻小兽,一丝丝细流正从那孔眼儿里渗沥而出,妇人下体已是白亮亮的湿成一片。这在庄之蝶眼里正如春日溪涧,正如冬日泉潭。他又一次把头深深埋了下去,在女人无比陶醉的呻吟里,如同饮琼浆玉液般不停地吸舔了起来。女人流出的水儿有股淡淡的青草香,这味道既使他迷恋,又使他忧伤。是童年在老家农村割草割累了,枕着青草堆睡觉时鼻孔间沁入的那种气息,竟仿佛在这女人的肉体中再次弥漫。女人腿根部的白肉格外滑嫩,庄之蝶忍不住舔了又亲,亲了又咬。女人已先消耗了身心,懒懒地躺在皮椅上死了一般,却迷离着一对毛眼看着庄之蝶又去吸允她的腿根处。感到眼前这个男人竟如此爱她,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忍不住眼圈一红,说:“庄哥,你待我真好,你真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庄之蝶站起来着着她笑,妇人问:“什么味儿?”庄之蝶说:“你尝尝。”嘴又对了妇人嘴,蹬了腿挺直身子,不想哎哟一声人竟倒在了唐宛儿身上。妇人间:“怎么啦?”庄之蝶说:“伤脚疼了一下。”妇人便说:“你不敢用力的。”庄之蝶说:“没事。”又要重来。妇人就说;“那让我出些力好了。”站起来让庄之蝶坐了椅子,妇人骑在他腿上,对准物件儿坐了进去,便一起一落地叫出声来。庄之蝶忙说:“不敢叫的,老太太在那边!”妇人说:“我不管!”还是叫。庄之蝶便拿手帕塞在她口里,妇人咬了,嘴里仍呜呜叫着,狂颠了百余次,才各自精泄。庄之蝶说:“快穿了,柳月怕要回来了!”



28、《口技》 林嗣环

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摇其夫语猥亵事,夫呓语,初不甚应,妇摇之不止,则二人语渐间杂,床又从中戛戛。既而儿醒,大啼。

为毛中学时的课文是删节版



29、骆驼祥子--老舍

屋内灭了灯。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划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有时一两个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悦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象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30、池莉 《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

随着时间的发展,男女双方的身体自然发生了化学变化。豆芽菜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可怜的豆芽菜,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她只是一眼一眼地偷瞥关山。豆芽菜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不是平常的眼睛,她的眼睛又红又亮,光芒灼灼,内心之火在熊熊燃烧。关山发现了豆芽菜的眼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关山可是知道往下应该怎么做的。关山捧起了豆芽菜的脸,一通猛烈的亲吻。在这势不可挡的激情亲吻之中,小丫头豆芽菜彻底地晕乎了。关山乘胜前进,关山太有经验了,关山是不甘心单方面投入的。
  关山说:“抱我!”
  豆芽菜答:“嗯。”
  关山说:“摸我!”
  豆芽菜答:“嗯。”
  关山说:“亲我!”
  豆芽菜答:“嗯。”
  关山说:“舌头!”
  豆芽菜答:“嗯。”
  豆芽菜无法抗拒关山。豆芽菜就没有意识到关山是能够抗拒的。关山不是普通知青,关山是公社党委副书记,是全市的知青模范。关山是豆芽菜的太阳,照亮了她人生最倒霉的时刻。关山的青睐就是豆芽菜的荣幸。
  在关山的支配之下,豆芽菜顺从地做着一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这些动作,是以文化大革命为日常生活的豆芽菜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豆芽菜的辫子早散了,她的长发飘荡着,纠缠着,仿佛乌黑的鬼影追随着他们滚动的身体。傻豆豆心惊魄动了。
  关山说:“手!”
  豆芽菜答:“嗯。”
  关山说:“腿!”
  豆芽菜答:“嗯。”
  关山说:“扣子!”
  豆芽菜答:“嗯。”
  豆芽菜头晕目眩。豆芽菜热血沸腾,大汗淋漓。女孩子仅存的本能向她预告着危险的迫近。强烈的恐惧交织着强烈的刺激,使豆芽菜紧咬的牙关发出了咯咯的错齿声。
  突然,关山停顿下来了。这一刻,整个世界万籁俱静。关山仆倒的姿态就跟死亡了一样。豆芽菜观望良久,慢慢动弹起来。豆芽菜费劲地支起酸痛的胳膊,无声地看着关山,她依然懵懂无知,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无意间,豆芽菜的手指触碰到了一种冰凉滑腻的东西,她惊恐地尖叫道:“蛇!”
  关山忍不住笑了。傻豆豆多么单纯啊!豆芽菜发现的当然不是蛇。粘在她外裤上的这摊透明液体是人类生命的起源。如果它喷射在了豆芽菜的身体里面,豆芽菜就有可能孕育一个新的生命。豆芽菜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指,羞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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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6 16:50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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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王小波《万寿寺》
老佛爷不过是个黄脸婆,她之所以尊贵,是因为过去有一天有个男人,也就是皇帝拖着一条射过精,疲软的鸡巴从她身上爬开,这根疲软的鸡巴就是历史的脐带,皇帝在操和老佛爷在挨操时,肯定都没平常心,这不是男女做爱,而是创造历史。老佛爷对那根鸡巴有过使之疲软的贡献,故而名垂青史。

从她的角度来看,我和我的黑大衣想必像是一片黑黝黝的海水,而她自己像一只海狗(假如这世界上有白色的海狗)一样在其中潜水,当然这海里也不是空无一物……她浮出水面向我报告说:一个硬邦邦的大蘑菇哎。我无言以对。她又说:咬一口。我正色告诉她:不能咬,我会疼的。后来她又潜下去,用齿尖和舌头去碰那个大蘑菇。而我继续坐在那里,忍受着从内部来的奇痒。外面黑色的夜空下,才真正的空无一物。再过一会儿,她又来报告说:大蘑菇很好玩。我由衷地问道:大蘑菇是什么呀?



32、《北回归线》亨利.米勒
到了夜里,我一看到鲍里斯的山羊胡子垂在枕头上便要发歇斯底里,啊,塔尼亚,你那热呼呼的阴部如今在哪儿?那副又肥又厚的吊袜带、那两条柔软而又粗壮的大腿又在哪儿?我的胯下有一根六英寸长的骨头。塔尼亚,我要弄平你那充满精液的阴部上的每一条皱纹。我要先叫你肚子疼、子宫翻个个儿,再把你送到你的西尔维斯特那儿去。你的西尔维斯特!喂,他懂得怎样生火,我却明白如何叫女人欲火中烧。塔尼亚,我把灼热的精液射进你的身体,我叫你的卵巢发热。你的西尔维斯特这会儿有点吃醋了吧,他觉得不大舒服,是吗?他感觉到我的硕大的阴茎留下的东西了。我把你那玩艺儿撑大了,我把皱纹都熨平了,跟我干过以后,你尽可同公马、公牛、公羊、公鸭子和一只瑞士圣伯尔拿僧院驯养的雪山救人犬干。你可以把癫蛤膜、编幅和蝴蝎塞进你的肛门。只要愿意,你可以奏出一串和音急速弹奏,或是在肚脐那儿拴上一只齐特拉琴。塔尼亚,我在操你,你就得这样叫我操下去。若是你不喜欢叫我当着众人的面于,我就在暗中干。




33、彼得·斯陶伯---迷失男女
他们第二次做爱时,露西让他把手腕套进床上的皮手铐里,他照做了,接着她把第二条皮手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金波告诉我:马克说那真是太棒了。如此绑在床上做爱,更是让人难以置信。马克说那感觉就像是在一只大鸟的背上飞,被大鸟带走了;要不就仿佛是顺着大河冲向前方。




34、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霍·阿卡蒂奥和吉卜赛姑娘没有参观砍头。他俩走进了她的帐篷,由于冲动就接起吻来,并且脱掉了衣服;吉卜赛姑娘从身上脱掉了浆过的花边紧身兜,就变得一丝不挂了。这是一只千瘪的小青蛙,胸部还没发育,两腿挺瘦,比霍·阿卡蒂奥的胳膊还细;可是她的果断和热情却弥补了她的赢弱。然而,霍·阿卡蒂奥不能以同样的热劲儿回答她,因为他们是在一个公用帐篷里,吉卜赛人不时拿着各种杂耍器具进来,在这儿干事,甚至就在床铺旁边的地上掷骰子·帐篷中间的木竿上挂着一盏灯,照亮了每个角落。在爱抚之间的短暂停歇中,霍·阿卡蒂奥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姑娘却一再想刺激他。过了一会,一个身姿优美的吉卜赛女人和一个男人一起走进帐篷,这个男人不属于杂技团,也不是本村的人。两人就在床边脱衣解带。女人偶然看了霍·阿卡蒂奥一眼。

“孩子,”她叫道,“上帝保佑你,走开吧!”

霍·阿卡蒂奥的女伴要求对方不要打扰他俩,于是新来的一对只好躺在紧靠床铺的地上。

这是星期四。星期六晚上,霍·阿卡蒂奥在头上扎了块红布,就跟吉卜赛人一起离开了马孔多。

有一次,霍·阿卡蒂奥不知羞耻地注意打量她的身姿,说道:“你完全成了个娘儿啦,小妹妹。”雷贝卡失去了自制,又象往日一样,开始贪馋地大吃泥土和墙上的石灰,而且拼命咂吮指头,以致指头上出现了茧子。有一回,她呕吐出了绿色的液体和死了的水蛭。夜里,她不睡觉,哆哆嗦嗦,仿佛患了热病,狂烈挣扎,一直等到天亮时房子震动,霍·阿卡蒂奥来到。有一次午睡的时候,雷贝卡再也按捺不住,就走进了霍·阿卡蒂奥的卧室。她发现他只穿着裤衩躺在一个吊床上,这吊床是用粗大的船索悬在梁上的。他那粗壮、裸露的躯体把她吓了一跳,她想后退。“对不起,”她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可她说得声音很低,不想吵醒别人。“到这儿来吧,”他说。她听从地站在吊床跟前,浑身直冒冷汗,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缩紧了,而霍·阿卡蒂奥却用指尖抚摸她的脚踝,然后又抚摸她的小腿,最后又抚摸她的大腿,低声说:“唉,小妹妹,唉,小妹妹。”接着,一种异常准确的、飓风似的强大力量把她拦腰抱起,三两下脱掉了她的衣服,就将她象小鸟儿一样压扁了;这时她作了非凡的努力,才没有一命呜呼。她刚刚感谢上帝让她生在人世,就由于难以忍受的疼痛加上不可思议的快感而失去知觉,同则在吊床上热气腾腾的泥淖里挣扎,这片泥淖犹如吸墨纸吸去了她体内排出的精髓。




35、最凌乱的,村上龙《近似无线透明的蓝色》
我当年在图书馆被这书名骗了。。

丽丽早早就关了店门,她把和夫从立川药店偷来的二百片迷幻药摊在桌子上,说"这是聚会的前奏。"
  然后,她登上柜台,一边脱丝袜,一边随着唱片的节奏跳舞,她搂住我,伸出沾满药味的舌头跟我接吻。良子用手拢着长发,和莫卡聊天。莫卡朝我又是吐舌头又是飞媚眼。
  "哎,阿龙,好久不见了。有什么礼物给我呀?"良子回头笑着问我。
  我双手支在柜台上,脚尖勾着拖鞋晃荡着。烟抽得太多,舌头辣酥酥的。葡萄酒的酸味使我本来就干渴的喉咙更难受。
  阿开正在跟吃了迷幻药而醉眼惺松的和夫谈论着她去秋田当裸体模特的事。她对嘴喝着威士忌,一粒接一粒地吃着花生。
  "我被绑在午台上,这工作真让人受不了。我告诉你,那绳子特别扎人。你很同情我吧。"
  和夫根本没往耳朵里听。他将照相机的镜头对准了我。
  "你怎么这样,人家跟你说话你也不好好听。"
  阿开朝和夫背上打了一下,和夫便摔倒在地上。
  "别胡闹,把照像机弄坏了怎么办?"
  阿开哼了一声,裸露出上半身,碰上谁就和谁跳贴面舞,互相吸舌头。
  我由于昨天打的海洛因的缘故,身体懒懒的,不想吃迷幻药。
  "喂,阿龙,去厕所吗?良子老摸我,内裤都湿了。"莫卡凑近我说。她穿着红色天鹅绒连衣裙,戴着同样颜色的帽子,眼圈涂着厚厚的红粉。
  "阿龙,还记得你上次在厕所里占我便宜的事吗广莫卡眼神迷蒙,伸出舌头,娇嗔地说。
  "那次你哄我说警察来检查,于是,咱们两个人挤在厕所里,用变态的姿势干的,你都忘了?"
  "这可真是新鲜事,阿龙,真有这回事?你也够色的呀。看你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不到也干这种事,新鲜,新鲜。"良子一边放唱片,一边说。
  "你胡编什么,莫卡,少说没影的话吧。这都是她编的,良子,别听她的。"我说道。唱机里传出很响的音乐声,是一首很老的歌《Tim is off side》,莫卡一支脚踩在我的膝盖上,含糊不清的地说:
  "别不承认哪,阿龙,说实话,那次我达到了四次高潮,四次呀,怎么忘得了啊。"
  铃子脸色苍白地站起来,自言自语着:"现在几点了,几点了?"走进柜台,从阿开手里拿过威士忌,喝了一口,又剧烈咳嗽起来。

我望着房间的淫荡地扭动着肉体的三个日本女人,一边喝薄荷酒,一边吃点心。
  黑人的那东西显得比较细长,即使最硬的时候,铃子也可将其弯曲。达赫姆突然射精,弄了铃子一脸,大家大笑起来。铃子笑着,眯起了眼睛,正打算找餐巾纸擦脸时,沙布洛将她轻轻抱起来,象给小孩把尿一样,叉开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用左手按住铃子的脖子,右手抓住她的脚脖子,使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性器上。铃子直喊痛,手拼命挥动,想要离开沙布洛,可是无济于事,铃子的脸渐渐发青了。沙布洛仰靠在沙发上,用屁股支撑着铃子的身体开始旋转。转第一圈时,铃子浑身抽搐,害怕得叫起来。她瞪大眼睛,捂着耳朵,象恐怖电影里的演员一样尖叫。
  沙布洛的笑声就像非州土人打仗时的叫喊声那么响亮。他对着痛苦的铃子用日语说道:"放声哭吧",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吮吸着莫卡乳房的奥斯卡,用凉毛巾敷着救下来的下体的达赫姆,还没脱衣服的杰克逊,骑在阿开身上的鲍布,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旋转的铃子。
  "真刺激,简直神了!"鲍布和达赫姆边说边推着铃子旋转,鲍布抓腿,达赫姆接头,飞快地转动着铃子。沙布洛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边笑一边抱住头部,挺起了身子。铃子象被火烧到屁股似地大哭起来。她咬着自己的手指,揪自己的头发,眼泪还没等流到脸上,便由于离心力的作用被甩掉了。大家笑得越来越厉害。阿开喝着葡萄酒,莫卡用她那鲜红的指甲抚摸奥斯卡的大屁股。
  我跟着乐曲哼哼着,阿开笑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铃子还在哭,脸上挂着达赫姆的精液。她的手指被自己咬出了血,不停地象头母狮子似地嚎叫着。
  "啊,我忍不住了,你给我滚开。"沙布洛用日语说道。他一把推开铃子,"给我滚开,猪罗。"
  铃子抱着沙布洛的大腿向前栽倒,就在这同时一股液体直喷到她的脊背和屁股上。铃子一哆咦,尿了出来,正在自己乳头上涂蜂蜜的阿开连忙把报纸塞进了铃子的屁股下面。
  "哎呀,多丢脸哪。"阿开说着拍拍铃子的屁股高声笑了起来。她扭着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36、严歌苓《白蛇》
来段蕾丝边呗

她坐下去,却没把分量沉下去。她两条腿强有力地控制着她的下陷。它们绷直,
呈出每块肌肉的形状。他的手伸过来了,抚摸她的头发,指尖上带着清洁的凉意。
那凉意像鲜绿的薄荷一样清洁,延伸到她刚在澡盆中新生的肌肤上,她长而易折的
脖子上。
徐群山清凉的手指在把她整个人体当成细薄的瓷器来抚摸。指尖的轻侮和烦躁
没了。每个椭圆剔透的指甲仔细地掠过她的肌肤,生怕从她绢一样的质地上勾出丝
头。她闻着将校呢军装淡到乌有的樟脑味和“大中华”烟味。毛料的微妙粗糙,微
妙的刺痛感使她舒适。她可以在那貌似坚实粗糙的肩膀上延续她的沉溺。她一再阻
止直觉向她告密。三十四岁的女人渴极了的身体任徐群山赏析、把玩、收藏。她苦思一个同性的手凉嗖嗖地摸上来意味着什么。她苦思什么是两个相同肉体厮磨的结果。没有结果。




37、《挪威的森林》
les:

“不大工夫,她像很吃力地说:‘对不起,给我搓一下背好么?’一看,汗出得很厉害,我就使劲给她搓背。不料她又说:‘实在抱歉,能把胸罩解掉吗?怪难受的。’我只好动手为她解。她只贴身穿件衬衫,便解开纽扣,摘下背部胸罩的挂钩。就13岁女孩来说,乳房真够大的,有我的两倍。胸罩也不是小孩用的,不折不扣的大人用品,而且相当高级。但我没在意这些,只是一味地替她搓背,傻子似的。那孩子的确好像非常过意不去,一再道歉,每次我都说没关系, 别客气。”
“无奈,我抱着抚摸着她的头,连声答应说:好的好的。这当儿,她把手绕到我背部摸索起来,摸着摸着,我渐渐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身上火烧火燎的。也难怪——和那简直像从画上剪下来一般漂亮的女孩儿在床上抱在一起,每被她抚摸一下,身体就像肢解一点。等我明白过来时,她已脱掉我的衬衫,摘下我的胸罩。这时我才清醒过来,知道这孩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同性恋者。以前我也曾 经历过一次,高中时跟一个高年级女生。我对那女孩子说不行,快住手。”
  “‘求求您,一会就行。我,实在太孤寂了,不骗人,真太孤寂了。我只有老师一个人,别嫌弃我。’说着,抓起我的手贴在她胸前。手一接触,就连同性的我,胸口都禁不住一阵酥麻。我一时不知所措,只是傻呆呆地一个劲儿说不行、那可不行。但不知什么缘故,身体却一点动弹不得。高中时还可以把对方一把推开,可那时就是身不由己,如同着了魔一样,只会一口一个不行。”
(哎~女人的明显口味不行么)




38、鲁迅《野草》--------《颓败线的颤动》
我梦见自己在做梦。自身不知所在,眼前却有一间在深夜中紧闭的小屋的内部,但也看见屋上瓦松的茂密的森林。

板桌上的灯罩是新拭的,照得屋子里分外明亮。在光明中,在破榻上,在初不相识的披毛的强悍的肉块底下,有瘦弱渺小的身躯,为饥饿,苦痛,惊异,羞辱,欢欣而颤动。弛缓,然而尚且丰腴的皮肤光润了;青白的两颊泛出轻红,如铅上涂了胭脂水。

灯火也因惊惧而缩小了,东方已经发白。

然而空中还弥漫地摇动着饥饿,苦痛,惊异,羞辱,欢欣的波涛……





39、《1Q84》
两人在那个夜晚,开了一件位于赤坂的高层酒店房间。他们在关掉灯的房间里各自脱掉衣服,进到被子里互相拥抱。虽然想要互相诉说的话还有许许多多,可是等到夜已放明也不迟。还有首先必须完成的事。两人没有开口,在黑暗中花着时间互相探寻对方的身体。用十只手指,一点一点确认哪里有着什么,是怎样的形状。像是在秘密的房间搜寻宝物的小孩一般,胸口激动个不停。而后确认了唯一的存在,将唇贴上赋予认证的封印。

花费时间完成这些工作之后,长长的时间里,青豆将天吾变硬的阳物握在手里。如同曾经在放学后的教室中握住他的手一般。那比她所知的任何感觉都硬。近乎奇迹。而后青豆分开腿,靠近身体,将其徐徐导入自己的身体。笔直的深处。她在黑暗中闭上眼睛,深深的昏暗的吞下气息。而后花时间吐出气息。天吾的胸口感受着这温暖的吐息。

“我一直想象自己被你这样抱着。”青豆停止身体的动作,在天吾的耳边呢喃道。

“指和我做爱的事?”

“是呀。”

“从十岁开始一直这么想象这件事的?”天吾问。

青豆笑了。“怎么会。是从更大一些的时候。”

“我也想象过同样的事。”

“指进入我的身体?”

“是的呀。”天吾说。

“怎样,和想象的一样么?”

“还没有真实感。”天吾老实答道。“感觉好像还在想象的后续中。”

“但是这可是现实呀。”

“感觉如果是现实的话就太棒了。”

青豆在黑暗中微笑。而后在天吾的唇上贴合自己的唇。两人一时间舌头肆意搅动。

“呐,我的胸是不是太小了?”青豆这么说道。

“这样刚好。”天吾将手搁在她的胸上说。

“真的这么想?”

“当然。”他说。“比这更大就不是你了。”

“谢谢。”青豆说。而后补充道。“但是不仅是这样,右边和左边的大小也很不一样。”

“现在这样就好。”天吾说。“右边是右边,左边是左边。不变就行。”

青豆将耳朵贴在天吾的胸口。“呐,长时间里我都是一个人。而且被各种各样的事深深的伤害了。更早之前与你相会就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

天吾摇头。“不,别这么想。这样就好。现在正是时候。无论对谁而言。”

青豆哭了。一直积蓄的眼泪从两只眼睛里零落而下。她止不住。大颗的眼泪,如雨落一般无声的滴在床单上。她深深的将天吾容纳其中,身体细微的颤抖着,哭泣着。天吾两手环抱她的后背,强有力的支撑着她的身体。那是他一直以来应该支撑的东西。而天吾对此比什么都感到高兴。

他说道。“为了弄清楚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孤独,各自是需要这些时间的。”

“动一动。”青豆在他耳边说道。“慢慢的。”

天吾照她说的做了。非常缓慢的动着他的身体。静静的呼吸着,倾听着自己的心跳。青豆期间,像是溺水的人一般。紧紧的抱住天吾庞大的身躯。她停止了哭泣,停止了思考,从过去也从未来将自己隔离,天吾身体的动作下心同化在了一起。

天亮时分,两人用酒店的浴巾包裹着身体,并肩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将酒店服务叫来的红葡萄酒倒进酒杯。青豆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他们还不想睡下。从十七层的房间窗户望去,能够一直凝视月亮直到沉醉。云群已不知飘散向何处,没有任何遮蔽视野的东西。虽然黎明时月亮移动了相当的距离,却仍然勉勉强强的浮在都市的地平线附近。那近似灰色的白不断增多,之后将马上完成它的任务淹没于地平线。






40、《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岛本双臂搂住我的身体,轻轻依偎,头搭在我肩上。我可以感受到她柔软的肌肤——暖融融的挤压我的肌肤
……

我紧紧搂住她接吻。她在我怀中闭起眼睛一动不动。我的舌头同她的舌头搅在一起。她的心脏在乳房下跳动,那是急剧而温顺的律动。我闭上眼睛,想想那里鲜红的血流。我抚摸她柔软的秀发,嗅它的气味。她的双手在我背部仿佛寻觅什么似的往来彷徨。唱片转完,转盘停住不动,唱针返回针座。
……

“初君,”岛本说,“能脱去衣服给我看看身体?”

“我脱?”

“嗯,你先脱,我先看你的裸体,不愿意?”

“哪里,既然你希望那样。”说着,我在炉前脱去衣服——防风衣、马球衫、牛仔裤、袜、T恤、内裤。岛本让脱光的我双膝跪在地板上。我那儿硬硬地长长地勃*起,使得我很不好意思。她从稍离开点儿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我的身体。而她连夹克都还没脱。

“只我脱*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我笑道。

“棒极了,初君!”说罢,岛本来到我身旁,用手指轻轻包拢我那儿,吻住我的嘴唇,随即摸我的胸。她花了很长很长时间舔我的乳*头、抚摸中间的毛*丛。她耳贴我的肚脐,将睾*丸含在嘴里,继而吻遍我的全身,甚至脚底都吻了。看上去她简直在对时间本身爱不释手,在爱*抚、吮*吸、舔*舐时间本身。

“你不脱衣服?”我问。

“等会儿。”她说“我要这么好好看你的身体,好好舔好好摸。可要是我这就脱*光,你不是要马上碰我的身体?不准碰你也按耐不住的吧,大概?”

“大概”

“我可不想那样,不愿理匆匆忙忙的。毕竟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走到这一步。我要把你的身体一一看在眼里,摸在手里,舔在嘴里。要慢慢一个一个确认。不这么做完,我就前进不了。嗳,初君,就算我做的看上去不大正常,你也不要见怪。我是因为有必要这么做才做得。什么也别说,任我处置好了。”(果真够啰嗦!)

“那倒也无所谓,随你怎么样,只是给你这么眼盯盯地看起来,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我说。

……(还有好几句)

“想着我的裸*体滋味的时候不曾有过?”

“我想有过,初中高中那阵子。”说罢,我又补充一句:“啊,不光那阵子,前不久还做来着。”

“我也一样,也想象过你的裸*体。女人也不是不做那种事的。”

我再次抱过她慢慢接吻。她的舌头伸进我口中。

“爱你,岛本。”我说。

“爱你,初君。”岛本说,“除了你一个,我也没有爱过的人。嗯,再看一会儿你的身体可好?”

“好好。”我说。

她用手心轻轻包拢我的阴*茎和睾*丸。“真棒,”她说,“恨不得一口咬掉。”

“咬掉可就麻烦了。”

“就是想咬。”说着,她像是测量似的把睾*丸久久托在手心一动不动,不胜珍爱地慢慢舔吸我那儿,之后看着我说:“嗳,一开始随便让我怎么做?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随你,随便你怎么样。”我说,“只要不真的咬掉,怎么样都无所谓。”

“有点不太正常,别介意。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好意思。”

“什么都不说。”

她让我跪在地板上,走左手搂我的腰,穿着连衣裙一只手脱掉长筒袜,拉下三角裤。然后右手拿我的阴*茎和睾*丸用舌头舔着,将自己的手伸到君子里面,一边吸我那儿,一边让手缓缓动来动去。

我什么也不说。她有她的做法。我看着她的唇、舌和伸进裙内的手的徐缓动作,同时不由想起在保龄球馆停车场那辆租用小汽车中变得僵挺而面色苍白的岛本……

……

我紧紧闭起眼睛,将记忆逐出脑海。

我伸手抚摸岛本的秀发,碰她的耳朵,把手贴在她额头上。岛本的肢体温暖而柔软。她简直想咬吮吸生命本身一样吮吸着我那儿。她的手想要传达什么似的抚摸裙子里的自己那个部位。过了一会儿,我在她口中一泻而出。她停止手的动作,闭上眼睛,将我泻出物一滴不剩地舔尽吸净。

……(然后他俩又聊了会儿天)

我脱去她的连衣裙,拉下内衣。我让她躺下,开始吻她的全身。我上上下下地看,上上下下地摸,上上下下地吻,一一印入脑海。我为此用足了时间。毕竟是经过漫长岁月才来到这里的。我也和她一样不焦不燥。我最大限度地克制自己,再也克制不住时才慢慢进入她的体内。

入睡已是黎明时分了。我们在那张床上做了几次。开始时温情脉脉,继而汹涌澎湃、一次做到中间,岛本就像感情之线突然断掉一样大哭起来,用拳头使劲捶打我的背我的肩,这时间里我只管紧紧搂住她。若不搂紧,岛本很可能分崩离析。我哄劝似的一直抚摸她的背,吻她的脖颈,用手指梳她的头发。她已不再是自控力强的冷静的岛本了。长年累月在她心底冻硬的东西开始一点点融化、浮出表面。我可以感受到其喘息和隐隐的胎动。我整个搂紧她,将其颤抖收入自己的体内,这样才能使她一步步为我所有。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






41、余华《兄弟》
“操你妈,操你奶奶……”

五个孩子战战兢兢地重新聚到一起,十分委屈地对守门的老头说:“是李光
头让我们来……”

“李光头,操他妈的。”老头把扫帚往地上一捅,叫道,“他敢来和老子性
交?老子捅烂他的屁眼。”

五个孩子的五个脑袋,像五个拨浪鼓一样摇晃,他们对着老头喊叫:“不是
和你,是和林红……”

“和谁都不行。”老头义正词严地说,“就是和他亲妈,也不能性交。”

五个孩子不敢再走近针织厂的大门了,他们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眼睛盯着传
达室里的老头。老头一出来,他们立刻转身逃跑;老头回到传达室,他们又小心
翼翼地走到那棵树后探头探脑。他们按照李光头的指示,像是夜里的猫守候着夜
里的老鼠那样,守候到针织厂下班的铃声响起。然后他们看到林红和一群女工走
出来了,五个孩子中间有两个知道谁是林红,这两个孩子使劲向林红招手,另外
三个像哨兵一样盯着传达室里的老头。两个孩子压低声音喊叫:“林红,林红…
…”

正和其他女工说说笑笑走来的林红,听到了孩子神秘的喊叫,她好奇地站住
脚,看着躲在树后的五个孩子。其他女工也站住了脚,她们嬉笑着说林红真是美
名远扬,连穿开裆裤的孩子都知道她。这时五个孩子齐声对林红喊叫起来:“李
光头要和你性交啦!”

有一个孩子还向林红解释:“就是在厕所里偷看你屁股的李光头。”

林红立刻脸色惨白,其他女工先是一怔,接着捂住嘴吃吃笑了起来。五个孩
子继续喊叫:“李光头要和你性交啦!”

林红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飞快地向前走去,其他女
工在后面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了。五个孩子想起来还有一句话没有喊叫,他们像
一群兔子似的追了上去,对着林红的背影喊:“你准备好了吗?”

五个孩子终于完成了李光头交给他们的光荣任务,一个个高兴得满脸通红,
走在了那群下班的女工中间。那些姑娘摸着他们的脑袋,摸着他们的脸,仿佛无
限宠爱着他们,向他们打听着事情的前前后后。他们一五一十地说着,姑娘们咯
咯笑得一个个弯下了腰,一个个都直不起来了。

然后五个孩子跑向了福利厂,福利厂也下班关门了,他们又一路打听着跑到
了李光头的家门口叫叫嚷嚷,李光头和宋钢从屋里走出来,五个孩子的五只右手
同时伸向了李光头,李光头知道他们是来领赏的,他把口袋里的五颗硬糖拿出来,
一颗颗地放在他们手中,五个孩子飞速地剥了糖纸,将五颗硬糖放进了五个嘴巴
里。李光头充满期待地问他们:“她是不是笑了?”

李光头做出一副害羞的笑容给孩子们看,问他们:“是不是这样笑?”

五个孩子摇着头说:“她哭了。”

李光头吃惊地对宋钢说:“这么激动。”

李光头继续充满期待地问他们:“她一定是脸色通红?”

五个孩子继续摇着头说:“她的脸白了青了。”

李光头疑惑地看着宋钢说:“不对呀,她的脸应该是红了。”

“就是白了青了。”孩子们说。

李光头开始疑惑地看着五个孩子了,他说:“你们是不是喊错了?”

“没有。”孩子们说,“我们就是喊‘李光头要和你性交啦’,我们连‘你
准备好了吗’都喊了。”

李光头哇哇地咆哮起来,像头野兽似的对着五个孩子咆哮:“谁让你们喊‘
性交’啦?他妈的,谁让你们喊‘性交’啦?”





42、《云中人》路内 路内的性描写点到为止
这部小说写的很棒,真心推荐给大家。
后入破处ONS篇

她柔软而温暖,头发像丝一样,她走进门洞里,对我说,来不来,我说怎么来,她说得这样。她背过身去,自己将黑裙子撩起来,发出簌簌的声音。我在她的大腿位置摸到温热的内裤,被她的双腿绷成了一天直线。很多很多头发,很多很多,当我贴着她的后背以及脖颈时,那些占据了全世界的头发将我埋葬在她身上,她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这样很好,我们做爱吧,我爱你。
事后她问我,以前没做过吗?我说没有,第一次,她很高兴,说,姐姐给你个小红包。

我就揣着一张十元面值的人民币独自走回了宿舍。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说,名字不能告诉你,你以后出去乱说可不好,记住我是校花就可以了,是美女,不是恐龙。





43、冯唐《万物生长》

我觉得冯博士总是那么科普有木有啊!!!
辛夷入学不久就意识到自己与这个行当格格不入,他拿起解剖刀,不出十分钟就会割破自己的手,看见自己的血就会晕倒,摔到地板上就会磕掉门牙。辛夷有两颗硕大无比的上门牙,各缺一角,左边一颗缺左角,右边一颗缺右角,其中右边的缺口,就是这学期磕的。现在辛夷一笑,象极了兔子。很久以后,辛夷成功改行,偷偷告诉我,他觉得自己变态,如果一定要当医生,必然要闹出事情。有一派心理学认为,男人的初恋决定他一生的情感定位。辛夷小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女孩父母的单位出产白布,小女孩只穿白布衣服。我可以想象,那时候,在灰头土脸的北京市,在灰头土脸的人群中,那是怎样的视觉效果。长大了的辛夷看见白大衣,就会阴茎充血,龟头上昂。我说,要是辛夷这支几十万年之后沦落为斗牛,斗牛士一定得用白布。辛夷说,阳痿的人要是都象他一样,就太好治疗了。总之,辛夷总是担心,如果真当了医生,如何和穿白大衣的女护士、女大夫共事,如何能够发乎情止乎礼,如何在长年发乎情止乎礼之后,还能保持一个基本健康的心态。即使能做到,胯下整天硬着,走来走去,总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阴茎的理想状态应该是孙悟空的金箍棒,用的时候能翻江倒海,不用的时候缩成绣花针放到耳孔里。液压升降机、折叠伞、航天飞机机械臂,都是阴茎仿生学的应用。辛夷说,他上这所医学院都是他那个龟田小队长爹爹害的。阶级决定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在他爹身上适用。他爹这一支,祖上好几代都是做小买卖的,人生的最大理想就是能够一生衣食不愁。无论天上掉馅饼还是掉板砖、炸弹,都能安身立命。基于这种理想,辛夷他爹在高考前替他填志愿的时候,全部填的是医校。无论什么年代,无论什么阶级,突然阳痿了,都会着急,都会到处找电线杆子,看老军医,所以医生是个很稳定的职业,能够一生衣食不愁。我对辛夷说,你这种悲剧还有一个重要成因是你太特立独行。如果辛夷这种变态很普遍,成为社会问题,高考体检的时候就会多出一项检查。拿一块大白布放在一个男生面前,让他注视三分钟,如果出现勃起现象,一分钟之内不消退,就是检查结果阳性。这项检查可以命名为白布勃起试验。试验阳性的男生不能报考临床医学专业、护士专业、或者屠宰专业,就象色盲的人不能报考服装设计,肝大的人不能报考飞行员。所以在这个后现代的社会里,倒霉也要倒大家都倒的霉,倒了大家都倒的霉,实际上就不是倒霉。






44、白先勇 玉卿嫂
里面桌子上的蜡烛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闪一闪的,桌子上横放着一个酒瓶和几碟剩菜,椅背上挂着玉卿嫂那件枣红滚身,她那双松花绿的绣花鞋儿却和庆生的黑布鞋齐垛垛的放在床前。玉卿嫂和庆生都卧在床头上,玉卿嫂只穿了一件小襟,她的发髻散开了,一大绺乌黑的头发跌到胸口上,她仰靠在床头,紧箍着庆生的颈子,庆生赤了上身,露出青白瘦瘠的背来,他两只手臂好长好细,搭在玉卿嫂的肩上,头伏在玉卿嫂胸前,整个脸都埋进了她的浓发里。他们床头烧了一个熊熊的火盆,火光很暗,可是映得这个小房间的四壁昏红的,连帐子上都反出红光来。

  玉卿嫂的样子好怕人,一脸醉红,两个颧骨上,油亮得快发火了,额头上尽是汗水,把头发浸湿了,一缕缕的贴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睁着,炯炯发光,嘴巴微微张开,喃喃呐呐说些模糊不清的话。忽然间,玉卿嫂好像发了疯一样,一口咬在庆生的肩膀上来回的撕扯着,一头的长发都跳动起来了。她的手活像两只鹰爪抠在庆生青白的背上,深深的掐了进去一样。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仰起头,两只手?住了庆生的头发,把庆生的头用力揿到她胸上,好像恨不得要将庆生的头塞进她心口里去似的,庆生两只细长的手臂不停的颤抖着,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兔子,瘫痪在地上,四条细腿直打战,显得十分柔弱无力。当玉卿嫂再次一口咬在他肩上的时候,他忽然拼命的挣扎了一下用力一滚,趴到床中央,闷声着呻吟起来,玉卿嫂的嘴角上染上了一抹血痕,庆生的左肩上也流着一道殷血,一滴一滴淌在他青白的肋上。

  突然间,玉卿嫂哭了出来。立刻变得无限温柔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爬到庆生身边,颤抖抖的一直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她将面腮偎在他的背上,慢慢的来回熨帖着,柔得了不得。久不久地就在他受了伤的肩膀上,很轻的亲一会儿,然后用一个指头在那伤口上微微的揉几下——好体贴的样子,生怕弄痛了他似的,她不停的呜咽着,泪珠子闪着烛光一串一串滚到他的背上。

  也不晓得过了好久,我的脚都站麻了,头好昏,呆了一会儿,我回头跑了回去,上楼蒙起被窝就睡觉,那晚老作怪梦——总梦到庆生的肩膀在淌血。






45、方方 《风中黄叶》
灯光很暗,许红兵同房东交涉完毕,进门来没说一句话,便扑到黄苏子身上,令等待接吻和温柔抚摩的黄苏子猝不及防。黄苏子轰然倒在床上,床单上一股令黄苏子形容不出来的气息,一下子扑入她的鼻中。黄苏子想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
许红兵三下两下扒去她的衣服。黄苏子精心为许红兵准备的三朵花,许红兵仿佛看都没看,便将它们扔在了床下。只几秒钟,黄苏子便如同被刺刀刺中。她努力地寻找感觉,却只觉得沉重的许红兵压得她喘不过气。一直待她温情脉脉的许红兵,这一刻有如野兽,凶猛野蛮得令黄苏子产生剧痛。这是一种被撕裂开来的痛楚。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叫完后,她想起许红兵说过,他喜欢听她尖声叫唤的。
许红兵所有的行为都在黄苏子的意料之外。他几乎没等到黄苏子再发出第二声尖叫,便把什么事都做完了。他迅速地套上裤子,动作快得使黄苏子几乎没有看到他的肌肤。而黄苏子却全身赤裸地摊在他的面前,任他的眼睛扫视和游览。





46、《fingersmith》by sarah waters
来段百合

我感觉到了。我觉得就好象是一阵坠落,自高处落下,如同沙漏中的沙砾。这时我动了动;我不象沙砾那样干燥,我湿润如丝,我流淌起来了,如同水流,如同墨水。我也开始,象她一样颤抖着。
  “别害怕,”她说道。她声音有种诱惑力。我身子又动了动,而她也动了动,她更贴近我了,我一把揽住她。
  她比先前抖得更厉害。她是因靠近我而战栗!她说道,“多想想瑞富斯先生吧。”我想起理查德,留意着她的反应。
  她又说道,“别害怕。”——然而,似乎害怕的人是她。她声音仍旧带着一种诱惑力。
  她又亲吻了我。然后她抬起手,我感觉到她指尖颤抖着抚过我的脸。
  “看到吗?”她说道,“这很简单,这很简单。多想想他。他会想——他会想抚摸你。”
  “抚摸我?”
  “就是抚摸你,”她说道,那支颤抖的手滑到下面。“就是抚摸你。象这样,象这样。”
  当她掀起我的睡衣,手摸索到我两腿之间,我们二人都停住不动了。
  当她的手又开始摸索,她的手指不再颤抖:她手指湿润了,滑入我的身体,游走着,正如她嘴唇在我的唇上摩擦,鼓舞着我,引领着我,将我的心魂汇聚,从这黑暗中游离出来,从我的原始形态中游离出来。从前我以为我渴望她,此刻我领略到一种如此强烈又如此汹涌的欲望,我怕这欲望是再得不到满足了。我觉得这欲望将会膨胀,再膨胀,膨胀到令我疯狂,令我一命呜呼。

她手上动作仍旧轻缓,她在我耳边轻语。“你多么柔软,多温暖!我要——”那支手动作更慢了。她开始用力。我屏住了呼吸。这令她稍事犹豫,随后更加用力。终于,她手中力道令我体会到上天赐予我身体的礼物,我感觉到她在我身体里。我想我叫出声了。这时她没有犹豫,而是靠过来紧贴着我,身体全部压在我身上,手里又开始用力。
  她是多么轻盈!——而她的臀部浑圆,她的手#结#实#有#力,她斜倚着,她推进着,她移动着臀部和手,仿佛在应和一种节奏,一个拍子,一阵愈来愈快的鼓点。她触到了。她真的触到了。她抓住了我的生命,我悸动的心:很快,我的。身。体似乎只剩下由她掌握着的那么一点儿。随即,“噢,是这儿!”她说道。“就是这儿!哦!这儿!” 我从她手中迸裂爆发,四散开来。
  她开始抽泣。她的泪珠儿落到我脸上。她吻掉那些泪珠儿。你是珍珠,她边#吻#边#说#道。她声音嘶哑。你是珍珠。
  也不知我们躺了多久。她身子落回到我身边,脸枕着我的头发。她慢慢抽回手指。我#大#腿#上她紧贴过的地方还#湿#漉#漉#的。羽绒床垫在身下包围着我们,床上又闷,又高,又热。她拽过毯子。夜仍旧深沉,房里依旧漆黑一片。我们的喘息依旧急促,我们的心跳好大声,尤其在这愈来愈沉寂的静默中,在我听来,更显急促大声;这床,这房间——甚至这所宅子!——仿佛都装满了我们耳语和叫喊的回响。
  我看不到她。但是过了片刻,她摸到我的手,紧紧攥住,将我手拿到她嘴边,亲#吻#着#我的手指,将我手心覆在她面颊上。我感觉到她面颊的分量和形状。我感觉她眨着眼。她没说话。她闭上双眼,面孔在我手中更有分量了。她抖了一下。热气从她身上飘散开来,如同某种香水气息。我又伸手拽起毯子,小心仔细地替她将毯子掖好。
  一切的一切,我对自己说,都改变了。以前我以为自己是行尸走肉。现在她已触到了我的生命,我的本质;她令我起死回生,她开启了我的世界。






47、安妮宝贝《春宴》

赤裸的陌生女子,再次用手臂环绕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背上,亲吻脊椎骨,一寸一寸往下移动,嘴唇清凉柔软。动作如此熟练明确,是我相信,这是她早已确认的事情。他流泻的浓密发丝散发出玉兰气味,没有清洗,混杂淡淡汗液的荷尔蒙气息。他说过,这是她和贞谅喜欢的植物,在花园里种很多。花香本身带有一种清凉冷淡之意,时间弥久愈加淡薄。我转过身去,没有去寻找她的眼睛。她覆盖住我,反复执拗地贴近、爱抚、亲吻、粘缠。头逐渐下移,试图把新生的火种植入我的身体。一种漫无目的的悲哀,像水流一样,慢慢灌注到体内,逐渐升高水平面,在胸腔之中晃动。强烈的孤独感,降临于我与她肉身之间的缝隙。


[ 此貼被duand在2014-04-27 20: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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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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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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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描写,就是:不要停,用力,擦,怎么戳我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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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紫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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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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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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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大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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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4樓(浮夸℡) 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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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樓浮夸℡於2014-04-26 16:57發表的 :
让我描写,就是:不要停,用力,擦,怎么戳我后边?

1024      你咋这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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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k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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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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蝌蚪般的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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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色的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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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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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纯粹的不同时代的性爱描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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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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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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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不易,且看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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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神大13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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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th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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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般的黄,国家为什么不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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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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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细亚的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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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楼主今晚要不要来云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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赊月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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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飞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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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来如果出家,我送你一个法号吧,就叫慧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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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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