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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细磨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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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第五集 虎穴龙潭 第四十九回 重立赴约
    众人见此大船极快,不消片刻,便已来到渡头。大船甫泊定,便见八条汉子手执兵刃,跳上岸来,旋即两旁一分,接着有三人徐步走出船舱,居首一人,正是昭宜公主朱璎,而在她身旁,却是冯恒、冯昌两兄弟。

    伏霜云一看见朱璎,登时怒目圆睁,正要上前与她一拚。洛姬在旁看见,连随拦住:「这位姐姐,千万不可鹵莽,先看看情形如何再说。」

    朱璎一看见罗开,神色也为之一愕,但瞬眼之间,便即隐去,微笑道:「原来罗庄主尚未曾离开,瞧来你又再横加插手,在此百端沮挠坏我的大事了。」

    罗开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向来是咱们江湖中人的分内事,又怎能说得上沮挠。」

    朱璎道:「罗庄主,短短一个时辰,你似乎已经忘记咱们的承诺了。」

    罗开含笑道:「罗某人岂敢忘记,直到此刻,在下还不曾违信背约,不知此话又怎么说?」

    朱璎俏脸一沉:「你还道没有,咱们先前早已明言,若我不再干犯凌云庄,你便绝不和我作对,这些话你敢说没讲过?」

    罗开道:「没错,在下确是说过。但公主妳不可忘记,方才咱们较量内力,妳已诚然认输,也曾许下我三个条件,为何又出尔反尔,言之无信。」罗开避免尴尬,这话说得极为隐晦,旁人听来,还道他们二人曾比拚内力,那里晓得他话中之意。那所谓内力,其实是指交媾的持久力。

    朱璎听见他说「较量内力」这四个字,立时想起方才的情境,不由眼盈笑意,脸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越显娇美,遂徐徐说道:「哦!你说我言而无信,怎见得?」

    罗开看见她的丽色盈腮,也微微一怔,只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妥,但究是什么,一时又说不上来,随道:「好,我来问妳。第一件便如妳方才所说,只要你不触犯凌云庄的人,在下绝不和妳作对;第二件,妳从今不再与武林为敌,加害江湖中人;第三件,彼此交换人质,我放回王爷,妳放回「晴云秋月」两位前辈。我可说得对?」

    朱璎点头道:「说得没错,这又怎样?」

    罗开道:「现在妳掳劫水神帮和南山派于船上,派人阻击赤刀门,明着是违背了第二条约定。既然妳先背约,罗某出手干豫,这也怪不得在下。」

    朱璎听后,微微笑道:「唷!罗庄主你这样说,倒似全是本公主不对了。」话后,便转向童鹤问道:「你清清楚楚说给罗庄主听,今晚渡头之事,是否我派你们来的?」

    「是!」童鹤应了一声,昂首道:「今夜你们三家联手欲攻四湖别庄,本座早便知晓。而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当然不用公主费心。」

    众人听见他这番强词夺理的说话,无不心里雪亮,均想这公主年纪虽小,心计却也不少。

    朱璎笑道:「罗庄主听见没有,在这事之前,本公主可说全不知晓,更何况血燕门并非我的人,他们做什么事,一概与本公主无关,这又怎算是不守信约。倒是罗庄主你,本公主既没有触犯凌云庄,而你却横加插手,似乎是你的不对了。」

    罗开这时才明白,原来早便堕入她的词眼中,明着这个『她』字,只是代表她一人,并不代表王爷和血燕门,他们两者的所作所为,无疑是与她全无相干。罗开想到此节,当即点头笑道:「公主妳使出推字诀,一概把事情卸得乾乾净净,实在令罗某佩服。」

    朱璎沾沾自喜,微微笑着说了声过奖。罗开续道:「既然公主说此事与妳全无相干,这件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朱璎轩眉问道:「你这句说话是甚么意思?」

    罗开道:「血燕门既不是公主的人,自当然也与官府、湘王府无关了。罗开今晚便是得罪了他们,把这些人杀个乾净,妳也管不得了。」

    朱璎听见,眼睛倏地大睁:「你……」

    童鹤呵呵笑道:「罗庄主似乎太高估自己了,你当真有本事杀得了咱们么?」

    还未待罗开开声,笑和尚已连随抢着道:「要对付你还用罗庄主动手么,我和你也不是首度交手,难道你敢夸言赢得了我。好!今晚新仇旧怨,一古脑儿和你这个老匹夫算一算。」话毕便欲扑身而上。

    罗开见着伸手一拦,说道:「笑和尚你先慢着,他们目下的形势,难道他自己不清楚么。便是他老大没伤在身,凭他们二人想胜咱们,直如痴儿说梦,咱们要杀他,还不容易吗。但只要他肯应承我一件事,今日便暂且放他一马,让他多活几日。」

    笑和尚知道罗开必有他意,当即笑道:「既然罗庄主大发慈悲,他们这两条老命,便让他搁多些时,免得天下英雄说咱们以强压小。」

    二人这般一轮抢白单打,存心便要在昭宜公主跟前,好要挫挫阴阳二老的锐气。童鹤为人,素来便已自负得紧,听了这话,怎叫他能沉得住气,当下勃然大怒,手中双头桨在地上猛地一桩,登时石屑纷飞,地上给捅了个大窟窿。

    朱璎看见童鹤的举动,显然大有动手之意。她向来精明,目下审时度势,也深知罗开的武功,实在童鹤之上,此刻若光凭武力解决,实是掏不了好处,当下向童鹤道:「你不用气恼,不妨先听听罗庄主提出的条件。」

    胡飞鹏心里却大大不自在,心想:「看目下环境,正是一举消灭他们的好时机,还跟他们谈什么条件?」但他虽心有不忿,却碍于罗开的关系,若非此人突然出现相助,恐怕赤刀门已冰消瓦解,荡然无存。胡飞鹏只得怒目大瞪,含怒不言。

    洛姬虽江湖经验不足,然人却聪明万分,她在旁看见胡飞鹏的目光,便知他心中所想,便挨至他身旁,低声说道:「胡门主,罗庄主此举必有用意。现在水神帮和南山派落在他们手中,难道咱们便弃他们而不顾么?倘若现在动起手来,相信咱们未必占得多大便易。」

    胡飞鹏和伏霜云听见此话,登时恍然,心想没错,先前的匿愤随即消散一空。

    果然如洛姬所言,只见罗开嘴角绽出一抹笑意,缓缓道:「这个条件,对你们而言,可说是易如翻掌,只要你们把水神帮和南山派的人放了,咱们便把今晚之事全然沫掉,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知你们认为如何?」

    朱璎其实也已猜出他的心意,心中早便拟定应对之策,旋即微笑道:「罗庄主,我早便与你说过,今晚之事,实与本公主无关。而水神帮和南山派结集图谋不轨,意图攻击四湖别庄,本公主也不想再追究。罗庄主想为他们求情,似乎是找错对象了,要问便问血燕门吧。」

    罗开笑道:「公主由始至终,便把事情卸得乾净利落,便如局外人一般,罗某早便当公主不存在了。而在下刚才这番说话,说的是『你们』,却没有指名道姓,自当然不是和公主说了,又何来找错对象之言。」

    朱璎知他存心和自己斗别扭,听了也不气恼,只是嘴绽一笑,淡然而过。

    童鹤听见朱璎的说话,自是明白她的心意,旋即高声怒喝:「好呀,我便要你看看,咱们血燕门是否受人要胁的。」接着朗声喝道:「把他们两夥人都劈了。」

    此话一出,骤听船上响起一阵钢刀出鞘之声,罗开斜眼望去,见每艘船上的血燕门杀手,齐抽出刀刃,正欲向船上人质动手。他乍见之下,心下猛然一惊,没想到血燕门行事如此狠辣,虽身处不利之地,也绝不妥协,大有死而后已之风。罗开当即大喝一声:「王爷的性命,你们可不要了么?」

    童鹤和血燕门众人听见,霎时一愕,抬起的兵刃全然停住,一时不感妄动。尤其是童鹤,当时他气在头上,早把那王爷置之脑后,现忽闻罗开此言,立时觉醒,当即把手一举,先示意众人暂时停手,戟指骂道:「你若敢碰王爷一根头毛,便是老夫不和你算帐,当今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任你武功盖世,也难敌千军万马,势把你凌云庄剷为平地。」

    罗开心里自知利弊所在,然而却轻描淡写道:「罗开草芥一个,便是身死,如同蚁蛭,不比王爷万金之躯。我就是先将王爷杀了,那又如何,到时皇上就算把罗某千刀万剐,王爷也不会死而复生,我可说得对么?」

    朱璎和童鹤便是明白这个原因,才不敢挥军直攻凌云庄。而罗开每当重要关头,总是搬出这杀手,给他制得贴贴服服,一筹莫展。二人每次想到此处,总气得咬牙切齿,气恨难平。

    童鹤眼看今晚大事将成,把这三夥人一古脑儿全解决掉,岂料罗开骤然出现,横加阻挠,致功败垂成,心下自有不甘,不由怒道:「臭小子你不可得寸进尺,这两夥人聚党营私,夜图不轨,欺君罔上,你要我释放他们,当真是笑话,你若有本事,便过来抢他们回来,本座倒要看看你可有这个能耐。」

    罗开心想:「他倘若执拗不放,确也奈何他们不得,若然硬攻硬抢,实难保这人质的性命安全,但如此拖磨下去,终究不是一个辨法,这教我怎生是好!」到了这刻,他一时确实想不出妥善的法子。而笑和尚与康定风等人,也心有同感,如此没完没了的拖拉着,实不是办法。

    朱璎也觉局面渐僵,稍一寻思,遂微微笑道:「瞧来到了此地步,我这个局外人,也该居中说句话了。」

    便再罗开正感烦难之际,乍听她的说话,便知已有转机,当下道:「妳且说出来听听,只要妳能应承放了我的朋友,罗某或可让开一步。」

    朱璎道:「看来罗庄主今日心意己决,是非要救这两夥人不可了,是么?」

    罗开道:「没错,血燕门蠹害江湖,滥杀无辜,我等岂能袖手不理,今日便是与妳紏缠到底,罗某也要救出我这夥朋友。」罗开说得斩钉截铁,三家门众听见,顿皆感激,连随高声附和。

    朱璎嫣然一笑:「罗庄主果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志,若论邀买人心这一招,本公主还要多多向罗庄主学习。」

    罗开笑而不答,朱璎又道:「既然罗庄主如此坚决,只要你肯自我牺牲,付出些许代价,本公主或可劝服血燕门,把你们一干人等,全然放回,只是不知罗庄主能否答应?」

    罗开剑眉轻蹙,连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难道妳要我的性命来交换不成?」

    朱璎笑道:「本公主虽然恨你入骨,却也不敢有此妄想,只要罗庄主同意,肯来四湖别庄作客一个月,相信血燕门也肯卖我这个面子,把你的朋友释放回去。」

    众人一听,登时呆愣半晌,即听笑和尚抢先道:「罗庄主万万不可,这个公主诡计多端,直是噬人不见齿,内里必定别具肺肠,居心不善,决不可轻忽应承她。」康定风和洛姬也同时开声阻止,叫他千万不能答应。

    胡飞鹏赶到罗开身旁,叫道:「今日罗庄主一再相援,咱们三家已是感激不尽,但此事实与阁下毫不相干,若为此令罗庄主身陷虎穴,倘出了什么事,这叫胡某何以为对。」

    罗开忙道:「大家都是江湖中朋友,四海如同一家,素以义气为重,胡门主实不必这样说。」

    童鹤自听见朱璎的说话,心知公主此举,心里必定另有计较,想道:「这姓罗的小子武功极高,实是一个人材,莫非公主想把他收买过来?倘若真的能把他留下来,再加以厚利引诱,或许能让他动心投效,确增添咱们不少实力。要是他不肯,但人已落在咱们手中,到时要剷除他,这又有何难。」

    朱璎之所以要罗开留下,一来便是如童鹤所想,立意要色利双诱,把他纳为己用。二来却是尝过罗开的滋味,直至此刻,使她仍是回味无穷。朱璎自十五岁起,至今为止,实不知和多少男人好过,真个十指难数,但在这众多男人中,却从没一人如罗开这般勇猛,竟让她如此心满意足。朱璎正是食髓知味,实在放舍罗开不得,因此便提出这个件条,在她而言,确是一举两得的想法。再想,眼前这三个帮派,若与罗开相比,实有泥云之别,他们的生死,可说是无关痛痒,若要剷除这三夥人,打后的机会多得很。

    朱璎见罗开久不回答,便再次追问。

    但在罗开心里,却另有一番想法。他刚才对朱璎的言谈举动,早便留上了心,见她不时向自己秋波送媚,一脸目挑心招的模样,便知她刚才尝到滋味儿,敢情闻韶忘味。这时听她提出这条件,十之八九,是为了这个原因。又想,若单是为这个,能换取百多人的性命,也算不上什么。可是此女直来淫荡狠毒,或许另有甚么后着阴谋,倘若和她明枪明刀相对,仍有把握对付,若是她暗里卖奸,放出无声无色的暗箭,如在食物下毒等手段,这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罗开想到这里,反覆思量,霎时心中有了计较,不禁暗地一笑,心想道:「我不来整理妳,已是妳莫大福气。既然妳今趟要和我斗法,我便和妳一斗到底,倒要妳知道按牛头吃不了草,枉自煞费周章的滋味。」

    但见罗开脸上不露形迹,眉头略为一轩,说道:「公主以百多人的性命来要胁在下,瞧这情形,罗某似乎再无任何选择了。只是在下初抵杭州,庄里还有诸多事项急需处理,一月之期,罗某实难应允,倘能缩短时日,或许仍有斟酌余地。」

    赤刀门与笑和尚等人听见,心里大为着急,立时纷纷开言劝止。

    然而,罗开却露出坚决的神色,抬起手来做个手势,阻止众人继续说话下去。各人见他一脸坚执,虽心里担心,也只得暂时住口。

    朱璎道:「罗庄主如此说,想必心里早已有数,不妨说出来,大家斟酌斟酌。」

    罗开便即道:「最多以十日为限,公主若能首肯,便请立即放人,如何?」

    朱璎沉思片刻,便道:「我应承你,但关于释放我皇兄一事,你却不能反悔。」

    罗开笑道:「这个当然,罗某行事言出如金,说一便一,决不会说二。明儿你我相方,便在凌云庄外交换人质。到时我放回湘王,而妳必须放回晴云秋月两位前辈,此事一了,罗某自当孤身前往四湖别庄,作十日之质,决不违背今日违约。」

    朱璎颔首道:「本公主也相信罗庄主是个信人,咱们便一言为定。」话后便向童鹤做了个眼色。童鹤当下铁桨一挥,船上数十个血燕门杀手看见,立时还刀入鞘,纷纷离开船只,跳上渡头来。

    朱璎接着道:「我已经遵守诺言,将船上的人放了,今日之约,罗庄主须得记住才好。」

    罗开拱手道:「公主大可放心,罗某决不敢食言。」

    朱璎朝他微微一笑,再不言语,便领着血燕门众人走向大船。罗开站在渡头,目送他们开船离开。

    胡飞鹏待血燕门去后,便即带同门下子弟,一涌上船救人。

    笑和尚、康定风和洛姬主仆等人,齐齐抢到罗开身前。

    只听康定风一脸忧色,道:「罗兄弟你怎能轻易应承她,她突然提出这个条件,肯定不怀好意,且你还答应她放回朱柏,到时手上没了凭恃,这实在太危险了。」

    洛姬接着道:「依我来看,这个公主必定没安什么好心,罗大哥还是不要去好,这个险实是冒不得。」

    罗开摇头苦笑:「诸位的关怀,罗开实知感不尽。那公主要我为质十日,我多少也明白她的用意,不过是想诱利于我,要让我为她所用,投效湘王。但她也少觑我了。其实直至今日,咱们仍无法明白朝廷的动机,因何要和武林人士作对。今次我大可乘此机会,说不定在她身上探得些许端倪,总好过咱们胡猜乱度。有道:舍不得芝麻打不得油。如不冒一点风险,便办不成事情了。」

    笑和尚道:「罗庄主这话虽说得对,但此举确危险万分,更何况朱柏一旦回复自由,自是心存怨愤,难保他不会施什么毒辣手段,旁加陷害,这点实不可不防。」

    罗开道:「这一点诸位大可放心,我已经想好一个对策,谅他们也不敢在我身上施毒手,便是我今趟孤身前赴四湖别庄,相信也不致会有什么危险。」

    笑和尚无奈地道:「看来罗庄主已成竹在胸,笑和尚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另一方面,胡飞鹏等数十人一跳上船,便见百多人在船上或坐或躺。胡飞鹏当先抢到李展身旁:「李帮主,你没有大碍吧?」

    李展摇头苦笑:「唉!我今日新担当帮主之位,没想首仗便输得不成样子,当真是惭愧之极。」

    胡飞鹏连随道:「李帮主也无须自责,今趟咱们三家联手对付血燕门,打从一开始,便知己方实力大有不及,况且又走了风声,方会落得如此一败涂地。还好不幸中之大幸,能得凌云庄庄主从旁相救,咱们才不致全军覆没。」说着之间,他在李展身上来回抚摸,便知晓他是给人封了左肩「缺盆穴」,还有腿上的「五里穴」,当下随手给他解去,又道:「是了,马门主现下在哪里?」

    李展长叹一声:「马门主他……他已经毙在血燕门手上了。」

    胡飞鹏和伏霜云乍闻这噩耗,同时「啊」的叫了一声,胡飞鹏抢问道:「:「怎么……马门主死了!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李展道:「我和马门主先在北湖会面,约齐之后,打算赶至花港观鱼接应你们,岂料咱们刚碰上面,血燕门便出现了。当此情形,便即和他们斗将起来,最终咱们不敌,马门主一个大意,给那个拿铁桨的傢伙一桨毙了。当时我方已死伤数十人,愈战愈落下风,到得后来,我也被他们点了穴道,终于余下百多人尽数被擒。」

    二人同感扼腕,疾首蹙额。李展被制穴道多时,血脉不能顺畅,经一番搓揉,已把血脉搓通,当即站起身来,道:「是了,那位罗庄主英雄侠义,若非是他,咱们水神帮已经荡然无存,我得马上向他拜谢相助之恩。」说着便走出船舱,胡飞鹏和伏霜云随后跟上。

    三人上得渡头,见罗开正与笑和尚等人说话,李展也不顾虑这么多了,匆匆来到罗开跟前,抱掌深深一揖:「在下水神帮帮主李展,叩谢罗大侠适才救命的大恩!」胡飞鹏和伏霜云也同时行礼。

    罗开连忙拱手还礼,道:「两位不用多礼,两位是我长辈,这样令晚辈如何得当,再称『大侠』甚么,罗开实在受不起。」

    胡飞鹏道:「大恩不言谢,罗庄主的高义,胡某铭感五内,日后只要用得着咱们,火里火里去,胡某决不敢说个不字,罗庄主尽管吩咐便是。」

    罗开道:「两位前辈的好意,罗开先在此谢过。」

    李展道:「听说罗庄主为着咱们三家,宁可亲到小瀛州为人质,咱们心中何安?虽说我等江湖中人,素以信义为重,决不会出尔反尔,不顾盟约,但那个昭宜公主,向有狠毒著称,依在下看……」

    罗开明白他想说什么,遂道:「多谢李门主的美意,但晚辈应允此事,并非如李门主所说,全是为着贵帮。其实我这趟前去,也是另有他意。此行虽险,谅她和血燕门也不敢加害在不,李门主便不必挂心了。」

    李展本还想说什么,然胡飞鹏却抢先道:「既是罗庄主这样说,想必内里另有深意,咱们也不便再多过问了,望罗庄主这趟前往四湖别庄,要万事小心为上。」

    罗开再一回礼:「多谢两位前辈。这里的事既了,我也该回去,两位前辈日后有空,还请到敞庄盘桓些时。」

    胡李二人执礼道:「当然,当然。」李展续道:「他日李某人必率帮中弟子,再度前往凌云庄拜谢大恩。」

    罗开谢过,便即举步离开,胡飞鹏等三人联袂送出。罗开回头朝他们道:「贵帮多人还有伤在身,必须尽早料理为佳,三位便不必相送了。」

    三人再一道别,目送罗开众人远去,方赶回船上看护各人的伤势。

    罗开回到凌云庄外,已是寅末时分,见竹林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虫鸣风声,绝无半点人息,瞧来血燕门和官兵早已撤去。

    甫一踏进庄内,便见白家姊妹和董依依站在大屋前,一看见罗开回来,便即飞奔上前,只听董依依急道:「罗开哥你怎么了,一去便是大半日,害得咱们担心了一夜。」

    罗开一手把她拥近身来,见三人一夜没睡,三更半夜仍守在屋前等待自己,心下感激万分,便笑道:「没有甚么事,只是要你们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这时竹儿道:「还道没什么事,罗庄主今晚大显神威,还救了不少人呢。」

    白婉婷听见,连忙执住竹儿的玉手:「竹儿妹妹,究竟发生什么事,快说给我听听?」

    罗开在旁道:「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事,咱们进屋里去再说吧。」
TOP Posted: 08-19 15:19 #4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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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虎穴龙潭 第五十回 阳台春雨
    众人进入大厅,即见方妍、方姮两人从后厅走出来。一看见罗开平安无事归来,心中一喜,便飞奔来到罗开跟前,问长问短。

    众人坐下,白瑞雪问道:「方才听说竹儿的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开便把发生之事,徐徐说与众人知晓,他如何和朱璎达成协议,明儿以朱柏交换晴云秋月,又把今晚渡头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向她们说了,只因笑和尚等人在场,便隐去他和朱璎在小瀛州之事不说。

    方妍和方姮听见能与父母团聚,自是高兴万分,不住口的向罗开道谢。

    白家姊妹和董依依听着此事,立时柳眉颇蹙。董依依素来口快心直,性子最是沉不住气,正要向罗开发作,打算向他埋怨一番,因何如此轻易应承朱璎。

    白瑞雪在旁看见,便即开言截住董依依。白瑞雪对人对事,毕竟见事较丰,知道罗开此举必另有原因,且目下的环境,笑和尚、康定风、洛姬主仆等均在场中,更何况还有方家姊妹,若此刻开言责问罗开,不免会令方家姊妹心感不安,现在确实不是谈论这事的场合。

    时已深夜,各人又经过一夜折腾,谈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回房之时,白瑞雪走到罗开身旁,低声向他道:「一切事情,咱们到你房间去再谈。」

    白婉婷和董依依听见,正合她们心意,二人一日得不到罗开的解释,又那里睡得去。罗开看见三人的表情,便知今晚若不和她们详细解释一番,实难以脱身,只得点头应承。

    来到凌云阁,彩儿看见四人进来,连忙走上前行礼。罗开见彩儿守在房里,似乎一夜没睡,便问道:「已经这么夜了,彩儿妳为何还没睡?」

    彩儿低着头道:「婢子见庄主一夜未返,不敢先睡。」

    罗开见她虽这样说,却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心里放心不下才致一夜未睡。他心下大是感激,说道:「好了,我既然已经回来,妳便好好去睡吧,再不用服侍咱们,咱们还有要事商量。」彩儿听见,便乖乖的离房而去。

    一待彩儿走出房间,白婉婷和董依依便即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扯着罗开,只听董依依追问道:「罗开哥快说嘛,你为何应承那个妖女,莫非你们……」

    白婉婷牢牢搂着他的手臂,抬起螓首,眨动着迷人的眸子,问道:「是否那个妖女看中了你,要你留下来陪她?」

    罗开给二人缠得七荤八素,一时难已作答。白瑞雪在旁见着,微微一笑道:「瞧来多少也有这个原因吧。」

    罗开心中有鬼,此刻听见,更感局蹐不安,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

    三女何等聪明,见罗开这副模样,心知猜不中十足,倒有八九成了。

    只见白婉婷当先发难,娇声嗔道:「好啊!原来你早便知晓她的企图,难怪她一提出,你便巴巴儿的一口答应。你说,那个公主有什么好,瞧她妖里妖气的,也值得你去和她厮混?」

    罗开登时无言以对,正想开言解释,董依依已抢着道:「她到底给了什么迷汤你喝,喝成你这副德性。」回心细想,立即面色一沉,直眉瞪眼的盯着他道:「你……你刚才去了这么久,是否已经和她……」

    罗开打从开始,本就没有相瞒之意,只是方才大厅上人多,不便说出来,才暂且略去不提,但到得这个时侯,只好点头承认,终于把在四湖别庄的事情,半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白婉婷和董依依只听得一半,便即哄哄翕翕,柳眉竖得老高。罗开当没看见,直说不歇。

    白瑞雪听后,道:「罗开弟,看来你这样做,必定另有他意,我说得对么?」

    罗开颔首称是,便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众人听见,立时叫好,岂料瞬眼之间,白董二女脸口一板,白婉婷撅唇撅嘴,不依地道:「人心叵测,世事难于逆料,你口里说得虽好听,谁知你心里是否这样。」

    董依依同时道:「没错,依我看你明里说是探查,暗里却别具心肠,你明知那妖女安排奸计,还不是一口答应……唉!自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位英雄,恐怕也难逃此劫了。」

    罗开微微一笑,把二人拥紧在身,说道:「妳们二人就爱杞人忧天,也不想想看,在我身边已有了妳们两人,再加上瑞雪姐,论人品样貌,妳们那一个不胜过于她,我还多心作甚。」

    白瑞雪笑道:「罗开弟你口甜舌滑,连我都说到了。还有,你身边何只咱们三人,莫非你忘记了方家姊妹。」

    罗开连忙道:「方姮至今与我仍是清清白白,又怎能说到她身上。再说方妍,当时也只是意外,又怎能和你们相比。」此言一出,回念当日的情景,心中又暗骂自己口不对心,他扪心了自问,对方妍确实有一股说不出的情愫。

    白瑞雪笑而不语,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看出了什么。罗开望见,给她瞧得浑身不舒服。

    董依依搂抱住他的腰肢,抬首望着他道:「罗开哥,你真的要去么?」

    罗开点头道:「我既已应承了她,决不能言而无信,便是龙潭虎穴,今次也要闯他一闯,你们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白婉婷道:「你这趟一去便十日,也不为咱们想一想,这一段日子,想你也想死人家了。」

    白董二女靠在罗开身上,娇喘细细,柔情无限。二人身上的幽香,一阵阵传进罗开的鼻孔,他心头不禁为之一热,抱着二人的双臂紧了一紧,低头亲了一下白婉婷的额角,又转过头来,吻了一下董依依。

    白瑞雪看见三人这个光景,嘴角绽出一绺笑容,缓缓道:「看妳们两人这模样儿,今晚是不愿意离开的了,但明儿还有要事去做,不可弄得太过火才好。」话毕,便欲回身离开。

    罗开正给身旁二人挑起慾火,见白瑞雪要离去,心想自己快将和三人分开,虽只是十日,但毕竟从没有过分开如此长时间,今晚倒不如和她们好好缠绵一番,也好作弥补十日相思之苦。他一想至此,便放开怀中二人,抢上前把白瑞雪拉住,道:「瑞雪姐妳也留下来好吗?」

    白瑞雪回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这刻有婉婷和依依二人服待你,你还嫌不足么?」

    罗开略感尴尬,轻声道:「罗开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对妳实如她们一般,着实难舍不得。瑞雪姐妳便行行好,便留下来吧。」说着把她拥抱入怀,嘴唇一凑,已吻上白瑞雪优美的小嘴。

    白瑞雪心感激动,更何况给罗开这样一吻,舌绞一处,心魂早便离她而去,登时浑身像没了骨头般,软软偎在罗开怀中,享受他带来的甜蜜。

    其余二女在旁看见,心里也是欢喜得紧。尤其是白婉婷,知道姊姊和自己一样,自练了「玄女相蚀大法」后,体内情慾难抒,日夜慾火如焚,现唯是罗开练了「乾坤坎离大法」,方可弹压她的体慾。现看见罗开主动向她求欢,足见二人感情日增,心里确为他们高兴。

    罗开把白瑞雪放开,携着她的手走进内房。白婉婷和董依依相视一笑,跟随而入。

    白瑞雪既知他的心意,便再不矫柔造作,显得落落大方,道:「让我来替你更衣罢。」说话之间,一双玉手已攀上他的雄腰,为他把衣带解开。

    不消片刻,罗开已给她脱了个精光,仍没坐身上榻,董依依便来到他的身旁,把个腻白光亮,玲珑有致的娇躯贴了过来,罗开见了,一把将她抱住,笑道:「依依怎的这般快,浑身已脱得寸缕不剩。」

    白婉婷也方好脱去亵衣,听着罗开此话,连随打趣道:「依依这个骚妮子,敢情想占个头筹,早沾雨露,我可说得对么?」

    董依依也不害羞,一把便握着垂软的龙枪,轻轻把玩,朝白婉婷唇儿一翘,努着嘴巴道:「是又如何。妳说我是骚妮子,难道妳便不是。方才不知是谁说,今晚要和罗开哥狠狠的弄一回,免得尽给那妖女占了便易。」

    罗开不由笑将起来,拥着董依依上榻。他才一躺下,董依依便即伏身下来,埋头在他胯间。见她先不忙用手,只是小嘴一张,含着他垂软的头儿,用嘴巴把他提了起来。

    这时,白婉婷也已跨身上榻,看见董依依这俏皮的举动,也不禁莞尔,五只犹如春筍的玉指,已握住龙茎,轻轻的配合董依依的含咂,套弄起来。

    董依依见她捷足先登,立时脸现不满,抬眼望向她。

    白婉婷向她一笑,道:「谁叫妳留下一条尾巴,妳要怪谁。」

    董依依心中不忿,突然玉手一探,竟抚向她的花穴。

    白婉婷一声惊呼,要想闪开,却被罗开按住腰肢,使她挪移不得,白婉婷不依道:「你……你们二人联手欺负人家。啊!依依妳好坏……」

    原来董依依的玉指已撑开玉唇,闯关而入,还不停抠抠捣捣,立时把白婉婷弄得又美又痒,身子连连打颤。

    白瑞雪已褪掉身上的衣衫,在旁看见三人的情景,摇头微微一笑,便把半边身子盖在罗开胸膛,徐徐送上樱唇,吐过舌儿,罗开忙忙张口承接。

    再看下路二人,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只见董依依两根指儿并了,齐齐闯进白婉婷的玉户,忙里忙出的挖着。白婉婷被她弄得身酥体软,娇喘兮兮,臀儿左摆右动,便是后退不得,如此一磨一荡,双指己尽根没入。

    董依依见她得趣,便再加多几把力,一来一往,不出十余回合,便见白婉婷津津细流,沿指漏渗。董依依抽出指头一看,见一绺水线,连着玉指,如藕丝般粘粘连连。董依依浅浅一笑,又把双指戳回洞中,挑掘起来。

    白婉婷情动兴旺,只觉内中极痒难抓,颤着声音道:「依依妳且停一停,再这样下去,我可要骂人了。」

    董依依那里肯停手,忙吐出灵龟,笑道:「我就是不要停,妳要骂便骂吧。」话后又低头运起她的舌功,含着头儿,恣意舔吮。

    白婉婷虽身子难熬难耐,手里却是大动不休,见她纤纤的玉指,牢牢紧捏龙枪,不住捋上套落。龙枪受此刺激,不由又胀大几分,把个董依依的嘴儿,立时塞得堂堂满满,风雨不漏。

    罗开上下受用,心中如火,一手捧定白瑞雪的螓首,不停吸取她腔内的甜蜜,而另一只手,却在她身上来回摩娑,抚乳摸牝,无所不为。

    便在董依依埋首苦干,正吃得津津有味之际,忽地被白婉婷硬生生用力一推,竟把她推向一旁,粗壮的龙棍,立时脱口而出,昂然向天跳弹。

    董依依大吓,张着嘴巴,仍不知发生了甚么事,随见白婉婷玉腿一跨,便已骑在罗开的身上,伸手略引粗物,便即沉股坐去,陡听「唧」的一声,已把那火烫硬挺的龙枪,全然没入户中。

    这一招果然乾脆利落,动作又快又尽。董依依翘着小嘴,娇嗔道:「婉婷姐妳怎能这样,一声不响便……」

    白婉婷被董依依早弄得慾火中烧,现巨枪骤满花房,立时畅美难当,只觉适才的空虚难耐,顿感大大舒缓,一扫而空。随见她粉臀乱抛,口里却娇喘着道:「这实在没法子呀,谁叫妳这样播弄人家,我给妳挑拨得死去活来,妳便让过一回吧。」

    见白婉婷身子一顿抽耸,那巨物在内里东捣西撞,下下戳蕊刮壁,直美得魂飞半天,不禁双眸紧闭,口里咿呀连声。

    董依依在旁见她狠桩猛捣,钗堕鬓乱,再看那出入之处,只见巨龙时没时现,带着一浪浪春潮,滚滚而下,直看得她心儿乱跳,胯内已是波涛翻腾。她越看越感心热,实是难熬难忍,便乘着白婉婷提股之际,倏然探手,五指把龙枪根部捏住,配合着她的起落,搊动起来。

    罗开见二人如此放浪,遂运起神功,巨物立时又胀大不少,把个花房塞得丝发难容。白婉婷便更觉爽利,双手按着罗开小腹,忘情抛送。

    白瑞雪经过一场舌战,浑身又给罗开摸个透澈,也是心炽心焚,淫情大动,便把俏脸偎着罗开面颊,柔声道:「罗开弟,姐姐已受不了,下面如决堤般流个不止,教我怎生是好。」

    罗开听见,在她脸上亲了一回,微笑道:「瑞雪姐且坐身上来,如此琼浆甘露,怎能轻易白白蹧蹋。」

    白瑞雪听后心下狂喜,也朝他微微一笑,便跨腿坐在他眼前,把一个鲜嫩坟高的宝穴,凑至罗开嘴上。罗开抬眼望去,见那里鲜红欲滴,丰隆柔腻,且不住翕合颤抖,丝丝甘露,早已沿腿而下,实是迷人之极。

    罗开也不打话,双指按着红唇,微往外掰,现出内里层层蚌肉,又见香津横溢,便即凑过头去,大口吃喝起来,吮咂有声。

    白瑞雪浑身剧颤,委实美入心肺,乐得身摇腰摆,凑迎不歇,嘴里喘道:「罗开弟,你怎地这般利害,那根舌头如风车似的,拨得姐姐我恁般难过。嗯!还要再进入一些,是……是这样了。」

    这时下身二人,又有了变化,却见董依依已跪身而起,竟和白婉婷抱作一团,彼此抚乳弄户,嘤嘤泣泣,好不动兴。

    白婉婷依然美臀急耸,没一停息,两根玉指却闯入董依依宝穴中,挑捣撩拨,急抽猛戳,落力十足。

    董依依给她这般一弄,慾火更炽,终开声哀求道:「婉婷姐,妹确是受不了,再没有罗开哥这大东西止痒,实要痒死了,妳且先让一让依依,好么?」

    白婉婷却道:「这万万不可以!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如何能罢手。啊!他又顶到深处了,妹妹妳再加把劲,我快要来了。」

    董依依无奈,只得弯下身来,凑嘴含住她一边玉峰,使力吸吮着顶上蓓蕾。白婉婷哼唧一声,畅悦得魂荡魂飞,双手连忙捧定她螓首,唯恐她会离去,而身躯蹲桩更见急剧。这时她花心热闹,玉峰甘美,不觉内里作怪起来,酸痒难禁,花心卜卜直跳,便知美事将临,腰儿忙扭个不歇,不消片刻,洪洪巨潮,一古脑儿直洩直涌,美得浑身颇颤不休。

    只听白婉婷长嘘一声,丽水淋漓,沿着龙枪滚滚而下,把个罗开胯处浇得尽湿。董依依见她完事,忙把她推开。

    白婉婷已乐得骨软筋麻,神魂飘荡,浑身乏力,给董依依如此一推,身子一侧,便即横陈绣榻,口里直呼大气。

    董依依在旁焦憋了半天,甫一上马,当即挽住巨龙,娇躯望下便坐,立时引龙入室,一股强大的爆胀感,自内中迸发全身,直爽得娇吟浪叫,喊美不迭:「啊!好美妙的感觉,全都胀满了。」她淫兴高昂,一时忙了自己花房短浅,使劲用力急桩,岂料灵龟直捣深宫,撑开宫房,直戳了进去。

    但听董依依大叫一声,泪水霎时涌出。

    罗开此刻正施展舌功,双手捧着白瑞雪丰臀,正吃得不亦乐乎之际,骤闻她的叫声,也大吃一惊,忙抽回舌头发问。

    董依依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兮兮的道:「人家……人家乐昏了头,忘了你的尺寸,险些儿给贯穿了。」

    众人素知她短浅紧窄,现下一听,便知她骚浪过甚,喉急中却苦了自己,三人同声笑将起来。董依依略一回气,轻提数下,又觉受用,也不理会旁人嘲笑,兴念又再织旺,兀白股儿颠摇大动,但求一快。

    罗开知她深浅,也不敢提腰帮衬,却乖乖的躺着任其发浪。

    董依依门户紧浅,且又淫情旺盛,这一桩捣,自是畅不可言,只见她一边耸动,一边喊妙:「咿唷!原何今回特别畅美,我曾与你多番欢好,从未历此妙境。」

    白婉婷见她浪极,遂探过头去,细观尘柄出入之势,只见那里露水四溢,莲瓣翻吐自如,其淫靡之景,实不能尽述。

    白婉婷在旁笑问道:「依依,今回怎的美法,说来给姐听听?」

    董依依这时遍体爽快,口内气喘嘘嘘,叫快不绝:「罗开哥这行神物,真不是盖的,又火般炙热,坚如木铁,人家整个神仙洞,都被他塞个满满。最古怪的是,这话儿许是撕掳不得的,愈弄愈是厉害,教人好生受用,实爱煞人。」

    白婉婷听得动兴,伸手抚着罗开的子孙袋,轻揉慢搓,弄得罗开蹙眉闭眼,直爽到心窝去。

    董依依忘情颠套墩桩,穿墻过壁,每记尽抵深处,花心几欲被他捣碎,但董依依兴在头上,那肯便此罢休。只见户外莲瓣乱翻,腥红可爱,阵阵花露,宛若蜗牛吐涎,泛溢一片。如此数百起落,愈来愈见爽利,倏觉牝中紧急,内里又骚又麻,四肢俱颤,不意一个哆嗦,立时山洪暴发,一泻不可收拾。

    罗开知她了毕,便把白瑞雪仰躺在榻,方坐身而起,扶董依依下马。

    董依依心畅意足,只见她嘴角满是笑意,挪身滚向一旁,口里却咻咻的喘着大气。

    罗开俯身而下,在白瑞雪嘴上亲了一亲,一手勾起粉颈,一手探向肉篷篷的玉峰,接着沿腹下滑,及至胯间。白瑞雪双目半闭,只盯着他的俊脸,任其所为。罗开咬着她嘴唇,徐徐道:「瑞雪姐,我要进去了。」白瑞雪「嗯!」的一声,自动把腿儿掰开,只待他的大将军驾临。

    但见罗开抚摩多时,那话儿已抵玉门,不住乱叠乱戳,惹得白瑞雪身儿大动,内里酥痒难安。罗开见她攒眉蹙额,状甚难过。他也不敢拖延,先把她一只玉腿推起,即见花房半露,丽水汨汨,当下扶起巨枪,斜刺里望准便送。

    随听白瑞雪轻啊的一声,另一只腿儿一跃而起,罗开见机不可失,捉在手中,扛架于肩上,旋即腰肢大起大落,着力抽动起来。

    只过数十合,白瑞雪媚声娇啼,一对美眸,已是水光盈然。倏地见她推过罗开,放回双腿,再见她撑身起来,踞坐在榻,大大掰开两腿,低头望着自己湿浓浓之处,立见那硕大傢伙,不住进出抽捣,每一深进,便是没头没脑,回回尽根。

    罗开见她情浓得趣,低首觑时,见她妙处正一翕一动,花露沿股流下,把绣褥湿了一片。

    便在这时,白董二女突然探过头来,四只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妙景。罗开不加理会,由她们看个满意,

    只见白瑞雪周身战慄不止,口里呀呀叫道:「罗开弟,再要深入些,姐姐内里实在痒极!给我狠狠折磨他,要不必然痒死了。」

    董依依在旁笑道:「婉婷姐曾对我说,仅闻得只有给干死的,却不闻会痒死,瑞雪姐不是在骗人么?」接着二人揜口偷笑。

    白瑞雪正欲开言责骂,岂料罗开忽地着力一顶,白瑞雪一声轻唤,仰身便倒,几乎昏死过去。罗开覆上身去,微笑问道:「这样够深没有,可知趣么?」

    只见白瑞雪眼儿一瞪,嗔道:「你这般狠劲,灵魂都给你顶煞了。」

    罗开自知适才用力过猛,当下再架起她双腿,缓抽慢送,再不敢使强。岂料白瑞雪却道:「这样又怎能刹痒,还是狠干来得舒服。」

    如此听见,罗开那敢怠慢,便即使上力气,狂捣不休。只听那里登时唧唧作响,犹如猪只咂槽水般。白瑞雪顿觉美快,撑高身疾望,存心要看那出入之景,却愈看愈感火动,遂探出纤手,二指套住龙枪,任其在指间穿插而过,却又那里捉得他住。

    罗开与她这一战,竟近半个时辰,幸好二人均是一身武功,也不大觉倦,只是白瑞雪情动过甚,不知丢了多少回。罗开自学得「乾坤坎离大法」以来,从不曾使过采阴之术,饶是如此,若白婉婷如此大洩不休,势必害多益少,当下便放开精关,任其自然。

    没过多久,又见白瑞雪嘤声四起,内中再度狂洩而出,罗开被花露一冲,登时爽到极点,腰间一麻,灵龟旋即张口吐水,内里阴阳之物,和作一处,双双同赴销魂峰去。

    是夜四人相环而睡,养足精伸,正等待明儿与朱璎交换人质。
TOP Posted: 08-19 15:19 #49樓 引用 | 點評
磨细磨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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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第六集 救人计划 第五十一回 龙涎伪丹
    次日,罗开绝早起床,掀起绣被,竟发觉白瑞雪已然不在,而白董二女,却兀自未醒,睡得正香,脸上仍泛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当他由内室走出前厅,见彩儿正在摆放早饭。彩儿一看见罗开出来,便即放下手上的工作,上前道:「庄主早晨,盥洗水已经准备好了。」

    罗开问道:「今日妳也很早啊?」

    彩儿一面为罗开扭着毛布,一面道:「是白庄主使人通知我,说庄主你今日有要事办,着我赶紧准备早饭。」

    罗开点了点头,接过彩儿递来的毛布,问道:「现在白庄主呢?」

    彩儿摇头道:「彩儿不知道,或许是去了凌波阁吧,白庄主在出去之前,叫我早饭多放一个人位子,说邱婆婆会过来。」

    罗开心想:「瑞雪姐果然做事无微不至,诸事皆照顾周到,连我有事想请教怪婆婆,她都能够预知。身边有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实是男人的莫大福气。」他放下毛巾,着彩儿为白董二女准备盥洗物,方走进内室叫醒二人。

    正当三人穿戴整齐,白瑞雪和怪婆婆已走了进来。

    早饭已毕,怪婆婆向罗开道:「你这个计划,瑞雪已经与我说了,我仔细想过,发觉这方法也可以一行。」

    罗开道:「既然邱婆婆也认为可以,我现在便去辨理。」话后,便欲站身起来。

    怪婆婆连随扬手,示意他坐下,道:「你不用着急,我还有事要说。」罗开听见,便停了下来,只听怪婆婆道:「先说那枚假毒药,我曾数番考虑过,朱柏身旁的人,武功高强的好手着实不少,而这些人之中,江湖见识自也非浅,倘若随意找一枚丹药,想胡混过去不被看出破绽,恐怕并不容易。」

    众人凝神细听,均心有同感,董依依问道:「这样如何是好?」

    怪婆婆道:「在三十年前,武林中曾有一个魔头,人称香药神君。此人的名堂,在江湖上真个响亮一时,当时武林中人每一提起此人,无不谈虎色变。」

    白瑞雪道:「听这人的外号,必定是个用毒高手了。」

    怪婆婆摇头道:「高手这两个字,他还谈不上。此人武功并不算如何高超,只是喜用毒药,而所用的毒药,却又异常厉害,凡中毒者,死前如万蛛在周身咬啮,剧痛难当,任你神功盖世,毒发之时,浑身上下垂软无力,连提手的气力也使不出来,更遑论提刀自尽了。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痛苦七日七夜,中毒者方缓缓死去。」

    董依依听得舌头颇伸,问道:「这么厉害的毒药,到底叫什么名堂?」

    怪婆婆道:「此毒药共有两种,一种称为「百花龙涎香」,而另一种,名为「龙涎丹」。这两种毒药,功效相当,只是百花龙涎香是一股香气,且混合百花所制,馨香扑鼻,下毒时若放在花卉之中,让人极难察觉。便因为此毒药异常霸道,直来均受武林中人切齿痛恨。试想毒香一旦流于空中,久而不散,便是场中有千百人,也能一次悉数毒害,当真猛恶之极。再说那龙涎丹,却是一枚丹药,专用以对付单一的敌人,此丹入口清香盈腔,听说其味甘甜,如吃酥糖。

    「光是这样还不算厉害,这两种毒药,在配制之时,还可控制毒药的发作时间,短者可即时毒发,让人苦熬七日方行死去;长者便要看调制的药性,此毒药甚至可在体内留存一年,方行开始发作。若然在毒发前得不到解药,一但毒药开始生效,打后再吃解药,那时已经无用,纵是华陀再世,也难存活。」

    白婉婷道:「邱婆婆妳如此说,必有其用意,莫非邱婆婆也有这两种毒药?」

    白瑞雪听见妹子的说话,登时喝住:「婉婷妳胡扯什么?邱婆婆行事光明磊落,武功盖世,哪会有这种害人的毒物。」

    白婉婷给她喝斥,连忙垂下螓首,不敢再吭声。怪婆婆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拔开瓶塞,阵阵清香自瓶子里透将出来。众人方听完怪婆婆的说话,不由心中慄然。白婉婷连忙揜着鼻子,脸现惊恐。

    怪婆婆笑道:「婉婷妳不用害怕,这并非毒药。」接着从瓷瓶里倒出一枚丹药,见此丹药白里透红,犹如一颗珍珠似的。

    董依依一眼便认出来,立时笑道:「这枚药丸,不正是漫雨梅花针的解药。」

    众人听了此话,全都明白过来,只见怪婆婆颔首道:「依依说得没错,漫雨梅花针的解药也有两种,一为气体,二为丹药,而这枚解药,乃『八角茴香』的蓇葖配制而成,同样香气馥馥,只是其质与龙涎丹不同。皆因这是能化解昏睡的药丸,而八角茴香,含有兴奋和驱风等作用,却没有毒性,且有提神作用。」

    罗开道:「邱婆婆的意思,是以这解药来个鱼目混珠,冒充龙涎丹这毒药。」

    怪婆婆点头道:「虽然我不曾见过龙涎丹的模样,更不知其色泽大小,是否与此丹丸相同,但还是值得一试。朱柏身旁虽不乏高手,相信这些人之中,也没人曾见过龙涎丹,大多只知其名而不知其形。况且这一枚丹药,其性质与龙涎香相似,入口同样香甜甘美,便是心有所疑,也不敢不相信这是龙涎丹。」

    白瑞雪道:「既然要假,便要假得像样,这才能立收成效。龙涎丹既曾一度惊震武林,想必知者甚众,总好过咱们随便找一枚丹药,胡乱起个名堂来得好。」

    众人听见,俱点头称是。怪婆婆又道:「罗开,你无须急着给朱柏服用,到得交换人质之时,当着众人面前才让他服下,教这些人亲眼目睹,免得朱柏隐讳不言,到得那时,更令他们不敢不信这是毒药。」

    董依依拍手笑道:「邱婆婆说得对,这些人眼见王爷吞下丹药,势必吓得半死。王爷给咱们拿住了刀靶儿,叫他以后还敢与咱们作对否。」

    怪婆婆徐徐道:「罗开你内功深厚,又懂『混沦掌』和『玄虚指』,光是这两门指掌功夫,在当世高手中,恐怕能胜于你,相信也不会有多人。可是你最大的弱点,便是江湖阅历不足,为人又过于仁慈,每次出手总留三分力,不忍全力出击伤人,且性子过分坦直,胸无宿物,又不擅心计,倘遇着呆里撒奸之徒,不免会令你吃大亏,这点你该多加主意。」

    罗开听了怪婆婆谆谆之言,心里由衷感激,连忙颔首受教。只听怪婆婆又道:「今趟你前去小瀛州,只身孤影,万事该当小心谨慎,事事不可大意。」

    说着之间,怪婆婆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来,递与罗开道:「这是『幻影流光』的心法,我为你写了一份,乘着你这十日闲来无事,便取出来好好修习,以你的聪明才智,又对奇经八脉深有认知,相信在这十日间,便是学不到十足,总有八九成了。你既不爱伤人,这门功夫,对你可说最适合不过。当你学晓幻影流光之后,若遇上强劲对手,大可绝展这步法趋避,或可一走了之。」

    董依依见怪婆婆肯传授罗开这门功夫,心里委实高兴万分。当初她也曾对怪婆婆提出,打算把幻影流光授与罗开,却被她一言反对。现下瞧来,明着怪婆婆已接纳了罗开,一洗往日芥蒂,董依依又怎能不开心。

    罗开颤着双手接过,感激之情,一时难以言表,正欲开言道谢,却被怪婆婆截住:「你无须多谢我,只要你打后好好照顾依依,这便足够了。」

    罗开傻楞楞的不住点头:「罗开决非那些行止不端之徒,婆婆请放心。」接着斜眼偷望身旁三女,见董依依正向他作了个鬼脸,而白家姊妹,俱是嘴角含笑,心里着实为他高兴。

    怪婆婆又道:「这门幻影流光心法,前三页乃法门要诀,千万不可让人觑去,余下的步斗踏罡,若不懂开头的诀窍,可谓学非所用。你大可将前面要诀记熟,再行撕毁前三页,便是一个大意,此书纵落旁人之手,再也无伤大雅了。」

    罗开点头称是,便把书册揣入衣衫,贴身藏好。

    □□□

    巳未将午,庄内的一名武师跑进大厅,直来到罗开跟前,躬身道:「庄主,庄外来了一大批人,说有要事拜见庄主。」

    罗开颔首应了,着那武师暂时不可开门,四下小心防备。那名武师应了退去,罗开向下首的朱柏道:「昭宜公主已经抵达庄门,要接王爷回王府了。待罗某相送王爷出庄吧,请!」说着站起身来。

    厅上众人同时立身而起,跟在罗开与朱柏身后,鱼贯走出大厅,十多二十人迳往庄门走去。

    来到庄门前三四丈远,白瑞雪吩咐武师打开庄门。即见门外密麻麻站满了人,朱璎站在最前正中央,在她身旁两侧,却是冯氏兄弟,一左一右伴在朱璎身旁。

    三人身后不远,正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年逾四十,颐下美须飘飘,神光炯炯。再看那个女的,四十不到年纪,脸儿清秀,眉如柳叶,虽已是中年,长相却极为高雅俏丽。

    这两个中年男女,正是誉满江湖二十年,素有侠侣之称的「睛云秋月」,也是方妍、方姮的亲生父母。而阴阳二老这两个老怪物,正站在二人身旁。

    再看这些人身后,高高矮矮站了十多名武林人士,有僧有道,衣着不一。随后便是一排官兵和锦衣卫,人数少说不下百人,分列石路两旁,当真气派逼人。

    方妍虽离开父母十多年,但小时父母的脸相,她还是依稀认得,她与方姮一见这对中年男女,登时齐声脱口而出:「妈、爹9便要跑上前去,却被白瑞雪伸手拦住,低语劝说,叫她便是相见,也不争一时,决不可鹵莽。

    门外众人一见朱柏与罗开并站,除了朱璎外,全都恭身行礼,齐声道:「恭迎王爷回府。」百多人如此一叫,立时声彻云霄,震耳欲聋。

    罗开朝朱璎拱手一揖:「欢迎公主驾临敞庄,有失远迎。」

    朱璎微微一笑,也不还礼,说道:「罗庄主无须多说其他了,咱们现在便开始交换人吧。」

    罗开道:「这样便好,请公主先行开释『睛云秋月』两位前辈。」

    朱璎笑道:「罗庄主倒精打细算,可是世上哪有这等便宜事。况且此举实有欠公平,倘若我先放回两位大侠,而你又突然反悔,不放回我皇兄,这个亏岂不愈吃愈大。」

    罗开眉头一扬,说道:「罗某言出必行,若公主立即放人,我保证把王爷放还,绝不食言。」

    朱璎摇头道:「本公主不是不相信罗庄主,但常言有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等冒险事儿,本公主再蠢,如何也不敢做。」

    只见朱璎说话方毕,倏见罗开众人之中闪出一道人影,直抢至朱璎那夥人。众人眼前只觉一花,接着阴阳二老同时出掌,只听「碰碰」两声过处,二老身子猛地倒退数步,便见一团影子掠回罗开身旁。

    朱璎等人定眼一看,不由「啊」的一声,个个瞠目结舌,做声不得。

    但见怪婆婆双臂各挟着一人,正是晴云秋月两人。她这一下窝里发炮,当真如疾风迅雷,加上怪婆婆功力殊深,便是罗开身具两甲子功力,也不敢说能胜过她,更何况是阴阳二老。

    只见二老便在这瞬眼间,被她连发两掌,立时给震了开去,竟全无拦阻之力,再也遑论还手了。正当阴阳二老回过神来,已瞧到怪婆婆把人抢了去,立时气得吹须竖眉。二人是王府中一等一的高手,武功无人能及,素受朱柏重用,王府中的武士,无不对二人恭敬有加,此刻当着众人面前堕了威风,二人如何受得起。

    可是二老与怪婆婆交了这一掌,便有自知之明,心知决非这老太婆的敌手,他们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贸然发难,只得把满怀恨意,一口往肚里吞。但二人的脑子同时急转,不住思索这老太婆是谁,心想她怎地会如斯厉害。可是任二人想破脑袋,竟无法想得半点头绪来。

    但见怪婆婆呵呵一笑,将手上二人缓缓放下,发觉二人给人封了穴道,便随手解开。方家姊妹看见双亲安然无恙,再也不能把持心中喜悦,登时冲将前去,双双扑入二人怀中:「爹、妈……」

    只见方晴云抱着方姮,水秋月抱着方妍。此刻四人得以重聚,心中激动之情,一时竟全然迸发而出,便连说话,也是哽噎难言。

    怪婆婆回过身来,朝朱璎道:「妳身边这些酒瓮饭囊,依老太婆来看,还是不要带出来丢人现眼好,免得遗留笑柄。」

    朱璎朝二老望了一眼,却没有出声。但二老耳里听着,眼里看着,况且以二人平素兀傲孤高的性子,现下如此受人当众奚落,还如何能忍得,当真泥人儿也有土性。只见二人目怒凶光,踏步抢出,正要与怪婆婆决一生死。

    便在二人冲出数步,却被朱璎从旁喝住:「两位不用动恼,现在王爷尚在他们手中,小不忍则乱大谋,误了大事,两老一时失手,这也算不上什么,王爷决不会怪罪你们的。」

    阴阳二老听见,立时打住了脚步,四只眼睛,犹如要爆裂似的,恶狠狠的瞪着怪婆婆和罗开。罗开淡然一笑,也不再理睬他们。

    这时朱璎冷脸一沉,哼声道:「本公主今回真个有眼无珠,还道凌云庄庄主是个言行相顾,极具威信的人,但确没想到,竟然是个出尔反尔,信口胡言的无耻之辈,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本公主今日终究开了眼界。既是这样,这件事自有天下公论,我再是多说,也自枉然。」话后转过身去,朗声道:「咱们走……」

    罗开眼见她要离去,便即高声道:「公主怎地便走了,难道妳不想带王爷回去么?」

    朱璎回过身来,一对美目狠狠地盯在罗开身上,冷冷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好了。」

    罗开嘴角含笑,道:「罗某既然说过放回王爷,此话决不会不算数,现在妳可和王爷一同回去。但本庄主尚有一言奉告,倘若王爷再敢与本庄或武林为敌,以后便再没这等便宜事了,这点妳务须记住。」

    朱璎望了他一眼,也不置可否,随向身旁冯氏兄弟道:「既然罗庄主这样说,你们便过去接王爷回府。」

    冯氏兄弟刚踏出数步,却被怪婆婆喝道:「且住,我还有一事要说。」

    二人听见,当下打住脚步。只听怪婆婆又道:「罗庄主虽然是答应放人,但我瞧这个王爷形相奸猾,要他不和咱们作对,老婆子我就十万个不相信。」

    怪婆婆说到这里,忽地左手前探,已按着朱柏的膻中穴,一股内劲,立时透体而入。朱柏登时气闷难当,不由张口「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便在他张口之间,一枚丹药自怪婆婆右手射出,迳射进朱柏口腔。

    朱柏只觉鼻子闻得一股清香,口里接着一甜,一枚小物已鲠在喉间,心里不禁一惊,欲要把那物吐出。岂料怪婆婆左手内劲一松,右手朝朱柏背部轻轻一拍,那枚丹药旋即顺喉而下,落入他肚子去。朱柏当真吓得魂飞九霄,险些便要昏倒。

    怪婆婆这几下动作,出手何等快捷。朱璎等人在远处看见,同感大骇,阴阳二老唯恐她伤及王爷,双双已飞身扑出,还没待二人扑近,怪婆婆藉着那一拍之势,顺手执着朱柏后领,手臂运劲,朱柏犹如断线风筝般,直往二老飞将过去。

    阴阳二老连忙伸手接住,轻轻把他放下,朱璎同时急步上前,见朱柏早已吓得面青唇白,一脸惨白如纸。

    怪婆婆朗声道:「你们放心,王爷只是吃了一枚龙涎丹,暂时死不去的,但一年内得不到解药,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朱璎身旁的人,泰半听见龙涎丹这三个字,均是「啊」的叫出声来,其余的人,或许还不知这究是何物。朱璎虽然也没听过这名堂,但她向来心灵聪颍,再听怪婆婆此言,料来皇兄所服之物,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遂把眼望向二老,却见二人口唇颤动,状甚惊恐,便即问道:「皇兄所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童虎道:「王爷所服……是……是一种极厉害的毒药。」朱璎和朱柏听见,立时浑身一颤,呆愣当场,一时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怪婆婆微微笑道:「此龙涎丹在一年内并不会发作,王爷也可一如往昔,酒色不禁。只消在限期之前,王爷肯循规蹈矩,老婆子自会遣人送上解药。还有一事,你们必须听清楚,今日之事,全是老太婆一个人的主意,却与罗庄主全无半点瓜葛,若要寻找晦气,尽可冲着我来便是。」

    童鹤戟指喝问:「妳口里虽这样说,但要咱们如何相信妳会给解药。」

    怪婆婆道:「不相信也得要信。在这一年间,尔等想王爷安然无恙,还要求神拜佛,盼望凌云庄上下各人长命百岁,要是老婆子我心情不好,忘了遣人送解药,这可害了王爷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朱璎怒道:「你们全都给我听往,要是我皇兄有何三长两短,我叫你们全庄死无全尸。」接着朝罗开道:「你我十日之约,庄主愿意来便来,倘若不愿意,本公主也不会免强。咱们回去。」话后悻悻然瞪了罗开一眼,回身便即离去。

    罗开朗声道:「罗某自不食言。明儿此刻,罗某应约便是。」

    朱璎也不回头,宛若无闻,跨上马车便即离去。

    待得庄外众官兵人等尽去,白瑞雪才下令关上庄门。

    罗开领着各人回到大厅,只见方家四口,花花絮絮的仍是说个不休,心中的喜悦尽皆显露无遗。待得众人坐下,方晴云和水秋月站身而起,向厅上各人四面一揖,旋即转向罗开,方晴云抱拳道:「今番多得罗庄主仗义出手,不但救了咱夫妇二人,还如此照护小女,在下与拙荆受此大恩,不知何以为报。」

    方家姊妹也连随起身,同时朝罗开深深一揖。

    罗开赶忙站身回礼:「两位前辈请不用这样!我等同是武林一脉,相互帮助,原是份内之事。况且方妍、方姮两位姑娘,乃是晚辈的朋友,两位前辈便是罗某的尊长,再是这样多礼,只有令晚辈难以为安。」

    睛云秋月夫妇二人见罗开如此说,也不便再和他客气,便坐了下来。

    白瑞雪吩咐厅上丫鬟,着她到凌波阁执拾一个空房间,好让晴云秋月夫妇入住,接着罗开为夫妇二人逐一介绍堂上众人。

    「晴云秋月」虽成名已久,但二人自结婚以后,在这十数年间,已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众人直来只听其名,却未遂识荆,现今会面,见二人举止庄重,雍容大方,无一不暗暗称羨。

    各人寒暄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

    没过多久,怪婆婆使人唤罗开过去一趟。罗开才踏进怪婆婆房间,便见董依依和白家姊妹早已在坐。

    怪婆婆看见罗开,便着他先行坐下,缓缓说道:「今日见朱璎和那两个老怪物的神色,老婆子越看越觉不对劲。你明儿到小瀛州去,瞧来凶险万分,须得多加提防才好。」罗开轩起眉头,颔首应是。

    董依依道:「我看那个王爷已被吓得半死,难道他还敢乱来,不想要命么?」

    怪婆婆叹道:「便因为这样,该更要小心。虽然这枚解药与龙涎丹极为相似,但湘王府内,难保没有用毒高手,或许有些小破绽会给他们看见,这个并非没可能的事。若如我所言,真的给他们发现那是假药,可大大不妙了。有云:防人之心不可无,唯今之计,我这一手防毒的法宝,非要授与你不可了。」

    白瑞雪道:「婆婆是担心他们以牙还牙,向罗开弟下毒?」

    怪婆婆点头道:「明抢明刀,以罗开此刻的功力,老婆子还有点信心,若是他们暗下毒药,罗开便难以提防了,难道这十日内要他不吃不喝么。」接着转向罗开道:「幸好你功力深厚,老婆子刻下便授你一点窍门,只消你在饮食时,暗运内力,便能测知食物是否有毒,便是已吃进肚子里,若不是特别厉害的毒药,也能把毒素逼出体外,这样多少会减低中毒危险。」

    众人听了均点头称是。怪婆婆又道:「还有一件极为奇怪的事,必须与你们商量一下。」各人相视一眼,当下凝神细听。

    怪婆婆续道:「我所说的,便是晴云秋月两夫妇,老婆子总觉得他们有点问题。」

    此话一出,各人顿感惊讶,董依依忙问道:「是什么地方不对?」

    怪婆婆轩着老眉道:「他们夫妇俩既称得上大侠,在江湖上也该算得是好手了,但我方才替他们解穴,却发现二人功力只是一般,甚至比他们两个女儿仍有不及。你们想一想,这不是很奇怪吗?」

    白婉婷瞪大眼睛道:「有这样的事!据知方姮的武功,都是她母亲亲手所授,如此来看,里面当真大有问题了。」

    罗开道:「会否两位前辈给血燕门掳去后,曾受过什么毒刑,而致内力大损,会有这个可能吗?」

    怪婆婆颔首道:「这个也有可能。但不管怎样,晴云秋月为人如何,咱们至今还不清楚,况且二人被掳多时,是否已投入血燕门,咱们就更加不知道了。在事情尚未明白之时,对二人还是小心提防才好,庄内的任何秘密或行动,尽量不可让他们知道。」四人也均有同感,齐声应允。

    怪婆婆朝罗开道:「你们先不忙回去,全都给我留下来,待我慢慢授与你们那防毒的方法。」

    众人听后,无不笑逐颜开。董依依更欢喜得拍手大叫,把各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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