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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十景缎(一百六十三)

    =================================

    文渊虽然没给寇非天抛落大海,但是铁炼这么一甩,却已震得他真气纷乱,
若非身在半空,先行翻身消却猛劲,说不定便得受了暗伤。他知道眼前敌人极是
厉害,丝毫不敢大意,已将九转玄功默运全身,如箭在弦。

    寇非天却似乎甚是悠闲,微微点头,说道:「到里面去。」缓缓转身,走入
舱中,也不担心文渊自后突施袭击。文渊心道:「这人倒是有恃无恐,且看他葫
芦里卖什么药。」暗自提防,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舱中,文渊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一对男女窝在一旁,正激烈无
比地交欢着,再一看,那男的是个枯瘦老头,正是云非常。只见他脱得精光,露
出一身处处皱纹的老皮,捧着那女子光洁滑溜的屁股,粗暴地用力插动,一边大
声狂叫:「干死你,干死你!呼……他奶奶的,那浑小子哪有我厉害?谁输给他
了?你……你这小骚货胡说八道,瞧我不干死你?呼、呼……干死你、插死你…

    …」他一边怒骂,一边抖腰乱插,几乎要擦出火来。

    那女子下身赤裸,到处黏搭搭地,上身胸口衣衫破碎,想是给人撕裂,在云
非常毫不留情的奸淫下,两个丰满的奶子荡来荡去,挥汗如雨,发丝飞散,不时
回头相望,呻吟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脸上却满是娇媚淫荡的神态,
彷彿十分受用,犹自娇声笑道:「我……啊……噢噢……我说……老二你呀、啊、
哦啊……你就是比不过人家啦……再……再深一点……

    啊啊……」

    这个女郎,却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云非常听她出言奚落,更加恼怒,骂
道:「我……你……呼、呼,你敢瞧不起我?」两只瘦骨稜稜的手掌紧捏莫非是
双乳,腰间的抽动顿时更加快了,只干得淫水飞散,莫非是喘声大作,表情浪荡
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棒……文渊,你真厉害、啊、哦哦…

    …」文渊皱起眉头,心道:「关我什么事了?」

    云非常怒道:「那乳臭未乾的小毛头,哪有我这等厉害?呼、呼呼、你这小
婊子,我插烂你的屁眼!」说着猛然抽出火红的肉棒,一古脑地插进莫非是的后
庭。莫非是大叫一声,同时充满了痛楚和欢悦,前面的蜜穴中不停涌出混浊的黏
液,看来云非常已经在她体内射了好几次,此刻倒流而出,混合了她的淫水,极
是浓稠。实则文渊是在武功上胜过了他,云非常却用床上功夫向莫非是反驳,那
只怕是天性使然了。

    莫非是连连呻吟,口中却依然叫道:「哎哟,哎呀!你……你哪比得上他啊
……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渊他……他……喔喔……」云非常怒道:「
他怎么样?」莫非是娇声喘道:「他……啊啊……他一插进来,我就泄了……哪
……哪像你啊……哦、啊……」说到这时,已是如欲昏去。云非常骂道:「他奶
奶的,欠人干的贱货!呼呼,我、我才没输这小兔崽子!

    等我干死了你、我、我就去宰了那小鬼!」

    文渊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用不着胡说八道了,文渊就在这里!」云
非常听得文渊声音,陡然一惊,回身来看,见果然是文渊,叫道:「你、你……」

    下身一个收敛不住,一股热精直冲出去,注入了莫非是的菊花洞,惊骇之下,
只觉一阵脱力,竟然倒在莫非是身上,晕了过去。莫非是浑身颤抖,乱喘乱呼,
却是累得昏了过去,连文渊来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着理他们。」文渊道:「在下是没打算理会。」寇非天双
手轻拍,几名男女走了进来,男的精壮,女的赤裸,分别把云非常、莫非是抬走,
到别舱去了。

    寇非天缓缓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了,说道:「他们都是输在你的手上,却是
都不甘心。这回由我来接你几招。」文渊道:「自当奉陪,那么请前辈起身。」

    寇非天缓缓摇头,右手食指在扶手上点了三下,道:「无此需要。我就这么
坐在这儿,随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胜你,那么便放你们的船过去。」

    文渊一听,不禁大感错愕,心道:「就算是龙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将我
击败,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他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放过这个让船上众人脱
险的机会,便道:「怎么才算胜过我?」寇非天道:「胜败如何,人心自知。难
道你连自己是输是赢也不敢承认?」

    如此一说,显然是认定了文渊非输不可。文渊气往上冲,却也不动声色,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只希望前辈判定胜负,也得对得起
良心才是。」寇非天道:「不必多虑,老夫便再不济,也用不着占小辈的便宜,
尽管出手便是。」文渊双掌一分,道:「那好,接招!」语毕身起,一晃便至寇
非天左侧,出掌劈其肩颈之间。

    这一招迅捷灵动,已是极上乘的功夫,却见寇非天身形一转,人依然稳坐椅
上,却是连人带椅地飞在一旁,让开了这一掌。文渊一掌落空,次掌再出,但是
那张椅子彷如活物,又带着寇非天平飞而去。

    文渊连出数招,都给寇非天轻描淡写地让开,心中吃惊之余,已看出寇非天
足底施力,暗运内劲,不露痕迹地挪移身形,以凝坐之姿,却仍快疾如电。他招
式虽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让,全不招架还招,那便难以使尽每一招中精妙变化,
急攻十多招,居然全无效用。

    忽见寇非天身形高飞,几要冲破舱顶,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缓缓抬起,身子
坠落之际,随之一掌拍下。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是文渊面临此招,陡然惊觉势不可当,四面八方俱
在掌风笼罩之内,全无退路,无可选择之下,运起「潇湘水云」的柔劲,双掌环
抱一卸,想将这一掌的劲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交,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以无坚不摧之势,将文渊
的掌力全盘震散。文渊忽觉身子一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后飘开,接
着「砰」地一声,已经摔在甲板上,一时之间骨骼剧痛如碎。只听喀啦喀啦之声
不绝,却不是当真骨头尽碎,而是他原本立足丈许方圆,甲板尽数支离破碎,裂
纹宛然。

    登地一声,四只椅脚一齐着地,寇非天仍稳稳坐定,看了看文渊,说道:「
胜败如何?」这时文渊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出手伤敌,心中虽然懊悔,依然
转头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输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爽快。既然认输,我便下令发炮,将你们船上的同伴
们一齐炸死。」文渊心头一震,喝道:「不可以!」寇非天站起身来,道:「你
有本事,何不来阻止我?」

    文渊何尝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这一掌之力,威力实是过於惊人,文渊便想
挣扎站起,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更遑论挡住寇非天。他连运内劲,总算勉强可
以起身,说道:「在下功力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你要是开炮,我
总有法子和你同归於尽。」说到这里,已是紧咬牙关,随时都要倒下。

    只听寇非天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人物的争斗,不过是输掉人命,
兵马战阵之斗,却可以令人失却天下。嘿嘿,你这一输,也只是输了几条人命,
有何可惜?我若要杀尽你们,也不必引你来此。大好青年,妄言生死,简直可笑!」

    文渊微微一怔,正思索着他这一番话,却听寇非天又道:「文渊,你学艺十
载,有此成就,已无愧华玄清苦心教导。但是你轻言可死,如何对得起生你育你
的父母?纵然你师父死了,母亲死了,父亲却仍在世上,你能轻易离世而去?」

    文渊猛然一惊,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师父途经我们村子,这才收养
了我,怎么……爹怎么可能还在世上?」

    寇非天见他神情动摇,陡然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无须怀疑,我便是你的
父亲!」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文渊耳中嗡地一响,一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
步,颤声叫道:「你……怎么可能,胡说!」

    寇非天背负双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骗人的。」

    文渊又是一愣,道:「什么?」寇非天道:「天下千千万万人,哪有如此凑
巧,我就正好会是你的父亲?」文渊又呆住了,说道:「那……」寇非天泰然自
若地道:「闲来无事,开开年轻小夥子的玩笑,是我长年来的消遣。」

    听了这话,就算温和的文渊也不禁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按剑柄,怒声叫
道:「无聊至极!你到底找我过来做什么?」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文渊耐着性子,道:「那么请说。」寇非天
道:「我这艘船比你们的船快上许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陆上,好瞧瞧你的师伯
干了什么好事。」

    这时文渊暗中调息,身子已感舒畅了许多,听得寇非天这么说,一怔之下,
紧跟着一惊,急忙窜出舱外,冲到船头一看,竟已不见呼延凤等的座船。他吃惊
之下,一转念间,奔到船尾,只见两艘海船远远被抛在后面,火炮决计轰击不到,
早离得远了。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跟寇非天对峙之时,这船已掉头航行,将众人
远远甩开了,且程太昊等显已追上。

    这么一来,他要回去相助应敌也已不能。寇非天缓步而出,道:「文渊,你
武功文才都算出色,可惜说到人心计谋,就还差得远了。凭你这点道行,要在天
下称霸、武林称雄,可还天差地远。」文渊回身说道:「我本就没什么称霸称雄
的念头。」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文渊道:「龙
驭清势力虽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汉岂会服他?」寇非天道:「江湖好汉?

    嘿嘿,当他掌握天下之际,又何必再管什么江湖好汉?」

    文渊一惊,道:「天下?」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夕。

    龙驭清可不是笨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文渊犹未明白,道:「什么机会?」

    寇非天道:「龙驭清图谋天下,你难道不知?你以为他为何要投身皇陵派?

    还不是为了便於探查情报,培植势力。」文渊闻言色变,道:「他想当皇帝?
这不是异想天开么?当今是天下太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日和小慕容潜入皇宫,曾听到正统帝要亲征瓦剌
的消息。当时也听得赵廷瑞、龙驭清、王振等人有所联系,难道真是有心预谋,
要谋害当今皇帝?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阵阵呼喝,双方已经动上了手。文渊无暇去想龙驭清有何
图谋,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欲何为,直接了当地说了罢。」寇非天道:「
你急着回去助阵,是不是?用不着急,我时刻无多,今日说了这许多话,使出了
几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杀我,我也会死的。」

    文渊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这等厉害,岂会轻易便死?」正感不解,又
听寇非天道:「文渊,你是可造之才,我并不打算杀你。你若是有胆子,便再接
我两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来,你只要不死,我就送你一份
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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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十景缎(一百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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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渊更觉奇怪,说道:「什么大礼?」寇非天道:「这你用不着管,只需答
我。」文渊道:「礼是不必,不过我若接了剩下这两掌,那便让我回船如何?」

    寇非天微微吸气,道:「若是你接得住,我又如何能阻得住你?不必多说,
接招罢。」说毕圈掌而起,右掌呼地拍出,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蕴藏的内劲
却是威不可当,掌力宽广,犹如一堵巨浪袭至。文渊吃了一次大亏,当下连拍数
道柔力,将寇非天这一掌之力重重叠叠地挡住。

    但寇非天的功力实在太强,一掌之出,后劲竟似无穷无尽,这几重柔劲仅能
消弭去五成威力。将要袭体之际,文渊身形急旋,陀螺般顺势滑开,一个止不住
去势,重重摔向一旁甲板。本以为纵然摔得狼狈不堪,起码也已消解此掌,却不
料寇非天内力澎湃,距离虽长,却无丝毫衰缓,文渊一摔上甲板,掌上真力迅速
涌至,本来已经化解的五成掌力又即补上。

    这一击当真威猛绝伦,文渊第二次试接寇非天猛招,更加溃不成军,掌劲照
单全收,甲板爆裂不绝之际,文渊身躯随之翻滚弹跳,狂吐鲜血,几乎昏厥过去。

    寇非天淡淡地道:「站起来,还有一掌。」他猛招出击,理当耗力甚钜,但
见他身形凝稳,内息吞吐攸长,显然游刃有余,丝毫不以为意。

    文渊苦哼一声,默默运动真气,但是内息衰弱,几已竭尽,甫一运气,便忍
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勉力调息,心底诧异无比,暗道:「这一掌蕴含的劲道,
比上一掌更是威力无俦。这么惊人的功力,从所未见,难道他比龙驭清更胜一筹?」

    寇非天缓缓抬起右掌,道:「文渊,准备好了么?」文渊道:「不接成不成?」

    寇非天道:「说个原因。」文渊苦笑道:「我并没说要接你三掌,这可是你
自己要打的。」寇非天道:「是么?不过,你也没有选择余地了。」文渊道:「
平白无故的,我可不想毕命於此。」说着一提精神,长身站起,但是脚步一颠,
差点难以立足。

    寇非天说道:「接得下这一掌,你在龙驭清手下,便不至於一败涂地。

    你若想阻止他,那便非有所觉悟不可。」文渊道:「倘若我不打算阻止他呢?」

    寇非天眼中微绽精光,道:「什么意思?」

    文渊说道:「不管龙驭清想做什么,我都没有多大兴趣干涉。上次若非他捉
了我任师叔,我也不会特意上京城去跟他作对。就算他要当皇帝,又与我何关?」

    寇非天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即使龙驭清称帝,你也不会阻挠了?」

    文渊道:「我实在是不想管。」停了一停,道:「不过若是他当真意图造反,
弄得兵荒马乱,烽火连天,在下就算存心袖手旁观,亦不可得。我只不过希望天
底下太太平平,少生事端罢了,要是龙驭清当了皇帝,可不见得会比当今皇帝做
得好啊。」

    寇非天朝他凝望半晌,慢慢地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你不必接这一掌
了。」蓦地转身,独自回到舱中,脚步声既沉且重。文渊不禁愕然,大惑不解,
过得一会儿,船身缓缓掉头,朝呼延凤等人的座船回航过去。

    文渊知道是寇非天下令回航,但是意欲何为,却是不知,狐疑之际,内息已
略为平稳,当即走入舱中,只见寇非天坐在椅上,背脊微曲。他见到文渊进来,
缓缓说道:「文渊,你文武全才,天赋难得,本来是一等一的人才。可叹你不但
无心於功名,更连些许斗争之心也没有,终究不能称雄武林,成就大业。以你眼
下的能力,龙驭清未必能耐你如何,我不必再费劲试你功力,那份礼物,却也跟
你不搭调了。」文渊道:「无功不受禄,理所当然。」

    寇非天忽然双目一瞪,道:「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再给你一个忠告。你
用柔劲接了我两掌,是错误的做法,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说这话,并不单指武
功而论,若是你瞧不出错在哪里,将来必吃大亏。」说毕,寇非天闭上眼睛,不
再说话了。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猛然迸发,整个船身都剧烈摇晃,炽烈的热流直冲舱中,
文渊凛然一惊,只因身负内伤,一时竟没站稳,跌在一旁,定睛看时,船上已是
一片火海,甲板到处开始爆炸,寇非天衣衫着火,坐在椅上,却是分毫不动。

    文渊大惊,心道:「船上四周都是火药,转眼便要爆炸殆尽,难道他想自杀?」

    先前交手,寇非天一直手下留情,未下杀手,甚而言行举止,亦无任何邪佞
阴狠之处,武功光明正大,气度非凡,虽称「罪恶渊薮」之首,文渊却并不觉得
他如何邪恶,反而油然而起佩服之心。这时见他身裹烈焰,不禁失声叫道:「你
干什么?」疾冲上前,正待挥掌扫开烈火,寇非天却反掌一推,内劲震出,文渊
抵受不住,反而连退几步。

    只听寇非天扬声长呼,叫道:「败亡四十余年,既为罪人,岂能死在大明土
地之上?江山指日易主,自有成王败寇。皇玺已传,罪恶渊薮,宁不灭绝?」

    爆炸声轰隆不绝,转瞬之间,寇非天的身影已然隐蔽於烟雾火光之中,再也
无法相救。火舌热浪重重激来,文渊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转身冲出舱外。但见偌
大一艘海船,仅在片刻间便桅断帆燬. 文渊身处火海,正当茫然自失之际,蓦地
一阵猛烈爆炸,炸得船身拦腰断成两截,船头船尾,分别下沉。文渊急忙跃离甲
板,跳入海中,攀住一块从船上炸飞的甲板碎木,使劲漂离火船。

    船上本来装有火炮,都已填装火药,这一爆炸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大
海之上火头高昇,祝融吐焰,黑夜里照得火红。文渊单掌划水,远远漂开,回头
望时,船身早已支离破碎,大火兀自熊熊高燃。这一炸,寇非天、云非常、莫非
是三人势必葬身火窟,罪恶渊薮四非人,从此除名於江湖。

    然而亲手毁去罪恶渊薮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渊思及,不由得起了感慨,
心道:「如此人物,为什么要自残性命?当真令人费解。」

    他缓缓划水,随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绪:「听他所言,总不离天下、江山、
成败……江湖中人,何以这么关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败寇……江山易主……」

    忽然之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文渊脑海:「那寇非天虽然蒙面掩蔽,
但是这等威仪气概,即使是统领皇陵派的龙驭清,也是有所不及,难道他竟是什
么大有权位的人物?」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茫然,心道:「无
论如何,他已经死了,罪恶渊薮也不复存在。」

    一代绝顶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忽
听前头传来几声呼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

    文渊一抬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宫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呼叫的却是华瑄,旁
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后头。文渊搭着木板划近
过去,身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时内力耗损极
大,一下子没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交。

    华瑄连忙过去搀扶,见到文渊胸口衣襟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文师兄,
你怎么样?伤……伤得厉害么?」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文渊摇头道:
「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叹道:「跟你说不要去嘛,
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么船对调过来了?」小慕容眨眨
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风水轮流转,这
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逼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真快,这回包准
他们追不上啦。」文渊奇道:「人质?」小慕容道:「是呼延姑娘捉来的,你猜
是谁?」文渊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多了
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禁呼出声来,叫
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动弹不得,
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呼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色,悄悄别过了脸。却见银光
闪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呼延师姐照你的法子出招,
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呼延凤克制大敌,仍然淡淡
地笑了笑,道:「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实则文渊虽对呼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凤武功毕竟有所不如,
若非程太昊外伤内疲,又被呼延凤依言抢先出手,占尽先机,此时怎会沦为阶下
囚?

    呼延凤本欲当场格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白超然,
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凭小慕容、
华瑄等难以抗衡,呼延凤也已斗得力尽,此时不宜硬拼,是以挟持程太昊,作为
要胁。白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的门人,实是无法不
顾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宫派的海船,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脱了
这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么平安回归陆上,便要
放了程太昊么?」小慕容笑道:「这个么,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呢?」文
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一转头,见得呼延凤斜睨程太昊,眼中满是恨意,
心道:「想来呼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滚动不已,
火烧劈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怵目惊心。紫缘轻声道:「还好你逃
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么会突然爆炸了?」文渊微微摇头,苦笑道:「可
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将船上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众人无不惊
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好去
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慕容修冷哼一声,道:「寇非天活
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海船再航出数十里,终於不见白超然等人的船跟来,海上也宁静了下来。经
过连番苦战,众人也大都倦了,华瑄、小慕容等年轻姑娘纷纷阖眼,入睡安歇。

    只有慕容修独自走到船尾,呼延凤紧盯程太昊,以及静静思索,想着寇非天
言行的文渊,在这夜里依然没有休息,脑海里各自转着各自的事。

    深夜之中,琵琶声偶尔铮铮几响,紫缘似乎也没睡着。舒缓的音韵和海浪应
和,满轮月光之下,更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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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第一大派的船舟果真不凡,乘风破浪,无往不利。船行到了次日午间,
西边已然望见陆地。

    海岸平浅,大船远远停泊,众人放下舷边小船,划舟上岸。慕容修向东瞭望,
惟见海天一色,并无任何其他船只,当下哈哈大笑,手指大海横地一划,道:「
多少名门正派灭不掉的夺香宴,这回可一塌糊涂了罢?小妹,拿酒来!」小慕容
道:「这儿可没有酒,干什么啊?」慕容修道:「大爷我劳累几天,现下大功告
成,难道没有一点慰劳?」小慕容道:「怎么大功告成?这儿还有一个傢伙没能
解决,该当如何处置?」说着往程太昊一指。

    程太昊伤势沉重,加上穴道受制,天罗云翳也已被呼延凤收去,此刻空自咬
牙切齿,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程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要下手
就给个痛快的,用不着零碎折磨人。」

    文渊道:「呼延姑娘,人是你捉到的,理当由你决定。」

    呼延凤神色肃然,走上前去,凝视着程太昊,说道:「程太昊,你害死了我
师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可有后悔?」

    程太昊听了,沉声冷笑几声,接着越笑越响,陡地放声狂笑起来。呼延凤怒
道:「笑什么?」程太昊面露狞笑,叫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
岂能输给了姑娘家?这贱人本就不该胜过我。女人生来就是服侍男人的,就算我
带人强奸她,那也该唯命是从……」

    呼延凤没想到他如此回答,越听越怒,气得脸庞通红,喝道:「胡说八道!」

    一举手,就要甩一个巴掌下去,忽听紫缘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先生,你难
道一点也不疼惜你那位夫人么?」她已经向苗琼音问过云霄派的事,对程太昊和
陆曼灵的事有所了解,这时便问了出来。

    程太昊转头瞪着紫缘,冷笑道:「这贱人的床上功夫是挺不错,就是不听话,
当然该好好罚她,谁知道她这样就被玩死了?哼,女人就是下贱,非要教训一番
才肯听话,装模作样!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脱光了衣服,还不是都一样?

    要是不能让爷们爽快,就不过是母猪、母狗、畜生!」说到后来,已然声转
嘶吼。

    紫缘静静地听他滥骂,既不生气,也没有反唇相讥。文渊轻轻握住了她一只
手掌,低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紫缘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声叹道: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慕容修冷笑几声,绕到程太昊面前,道:「你这些话倒是有趣。不过,要是
没了宝贝,只怕也算不上个男人,真是遗憾得紧。不男不女的傢伙算是什么玩意?」

    单掌拍出,先打程太昊胸膛「紫宫」「华盖」二穴,身形一旋,掌跟反打他
背心数穴。每中一掌,程太昊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后慕容修掌劈丹田,
程太昊向后一跌,仰天而倒,昏了过去。

    慕容修随便拍了拍手,道:「先把这断头鸟的武功废了,以绝后患。呼延凤,
你想怎么摆佈他,就看着办罢,本大爷可不管你们自家事。」说罢转身便走。小
慕容叫道:「大哥,上哪儿去啊?」慕容修道:「上哪都成,我可不跟你们走。

    这儿没我的事,留着干嘛?小子的麻烦事没完没了,本大爷可不耐烦!」

    文渊急赶上去,道:「慕容兄,这次蒙你相助,尚未谢过……」慕容修一挥
手,骂道:「谢什么?滚一边去,好好看着那些女娃儿,没事再出什么差池,本
大爷可未必有空!」文渊拍了拍头,道:「我知道。」

    慕容修倏地停步,低声说道:「小子,听好。」文渊道:「怎么?」慕容修
远远朝诸女望了望,依然压低着声音,道:「下回再让我见到小妹哭着来找我,
我把你踢个大跟斗。」才正说着,顺手便朝文渊脑袋敲下一拳。

    文渊反应也快,立即举手架住,道:「小茵哭了?」慕容修一拳没中,另一
掌忽然打来,道:「哭得厉害。」文渊反手再挡,道:「因为紫缘被捉?」慕容
修瞪眼道:「天知道她怎变得这么会自责,本大爷看来,一切都是你的错。」这
时双手早已收回,飞起一脚。文渊沉掌抵住,低声道:「是没错。」却见慕容修
右脚收回,左脚横扫,道:「你说你没错?」文渊连忙道:「不,是说你说的没
错。」一句话说完,已及时顶膝挡下。慕容修嘿地一笑,道:「知错就要改!」

    双掌一圈,狂风暴雨般连拍十掌,文渊弹指挥手,依序化解,道:「自当如
此。」

    慕容修一拍手,嘴角一扬,大步绕开,独自走了。

    文渊走了回来,小慕容迎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大哥又找你麻烦啦?」

    文渊微笑摇头,道:「他交代我一些事罢了。」小慕容眼睫眨动,脸蛋忽然
红了,说道:「说了我什么,是不是?」文渊笑而不答,转头望着紫缘,又看了
看华瑄,心道:「紫缘、小茵和师妹都在这里,我是任重而道远,再也不能让她
们出事了。

    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万万不该波及她们的……」

    他回想寇非天临终前的话,反覆思索,摇了摇头,心道:「还是别去管了。」

    侧过身子,朝呼延凤说道:「呼延姑娘,贵派的纷争已然了结,不知姑娘现
在有何打算?」

    呼延凤低眉垂首,轻声道:「我……我要带这叛徒回比翼宫去,让他在师父
的墓前受裁。」

    华瑄道:「文师兄,那我们呢?再来我们要上哪儿去?」文渊略一沉思,道
:「我想先去找师兄,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赵姑娘了。」华瑄喜道:「好啊,我
也想看看赵姐姐。」

    呼延凤忽然说道:「文渊,你们会去京城吗?」文渊道:「既然要去找向师
兄,那也会路过京城的了。怎么了?」呼延凤口唇微动,略一犹疑,低声道:「
没什么。」

    众人西行十来里路,越过一片林子后,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白月翎等
便即告辞,带着程太昊离去。

    云霄派众人一去,便余下文渊等五人同行。待得将至申时,来到一处镇甸,
文渊怕紫缘和小枫走得累了,便道:「这么走下去,未免太累,不如我们僱辆车,
或是买几匹坐骑罢。」

    小慕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好久没这样啦。当时我们从杭州上襄阳,不
也是我们五个,一起坐大车么?」文渊微笑道:「是啊。」小慕容眼珠子一转,
抿嘴笑道:「那时候华家妹子喜欢喝紫缘姐的醋,天天都酸溜溜的。」华瑄脸上
一热,急忙叫道:「慕容姐姐!我……我哪有那样啊?」小慕容笑道:「哎呀,
又没有笑你,紧张什么呢?」

    文渊和紫缘相视微笑,心中满是柔情,想起杭州相会,而至今日,虽经重重
变故,仍能廝守如故,不由得都感甜蜜喜悦。这市镇并不多大,四下闲步,虽有
客栈茶坊,却都不见大车。文渊道:「既然僱不到车,我们便买几匹坐骑。」小
慕容和华瑄拍手叫好,甚是高兴。紫缘却有点尴尬,说道:「我……我不会骑马。」

    小枫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们共骑一匹马就好了。」

    众人又在镇上绕了一圈,只见驴骡,不见马匹买卖,当下买了四匹青驴,牵
出镇外,便是一片原野,众人各自上鞍。哪知驴子脾气不好,紫缘和小枫两人共
骑,也不甚重,那青驴偏偏耍起性子,左歪右斜,不肯听话。小枫管控不住,顿
时闹了个手忙脚乱,紫缘几次差点摔了下去。

    小慕容手指青驴,娇叱道:「不识好歹的畜生,载到紫缘姐这样的美人还闹
脾气,下回瞧我叫大哥来骑你,你就知道叫苦啦。」文渊道:「这与慕容兄何关?」

    小慕容笑道:「我一时想不到说谁好,顺口嘛。」

    就在这时,那青驴又乱蹦乱跳了几下,几乎连小枫也坐不稳了。紫缘苦笑道
:「我……我看……很难啊。」

    小慕容朝文渊一望,道:「还是你带跟紫缘姐一起骑好了。你是男人,要跟
驴子闹起来,也比较不难看嘛,该是当仁不让啦。」文渊道:「这是难不难看的
问题么?」小慕容嘻嘻笑道:「怎样都好,反正你快帮帮紫缘姐罢。」文渊微微
一笑,催驴过去,手一伸,把紫缘抱了过来,拍拍自己坐着的青驴头顶,笑道:
「希望你乖一点儿,别闹得好。」便让紫缘坐在前头,四骑先后而行。

    文渊控?a href=mailto :之下,那驴子仍是闹性子,不肯乖乖就范,颠簸
不已。紫缘被这么震了几下,身子在文渊臂弯胸膛之间荡来荡去。文渊手上催力,
贯透韁绳,把那倔驴子的蛮劲硬生生压了下去。青驴为其内劲所逼,鼻孔连连喷
气,扬蹄急奔,想要把两人甩下来。但是文渊运转内劲,青驴只跑得稳稳当当,
虽然连声嘶鸣,然则全然作怪不得。

    文渊笑道:「黔驴技穷,如是矣!」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把牠制得太累啦,
要是跑不动了,也不成呢。」

    四骑西去,驰骋山野,别有一番逍遥逸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更是兴高采
烈,前日的争战危机,一时俱忘,抛诸脑后。奔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天边现出暮
色,众人才放缓行程。这时行经荒野,小慕容四下张望,见附近已无人烟,便道
:「咱们就在这儿歇歇罢。」文渊、紫缘等也都同意,停驴下鞍,将坐骑系了一
旁树干。

    文渊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点什么吃的。」展步进了林子,片刻间不见
人影。小慕容左右探看,见着了两株大树之间的空地,说道:「妹子,你帮我捡
些树枝木柴好么?我们先搭个棚子。」华瑄道:「好啊。」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紫缘道:「我也来帮忙。」小慕容挥挥手,笑道:「紫缘姐,不必啦,这些
工作我们两个就够啦,等一下才要请你帮大忙呢。」紫缘奇道:「嗯,是什么?」

    小慕容拍拍小腹,笑道:「等文渊他回来,要请紫缘姐一展手艺,帮大家祭
五脏庙呢,这个我可一窍不通啦。」小枫鼓掌赞成,紫缘握握手指,微笑道:「
我也只会做几样简单菜色罢啦,大概还不难吃就是,先等文公子带东西回来罢。」

    不多久,小慕容跟华瑄已在树间搭了个木棚,足以遮蔽风雨。实则这日气候
乾爽,想来夜间也不至有何风雨。文渊採了些野菜野果回来,又捉了只山鸡,接
着又往外跑。紫缘见他忙里忙外,柔声道:「差不多够啦,别忙了罢。」文渊举
起手掌,笑道:「再一趟就好?詹偶?侥潜哂刑逗???胰プ教跤憷础!够?u
眼睛一亮,喜道:「好啊,我也要去。」快步跟了上去。

    文渊带着华瑄穿过林子,不久闻得轰轰声响,一条瀑布从对岸山岭倾泄,沖
激而入湖水,金乌西垂,晚霞满映湖水,丹红艳丽。那瀑布不大,称不上壮观,
但是碧树相衬,斜阳掩映,乃大添山湖景緻.>之下,那驴子仍是闹性子,不肯乖
乖就范,颠簸不已。紫缘被这么震了几下,身子在文渊臂弯胸膛之间荡来荡去。

    文渊手上催力,贯透韁绳,把那倔驴子的蛮劲硬生生压了下去。青驴为其内
劲所逼,鼻孔连连喷气,扬蹄急奔,想要把两人甩下来。但是文渊运转内劲,青
驴只跑得稳稳当当,虽然连声嘶鸣,然则全然作怪不得。

    文渊笑道:「黔驴技穷,如是矣!」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把牠制得太累啦,
要是跑不动了,也不成呢。」

    四骑西去,驰骋山野,别有一番逍遥逸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更是兴高采
烈,前日的争战危机,一时俱忘,抛诸脑后。奔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天边现出暮
色,众人才放缓行程。这时行经荒野,小慕容四下张望,见附近已无人烟,便道
:「咱们就在这儿歇歇罢。」文渊、紫缘等也都同意,停驴下鞍,将坐骑系了一
旁树干。

    文渊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点什么吃的。」展步进了林子,片刻间不见
人影。小慕容左右探看,见着了两株大树之间的空地,说道:「妹子,你帮我捡
些树枝木柴好么?我们先搭个棚子。」华瑄道:「好啊。」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紫缘道:「我也来帮忙。」小慕容挥挥手,笑道:「紫缘姐,不必啦,这些
工作我们两个就够啦,等一下才要请你帮大忙呢。」紫缘奇道:「嗯,是什么?」

    小慕容拍拍小腹,笑道:「等文渊他回来,要请紫缘姐一展手艺,帮大家祭
五脏庙呢,这个我可一窍不通啦。」小枫鼓掌赞成,紫缘握握手指,微笑道:「
我也只会做几样简单菜色罢啦,大概还不难吃就是,先等文公子带东西回来罢。」

    不多久,小慕容跟华瑄已在树间搭了个木棚,足以遮蔽风雨。实则这日气候
乾爽,想来夜间也不至有何风雨。文渊採了些野菜野果回来,又捉了只山鸡,接
着又往外跑。紫缘见他忙里忙外,柔声道:「差不多够啦,别忙了罢。」文渊举
起手掌,笑道:「再一趟就好,刚才见到那边有潭湖水,我去捉条鱼来。」华瑄
眼睛一亮,喜道:「好啊,我也要去。」快步跟了上去。

    文渊带着华瑄穿过林子,不久闻得轰轰声响,一条瀑布从对岸山岭倾泄,沖
激而入湖水,金乌西垂,晚霞满映湖水,丹红艳丽。那瀑布不大,称不上壮观,
但是碧树相衬,斜阳掩映,乃大添山湖景緻. 华瑄「哗」地一声惊叹,轻声道:
「好漂亮。」

    文渊负手观景,心神大感舒畅,当即吟道:「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树
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吟到一半,华瑄拉住他的手,笑道:「别吟诗,我
听不懂啦。快点,我们去捉鱼啊!」拉着文渊,便往湖边跑。文渊笑道:「师妹,
你挺有兴致的嘛。」

    华瑄嫣然一笑,说道:「小时候,我们不是也常跟向师兄去捉鱼?好久没捉
过了嘛,想回忆一下。」说着两人已跑到了湖边。文渊道:「嗯,是满久了,好
像你十二、三岁以后,就不曾有过……」说到这儿,回想起昔日师兄妹三人捉鱼
玩乐的情境,不禁面露微笑,心道:「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儿,谁料到今日,师妹
却是跟我……成了这样的关系……」

    这时华瑄已蹲在湖边,回头朝他招手,笑道:「文师兄,我们来比赛,看谁
捉得比较多。」文渊笑道:「也不必多,当心吃不完。」华瑄笑靥如花,娇声道
:「快点,快点啦!」也不等文渊过来,转头凝望湖中,倏地探手入水,哗刺一
声,一条大鱼弹出水面,却没捉到。

    文渊道:「不折树枝叉么?」华瑄笑道:「不用啦,用手捉比较好玩。」盯
着湖面一阵,又是泼刺一声,再次出手,不过仍然落空。她小嘴一噘,道:「怎
么搞得嘛,以前都捉的到,怎么武功练好了,反而不行?」

    她连捉几次,都没成功。文渊蹲在湖边,左掌伸入水中,静观片刻,见到一
条白鱼游来,使出「潇湘水云」功夫,轻轻巧巧,荡出一圈水波,柔劲将那鱼儿
裹出水面,文渊一卷右袖,将那鱼扫上岸来,不停弹跳。

    文渊笑道:「师妹,我捉到一只啰。」华瑄俏眉一扬,叫道:「我才不会输
你呢!」打点精神,看准鱼儿游动,接连下手,不过总是失之毫釐。文渊却又捉
到了两只鱼,笑道:「师妹,鱼够啦,不必试啰。」

    华瑄脸蛋胀红,叫道:「怎么可以,我都还没捉到呢!」正着急间,忽然灵
光一闪,站了起来,笑道:「对啦,以前都是下水捉的,一开始就应该下去嘛。」

    她解开腰带,脱去了外袄和裤子,只留下一身小衣,伸足试了试湖边水深,
慢慢涉水下去。

    在华瑄而言,这是她小时候常做的事,不足为奇,不过她这时已是亭亭玉立
的少女,衣裳这么一脱,虽然上身尚在衣物遮蔽之下,但是也仅有薄薄的一件。

    文渊从后面看,正看得见腰后肚兜的系绳,隐约分辨得出是艳丽的桃红色,
不禁神为之荡,心道:「师妹,她最近似乎……喜欢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了。」

    再一看,华瑄的下身其实已然全裸,那略长的衣摆不偏不倚,将她圆润的小
香臀遮掩起来,微露下弧。可是一双嫩若玉脂的大腿,就完全一览无遗了。她举
步入水之际,两腿根处的摆动,如同炫耀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般。衣衫牵动,更使
文渊几可望见她的股间。

    华瑄当然不是有意诱惑,但是文渊却已经心头怦然,蹲在那儿,紧紧盯着师
妹那纯净无暇的双腿。他也不是故意偷窥,只是美景当前,任谁也不能自主。这
时即使鱼儿自行游到他掌中,文渊也不会分一点心把牠捉起来了。

    华瑄回眸顾盼,却没注意文渊惊叹的神情,斜着头微微一笑,道:「文师兄,
待会儿我捉条大鱼上来,可抵过你捉三条鱼喔。」说着回过头去,弯下腰来,准
备捉鱼。

    这一弯腰,小衣后摆跟着上提,文渊心中重重一跳,只觉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原来这么一来,华瑄的小屁股就毫无保留,呈现在文渊眼前,因为这弯腰的
动作,相形之下,显得高高翘起,好像专门要让文渊细意鑑赏,不看可惜。

    望着小师妹白白嫩嫩的屁股,文渊的心里有如火烤,焦灼不已,宝贝也慢慢
奋发起来,喉头一吞口水,低声道:「师……师妹……」华瑄微微起身,稍稍侧
过头来,道:「什么啊?」

    纤腰微扭之下,本已相当诱人的粉臀更加生动,这样一摆,文渊心中便跟着
荡了一下。他定一定神,道:「你的衣服……」还没说完,忽听哗刺一声,一条
大鱼在华瑄身前跳出水面,迅速落回。华瑄极是灵敏,不及听文渊说完话,急忙
回身弯腰,哗啦一声响,一双皓腕探入湖中,连捉几下,情不自禁地叫道:「哎、
欸!」只因急於捉鱼,屁股耸得更高了,同时不停晃动,两团雪白的嫩肉溅了点
点水珠,美妙无比,看得文渊心荡神驰。

    忽听华瑄惊叫一声,娇躯突然一沉,屁股一半没入水中,慢慢仰起上身,抬
起头来,脸上露出极是尴尬的神情,仍是半弯着腰,双臂浸在水中,缓缓回头,
低声唤道:「文……文师兄,过来一下。」文渊道:「怎么?」华瑄轻声道:「
我捉到鱼啦。」文渊啊了一声,道:「很好啊,怎么不提上来?」华瑄脸上一红,
道:「拿……拿不上来啦,你下水来帮我一下。」说话之时,身子一动也不动,
好像怕惊动什么。

    文渊甚为不解,但华瑄既然这么说,也只有脱了外衣,解下裤子,步入湖里,
绕到了华瑄身前,道:「怎么样?」华瑄脸蛋更加红了,面露羞容,说道:「你
低头看嘛。」

    文渊依言低头,只见水波之下,华瑄双手捉住了鱼尾,尚在不停摆动,似乎
随时都要滑走,鱼头却正好被华瑄双腿交叉夹住,正好对准了华瑄股间深处,鱼
嘴一张一合,微微触动那稀疏的体毛。华瑄捉不起鱼尾,却又不想就放开大鱼,
顿时成了这样的窘境。文渊呆了一呆,紧跟着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
师妹,你实在了不起,这样也捉得住啊?」

    华瑄又羞又急,嗔道:「你不要笑我啦!快……快帮我捉上来啦,牠…

    …他在往前面钻啦,很……很讨厌耶……唔、啊啊……快点啦!」就在这时,
那鱼儿的嘴已碰到了那一线蜜缝,迳向前顶,华瑄受此异样刺激,顿时惊叫起来,
已是羞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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