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洋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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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五 集 龙 城 决 策
第 一 章 订 婚 风 雨
人生有许多突然,对于水洁秋带来的突然,希平是能够预料的,但他却不明白为何会来得如此之快,不管水洁秋对他如何,他对水洁秋是有着一定的心结的,他本是多情的人,像水洁秋这种人间的娇娃,并且和他有着不可抹除的纠缠,这种纠缠里夹着淡淡的忧喜,与水洁秋本身的浓浓的妖艳构成强烈的对比,使得他抛不开对她的莫名的感情和冲动。 水洁秋也许是个花瓶,他却很想拥有这个花瓶,哪怕一辈子把她摆在身边天天逗着她也是他黄希平的一种福份。而如今,这女人竟然要与别的男人订婚了,这令他感到突然的同时,也感到了愤怒。他从没想过,他会为水洁秋愤怒,也许是因为突然露出水面的──深藏的感情。 他走在浪无心后面,浪无心走得比他还急,他看得出,浪无心真的爱水洁秋,那是一种真挚的兄妹感情,他突然觉得浪无心的确可爱了许多,至少比洛天可爱多了,因此,他没有找上浪无心在半路干上一架,而是也紧跟着浪无心急跑。 在走入大地之声前,却听到水洁秋已经与洛天订婚,这就叫他脑袋爆胀! “我干,洛狗熊,你竟敢自作主张把我的女人推给你的儿子,问过老子没有!统统不准走,妈的,吃什么订婚宴,今日是鸿门宴,老子说了算。” 希平高大雄伟的身影,踏入大地之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他身上,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个在昨天还是猪头脸的男人,今日已经恢复了他那俊美如神的形象,但他那双眼,魔邪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水洁秋料不到希平会在此时来临,且是为她而来的。 水天长夫妇惊讶地看着水洁秋,洛嘉询问道:“洁秋,怎么回事?他说你是他的女人?他是冰冰的丈夫?” 水洁秋垂首道:“是的,娘。” 洛嘉道:“你是因为他而郁郁不乐吗?” 水洁秋沉默,她是不好说什么的,在这种时刻。 洛雄虎躯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笑脸依然,道:“请问这位少侠是何人?” 洛雄虽不认得希平,但在这厅里,却有许多人认得这个江湖出了名的无赖的,特别是少林的圆正很是能记住希平,皆因希平歌声几度回旋在他的脑海,令他有一段时间没法专心念佛经,愧对了佛祖──菩萨啊!饶恕本光头对你的不专一吧! 花心的圆正曾经几次向观音菩萨忏悔,终于得到了观音姐姐的原谅。 希平道:“你耳聋了吗?我已经不止一次地介绍自己了,再说一次,老子黄希平。” 洛天大怒,从座位上站起来,喝道:“黄希平,你再敢对我父亲无礼,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希平没理会洛天,他的一双眼睛此刻定格在梦情身上,而自他进来的那刻,梦情也凝视着他,她的那双美丽的眼睛饱含着无比的深情,泪光在她的眼里闪现。 梦香和抱月看看希平又看看梦情,竟发觉这两双眼是如此的相似。 希平的魔邪的眼神,从他看到梦情的刹那便完全消失,也没有平时的无赖色彩,而是一种凝注如绵的柔情。 从他见到梦情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到无比的亲切感,仿佛以前见过许多次的,但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确是第一次见到梦情。不但是他黄希平,在场的许多人都觉得他与梦情有很多相像之处,不说他俊美如神的脸庞与梦情的颜容之间的肖似,就连此刻他的眼神竟也是与梦情完全相同的。这令人无法解释,希平也不明白。 洛天见希平不言不语了,以为他怕了,便也气恼地坐回座位。 希平缓步走向梦情,轻声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吗?” 梦情点点头,希平突然跪了下来,头靠压在梦情的膝盖,他的雄躯同时一震,仰首再次凝视着梦情,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 在场的人想不到他会有此举动,而更让他惊奇的是,梦情竟然不生气。 希平道:“你、你、你是抱月的师傅?” “嗯。” “抱月和我说过,你要认我做干儿子,是吗?” 梦情看着跪在膝前的希平,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激动地道:“可以吗?” 梦香取出手帕,擦去梦情泄落的泪水,嗔道:“黄希平,你还不回答?” 希平从梦香手中抢过手帕,举手轻擦着梦情的眼角,柔声道:“可以的,真的,娘!” 梦情伸出颤抖的双手轻抚着希平的脸庞,心里喊叹:孩子,你长得比你父亲还要迷人,是的,你同时有着母亲的俊俏和父亲的雄伟,燕子说得没错,你是天生的战将、女人的天敌,其实我宁愿你是女人的天敌,也不要你是天生的战将,也不想你成为武林的公敌。孩子,以后你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别怪娘当初的狠心,娘也是为你好啊!若让人知道你是血魔的儿子,你就整日活在仇杀中了,也不知能不能长得这么大?娘也很后悔的,娘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着你长大,没能好好照顾你尽一个母亲的天职,但愿你能够原谅我们。 “梦情,恭喜你,认了个干儿子!”洛雄适时祝贺道,接着便听到满厅的人的道贺。 梦情泪光闪现,笑道:“谢谢洛盟主,谢谢大家。” 洛雄笑道:“今日真是双喜临门,这订婚宴和认亲宴都在大地盟办了,哈哈!” “谁说老子要参加订婚宴了?老子认娘,干你们屁事呀?妈的,洛狗熊,别以为你说了几句好话,老子就放过你!”希平猛的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屹立在梦情面前,再度擦拭了梦情的泪,道:“娘,有人把你的儿媳妇抢了,儿子要抢回来,待会再和你说话。” 他把手帕递还给梦香,转脸对洛雄道:“我以为我们环山村的脸皮是一流的,想不到你的老脸比我的还要厚,佩服!” 洛雄俊奇成熟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愤色。 洛天忍无可忍,怒喝道:“黄希平,滚出去!” 洛雄对他的儿子摆摆手,道:“天儿,坐好,别在武林豪杰面前失了礼。黄希平,我更佩服你的勇气,就凭这一点,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证明洁秋已经是你的女人,我就取消今天的订婚,如何?”他知道,水洁秋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哪个男人的女人,因为水洁秋根本就不能人道。 水洁秋插言道:“不用证明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众人的眼睛又转向水洁秋,连浪无心都不敢相信她会说出如此之话,他道:“洁秋,你真的要这样?” 水洁秋道:“心哥,我不认识这人,你为何要带他来闹事?” 浪无心愣了一下,突然站起来道:“既然你如此认为,我也就不管了。”他狂笑着走出大地之声,“黄希平,我记得你曾经承诺过,只要你的脸一旦恢复,你就要走水仙,如果你敢违背诺言,明天你的脸仍然会变成猪头。” 希平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喂,浪无心,你不看我打架吗?” “你也走吧!洁秋都如此说了,你留下来还有什么用呢?说到打架,你是打不过他们的,既然打不赢,还用得着我鼓掌吗?我心里烦,去找几个女人解解闷,听说这里的青楼不错,你去不去?” 浪无心没有回头,外面却走进一群人:野马族六女,另外还有五男四女。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五男四女就是大地盟十大弟子中的洛水、洛土、洛火、洛木、洛金,洛雨、洛草、洛叶、洛花。这四个女弟子除了在武斗门露过面的洛草,其他的三女,对于这些武林人来说,都是第一次见到。 这九人走到洛雄前,齐声喊道:“师傅、师伯!” 洛雄笑着道:“你们来啦!宴席准备得如何?” 老大洛水答道:“师傅,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各位武林英雄入座了。” “好,你们到师傅身旁站一会,这里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五男四女分别在洛雄的左右站着,那气势,令在场的人都感到大地盟的十大弟子不是浪得虚名──除了天才黄希平不这样认为之外。 洛雄接着对原真道:“真真,你们也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操,真真是你叫的吗?老头,你多大年纪了,竟然还这么肉麻?”希平大怒,什么世界,自己的女人今天都成了大地盟的人了,简直是没有天理! 众人惊愣:这人是不是脑袋堵塞了? 梦情终于见识到自己这个儿子的无赖之处,怪不得梦香会讨厌他了,她在心里道:阿洋年轻时虽调皮却也不是这么无赖,甚至无耻的呀!难道这是环山村的风俗培养出来的? 就在此时,洛天和大地盟的五大男弟子飞身过来把希平重重围住,希平不但不惧,反而挑衅道:“想打架吗?” 厅里气氛一紧,象是拉长了呼吸得不到缓和,梦情紧张得掌心抓汗,梦香在她耳边道:“师傅,我怕他会再次发狂,他这人不讲道理的,总是惹事生非,你现在也看到了。” “呵,人都到齐了,既然要打架,怎么少得了我们。”这是雷龙的朗笑。 众人一看,原来是武林四大家的那群年轻人来了,这群年轻人共同的特点是俊美,就这一点,完全把大地盟的五男压了下去。 希平道:“你们怎么来了?” 独孤明道:“爷爷让我们过来看看。” 赵氏兄弟一左一右搭着华小波的肩上,华小波笑道:“姐夫,唱歌的时候你都记得我,为何打架不预我一份,哪怕是逃跑,我也要参与的,哈哈!” 四狗笑道:“昨天那一战太短暂了,我这金枪适合持久战的,看今日有没有机会。” 黄大海沉着脸走到洛火身后,二话不说,一手就抓在洛火的肩上,手臂用劲,把洛火拉开,然后走入包围圈里,走到希平身旁,道:“大哥,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希平手搭在黄大海肩上,笑道:“大哥是这么轻易被人欺的吗?就凭他们几个,你大哥还不放在眼中。” 大地盟的人几乎每个都怒气上扬了! 独孤明道:“把你们大地盟的四大护法、三大天王以及两个副盟主全叫过来吧!我们在打太阴教前,先进行一次大比拚,反正我觉得和谁打都一样,与其无缘无故欺负太阴教的美丽圣女,不如和你们火拚一场,就当重选武林盟主好了。” 华小波笑道:“独孤老兄,你说话就是有水平,男人怎么能大老远地去欺负女人,欺负不了,还灰溜溜地跑回来,实在是丢尽全天下男人的脸了。威哥,你说是不是?” 赵子威道:“正确。” 洛水暴怒,正要转身冲前找两人算帐,哪知突感一阵煞气压心而来,他的身前多了一位独孤明,他退了回来,不敢相信地盯着独孤明,不知为何从独孤明的身上散发出如此沉重如同刺刀一般的煞气?虽然独孤明是武林七公子,但除了洛天,洛水从来不把其他六人放在眼中。然而,如今竟被独孤明的气势惊退回来,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独孤明见洛水退了回去,走到圆正身前,弯腰道:“师叔,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 武林中人虽有些知道独孤明曾在少林学武,却并不知道少林方丈圆通就是独孤明的师傅,此时听到他称圆正为师叔,才知道他是圆通的亲传俗家弟子,因为圆正只有一位师兄,这是许多人都清楚的。 圆正笑道:“还好,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们很想你的。” 独孤明道:“师叔,我下次回去,带上一群美丽的妻子,让师傅也开心开心。” “呵呵,开心,师叔也开心哩,你爷爷为何不过来?” “爷爷说他到这里会不开心的,所以在疯人院里逗乐着。” 圆正道:“嗯,他比老衲还会享清静,我这边俗事了了,就过去和他捉捉棋,上次输给他,我回寺里思考了好久,终于想到破他棋局的方法,哈哈!” 华小波从赵氏兄弟的铁臂下脱身出来,走到水洁秋身前,笑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洁秋姐姐,听说你就要嫁给洛天了?” 水洁秋道:“你是不是也准备捣乱?” “哪敢?”华小波看了妙缘一眼,笑道:“我很多事要处理,这是姐夫的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说罢,他就转移阵地,来到妙缘旁边,以他自以为迷死女人的笑脸对妙缘施礼道:“妙缘小神尼,还记得我这卖药的小子吗?” “你这小子,叫你来打架,你竟又跑去泡妞了,而且泡的还是尼姑,真是缺德!”四狗跑过去就把他拉开,然后立即换了一副比华小波还要恶心的笑脸,道:“妙缘妹子,你越来越不像尼姑了。” 妙缘的脸红得见血了。 万妙神尼道:“你们两个死小子,再打我徒弟的主意,我就赶你们了。” 华小波笑道:“神尼,我师叔说想过来看看你,却被我师婶拉住了,嘻嘻!” 万妙神尼听他提起黄洋,立即羞色上脸,也不知说什么了。 众武林人士料不到万妙神尼也会在一个年轻男孩的言语面前脸红,觉得好玩的同时更感惊讶。 独孤雪道:“小波,你是不是欠揍了?” 说也巧,华小波不怕万妙,倒是有点怕这杜清风的前妻、黄洋的初恋情人以及后来的妙意尼姑,他搔搔头,对四狗道:“嗨,师傅,徒儿先闪了。” 有好些武林人清楚这群人的德性,知道这群人来了,一般都有好戏看──也是,像这群专门惹事的家伙,到哪里都不会让那些期待看戏的人们失望的。 洛雄冷眼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事,神色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变动,而他的儿子也已经退回原位坐好,那神情和他的父亲不差多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也! 大地盟五大男弟子却依然把希平两兄弟围住,而希平对这五人视而不见,此时情形一缓,他的双眼就望向水洁秋那边,突然露出惊奇之色,原来他看清水洁秋旁边的妇人竟与洛幽儿一个模样──除了发色。他想,这大概就是水洁秋的母亲了。 洛嘉见希平拿眼盯着自己,也直视着希平,忽然脑海中蹦出一个影像来了,在心中暗叹:幽儿,但愿你不要看到这个年轻男人。 正在此时,洛雄道:“洛水,你们回来。” 四狗转脸道:“不是要打架吗?怎么回去了?” 华小波习惯性地接道:“是呀!真叫人失望。” 洛土道:“你是长春堂的华小波?” “正是。”华小波自豪地道。 洛土嘲笑道:“听说长春堂逃跑的功夫是很厉害的,哈哈。” 华小波的脸皮厚,也不怕他这一说,反而笑道:“我华小波就是长得比你帅气些,不服气吗?哪天我把你的女人挖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厉害。” 独孤明道:“绝对支持!” 洛土脸如灰! 洛叶的眼睛里也露出一丝愤怒,叱道:“小子,再敢胡言,我就一刀砍了你!” “咦,好怕,好怕!”华小波装模作样地拍着胸膛,几乎把面前美丽的洛叶气得仿佛上错了茅坑。 洛叶气愤愤地飘过来,似乎真的像一片落叶了,哈,吓了我华小波一跳,还好有威哥挡着! 赵子威拦在洛叶身前,极是有绅士风度地道:“姑娘,说到用刀,可能你不及我,为什么?我用两把刀,而你,只能用一把,证明你的水平还不够,回去练练你的左手刀吧!” 想不到从赵子威的口中竟也说出如此狗屁不通的强词夺理了,众人突然间想不通了:难道谁用的刀多,谁就厉害?这是哪门子的鸟道理啊? 洛叶冷笑道:“不必了,我用的就是左手刀!” 哇,怎么会这么巧,赵子威有些头痛了,尴尬地道:“嘿哈,你是左撇子?” “你才是左撇子!” 一个美丽的少女,被人当众说成左撇子,洛叶岂能不怒? 躲在赵子威背后的情圣候选人──华小波道:“威哥,和女人谈判,还是交给独孤老兄,你看来不怎么行耶!” 赵子威回首怒道:“谁说我不行?”转脸又冲着洛叶喝喊:“喂,女人,你是要打,还是要说?” 果然很行,唉!众男为他感到丢脸。 四狗叹道:“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在女人面前最粗鲁,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赵子威道:“死狗,你是不是也想吃我一刀?” 唉!这群人,外乱没平又起内哄,只有四大武林世家里才会发生这种事了。 洛叶突然摇摇头,道:“我遇见了一群神经不正常的人。”便转身走回去了。 洛土见洛叶回到原位站了,狠瞪了华小波和赵子威,便也像个女人一样气鼓鼓地走回去。 哪知希平突然道:“大海,我敢打赌,刚才那女人和这洛土一定暗中有一腿,不但如此,其他的三个女人和另外的四个男人应该也各有一腿,你信不信?” “嗯,大哥,我信。”谁都料不到以黄大海的正经沉闷的性格,竟然也与他的无赖大哥合唱一台戏。 华小波立即大叫道:“让我来猜猜谁和谁。” 水洁秋叱道:“黄希平,你胡闹够没?” 希平刚想出言相顶,却看见水洁秋眼中的欲流出的泪珠儿,心下一软,缓缓地道:“你说得很对,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所以也没有必要为你而打架了。” 他缓步向水洁秋走近,水洁秋以为他有何企图之时,他却折了一个身,走到洛天另一旁的水仙身前,道:“小水仙,陪我唱歌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大惊! 许多武林人士都是知道这绝代歌神的厉害之处的,脸上纷纷露出惊惧之色。 一片潮水般的声音重复着一个意思:不要啊! 仿佛是被强奸之时来自内心的呐喊,有够惨烈的。 希平开始得意了,心想:嘿,自己果然不愧是歌神,一说要唱歌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太神了! 洛雄惊问道:“你要唱歌?” 希平扭脸道:“哇,盟主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妈的,这小子不但自己放的屁自己闻,还问人家有没有闻到?偏偏问得又是极有礼貌,“洛狗熊”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竟跑出一个“盟主大人”来了? 洛雄更是无法预料他会变得如此好说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了,只好无奈地道:“你自己说的。” 希平大赞道:“哈,盟主的记性比我这年轻人还要好,那么,你想不想听我唱歌?如果盟主是我的歌迷的话,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哪知洛雄突然笑道:“洛水,你陪黄少侠玩几招吧!” 他曾被希平的歌声害得躲到龙城郊外,岂能不怕?宁愿找人陪他打架,也不要听到他的歌神之音啊! “慢着,要打架以后再说,此时此刻这里如此多人捧场,不唱上几首岂对得起在座的歌迷朋友?四狗、小波,准备!” 华小波和四狗急忙张罗着四处找来道具,而雷龙等人已经走出了大地之声,大概要逃出龙城外了。原真也带着五朵金花跟随而出。 洛雄长喝道:“各位英雄,请移步用宴。”便率先走向门口。 接着,一波波人就拥向门口,几乎把门都挤塌。 与此同时,敲铁盘敲木板的声响大作,希平的嘴大张,强烈的声波震动着大地之声的屋顶,掀起一波波的逃亡高峰!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哪知你要嫁人了,新郎啊却不是老子,啊哈呜啊哈呜呼,你可知道为了你,我想打架?你可知道,为你,我尽情歌唱?啊哈呜啊哈呜呼──” 水洁秋已经走出门外,听到他这大喝几声又接着来几声长哭的怪叫,心里有些揪痛,突地投入她母亲的怀里,轻轻地哭泣着。 洛嘉轻叹,搂着她慢慢地走着,叹道:“他那排场令人看了哭笑不得,且唱得也难听,但毕竟是为你唱的,洁秋,我们当初不是叫你不要惹他的吗?你总是不听我们的话,唉!有时想想,你很像幽儿。” 因了希平的歌声,大地盟的订婚宴的结果就是──冷场! 无论大地盟的饭菜多美味,也终是没有多少个人敢留下来,连盟主都跑出城外去消音了,谁来招待客人呢?再说了,有歌神之音的招待,谁个不饱呢?几乎呕吐了! 希平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全场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就只剩两个人──独孤雪和梦情。 独孤雪是不怕希平的歌声的,而对于梦情来说,希平是她的亲生儿子,无论希平的歌唱得如何,她都会欢喜地留下来听她的儿子唱歌。 正在希平唱得浓情之时,听得一声娇叱:“黄希平,原来是你!” 希平心头一震,心想:麻烦来了。
第 二 章 幽 梦 相 遇
洛幽儿已经能自由行动了,她站在青年的肖像画前凝神,这是她一生中的最爱,在她还是十六岁的时候,她就遇见了这个男人,然而,的确如希平所说,这个男人真的不爱她,若他爱她,也就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独上明月峰而不返了。 她并不知道,当初林啸天在遇见她之前,就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而就连林啸天本人也不知道他初现江湖时在小河边有着一面之缘的那个少女是什么人就在心里深深地刻印下少女的容颜了。 接着林啸天便遇见了洛幽儿,继而发生与洛云等四大高手的血战。在林啸天击杀洛云后,梦情率领武林正道追杀他,他负伤逃亡西域,又遇见了圣女阿蜜依,再次潜回中原时,与洛幽儿见了一面后就秘密前往明月峰独战梦情。也就在林啸天前往明月峰的那一晚,林啸天说了一句话:幽儿,我报了仇,明天就回来见你。 然而,洛幽儿直等了他一晚,第二天,乃至第三、第四天,他也没有回来,直到现在她还在等,可是林啸天终是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在武林四大家与林啸天血拼之后,她也没有再听到过任何关于林啸天的行踪的消息,也许这个男人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吧?不知当年的蒙面人是否把他救活了?若他还活着,为何不回来找她呢?她是愿意跟他到任何地方的,哪怕背叛她的养父和她的大哥,她也在所不惜呀! 她恨她的大哥,是的,她恨!从啸天被武林四大家追杀的那一刻开始,她洛幽儿,就痛恨洛雄。在这二十多年来,她没有跟这个从小疼爱她的如父般的大哥说过一句话了,她的幽怜斋也不准洛雄的进入,当初洛雄要她收五大女弟子时,也是洛嘉出面和她谈的,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她很干脆地答应了,并且很下功夫地教导着这五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一教就是十年。 洛幽儿怎么也无法料到,二十年后,等来的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男人──不,也不能说完全陌生,就是那个叫黄希平的男人,总能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从他的身上,有时能够闻到啸天的气息。 正是这么一个男人,毁了她一生的纯洁,硬性地闯入她的生活,并且入侵她的心灵。 这也罢了,这男人还不止一次地伤害着她,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希平的举止让她觉得是一种很大很深的伤害,但她就是不允许他这样对待她,即使她不爱他,他也不能那么狠心呀? 洛幽儿不明白为何此刻站在啸天的画像前会想起希平,一旦想到希平,她的心就开始痛了。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说要代替啸天,要她也为他黄希平画一幅肖像,还要画在心里?就他吗?他怎么可以和啸天相比?她一看到他被人打成了猪头的紫黑浮肿的脸就想再多打他几拳,恨哪! 洛幽儿叹出一口恶气,她站得有些累了,正想回床上躺一会,忽地,听到那叫人无法忍受的歌声,且好像是从大地盟响起的,她立即转身推门而出,“哪个混蛋?我定要打烂他的嘴!” 她沿着恶性歌声的导引,很快地走到大地之声的前门,从外面看到里面高大的背影,一眼就认出了竟是猪头黄希平?!怎么她以前就没想到呢?只有这猪头唱的歌才会像他的脸一样恶心的呀!她大踏步走入大地之声── “原来是你,黄希平,你这无耻猪头,人长得恶心也就罢了,还唱这么恶心的歌?我叫你闭嘴!”她走到华小波身旁,希平还不及回头,她就从华小波手中夺过木棍敲在希平的脑壳。 希平痛喊道:“洛幽儿,你这娘们,一能动就来找我麻烦,妈的,当我这天才脑袋是烂铁盘吗?” 说话的同时,他转过身来,状若天神的男性脸庞呈现在洛幽儿惊愣的双眼中,令她暂时性语言障碍,只顾仰首盯着希平的脸,娇躯微微地颤抖着,象是寒风中的落叶。 希平微微一笑,道:“我都说过,我不会输给你墙上的那男人,帅吧?” “你是谁?”洛幽儿迷茫地道。这男人太像啸天了,以前她只觉得背影和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很像,可是此刻连他的脸部线条也有着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的痕迹,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只是她的幻觉? 希平一愣,伸手抚着她的脸儿,道:“你不会是病了吧?刚才你不是叫我黄希平吗?难道因为我变帅了,你就不敢认了?” 洛幽儿把他的手拍开,脸上换了一副气恼的模样儿,微怒道:“你为何要在这里唱歌?” 希平解释道:“洛雄把洁秋许配给他的儿子,气得老子半死,老子伤心和快乐之时,不是打架就是唱歌的,既然不打架了,当然要唱歌了,洛幽儿,你问得真多余──啊!是了,你是否专门来听我唱歌的?” 这小子,明知人家讨厌他的歌声,他偏要问出此种话,就连梦情也为他感到羞耻了: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呢? 独孤雪却一直在想洛幽儿的问题,因为她记得那晚在大地神坛梦情和洛雄的谈话,血魔林啸天的三个情人中有一个好像就是叫幽儿的,难道面前此绝色就是洛雄口中的幽儿?她怎么有一头披肩的雪般明亮的美发? “天儿娶洁秋,与你何关?” 希平不耐烦地道:“你要我说多少次,水洁秋是我的女人!” 好像他只对洛幽儿说这一次耶! 洛幽儿怒上心头,气冲眉心,丢掉手中的小木棍,双手扯着他的两臂上的衣袖,叱道:“你这色魔,你给我说清楚,洁秋怎么也是你的女人了?你说你有很多女人,已经叫人无法接受了,现在竟还敢说我的侄女是你的女人?你跟我来,我杀了你!” 她出奇地愤怒了,这个男人竟在和她有了那种关系之后,还想要她的侄女作他的女人?他要大小通吃吗?咦,她怎么会为这事发怒?她不是见到他,就要杀了他吗?当然,但是,在杀他之前,她也要把这事先办了。否则,他成了洁秋的男人,她不就是他的阿姨了?这叫她如何忍受?她恨死他了,怎么还可能做他的阿姨?是的,没有别的理由,就因为恨他,所以绝不做他的阿姨! 然而,在场的其他人却真实地感觉到她是在吃醋,其中还有无可奈何的悲愤。 “你要杀我,我就跟你去,让你杀?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就是,即使是傻瓜,看见别人拿刀来,要把他当西瓜一样砍,傻瓜也会逃跑,何况天才黄希平? 华小波刚从洛幽儿的特别的美色中醒转过来,道:“白发美女,你是洁秋姐姐的阿姨吗?你和我姐夫又是什么关系,我被你们弄糊涂了,你能否解释一下?” 四狗也摇了摇头,清除洛幽儿的出现所带来的震憾,道:“希平,她怎么一会儿为你吃醋,一会儿又大喊着要杀你?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和这等美女有纠缠?” 华小波道:“是呀!姐夫,你和她是什么时候有一腿的?” “闭嘴!”洛幽儿怒叱道。 四狗道:“希平,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演唱?” 华小波立即就弯腰下去要捡那丢失在地板上的小木棍儿,却被洛幽儿先一脚踩在了鞋底,华小波站直身,尴尬地笑道:“嘿,我本来是好心捡起来让你敲姐夫的头的,你不喜欢,我就不捡了。” 希平大叫道:“华小子,你他妈的找个好点的理由好不好?” “这次太突然了,姐夫,我下次会改进的。”华小波看看四狗,又道:“这次没了棍子,怎么敲铁盘?” 四狗道:“我看还是不唱吧!我觉得希平好像挺怕这女人的,我们不要为难他了,还是回去陪她们好了。” “四狗,你讲什么狗屁,我怕她?我们继续唱!”为了面子问题,希平豁出去了。 洛幽儿恨瞪着他,道:“你唱呀!唱呀!” 希平泄气地道:“你们出去,我把这女人解决了再唱,妈的,真烦!” 华小波和四狗相邀回去陪他们各自的老婆了,他们清楚,他们的老婆比希平面前的白发女人还要烦,但还是必须陪的──不管多烦! 此时,厅里只剩下四个人了,两个妇人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一男一女相峙着,女的抓着男的双臂,仰首凝视着男的,而男的不敢与女的对视,也学女的一样仰首──差就差在他是在看屋顶,嘿嘿! “你看什么?” 洛幽儿心想:难道屋顶有她好看? 她想不明白为何希平此刻不敢与她对视,这不像他的性格,她却不知道,在梦情面前,希平绝不敢太放肆。 这世上,也许没几个人能明白,就连梦情本人也不清楚的。 希平叹道:“你不是说能动的时候就杀我吗?为何现在还不动手?若你下不了手,那么,就为我画一幅像吧,嗯?” “谁说我下不了手?你跟我回去,看我如何宰杀你!”洛幽儿死硬要希平回幽怜斋,她有很多事必须在只有她两个人的时候谈判,要知道,这里还多了两双陌生的眼睛,这是她不希望的存在。 “如果你的房里有我的画像,我就回去。我曾经说过,只有你为我画像的时候,我才回去的。” 洛幽儿反驳道:“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心里有你的画像的时候,你就回来,这就是你说的。” 希平俯首紧盯着她,道:“我以为你不会记着我的话,原来你记得比我还真确的,那么,你的心里有我的画像了吗?” “没有,也绝不会有!” “那我也绝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希平说罢,忽觉得自己已经被人抛得凌空飞翔了,可是没飞多久竟然就掉落在地板上了,操,原来在天空飞的代价竟是如此般的疼痛?! 他还没爬起来,就冲着洛幽儿骂喊道:“洛幽儿,你这疯女人,有了劲,就甩你老公?告诉你,老子绝不回去,除非你跪下来求我,妈的,屁股好痛!” 洛幽儿已经飘身落在他身旁,冲着他的嘴巴就是猛烈的一拳,同时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因为发过誓,让我知道是谁在唱歌,我就打烂谁的嘴,这次我就先捶烂你的嘴,下次再杀你。”说着,她已经擂了希平的可怜嘴巴许多重拳了。 希平被她压在地上,只是叫痛,终于从他的嘴里流出了血,洛幽儿看到鲜红的血,粉拳就定在半空中。 希平道:“打够了吧?” “还没有。”洛幽儿被希平的语言一激,又欲再打,却被跑过来的独孤雪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扭头一看,道:“你是谁?为何要抓住我的手?” 独孤雪冷冷地道:“我不准你再打他!” 洛幽儿道:“他是你什么人?” 独孤雪怔了一下,道:“他是我女儿的丈夫。” 洛幽儿双眼神芒一闪,劲气运到手腕,硬生生地震开独孤雪,一拳就打了下去──不同之处是这拳打在希平的胸膛上,她的话跟随她的拳头蹦出:“你这大色魔,你没事要这么多女人干嘛?” 希平道:“洛天不是也很多女人吗?你为何不说他?” 洛幽儿气道:“他和你不同。” 希平道:“什么不同?他不是男人吗?大家都是男人,他能有,我当然也能有,况且,我有多少女人,好像与你没多大关系耶?” 洛幽儿想不到希平会说出如此之话,是的,她也许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他怎么能说没有关系?正因为关系密切,她才不能忍受他有许多女人。既然他这么多女人,为何当初要强奸她? 她越想越气,怒道:“黄希平,你是不是想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刚说罢,忽感脖子上一冷,独孤雪的剑已经架在她细白水嫩的颈项,她的心一寒。 梦情终于站了起来发言道:“你是幽儿?” 独孤雪的剑移开了一点,洛幽儿转脸盯着梦情,不知为何梦情会如此亲切地称呼自己? 她道:“是的,你又是谁?” “明月峰梦情。” 洛幽儿的脸色剧变,颤着声音道:“梦情?!” 梦情道:“当年林啸天上明月峰挑战我之时,说若他死了,让我通知两个女人,叫她们不要等他了,其中一个就是你,另一个是──” “阿蜜依是吧?”洛幽儿截断梦情的话,接着道:“然而,他未死,为何却直到半年后才又重出江湖与武林四大家竭死一战?” 梦情道:“或许他是为了澄清一些事。” 洛幽儿道:“我知道他是为了澄清,因为那些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他绝不是个做事不敢当的人。这些都不要你对我说,我和阿蜜依比你了解得更多。我只想问你,在那半年里,他去了哪里?” 梦情平静地道:“无可奉告。” 被洛幽儿压着的希平突然道:“洛幽儿,你如果要和人谈话,请另选地方坐好。老实说,你坐在我的肚皮上,却谈着你以前的情人,这令我心里真不是那味儿。” 独孤雪的剑回到了剑鞘里,她知道这个被希平认作干娘的明月峰上代月女与这洛幽儿其实是情敌,只是洛幽儿并不知道林啸天在那半年里是留在明月峰的,也就是说,洛幽儿并不知道林啸天与梦情之间的情事。 洛幽儿道:“你心里不是味儿,干我什么事?” “很好,这是你说的,洛幽儿,既然如此,你就继续思念着你的空白情人,老子要走了。” 这些话从希平流血的嘴里说出,带着些许的血腥味道。他的双手抓在洛幽儿的腰部,用力欲把她移到一边,她却趴俯下来,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环过他的颈项死抱着他不放,也顾不得盘问梦情了。 其余两女都是一愣:这女人刚刚还说爱着另一个男人,为何现在抱着希平不放了? 希平道:“你这女人,到底爱谁?” 洛幽儿嗔道:“反正不会爱你。” 希平苦笑,道:“你若不杀我,不打我了,请让我起来,要抱多久,我让你抱好了。是了,你不是有事问我干娘吗?” 洛幽儿不明白了,道:“你的干娘?” 希平指着站在身旁的梦情,道:“她就是我刚认的娘,以后或许也是你的娘,你的态度要对她好一点,嗯?” 他不忘对洛幽儿使了一个鬼脸,弄得洛幽儿气不是,恼不是,只胀得满脸通红了,嗔道:“她能大我几岁?作我的娘?呀!黄希平,你占我便宜,我下次拿剑刺你!”羞怒地从希平身上爬起来,飘身飞出大地之声。 独孤雪忙把希平从地上扶起来,擦去他嘴上的血迹,心痛地道:“这女人,也真够狠的。” 她终于忘记了,她曾经彻实地阉过希平的──若洛幽儿这几拳算狠,那她又该属哪个等级呢? “不!”梦情看着洛幽儿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她以前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也很可怜。听说,她的那一头白发,是因为林啸天挑战我的第三天白的,她不吃不喝等了那男人三天两夜,终是没见他回去,反而白了一头黑灵灵的发。但这雪一样柔润的白发,却也更使她美丽增色了。唉!她对林啸天用情绝深,却不知为何与你纠缠上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是对着希平的,无疑是在询问希平。也是,这孩子怎么和他的两个父亲的情人有这么多的纠缠呢?养父的小情人让他收纳了,难不成他还想收纳他生父的情人吗? 梦情糊涂了。 希平惊道:“她的头发是因为思念至深而变白的?” 梦情道:“嗯,应该是的。平儿,我要回古风榭了,你要不要跟我们过去看看?” 希平笑道:“娘,我也正想过去。”他的手悄悄地在独孤雪丰满的臀部摸捏了一把,朗笑出声,放开独孤雪,跟随在梦情身后,前往古风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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