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56章 趁虚而入之嫌

正文 第1359章 喝的不是那种酒
    李向东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甄总或石市长的残渣余孽呢？他们偷偷钻进别墅，想借机报复。他想，即使是石市长的家人对他恨之入骨，想要报复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刻，他有点后悔，怎么不让司机送他回来？如果司机送他回来，看到这情景，可以让他进去探探虚实。
    李向东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想从外面看看里面的动静，却看不出一点异样。他问自己，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他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草木皆兵了？如果别墅里有人，如果，那人要对他图谋不轨，也不会亮着灯吧？谁那么大胆，亮着灯开坏事？
    那么，是谁呢？谁有门匙进去呢？
    他问自己，不会是你一早离开时，走得匆忙，忘了关灯吧？这似乎也不可能。他是关灯睡觉的，所有的灯都关了，一早起来，天已经亮了，他根本没有开灯，想即使开灯，那也只是开房间和卫生间的灯，此时，客厅的灯也亮着。
    眼前突然一亮，别墅的门开了，里面有人走出来，身影很熟，定神再看，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吧？怎么会是表妹？她怎么不声不响跑来了？果然，就是表妹，她像是出来倒垃圾，把垃圾倒在院子的垃圾桶里，便又进了别墅。
    他想，既然表妹在别墅，刚才怎么不接杨晓丽的电话？难道她是瞒着杨晓丽跑到青山市来的？
    李向东想，现在要弄清楚的是，表妹为什么来青山市？他不想往那方面想，但又不得不往那方面想，想表妹虽然在市县对他不理不睬，但那心还是热的，想表妹如果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晚怎么会不顾一切地用那种方式解救他？他想，表妹啊表妹！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要我忘记那夜的事，当那晚什么事也没生，自己为什么却念念不忘呢？
    他想，其实，表妹是努力想要自己忘记那一切的，也想了许多办法，比如，对他避而不见，比如想要给自己找一个男朋友，但是，到头来，却还是忘不了。不是说，最难忘的是初恋情人吗？他想，他算不算是表妹初恋的情人呢？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应该算得上是表妹的初恋情人吧？
    李向东感觉自己有点晕，想为什么总要他承受这种折磨？想他刚才好不容易才抵档了一次诱惑，这会儿怎么又要他再坠入一次迷茫？
    往别墅里走的时候，他现自己真猥琐得自作多情了？你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完全是荷尔蒙太强烈在作怪，许久没有接触女人了，亢奋得不像个人样了，见了绮红，竟有那种想法，如今，又把那想法移植到表妹身上了。表妹怎么可能是来跟你缠绵的呢？表妹到青山市来就一定要有理由吗？她什么理由也没有就不能来吗？何况，她跟小郝记者又是好朋友。她来看看小郝记者就不行吗？她来让小郝记者带她去游山玩水不行吗？青山市还有许多她没有去过玩过的地方呢！
    李向东推门进去，便见表妹在拖地。她一抬头说，你回来了。李向东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他说，我在外面见这里亮着灯，还以为里面有贼呢？表妹说，有那么大胆的贼吗？跑到人家家里偷东西还亮着灯。她问，又喝酒了？一身酒气。
    李向东笑了笑，说：“喝了一点。”
    他马上补充道，你放心，喝的不是那种酒。
    “叭”一声，表妹手里的拖把掉在地上。李向东很懊恼，有这么说话的吗？想你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表妹岔开话题，说，你自己也不搞搞卫生，这地肮得都成什么样了？都拖两遍了，这水还那么脏！
    李向东“嘿嘿”笑，一屁股坐在沙上。
    表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喝得不轻说：“就不能少喝一点？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喝醉了谁照顾你？”
    李向东问：“明天好像不是周末吧？”
    表妹说：“不是。明天，我没课。你好像不高兴我来？”
    李向东说：“有人来给我拖地搞卫生，我怎么会不高兴。”
    表妹说：“我是逃过来的。”
    李向东吓了一跳，问：“你说什么？”
    表妹说：“你没听清吗？你真喝多了。”
    李向东问：“怎么回事？”
    表妹说：“表姐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是江边市的。”
    李向东点点头，说：“听她说过，好像是一个什么副局长。”
    表妹说：“我不是很喜欢。”
    李向东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直接告诉她就是了，不见他就是了，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吗？有必要逃吗？”
    他坐直身子，想泡茶喝茶。表妹很殷勤的样子，放下拖把，走过来，蹲在茶几前，帮他插电闸烧水。她说，她不是没有说，但那人喜欢她，但杨晓丽也觉得他们合适，不仅是杨晓丽，她的家人，甚至于她那名不副实的婆婆也喜欢。他们联合起来，向她动轮番进攻，一定要她答应跟那人交往，都说那人不错，都说感情慢慢可以培养。
    李向东说：“你应该听他们的。”
    他说，既然大家都认为你应该和他相处，你为什么不可以试着相处呢？或许，真像他们说的那样，通过接触和了解，能现对方的好处，能慢慢找到彼此的共同点。
    他说，你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以为，这只是给别人一个机会。
    表妹说：“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可能不会给我机会。”
    李向东有点被她搞糊涂了，问，你是不喜欢他，还是他不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他喜欢你是因为杨晓丽的原因？其实，他并不喜欢你，只是为了讨好杨晓丽，才违心地说喜欢你愿意跟你相处？”
    表妹问：“你能不能帮我？帮我劝劝他们。”
    李向东说：“我不会帮你。”
    表妹停下手里的活，说：“我白来了，白来帮你干这么多家务活了。”
    李向东笑了，说：“你不能把自己猜测的东西真当一回事。你不跟他相处，不接触了解，怎么就知道他是违心的呢？”
    他说，通过接触了解，的确证实他并不是真心喜欢你，再分开，还不迟吧？
    他说，如果，因为你的胡乱猜测，错过了一段美好的感情，就非常不值了！
    表妹说：“跟他们说不清，怎么跟你也说不清呢？”
    她站了起来，说，不说了，懒得跟你们说。你就当我心里烦，跑到你这来躲清静好了。她说，我不会烦你，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在青山市，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扶着拖把，提起水桶，进卫生间了。
    李向东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提着水桶扭曲的腰，一扭一扭地挪着脚步，心怦地一声跳，似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明白她为什么跑到他这来劝他，希望他能替他说服杨晓丽他们了。
    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即使杨晓丽也是女人，且还是她表姐。而这些说不出口的话，只要一点拨，你李向东就清楚无误。
    表妹显然还没从那白虎女人的阴影里摆脱出来，因此，她担心，深入交往后，那人一旦知道她是一个克夫的女人，会像那海员一样惊慌失措难于接受，甚至那人也会遭受与那海员同样的命运。
    这个表妹，既然你还不能摆脱那阴影，又何必要答应杨晓丽去相什么亲呢？弄得现在不上不下的。突然，李向东意识到，表妹心里多少是有点喜欢那人的。否则，才不会心烦地跑到青山市来躲清静呢！
正文 第1360章 夜不平静
    表妹说，你别自以为是好不好？我最不喜欢你总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就是真理。你错了，完全错了。我对那人根本就没一点好感。当然，也不反感。李向东不跟她争辩。
    他说：“我们不谈这个问题。”
    想了好一会，他觉得，有些话虽然不好开口，但还是应该说清楚。还是要改变表妹的看法，否则，她永远也摆脱不了白虎女人克夫的阴影。
    他说，两个月以前，我多少还有点相信那些鬼话。虽然，我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有种种顾虑，那时候，经常觉得，只要跟你接触的多，走得近，总就会生点什么事，弄得自己诚恐诚惶。
    他说，事实证明那一切全都是无稽之谈，全都是骗人的鬼话。以前碰上的那些事，只能说是一种巧合，一种无法解释的巧合，包括那海员生的不幸。
    他说，这两个月，我觉得，是我这一生中最最危险的时候，我与什么人作对？可以说，是一群亡命之徒黑社会。他们在青山市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想要谁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真有白虎克夫什么的，我想，我早被克了，早遭灭顶之灾了，就是死个十回八回也不多。
    这时候，李向东的酒劲已经散了，表妹要忙的活也忙完了，换了一套睡衣，坐在沙上。沙很大，她更像是蹲在沙上，这让李向东感觉她就像是那天被自己蹂躏后，缩蜷在沙上。
    表妹的脸红扑扑的。虽然，李向东说得很婉转，但她眼前总还浮现出那晚的情景，他那双眼里总喷射出野兽般的光芒，他那双手用劲得就像要把她撕成碎片，岂止他的手，更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的是他的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强悍和凶猛。
    她说：“他怎么能跟你比呢？你不一样，你是青龙！”
    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
    李向东说：“那有什么青龙白虎的？你怎么那么迷信？”
    虽然，刚才，他还想过，想过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没几个能有好结果，想他或许就是那青龙，只有杨晓丽能承受得了他的游戏，然而，这会儿，他却又不得不否定刚才的想法。他想，表妹也是他的女人中的一个，他想，他要尽量拯救这个貌似还没有遭遇不幸的女人。
    他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要给自己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你不能总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你不应该因为某一种无法解释的巧合，牺牲自己的幸福。
    他说，我不是什么青龙！如果，我是青龙，你表姐算什么呢？按你的逻辑，白虎克夫，那青龙就会克妇吧？我克你表姐了吗？我们谁也不克谁，甚至还可以说是双剑合璧。
    李向东想起以前，枝子曾说过，看他和杨晓丽有没那个，只要看杨晓丽的脸就看得出来，只要他们那个了，第二天，杨晓丽总容光焕。然而，枝子不一样，本也想容光焕，却面色憔悴。他想，这枝子怎么就不被他克得一塌糊涂？
    最后他说，如果，我是青龙，我总应该有点青龙相吧？总应该有一种独霸一方的神威吧？这么多年来，我的仕途虽说也有坎坷，但还算顺利，可这顺利却一点也不神威，每上到一个位子，总有许多人怀疑我的能力，总要我付出十二万分的努力。而且，这么些年，我几乎没能独霸一方。在市县当市委书记算是独霸一方，但才多长时间？摇摇晃晃一年多就结束了。
    表妹说：“你还说这些，我就不听了，就回去睡觉了。”
    李向东说：“我希望你还是能考虑我的话。你在青山市清静几天，好好考虑考虑。”
    表妹说：“你们很烦，你们一个个都很烦。以为你能理解我，你却比他们还烦。”
    她再不想听李向东唠叨，站起来径直回房间了。
    像在市县的家一样，这别墅也分两层，一楼主要是客房，表妹就睡在其中的一个客房里。二楼才是主人房，但不同的是，二楼还分有小客厅，主人房和书房，以及一间小主人的主人房。李向东见表妹回房间了，喝了几杯茶，便关了一楼客厅的灯，也回二楼自己的房间了。
    主人房的房间很大，里面有浴室和卫生间。表妹把这里也清理干净了。他想，表妹清理这里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感觉？这可是她被蹂躏的地方，也应该是她终生难忘的地方。
    他想，其实，青山市对表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特别是这幢别墅，特别是他这个主人房，然而，为什么她心烦的时候，不仅不远离这些地方？她就不怕触景生情，让自己更不愉快？
    他觉得很有些不能理解，如果说，表妹来青山市是想要劝他帮她说服杨晓丽他们，那也没有必要跑那么远吧？几句话的事，有必要坐三个多小时的车跑到青山市来吗？
    他觉得，表妹有点怪怪的。
    他问自己，刚才表妹就像那天那样，几乎蹲在沙上的姿势不应该是别有用心吧？不应该是想要向他暗示什么吧？当他絮絮不断地劝她时，她为什么那么不高兴？她为什么总那么执迷不悟地认定一定有白虎有青龙？为什么就认为，人家不能接受她这个白虎女人，却又一口咬定他李向东就是一条青龙？
    她曾说过，如果，这世上有什么白虎的话，如果她是白虎女人的话，那么，他李向东就是青龙，就是专门克她的青龙。
    李向东打了一个冷颤，想表妹不会是瞒着杨晓丽，悄悄跑到青山市来，想要他这条青龙再克她一回吧？
    不知为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浴室的门。浴室的门并没有关，但他记得很清楚，卧室的门却是关上了，如果表妹窥探他，根本进不来。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有点太那个了，表妹会窥探你吗？表妹跑到青山市来，就是想要窥探你，就是想要让你克一回？你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你***荷尔蒙高涨得是不是太不靠谱了？
    他打开喷水花洒，猛劲地冲洗自己。他要让自己冷静，不要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说，刚才有那种想法，多少是酒精的作用，这会儿，酒劲早过了，纯粹就是品质问题。你李向东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他又问自己，是你李向东不靠谱，那是表妹不靠谱？
    他想，或许，表妹真还蹑手蹑脚跟上来，就站在卧室的门后呢！当然，站在那里什么也看不到。
    他觉得自己有点太傻，怎么把卧室的门关得太紧？
    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有人轻轻推门的响声，于是，他屏住呼吸，很有些兴奋地想，不会吧？不会是表妹在推门吧？
    李向东关上水龙头，听了好一会，又不心忿地轻轻走到卧室门边，竖直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什么也没听到，便很有些自作聪明地轻轻磕了磕门。他想，如果表妹就在门外，一定也会像他那样，轻轻地回磕。
    当确认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时，他现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你把表妹想成什么人了？你可以不尊重自己，但不能不得尊重表妹！你自己猥琐下贱无耻，总不能把表妹也想得像你一样！
    这晚看似平静，其实，一点也不平静。
    表妹也像李向东那么神经过敏，总觉得有人推她房间的门，有好几次，她也像李向东那样，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竖起耳朵听门外有没有动静。最后那一次，她还咬着牙，不让放出声响地扭开了内锁的门。
正文 第1361章 暂时决定
    第二天，李向东本想跟大书记提杨晓丽调动的事，但突然生了一件事让他不好开这个口了。吃早餐的时候，大书记说，今天下午二河市那边的仪式，我不能参加了。我要去省里开会。他说，我想向省里请假，但他们不批，说什么也要我参加。
    二河市的仪式早就定了。那是经李向东牵线，由宽县引进莫老板的那个铸造分厂签字仪式。这是异地招商引进的最大一家企业。当时，大书记指示，要利用这个仪式，再加把火，把青山市异地招商炒得更热。
    于是，他亲自部署这个签字仪式，要求市四套班子领导、各县（市）党政一把手、市县各部门单位一把手都参加。人员虽然不多，但规格相当高。而且，他还准备在签字仪式上讲话，一则祝贺宽县成功地引进了这个项目，祝贺莫老板的企业在二河市落户，一则要求参加仪式的各级领导要在异地招商上多下功夫，为青山市引进更多更大的项目多做贡献！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切都准备好了，省委却通知大书记去开会。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会，也是可以请假的，但省里说，参加这次会议的是各市委书记和市长。青山市市长本来就空缺，如果大书记再请假，青山市就没人参加了。
    因此，大书记不得不参加省里的会议。
    大书记说，二河市的仪式就由向东同志代表市委市政府讲话吧！这异地招商是他主管的，他体会最深，最有言权。他还说，现在，市长的位子还空缺，先由向东同志主持市政府那边的工作。
    后面这句话说得有点勉强，却也顺理成章。
    按市委市政府职务大小排名，依次是市委书记、市长、市委副书记、市委常委副市长（也就是常务副市长）。但如果，市委书记空缺，市委副书记说什么也不能主持市委的工作，这一主持，可就乱套了。
    党领导一切啊！
    市政府这边听不听你指挥？如果听，市委副书记不就领导市长了？因此，市委书记空缺的时候，二把手市长必然主持全面工作。毕竟，他也兼着市委副书记一职。然而，市长空缺，市政府这边的工作定是由常务副市长主持的，尽管专职副书记排名在前。
    因此，大家听了大书记这一决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何况，虽是在早餐碰头会上，但大书记直呼“向东同志”，大家便知道，这个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下面的人掌握领导意图非常敏感，且花样也多，下午参加签字仪式的人还没到，就已经收到了风声，修改了主持稿。在介绍参加签字仪式的领导时，便多说了一句，把李向东介绍成，“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的常务副市长。”
    这话让人意识到青山市的市长空缺，又适当地抬高了李向东的身份。显然，这是主办方想讨好李向东。那知，你讨李向东高兴可以，但不能让别人听了不欢心啊！官场最戒备的就是这一点。
    青山市委副书记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你这不是在暗示李向东在市政府是一把手吗？他想，你们这些拍马屁的人也太快了吧？结论下得也太早了吧？谁当这市政府的一把手还没定呢！
    但是，他又多了一个心眼，想这是不是大书记搞的鬼？在大书记与石市长的争斗中，他意识到，大书记是一个非常阴险的人，表面看，他对石市长客气得很，又不声不吭，像是什么事也不管，怎么也想不到，他却暗藏杀机，一个不小心，就让你死无还手之力。
    当时，他很佩服大书记，还曾想，自己与石市长争青山市委书记的时候，如果有大书记一半那么阴险，这石市长早就扑街了。原来，他竟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狗屎事！
    现在，他却想，大书记会不会作掉了石市长，枪头一转，对付他呢？
    大书记很清楚，石市长一倒，他副书记必然是市长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大书记想要把李向东扶到市长的位子上，不把他压下去不行，不给李向东造造势不行。
    这个仪式难道就不是为李向东造势吗？
    或许，大省里今天下午要开会了，但他只字不提，故意部署这个仪式，当一切都布置好了，敲锣开场了。他却转身退出，让李向东暂时顶上，再来个什么“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把李向东的身份提上去，暗示与会者李向东将接替市长的职务。
    副书记想得忐忑不安，李向东却一点也没意识到。
    这阵，李向东太有点春风得意了，自己确实取得了一大堆成绩，许多人又都在说他的好话，因此，代表市委市政府讲话时，就应了大书记那一句，“这异地招商是他主管的，他体会最深，最有言权。”
    李向东对着大书记的讲话稿，说着说着，觉得还有许多感触未能表达出来，就脱稿了，口若悬河地大谈异地招商的成效，大谈各县（市）、市县各部门单位的大力合作。大唱了一回赞歌后（对副书记来说，却是李向东自己鼓吹自己），便就目前存在的不足提出了几点很有见地的意见，希望大家能够克服，希望大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会议结束后，老董书记为尽地主之谊，安排了丰富的晚宴宴请大家。副书记在这个仪式上虽是职务排名最高的，却得不到掌声，被冷落得可以，仪式一结束就借故回青山市了。他才不愿看你李向东那副小人得志的鬼脸呢！
    副书记一走，李向东更成了真正的主角，整个晚宴几乎就围绕着他。敬酒的敬酒，说好话的说好话，有人甚至无所顾忌地真呼他李市长，连“常务”也省略了。
    李向东意识到的时候，才隐约感觉到副书记为什么要离开了。他说，过了，过了，你们过了，喝了酒口齿都不伶俐了。老董“哈哈”笑着说，这应该是民意啊！准确地反应了大家的心声。李向东说，狗屁心声！你们都给我打住，以后不许胡说八道。他说，刚才那个主持稿是谁弄的？什么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常务副市长就是常务副市长！他问老董，是你搞的鬼吧？
    宽县刘书记说：“我倒觉得没有错啊！一点也没错嘛！”
    老董说：“刘书记是明白人。”
    李向东说：“你们都是明白人，是想要我难堪的明白人。”
    莫老板却说：“李常务市长完全有当市长的能力。”
    李向东“哈哈”笑着说：“在坐各位都有当市长的能力。”
    他指着老董说，他有。指着刘书记说，他有。如果你莫老板混政界，更是当之无愧。你作大了一家那么大的企业，且管理得井井有条，我们这些人也没你本事大。
    莫老板忙说：“惭愧，惭愧！”
    他是想起企业里曾接二连三生的跳楼事件，忙举起酒杯敬李向东，说，这杯一定要敬你，一定要敬你。你不仅是展青山市的功臣，也是稳定我那企业的大功臣。
    李向东说：“那里，那里，你为我们青山市做出了巨大贡献。”
    他说，这贡献有二，一是为青山市的经济展创造了直接利益。二是为我们青山市成功实施异地招商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他说，有了你的企业成功进驻，更加证明了异地招商的可行，证明了沉寂多时的青山市，能再次迎来再创辉煌的奇迹。
正文 第1362章 最佳人选
    青山市委副书记虽然离开了二河市，却始终在关注二河市的动静，在关注自己离开后，李向东都在干什么？这时候，他已经想通了一个问题，大书记不可能扶李向东当青山市的市长。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他又想，这个李向东得意成那个样，也太肤浅了，根本就不配在官场上混！你以为，那市长就是你的了？你以为，你为青山市经济展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就能当市长了？
    你也不想一想，现在是一种什么构架？大书记是外地人不是？你李向东是外地人不是？有两个外地人同时担任某一地方的党政一把手吗？为了挥本地人的积极性，省委省政府不能不考虑本地干部的情绪，说什么也会选在本地人中提拔这个市长。
    他承认，李向东是一个有能力的干部，完全可以胜任市长一职，但是，上面想让你当市长，只能考虑让你去其他地方当市长。
    这会儿，副书记有些冷静了。
    他觉得，他应该好好跟大书记谈一谈。
    与石市长的争斗，让他深刻体会到，在一个班子里，不能出现窝里斗，为了争某一个职位，斗得你死我活。这种不团结的现象，省委省政府是深痛恶极的。即使他们本有意识要在两个人中提拔一个，但出现互相争斗的现状，他们会两个人都放弃，谁也不提拔。
    如果，省里有意识在他和李向东之中提拔一个，担任青山市的市长，这人会是谁呢？
    不是李向东，会是谁呢？自然，是他这个副书记了。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副，他非常理解大他非常需要李向东，不仅他需要李向东，青山市也需要李向东，不仅他希望李向东留在青山市，他副书记一样也希望李向东留在青山市。他是土生土长的青山市人，他当然希望青山市的经济迅猛展。
    但是，现状似乎不允许李向东留在青山市，再让他担任常务副市长，又太屈才了，他应该担任更高的职务，然而，却不是在青山市。
    他要争取大书记支持自己，如果，李向东不能担任青山市的市长，他副书记便是最佳人选。他想，把姿势放低一点又有什么？大书记喜欢李向东，把他说得比自己高一头又怎么样？
    他认为，这个最佳有两大原因。
    一是知根知底。自从大书记来担任青山市委书记后，他对他的配合是倾心全力的，只要是他安排的工作，他没有一项不想尽办法去完成的。他这个人，心胸坦荡，从没什么花肠肠，对大书记可说是忠心耿耿，因此，他当青山市的市长后，也会一如既往地服从大书记指挥。但如果从外地调个市长过来，就未必会配合大书记了。这人一定是青山市的人，现在，在省里，在各市找一个适合当青山市市长的青山市籍人，并不是没有。
    副书记可以扳着手指数出好几个。这些人，怎么说也是有些背景的，又是青山市人，或许，不会卖你大书记的帐！
    二是他副书记特有的优势。从外面调个人回来，对青山市的情况肯定没有他熟悉，下面的人也不定会心服口服，但他副书记恰恰相反。这对领悟大书记的意图，持续大书记的工作思路，是非常有利的。
    这天晚上，大书记从省里开会回来，副书记就找上门了。
    这事必须抓紧！
    一进门，副书记就“嘿嘿”笑，说：“大书记可算回来了。我真有点担心，你今晚不回来。”
    大书记问：“生什么事了？”
    副书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书记说：“既然不是大事，你急什么？就一定要今晚汇报？”
    副书记又兜了回来，说：“但也不是小事。”
    大书记很不耐烦地说：“什么事你直说，别兜来兜去。”
    副大书记心情不好，想大书记这种心情怎么能跟他谈那么重要的事呢？他一个不高兴，拒你以千里之外，再想拉他回头支持你就难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大书记似乎遇到不高兴的事了。”
    大书记说：“我有什么不高兴？没什么不高兴。”
    副书记就僵在哪里，进退两难。
    大书记想起了什么，问：“你没参加二河市的仪式吗？”
    副书记说：“参加了。”
    大书记说：“参加的话，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二河市不是安排了晚饭吗？”
    副书记笑着说：“那种场合，那么些人凑在一起，还不喝酒？我是怕喝酒。最近，胄不舒服，不敢留在那边吃晚饭，仪式一结束，就回来了。”
    这么说，他也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大书记怎么也这么早回来？如果大书记在省城吃了晚饭才回来，也不会这么早啊！大书记说，我也没吃他们的晚饭。副书记似乎有点明白了。
    他问：“会上是不是批评我们青山市了？”
    大书记说：“你认为可能吗？最近，我们青山市火得很，异地招商成效显著，表扬还来不及呢，谁会批评我们？谁批评我们，那是睁眼说瞎话。”
    副书记忙陪笑脸，说：“就是，就是。”
    他说，大书记还没吃晚饭吧？要不，我们出去吃一点？
    大书记说：“我什么也吃不下。”
    副书记说：“能有什么大事呢？怎么连饭都吃不下呢？”
    他反客为主了，想知道大书记到底因什么生那么大的闷气。想他一定是在省里受了气。既然，会上没有批评青山市，他受的又是什么气呢？难道石市长的事还是追究了他的责任？被省领导私下把他批了一顿？
    他想，这正是自己讨好大书记的机会。他不是心里不高兴吗？顺他的意，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宽宽他的心，这比累死累活干几件大事还更讨大书记欢心。
    这就是雪中送炭！
    自从作掉石市长，副书记一直都在后悔，后悔当初怎么没敢像李向东那样奋不顾身，怎么没有挺身而出跟石市长大干一场？如果，自己表现得比李向东还勇猛，大书记对他还不另眼相看，这市长的位置一空缺，他还不想到他这个副书记？因此，这会儿，他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讨好大书记的机会。
    他说：“看得出来，大书记一定是在省里受委屈了，所以，晚饭也不吃就回来了。”
    大书记说：“我受委屈没关系。什么委屈我没受过？但有些事，就应该实事求是，有时候就应该观念更新。”
    他说，你说说，向东同志怎么样？不说以前在地级市了，就说他调到青山市后，哪一件事不干得那么出色？哪一件事不干得让人心服口服。平心而论，如果，让他当青山市的市长，他有没那能力？
    他说，用什么理由拒绝他担任这个市长，我还没那么气，但总不能说他不是本地人吧？不是本地人就不能让市长了？总不能说，让本地人当市长更合适吧？
    他说，这就是观念问题！党政一把手就一定要有一个是本地人吗？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就不能改一改？
    副书记心里一惊，想大书记还真想要李向东当这市长，想大书记比那李向东还无知，竟敢直接向省领导谈这事。想你这是自找没趣，省领导不批评你才怪呢！然而，他很快又现大书记碰了这一鼻子灰是好事，这多少也该让他回头是岸，不得不考虑在本地人中特色这市长候选人了。



正文 第1363章 难服众
    副书记问：“上面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这是很重要的，如果，上面已经定了人，你副书记怎么努力也是徒然。虽然，也有正式任命前还可以更改的先例，但他还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
    大书记说：“这个还不清楚。”
    副书记犹豫了好一会，鼓起勇气问：“会不会在青山市提拔？”
    他忙又补充道，说老实话，向东同志是市长的最佳人选，他的能力，他的成绩都摆在那，大家也心服口服。因为他不是本地人，不能当青山市的市长，我本人感到非常遗撼！
    他说，既然，有这个前提，我想，省里是想提拔一个本地人，会不会就在青山市里提拔？
    大书记明白他的意思了，说：“这个我也说不准。”
    副书记问得更*了，说：“你认为，还有机会争取吗？”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大书记还是听明白了，他问的是自己有没有机会？但是，你不把话说透，大书记也就装糊涂，说：“还是等省里安排吧！”
    他才不愿意为你副书记奔波这个事。
    说心里话，大书记对副书记印象并不怎么样？这个与石市长斗得头破血流的家伙，心里似乎记恨大书记的从天而降，因此，对大书记总是不冷不热，你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你不要他干，他就不干，而且，有些事干起来，还大打折扣。即使在与石市长周旋期间，大书记有意识想要把他拉拢到自己这边，他却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因此，大书记觉得这样的人根本不可靠，如果把他扶在市长的位置，他不但不会领你的情，还有可能与你对着干。
    副书记也听出大书记老大不愿意了，但他还是不想放弃，要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想错过。同时，他也知道大书记的份量，这市长可是与大书记搭档的，如果，上面有人帮忙，大书记又乐意加把劲，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于是，副书记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想当市长的愿望，说出如果自己当市长与从其他地方调个人来当市长的利弊。最后，他貌似很通情达理地说，如果，向东同志能当这个市长，我不会跟他争，但目前这种状况，他非常希望大书记能帮他这个忙。
    大书记态度也有所转变。他不可能不转变，人家找你帮忙，你能拒绝人家吗？你能不冷不热吗？虽然，你心里很不愿意，也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他察觉你根本不想让他当这个市长。
    他说，我帮你没问题，但是，我的话未必有效，省里未必会听我的。
    他说，今天，我才跟省主要领导提向东同志的事，领导否定了，我又马上提出新的人选，领导会有想法，这样，反而对你不利。
    他说，我想，这事我要帮你也要过一段时间。
    这种事能拖吗？怠慢一两天，或许，这位子就有人占了。然而，大书记说得也很在理。他说，这样吧？你先运作起来，找人先向省里提出，省里征求我的意见，我再提出来，就显得顺了。
    副书记连连点头，说：“这样也好。”
    虽然，他明显感觉到大书记厚此薄彼，但也觉得没什么不正常。这种事，你自己不运作，还想要大书记帮你运作吗？你又不是李向东，又不是他的心腹。如果，大书记表现出十二万分的热情，他反倒觉得假了。
    大书记看着副书记一副谦卑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有能力的人不能提拔上来，没能力的人却削尖脑袋拼命向上钻。想提拔一个干部，怎么总受这样那样的限制，怎么就不能视能力视政绩？
    这天，大书记吃了早餐就去省城了。他想在下午会议前，跟省主要领导谈一谈青山市的市长人选。他很清楚，这个位置一空缺，就有很多人苦心经营了，别人怎么经营他不管，但他希望省主要领导能给他一个明确答复。
    提拔李向东，大书记是很有顾虑的，一则他在地级市的麻烦事还在让人记忆犹新，一则就是这地域限制。在某一个地方党政一把人可以都是本地人，却似乎不能都是外地人。
    他说，李向东在青山市的成绩，你都看见了，如果，能让他担任市长这个职务，会更有利于青山市的展。
    他说，从锻练和培养干部的角度来说，也应该给他压压担子。
    他说，他希望省委能打破旧模式，大胆起用人才。
    省主要领导却说：“提拔李向东不是不可以，但不能留在青山市，不能当你的市长，你愿意这样吗？”
    大书记实事求是地说：“当然不愿意。”
    省主要领导说：“既然不愿意，你还坚持提拔他吗？他能帮你，愿意帮你，你怎么不让他在青山市多呆一些时间？为什么不让他为青山市多做些事？”
    大书记便哑然了。
    省主要领导说：“当官就是为了当官而当官吗？当官应该多干事，干好事，多为地方经济展服务，多为老百姓服务。”
    他说，我相信，李向东能理解。
    他说，如果，他不理解，做不到这一点，他也不配当这个市长。
    他说，其实，我的看法跟你一样，他是一个能干事的人，不管放在什么地方，不管担任什么职务，他都能在那个地方，在那个职务挥出自己应有的作用。我会注意这个干部，会关心这个干部，但是，就青山市目前的状况，我认为，他暂时还是留在下来更好，等青山市的经济展到一定的程度，等青山市的异地招商逐渐成熟，我会考虑提拔他到更重要的位置。
    大书记完全相信省主要领导的话，但他又觉得，你认为青山市目前还需要李向东，怎么不能就地提拔？你认为他对青山市经济展有利，怎么就不能让他担任更重要的位置？难道“党政一把手都不能是外地人”的观念就不能打破？提拔干部就不能不拘一格？
    省主要领导说：“我们不是不能不拘一格，但不拘一格的前提是，没有太大的反对意见。李向东是一个颇具争议的干部，半年前，在地级市还有一大堆麻烦事，大家还记得清清楚楚，能让他去青山市当常务副市长，已经够不拘一格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再让他往上跳，恐怕难服众。”
    大书记说：“我相信，青山市的干部们对提拔他当市长应该没太大意见。”
    省主要领导摇头说：“这个众不是青山市的众，是省委班子里的众。”
    大书记还能说什么呢？他不可能据理力争，不可能因为李向东跟省主要领导闹得面红耳赤。他想，自己已经尽力了，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但他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想这说一千道一万，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李向东是外地人？如果，他是青山市人，就地级市那些麻烦事又算什么？不是都澄清了吗？
    现如今，这市长的人选定不下来，也不知有多少人眼红眼绿地瞪着？也不知到头来会让什么人坐上那位置？
    如果，是一个平庸的人，大书记还不担心，你平庸，可以不理事，他大书记、李向东还可以按自己的思路开展工作，但如果是一个有想法，却跟他们想不到一块的人当市长，问题就大了，麻烦就多了，想要做出一个决策，想要做一件事，总就会遇到阻力，总就要把许多精力放在非工作上。
    他想，眼前这个副书记一旦当了市长，就够他难受的。
    大书记不怕石市长。石市长为了个人利益，可以低三下气地迎合他，但副书记这种人，有了一定的权势，是会跟你玩权术自搞一套的。
正文 第1364章 没有翘尾巴的资本
    送副书记出门的时候，大书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的事好像还没说呢？你来找我什么事？副书记已经到门口了，又折了回来，“嘿嘿”笑着说，不说也就算了，也不是什么事。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不能不说，你想要大书记帮你，你就要跟他套近乎，就要表现得对他无话不说。
    他说，差点忘了。
    他说，我觉得，向东同志有点忘乎所以了，今天下午，在二河市做得有点过了。当然，如果，省里考虑他当青山市的市长，这种忘乎所以对他会很不利，所以，想向你汇报一下，希望你能提醒提醒他。我提醒他不合适，担心他会误会。
    他说，现在嘛！我倒挺同情他的。换了谁都一样，又不是没有能力，又不是没有成绩。唉——如果，向东同志知道省里不提拔他的真正意图，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消沉？
    副书记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替李向东担忧不已。
    大书记说：“这个你放心，我对他是非常了解的。他这人，是没有经历过挫折，再大的挫折他也经历过，但每一次，他都能挺过来。”
    副书记说：“是啊！是啊！能走到我们这些位置，如果说，没经历过种种挫折，不能从挫折中爬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李向东接到大书记的电话时，真是喜出外望。
    在饭桌上，老董书记、刘书记他们存心想要灌醉李向东，一个个敬酒的理由都那么充足，想不喝还不行，又有那么多人在一边起哄，李向东喝了一杯又一杯，后来，不得不耍赖只半杯半杯的喝。他说，你们这么跟我喝，我就是半杯半杯喝也比你们多。他说，我就是喝半杯怎么样？我就是以大欺小，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们说，没关系，半杯就半杯。
    七八个县（市）委书记，还怕斗你一个不过？
    部门单位那些一把手见县（市）委书记把李向东围得密密实实，都不好意思过来敬他了。
    66续续有人吃饱了，纷纷离开了。
    李向东也想走人，但那帮县（市）委书记说什么也不让他走。老董说，今天，你就不要走了，就留在二河市过夜，房间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刘书记说，我也不回宽县了，特意留下来陪你李市长。李向东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刘书记说，你这商招回来了，也该考虑一下你们宽县的旅游开该怎么展了。看看能不能像二河市这样，挥大家的积极性，搞异地招商？他说，指望那个同学外商融资全面开宽县的旅游，短期内很难再有突破！他说，你们想想，在临近珠三角地区的二河市大搞工业园区，在你们宽县大搞生态旅游，这整个青山市就都热闹起来了！
    刘书记说：“你李市长下指示，我一定照办。回去我好好考虑这个事，争取在短时间内拿出一个可行性的方案。”
    老董岔开话题，说：“现在不谈公事，现在喝酒”
    他说，你们不要上李市长的当。他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谈公事，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想逃避喝酒。
    他说，公事明天再说，宽县的事，去宽县再说。现在是在二河市，在二河市，我说了算，现在是下班喝酒的时间。
    李向东说：“不能喝了，再不能喝了。”
    老董说：“你不能喝谁还能喝？你李市长是海量，是酒神酒仙，没人能把你喝醉。”
    李向东说：“你别给我戴高帽。从现在开始，我喝多少，你老董也要喝多少。”
    说着，他举起杯跟老董碰杯。摆出一副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老董的酒量他不是不清楚，他就是要死盯着一个，就是要找软柿子捏。喝到这程度，你不找软柿子捏，就会孤军无助，就有可能被这帮家伙直接搬出去。
    老董不敢应战，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比，我是一个小书记，哪能跟你大市长比。”
    酒喝到这个份上，李向东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去纠正老董了。
    刘书记似乎也良心现，觉得众人喝李向东一个也说不过去，想有个垫背的，喝起来似乎更公正。反正又不是自己喝，醉了最多多搬一个出门。清醒没喝醉的人总比喝醉的人多得多。
    他说：“老董你不喝不行，这二河市可是你的地头，你要表现出主家的万般热情。”
    其他人便把茅头指向老董了。老董苦着脸把酒喝了，就攥住酒杯，说什么也不再把酒杯放回桌上了。刘书记说，不行，你这样不行。怎么能连酒杯也藏起来呢？他说，你再这样，大市长没喝好可饶不了你。
    老董说：“你就是把我撤了，我也不再喝了。”
    刘书记说：“你可别把话说绝了，别以为没有那一天，大市长真把你撤了，你哭都来不及！”
    老董突然说：“手机响了，谁的手机响了。”
    刘书记说：“你别来这一套，别跟大市长玩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老董说：“真的是手机响了。”
    这时候，李向东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也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一边掏手机，一边往外走。这可是逃避现场逃避喝酒的绝佳机会。
    然而，刘书记却一把拦住他，说，你别走，谁的电话也不能到外面接，就是老婆的电话也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李向东一看那显示屏，就把手机递给刘书记，说，这个电话号码你应该知道吧？刘书记凑过去看了好一会，说，这是谁的电话号码？这电话号码好像很熟。李向东说，你醉了，你比谁都醉。他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他对着手机说：“大书记，你在省城还是在青山市？”
    老董便指着刘书记“嘿嘿”笑。
    大书记问：“你还没回来吗？”
    李向东说：“这就散了。”
    大书记说：“你到我这来一下。我在家等你。”
    他说的家便是别墅小区的那个家。
    李向东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现在就赶回去。”
    大书记说：“别闹得太过火了。”
    李向东说：“没有，只是喝了一点。”
    大书记说：“这都几点了，喝一点能喝到这钟数吗？”
    他说，散了吧！回来跟你谈点事。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本来，他是不想说的，有些事，不说可以当没生，但听了副书记那番投诉后，他又打电话问岑秘书长，岑秘书长也说，有类似于副书记那种感觉，他就觉得有必要好好跟李向东谈一谈。
    他考虑再三，觉得还是不能把省主要领导的真实意思告诉李向东，只能告诫他，不要自满，不要以为自己在青山市做了一点成绩，就翘尾巴。你李向东到青山市来，多少是戴罪立功的，你根本没有翘尾巴的资本。
    他要告诉他，省主要领导表态了，承认他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适当的时候，会考虑给他压重担，但不会是现在，或许换届吧？再有三年就要换届了，全省那么多地级市一起换届，大市长的位置多得是。不过，这三年里，你李向东可不能让他失望，让省主要领导失望！
    他要告诉他，这三年，他大书记会让他更自由地挥自己，让他有更多的机会表现自己。你李向东只要把异地招商做大做强，把青山市的经济提到一个高度，你总有当大市长的一天。
    他还应该跟李向东谈谈他的家庭私事，毕竟，他还老婆嫩孩子小，是不是考虑把杨晓丽调到青山市来？上次，杨晓丽曾跟他谈过这个事，他一忙，却把这事给忘了。他想，他不能把李向东提拔到市长的位置上，但在安排杨晓丽的问题上却是能满足他的要求的。不知他希望把杨晓丽安排在什么位置？
    大书记想，让杨晓丽提一级吧，安排在某一个市局任党委书记。杨晓丽完全能胜任这样一个职务。
正文 第1365章 不像话了
    小郝记者带表妹疯了一天。本来，报社是安排小郝记者去二河市采访那个签字仪式的。小郝记者问表妹去不去？她说，可以去看看你那表姐夫的风采，还可以混吃混喝，看戏一样地看那些当官的怎么能喝酒。她说，你一定没见过你表姐夫喝酒的强悍吧？一人喝十几人，脸都不红。
    表妹不是不心动，但还是不好意思地摇头，说：“你是记者，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坐那里吃饭看戏，我算什么？人家还不赶我出来？”
    小郝记者说：“谁敢赶你？先不说李常务市长的表妹，就是我小郝记者的朋友，在青山市谁不给几分面子。”
    表妹还是说：“算了，我不去了。你忙去吧！”
    小郝记者便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叫你来青山市，怎么好意思冷落了你。”
    表妹说：“你是去工作。”
    小郝记者说：“又不是没记者，又不是就一定要我去。”
    她说，我让社长另派个人去。
    表妹忙说：“这怎么行呢？怎么能因为陪我，影响你的工作！”
    小郝记者说：“没事，我陪你也是工作。”
    表妹说：“这怎么是工作？”
    小郝记者笑着说：“你不懂。”
    说着，就打电话给社长。说你不是要我写李常务市长的专访吗？他本人不愿意，还把我批了一顿。说现在，我有办法对付他了，有办法劝服他了。她说，我可以做通他家里人的工作，让他家里人劝他接受我的采访。不过，要想让他家里人劝服他，我就得化些时间，先好好陪他家里人，陪她在青山市玩高兴。她说，所以，下午二河市那个活动，还是安排其他人参加吧！社长也爽快马上就答应安排别的记者去二河市了。
    表妹见小郝记者挂了电话，便说，你怎么把我说成他家里人了？小郝记者说，你就是他家里人，表妹不是他家里人啊！表妹红着脸说，我表姐才是他家里人。小郝记者说，我那是广义上的家里人。她又说，我不这么说，社长会同意换别人去二河市吗？
    表妹便不无担心地说：“我可没有应承你一定能劝服我表姐夫接受你的采访。”
    小郝记者说：“我也没一定就要你劝服你表姐夫。你尽力就行了。”
    表妹说：“如果，我表姐夫不接受采访，你完不成任务，回去怎么向社长交代？”
    小郝记者说：“有什么难的，又不是每一个人肯定就会接受记者采访的。”
    表妹说：“你搞那么多花样，给社长那么多希望，就不怕搞得自己没退路？”
    小郝记者说：“所以，你更要尽力帮我劝劝你表姐夫。”
    表妹说：“我老实告诉你吧，我不是想要劝我表姐夫才答应你来青山市的，这阵，我心里烦，也想出来散散心，所以，才来的。我的话，他不一定听，你也不要有好大希望。”
    小郝记者说：“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你还不是让那副局长搞得心烦吗？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为什么那么心烦？我说过了，你越是心烦，越说明你在乎他，把他当回事了。”
    表妹急得脸都青了，说：“打住，你给我打住！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心里想的什么你都知道啊！”
    小郝记者说：“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就是知道你在想什么！”
    表妹说：“你不是。”
    小郝记者说：“我就是。”
    表妹就不说话了，有些事她能告诉小郝记者吗？她藏在心里也不会告诉小郝记者。
    表妹心烦的不是那局长，心烦的是李向东。
    表姐要介绍那局长给我认识，你会不知道吗？表姐会不告诉你吗？你知道了怎么也不劝劝表姐？我如果是一个平常的女孩子，也就算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你会不知道吗？你干什么要把我推给人家，为什么要害人家？你是不是怕我缠你，不顾一切地把我推给人家？
    我不是不知道，不能跟你在一起，但我对你提出过什么要求吗？你都把我那样了，我跟你提出什么要求？我还叫你把那些事忘了呢？我比你还担心让表姐知道呢！
    其实，我也在要自己真正地忘记那些事，很想找一个什么人替代你，让我忘记那些事，可是，我不行，我很努力了，也一点不行。
    表妹没见李向东的时候，似乎还可以让自己平静，但一见到李向东，就总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了。好多次她都在心里说，你不要诱惑我好不好？不要害我好不好？你不要对我笑行不行？你不要总让我感觉到你的气息行不行？你要再这样，我真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样了？
    她在心里无数次地对李向东说，虽然，虽然那个海员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但是，我对他从来也没有这种感觉。你李向东有什么好呢？你一点也不好，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点也不好！
    说是这么说，小郝记者在电话里问她，你有没时间？能不能来青山市？说我想要采访你表姐夫，他总不愿意，你能不能来帮我劝劝他？表妹的心就乱了，就中了邪似地跑到青山市来了。
    昨晚，表妹把房间反锁的门扭开后，心里好一阵都在“扑扑”跳，好一阵都很担心李向东真会推门进来。她对自己说，李向东，你可不要推门进来，你要是推门进来，我会看不起你，我一定会大声呼叫救命，大声呼叫抓流氓？
    这么想着，她的心平静了，对自己说，你是在考验他，看他是不是那种卑鄙可耻下流的男人。
    好久好久，没有动静的时候，表妹又轻手轻脚下了床，轻手轻脚摸上二楼，轻手轻脚推了推那卧室的门，现那门紧紧地关着，便对自己说，算你还知趣，算你还像个人样！
    从二楼下来，她又很有些不心忿，想你李向东有什么了不起，你怎么就能睡得着？我表妹也不会那么差吧？你就没有想入非非？你就那么无动于衷？
    她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了，便在心里骂道，你这个流氓！你这个无赖！你是不是觉得，把我最宝贵的东西抢走了，我就一文不值了？你就可以安枕无忧睡大觉了？
    表妹反反复复地折腾自己，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这一睡，立时就感觉李向东推开门进来了，先是在床边站了一会，想要走开，离开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这一次，他就站着不动了，定定地看着她。
    她想，你这个臭男人，到底原形毕露了，到底露出你的真实面目了。你别以为我闭着眼睛就不知道你在看什么？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当然不敢碰我，你要碰我对得起表姐吗？所以，你就只是看，只是意*，受不了了，就把自己都脱光，就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自己满足自己，自己让自己飞一样的飘起来。
    她在心里说，李向东，我看不起你，真的一点也看不起你！
    当她感觉他飘上天空时，禁不住叫了起来，禁不住说，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这么作贱自己。我只是叫你忘记那些事，又没说不让你欺负我。反正，你已经欺负了，欺负一回也是欺负，欺负两回也是欺负，你就不能再大胆地欺负一回？
    然而，这一叫喊，表妹被自己惊醒了，四处张望，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李向东，那一切的一切竟是一个梦，一个让她心神不定的梦！
    她对自己说，你怎么了？怎么做这么无聊的梦？
    她警告自己，以后，再不准你胡思乱想，想得都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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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66章 不差钱
    这一天，表妹几乎都在“嘻嘻哈哈”大笑，仿佛想要用那笑驱赶内心某种不愉快。小郝记者带她去哪。她都很有兴趣似的东跑西奔，一会儿笑，一会儿大声说。青山市是好地方，青山市的山好水好，人也好！小郝记者便说，既然那么好，你不如就嫁到青山市来吧！表妹说。你以为我不想啊！你以为我不会啊！小郝记者就笑，指着经过的一个男人说，你嫁给他好不好？表妹说，好啊！你够胆跟他说，我就够胆嫁给他。小郝记者是什么人？什么事不敢干？
    她果然就跑过去了，问那人：“你结婚了吗？。
    那人愣了好一会，也没有弄清楚小郝记者说什么？
    小郝记者说：“有一个女孩子看中你了。想要跟你谈恋爱。想要跟你结婚？。
    那人脸腾地红起来，像躲神经病人一样跑得远远的。
    表妹在一旁笑弯了腰，说：“你疯了，你真疯了”。
    小郝记者说：“我没疯，要疯就是那人疯了。这么好的事，竟躲得那么远。”
    话音未落。就见那人走了回来，问小郝记者，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指着表妹说，你刚才说的女孩子就是她吧？小郝记者和表妹都惊愣了，好一会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小郝记者说：“你别想好事？哪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好事？”
    那人说：“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小郝记者说：“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
    那人说：“你不是说，她看中了我。要跟我谈恋爱结婚吗？”
    表妹吓得直打哆嗦，小郝记者却说： “有人这么说过吗？你耳朵聋了吧？你神经病吧？。
    她说。你走远一点，你再不走远，我叫警察了！那人骂了一句
    ，你才神经病！便再一次走开了。表妹说，那人还算客气了，如果不客气，你可惹麻烦了。小郝记者说，有什么麻烦的，了不起就把你送给他。表妹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把我送给他？她说，我就是不嫁人，也不会让人左右我！小郝记者说。走了，走了。谁敢左右你？还不是你表姐左右你。表妹说，我表姐也不能左右我。她说，如果我喜欢那一个人，谁也别想能左右我。这么说了，表妹心情就变得有点郁闷了，就不再说说笑笑了。
    快吃晚饭的时候。表妹打电话给李向东，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李向东说。我在二河市。表妹说，我知道你在二河市。我只是问你回不回来吃饭。李向东说，我还在二河市，肯定是赶不回去吃饭了。表妹就说，你说不回来吃饭不就行了，说那么多干什么？小郝记看见表妹很不高兴地挂了电话，就问她，怎么了？你表姐夫说你什
    么了？表妹说，他说我什么？他凭什么说我什么？她说，他这人就是罗嗦，你说不回来吃饭就走了，说什么还在二河市！
    小郝记者说，这也没有错啊！现在还在二河市，二河市那边还不清他吃了饭才回来？
    表妹说，对了。对了。你了解官场。你了解他！
    她心里想，我来青山市都一天一夜了，你也不清我吃顿饭？别说我是你表妹，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你也要表示点什么吧？看在我昨晚帮你搞卫生的份上，你也得请我吃顿饭吧？何况，我们还不只是那么简单的关系！
    小郝记者看出了表妹心里的不高兴。问：“生你表姐夫的气吗”
    表妹说：“我为什么生他的气？。
    小郝记者说：“那你为什么跟他通了电话，他说不回来吃饭，你就不高兴了？”
    表妹说：“我有不高兴吗？我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啊！”
    小郝记者便笑起来，然后，贴着她的耳朵问，你是不是喜欢你表姐夫了？表妹跳了起来，不停地操着耳朵说，你说什么啊！你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小郝记者说。你别装了。你越装越说明你心里有鬼！表妹说，我心里有什么鬼？你再乱说。我撕了你的嘴！小郝记者没想到表妹话那么狠，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也僵在那里好一会不知该说些什么？
    表妹感觉自己有些过了。便笑了一笑。说：“你没有生气吧？
    小郝记者说：“我不生你的气，不过，我觉得，你这人很有问题。”
    表妹心里跳了一下，说：“我有什么问题？你不会觉得我和刚
    才那个人般酉细巴？”
    小郝记者说：“你别打岔，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引开话题。
    她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你表姐夫了？
    她说，其实，并不是那局长弄得你心烦。是你心里有鬼，所以
    ，才心烦。你表面上说，是来青山市帮我劝你表姐夫。其实，是借这个理由，来见他。
    她说。你好啊！你连你表姐夫都不放过了，你竟然想要跟你表姐抢男人了。
    表妹满脸绯红，说：“你太聪明了。你怎么那么聪明？这么难的事，你都想到了？我真佩服你了。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小郝记者才不管她咋咋唬唬，说：“你老实说一句，我有没说错
    表妹说：“错，十分地错！”
    小郝记者很认真地看着表妹，说：“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死都不会承认”。
    表妹说：“你是不是想要我承认？想要哦承认？”
    小郝记者却说：“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不过，说句老实话。你喜欢你表姐夫。一点也不奇怪。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如果，我长得像你一样漂亮。我肯定也会喜欢他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漂亮就要喜欢他吗？那个女秘书不漂亮吗？她也喜欢我表姐夫吗？。
    提到女秘书，小郝记者的话就多了，就说起了石市长，说起了甄总。最后，说，这些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你表姐夫这样的好猎手。她说，甄总那些黑社会手下，无法无天的，却动也不敢动你表姐夫一根汗毛。
    表妹多少也知道点石市长、甄总和女秘书的事，但这会儿听郝记者说得那么详细，心里便也为李向东捏了一把汗。她说，总算是吉人天相！
    小郝记者，“咯咯。笑起来，说：“还说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表妹说：“我不喜欢他就不能紧张吗？怎么说他也是我表姐夫吧？我是为我表姐紧张
    小郝记者知道，怎么问表妹也不会承认了，就说：“你喜欢他也一点不奇怪，我又不是那种到焰匕说的人，我又不是那种思想保守封闭的人。只要你别让你表姐知道就走了。现在的男人，女孩子不喜欢，这男人还算是什么？或许，或许，你表姐知道了，也不会怪你。”
    表妹说：“屁话，你说的是屁话！”
    然而，她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想表姐真的会不在意吗？这算什么事啊？这不是夺人所爱吗？她又想。这怎么能算是夺人所爱呢？我又想没要怎么样？我暗恋还不行吗？
    这是在吃晚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小郝记者叫了几声，表妹才听见。小郝记者说。想得这么入神，还说不喜欢呢？表妹说，我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想其他的事就不行吗？好像我这脑袋生来就是想那些事一样！
    说着话，就有服务员走过来，对她们说。三号桌那位老板问你们还点什么菜？他说要帮你们埋单。两个人不知道三号桌在什么地
    方，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就见有人向她们招手，定神一看，竟是刚
    才被她们戏弄的那个人。
    小郝记者说：“他盯上我们了。”
    表妹说：“都是你惹的事！”
    小郝记者便对服务员说：“你过去叫他滚一边去，我们不差钱
    。”
正文 第1369章 真正原因
    表妹本想把那睡衣拿到一楼的洗衣机里，突然，却做出了一个
    自己想也没想过的举动。她把那按成团的睡衣贴在脸上。便被一种
    很亲切很入心肺的气息陶醉了。她先是闭着眼睛感受睡衣散的气
    息，后仿佛像是抱着这睡衣的主人了。
    她很放松。或是觉得这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干什么谁都不
    知道。
    记得那天，李向东也是穿着这身睡衣。当然，他已经把她那个
    什么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就穿着这身睡衣动也不想动地瘫在床
    上。
    记得那天。他泄了第一把火。就一步步地把她抱到二楼的卧室
    里。他很有劲，她没想到他那么有劲。开始。还以为他不能一口气把她抱上二楼，她还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上去。然而，他却很轻松就把她抱上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卧室里的一切。这里还是没有变，还是那天一样的摆设。这一切的摆设可都是她表妹的主意。大的物件是她指挥
    人搬弄的，小的物件却是她一样样摆弄的。她想，其实，这里更像
    是她的家，她更像是这里的女主人。
    到目前为止。表姐还没来过这里。还没真正履行过一个女主人
    的职责。
    她想。或许，这会儿。床上还弥留着她和李向东暧昧的气息呢
    。┄┄      她觉得。其实，用暧昧是非常准确的。
    如果说。那天晚上。她是舍身相救李向东，那第一次才算是相救。第二次，第三次。就怎么也说不上是相救了。
    或许，李向东内疚的就是这第二次。第三次。那时候。他是不
    想停下来了，他一步步把她抱上来。把她抱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又不放过她了。
    开始，她真有一种舍命相救的感觉。仿佛自己被撕裂了。仿佛自己就要死去了。她记得很清楚，第三次的时候，那撕裂感不再那么强烈了。那疼痛也没有那么钻心了。于是，便能容纳了，便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酸酸的，痒痒的，咬紧牙根，像是恨不得他还给她更大的折磨。
    他还是像前两次那么勇猛。还是那么不惜力气，但他的勇猛。他的不惜力气，给她的却是一种轻飘，一种不知道自己是在云里雾里飘浮。那种感觉真好，真的很好！
    渐渐地。表妹觉得自己双腿软。觉得自己站不住了。她坐在床上，想像自己仿佛像那次一样，在云里雾里飘站新地址已员改为：。胁巩。姗敬请光后阅读！
    李向东一接到大书记的电话，就往回赶了。从自己别墅前经常时，他看到了客厅里的灯光，知道表妹在家里。当然，他根本没想过表妹是在等他。
    他在大书记的别墅前下车时，让司机开车回去了，从这里回自己的家，也就几步路的距离。进门前，他先给杨晓丽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告诉她，他要跟大书记谈事，然后，就把手机关了。虽然，不一定每一次与大书记谈话都要关手机。但李向东已经习惯了。┄┄    大书记的话很让李向东汗颜，想自己的确是有点忘乎所以了。虽然，自己屡次三番地提醒那些县市委书记。但自己心里还是高兴的。还是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但是，他又有点很不以为然，想我李向东做了那么多事。高兴一下，放松一下又有什么呢？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他没有责怪大书记的意思。只是觉得那些向大书记汇报的人太不是东西！
    当大书记提到他所干的一切，只能算是立功赎罪时，他就起疑心了，就想这是不是大书记的心里话？那次省主要领导来青山市视察，大书记还暗示过他，还要他好好争取呢！这会儿，从省城回去
    ，怎么这风就转向了。
    他直言不讳地问：“这是省主要领导的意思吗？。
    大书记愣了一下，说：“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事实吗？”
    李向东说：“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我可以接受”。
    大书记说：“是我的意思，我觉得。你还没到提拔的时候。”
    虽然，面前这人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但是，他不能没有原则
    ，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你告诉他，这是省主要领导
    的意思。那不等于推卸责任吗？那不等于把茅头指向省主要领导吗
    ┄┄      他说：“有意见你可以向我提！，
    李向东说：“我没有意见
    大书记说：“没有意见，你就要回到现实中来，就要摆正自己
    的位置，不能闹情绪，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且要像以前那样争取干
    到最好
    他缓了一口气，谈到了杨晓丽调动的问题，说这是他的失职，
    说他就只顾着要他干事了。也没为他考虑私人问题。他说，你和杨
    晓丽商量一下吧！让她到青山市来，我不只是考虑到解决你们夫妻
    同居的问题。还考虑也给她压压担子。他说，杨晓丽是我在地级市
    培养提拔的女干部之一。到了青山市我还是要给她压担子。
    大书记说得一本正经。但李向东还是把玩出了其中的奥秘。
    他问：，“你这是给我一种补偿吗？。
    大书记说：，“你这是什么话？。
    李向东说：“我只想知道。不提拔我的真正原因
    大瞒不了李向东了，说：“你就一定要弄清楚吗？”
    李向东说：“不弄清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什么？以后应该向哪方面努力。”
    大书记说：，“当初。我在地级市当书记，张志东就能当大市长
    ，钟市长在市县当市长。就要调你回市县当书记。但是。我在青山
    市当书记。你就不可能当我的市长。明白吗？明白为什么吗？。
    他兜了那么一大圈，李向东还是听明白了，但他却觉得很可笑
    ，上面总嚷嚷着要下面解放思想，更新观念。但真正需要他们解放
    思想，更新观念的时候，他们自己却未必做得到了。
    他说：“我明白，我明白了┄┄      既然大书记不点明。他也就不明说了。心里想。如果。青山市
    没人当这个市长。那市长的个置岂不一直空着？他想，这青山市有谁能胜任这位置？副书记吗？那个家伙有几多能耐？能干什么大事
    ？如果。青山市的人能胜任那市长，这异地招商，这再创挥煌。还轮得到我李向东来挖掘？青山市的经济展会沦落到全省后无追兵
    的境地？
    当然。李向东说的是真正胜任当市长的人。
    其实。谁都能当市长，只要不是傻瓜，谁都可以被提拔到那位
    置。但是，你别奢望他能干出什么大事！李向东想。省里明明知道
    ，青山市这帮人搞不出什么名堂。却还死抱着旧观念不放！
    李向东想，让谁当市长。那是你们领导的事，但是。你们提拔
    谁当这个市长，我都只能说句。对不起，你们别想我李向东还干什
    么大事。我一个常务副市长干的事。还不是在市长的正确领导下？
    我为什么要往他脸上贴金？我吃饱了撑得难受？反正我李向东已经
    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平庸没能力的人了！
    这么想，李向东也不管大书记怎么看他，招呼也不打就出去了
    。
    大书记看着李向东的背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想自己好歹没
    看错人，想自己终于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提拔李向东是慧眼识英雄
    。然而，他却不能包打天地。
    他只能在自己职责范围内。让李向东得到更多。比如。把杨晓
    丽调到青山市来，且把她提到正处的位置。他很清楚。李向东是知
    道他的苦衷的。
    他想。再跟他说什么也没用，还是让他自己慢慢消化这突如其
    来的变故吧！
正文 第1370章 你一点不自律
    从大书记那出来，李向东没有马上回家，只是顺着湖边的小径
    茫无目的地走着，风从湖面吹来，很觉得清凉，他的心似乎也清凉
    了许多。
    他想。这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吧？自己在青山市干得
    太顺了，顺得自己都有点狂忘自大了，竟犯了那么一个常识性的错
    误。
    他又想，虽然，这不关你大书记的事，但还是因你而起。本来
    。我李向东并没有那个心，即使干了那么多事，我也没想要当什么
    市长，但你大书记却提起这事。却暗示愿意跟我搭档，这才点燃了
    我的希望。如果，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了。你大书记把我的希
    望点燃了。又一桶水把我的希望泼灭了。
    他想。我应该算对得起你大书记了，你把我调到青山市，我就
    没日没夜地打拼，差点连命都送了。那一次在大山村车祸，那一次
    在宽县被人砍，还有跟石市长甄总明争暗斗。老实说，我李向东还
    从没有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遇到那么多危险。如果，把这一切都告诉
    杨晓丽，真不知会把她吓成什么样？那一次，甄总在酒里下了药。如果，杨晓丽知道了，真不知她会怎么想？真不知该怎么向她说清
    楚？
    李向东想，最无辜的还是表妹，不清不楚就卷入了这场纷争，
    且成了这场纷争的受害者。
    他又想，如果，那天晚上，不是表妹舍命相救，还真不知你李
    向东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最后他想，如果，不是表妹的牺牲，石市长和甄总他们也不会被迷惑，你李向东就算闯过那女秘书的美人关，也总会落得个半生不死。这样。第一个回合，石市长和甄总就知道你没有掉进他们的
    陷阱，他们对你李向东就会加倍防备，你想要作掉他们，可能还遥
    遥无期。
    他自嘲地对自己说，你李向东真是命都不要了，却给人做嫁衣
    ，作掉石市长，把位置腾给了别人。
    他问自己，你值吗？
    他问自己，表妹值吗？
    他想，谁不值都没有表妹不值，你李向东还得到了许多赞誉。不管怎么说。即使你当不了市长，青山市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有能
    力的人，都知道你为青山市干了许多大事好事！表妹呢，什么也得不到？甚至于，还要哑巴吃黄莲，有苦只有自己知。
    他想，昨天，表妹跑到青山市来。就是这种哑巴吃黄连的恶果。如果。她没有吃黄莲，她会跑到青山市来吗？她早就无所顾虑地
    和那位副局长相处了。
    李向东始终认为，表妹是喜欢那个副局长的。
    他想。大书记没能提拔他，心里感到内疚，还可以想办法提拔杨晓丽来补偿他，但他李向东又能补偿表妹什么呢？┄┄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想补偿是无法补偿的。
    这么想，李向东心里不禁一跳，想甄总那药酒真有那么厉害那
    么可怕？你真的就扛不住，真的就一定要施放才能过关吗？
    他问自己，你有没借故践踏和蹂躏表妹？你有没有觉得表妹会舍身相救，所以，才装成那么一副痛苦的样子？很多事，回头去想
    的时候。总觉得可能不会是现在那么一种结果。可能还会是另一种
    ，甚至于更好的结果。
    恍惚间。李向东也觉得真就像是那么回事了，你李向东是故意
    的。你李向东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自己？虽然，你总在很像是自律自己，但你骨子里一点也不自律。
    技子你自律了吗？
    你自律的话，她能把你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是技子你，她得了你吗？貌似只有男人汝人。哪见过女知男人的？男人不愿意干的事。女人能让男人干吗？书吧细 防姗不一样的体验，小溉阅读好去处
    他想，其实，你对表妹早就虎视眈眈了。
    尽管。你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是，每一次，你对某一个女人不怀好感的话，总好像要拒她千里之外的话，你骨子里却是想要得到她了。技子不是这样吗？你总躲避她。但总就无法躲避她。
    表妹不也一样？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你一直对她都很有好感，在她还是小军的老师时。你多尊重她？然而，当你无意间现她是一个白虎女人后。当你知道她跟那个海员什么事也没有生的时候。你就总是理由多多地拒绝与她见面和接触。你这种理由多多，难道不是想要激起她某种**吗？
    越是被拒绝，就越是不心忿，就越是想要得到点什么。
    技子当初也是这样吧？后来。表妹不也是这样吗？当她看到你那么痛苦的时候。她奋不顾身，就没有这种原因？
    李向东现，自己原来竟是一个这么猥琐的男人！
    昨晚。你不是还猥琐了一回吗？开始还假惺惺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势，劝表妹听杨晓丽的话。要表妹跟那位副局长相处，然而，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你就露出真面目了。竟就想入非非地以为表妹会来推开你的房门了。
    他想，大书记说得很对。你李向东是一个优点突出的人，但也是一个问题不少的人。你的问题就是不会放过每一个你看中的女人。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漂亮的女人你都看得中。女秘书长得那么漂亮，你却扫都不多扫她一眼。就是那药酒作，欲火焚身。你也不会失去自己。但是，你又为什么跑回别墅呢？你要真是堂堂正正
    的男人，你就应该回自己的办公室。你知道表妹在别墅。你才故意
    去那别墅的！
    李向东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他想，你有什么资格当市长？你这种下流卑鄙无耻的人也能当
    市长吗？
    然而。他又问自己，如果，你不当市长。是不是就可以放纵自
    己。就可以随心所欲？
    他心里跳了一下。想你怎么这么问呢？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你不能当市长了，你就不想约束自己了？是不是表妹在
    别墅，你还想找点什么理由，再践踏她一回？
    他对自己说，大书记早就警告你了，早就不准你再在青山市犯这种下半身的错误了。
    他对自己说。你根本就没有听大书记的话。你跟表妹的那些事
    。难道不是在青山市生的？你跟表妹生那些事。难道就不可避
    免？
    突然，卷起了一阵风，风吹得一片废纸在空中飘了好一会，感
    觉似乎要下雨了。李向东抬头看了看，这才现，自己已经走出了
    湖边的小径，不知不觉来到街上了。
    街已经很静了。本来，这一带就没多少车，这会儿。更是静得
    只有街灯泛着淡淡的光。李向东往回走的时候，问自己，你这都想
    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不了市长，那是官场上的事，怎么想着
    想着就想到表妹这边来了？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到女人这边来了？你
    真够猥琐的，不是一般的猥琐，是非常地猥琐！
    李向东叹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再想那么多了，只是对自己说，
    你要体息体息，好好地体息。你到青山市后。神经一直都紧绷着，
    就是回市县体产假那几天，也还想着企业改制的事，根本就没让自
    己有一时半会的体息。
    既然。这市长不你的。你也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就应该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      看到别墅，见二楼亮着灯。李向东好一阵疑惑，这都什么时间
    了，表妹怎么还没睡？怎么还跑到二楼去了？
正文 第1371章 脑子有毛病
    李向东进门的时候，有意把门弄出一些响声，然而，那声音似乎还不够响，二楼的表妹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楼的电视还开着，正在播广告。现在的广告过了晚上的某一个钟点，好像就没人管了，重重复复播一些强壮、坚挺、耐力持久的广告。有时候，李向东真怀疑，这广告是不是一种诱惑？难道真有那么多需要的人？
    他随手把电视关了，就往二楼走，快到楼梯口，还是叫了一声，见没有回应，又叫了一声，看到小客厅里并没有人，就想表妹哪去了？不会跟他玩什么躲迷藏吧？表妹似乎不是那样的人，也似乎跟他还没到躲藏的兴致。
    卧室的灯亮着，李向东便想，表妹应该在卧室，只是不知道她跑到卧室里干什么？这么晚了，她应该不会跑到卧室去搞卫生吧？这么想，他的心跳了一下，想她难道跑到他卧室来睡了？这念头一闪，他就觉得不可能。真跑到他卧室来睡，这不明显在向他暗示什么吗？他想，你也太那个了吧？刚才还一本正经地要自律，这会儿，又冒出这种不着边际的企盼！
    他想，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他又想，为什么要有可救药呢？人家电视里还重复播那种广告，还鼓励中老年人要如何强壮、坚挺、耐力持久呢！
    他告诫自己，人家要你强壮、坚挺、耐力持久可没叫你不走正道。
    他又对自己说，我什么时候不走正道了？那么多诱惑摆在面前，我李向东倒下了吗？我李向东耐不住诱惑，早就腰缠万贯了。
    李向东笑了笑，对自己说，你算了吧！你受得了诱惑吗？这权的诱惑你受得了吗？你这一生似乎都在这权的诱惑里挣扎，从来都没有满足的一天。当你每一次爬到某一个高度，你总宽慰自己，总说好了，应该满足了，好多人都到不了这个位置，然而，隔那么一段，做出点小成绩，你的心又大了，又看着头顶上的高度了。
    他又说，还不止这些，色的诱惑你抵挡得了吗？这么些年来，官越当越大，色的诱惑也越来越多。虽然，你抵档了许多色的诱惑，但你还是不间断地犯这种下半身的错误。从绮红和小姨子那会儿开始，你就差点栽在这上面。那个与世隔绝似的小楼屋，你还记得吗？那个有着鹰一般眼睛的审讯官老高你还记得吗？如果，你不是同时跟绮红和小姨子在一起，以后会生那么多事吗？
    后来，也可能不会有你跟杨晓丽的缘分。
    跟杨晓丽做了夫妻，你不是也告诫过自己，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已经是有妻之夫了，然而，你还是跟枝子搞得乌烟瘴气，且还直接捅到省里了，厅一级的干部，只要认识你李向东的，有那个不知道？
    调了青山市，大书记千嘱咐万嘱咐，你也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再不能犯下半身的错误了，但你做到了吗？你还是奋不顾身推倒了表妹。你别强调什么客观？不要强调甄总那酒的威力，人定胜天你不懂吗？主观因素是决定一切的！
    他想，李向东啊李向东，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个好官，你好在哪里？你不就能干点事吗？你不就总能干点事让上面的人，下面的人看得见摸得着吗？除了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权、钱、色，这三样诱惑，你竟占了两样，你还能算是好官吗？
    他对自己说，暂且打住，我李向东什么时候说我是好官了？我只是说，我不是坏官。不是坏官的定义是什么？就是不好不坏的官。大书记都说了，我优点突出，缺点不少。这可是对我最公正的评定。我才不要当什么好官呢？那累不累啊！那还不把自己累死？当然，我也不能当坏官，无所事事不说，还鱼肉百姓。
    最后，他对自己说，你唠叨个什么？你想了这么一大堆废话有用吗？表妹根本就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根本就不可能跑到你卧室来睡觉，你没看见那灯是亮着的吗？
    李向东现今晚自己真够长气罗嗦的，竟没有一点儿男人的干脆，想你这么兜兜转转跟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话，不是短路，就是脑子有毛病。
    他想，我就是短路脑子有毛病，那也是大书记害的，那也是省主要领导害的。说得难听一点，是组织害的。我李向东为青山市的展，可谓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到头来，他们却说我不是本地人。我不是本地人又怎么了？本地人就能一定为当地做事吗？石市长是不是本地人？他都干了什么？这样的本地人，多几个青山市早就垮了！
    我李向东不是青山市人，但我是把自己当青山市人的。我比青山市人更了解更熟悉青山市的优劣势，更懂得如何扬青山市的长，避青山市的短。
    李向东的思路一下子断了，呆呆地站在卧室门口，表妹果然在他卧室里睡了。她不是正儿八经地睡，而是横躺在床上。她侧着身，脸枕着他的睡衣，缩蜷着身子。这让李向东一下就想到了那天，她缩蜷着身子坐在沙上，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
    他轻轻拍了拍她，想唤醒她。他拍的是她的屁股。他不知道为什么拍她的屁股？你这是故意的，还是随意的？你李向东不知道那个部位对你有多大的诱惑吗？只要你触碰到那个部位，十有八九会控制不住自己。
    这会儿，你的目光就停在那个部位了。
    这会儿，那里弯出一道很诱惑的弧。
    相比之下，表妹是那种苗条纤细的女人，她没有动人心魄的丰盈，却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内蓄。
    说老实话，李向东一直对这种的身段女人不感兴趣。在这个方面，他似乎更享受一种直观的感觉，更沉醉于一种遮拦不住的丰盈。
    仿佛他已经厌倦一种看不见的猜测和想像。
    官场上的人和事，总让人琢磨不透，总让人费心费力去猜测去估算，如果，生活中，也还要费这个神劳这个力，这也太没完没了了，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心神还不总处于同一种状态？
    该要揣测的时候揣测，该要直观的时候直观。官场上的事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生活中的事，自己总可以选择吧？
    李向东不知道是不是鉴于这个原因，总之，他再一次选择女人的时候，那种实用主义的审美观就一直左右着他，或许，这也是一种职业落下的病变吧？
    他的眼睛似乎具有一种穿透力，能看透表妹睡衣里隐藏的点点滴滴。或许，那睡衣太薄太透明，或许那睡衣里什么也没有穿。本来，表妹已经想上床睡了，临关上自己房门前，才想到要上二楼来看看阳台的门关好没有？
    然而，李向东却不知道这些。他想，表妹这么穿着是蓄意的，表妹躺在他床上是某种暗示。
    他再次拍她的时候，还是拍她的屁股，却不像刚才拍的那么轻了，像是想要把她拍醒，却又像是想要更真切地感觉那肉厚的手感。
    表妹动了一下，却没有醒，而是翻了一个身，就躺正了身子，本是弯曲的腿伸直了。因为是横躺在床上，那腿伸出了床沿，便使某一个部位凸现成一个小的山丘。
    李向东当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脑袋冲，冲得他好一阵晕厥，那一刻，他想，脑溢血是不是这样？想如果自己太脆弱，真可能就脑溢血倒下去了。
正文 第1372章 扮演舍身相救
    李向东的眼睛不再被血冲得视力模糊的时候，就定定地看着那个小山丘。
    光线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能用不同强弱的阴影勾勒出生动的图像。那在两腿之间的小山丘，此时，便被光线勾勒出一幅迷人的图案。
    这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一个只有李向东才知道，特殊的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在这个小山丘，你不可能看见树木，不可能看到草丛，光秃秃地只有沟壑和深渊。或许，正是没有树木和草丛，这会儿，才被光线勾勒得那么饱满丰盈。
    其实，表妹已经醒了，翻身的时候，正面躺着的时候，那亮亮的光线已经刺激她的眼睛，使本就没有睡熟的她醒过来了。然而，她还不想让李向东知道她已经醒了，她让眼睛微睁开一条缝，看面前这个男人会怎么对她？那会儿，她突然有一种好奇，想这个男人会不会像她昨晚做的那个梦一样？
    然而，李向东很快就识破了她的阴谋，你想，这能装得下去吗？当你现那男人定定地看着你的某一个部位时，你的呼吸能平静吗？当你现那个男人很坚挺很男人的时候，你的心能不跳吗？你的脸能不红吗？
    他问：“你没有睡？”
    她很狼狈，说：“我睡了。”
    她的确睡着了，还不是被你弄醒的！她说，你怎么那么晚？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打过你手机，你关机了。她不知自己说这些干什么？是在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跑到他这来的，还是告诉他，她以为他不回来才跑到他这来的？他不回来，你跑到他这来干什么？躺在这张床上干什么？你是眷恋这张床吧？你是总也忘不了这张床上生过的一切吧？
    表妹再一次狼狈得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李向东摇晃了一下，其实那摇晃是在苦苦地挣扎。
    他似乎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表妹并不是他原来想像的那样，表妹心烦不是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个副局长，她心烦是因为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对她？她从市县跑到青山市来，似乎就是想弄清你这个表姐夫会怎么对她这个表妹。她这个表妹似乎也希望你像对表姐一样对她。
    这会儿，你开始怀疑，那天，她对你是不是舍身相救？
    或许，那是一个机会，她等到了那个机会，便不露痕迹地掩饰自己，扮演了一个舍身相救的角色。他想，应该是这样，完全就是这样！否则，她怎么还跑到青山市来？怎么又躺在他的床上？他相信她的话，她是以为他不回来了，正是因为她以为他不回来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放任自己，干出一些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这些事真实地反映了她的心思和情感。
    他该怎么面前这突然想清想透的一切？
    他想，这是最最关键的。
    拒绝她，似乎只有这一个选择。他不能再犯下半身的错误！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那双眼睛里流溢出一种等待，既充满希望，又交融着渐渐浓郁的失望。
    他能让她失望吗？他想，他不能让她失望。
    他让她失望是对她的一种折磨，是自己留给自己的一种痛苦。
    李向东身子摇晃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道理谁都知道，伦理道德什么的谁都懂，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失去理智呢？他想，你是那种没有理智的人吗？他又想，你就不能感性一点吗？
    表妹坐了起来，她一直都躺在那里，躺在那里等着他的选择，等着他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当她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做出决定时，她坐了起来。她是横着躺在床上的，她坐起来便坐在床边了，这样，她离站在床边的李向东很近，她张开双手轻易就抱着了他。
    一个是站着，一个是坐着。
    表妹抱着他时，脸便贴着他的胸膛，便听到他的心很强烈地跳。她的心也强烈地跳，而且，还感觉到有一个很坚硬的物件像是要刺穿她的胸膛。她当然知道那物件是什么，当然知道那物件可以刺穿她撕裂她，只是剌穿撕裂的不是她的胸膛。
    她没有动，他也没有动。她在感觉他的心跳，也在感觉自己的心跳。他却在告诫自己，挺住，你一定要挺住！终于，他还是没能挺住，不知是表妹坐不住，倒下去了，还是他站不住，把表妹推下去了。
    那一刻，他完全变成了一个人。
    那一刻，表妹觉得他比那天晚上还要凶狠，她想叫他不要那么凶狠那么粗暴好不好？她想叫他温柔一点让她体会什么叫*好不好？但根本就不容她想不容她说，她就他被剥了壳似的一丝不挂。看着自己的衣物又变成碎布，她便又有一种灾害降临的感觉。
    这可不是灭顶之灾！
    这可是你自己招惹来的灾难！
    她准备好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她知道应该怎么放松自己，应该怎么去迎接他。然而，她还是觉得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他狠狠地想要吞噬她那两团肉时，她还是尖叫起来，不禁就绷紧了身子，这一绷紧，却让自己的腰弯挺成了一张弓，于是，便像是恨不得想要他一口吞个囫囵。
    她说：“你轻一点。”
    她想用说话来驱走自己的紧张。她抚摸着他的脑袋，想用抚摸驱走他的凶狠和粗暴。
    她说：“你急什么？你别急，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她不知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这是她从杨晓丽那学来的。杨晓丽奶女儿时，每每见女儿猴急时，总会念叨这句话。这会儿，她却在奶那不懂事的小女孩的父亲。这个父亲似乎更不懂事！
    她说，我不会要你太多。只要我知道，你有我心，只要时不时你能让体会你的给予。我会满足的，我应该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她说，这么多年了，我都一个人过，我只想一个人过，别人和我是过不到一块的，只有你才让我不会忐忑不安，不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害人精。我害不了你，你是专门来惩治我的，你不惩治我，谁还能惩治我。
    她说，虽然，我们有点阴差阳错，但我又觉得这阴差阳错还好，如果，你不是我表姐夫，那阴差阳错就大了，想要见一面也难了。这倒有点像是一种前生注定，注定我们不能完全走到一起，注定我们只能偶尔交融。
    表妹说不下去了，那个不懂事的大男人，像是要吮吸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最后竟停在她那一毛不生之地。她触电似地颤抖起来。她说，不要，不要。然而，门户大开的姿势却出卖了她。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不行了，轻飘飘地在云里雾里飞了。她想，怎么了，怎么了，他还没有进来，自己就感觉那么好，就有了那种美妙！她想，这怎么可以？他真刀真枪的时候，她还能应付吗？她想，反正她也是不能应付他的，反正她总是被他践踏蹂躏的。
    他进来了。
    她感觉得到，他是很有些控制地进来的，然而，她还是受不了，还是有一种撕裂感，书上不是说，第一次才有撕裂感吗？怎么还会有那种很不好的感觉？怎么还有那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突然，她像是被刺穿了，整个人僵硬起来。
    那一刻，他重重地压在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某一个点，于是，他看到表妹那张很漂亮的脸扭曲了。他心生一丝怜惜，想自己总不能那么没轻没重，总不能像是想要表妹的命。他是很努力地想要对表妹温柔一点的，然而，到头来，他还是不能不用劲，不能不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
    他感觉苗条纤细的表妹就像狂风暴雨里的一棵小枊树，仿佛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拦腰折断，然而，任你怎么折腾，就是折不断，任你狂风暴雨多强烈，她都有一种逆来顺受的倔强。
    有时候，李向东很不服气，想怎么她就能容纳一次次冲击，怎么就能化解一次次穿透？他想，原来她并不见得就那么弱不禁风，原来她并不见得就那么不堪一击。他不得不用狠招了，抱紧她那并不算厚实的臀，狠劲压了下去，便静止不想动了，便感觉到自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穿透力。
    她叫了起来，每叫一声，都能感觉到他很有劲地跳跃。
正文 第1373章 渲泄
    李向东答应接受小郝记者的采访。他对电话里的小郝记者说，你到我家里来吧！他说，这只是私人性质的采访，与工作无关。小郝记者赶到别墅时，李向东已经泡好茶等她了。
    表妹给小郝记者开的门。小郝记者冲着表妹笑，说：“谢谢啊！”
    表妹说：“谢什么？有什么好谢的！”
    小郝记者撇了撇嘴说：“不谢就不谢。”
    这是在院子里，小郝记者悄声问，昨晚怎么样？表妹却说，我还想知道你昨晚怎么样呢？小郝记者说，全倒了。那帮家伙，根本就不行，全被我们报社的同事弄倒了。她又问，你没有倒吧？没有被李常务市长弄倒吧？
    表妹回过头来说：“你这是什么话？我要被他弄倒还要等到昨晚吗？”
    小郝记者说：“原来早就倒了！”
    表妹说：“你又乱说话了。你再乱说，我不让你进去了。”
    小郝记者说：“我不问了好不好？我投降了好不好？”
    表妹说：“不问也不行，投降也不行。我还是要警告你。”
    她说，我们什么话都可以说，但这种影响很坏的玩笑话不能说。我倒不怕影响，但他怕影响。
    她说，你们青山市都是些什么人？要不就是贪污腐败分子，要不就是平庸无能之辈，但想要算计人，一个个比谁都精明。如果，有人拿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做文章，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郝记者很有些委屈地说：“我又没跟别人说，我就只是跟你嚼嚼舌，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样子。”
    李向东从别墅里出来，说。等小郝记者坐下，倒好茶，他问，你想采访点什么？小郝记者说，可以随便聊，越随便越好。李向东说，你总得给我个思路吧？小郝记者就笑了，说李常务市长和别人不一样。既然，接受我的采访，就一定有自己的思路了，有自己想要说的话了，我听就行，记就行。话虽这么说，小郝记者还是从包里拿出一个笔式录音机，放在茶几上。
    李向东说：“我就谈三点吧！”
    小郝记者笑着说：“你们当官的，都喜欢三，三个问题，三点意见，三项措施……就是不够三，也要硬凑够这个三。”
    李向东说：“无三不成几，三是一个单位，不够三，太单薄，但是过三，听的人又容易被弄糊涂，理不出头绪。”
    这天，李向东装着一身休闲服，完全是一副赋闲在家的样子。他还紧张什么？还忙什么？异地招商基本上了轨道，忙也是下面的事，再说了，他不休息休息也对不起自己吧？当然，他不能回市县。回市县，人家更会说他两天打雨三天晒网，身在曹营心在汉。
    他跟小郝记者谈的是观念的转变。
    如果，青山市还按原来的模式搞招商引资，必然还会像以前那样，失去许许多多机会，或者说，机会根本就不会青睐地理位置偏远的青山市，只有现自己的优势，挥自己的优势，才能吸引企业。利用水电站的资源，给予企业电费上的贴补，就是现和挥我们的优势。
    这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不容易了。
    现很重要，那么多水电站摆在那里，似乎就只是一个特点，而不是优势，因此，要把它们与招商引资联系起来，这个特点才有可能转变为优势，才有可能让这些貌似已经不合时宜的特点再创辉煌。
    挥比现又进了一大步。我李向东可以现这个优势，但仅靠一己之力根本不能把现转变成挥。
    如果说，我们把与别人拼地缘的招商引资模式，改由利用优势吸引企业，是第一次转变观念，那么在具体实施中，能否挥优势却是第二次观念转变。
    这是一个让利的问题，是各县（市）要把水电站这一传统收益让利给企业。这等于从大家口袋里掏钱，谁愿意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给人家？因此，这次观念的转变有切肤之痛。市委市政府不下决心，谁也办不到！
    第三次的观念转变，就是落实青山市一盘棋的大局观，利用二河市的地理位置，利用各县（市）的土地指标，资源整合，推动异地招商。
    小郝记者先是听，听到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问一次不清楚，再问第二次。她问得很细，她要真正理解李向东观点，真正掌握李向东的思路。
    最后，她说：“这不是挺好的吗？并没有太突出你自己啊！”
    李向东笑了，说：“还不是突出我自己吗？我分管招商引资工作，大吹大擂招商引资的丰硕成果，不就是在鼓吹我自己吗？”
    他已经不管这些了，反正也当不上那个市长了，鼓吹一下自己，又有什么呢？何况，这说的都是事实。他嘱咐小郝记者，稿子出来后，一定要给他过目。他可不相信小郝记者这个有名的“指天椒”，有的话太泼辣会更刺激一些人的神经。
    青山日报很快刊登了这篇文章，且是头版头条，还刊登了一幅李向东侃侃而谈的半身照。
    有人说，这总结得太到位了，其实，还真是观念转变的问题。我们天天说观念转变，但一遇到实际问题，观念就不一定能转变过来！
    有人说，这也太高调了吧？他怎么在这时候那么高调？他不知道这对他是非常不利的吗？难道他不想当大市长了？
    有人说，这家伙是不是头昏了？难道就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表现自己？其实，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清楚，何必要那么做呢？他貌似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啊！
    岑秘书长拿着报纸慌慌张张跑进大书记办公室，说：“这李向东也太不像话了，招呼也不打就在报上大谈特谈什么观念转变，把自己当成青山市的救世主了，把异地招商的功劳都记到他的政绩单上了。”
    大书记却说：“我觉得挺好的。”
    他说，文章里也提到了市委市政府，也充分肯定了没有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文章说得很清楚吗？没有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挥优势、异地招商，就不能实施。
    他说，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是个好的开头，以后，报社应该多组织这样的稿子，多写写青山市的展大业。
    然而，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个李向东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呢？就让他渲泄渲泄吧？反正也不过份，反正这说的也是事实，反正也没有大个人英雄主义！
    他打电话给李向东，说，文章不错！我都看了。说我们就是要经常总结一下，这样有利于下一阶段的工作开展。他说，你可不要得意，我在这里先跟你打个招呼，哪天，省报要是叫我这个大书记谈青山市的经济展，我一定抄袭你这篇文章，把你的名字改成我的名字。
    这么说了，他就“哈哈”大笑。
    李向东也在电话里笑，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的成绩也是你的成绩，我的文章也是你的文章，反正这天下文章一大抄！”
    副书记看了那文章，心里“嘿嘿”冷笑，想你李向东吹嘘什么？你再吹嘘自己，这大市长也与你无关。但他心里还是很理解的，想谁遇到这种事，心里都不痛快，都够郁闷的，想方设法让自己泄一下也应该，否则，还不把肚子气炸了，把脑子想傻了。
    然而，这篇文章却提醒了他，你想要当大市长，自己不能没有拿不出手的政绩。虽然，能不能当市长未必取决于政绩大小，但有总比没有好！
正文 第1374章 三足鼎立
    老实说，拿出像样的政绩这对副书记来说，还真有点麻烦。副书记能当副书记，敢跟石市长斗，不是没有政绩，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再往事提起，也太没有新意了。李向东说得可都是一件件新鲜事。他没资格与你争，但你也得拿出点新东西，你要跟别人斗，跟那些省各部委办局（厅）够资格当大市长的青山市籍人斗，没点真本事不行。
    这一年来，先是跟石市长斗，再就是斗志尽丧，得过且过，真还没干过什么大事，真还没有一件让人心服的政绩。
    副书记便有一种迫切感，有一种在短时间内，必须拿出点像样的政绩的迫切感。能够坐上那么高位置的人，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外，都有自己叫得响的三板斧。
    他很清楚，趁二河市那边搞得红红火火，硬挤进去凑凑热闹，倒是省时省事，然而，不管他搞得多热火，真就在短期内引进一家什么大企业，那头功也是李向东的。他的竞争对手，也会别有用心地把功劳记在李向东身上。因此，他要搞，就必须另辟蹊径玩点自己的东西。
    李向东可以挥青山市的优势大搞异地招商，他副书记怎么就不能也挥优势搞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展？
    他想，他的优势在哪里？青山市还有什么优势？
    他想，这两者必须结合起来。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点不明，一点拨，心就亮堂了。
    他要狠抓一把青山市的林业。
    副书记是从林业局长上来的，对青山市的林业了如指掌，而且，从副市长到市委常委到副书记，他都因为对林业的了解，一直分管着这项工作。
    李向东搞异地招商，不也是他分管的工作吗？副书记要搞出点名堂，也要在自己分管的工作中下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林业一直是青山市经济展的传统行业，你李向东搞再创辉煌，我副书记就搞焕新机，在传统行业中注入新的展原素。
    如此说来，副书记貌似依瓢画葫，照搬硬抄，然而，什么工作不是这么开展的？什么叫总结经验？总结经验干什么？总结经验就是寻找内在规律。工作是多样的，规律是一致的，就像演算数学题，不管题面如何复杂，只要掌握了演算公式，就一样样往公式上套。官话叫，借鉴经验，举一反三。
    借鉴经验有什么错？借鉴经验也是创新！至少，副书记把别人的经验移植到展林业这方面来，就是创新。
    有时候，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能人，对这一个地方来说，是一种福气。它有利于当地的展还不仅限于这个人干了什么？更在于，他带动了一个片，使许许多多，不甘寂寞，不甘落后的上进者视其为追赶的目标。虽然，那些追赶者不一定承认自己是在追赶某某某。
    副书记把林业局的几位正副局长叫到自己办公室，一起研究这个短期赶计划。他说，最近，青山市的招商引资搞得热火朝天，不知你们有什么感想？他说，你们林业局也有招商引资任务吧？你们是怎么开展的？你们是不是也跟在其他单位屁股后面，四处出击，为如何引进企业大伤脑筋？
    副书记说，不要去凑那个热闹，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是最愚蠢的。要搞就搞自己的，要招商引资，就招自己的。市委市政府给你们下达的招商引资任务，并没有要求必须引进什么项目。如果，把展林业的资引进来，让我们传统行业焕出勃勃生机，既完成了市委市政府下达的任务指标，又展了本行业，何乐而不为呢？
    副书记说，你们试想想，如果，我们也像异地招商那样，在青山市选定一个县，大搞林业展，这样会怎么样？我们的前景更大。因为，我们不是只局限在一个县，异地招商由于地理位置的局限，他只能在一个二河市有作为，但我们的林业展，却可以通过一个县的经验辐射带动整个青山市。虽然，我们的经济效益未必有搞工业那么大，但许多事，不能只看经济效益，只用经济效益来衡量，教育有什么经济效益？文化有什么经济效益？那些都是赔钱买卖，但谁敢说他们没有经济展重要？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特点，我们就是要抓住林业这个特点，与二河市的异地招商比一把！
    副书记说，如果，林业取得新突破，这个传统行业搞上去了，整个青山市会形成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二河市是工业开区，走一条工业展的路子，在我们青山市某一个山区县，凸现出一个大搞林业的典型县，如果，再把宽县的生态旅游划进来，青山市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大展格局！
    开始，在坐的人还在猜想，副书记怎么跟李向东较起劲来了？听到后来，才现，副书记心里装的是整个青山市。他有与李向东较劲的意思，但考虑更多的还是如何展青山市，如何在青山市形成一种百花齐放的展格局？
    林业局长先表态，说：“前几天，我们领导班子成员还在考虑如何完全市委市政府下达的任务指标呢？现在，听副书记一席话，马上就亮堂了。高人就是高人，眼光独到，一下子给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其他几个副局长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
    有人说，我们真不应该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我们这些人，对工业根本不熟，也不认识几个企业老板，要我们硬往二河市这个堆里扎，根本就知该怎么弄。现在，玩回我们的老本行，就如鱼得水了。
    有人说，我们林业的经济效益是不能与工业比，但青山市的展不是单一的。我们不能只顾虑一个二河市，我们更要考虑整个青山市。大力展林业，才是符合青山市全面展的路向。
    有人说，我们不用看着人家大干，自己干瞪眼，有劲使不上。现在，我们也可以大干了，也有作为了。
    大家意见一致，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选点问题。
    有人先提出了宽县。
    说心里话，大家都觉得宽县的基础最好，但按副书记刚才的三足鼎立，宽县似乎不该予以考虑。
    林业局长说：“二河市和宽县都不应该考虑。这与副书记的构想有冲突，我们把眼光放得远一点。”
    副书记点了点头，对林业局长说：“你看放在哪个县？”
    林业局长心里明白，副书记已经有底了，却要表现出一副民主决策的架式，希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他心目中的那个点。
    他说：“先听听大家的吧！”
    他必须弄清楚副书记到底想把点放在那个县。好在，青山市也就那么几个县（市），多几个人提一提，轮着说一圈，还怕揣测不到副书记心中的那个点？
    有人提到林县的时候，林业局长现副书记双眼亮了一下，心一下子轻松了。但他还是试探地说：“林县可以考虑考虑。看看大家还有什么好的点？”
    副书记端起茶杯喝水，把杯盖弄得当当响。林业局长便心领神会了。有人再提出其他某个县时，林业局长插话说：“我看，还是选林县吧！”
    他说，林县虽然是一个小县，但小县有小县的优势，好运作，出成绩快。他说，我们的目标不是在这个点上，我们主要是通过这个点出经验，利用点上的经验辐射带动整个青山市，因此，我想，快出成绩，快出经验是如何选这个点的最主要条件之一。
    副书记一副沉思的样子，然后说：“有道理，有道理。”
    他看了大家一眼，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没有意见，就定这个点了？这话很民主，但谁还敢民主，你副书记，局长都肯定了，谁还那么木讷提不同意见？
    如果，副书记脚踏实地地追赶李向东，越李向东，在展青山市的林业中取得新突破，那对青山市来说，便又是一个可喜可贺的大好事！然而，时间不允许，他必须在短时期内出政绩。召开林业局正副局长们的会议，副书记把局长留了下来。
    他说：“林县的木书记也该到了，我们一起再研究一下。”
    林业局长愣了一下，马上又笑了起来，说：“副书记真是料事如神，这示范点才刚选出来，方书记就来了。”
    副书记说：“你别装糊涂了，这点是选出来的吗？还不是你按我的意思抖落出来的。”
    两人便“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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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5章 急功近利
    然而，林业局长心里却在打鼓，想这是不是也太急了，太争朝夕了？这么大老远的，把木书记招到市区来，跟他谈什么？谈会议精神？这会议有什么精神？除了已经选定了林县为示范点，好像也没什么可谈的了。按程序，怎么也得等拿出实施方案的初稿，再跟下面谈吧？
    林业局长毕竟是林业局长，他跟了副书记这么多年，太熟悉副书记的办事风格，脑子一转，就有些儿明白副书记的用意了。他为什么要把示范点放在林县？那可是他的地头，副书记是林县人，是从林县上来的，这林县木书记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就像他林业局长一样。让这么两个亲信负责干一件事，可见这事的重要，可见这事是势在必得。副书记如此不按常规出牌，很显然，他不想按部就班，他要战决。
    这么想，他已经有点把握到副书记的脉搏了。
    木书记四十岁左右，一看就知道，是山里长大的人，敦厚老实，在副书记面前也脸红拘紧。林业局长一直都不怎么看好他，经常想，把这样的人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对地方来说，是一件不幸的事。在工作中，别想这种人能有什么创意，但听话，领导喜欢，能不折不扣，却是呆板地执行上级指示精神。
    因此，跟这种人合作，省心却不省力。他不会跟你勾心斗角，另搞一套，但许多事却要你点明点透，少提醒一句，都有可能顾及不到出问题。
    林业局长很清楚，副书记并不太指望木书记，而是把他林业局长摆在主将的位置上。
    副书记向木书记说清意图后，便直言不讳地说：“这件事，我要快，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起来，而且，要搞得轰轰烈烈。”
    他说，我可以向你们交底，这是为我竞争当市长做的工作。我对你们一直不薄，也知道你们心存感激，现在，我要你们回报了，你们不会拒绝我吧？
    他说，本来，我没意再争什么功名，与石市长斗了那么一轮，也筋疲力尽了，再说，李常务市长风头正劲，谁也争得过他。但是，我收到消息，他已经被省里划出了竞争行列，不管他有多大成绩，也不会让他当这个市长。这是千真万确的，是从大书记那打听的消息。李常务市长不参加竞争，如果，我不努力争取，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说，这次，我做了充分的准备，再不会像上次那样，搞得两败俱伤。至少，这一次，大书记是支持我的。大书记的支持，也就是青山市委市政府的支持。这一次，我们不是窝里斗，我们是与别人斗，目标一致对外。有大书记支持，你们应该放心了吧？
    木书记问：“你要我们怎么干？”
    林业局长说：“副书记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要把你们林县的林业搞起来，搞成青山市又一个经济增长点，与二河市相呼应相媲美。李常务市长有一个二河市，副书记有一个林县，既然李常务市长不划入大市长的竞争，这大市长的归属必然就是副书记的了。”
    木书记说：“据我所知，李常务市长一调到青山市，就在构思搞异地招商了，化了这么长时间化了那么大的力气，这才刚搞出点样子，如果，没有二河市原来的基础，好像到现在也很难成气候。我们林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搞得起来吗？”
    他马上又补充道，我不是怕做事怕困难怕艰苦，副书记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多大的困难我也不怕。我担心的是，这项工作真要做出点模样，怎么也得一年半载，这太耽误时间，耽误了副书记的大事。
    副书记说：“木书记提出了一个很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他又来了，又来搞民主了，他对林业局长说，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林业局长笑了笑。这次，他别想再指望什么人，他要马上拿出一个办法，且这办法是可行的，对副书记心思的。
    他说：“难啊！”
    副书记说：“有什么难得了你林业局长的。”
    林业局长看了看木书记。
    副书记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你担心什么？你担心木书记？在我的心目中，你们两人是我在青山市最信得过的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刚才，我把心里的话都告诉你们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木书记忙表态，说：“只要有利于副书记竞争大市长的，你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林业局长说：“那我就说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批评。”
    副书记说：“你爽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木书记也说：“我那有水平批评你林业局长啊！”
    林业局长喝了一口茶，说：“我是这么想的。”
    他说，要展青山市的林业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即使，我们把林县定为青山市展林业的示范点，这个示范点也是一个长期的示范点。既然，我们要与二河市的工业展相呼应相媲美，形成青山市第二个经济的增长点，也决定了，展林业，要长期有效地抓下去。
    他说，现在，我们迫切需要的是，通过这个事，配合好副书记的竞争，因此，我们需要在短期内，让大家领会我们的意图，让青山市人民都知道，我们在干这么一件大好事。让上上下下都知道，林县也像二河市一样，将会掀起一个青山市展的新*。
    他说，结合副书记的指示精神，我谈几点不成熟的意见。
    林业局长来了那么长篇大段的开场白后，才开始谈实际问题。谈这些实际问题，他的心可是有些儿虚的，否则，他不会用那开场白给自己壮胆。
    他说，我们要把这个构想炒起来。利用宣传媒介，进行大力宣传，不仅在青山市宣传，还要在省里宣传。宣传不能空对空，也要有一些看得见的东西。因此，我们两家要在这方面下功夫。在组织媒体宣传前，要把架子搭起来。
    他说，我想，这些事，三几天应该就够了。
    木书记惊得张大了嘴。
    林业局长笑着说：“如果，组织人去看你们林县的林业，你不能让人家看点什么吗？你林县的山不可能都是光秃秃的吧？你可以在那些山头，插些彩旗，弄些标语，站在那里挥手一画，这圈子里所有的林木就是你们林县的示范点，当然，也是青山市的示范点。”
    他笑着说，当初，小*平同志在南海边，不也这么挥手一画吗？
    三人便都笑了起来。
    笑毕，副书记很感兴趣地问：“就这些吗？”
    林业局长说：“当然不止这些。”
    副书记说：“我也觉得，你林业局长还不止这三下猫的水平。”
    林业局长说：“有了看得见的东西，文字功夫更要做足。这个由我们林业局负责。与二河市相呼应相媲美一定要说透，这是一大关键，没有这个高度，我们搞林业展就只是一种行业行为。”
    他说，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要出效益。花架子谁都会搭，人家搭的可能比我们还好看。二河市能够炒起来，关键的一条还是他们出了效益。
    他说，我们的效益在哪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把承包林业的老板招回来？怎么能签定几个大合同？这是最要命的。我想，如果，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明年也未必能找到一两个像样的大合同。这就要求我们不得不常规出牌了。
    他说，前几天，二河市不是组织了一个签字仪式吗？我认为，我们也要组织这样一个签字仪式。他们与企业老板签定合同，我们也跟承包山头大搞林业的老板签定合同。他们只是一个，我们可以组织两到三个。这些人从哪里来？当然，最好是找新老板，如果短期内找不到，就在原来的老板里组织。
    林业局长说：“你们林县要找几个有实力的老板不难吧？他们以前可能跟你们签定了五年期十年期合同，这一次，我们再跟他们延期，签定十五年二十年合同。”
    他说，在以展林业为青山市第二个新增长点的构想鼓励下，老板看到了美好的前景，对我们更有信心，在双方协商下，在互利互让的条件下，彼此双方都愿意达成长期合作。
    副书记鼓起了掌，连连说：“精彩，非常精彩！”
    他说，这样，我们完全取得了主动，我们想要什么时候搞那个签字仪式，就可以什么时候搞。
    他心里无比感慨，想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早想到这些，早这么干，那大书记的位子都坐上去了。
    有时候，真是天不助啊！
    这次，即是天助我也！天把李向东这个倒霉蛋送来青山市，就是要我副书记借鉴他的经验。有了他的经验引路，这政绩说来就来了。
正文 第1376章 其实你挺坏
    星期四，表妹就打电话过来问李向东明天回不回市县？现在，她比杨晓丽还热心这事了。当李向东说回的时候，她却不高兴，说，以前，你好像很少回来吧？李向东笑了笑，说，以前不是忙吗？现在，没那么忙了。他问，回去不好吗？你不用坐三个多小时的车过来。
    表妹说：“你回来又不是见我。”
    李向东说：“还是一样吗？”
    表妹说：“差远了。”
    当然，差远了。表妹去青山市和李向东回市县，那是天壤之别。虽然去青山市，她要坐车颠簸三个多小时，却可以与李向东如漆如胶地渡周末。在市县，他们见个面都难。
    李向东说：“明天，你可以过来吃晚饭啊！”
    表妹说：“我才不去呢！这阵，我很少去见表姐。”
    李向东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以前，你每天都去，突然变得那么冷淡不好。”
    表妹说：“不关我们的事。”
    她说，我会处理好我们的事。不会因为我们的事，就不去见表姐。其实，都是因为那个什么副局长。现在，表姐见了我，嘴就不停地唠叨那个事，唠叨得人心烦。我告诉她了，如果，她再那么唠叨，我就不见她了。
    她说，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只要我不答应她，以后还会唠叨，见我一次唠叨一次。你说，我还去见她干什么？
    李向东问：“你真就不考虑了？”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我考虑还跑到青山市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不是怕耽误了你吗？”
    表妹说：“你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你要怕耽误我，当初就别对我那样。你得了便宜，却卖起乖来了。”
    李向东说：“你真铁了心啊？”
    表妹说：“就是铁了心了，这辈子都缠你了。”
    李向东听了一点不觉得麻烦，不觉得累赘，说：“那我回去好好劝劝你表姐，叫她别费那个心了。”
    表妹说：“你怎么劝她？这事不要你管。你还是装不知道最好。你有什么理由劝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那副局长？她要多心，你还越劝越麻烦了。”
    她想起了什么，问，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李向东反问她，你要我今天回去吗？表妹说，你敢吗？你今天回来，表姐打电话去别墅，没人接，看你怎么向她撒谎？她说，我只是想叫你明天早一点回来，先见了我，再回去见她。李向东“哈哈”笑着说，你就这么算计你表姐？表妹说，我怎么算计她了？反正她跟你又不那个。李向东说，你怎么知道她不跟我那个。表妹说，我怎么不知道？她那一大包卫生巾还是我跟她一起去市买的呢！李向东丹田就有一股热直往上涌，便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挑逗得心痒痒的。
    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可救药了。
    他太迷恋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
    然而，他又担心这种偷偷摸摸能维持多久？跟绮红有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但很快小姨子就妥协了，跟枝子也有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但很快又东窗事。杨晓丽可不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枝子的事已经叫她伤透了心，如果，她知道他死性不改，又和表妹搞到一起，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想，这真是罪孽啊！官场上的人怎么跟他玩伎俩都作不掉他，但他肯定要栽在女人手里。杨晓丽知道他和表妹的事之日，就是他李向东倒台之时。
    有的人就是这样，有好日子不过，不珍惜坦荡的日子，却总莫名其妙地以身试法，去寻找一种吊心提胆的刺激。
    第二天，吃了午饭，李向东便要司机载他回市县。他在车上闭目养神，想表妹会带他去哪？他知道，表妹和那个海员的母亲住在一起，说什么，她也不会带他去那里，然而，除了那里，又没听说表妹有什么别的地方。
    车到了市县，还是像以往一样，司机把车开到汽车站，就下车搭公共汽车回青山市了。李向东这才打电话给表妹，手机响了好一会，没人接，他便知道表妹在上课，于是信息给她，说我已经回到市县了。
    等表妹下课回电话的时候，李向东把车开到她那学校附近，停在一条僻静的小街。车刚停好，表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问他在哪？他报了自己的位置，表妹便在电话里笑，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你去那里？”
    李向东说：“我那知道？我只是在这等你。”
    表妹说：“我在那有一个住处，学校分配的，一直空着，想不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李向东说：“附近有很多熟人吧？”
    表妹说：“又不一定认识你。”
    李向东说：“认识你啊！如果看到你带一个男人去，学校还不传遍了？”
    表妹说：“带一个男人去说明什么呢？你又不是经常来。”
    李向东想了想，还是把车开到另一条街上去了。
    装着漫不经心地走回来时，就看见了表妹，她对他一笑，问，你的车呢？李向东说，开走了。表妹说，你也太小心了吧？李向东说，小心点好。表妹就带他走进一个楼梯口，她说，在二楼。说，这是学校宿舍楼，一般这时候，都不在家。她说，她很少到这边来，不是学校的老师，一般都不认识她。
    开门进去时，那只是一个两房一厅的小居室。里面的摆设简单，却样样齐备，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表妹说：“你以为啊！这都是新准备的。以后，你回市县，我们可以来这里。”
    李向东看到茶几上摆着一副新茶具，便知道，那是表妹特意为他准备的。他问。你这有什么好茶？表妹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好茶？昨晚，我去茶庄看了看，想买一点你喜欢的茶，才知道，你平时喝的那些茶那么贵，没舍得买。只买了几两便宜的。她问，你要喝吗？我给你泡。
    李向东说：“我自己泡吧！”
    表妹说：“这些东西都是新的，还要洗一洗。”
    她一边说，一边把那些茶杯茶壶收拾了拿去厨房洗。
    突然，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杨晓丽问：“你回到哪了？”
    李向东说：“正准备上车呢！”
    杨晓丽说：“那做你的晚饭了。”
    李向东说：“可能要晚点。现在几点了？七点左右才到吧！”
    杨晓丽说：“知道。我们等你回来吃饭。”
    放下电话，表妹笑着说，你可真会说假话。李向东说，难道还要跟她说真话？表妹说，你经常骗她吗？李向东说，只是偶尔。表妹说，以前，你跟枝子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这么骗她吧？这是一个很尴尬的话题，李向东不知该怎么回答。
    表妹说：“有时候，我觉得，你还是挺坏的。表姐对你那么好，你还到处找女人。”
    李向东说：“也不是到处，就枝子一个。”
    表妹说：“还委屈你了？还少啊！是不是还想多几个？”
    这么说了，似乎想到自己也是李向东其中的一个女人，脸便红了。
    李向东说：“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表妹说：“你是不想说，你是觉得自己没有道理，不敢说。有什么不懂的？还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
    李向东说：“你应该知道枝子的父亲是谁吧？”
    他觉得应该向表妹解释清楚，但这一解释，又觉得自己很猥琐，你还不是要把责任都推到枝子身上，把自己洗脱得干干净净？
    在这个问题上，没哪个男人会说自己如何如何混蛋！何况，这还是对另一个女人说。
正文 第1377章 撕心裂肺
    表妹听了李向东一番解释，却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都是那个枝子的责任，你完全是被迫的？她说，跟我在一起，你也是被迫的吧？
    李向东愣了一下，她竟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表妹说：“以后，你可能也会说，你和我在一起也是被迫的，是甄总那酒太厉害，是我想千万进计引诱你。”
    李向东说：“怎么会呢？我们在一起，都是我的不是。我怎么会是被迫呢？难道你还会*我？说出来，谁也不相信。”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你要说给谁听？不会是想着哪一天，又找到哪一个女人，又像跟我说枝子那样，又把我和你的事告诉她吧？”
    李向东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傻到那种程度？”
    表妹捶了他一下，说：“好你啊！你真是死性不改，还想着以后再找啊！”
    她捶得一点不重。
    李向东笑着说：“你这哪是哪？不兴这样的，你这是找话套我。”
    表妹说：“我没套你，是你自己说的。”
    李向东忙把话题转开，说，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天，你怎么会那么奋不顾身？表妹不是那种很有心计的人，一下子就被他引开了话题。
    她说：“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傻？应该是不想你有什么事吧？不看憎面看佛面？为了表姐，我不得不那么做。如果，你不是我表姐夫，说什么我也不会干那种傻事。”
    李向东说：“仅仅为你表姐，那代价也太大了吧？”
    表妹涨红着脸说：“你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你还说风凉话！”
    李向东说：“其实，你心里知道，你只是不承认，你早就喜欢我了。”
    表妹白了他一眼，说：“我是早就喜欢你了，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你。因为你这人还不算坏，还不讨厌。不过，我喜欢的人多了，只要不是坏人，我都喜欢。我说的喜欢可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并不等于我爱你。”
    李向东知道，再怎么问，她也不会承认的，就说：“现在呢？现在，总该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了吧？”
    表妹耍赖了，说：“不说了，不跟你说了。”
    她转身想离开，却被李向东拉住了，也没太用劲，她就倒进他怀里，手里拿着的茶杯便“当当”地响起来。她说，别碰坏了，碰坏要你赔的。李向东一手抱着她，一手拿过她手里的杯，随手放回洗台上。她说，你不喝茶了？她说，你放开我好不好？她说，我们喝喝茶，说说话行不行？李向东知道，她说的都是假话，喝喝茶，说说话，有必要约他到这来吗？有必要化那么多精力把这收拾得那么干净吗？他的手已经不安分了，直接盖在她胸脯那不算太大的肉团上。
    表妹一下子安静下来。她背靠着他，感受着他那手的魔力，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当一只手钻进裙子里时，她“啊”地一声轻叫，便感觉有什么戳着她肉肉的臀。她想掰开那东西，却又不好意思，就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在什么地方才合适。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便搂着他脖子，让自己挂在他脖子上。她觉得这样很好，但又觉得这样不怎么好，很想让他抚摸的地方似乎都抚摸不到了。
    她渴望他把自己抱到床上，渴望被剥了壳似地平躺在他面前。那一次，他就是那样一点点吻遍她每一寸肌肤，最后，便像*养分般*那一毛不生之地。他如她所愿，把她抱到了床上，把她剥得一丝不挂，然而，好像等了好久好久，也没见他有下面的动作。睁开眼看他，才知道他在看她，很仔细地看那不长树木和草丛的地方。她羞得大口大口喘气，头一扭，却看到了他的伟岸，原来这个家伙那么丑陋，然而，又很让她觉得很可爱。
    他托起了她的臀*她的时候，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原以为，他会慢慢地一点点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哪想到，他直接就*了。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却不想只是任他摆布，便伸手握住那个既丑陋又可爱的家伙。
    虽然，那家伙让她欲生欲死了好几回，但她还是第一次抚摸。她现，那是个誓死不低头的硬汉。她现，其实，那家伙他一点不像她想像的那么灵巧，且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笨家伙，呆头呆脑的，越是抚摸，就越傻得无法形容。
    那一刻，她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她想，你不是总欺负我吗？我也要欺负你一回，也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这么想的时候，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感觉沸腾的血突然沉淀了，脑子一片空白。
    这个李向东，还没走进去，就又把她弄得在云里雾里飘起来。
    回过神来，却见李向东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如何一分一寸地走进去。因为没有树木草丛的遮拦，他一定看得很清晰，而那个傻呆呆的家伙，竟一点不傻，老马识途地一步步往里挤。
    这种美妙绝伦的感观，刺激得李向东差点没能控制自己，只觉得一股热从脊锥升上来，直往天灵盖上冲。他知道，不能让这股热冲到顶。他不能就这么草草结束，于是，深吸一口气，硬是把那股热压了下来。
    这一压不要紧，那又傻又呆的家伙像受惊似跳跃起来。
    表妹不禁紧张地叫起来。那一刻，她以为，他又像前几次那样结束了。前几次，他可是她折腾够了才结束的，这一次，太有点半途而废了。因此，她叫得一点不爽快。
    很快，她现他并没有半途而废，只是停顿了一下，只是休息了片刻，又锐力不减地继续向前。她再次叫起来，这次，是一种惊喜，一种真正地欢叫。她真不该惊喜，真不该欢叫，这惊喜这欢叫才喊出来，那家伙便狠了，一种被撕裂的疼痛便替代了她的欢叫，就只见她张着嘴，什么声音也不出来。
    他可真够狠的，动作又提前了，几乎一开始就两面夹击得她受不了。
    表妹说：“你又想要我的命！”
    她身子沁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她说，你就不能不要最后那一下。她说，你不知道最后那一下有多狠？像刀子一样直往肉里戳。她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准确，刀子还是锋利的，应该不会戳得那么钻心，钝器才戳得你疼痛难抵，却又不知痛在什么地方。
    他擦着她身上的冷汗，其实，他身上也沁出了汗，但那绝对不是冷汗，那是劲使大了，沁出的汗，想想，这么短的时间，出汗都出来了，他该用了多大的劲啊？
    她说，你再这样，我不来了。
    她说，每一次都像要被你撕裂了。
    李向东却“嘿嘿”笑，像是很得意的样子。
    她突然问：“你对表姐也这么狠吗？”
    她又说，你肯定不敢。你只是欺负我。你敢对她那么狠，她肯定把你踢到床底下。这么说，她便觉得很解恨，便“咯咯”笑起来。她这一笑，很快又招一次撕裂般的痛苦。
    她说，你怎么这样？你怎么在我这逞强？
    她说，你是不是当不了大市长，心里不痛快，找不到地方泄，就在我这里狠？
    表妹也没心，只是随口说说，谁叫你对她那么狠呢？她说点狠话不行吗？然而，这却触痛了李向东的神经，脸色变得难看了。表妹立时就现自己说错了话，忙抱住他，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对我狠吧？你再对我狠，我也不说你了。她又说，其实，其实，我是想要你对我狠的，想要你要了我的命的。这种要命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
正文 第1378章 一点理由也没有
    李向东很清楚，表妹说的是真话，却也是假话。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渴望，她变得乖顺，任他摆布，周身哆嗦得厉害，那就是在向他呼唤，这时候，他的爱抚能让她每一个细胞都兴奋无比。虽然，她总是被动，总是静静地躺着。
    然而，他毕竟不能总是对她和风细雨，他要热烈要疯狂。
    他想，其实，她也需要热烈和疯狂。爱抚到某一个阶段，总要向前推进，总要掀起新的*。只是在他掀起新的*时，她却承受不住，或者说，他带给她的新一轮冲击太过凶猛。
    每一次，擦拭她沁出的汗珠时，他心里总有一种内疚，总意识到自己对她太狠了，总告诫自己，下次再不能这样。再对她狠那么一次，或许，真像她说的那样，要了她的命。
    有时候，李向东是一个善于克制自己的人。在官场混迹了那么多年，不能克制自己的人，绝对是一个失败者。
    他还算不上是一个失败者，虽然也有失意，最终，他还是如意的得志的。就拿这次不能竞争大市长来说，他并不算失败，省主要领导不是说了吗？会关注他，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他压重担。
    有时候，李向东又是一个不善于克制自己的人。他不就时不时犯下半身错误吗？每一个人都有某一个盲点，明知道自己总在某个地方犯错，很想要自己改过来，但不知不觉地，又会犯同样的错。
    然而，细想想，李向东却不是没有选择地犯这种错误的，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让他犯这种错误。
    在回市县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身边的女人少吗？漂亮的女人少吗？他是不是都跟她们有一脚，是不是都犯这种错误？女秘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受她诱惑了吗？其实，越是诱惑他的女人，他越会警惕，越会小心这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
    只有他认为，那些对他不可能造成伤害的女人，他才会犯这种错误。或者说，只有那些真心爱他的女人，他才会爱她们。绮红和小姨子，不都是深爱他的女人吗？她们宁愿牺牲自己也不会让李向东有任何小的牺牲。
    表妹也应该是深爱他的女人！
    他想，她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他甚至想，即使有一天，杨晓丽知道了他和表妹的关系，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虽然，杨晓丽是一个很吃醋很强势的女人。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侥幸的想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认为，他最失败的一次就是与枝子的交往。
    其实，他一早就不看好枝子，一直都在躲避她。后来，跟她在一起，仿佛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利益总是与风险共存的。
    与枝子在一起，有风险，但也能得到某种利益。你不能不承认，李向东能当大常委，与枝子，与副省长不能不说没有关系。再者说，有副省长这层关系，枝子再怎么样？对他也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事实不也证明这一点吗？从利弊的角度说，与枝子的交往有弊，但也有利。
    这会儿，李向东要自己克制自己，毕竟，表妹与杨晓丽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哪里？李向东想了好久，觉得应该是区别在那臀上。老实说，在李向东所有的女人中，表妹的臀最显单薄，仿佛也最承受不了冲击，每一次，都感觉她有可能被戳穿。
    表妹抱着他的脑袋，很沉醉地感受他的温柔。她禁不住说，这样真好！她说，其实，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总是被你搅得那么恐怖，那么可怕。她吻他，舌尖在他嘴里打转。她又感觉自己不行了，又要飘往云里雾里了，于是，便很有劲地抱紧他的背脊，不再要他动了。
    他停了下来，很有些克制地安营扎寨。
    她呻吟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她呻吟，以前那几次，她要么大喊大叫，要么像断了气似地无声无息，原来她的呻吟很好听，像在哼一醉人的情歌。
    她很灿烂地笑，很妩媚地说：“那种感觉真好！”
    他问：“还想要吗？”
    她问：“还可以吗？”
    他说：“怎么不可以。”
    她就红着脸说：“当然想，为什么不？”
    她合上眼睛，又抱住他，又享受他给予她的温柔。很快，她又睁开了眼睛，问，我是不是很自私？她说，我知道，你并不尽兴，你在迁就我。她说，我没事的，你别迁就我，你想要怎么对我就怎么样，想对我狠就对我狠！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别怂恿我，我这人克制力很有限！”
    表妹说：“我觉得还可以。”
    李向东说：“那我就要表现自己了。”
    表妹紧紧地闭上眼睛，好一会不见动静，知道李向东在弄她，就问：“你真不想尽兴？不想对我狠吗？”
    李向东说：“我怕你承受不了。”
    表妹说：“我哪一次承受不了了？”
    李向东说：“这一次就承受不了。”
    表妹说：“你还能更狠吗？”
    李向东问：“你不信？”
    表妹说：“你试试。”
    她不能只顾自己，既然，他为她着想，她也应该为他着想。这应该是彼此双方都享受欢悦的事。她说，其实，你对我狠，也不是不好，那是另一种好，撕心裂肺的好。你已经让我幸福了一回，现在，该让我撕心裂肺一回了。他说，这是你说的。她就抓住他的手，移了下去，抬起臀压住他的手。她这是示意他给她两面还击。
    李向东说：“换一个姿势不行吗？你不是想知道还有更狠的吗？”
    表妹知道他是说真的了，心里却有些不服气，想你再变什么招，也不会让那既丑陋又可爱的家伙更凶猛吧？
    她现自己错了，很多事情是无法估计的。他从后面冲进去的时候，她还支撑了一会，还顽强地抵挡一会，很快她就支撑不住了，瘫软地趴在床上。随着他重重地压下来，她那本就显单薄的臀被压得扁扁的，那可怕的穿透力，更强大得无法忍受。她咬着牙，双手抓住床单，想谁要你逞能啊？谁要你叫他狠啊？你这是自找的！你这是自作自受！
    更意想不到的事件还在生，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竟像有生命似的，根本就不怕狭窄，根本就不怕撞墙，很有劲地摆动，勇往直前。
    那一刻，李向东也现了异常，然而，却无法控制，只感觉身下的表妹一动不动，且软得像一汪水，冷得像没了温度。
    他以为出人命了，心一惊，气一泄，便草草收场。
    她恢复了知觉，问：“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李向东松了一口气，问：“你没事吧？”
    表妹说：“你说呢？你说我能没事吗？我好像死了一回，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向东抱着她，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如果说，岩洞那一阵能让他变得更强大，变得像魔鬼，那这又算什么呢？自从地陷，岩洞消失后，他就回归正常了，但今天怎么会生这种事？
    这一次，好像比以前更可怕，表妹直接就变软变冷了。
    他想，如果说，岩洞里的泉水吸取了山的精力，能使他变得更强大，那么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呢？莫名其妙地貌似什么原因也没有？
    表妹心情似乎很好，有些得意地说，劲使完了吧？每一次都不会惜力，每一次不折腾自己，不折腾别人，好像就不行。她说，睡一会吧！她抱着他很快就睡了，脸上还呈现出一丝很满足很幸福的笑。
正文 第1379章 妻子理解
    李向东离开的时候，表妹还没醒。他没有叫醒她，不知为什么，临出门时，他用手拭了一下她的呼吸，感觉呼吸还均匀，再看她脸上泛着红润，这才放心地离开。
    车驶上宽敞的大街，，到了吗？李向东说，就快了，还有十几分钟。他把车开到楼下时，就见杨晓丽在门外等他，见他从驾驶位上下来，就问，司机呢？李向东说，回去了。杨晓丽责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叫他来家吃饭。说着，就要伸手来拿李向东的手机。她说，我叫他回来，今晚就别赶回去了。
    李向东哪能让他打电话给司机？忙就缩回拿手机的手，说：“算了，回都回了。”
    杨晓丽说：“这时候，应该没车回青山市了吧？”
    李向东说：“应该有吧！这个他比你清楚。”
    两人进了屋，李向东便去看女儿，女儿躺在婴儿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吊在架子上的汽球，那汽球来来回回地飘，她那黑黑的眼珠儿就也来来回回地转。见李向东走近，就定定地看着他。杨晓丽问，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爸爸。她扁着嘴，一字一顿地说，爸——爸。好像才一个月大的女儿会跟着她叫爸爸似的。李向东弯下腰，用食指撩着她胖嘟嘟的脸，对着她吹了两声口哨。他吹得并不好，倒像是在吹气儿。
    杨晓丽便在一旁笑，说：“你别把她的尿吹出来了。”
    李向东也笑着说：“你也太夸张了吧？”
    杨晓丽说：“上去洗洗吧，快吃饭了。”
    李向东说：“先抱一抱。”
    杨晓丽躲开他一步，说：“你别没正没经。”
    李向东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你别表错情，别以为我说要抱你，我是想抱我们的女儿。”
    杨晓丽脸便红了。李向东把女儿抱起来，本是很乖的女儿却哇哇哭起来，一双小腿不停地蹬，杨晓丽在一边说，这是爸爸，爸爸抱你呢！女儿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小脸都变了色。李向东很狼狈，杨晓丽忙就把女儿抱过来。女儿一进杨晓丽怀里，哭声就止了。
    李向东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说：“这小家伙，老爸都不认了。”
    杨晓丽说：“你再不回来，我都不认得你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接受你的批评，以后多点回来，至少每星期都回来。”
    杨晓丽说：“信你才怪！你这话，我就当没听见，就当你没说。”
    李向东说：“你还别不相信，我这说的是真话。”
    杨晓丽很敏锐，问：“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到底还是你了解我。”
    杨晓丽说：“不了解你，还不白跟你做夫妻了？”
    李向东见她得意的样子，心里想，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这么想的时候，他竟一点愧疚也没有，好像他跟表妹那些事一点也没有对不起杨晓丽似的。
    后来，他想，怎么就会这样呢？以前，跟枝子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觉得做错了事，总欠了她许多，这一次，怎么却那么坦然？以前，跟枝子在一起，见了杨晓丽总怕她能从什么地方窥探到什么？总担心她能从他身上嗅到点什么，这一次，却一点担心也没有，到底是不怕她现点什么，还是认为，她再大的本事，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嗅不到任何气息？
    杨晓丽把女儿放回婴孩床，回过头来问李向东生什么事了？她说，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不如意了？大书记不相信你吗？大书记不相信你，不支持你，你在青山市能干出那么大的成绩吗？李向东说，你别乱猜想，大书记对我还是那么信赖。他说，不但对我信赖，也因为我，对你也信赖了。他准备把你调到青山市去，还让你提一级，升正处！
    杨晓丽说：“你这不是开玩笑吧？你李向东好像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李向东说：“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杨晓丽就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种很不安的神情。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么好的事，你好像不高兴？”
    杨晓丽说：“我高兴不起来。”
    李向东说：“你傻不傻啊？谁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不高兴？你竟会高兴不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杨晓丽变了，自从生了孩子，当了妈妈，就变得无欲无求了？你杨晓丽可是女强人一个，总是想表现自己体现自己人生价值的一个人，你怎么突然让我感觉你突然变得陌生了？”
    杨晓丽说：“你说的没错，一点没错。这阵，我确实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不仅当了母亲，而且，我还是一个妻子。”
    她说，我这个妻子跟别人不一样，我这个妻子有一个了不起的丈夫。以前，我不喜欢听到人家说“贤内助、贤内助”的，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当你有一个能干大事，做当大官的丈夫，你就要当好这个贤内助。
    她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她说，你肯定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事，你停得下来吗？你在青山市正干得得心应手，还不马不停蹄往前奔？你会舍得停下来？会想着至少每个星期回家一趟？石市长下台了，青山市的市长总不能缺着，是不是大书记想要你当市长？省里通不过？
    杨晓丽说：“大书记对你当不了这市长也心有不甘，没办法，就只好提我升正处，安慰安慰你，补偿补偿你。当然，他心里也好过一些。”
    李向东说：“我还能说什么呢？你真是洞察秋毫！”
    毕竟是在官场上混的，几件事联系起来，杨晓丽一下子就把问题看透了。这样，也省得李向东多费口舌了。
    杨晓丽问：“真的就再没办法了吗？”
    李向东说：“应该是没弯转了。”
    杨晓丽马上就想到枝子的事了，想这可能是枝子的事影响到了李向东，虽然，人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人家记在心里，却可以在你晋升的时候，找点其他的理由否决你。她想，这也是你自作自受，谁要你闹出这种风流事？我可以原谅你，但人家却不会原谅你。
    她没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只能让他心里不好受。既然自己原谅他了，就不要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了。她拍拍他的脸，笑着说：“没关系的，总不是什么好事都让你赶上吧？你到青山市才多久？你升副厅才多久？我相信我老公，有那么一天，会一定能让我大吃一惊。”
    她说，这样也好，你调到青山市去，就没停过，也应该调整一下自己。你这个人，不时不时地遇到点什么不如意的事，你是不会愿意让自己闲下来的。这一次就当调节一下吧！
    她说，其实，我也不奢望你能闲多久，缓过这口气，有什么事让你去干，你又像充足了电，干得更拼命了。
    李向东很安慰，自从知道自己不能当大市长后，杨晓丽是第一个安慰他的人。她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她说大道理也一点不逊色，但她却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以对丈夫的了解安慰他，这让他反倒觉得自己在许多地方做得不够了，你在工作上拼命，这就说明，你顾不上这个家，顾不上她杨晓丽了。
    他情不自禁地张开臂膀抱住杨晓丽。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想到底还是抱着自己的老婆好。这种寸度，这种丰盈抱着的舒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
正文 第1380章 送我去乡下
    杨晓丽轻轻推了一下李向东，说，要抱等会回二楼再抱。她挣扎李向东对厨房里说，怎么还没开饭啊？肚子都饿扁了。
    其实，岳母一听到外孙女的哭声就想跑出来了，岳父却拉住了她。
    他说：“你出去干什么？”
    岳母说：“你没听到小家伙哭了吗？”
    岳父说：“他们在外面，你还担心他们搞不定啊！”
    岳母说：“你还想指望你女儿啊？”
    岳父说：“我女儿怎么了，一点也不比你差。你还怕她逗不听自己的女儿吗？我倒觉得，你一大把年纪什么都不懂。女婿刚回来，你出去凑什么热闹？女婿那么长时间没回来，你就不能让他们多说几句话？”
    岳母知道老头子的苦心了，便瞪了他一眼，说：“就想得周到？你年青那会，怎么没见你那么会想啊！怎么没见你对我那么好啊”
    嘴里虽不饶人，声音却低了好几倍，怕惊动了外面的女儿和女婿。
    这会儿，听到女儿喊开饭，她才从厨房出来说，饭菜早做好了，就是在等人。杨晓丽问，还等谁啊？岳母说，等你表妹啊！杨晓丽说，她说要过来吃饭吗？她还好意思过来啊！这么多天了，她都不过来一下。
    李向东脱口而出，说：“她还不是怕你跟她唠叨吗？”
    此话一出，他就意识到多嘴了，就想该怎么把话说圆了。
    杨晓丽问：“她把这事也告诉你了？”
    李向东笑了笑，回答得也顺口，说：“满世界都没人帮她，她只好找我了。”
    杨晓丽说：“这个死丫头，怎么说她都不听。”
    李向东说：“这是她的事，她不喜欢就算了，勉强不来。”
    杨晓丽说：“你怎么帮她说话？”
    李向东说：“我在她面前可没帮她说话，我也是叫她好好考虑，劝她听你的话。”
    说着，门铃响了。杨晓丽便说，肯定是她来了。她去开门，果然是表妹，也不管表妹露着一张笑脸，劈头盖脸就说，你还认得路来啊？我认为你不认得路了，以后再不会登这个门了。表妹便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杨晓丽又说：“是不是见你表姐夫回来了，以为有人帮你？想要他支持你，联合对付我？”
    表妹忍声吞气地说：“我又没要对付你，我都说了，说你也是为我好，只是你也要尊重我的意见吧？”
    杨晓丽说：“我也没有不尊重你的意见啊！我只是叫你跟他接触接触了解了解，又没*你马上嫁给他。如果，我*你马上嫁他，那才是不尊重你。”
    岳父从厨房里出去，对杨晓丽说，这事你也说了不少了，你表妹又不是小孩子，她自己会想的。杨晓丽说，她会想我就不说她了。她就是不会想，我才要说她的。她对表妹说，你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搞什么独身？你真的就不能忘记那个海员吗？你对他的感情就那么坚贞不二吗？你要现实一点？人死了不能返生。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一辈子。李向东说，算了，算了。给她点时间吧？让她慢慢考虑吧？他又对表妹说，你别怪你表姐！
    表妹说：“我怪她就不来了。”
    说着，也不管杨晓丽怎么个态度，走到婴孩床前，逗小外甥女。她说，你还认得我吗？还认得表姨吗？她说，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我天天都想来看你，但是，你看看你妈多凶，好像要把我吃了。她说，长大可不要学你妈，我们女孩子要温柔，要贤惠。
    杨晓丽真有点哭笑不得，说：“你可别挑拨我们母女关系！”
    表妹回头说：“我说错了吗？”
    杨晓丽说：“我温柔不温柔，贤惠不贤惠，轮不到你评价。你表姐夫也不喜欢那种温柔贤惠的女人。”
    李向东不想介入这场纷争，跑去帮岳父拿碗拿筷，张罗吃饭。
    吃了饭，表妹问杨晓丽，去不去散步？杨晓丽说，今天不去了。她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今天有点古怪，是不是有什么事？表妹便笑着说，你的眼睛怎么这么厉害，什么也瞒不了你。杨晓丽说，你几天都不来，今天突然跑到来了，还骂都骂不走，还无事献殷勤，这不是有事吗？表妹看了李向东一眼，便把杨晓丽拉到一边。
    她悄声说：“明天，我想要表姐夫帮我做点事。”
    杨晓丽问：“想要他干什么？”
    表妹说：“我想回趟乡下，想要他载我去。”
    杨晓丽又问：“去多久？”
    表妹说：“也不久，一去一回。”
    杨晓丽说：“你不能自己问他吗？”
    表妹说：“我问他还不容易？我怕你不愿意。表姐夫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怕你舍不得他离开你。”
    杨晓丽说：“我们老夫老妻了，没那么粘乎。”
    表妹说：“我当你同意了。”
    杨晓丽说：“我同意有什么用？你要问他愿意不愿意。”
    表妹当然知道李向东什么态度。他会不愿意吗？其实，表妹根本不是要回什么乡下，她是想多点时间跟李向东在一起，只要坐上他的车，他们去哪都可以。再说了，这乡下是谁的乡下？也可以是那海员的乡下啊！杨晓丽总不会跑去问那老太太吧？
    这时候，李向东已经回二楼了，表妹就也上了二楼。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表妹就有些责怪地说，你怎么不叫醒我？李向东说，我见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你。我也不知道你要过来吃晚饭。表妹说，昨天，你不是叫我来吃晚饭吗？李向东说，你也没说来啊！表妹说，我怎么不来呢！你回市县，我天天都来。李向东说，你不怕你表姐唠叨你了？表妹说，我怕什么？我当她唱歌。两个就笑了起来。
    听到杨晓丽上楼的脚步声，表妹便放高了声音，说：“明天，你有时间吗？”
    李向东忙说：“你表姐上来了。”
    表妹压低声音说：“就是让她听见的。”
    李向东问：“我说有时间还是没时间？”
    表妹说：“我想不想陪我回乡下？也不是真的回乡下。你不会说不想吧？不会没时间吧？”
    李向东说：“你表姐也去呢？”
    表妹说：“她要喂奶，那走得开。”
    杨晓丽的脚步声已经响到楼梯口了。
    李向东声音也大了，问：“明天什么时候？”
    表妹说：“随你，上午、下午都可以。”
    李向东说：“明天再定吧！如果没有事，我再打电话给你。”
    杨晓丽插嘴说：“你没时间，别载她去。”
    表妹愣了一下，问：“你刚还同意的，怎么又转口了？”
    杨晓丽说：“你不就是想要人载你吗？明天星期六，我叫那副局长过来载你。”
    表妹气得“哇哇”叫起来，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杨晓丽说：“我怎么了？这不是给你们创造接触的机会吗？”
    李向东也说：“你还是听你表姐的话，多跟那副局长接触接触。”
    表妹虽然知道李向东说的不是真话，心里还是骂他，你李向东就知道在老婆面前卖乖，把我折腾惨了，还在老婆面前装好人。她说：“如果是这样，那我明天不去了。”
    杨晓丽说：“你不去也不行。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表妹说：“你要打就打，明天，我又跟你们玩失踪。”
    杨晓丽愣了一下，她已经失信了一回，不能再失信了。她说，我就想不通，你怎么跟他扯不到一块？表妹说，扯不到一块也没有什么奇怪啊！我也想不通，你为什么就要把我和他扯到一块。我现在这样不好吗？你可能觉得，我现在过得很不好？其实，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哪一种生活适合我，只有我自己清楚，你不要给我作主好不好？杨晓丽说，我不管你了，我懒得管你了。
正文 第1381章 卑鄙无耻下流
    表妹就搂着杨晓丽说，我进门那么久，你就这句话最好听。她说，你说过了，不再管我的事。你要说话算话，不要这头刚说，那头又忘了，又跟我唠叨个没完。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明天，你载她回乡下吧！表妹就得意地偷偷给李向东抛了一个媚眼。
    杨晓丽问：“还有什么事吗？”
    表妹说：“有啊！我跟表姐夫还有很多话要说的。”
    杨晓丽问：“说什么话？”
    表妹说：“说青山市的事，说青山市的人。”
    她蹲在茶几前，先给杨晓丽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杨晓丽却不高兴地说，用你给倒茶啊！表妹说，我这不是感谢你吗？只要你不再跟我唠叨那些事，我天天给你倒茶都可以。杨晓丽说，那你天天都过来，我口渴了，就叫你给我倒茶。表妹说，好啊好啊！我天天就过来给你倒茶，到时你可别嫌我烦。这么说，又看了李向东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我就盼着那一天呢！如果，真有那一天该多好！
    杨晓丽说：“我就是不嫌你烦，你也没有那福份。”
    表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晓丽说：“不用很久，我也要去青山市了。难道你还会每天跑到那边去？”
    表妹顿了一下，看着李向东，问：“这是真的吗？”
    李向东多少有点狼狈，说：“组织上有这个意思。”
    表妹又问：“很快吗？”
    杨晓丽说：“也不快，我休完产假就去，可能哪天我在家里呆得闷了，等不及休完产假就提前上班了，那时候，我就去青山市上班。”
    表妹就不说话了，给李向东倒茶的手有些儿抖。杨晓丽调到青山市，就意味着这个家也迁去青山市了，就意味着李向东可能很久都不可能回市县了，也意味着，她表妹不仅不能在市县见到李向东，就是想偷偷跑去青山市见李向东也困难。
    李向东早知道这事，怎么跟她只字不提？
    他不可能不知道杨晓丽调去青山市意味着什么？怎么就同意杨晓丽调去青山市？或许，这还是他集力要调她去的，他就是要给她表妹制造这种麻烦，不想她有机会见到他跟他在一起。
    这个李向东怎么会是这种人？太阴谋了！难怪你总要我考虑那个副局长，口口声声说，那也是为我好！原来你根本就没想跟我长久，原来你跟我才开始，就想着怎么结束了。
    表妹狠狠地对自己说，好你个李向东，我算看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李向东多少猜到表妹心里不悦，说：“别听你表姐乱说，这事还没最后定呢！”
    杨晓丽说：“不是大书记跟你谈好了吗？这事只要我点头，不就定了。”
    李向东说：“还要征求地级市这边的意见。”
    杨晓丽说：“这有问题吗？这种夫妻团聚的调动，谁也不会设卡，谁也不会那么不人道？谁那么做，官再大，也会遭世人唾沫。何况，你们青山市都愿意调入了，地级市这边决不会不放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李向东不懂吗？但杨晓丽说得那么通透，他想要扭也扭不过来了。
    表妹心里越复杂，想你这李向东到这时候还想瞒我？想他原来是一个这么不可靠的人。看你这么狡猾，也不知甩了多少女人？多得都经验丰富了。
    她就想，你总说跟那女秘书会没那种关系，以前，我相信你，现在才不相信呢！你那么阴谋，那么狡猾，有那种关系，也绝对不会告诉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她又想，其实，你李向东是一个非常非常猥琐的男人。对你不了解的时候，还觉得你是堂堂正正大男人，正人君子一个，成天想着公家的事，成天努力工作造福一方，但深入了解，你狗屁也不是，臭狗屎一堆。
    那次，你闯进浴室，你的作为就够猥琐的了，明知我藏在蒸汽室里，还跟表姐翻天覆地。你这其实就是做给我看的，是故意挑逗我引诱我。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女孩子身，以为我是一个寂寞难耐的寡妇，想挑起我的欲念，进而攻之。
    还有那次，在青山市你的办公室，你又一次挑逗我引诱我，你敢说你是躲在卫生间里偷偷自慰？你要是偷偷的，不想让我知道，你吼什么？你吼也可以低点声吧？为什么就是要让我听见？
    这么想，表妹不仅觉得李向东猥琐，而且还卑鄙无耻下流，竟设下圈套，引诱她一步步走进去。
    她想，他对别的女人一定也是这样！终于，弄到手了，就又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把别人甩了。别人，表妹不知道，那枝子她却是多少知道一点的。他不就把责任推卸得自己一点也没有吗？
    此时，表妹觉得自己很傻，明明知道，他曾跟枝子搞得乱七八糟，怎么还相信他？怎么还天真地以为，他会喜欢自己爱自己？这种人，没有得到想达到目的的时候，可以把你当宝贝，呵着你哄着你，一旦弄到手，你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枉自己瞎了眼，还想跟他长久，还想永远永远瞒着表姐跟他保持这么一种地下关系。
    杨晓丽哪知道表妹心里想些什么，说：“你什么呆？你不是说跟你姐夫还有很多话要说吗？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
    表妹心里堵得慌，说：“我现在不想说了。”
    杨晓丽也不客气，说：“不想说，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回家？”
    表妹说：“让我坐一会不行吗？”
    杨晓丽说：“你不是坐一会了，你是坐好几会了。”
    李向东说：“我送送她吧！”
    他看到表妹知道杨晓丽要调去青山市的消息，人一下子变得沉默，便知道她心里有事，也不知道她都想些什么？但感觉一定没往好的方面想，便想借送她回去的路上解释几句。然而，杨晓丽却说：“这还不晚，不用送她。平时，她比现在还晚，不也是一个人回去。”
    表妹说：“平时，我也想你送啊！但你会送吗？”
    杨晓丽说：“我才不送你。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一个人回来就安全啊！”
    李向东站了起来，杨晓丽却把他按下去，说，你还真要送她啊！你还真以为有流氓在哪个阴暗的地方等着她啊！她对表妹说，你要是不敢回去，叫你姨夫送你。表妹差点没气晕过去，想你这是什么表姐？这么不近人情！人家心里好多话，想单独跟他说，你也不让。你是不是跟他是一伙的？是不是跟他合谋一起玩弄我？
    很快，她又想自己幼稚得可笑，表姐怎么会跟李向东合谋呢？两公婆可以合谋干任何事，怎么也不会合谋干这种事。
    她说：“不用送了，谁都不用送。我自己回去，我被流氓*了也不关你们事！”
    杨晓丽“咯咯”笑，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这才多晚啊！治安就那么差？治安如果那么差，你还不被*好几回了？”
    表妹心里想，*也是你老公*，而且*好几回了！这么想，泪水就有点控制不住，忙就扭头“咚咚”地往楼下跑。杨晓丽的声音追了下来，你小声点，别把小妹吵醒了。表妹也很听话，脚步变得轻了，就听见老爸在楼下说话，走了？表妹说，走了。于是，好一阵“哗哗”的开门声。
    李向东的心一直揪着，想表妹有苦说不出，这一回去不知有多难受，说什么他也得想办法跟表妹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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