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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成陈旧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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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side.i   

  『在苍凉的旅途中度过了千年,只为追逐一个隐约的诺言。』   

  ************   

  『小悴』      

  98年夏天失恋。那几天很伤心。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停的打电话,她不停的接起,然后迅速的收线。那夏天,听的最多便是电话短促的忙音。   

  任贤齐出了新的专集。买回来听,一并买了纸巾。   

  然后去游泳馆,泡在池里。让身体补充水分。   

  在郊区的破旧木房看王家卫的电影。孤独缭乱的城市以及蓝得像是疾病的天空开始第一次映入我的意识。那些不会兑现的诺言和等不到的人,那些瞬息空白和温暖变得忽远忽近模糊起来。在影片即将结尾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眼泪落在手心。就像飞鸟那样,顺着手心的纹路一点一点的细细流淌。   

  我知道,那种感动是真实的,是值得纪念的。就像今天我的写作。因为它发自心底幽深之处,因为它的纯粹。   

  重庆森林。   

  11月,终勇气去见她。只想告诉她想她。只想和她交谈。   

  她看见我,把车骑的飞快。一公里的街,我只追到了一半。因为脱力倒在街角。   

  感觉到眼泪已经模糊。仰起头,看见远去的自行车。我知道我无法忘记那一天的背影和飞奔的长街……   

  而她的逃避却像是一场表演。我木然的站在那里,让眼泪风乾。   

  彷彿我们之间本原本就不曾相遇;所以也无须告别的方式。   

  华灯初上。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重庆森林的场景。   

  这个牧羊座的男孩。   

  ************   

  『信一』   

  没有想到王叔居然会要离开。   

  他说:“信一,我准备去日本。一是躲避那个杀手;二来见一个老友。”   

  他吐出一口浓烈的烟,意味深长的表情。眼角有明显的皱纹。   

  他说:“信一,我们去神户。那里是你的家……”   

  我打断他,我说:“王叔,信一始终没有家可以回。只是变换不同的地点落脚。常年如此。居无定所。”

  王叔没有理会我的插话,“……二来,我要去找三丸纪一,二战时期的老朋友。信一,你认识他?”   

  我只是感到吃惊,随即想到了弥生飞鸟的美丽。   

  他不等我说话,吸一口香烟。眼睛瞇成一条缝,“信一,你和我一起。”   

  1998年7月31日,中午时分。王叔走进我的房间,告诉我准备去日本的事。   

  “那个女杀手现在怎么样?”   

  短暂的停顿后,他忽然问我。   

  “我不知道,王叔。一直没有见到她,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   

  ************   

  有的时候,会觉得我很自私。   

  思绪有些许的混乱,在客厅的橱窗里随意挑一杯冰啤。王叔的招待很好。待我如子侄。我知道他对我的信任。这些日子以来。   

  那天晚上潜入寒蝉的房间,我把她放在洗手间的梳洗台上,我一件一件褪去她的衣裙。抚摩她光洁细緻的肌肤,撩动她潮湿的情欲。几乎无力回击的她就这样被我一点点的击溃。在我的抽插下,仍记得她分开的一双玉腿颤抖的样子。   

  我知道她是无能为力的,因为遇见我,这是——她的劫难。   

  直到整个深宵破晓,疲倦的丢下她的身体。我看见日出的时候,她趴在房间角落气若游丝。在清晨的日光下,她在那里像是一尾受伤的鱼。我轻轻拨开她的发,她的面颊残余着泪痕,交织着阴影和光华。我伸出手摸她的脸。   

  她喘气的声音很明显。这个被我夺去处女的绝丽杀手,我抬起她的下巴,她用幽怨愤怒眼神和我对视。我把她低垂下来的凌乱头发用手理顺,带着男性的爱怜。在Maya,我曾看见寒蝉几次重複这个动作。可是这个时候,在和她的对视中,我却不寒而栗。   

  忽然,耳边一阵疾风。我本能的闪避开来。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寒蝉居然站立起来,手中多出极薄的一柄利刃,像手术刀的形状。   

  鲜血从我颈上流出来,用手一拭大约有15公分的长度。幸而我躲闪飞速,否则这样的一刀是足以致命的。伤口不深,只觉得冷。   

  我无暇去查看自己的伤口,因为和寒蝉这样的顶级杀手交锋稍微的闪失都会带来极危险的结果。   

  不到二分之一秒的时间,我已退到离她较远的位置。正欲拿起那支V.R手枪。   

  赤身露体的寒蝉正扬起握刀右手,手腕微微后仰——我知道她要飞刀。   

  於是又一个难度极高的闪身。   

  寒蝉此时却僵住,动作蓦然停止,然后松开手,那柄利刃先掉在地上。接着她整个人晕阙过去,重重的摔了下去。   

  我谨慎的走过去,拿着她的手枪。地上那柄手术刀似的薄刃竟是透明的,四周有水气。我触摸它,居然真的是一片薄冰!   

  我顾不上自己颈上流出的鲜血,把那冰刃放在手心,发现它的边缘是极锋利的。晶莹剔透,阳光下幻化出缤纷的色泽。随即开始慢慢融化开来。在我的手心觉得寒冷。   

  记得十年前师傅在世时有提及“凝气成冰”,说是中国明代时期极少数锦衣卫高手的绝技,其用途在於出其不意的暗杀,系用极强的“气”将周遭的水气凝结成冰,技艺高绝的再化为刃,做暗器或匕首用。   

  但是因此技诡异莫名且施者甚少,所以没有流传。   

  於是想起先前王叔被刺的保镖,据王叔说暗器是冰。如今,我也只有感歎.   

  寒蝉确然昏迷过去。一夜的蹂躏已让她身心憔悴,再使出这玉石俱焚的一击,她消瘦的身体已经不堪。   

  我轻轻的怀抱起她的躯体,放进睡床。发觉她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不禁心悸。   

  望着这苍白绝丽的面庞,残损的妆颜。我竟觉得自己的罪恶。再次捋顺她的秀发,拭擦乾净嘴角的血迹。我帮她盖上毯子。她的大腿内侧残留着处女的血痕,阴毛稀疏,还沾着我的精液。   

  这画面,映在我眼中久久不能消散。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音。我才稍感安心。她的一双小腿露在毯子外面,光滑剔透,如此匀称有致。单这双小腿就给人无尽的遐思。我想起她在Maya的时候优雅的交叠双腿,白色的ESPRIT窄裙,精緻的系带凉鞋……她面色总是苍白,会打很深的眼影。然后不停的点啤酒,吸烟。   

  这个冷艳寂寞的女子昨晚在我的挑逗下沦陷,房间的各处还凌乱的掉着被我拔下的衣服。拾起黑色的“黛安芬”内衣和内裤,我小心的帮她穿上。   

  我只是觉得负罪,希望这样能弥补些许。也许\是她太美,令我觉得自己的丑恶。是不是惟有真正极度美丽的女子才被赋予这样的力量。   

  在穿上她内裤的时候,我小心翼翼。我发觉她的阴道仍在流血。   

  是鲜艳的颜色。她的脸上掠过疼痛的表情。   

  太阳突然灼热起来,绿色的落地窗户反射车猛烈的光线。我觉得耀眼。   

  寒蝉吐出小口的血,很少量。是强行运“气”的结果……   

  这个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离开这里,一个人离开。看见寒蝉憔悴不堪的躺在床上,颓败的绝色玉颜妆容残损,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左手虚弱无力的垂下床沿,依旧是那只诡异的刺青黯淡如灰。   

  惨白的面色像是洪荒寂凉的冰点湖面。嘴角偶尔略过疼痛的表情。   

  窗外是早晨9点的太阳。   

  我没有把她带到王叔的寓所。没有理由,只是觉得自己的原罪不可饶恕。   

  我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将暗杀王叔继续下去。但是我相信,信一成了她最期望杀死的那个人。   

  我拿了一支她的香烟。带有薄荷的口味。临走的时候,我小心的拭擦乾净她的那支手枪,然后吻了它。把它放在寒蝉的枕头边。我想这支手枪,这个女人大概是我这生无法回避的。   

  我於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王叔。   

  七月,只是轮回的开始。   

  七月,只是故事的开始。   

  没有别的理由,信一就这样转身而去。把两只长靴收至一处,放在我们做爱的梳洗台上。

  我叫楼层的小姐给1713房间的朋友留言。告诉她叫信一的朋友会一直等她。   

  ************   

  后来,我回去过“喜来登”,Sheraton Hotel.   

  我承认这是后悔。毕竟,寒蝉这样的猎物是稀少的。在她性感亲切的身体里面,我曾经宣泄过我的狂潮。当我把阴茎深入到她的子宫,我揉捏她蓓蕾般的乳头,我记得她的表情痛苦而激越。那个时刻,我彷彿望见天国的潮祭。   

  这样的女子是危险的,她的身体语言却是美妙的。她的绝色,她的诡异,她的轮廓,她的声线,她的高潮无一不具有极品的诱惑。在艳迷濛胧的灯光之下,在17层高度的半空,我把她像羔羊一样的撩动。倾城的女子,在指尖之下风情万种。   

  这样的深宵,只是苦短。   

  她已不在了。   

  看见退房表格上她娟秀的英文签名——Candy.一个简单而普通的名字。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但是我相信,这里她不会再来。   

  我重新走进电梯,来到1713房间之前。站立了许久。   

  接连好几支上海双喜。   

  ************   

  以后的数天她一直没有再出现。   

  我守在王叔的左近,不知道是焦虑多些还是期盼多些。城市依旧声色犬马,王叔依旧惊怕,Maya的和弦依旧靡靡,寒蝉依旧没有声息。   

  这些天我总是仰望星空,7月是狮子座的主导。繁星在黄道排成缭乱的阵型。微缈的点点星火遥远而寒冷。我抬头仰望的时候不是为了寻找什么,我只是寂寞。   

  天空的北角再不见烟花绽放。   

  我开始唏嘘,因为是我放走了这个女人。她已经消失在人海。或许她已离开,或许她随时会取走我和王叔的生命。   

  因为这个危险诡异的冷艳女子,烟花成了守望。   

  ************   

  如今,我要随王叔同回日本。时光匆匆,从7月13日在机场见到弥生飞鸟的惊艳至今,以快半月了。   

  我记得初见飞鸟时那近乎压抑不住的沸腾感觉。这优雅冰冷的女警是否已离我远去。   

  一直以来总是观望流云,在飞往神户的夜航班机上只看见巨大的黑暗席卷过来。下方同样没有灯火,一片汪洋犹如死水。   

  中国的这些日子留给我属於寒蝉的记忆和唏嘘。还有那一夜过后,我抚慰憔悴不堪的寒蝉,为她盖上毯子的时候,我看见她赤裸的大腿内侧粘满我的精液和处女的血渍。她颓败的面庞在风雨之后散发出无法抗拒的美感,教我怜惜,深省我的罪恶。   

  这一切将使我活在唏嘘。   

  因为它并不会消逝,只是轮回。在记忆的深处,撩动欲望,触及灵魂。   

  还有王叔,这位视我如子侄的长者。   

  他靠在坐椅上酣然入梦。   

  之前,他看见我的惆怅。他说,信一,有些事情本就是注定。双手虚空,人生如戏呵……   

  我在想寒蝉,在想飞鸟。   

  一路在想,双手虚空。   

  side.j   

  『一场烟花离我们而去。站在街角,仰起头。观望还剩幻觉。』   

  ************   

  『飞鸟』   

  八月的神户喧嚣闷热。日光从楼宇间的狭长天空倾泄下来。透过细细簌簌的树阴斑驳的映在行道上。   

  由於近期三丸纪一团伙未有什么动静,警局的工作便相对轻松一些。我来神户的目的便是三丸的案件。这个全日本乃至亚洲最危险的大毒枭甚至动摇了东亚经济的格局,以他为首的集团更是恶迹斑斑,在神户以及整个兵库县遍佈他的党羽。他们贩毒,走私军火,谋杀,绑票……   

  在城市明媚的阳光之下,我感觉的到罪恶的触角在了无声息的蔓延。   

  1996年开始,屡次与警方爆发枪战。以及在诸多各类案件中亦有许多三丸集团的党羽被击毙或缉拿。但被捕者皆一概声称不认识三丸纪一其人……   

  而三丸本人也深藏幕后,并时常参与慈善活动。俨然一副慈善家的嘴脸。最近几日NHK甚至报道了其无偿捐助大坂某孤儿院的消息。   

  我的任务便是找出三丸的犯罪记录,或者是获取相关的证据。据东京最高警视厅赤川组长说两个月前一名来自美国的国际刑警已经打入三丸组织的内部。我知道她的名字是Vanessa.一个有亚裔血统的高挑女警。   

  每一天晚上我都试图用ICQ和她联系,可十余天来回话框上总是空白。就如同现在的街景,那些往来在地铁站和大商场写字楼的人群。其实,都是空白的一片。   

  整个城市,没有声息。   

  我在其中,冷漠从容。   

  ************   

  我是一名刑警。我的责任只是消灭肮髒的罪恶;而不是去保护那些脆弱而自以为是的人们。世界本就是炼狱,卑劣的罪恶和低俗的柔弱同是黑色火焰。凡卑劣的,我必扑散灰飞;凡庸碌优柔孱弱者,任由自生自灭。   

  1996年,当飞鸟成为一名警察。犀利的攻破不同的案件。当被瞩目,提升,受勳……   

  这一切其实都是空白的。一颗心始终感觉冰冷,不见了归宿寄予。只为地狱涌动黑色的火焰,那么汹涌恐怖,那么真实。我熄灭罪恶之火,以冷漠的幽雅姿态。然后穿梭在不同的城市。看见不同的凶徒露出绝望的神奇。在那个时候。我是快乐的。   

  我的名字叫做弥生飞鸟。我是一名警察。面对虚妄的秩序和人们,我是无爱的。   

  我只有对罪恶的仇视,我熄灭这样暗火,带着莫名的冲动。   

  ************   

  关於爱。   

  一直以来孤身一人。或许我这样的女子不适合恋爱。一个太爱自己的人往往顾影自怜。或者那些庸碌的男子,那些卑劣的凶徒。和他们相对的时候,我总是沉默。然后冰冷的走开,或是冰冷的开枪。   

  或许飞鸟期待着遇见一个人,和她在不同的场合相遇告别。每一次他从身后抱紧她,风吹起她的秀发抚摩他的面庞。希望在黑暗的房间轻轻躺进他的臂弯…   

  而这样的男子,惟有安静的等待。於是我辗转在不同的案件和地点。在不同的时空和途中总是期待着一个寂寞相伴的灵魂。这样的期待或许无期,或许\度过一生。   

  这样的期待,其实是我愿意的。   

  岸本的出现却残酷的灭绝了这样的期待。甚至是我的此生。   

  在他的胁迫之下,我像一只标本那样赤裸的趴在他的身下。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居然体味到身体的快感。我记得他用舌尖挑逗我的阴蒂,将手指反覆插进我的身体。   

  我感觉巨大的耻辱,甚至想杀死这个禽兽般的男子或者杀死自己。可是我清楚的记得在那个时候,我却死命的夹紧自己的双腿,把他肥胖的头颅紧紧夹住。

  灼热的液体流进他的头发沾在脸上。我听的见自己的叫声是狂乱迷离的。那是女人最原始的声音。   

  那是女人的悲哀。   

  我再不堪忍受这样的凌辱,那已如同地狱的火蛇纠缠。可是却无法还击,一旦事情暴光,情形如何是我不敢设想的。几片录影带竟成了枷锁。还有那个叫做铃木美子的女警,她的一杯咖啡却成了我此生的劫难……   

  在巨大的痛苦中,我已迷失了爱恨。三丸的案件仍未有进展,神户的日子已成噩梦。   

  独自走在美利坚路上,紧右侧就是中华街“南京町”。挂着各色招牌的将近一百家中国餐馆。杂货店等鳞次栉比。满街的吆客声和的美食香味,路人纷纷。   

  带着反光的滑雪眼镜,把头发紮成辫子,垂下后背到胸罩扣的位置。发型应该还是完美的,细緻整齐,很有层次感。贯用Lancome的粉底,然后抹上Avent防晒霜。心绪凌乱,竟忘记上香水。   

  银色Mizuno运动鞋。一条紧身C.K仔裤,很浅的蓝色,没有花纹。

  上身是一件白色V领开口恤衫,宽松的设计,带一层薄纱面料。看起来很都市,我的样子。   

  许多人用惊艳的目光望向我,一路走来都是如此。   

  没有开车,从下午4点到现在,沿路走了许久。傍晚时分,有些起风。带着海水的气息。不知是否八月的颱风,神户的天气有些揣测不清。   

  一路走来,没有目的。因为岸本的凌辱,我更加寡欢。在这样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常常一个人走出很远,或者找到一个寂静的所在。毫无目的,只是希望片刻的安宁。   

  关掉了手机,我承认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   

  ************   

  在一家寿司店停了下来。老闆是札幌人。   

  札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们用北海道口音的日语说话,觉得很亲切。   

  寿司的口味也很正,带着札幌特有的气息。   

  小时候父亲常常端上这样的三文鱼寿司,母亲和我围着餐桌一起唱着儿歌。   

  父亲是一名普通警察,七岁那年,四个歹徒窜到家中杀死了父亲。劫走美丽的母亲。当时我在邻近北广岛市的外婆家中。噩耗传来,外婆带我赶回家中只看见凌乱现场,凝固血迹的斧头还有餐桌上一片血污。   

  母亲再也没有回来。她是极美的女子,常常带着平静温婉的笑颜……   

  而这样的笑颜却永远不再了。   

  外婆把我抚养长大,她是坚强的老人。不曾见她垂泪,也从未见到她的笑容。   

  父亲死后的十年,我极少说话。十三岁的时候即被叫做“冰之美女”。一直没有恋爱,只是和外婆相依为命。外婆也做寿司给我,很喜欢。   

  十七岁考入警校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外婆落泪。她握住我的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压抑不住激动的神色。她说,飞鸟。你知道么,这些年你说梦话,你总是说自己要做警察……   

  她的手一直在发抖,握的很紧。然后她笑。是快乐的笑。那天下雪。白茫茫的雪原,她步行送我到车站。   

  两年后外婆在自己的小屋病逝。下雪的天气,外婆和邻里也一直甚少往来。

  到第三天邻居才发现她的死亡。那个时候我是一名警校生,封闭的学校是不允许外出的。   

  於是我和三位亲人,都不曾有过告别。   

  想起外婆握着我的手,感觉似在昨日。如今我成为日本最优秀警察,可是你却已离去。有些时候觉得生命就是一场幻觉。烟花绽放了,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开,最后即是自己。   

  外婆,你给我了勇气。在回忆之中,在心灵之中。我仿似找到一股信念。   

  我离开寿司店。   

  岸本,我将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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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2-09 17:23 #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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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side.k   

  『假如 海底有一座城市  假如 城市是一片死海』   

  ************   

  『小悴』   

  寂寞。   

  信一寂寞的时候,安静的在街角。看见大片的流云蔓延过城市的上空。   

  大厦排列成缭乱的阵型。信一仰起头,双手虚空。   

  寒蝉在寂寞的时候,选择不同的酒吧。她喝酒,低沉而优雅。瀰漫在钝重金属音乐之中。她展望灵魂飞翔的高处,却是各色的镁光灯饰悬挂在酒吧的顶棚。

  四周萦绕着人造的乾冰迷雾。   

  飞鸟盘起银灰色的绣发,空调的室温被定格在15.她一直面对着电脑。双手始终悬浮在键盘上面。她的手指纤巧细緻,指甲油的颜色和头发是相同的。电脑的屏幕上是一片的空白。只有光标每次在雷同的位置无声的闪烁。   

  小悴在寂寞的时候,只是不停的吸烟。有时候会喝很多的咖啡。写这个故事像是投入一部电影。更像完成一场倾诉。在论坛上,我把文字写给你们。带着往事缺口和幻想的抚慰。因为这个故事本来就是我的幻觉。   

  小悴在寂寞的时候像是泅泳的人,在城市的孤寂中,荡进一片海洋。我把文字写给自己。因为我害怕迷失在途中,害怕忘却自己的面孔。我完成我的倾诉。

  像一个坐标,记载着幻觉的旅途,定格凌乱的脚步。一路前行。   

  每一个人都会有寂寞的时候。然而每个人的寂寞却有彼此的不同。我就是信一,就是飞鸟,就是寒蝉……在寂寞的时候。变换着角色宣泄着那些寂寞。而这个故事也是对此的外化而已。其实你们也可以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它附带了幻想,附带着唏嘘。你们可以是飞鸟,可以是信一。因为寂寞这个词始终雷同。始终伴随。   

  ************      

  我是信一。离开神户后的二十天,我回到这里。   

  时间是1998年8月5日凌晨4点18分。我和王叔坐在三丸纪一的轿车上。   

  开车的是三丸的保镖。一个理着整齐平头的北欧人。亚麻色的头发,灰色的瞳孔。身型魁梧,面带杀气。我坐在他的身边,一直用一种冷漠的神情打量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傢伙。他的左脸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转过来看我一眼,同样冷冷的眼神。   

  王叔和三丸坐在后坐,他们表情亲切,始终用英语交谈。三丸抚摩着王叔半秃的脑袋,王叔握住三丸满是皱纹的手,有点颤抖。他们在感歎岁月的流逝。   

  车在旧居留地的一幢欧式建筑前停下来。铁门由一个年老的黑人打开,他向三丸行礼。我们随着三丸下车。走过一条长廊,两边是修剪精緻的橡树和乔木。

  先前,我就知道这里是三丸的别墅。别墅有三层高,典型的欧洲式样。入口处有天使的雕塑,和石像的喷泉。四根巨大的柱子大气的立在门口。大厅的陈设豪华古雅,有些甚至是价值不扉的西方文物。   

  十几个统一着黑色西装的人像士兵站岗一样排列在墙边道路的两侧。八月的天气是炎热的,月色下气温仍然很高。那些站岗的马仔一动不动,只在我们经过的时候稍做行礼。   

  一层大厅的深处我看见令我吃惊的景象——一个留着山羊鬍子和披肩发的胖子双手各牵着一只黑豹。他向三丸行礼,三丸微微的点头。三丸对王叔说:“这两只黑豹已经四岁了。”王叔面色祥和,一贯祥和。他对我说:“信一,这对黑豹的父母,是我从巴西买来送给三丸的。”   

  黑豹安静的蹲在那里,眼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大概是见到生人,喉间始终咽呜着豹子特有的那种声音。先前我刚进这里就听见这种奇怪的声响。   

  楼梯是旋转的,转角处放置着几张油画。欧洲17世纪的写实风格。真假难辨。总的来说,三丸的寓所比王叔家奢华气派。也更令人觉得压抑。   

  到三楼,两个仅穿着黑色内衣的女人迎上来,她们向三丸鞠躬。三丸揽住其中一人的腰,解开她的胸罩。抚摩起来。另一个抢上前,跪下来递上一杯红酒给三丸。然后隔着外裤,用舌头舔三丸的下身。   

  我和王叔便停在一边。   

  两个女人都是很美丽的类型。大概是三丸养在家中的玩物。从来我就知道三丸是一个极度色情的人。一个极度色情的老人。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飞鸟。那清丽淡雅的绝色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我记得20天之前在机场,我隔着100米的距离,观望她优雅的步态。   

  眼前的两个艳俗的女人和她相比便不值一看了。而这样的凡脂俗粉,本也就不是我会留心的。我说过,我要的,是极品。   

  ****** ******   

  飞鸟。   

  飞鸟一直没有睡。这个时间是8月5日凌晨4点40分。   

  在神户警局的房间。这个晚上,岸本没有来打扰她。工作相对比较轻松。晚上9点才从子舞塔回来。这一段时间,她总是一个人在逛街。或是去不同的地方。一个人。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店。面对癡望她的途人。面对神户波涛起伏的大海。面对天空稀稀朗朗的星光。她始终低沉无言。   

  站在明石大桥或子舞塔上的时候。她听见大海的声音。安静中蕴涵着巨大的潮涌起伏。海风将她的头发吹的零散开来,有几簇轻抚过自己的面颊。那感觉有些痒,却很轻柔。用嘴唇轻轻咬住一丝飘起的秀发,她觉得有些寒冷。   

  面向着故乡的方向。飞鸟的疼痛於是无以复加。   

  失眠对皮肤有着可怕的影响。所以飞鸟精心的抹上晚霜。先用冷水洗净脸部的皮肤。再用收敛水在脸上轻轻的有规律的拍打。用化装棉小心的拭擦残留的眼影和口红。然后着上眼霜。用无名指的指腹轻柔的抹过眼帘,来回两遍。轻柔的,就像撩动秀发的海风。   

  11点开始,她向赤川做了例行的汇报。然后放下电话,在ICQ上联系Vanessa.赤川的资料中显示这名国际刑警已打入三丸集团的内部。   

  她一直在试图和Vanessa取得联系。而Vanessa却像沉入大海。三丸是出了名的色情狂。一个近70岁的人,一不折不扣的魔鬼。飞鸟关心的不是她的安全。   

  她不会在乎谁被伤害,谁被强奸。也不会在意谁需要保护。   

  她只是痛恨那些罪恶的蔓延。而至於受害者的痛苦,是不必理会的。   

  而现在她自己成为了被摧残的一方。   

  当岸本一件件褪去她的衣服,把她背向的按在这房间的办公桌上。他高叫着从后面挺进她的身体。每一次她的身体都会有疼痛的感觉,有的时候,她会叫的大声,是因为痛。当岸本粗野的蹂躏她的身体,她无奈的扭动诱人的身体。   

  那些时候,她於是成了受害者。   

  有的时候,命运就这样的悲哀。高傲的飞鸟终被命运玩弄於指尖。   

  面对着冰冷的显示屏,光标机械的闪烁。飞鸟的视线是空白的一片。   

  她的双手悬空在键盘上面。银灰色的指甲油,手指纤长。她轻轻默念着外婆的名字。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已经成型,一触即发。   

  岸本。你的末日便在眼前。   

  窗外是苍白无力的月光,室温被定格在15.飞鸟站起来,在月光下她散开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泄下来。稀朗的星空望不见边际,遥远而孤独。她的面孔苍白,谢下妆容却依然淡雅绝丽。她没有换睡衣,穿久了高跟鞋,膝关节隐隐做痛。坐下身去,小心的脱下它们,靠在房间的桌角。   

  有人说看女人脱下高跟鞋的时候是最性感的。飞鸟一贯是穿“一步裙”的。

  这样看来端庄性感,又衬出纤细的腰身和匀称迷人的腿部线条。   

  正对着镜子,镜子当中飞鸟坐在床沿优雅的弯下腰,先是露出一半以上的胸部。胸罩是莲黛尔的牌子。淡淡的蓝颜色。她第一次被岸本迷奸时就是带这副胸罩。   

  飞鸟把脚抬起,膝关节弯曲。上身微微向后仰。然后用手轻轻脱下鞋子。镜子里她看见自己走光的样子很迷人。略有些脸红,随即低头脱另外一只鞋。   

  光线很暗。房间里只开着电脑。所以镜子中看不见飞鸟的内裤,只看见大腿内侧的线条。再往深处,是黑暗神秘的区域了。   

  她换上拖鞋,喝凉好的开水。忽然觉得小腹一阵剧痛。稍瞬而逝。她发现她的月经如期而至。   

  总算,她没有怀孕。   

  ****** ******   

  三丸身材很高,有接近一米九十。王叔告诉我说,当年他和三丸都是僱佣兵。自己贪生畏死,全靠三丸奋勇才得以保全。   

  三丸嬉笑以对。我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王叔在中国做军火生意。三丸是整个东亚的毒枭。这两人相交甚欢倒不为怪。王叔告诉三丸我的身份。说是他在中国至交的徒弟,住在神户,前些日子去中国帮他料理寒蝉的事。   

  三丸的态度便只是敷衍。说了句很好。甚至没问我的名字。   

  我本也不喜欢这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三丸问我要不要安排几个小姐消遣一下。我说不用。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副长者的样子。他说:“国权已经来帮我了,你便留在我身边,算是跟了我吧。”   

  他说话的时候,洋溢着得意的表情,像是在提携我一样。   

  我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也是第一次,知道王叔的名字叫做“国权”,王国权。   

  跟着这个和善的老人,竟投靠了三丸的社团。   

  真是人生如戏。对於王叔,我明白自己是有责任的。至少放过寒蝉的事,我觉得亏欠。我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给他帮助。也为了师傅的嘱托。   

  至於三丸,我不知道会否和他有什么新的篇章。我没有澎湃,也不曾期待。   

  生活就是如此,有些时候,无法设想未来的方向。   

  王叔随身带着上海双喜。给了三丸一支。也给我一支。我却没有点燃。毕竟辈分不同。   

  王叔的笑声始终亲和安详。三丸却狂放的多。   

  他们各坐在一张沙发上,我站在王叔左近。安静的听他们说话。   

  王叔不会日语两人一直用英语交谈。他告诉三丸他的近况和来日本的原因。

  说到寒蝉的时候,显然三丸听说过她的名字。在他的眼中闪现出淫亵的光芒。他说:“国权,你把她引来日本好不好?我要把她吊在空中,绑起来玩……”   

  然后三丸对我说:“年轻人,等我玩腻了,把她送给你,好不好?”   

  说真的,我实在讨厌他那副肮髒的嘴脸。而我听见这句话,神色却定格了。   

  瞬间,我想起寒蝉那双冰冷幽怨的眼睛。她那么美,那么迷人。我记得我把她背过身,凌空抱起,然后插入她的身体。从后面用手指一边挤压她的阴蒂。那么灼热的淫水流在我的手指周围,她一边呻吟,一边重複着她的诺言——“我要杀你!”“我要杀了你!”   

  她是一个顶尖的杀手。也是顶尖的美女。那个晚上是她的初夜。   

  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她身体的温度,而她却身在何处?   

  这个寂寞而空虚的女子。   

  这个发誓杀死信一的女子。   

  寒蝉。   

  ****** ******   

  寒蝉。   

  寒蝉在台北。那一天晚上的屈辱是她永生难以磨灭的痛苦。   

  那必将继续折磨她。一直到死亡。   

  一个杀手的精神世界,应该是无爱无恨的。   

  就像佛语说的繁花。只在这样的土壤才可以荼靡。花儿的翅膀只在死去之后才懂得飞翔。   

  寒蝉是一个杀手。她不是哪里的繁花。然而同样奢望灵魂的飞翔。   

  那个叫做信一的男人,折断她的羽翼。   

  她一个人,在地铁的入口,打着很深很深的眼影。她目光虚无的呆立在那里。当一个女子这样呆立在人群中。她不是寂寞,她只是想寻找什么。   

  比如一个放纵的理由。   

  在她被信一强奸后的第二天,她回到了台湾。没有找她的合作人赤川。因为她双手空空。附带着身心的巨大灾难。   

  她其实是爱自己的。   

  所以,她只想在台北养伤。她一个人,隐蔽在台北的角落。像离群索居的动物。在养伤。她不停的叫外卖。一次喝很多酒。一个人。有的时候会通宵吃摇头丸。家里一直留着一些,是一个女孩留下的。那女孩曾也是一个杀手。或者说是寒蝉唯一有过的一个朋友。两个女孩寂寞相伴了一年,却各自杀各自的人,各自接各自的生意。所以一直没有更深层次的交流。   

  有一次,那女孩回家时中了了枪。一路在吐血。寒蝉为她取出子弹。子弹打穿了胃,肋骨断了两根。本应该不会死的。可是由於流血不止。到一半,那女孩便死了。   

  她留下的东西寒蝉一直没有动过。   

  只是现在,却不知为什么寒蝉开始用她的摇头丸。或许是受伤的人需要慰藉的借口。寒蝉吃药的时候很HIGH的,关起门。放黑人的DISCO音乐。她抱着枕头,摇啊摇啊,有时候用牙齿咬它。   

  她是真的受伤。她需要一点安慰。   

  比如酒精,比如摇头。   

  台北的雨季已经过去。1998年8月5日凌晨5点30分。寒蝉等待着药性褪去。   

  她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穿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上身只有一件胸罩。   

  她的头发在摇摆中那么凌乱狂野。冰冷的女子变成火辣的羔羊。   

  在她的脸上露出迷离的表情,肩膀消瘦,在她的右臂上有一个夜叉的纹身,抽像的线条,深深的黑色。   

  三天之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又买了去S市的机票。   

  side.l   

  『刹那无有生相 刹那无有灭相 更无生灭可灭 是则寂灭现前』      

  ************   

  “鬼塚千雪”这个名字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因为本身,她就彷彿不曾存在於这个世界。   

  她是一个杀手。或者说她是一个忍者。而一个忍者的精神世界是虚无的。   

  没有爱,也没有生命附加。   

  一年前在荷兰鹿特丹。千雪认识了寒蝉。   

  在一次华人社团和日本三口组争夺地产的战役中。两个顶级的杀手分别受雇於两大社团。   

  尽管她们始终没有正面的交锋,却深知彼此的存在。毕竟她们只是杀手。按照杀手的游戏规则办事。   

  事情的结局很简单,她们分别杀死了两个社团的首要而获得高昂的佣金。然后黑帮继续争斗。她们各自安然走开。   

  临别的时候。在海滨的浴场。   

  那时是严冬。寒蝉带着滑雪眼镜。穿着皮质的厚重风衣。千雪有些神情疲惫。她也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下摆一直盖\过小腿。然后衬上一条白色的雪貂皮围巾。   

  千雪一直在抽烟,Winston- Salem的薄荷香烟。   

  两个美丽的女子一起站在海边耸峙的岩石上,面向着冬天的大海。   

  听的见海水拍打起伏的声响。偶尔有海鸟尖锐的鸣叫。   

  寒蝉说:“我杀死田中的时候,他喊着你的名字……”   

  千雪望着宁静的海面,她的神情犹如静水。   

  她说:“我们只是杀手,只负责杀人而已。至於规则,我想我们同样清楚。”   

  寒蝉的面上同样是静水一般的表情。   

  她说:“会否觉得厌倦,这样的游戏。”   

  千雪忽然若有所思,她说:“你看这大海,那么灰蓝。上面却空无一物…”   

  冬天的浴场人烟罕至,海平面一直延伸远去,连着灰蓝的天空。   

  没有船舶,只有零落的海鸟低鸣着掠过。   

  她问千雪:“很荒凉?”   

  “不。你看大海一直蔓延,没有边际。好像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千雪掏出手枪,对着天空。“硼”的一声枪响。惊起一只海鸟,扑哧着翅膀飞远。   

  她说:“千雪就像这只鸟。因为惊怕,所以飞翔……也不知要到哪去。”   

  寒蝉从她的烟盒轻巧的抽出一支香烟。细长的,纯白色。   

  寒蝉点上火,幽幽的吸了一口。然后缓慢的吐出淡淡的烟雾。像一个轮回。   

  她吸烟的样子很优雅。   

  她说:“或许到世界的尽头。”   

  “嗯。一直在飞翔,也不曾有人陪伴。因为没有方向。在大海寻找方向本就极难。所以,只有飞翔,一路飞翔……”   

  “一直到世界的尽头去。”      

  ************   

  寒蝉抵达S市的时候,是暴雨的天气。   

  坐在TAXI里面,刚下高架路,就看见那些被吹的零落的梧桐树叶。   

  暴雨随着颱风降落在这个缭乱的城市。有人说春天多雨是因为天空和大地在做爱。而夏天的暴雨颱风却是高潮的来袭。   

  因为风很大,那些叶子沾着水却仍被吹开很远,卷在半空。像一场表演。   

  在汽车的窗户上,雨水沾住一片叶子。寒蝉欣赏着它的纹路。竟也像极了手心上纠结的那些线条。   

  每一个人都无法挣脱命运的注定。就像这片叶子注定死於一场风暴。   

  那些细密的纹理,那些劫难的伏线。   

  是否暗示着这样风雨相加的摧残?   

  寒蝉没有选择“喜来登”。因为那里埋藏着她的噩梦和痛楚。   

  在王宅的左近,她选择了一家三星级的酒店落脚。在23层,面向王宅的方向她安置下来。   

  洗完澡之后,叫了晚餐和啤酒。然后她打开卫星电视。找到全是HIGH歌的频道。接着,便开始摇头。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寂寞。一个杀手的寂寞更像是一场疾病。她那么疼痛。   

  所以,她需要宣泄和撒野。在无人的场所。在狂放的旋律。   

  这个时候,寒蝉是狂乱的。她那么癡醉靡靡的扭动。像高潮一样叫喊和呻吟。   

  窗外是雷雨的城市。霓虹灯艳靡,往来汽车和轻轨潮水一样蔓延过城市的每一寸皮肤。   

  闪电。   

  ************   

  寒蝉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住。   

  因为是颱风的天气,所以始终没有和美的日光。   

  透过高倍的望远镜,王宅的情况始终安静。一连三天,只有佣人和一些马仔模样的出入。她反覆研究赤川给她的资料。然后,她决定自己去看了究竟。   

  因为不停的摇头以及喝酒的缘故,所以有些神形憔悴。她於是先做了面膜。

  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出行之前化妆是必备的程序。哪怕她要去杀人。   

  做完了面膜便是上隔离霜,然后是很浅的一层粉底。寒蝉的面相几乎没有瑕疵,只是眼圈有些浮肿。依旧偏爱深色的眼影。然后抹上粉银色的口红。   

  衣饰的搭配简约而性感。一条紧身黑色长裤,冰丝的面料,绣着暗纹。上身只一件黑色Top-Bra.露出瘦削的肩胛和纤细的手臂。   

  她总是穿高跟鞋。无论是去酒吧或者是去杀人。   

  就像飞鸟总是喜欢穿着“一步裙”出现在各种场合。   

  或许因为她们都是那种腿部线条完美的女人。   

  ************   

  寒蝉走近王叔别墅的时候,张飙和谢一豪已经警觉起来。   

  做为常年跟随王叔的保镖,他们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而这一次王叔远行日本却只带上信一前往,他们多少亦有些不快。   

  王叔离开的时候,把生意全都放了下来。张,谢二人便留守此地,说是等候他归来。家里还有一些佣人照顾这大宅和他二人的生活杂务。   

  寒蝉走到大宅的门口,张飙迎上来。带着惊艳的目光。   

  他说:“你要找的人怕是已经不在了,若是要来玩的话,我倒是可以陪着。”口气中带着一点畏惧,却偏偏又含着戏谑的意味。   

  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太美,有些令男人心猿意马。   

  寒蝉也不看他,冷冷的迳自走进大门。   

  他伸手想拉,却莫名的倒在地上。   

  在他右边的大腿已插着一把匕首。   

  他挣扎的弹起,一拳挥向寒蝉。寒蝉轻巧的避让,然后对准他腿上插着匕首的位置重重的一脚。只见那匕首连柄一齐没入大腿。   

  张飙再次倒在地上,这只右腿已经完了。   

  她弯下腰,在他耳边小声的问他:“人呢?”   

  他是血性的人,坚毅的紧咬着牙。居然默不做声。   

  寒蝉听见金属摩擦的声响。回身只见谢一豪举枪指着自己。   

  谢一豪语调冷漠:“小姐,你是真的很嚣张。”然后走进她身前,用枪指着寒蝉的面颊。   

  寒蝉笑,笑厣如花。也带着不屑的神色。她依旧那么轻声的说话:“开枪。”   

  谢一豪的手枪又顶近了寸许,他说:“你以为我不敢?”冷漠的。   

  而寒蝉这时却以极快的手法掏出了自己的那支V.R.两枪分别打在谢一豪的两边膝盖。在开枪的同时,她用左手重击谢一豪握枪的一手。枪被打飞到半空,然后落下来,寒蝉接住。同时谢一豪跪倒在地。   

  寒蝉笑,笑厣如花。她抬起谢一豪的脸,轻轻的抚摩。她说:“刚才不是叫你开枪的么?”   

  “王国权到底还在不在这里?”她接着说话。   

  王叔的两个保镖一个倒在地上,一个跪着。都没有响应。   

  她於是对准谢一豪的伤腿又开了一枪。这次是用谢的手枪。   

  她发现这里的佣人全都吓的惊惶失措,躲藏起来。於是又对着一楼大厅的墙放了一枪。   

  “你出来。”她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佣。那女佣怏怏的走近。   

  “王国权到底还在不在这里?”   

  那女佣在发抖,眼神极度惊恐。   

  寒蝉便不再理会她。   

  然后走近躺倒的张飙,将没入他大腿的匕首拔出少许。张惨叫。   

  寒蝉又露出美丽的笑容。只一刹那。   

  她说:“我再说一次,他是不是还在这里?”   

  然后摇了摇那柄深入的匕首。   

  张飙何等的疼痛,只见豆大的汗水从他额角渗出来。   

  寒蝉又摇。   

  他再次惨叫。   

  一边的谢一豪却开口了:“他已经去了日本。”   

  寒蝉随即撇下了张飙,走到谢一豪身边。她托起他的脸来。用手枪指向他口内。“真的么?”   

  “真的,真的……”因为含着枪,所以他说话的声音是含糊的。   

  “老爷上周就走了。真的……”那女佣也帮腔道。   

  寒蝉瞥了她一眼,幽幽的。   

  那女佣惊的腿也软了,发抖的声音:“真的真的……老爷去了,和那个日本人,去了……真的……”   

  “那日本人是不是叫信一?”   

  “是啊…唔…日本人……姓……什么……营下……他和老闆去的日本……”

  一旁的张飙也开口了。   

  营下信一。      

  在王国权别墅的小小花园里面,寒蝉默念着这个名字。因为这个恐怖的男人夺去了她的第一次。甚至改变了她的一生。   

  王国权是那个他要杀死的人。而这一次的刺杀却因为信一变成了劫难。其实一个杀手去杀人并不是因为恨。

  但是现在寒蝉却是如此的怨恨。这两个人必须死。因为她不可以有失败。如果是失败,那么就是寒蝉死。   

  1998年8月7日下午。在中国S市王国权别墅的花园。寒蝉一再默念着那两个名字。在她的身边倒着两个半死的男人还有一个惊慌的女佣。   

  阳光欠奉的天气,每年8月的颱风吹落梧桐的叶子。   

  这一个瞬间,寒蝉的思绪纠结如丝。她轻幽的歎息。   

  然后转身离开。   

  ************   

  飞鸟。   

  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约见她。   

  从前在飞鸟的眼里鬼塚千雪也等同於一个罪犯。   

  4个月前在东京。飞鸟在追击一个越狱的犯人——宫本健次。   

  那是樱花盛放的季节。上野的公园满是赏花的游人。她接到线报说宫本可能会在此现身。   

  果然,她见到宫本。宫本有忍者的技艺却仍旧敌不过飞鸟。在眼见他即将被擒的关头,他忽然没入围观的人群。然后挟持一位老太做人质……   

  局面便僵持了下来。   

  飞鸟握着手枪,却始终不敢开枪。   

  那老太惊惶恐惧,失声哭泣。人群也在骚动。飞鸟害怕目光的对视。尤其看见那老太流露出无助和恳求的神色。   

  她总是想到自己死去的亲人。   

  握枪的手於是开始颤抖。   

  宫本一直退出人群,挟持着人质,一步一步的后退。   

  忽然他杀死了那老太。以疯狂的速度发动一部机车。飞鸟连续放了三枪却都未击中。她看着宫本骑着机车慢慢的远去,身边是老人的屍体。以及骚动的人群。一个小女孩抱着老人的屍身哀号着……   

  人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飞鸟。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女人提着宫本的屍体走到飞鸟的面前。   

  一袭白衣,淡雅的气质中透着极锐利的锋芒。那是极美的女子。她轻巧的提着宫本的屍体,像拎一件不太重的行李。   

  飞鸟猜得到她是什么人。   

  千雪很直接:“弥生警官,我杀了他。我原本以为你已经足够做到了。”   

  飞鸟没有说话。   

  千雪说:“他原本是一名忍者,属於我的组织。我杀他也算清理垃圾。”   

  飞鸟淡淡的说:“谢谢。”   

  然后是沉默。因为她是一名警察。千雪杀人即是犯罪。她应该如何做呢?   

  她说:“鬼塚小姐,是不是可以谈谈。”   

  鬼塚千雪露出惨淡的微笑。她环顾四周:“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们。这的樱花却真的很美。凶手已经死了,警官。”   

  “这里发生了两次凶杀案,而不是一起。”   

  千雪笑。“你是不是要将我缉拿归案呢?弥生长官。相信你早也知道原本我就是一名杀手。”   

  飞鸟无言。   

  千雪道:“并不是每杀一个人都是犯罪。我和你一样被赋予某种权力去结束一些肮髒的生命……你看这樱花多美,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玷污这美景。”   

  飞鸟沉默了良久。她说:“你走吧。漂亮的杀手。”   

  千雪给了她一个号码,说:“如果需要什么帮助,或者可以找我。但只有一次。因为我也不会让你再放我一次……记住我的话,漂亮的美人。”   

  那个小女孩仍趴在老太的屍体上痛哭。   

  在场的一些好心人纷纷围在小女孩的身边或者安慰或者帮忙打电话。   

  漂亮的杀手和漂亮的美人都已经消失。   

  尽管上野的樱花那么美丽,她们依旧飞快的消失。   

  两个冷血的女人。   

  ************   

  后来飞鸟和千雪再也没有联系过。   

  一直到现在,当三丸的案件悬而未决。当岸本成为她的噩梦。   

  她想到千雪。这个给她承诺的杀手。   

  她拨通了她的电话。约在神户的明石大桥见面。   

  1998年8月8日下午4点15分。酷暑的天气。她见到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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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2-09 17:24 #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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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side.m   

  『让我们一直飞到世界的尽头去』   

  ************      

  在每一个人的生命中,始终贯穿着爱恨和轮回。然而在这样的轮回中,最痛苦的便是等待。   

  有的时候在等一个人的出现;有的时候在等一架飞机启航;有的时候在等一朵花开;有的时候在等一段感情的到来。   

  其实出现的人最终都要离开;远飞的航班也会载着不同的人回来;荼靡的花事总有难逃的衰败,而逝去的感情也只会变做记忆的表演。   

  1998年8月8日的黄昏。神户下了一场小雨。   

  王叔和三丸在二楼的密室同一个古巴人谈判。   

  信一一个人坐在三楼的阳台,百无聊赖的黄昏。雨点轻敲着玻璃窗户,大片的灰色云层低涌而过。信一不习惯这里的食物,於是他叫了外卖。   

  这个时候,在同一个城市。飞鸟和千雪正在一家餐厅就坐。   

  她们点了“神户牛排便当”。神户牛是用啤酒养大的,口感细腻鲜美。据说饲养中每夜还需放古典音乐才能让牛安睡。可谓是娇生惯养。   

  每份便当1600日元。每日限量制作50份。   

  千雪吃了一口葡萄酒,她说:“三天。”   

  飞鸟一直平淡的眼神。千雪却看的出她淡雅外面下内心的剧烈起伏。   

  千雪说:“美人,我要走了。”   

  “我可以开车送你。”   

  “我习惯走TAXI.”   

  “我去买单。”飞鸟站起来。   

  “你不觉得还应该给我车费?”千雪略微抬头,用平静的眼神望着飞鸟。   

  她说:“我是一个杀手。每做一件事情必须得到酬劳。这是我的原则。”   

  那一天飞鸟穿着白底色的彩条吊带背心和一条粉红底色的小碎花窄裙。在餐厅的玻璃旋转门前,华灯初上。眼前是穿流不息的汽车和打着雨伞匆匆回家的行人。她厌倦这样的气息。她给了千雪500日元。然后冒雨走近自己的车。   

  20分钟之后她到了警局的房间,开始等待。   

  ************   

  警局下班了近1个小时。整个神户警局已是空荡荡的一座大厦。   

  她竟眷恋起这样的安静。   

  她打开电脑,清晰的听见敲打键盘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   

  放Bandari的音乐。Dense fog and forest,迷雾森林。清新的自然气息萦绕开来。像一件宽大而舒适的袍子,在你真正面对自己的时候,包裹着你,温暖着你,承托着你……   

  岸本忽然推门走了进来。他的面上带着淫亵的笑容。他走到飞鸟的身后,用双手放在她瘦削裸露的肩膀上。   

  她挣扎开。从电脑前的靠背转椅上站起来。她说:“岸本,不要再这样了。”   

  岸本搂她的纤腰。她用力的甩脱。冷冷的说:“我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你不要再用那些影带胁迫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岸本狂笑着:“那你杀了我呀,美人。你是警察,你去告我呀,我的宝贝。”   

  看见她那得意而猥亵的样子,飞鸟真的忍无可忍,她飞身上前,手起手落岸本已经倒退开去,重重的撞在一堵墙上。   

  “嘿嘿,弥生飞鸟小姐果然是空手道的高手。可是你如果再这样不合作的话我就把带子公开出去……嘿嘿,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飞鸟气愤的喘着气:“你以为我不敢,现在警局没有人在……”   

  “嘿嘿,我的美人,铃木也有带子的副本,她还在家天天研究你的高潮反应哪。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的宝贝?”   

  飞鸟顿时感到巨大的屈辱,她恨不得马上杀了这千刀万剐的岸本。她是日本最出色最美丽的女警,是高高在上的传奇和神话,可是一个月前,她被岸本卑鄙的佔有和蹂躏,直到现在依然难逃他的魔掌。   

  她看见他淫笑着摊开双臂向自己走近,她是真的想立刻结束他的生命。   

  因为她早已经不堪。她这时想到千雪承诺的三天。   

  三天,她会杀死岸本和铃木。三天,只是很短暂的等待。   

  千雪杀死他们,然后她又可以自由的高贵优雅。   

  可是现在,岸本的骚扰近在眼前。却应该如何以对?   

  ************   

  岸本扑向她的身体,像一只饿狼一样。   

  不知为什么,飞鸟只是轻巧的推开,而没有反抗。   

  岸本匐下身子,居然要钻进她的裙下。她实在惊骇和愤怒。顿时闪身踢出力道极重的一脚……   

  可是这极重的一脚落在岸本头上却只是软绵绵的一下。瞬间,飞鸟觉得自己全身无力。   

  只见岸本手中握着一只打火机。他得意的淫笑:“这里面的气体可以让人闻到后全身无力长达3.5个小时,只消一点点。哈哈,我的宝贝……你好好陪陪我吧。”他越笑越大声了。   

  飞鸟只觉得站立不稳,力量尽失。而神志却仍然清晰。她跌落在地上,双腿侧跪的姿势。   

  岸本走上来,撩起她的吊带背心。看见她带黑色的胸罩。飞鸟强烈的反抗着。可是她击出的手刀和拳却软弱虚有。   

  她尖叫着,他发出压抑的声音。整栋大厦像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有这样的声音传过长廊和过道。   

  肃杀的气质。飘零的雨点。八月的神户夜晚。   

  ************   

  飞鸟那么美丽淡雅,像一个天使。当她的外衣被剥落,岸本欣赏着她的挣扎。盘起的灰色秀发散乱开来,美目半闭,容颜似雪。   

  他解开她的胸罩,把玩一对纤巧挺拔的乳房。把彩条吊带背心整个拔下,抛开,弄断了她的肩带。飞鸟冷冷的,冷冷的,带一点喘息。目光中更多是痛。   

  她的乳晕颜色偏浅,乳头小巧,现下已经坚硬起来。岸本用舌头顺着乳房的弧线一寸一寸的舔,然后含着乳头贪婪吸吮。   

  一双大手伸进飞鸟的窄裙,在她的大腿上游离摸索。   

  飞鸟感觉到骚痒,闭着眼睛,更加剧了徒劳的抵抗。   

  岸本粗暴的抱起她,置在电脑桌上。显示器砸在地上,碎裂开来,闪动着电光。飞鸟蹬着腿,她的一只凉鞋掉在地上。   

  岸本俯下身,把她的脚趾含在口中。她的趾上涂着指甲油。金属质感很强的铂彩。他一直舔她的玉足,双手在完美的小腿上摩挲。   

  飞鸟是真的觉得骚痒,开始略微的摆动娇躯。纤细的腰肢扭动着迷离的弧度。双腿也颤抖起来。   

  随着岸本的撒野,飞鸟的喘气声音渐渐加剧。她被放在桌上,像一具分开双腿的标本。她的身体偏偏如此美丽。附加着与身俱来的悲剧个性。   

  当他撕开她裙子的时候,她尖叫起来。裙子是纯棉的质地。ESPRIT的碎花夏裙。她是拥有完美腿部线条的女子。所以总是偏爱每一条靓裙。就像珍爱自己。   

  她记得岸本在一个月前第一次撕碎她的裙。当时她听见那压抑的碎裂声音,感觉许多东西在那一刹那开始支离。她记不清楚在这个月的时间里面,他多少次撕碎她的衣裙,撕碎她的身体。她一直在承受,就像风雨中塔尖摇晃的蔷薇。   

  她的裙。碎了。总是再买。   

  一个品位不俗的女子,总是在专卖店一掷千金。一次她花20000日元卖了一条Versace素色中裙。也不知为什么,她没有试穿便放进自己的包内。

  因为她想要的只是一点弥补和慰藉。   

  而有些东西在失去之后是永不能够弥补的。   

  比如1998年的神户夏天。   

  ************   

  由下自上,隔着内裤岸本清晰的看见她阴唇的形状。尽管她死命的夹紧双腿,他还是轻松的逼近。顺着大腿内侧的线条,他的头部随着双手一起摩擦向上。飞鸟的手焦急而无力的击打在男人的背部,岸本却好似混然不觉。   

  他正要褪上她最后的防线。飞鸟尖叫着不要。   

  她赤红着脸,包含着複杂的表情。她说:“不要…我…月…月经未完。”   

  岸本核实。然后他淫亵的笑,“你求我呀,飞鸟长官……”很狂。   

  飞鸟顿时僵在那里。她真的不堪。   

  岸本於是用手指隔着内裤和卫生棉搓她的阴道。   

  她低下头,紧咬着贝齿。十秒钟的沉寂之后。飞鸟生平第一次说出那个字。   

  男人停顿了一下,陶醉的神采洋溢出来。然后缓慢的抬起她的脸。看见闪烁的泪花。他仔细的欣赏她的美丽。竟发觉即使是此刻在她绝色的面庞中,居然读得出那种寂静寒水般的气质。   

  画面於是定格下来。竟听见窗外细细簌簌的雨声。墙壁上挂着飞鸟精緻的套裙和恤衫。桌上摆放着她的工作计划和三丸的资料。手机正在充电,绿色的状态灯一明一暗。班得瑞的音乐仍在响彻,如细水绵长。   

  忽然,他强压下飞鸟的头,迅速的拉下自己的裤子。想把丑陋的阴茎塞进她的口中。   

  她顽强的偏开去,带着愤怒的表情。   

  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他狂哮着:“快点呀!快!你个小骚货!”   

  然后他粗暴的拉拽她的发。飞鸟发出痛苦的叫声。   

  就在这一个瞬间,飞鸟体会到崩溃的感觉。一个习惯孤独的人,总是高贵冷漠的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在纸醉金迷的不同城市,独自选择优雅的脚步穿行。

  这个高贵冷艳的女子已然成为岸本口中的“骚货”。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她开始发觉自己的懦弱。正是自己的畏惧将她一步步推向地狱。   

  她可以用一百种方式轻松的杀死他,可是却始终被他胁迫。直到她决定脱出,以一个警察难以接受的方式。她找到鬼塚千雪,得到了三天的承诺。   

  在她的等待中,她终於明白。有些时候,等待和煎熬只有一步之遥。犹如昙花会在破晓前调萎。   

  有人说,命运是一张摊开的掌心。人在其中脆弱而暧昧。   

  在这个夏天的一场小雨中,在肃杀庄严的神户警局。飞鸟被叫做“骚货”。   

  然后她被迫含着他的阴茎,跪倒在他的身前。   

  她像受伤的天使,最后一次忍受着魔鬼的摧残。一个尽失尊严的弥生飞鸟。   

  她明显的感觉自己心脏的绞痛,意志也正在崩塌。眼泪迳自涌出来却依然清澈。   

  岸本得意的神情,变态的笑声一直不曾停下来。   

  飞鸟的羽毛早已残损,周身是淋漓的鲜血。三天的等待便是全部的未来。只是为什么在黎明将至的时光偏无法逃脱暗夜的燃烧?   

  在每一个人一生的轮回中,总是贯穿着那么多的等待。   

  她一直是孤独孑然的女孩。总是习惯在安静的时光中等待。她不是那种经的起梦想附加的人,因为在她的身体里面,找不到爱,找不到希望。一直以来,以低调的姿态静默的等待。或者等一架航班起飞;或者等一份便当送来;就像守望着一朵花开。她觉得那种感觉如此亲切。   

  关於等待。   

  如今飞鸟在这样的等待中已经沦陷。最后的沦陷。   

  她想到千雪,那个带着落拓气质的女子。因为现在她是她全部的希望。   

  ************   

  岸本再次把乳白色的精液射在她口中。那些肮髒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她的唇彩被蚀的残损不全,还有些沾在鼻子和睫毛上,混合着飞鸟的眼泪。   

  她侧身倒在地上,仅穿着一条内裤。她的身体线条十分完美,在柔和的灯光下,岸本听见她抽噎的声音。   

  他似乎事先吃过增强体力的药物。他的那根阴茎瞬间又充血起来。   

  这一次,他像极一只饿狼。疯狂的扑向飞鸟的身体。   

  因为迷药的效力很强,飞鸟甚至做不出逃开的动作,她知道将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她的尖叫声趋近发狂。   

  他不顾她的月经,粗野的拔下贴着护垫的内裤。飞鸟侧着赤裸的身体,他直接从阴道进入。   

  飞鸟的阴道很紧,加上里面的经血。岸本那么使劲却还是十分缓慢的插进。   

  女警的惨叫回荡在整栋大厦。   

  她真的很痛。刹时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彷彿灵魂已经离开身体。   

  他凶狠的挺进,终於插到花芯。   

  他用手指挤压阴蒂,另一只手用力的掐住乳头。激烈的来回抽插。   

  飞鸟的身体竟没有一点的反应。像是毫无生机的躯壳。她的眼睛变成和头发一样的灰色。没有眼神,只是望着前方。地狱天堂。   

  地狱天堂原本没有分割。生死念念宛如梦幻空花。飞鸟的一生不曾有过快乐,所以也不应该有痛苦煎熬。因为无爱,所以也无恨。   

  可是飞鸟分明遭至那样的摧残……   

  她的痛苦已经无以复加。   

  或者是飞鸟对於自己的生存方式如此的执着,所以劫难降临的时候他注定完成一场悲剧的表演。   

  ************   

  她的阴道很乾涩,还有凝固的经血和脱落的细小膜片。   

  尽管如此,岸本还是觉得巨大的满足和愉悦。或许是春药的效果,这个男人就像发情的雄兽,把他的欲望疯狂的释放在飞鸟早已不堪的身体。   

  血从阴道口流出来,顺着她的臀部和大腿内侧。一直流到地上。   

  飞鸟咬着牙,嘴角一抹惨淡的血痕。再没有表情。   

  银灰色的瞳孔无神的向着前方的空虚。眼泪已经风乾。   

  1998年8月8日夜晚。   

  神户的天空飘落着小雨,几盏探照灯旋转着把巨大的激光束射向高处。   

  明石大桥的色灯下雨中的海面照出绚丽迷离的色相。   

  夜晚的车流和满目的霓虹交相辉映。   

  王叔吸了一口双喜。凝望着整个城市的阵型。   

  他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   

  在海峡的彼岸。   

  因为两个小时的时差。寒蝉叫来了外卖准备晚饭。   

  她知道自己要去日本。   

  而在这之前,她需要一个晚上。   

  颱风已经过去,夕阳在天空的一角缓慢的落下。带着灿烂的晚霞。   

  她看见大片大片的云彩流过城市的上空。   

  她开始变换啤酒的牌子。   

  side.n   

  『阿修罗总是迷恋哀艳战火,却将玻璃鞋也都击破。』   

  ************   

  [小悴]   

  不知道为什么,偏爱身型清瘦气质冷艳的女子。   

  附加以孑然孤独的个性。我觉得这样的女子很酷。品位不俗的衣着,带着妖治和性感。   

  命运就像交织着光和黑暗的狭长走廊,她们在其中幽雅的穿行。听得见高跟鞋压抑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洞之间。   

  在圣经当中有一段说话:光本是佳美的,眼见日光也是可悦的。人活多年就当快乐多年;然而也当想到黑暗之日。因为这日子必多,所要来的都是虚空。   

  就像是飞鸟迷离麻木的眼神。那样苍白的望着前方的虚无。   

  这个迷失在宿命途中的女子。   

  我用最哀艳的文字书写飞鸟的故事。却不知道你们是否附和我的唏嘘。   

  我的故事就是一场倾诉的完成。一场电影的表演。我不曾奢望从中得到佳美和悦的希望之光。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未央的黑暗和失落的唏嘘。在写作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不曾有过快乐的滋长。   

  总是在那些百无聊赖的夜晚,在寒冷的的霓虹远处,在灰黄的月色之下,在欲望的指尖表面,我敲打着键盘。偶尔安静的发呆,看着屏幕在留下的文字和闪烁的光标,像是在欣赏行将调萎的昙花。   

  我写这个故事,只是希望换来唏嘘的共鸣,和那些高贵的,寂寞的糜烂的心髒一起脉动。   

  那些好像飞鸟的迷离,好像寒蝉的堕落,好像信一的优柔,好像岸本的撒野……   

  那些只不过都是缭乱城市中的一场一场表演。   

  在告别以前,繁华似锦;到谢幕之后,尘烟落定。   

  因为生命本来就是一场彻底的幻觉。   

  今天,小悴开始写寒蝉。   

  ************   

  太阳沉下去。收敛起最后的一丝光线。   

  堕落的城市,冷艳的女子。   

  她买了两天后飞抵神户的机票。打车回到宾馆,沖凉。接着从冰箱中取出一瓶corona.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喝“生力啤酒”和越南咖啡。

  或许有些事情可以很快的改变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怨恨让她改变。她如此的怨恨那个夺去她处女的男人。   

  就像她现在对那些白色药丸的爱。   

  在她前往酒吧之前,她必须先打扮好自己。   

  寒蝉是极美的女孩。而一个这样美丽的女孩在出现在酒吧之前,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更性感一些?   

  发型依旧如故。因为接连熬夜和摇头,加上香烟和啤酒的腐蚀,所以在面部的化妆上,她总是更精细的修饰。她不愿意让人见到一个神形憔悴的杀手。   

  尽管在她的身上嗅的出酒精和薄荷香烟的味道。   

  一瓶Channel No.5的香水已快用尽。寒蝉觉得香水混合薄荷香烟的气味会令自己觉得分外亲切。   

  一套银色金属质感强烈的无袖连衣裙,裙摆恰好遮住臀部。露出大腿的三分之二。一字领的设计,配合她瘦削的肩膀,看上去有些吊带裙的感觉。   

  选择了一双花俏的带跟拖鞋,很精緻惟美的风格。同样的银色系,表面闪着神秘的光泽。一双小巧的脚掌裸露出大半,纤细的脚踝彷彿玉砌。鞋跟不是很高,大致有3.5公分。在她步履急促的时候,很喜欢听它们落地时清脆而压抑的声音。   

  寒蝉甚至觉得那些声音是女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种美感。   

  ************   

  8点45分。   

  寒蝉以这样凌乱急促的步履穿过宾馆的狭长走道。在她走进电梯之前,她发觉自己竟忘了带包。   

  女人在出门的时候总是需要带一只精美的小包,因为这样或许会更显得幽雅。何况她是一个美丽犀利的杀手,因为她同样沉迷幽雅的姿态,因为有些东西她必须随身携带。   

  白色的CerDi皮包。也是滨崎步惯用的品牌。记得曾经赤川说她们相象。而寒蝉却只是很轻声的回应:“我比她高。她也是天枰座好像。”   

  她拎起包,匆忙搭在手腕。冷艳高贵的气质很她很合衬。   

  寒蝉觉得有些慌乱。或许是被那些白色的药丸搞的神经麻痺,她竟忘记带包出行。记得一片电影里的台词说:“当一个杀手忘记带包,那么她开始危险。”   

  在这只白色的CerDi当中,其实只是装着两样东西——冰冷的V.R手枪还有两片白色的药丸。   

  如果一个杀手无法体会手枪的快感,是因为厌倦。   

  那么当她开始沉醉药物麻醉的时候,却完全是因为恨。   

  当一个人的恨太刻骨,於是便成了迷失堕落的最好理由。   

  至於那些药丸,只是堕落者最亲切的道具。   

  她离开宾馆的时候是8点52分。日期是1998年8月8日。   

  ************   

  寒蝉到了Maya.尽管这个城市到处是高档的酒吧。但她还是选择了这里落脚。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去过不同的酒吧。她感到一丝的不安。她犹豫了一下。

  却仍迳自走了进去。   

  45个小时之后,寒蝉对此深深的后悔。因为她记得那个时候她站在酒吧的门口犹豫的刹那。她想连啤酒的口味都变换了,为什么不试着变换一个酒吧去迷醉?   

  可是她没有,或许是因为在这城市霓虹闪烁的夜晚,穿过散发着玫瑰气味长廊的时候,有一种极至的兴奋和极至的忧郁袭来。然后引导她走进迷茫。   

  光线暗淡却神秘暧昧。这里的女人个个像妓女一样妖治美丽,而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或许她们都是身着套装优雅大方的在高档写字楼里出没的白领。   

  不需要什么落差的理由,因为城市的夜晚本就应该扭动放纵的羔羊,玫瑰的芳华。   

  寒蝉先是要了杯冰水加一片柠檬。在摇头之前,她总是喜欢冰水的刺激。这样她能感觉到神经末梢传来的那种寒冷的激越。   

  依旧选择边角的坐位。她是个低调的人,似乎不愿意让人欣赏她的美丽。又或者是因为裙摆真的太短了,坐在高脚椅上,总是可以从刁钻的角度瞥见春光。

  所以她选择坐在一个无人留意的边缘,桶状的色灯射出有气无力的蓝色光线,在她的连衣裙上映出幽幽的神秘的色泽。她告诉Waiter熄灭桌上的蜡烛。   

  十分钟之后,她喝完一半的冰水。随后叫了一厅蓝带冰镇啤。穿着乾净白色衬衣的Waiter就像一部编辑好程式的机器,面无表情的说着客气的服务敬语。在递上啤酒之后刻意的留步,那是在索要小费。   

  寒蝉头也未抬,轻轻的吐出一个“滚”字。   

  同样的酒吧,同样的情节。而她却再不是那个乱抛小费自顾卖醉的寒蝉。她开始厌恶这些苍蝇一样的男子,这些麻木的机器。她来到酒吧只是想要一个晚上。一个只属於自己的晚上。   

  夜晚未央的时候她就开始摇头;到了天亮她便通通遗忘。   

  她承认有的时候觉得像活在一场幻觉。像信一的出现和撒野,如果只是一场噩梦。那该有多好。   

  后来她知道这些是真实存在过的,於是她动身寻找其中的线索。半个月来,她一直在找那个她发誓要杀死的男人。半个月间,她把她的全部幻觉统统交给了一片一片白色的药丸。   

  就像现在,她轻轻的把药放进半杯冰水当中,把透明的杯子举起轻微的晃动和旋转。药丸的表面慢慢有细小的气泡浮现出来,然后徐徐升向水面。就像快乐的小精灵一样。冷气透过玻璃杯传来手心,寒蝉会觉得很High.当药丸在气泡中一点一点的溶解,就像一场生命的表演。   

  她把半杯水全都喝了下去。将整个上身向后仰去,匀称挺拔的胸部线条瞬间展现出来。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看的越发癡迷。   

  “大哥,你看她在吃药。”   

  “哼……这美女……哼……今天看她怎么嚣张……”   

  ************   

  寒蝉打开那厅易拉罐装的蓝带。连续喝了两小口。酒吧里播着很刺激的电子音乐。她坐在高脚椅上,慢慢的慢慢的后仰起上身,微张开嘴。直到她看见高高的天花板上似乎绽放出烟花,她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舞池很小。拥挤了那么多的扭动的男男女女。乾冰造成的迷雾笼罩其上。腰部以下是朦胧,以上全是欲望的摇摆。   

  她停在舞池的边缘。双手摆动的弧度很小,拥有完美线条的双腿也只是轻微的踏着节奏。她的眼睛似明似灭。低着头安静摇摆,发型已乱了,垂下来朦胧了她的面庞。铂彩的唇膏和眼影於是显得分外耀眼。   

  其实这个时候,寒蝉已经分不清耳边回响的是什么音乐,那些缭乱的灯光和朦胧的冰雾围绕着她令她如梦如幻。   

  自从信一的那一夜之后,她已开始彻底的堕落。像是长着黑色羽毛的天使,迷离的沉醉於魔鬼的圆舞。无处投靠也不见前路。惟有那个信念令她在阳光明媚的时间保持一个杀手的常态。   

  每一个杀手都是天使。因为他们容易受伤。因为最终总是死於脆弱。   

  或许是寒蝉有异於常人的警觉。当她仰起头的时候,她发现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尽管药丸令她的身体炎热混乱,但她依然记得起一个杀手的本能。她强制的镇静下来,思索着对策。   

  她认得出那双眼睛。她估算着,就算是吃了药那几个小角色依然可以轻松的解决。在摇头丸的药力作用下,她的身体和意识一直游离於清醒与迷离之间。看见自己的包放在不远处的坐位。她必须拿起它,因为那里躺着一支极品的手枪。

  她想她是可以保护自己全身而退的。   

  Shit!她轻声的一句。随即又一阵吸气,药力真的很强。她的额上渗出许多汗珠。她走下舞池,回到自己的坐位。有意无意,她的脚步缓慢,不时轻微的抽搐。   

  她拎起皮包,却没有捻稳,包掉在地上。她只好蹲下拾起。因为是又窄又短的裙子,她的姿势很尴尬也很迷人。先将左腿偏移小半步,然后右腿缓慢的跪下。期间还用手按住裙口以防走光。也许是药力所至,她的整个动作进行的很慢。   

  程建军不知寒蝉是否发觉他的存在,所以便只顾欣赏这样的风景。   

  寒蝉直接了当的把手枪握在手中。然后神色迷离的走进了洗手间去。因为手枪制作的过於精緻小巧,加之过分幽暗的室内灯光。竟没有旁人发觉擦身而的竟是一个握着极品手枪的极品美女。   

  程建军却自然发觉了,於是他开始向身边的人示意……   

  寒蝉压抑着体内汹涌的冲动。她的呼吸显得亢奋而急促。她关上洗手间的门。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气。   

  酒吧的洗手间豪华而宽敞。她俯下身子在龙头下用凉水洗面。然后她开始呕吐。她尽量的把吃下的摇头丸全部呕出。这样她才不至於会处於劣势。寒蝉是谨慎的,一个常年在生死边缘的杀手应该具备这样的谨慎。   

  隔音很好,关上门只能稀疏的听见酒吧混乱的音乐。洗手间内灯光略显昏暗。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音交织着寒蝉的大声的呼吸和喘气。她移动脚步的时候,鞋跟在地板上踏出清脆而短促的响声。   

  在梳洗镜前面,寒蝉一遍一遍的让凉水沖刷自己的面庞。她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必须对抗药丸给自己的温度……   

  她精心的化妆被洗尽,镜子当中的自己一样神秘迷人。带着那种教人窒息的杀气和决绝。   

  ************   

  三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带着下流的笑容直接破门而入。   

  “我们大哥问你今天是不是可以……嘿嘿……一起跳舞啊……呵呵……”   

  寒蝉一张冷冷的俏脸上都是凉水沖刷的痕迹,在她纤细的脖子和衣服上也都沾着细小的水珠。   

  那种带着浓重堕落气质的美丽很令人惊艳。说话的男子呆立了1?4秒的时间。她迅速的用枪指向他的眉心。然后重重的一脚踢在左侧一人的胯下,紧接着不等踢出的脚落地又踢在他头上。   

  在那一瞬间,他可以见到裙底的春光。她大腿顶端的风景清晰可见,她穿黑色的内裤,然后他眼前就是一片彻底的黑色了。   

  随后寒蝉用枪拖砸向另一个人的太阳穴。转身避过最后一人的重拳,像蝴蝶穿花一样从一个诡异的角度以极优雅的姿势,顺着那人的来势,轻巧的一拨。那人便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寒蝉觉得体内升起的热浪和紊乱一阵一阵的袭来,几乎让她不能自已。她忽然摇晃一步,险些摔倒。   

  被她打倒的一个人竟挣扎着想站起来,寒蝉立即重重的一脚踏在他面门。   

  鞋跟很尖,那人脸上立即流出鲜血。   

  寒蝉用枪拖再给他足以致命的一下,那人便也不动弹了。   

  又是一阵眩晕。寒蝉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也许是因为摇头丸的药性强猛,她始终觉得那种迷离激越的欲望在她身体里面翻涌,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始一点一点蚕食她的精神和力量。   

  她感觉下身莫名的燥热起来,小腿一直在微微的颤动。她的呼吸紊乱而吃力。头部有时不自觉的俯下再仰起,很快的频率。随后她靠在墙上,她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也不知道是痛苦多些还是觉得会很High.   

  她意识到自己处在极度的危险当中,可是她真的很累,她甚至感觉再难走出门去。   

  她靠在墙上,并拢膝盖,小腿叉开。她分不清脸上和衣服上的是水珠或者是不断渗出来汗,她像缺氧的鱼一样张开嘴努力的深呼吸。然后慢慢的慢慢的靠着墙壁,坐到地上。她开始后悔来到这里;开始后悔在这里吃药。她已经尽全力对抗药力保持清醒,可是她始终抵不过。   

  她只剩最后的一点本能,她瘫倒在“玛雅酒吧”的洗手间中,就像堕落人间的天使。在危险即将到来的时候,她紧紧的把手枪握在手里,像握着自己的生命。   

  这个受伤的美丽杀手。   

  ************   

  程建军的身份其实不值一提,在每个城市都会有很多这样劣迹斑斑的暴发户。依靠贿赂官员换来一些违法暴利生意的经营权。然后养一群不入流的马仔,喜欢开着走私名车出入在各种娱乐场合猎艳是这类人的一个共性。

  在玛雅,他掌握着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权。   

  当她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寒蝉的时候,他惊为天人。他用搞定一般城市女孩的手段和她搭讪,结果被寒蝉冰冷的拒绝和藐视。他曾经跟踪她,却发觉她居然随身带枪且身手非常。   

  当他的法拉利被她从百米之外射穿轮胎的时候,他惊出一身冷汗。他开始想她的身份,甚至觉得这样的时代不该会有侠女的出现。他想不到她是什么人,在深深的恐惧感之中,他更加沉迷和觊觎她的冷艳气质和绝美的外型。   

  他开始夜夜在玛雅等待她的出现,因为所有关於寒蝉的调查都是空白的。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程建军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自寒蝉出现的半个月来,他没有兴致去碰别的女人。就像着魔一样,请人绘制了寒蝉的画像,夜夜摸索亲吻。   

  1998年8月8日晚上9点,他终於再次看见了寒蝉。   

  他急不可奈的让吧台的侍者在寒蝉所点的饮料中加入G水,然后他在黑暗中等待时机的到来。   

  他在几个马仔的保护下推开洗手间的门。   

  里边看见被寒蝉轻松打倒的三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而寒蝉却以极其诱人的姿势瘫软的靠墙而坐,他看见寒蝉微仰着头,粗重的喘气。因为是超短的连衣裙,她的黑色蕾丝内裤直接暴露出来。34B的胸部也明显的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程建军被这样的画面惊呆,他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强奸这个迷幻娇娃。   

  寒蝉发觉了他的出现,她吃力的举起枪,指着程建军。   

  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3米。几秒钟之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支手枪掉落在地上。   

  寒蝉颤抖的手已经无力再举起它。她就像发高烧的孩子一样,沉重的身躯模糊的意识。她挣扎着想逃,却连站也站不起来……   

  两个人扶着寒蝉走出洗手间,看起来就像搀扶着醉者。程建军听见寒蝉的咽喉咽呜着痛苦的声音。她的体温很高,身体变的更加柔软起来。   

  在寒蝉方才坐过的那张桌上,放着那只开口的蓝带啤酒。细看之下,会发觉在罐壁上有一个极小的针孔——那是20分钟之前Waiter注射G水的痕迹。普通的医用针管,直径0.9毫米。   

  程建军把那听酒举在寒蝉的面前,让她看上面的那个小孔。   

  寒蝉勉强的睁开充血的眼睛,到此刻她终於知道导致她虚脱无力的原来不是摇头丸。她猛然想起当她打昏那个光头之后,赶来的保安是如何恭敬的称呼面前的这个男人。   

  因为周身无力,她的头偏向一侧的肩膀。面前的那个男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只是轻轻的。然后将剩下的注射过的啤酒全部灌入她口中。   

  她尽力的反抗着,也分不清是喝下的多些还是流出的多些……   

  ************   

  两分钟之后,寒蝉被放在一辆轿车的前座。黄色的法拉利,95年产。   

  程建军把车驶得飞快,车上没有别人。因为他对G水的效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一边开车,时不时伸手到寒蝉的大腿和短裙里面揉捏摸索。   

  寒蝉靠在法拉利内置的真皮坐椅上,苍白的面色混杂着水珠和渗出的汗。他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着身体,她痛苦的不自觉的呻吟声能吸引任何一个男人,而摊开的双手半握,那些纤细修长的手指就已经达到性感的极至。   

  车在一栋很普通的砖楼前停了下来。意识模糊的寒蝉听见了火车开过的隆隆声,而她现在已经陷入迷幻紊乱的深渊之中,她开始怀疑这是一场幻觉。   

  时间是9点44分。1998年8月8日。   

  房间看似很简陋,有些像80年代普通工人家庭的陈设。   

  程建军把寒蝉抛在床上,然后重重的关上铁门和木门。   

  他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脱去自己的衣服,然后扑向寒蝉迷离的身体。   

  寒蝉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叫喊,短促的。   

  裙子很短,他直接拔下她的内裤。恰如意料的顺利。G水强烈的药性令寒蝉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早已经勃起的雄壮肉棒以极其霸道的来势向秘穴发起了凶猛的冲击,由於摇头丸和G水都附带有催情的功效,加之一路上他在她身体上撩火的把玩。这个时候寒蝉的下身已经非常潮湿。可是连续三次,他却顶不进去。   

  他甚至开始认为这个比天使还要迷人的尤物竟还是处女。   

  因为极度的兴奋,他又更加凶狠的顶,再顶。却仍无法进入寒蝉的秘穴。   

  他恼怒的骂了一句。他把寒蝉的身体移至床的一侧,抱起她的下身,自己站在床边,拉住她的双腿,分开成90度以上的姿势。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寒蝉红褐色的什么区域,还有那些稀疏的阴毛沾着淫水。   

  他终於能够插的进去,被寒蝉的阴道紧紧的紧紧的包裹着。寒蝉的惨叫声同样低沉而压抑。不知道是因为药性的缘故或者她根本就是这样一个低沉阴郁的女子。   

  他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可是他可以确信,她是自己一生所见最美的一个女子。他花去23天的时间让她成为跨下的尤物。她食摇头丸,他用G水成功的迷奸她。当他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穿着银色的超短连衣裙。在酒吧的时候,这件靓裙总是反射出幽幽的神秘光泽,就像这极品的女子冷艳迷幻。   

  说实话,当他发觉她不是处女的时候,他有些失望。他是那种很自私的男人。或许是基於这个原因,在整个迷奸的过程当中,程建军的粗暴一点一点的把女杀手的尊严全部摧毁……   

  她的一只腿被架在男人的肩膀上面,另一只颤抖着站立在地。整个上身扑在床上。然后男人从身后野蛮的抽插着,并一边用指甲抠她的阴蒂。   

  寒蝉本就是敏感的女子,加之两种迷药的作用。在这样的抽插之下,早已不能自已。她强烈的摇摆着头部,她的秀发凌乱飘舞,就像在风中摇曳……   

  他连续的变换体位,让寒蝉更加的兴奋。当他把寒蝉的身体转向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看见那张绝色的面庞带着红晕,原本虚无寒冷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诱人,在她的额上,太阳穴两侧全是晶莹剔透的汗珠,她的嘴唇闪着光泽,像缺氧的鱼那样张开口大口的急促呼吸……而那身冰冷质感的连衣裙依旧穿在身上……   

  他承认从未见过如此性感迷人的画面。甚至是那些港台的性感女星在寒蝉面前也会自惭形秽。他於是整个扒光她的连衣裙,把胸罩从中间撕掉。   

  又是支离破碎的声音。   

  寒蝉承认她害怕听见这样的声音。她一直是那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对於生命和灵魂有着特殊的敏感。她突然想起曾经和她同住的那个杀手。在她死前寒蝉为她包紮伤口的时候,也是这样从她外衣犀利的撕裂长长的布条。   

  那个女人躺在床上,用气若游丝的微弱声音告诉寒蝉。她说:“我……其实很害怕听见……这样的……声……”   

  其实每一个害怕受伤的人都惟恐听见这样的声音。   

  比如现在的寒蝉,那个低劣无耻的男人正疯狂的蹂躏着她的娇躯。他吮吸她的乳尖,换来更多销魂的呻吟。寒蝉的全身都在发抖,下体竟摇摆着好像迎合着男人的肆虐。   

  她的淫水像决口的潮水那样涌来,滚烫的从深处涌来。而她的阴道却依然紧紧包裹着男人的下体。他感到巨大的享受,感觉得到虽然寒蝉已不是处女,却肯定极少有过性交。而她为什么却不是处女!为什么!程建军只有把怨恨加倍的发泄这具尤物的身躯……   

  寒蝉颤抖着,呻吟着,浪叫着。他甚至看见她在翻白眼,她的臀部随着纤腰快速的左右摆动,加快了他射精的速度。   

  他射出来,在她灼热的体内。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她的阴道急剧的收缩了数次,一对绝美的乳头连着乳房整个坚硬如石。她的全身都是汗水,两腿分开,一直在抖动,有些似在抽筋。而一双玉手摊开在身体的两侧,十指半握,中间虚空……   

  手心中有那些纠结的纹路彼此相交。寒蝉自己也曾经在想那些是不是记载劫难的命运之线……   

  ************   

  大概是因为射的太快,程建军感到非常的懊恼。他居然取出了寒蝉的那支V.R极品手枪,也不看是否上膛,便淫笑着整个插入寒蝉的阴道。   

  “嘿嘿,美人。你爱玩枪对么?嘿嘿,玩啊……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玩死你……我操!”   

  寒蝉已经晕倒过去,根本无法听见他的说话。分不清她的表情是痛苦还是迷离,只是听见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音。   

  房间很闷,所以这声响很明显,回荡在压抑的空气中。还有两种体液混杂的气味。   

  手枪精巧细緻,原先的枪口绝对可以轻松的插入女子的阴户。可是这支枪却装上直径很大的灭音器。他先让整支枪管包括灭音器一起在寒蝉的下身纵向的来回摸索,以使之沾满淫水和渐渐回流出精液,达到润滑的效果。   

  然后他死命的将它往寒蝉的阴道中塞去。灭音器的口径绝对比任何一个男人的阴茎粗,所以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进入寒蝉的阴道。   

  或许是太过冰冷,寒蝉转醒过来。她看见眼前的情景,甚至称的上惊恐,她从没有想过会受到这样虐待,她开始体验到女性本能的畏惧感。她开始乞求这个卑劣低级的男人,就像一个孱弱的小女生一样。   

  男人从中体会到巨大的乐趣,像是得到鼓舞。他野蛮的把她拉到地上,寒蝉的头重重的撞在床沿,然后砸在水泥地上。她又一次昏了过去。   

  男人先用肮髒的手指插进去,来回疏导着。然后把冰冷的手枪对准阴道的入口,用手固定。接着蜷起膝盖,用脚板死命蹬枪的尾端。终於进入了少许\.   

  寒蝉这一生中或许没有比这更淒惨的尖叫过。原本昏倒的她被巨大的疼痛惊醒,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她流露出从未见过的恐惧以及崩溃的神色。   

  整个房间好像都在颤抖。男人也高叫着继续发力。整支灭音器连同枪管都没入寒蝉的秘穴当中……   

  如果说先前那一声惨叫带着恐惧和绝望,那么这一次的叫声简直触目惊心,这样的疼痛不是任何一个女子所能够承受的。听见寒蝉这恐怖的叫声,彷彿来自地狱的淒厉,那么声嘶力竭……   

  男人因此受到了惊吓,他的每一根寒毛都战栗起来。他看见鲜红鲜红的雪从阴道大片大片的涌出来,染红的地板。   

  女人几乎翻着白眼,因为极度的疼痛和恐惧,她的面孔已经扭曲。他看来这扭曲的面孔依然绝色倾城,他随即体会到巨大的成就感。   

  他恢复了凶狠,用手把枪拔出又死命的插进去……   

  “唔——啊——”   

  又一声恐怖的惨叫,好像连玻璃窗都要震的破碎。   

  瞬间被更巨大的轰鸣声盖过——一架夜行的火车在窗外奔腾而过,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列车飞快的驶过,排山倒海的声浪湮没寒蝉刻骨铭心的惨叫。   

  然后它长鸣汽笛,像是凯歌。   

  side.o   

  『看见了 熄灭了 消失了 记住了』   

  ************   

  『小悴』   

  我想很多人看这篇并不是因为寂寞。   

  至少并不是在看小悴的唏嘘。   

  可是小悴依然继续着自己的无尽唏嘘。就像永不休止的哀怨。在写到那些极品的女子遭受蹂躏的时候,小悴的感觉其实和你们一样。   

  我也希望自己就是信一,然后一路高歌,得到所有的美女……或者至少,不至於让那些女人被龌龊的男子玩弄……可是小悴却始终没有这样写。   

  因为在这个世界,早就容忍不了希望和美满……   

  那么多的期待;那么多的芳华;那么多的天造地设;那么多的良辰美景总被命运碾的粉碎。   

  每一个人,每一个出没在H论坛的人,每一张看文时露出猥亵笑脸的男人你们都必须承认这个世界的残酷。或许你可以笑对。可是那些失落和不快乐却时时都在发生。   

  小悴写这个故事,或许只会带来遗憾和压抑。非主流的情节和凌乱的叙述手法想是赶走了不少的读者。可是请原谅,小悴还将继续。   

  因为如这样残忍的生活还将继续。   

  至少,在小悴的眼中,这个世界便是如此。   

  ************   

  或许是因为程建军的处女情结。当他发觉寒蝉不是处女之后,始终极其粗暴的虐待着她完美的身体。   

  一个毫无挣扎气力的绝色杀手,就这样被剥光,被放倒,然后被野蛮的强奸。   

  在他把精液射入她子宫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达到高潮。抽搐着呻吟,收缩着阴道……   

  当男人把她的身体后转180度。享受完,再转回的时候。迷离痛楚中,寒蝉莫名的想到轮回。Channel No.5的香水味道和淫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房间中沉闷的空气教人窒息。   

  男人用她最心爱的手枪在她阴道中肆意抽插的时候,她几乎崩溃。她的阴道被灭音器整个撑裂,那巨大的疼痛是她有生以来的极致。她痛苦的惨叫着,那是身体被撕裂才发出的声音。鲜血一直流在水泥地板上,流出长长的一条痕……   

  男人在这时候,终於有了破处女的感觉。窗外列车的轰鸣声,盖住寒蝉的惨叫,却敌不过他的狂笑声音。   

  他拿着枪,不停的抽插。她已经面无血色。她摇摆着哭泣,如同暴雨中脆弱的花……   

  这个曾经打着蓝色雨伞出现在台北雨季的冷漠杀手。   

  这支曾经在百米之外击破他轮胎的冷漠手枪。   

  她的鲜血粘在稀疏的阴毛上面,混合着两个人的体液。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容之下,是寒蝉扭曲恐怖的面庞。她痛苦的哀号,眼泪本能的倾泻出来。   

  传说中阿修罗是神明。性格骁勇,喜好征战。族中男极丑,而女子却极美。   

  阿修罗和魔鬼战斗,生死一线。有的时候被魔鬼擒住,饱受摧残而死。   

  她像是阿修罗,迷恋哀艳的战火。而当落入魔掌中,她的尊严却被一点一点击的粉碎。   

  在她身体最珍贵的地方,以她最心爱的手枪。   

  有些事情,总是以这样方式发生。让人沉迷於悲剧的美感之中。   

  程建军。   

  在这个意义上说,程建军是幸福的。他亲手把这样的美丽据为己有。然后他以近乎完美的方式去毁灭她。很大程度上,这是一些男人的法则。   

  当寒蝉挣扎着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的时候。他把手枪拔了出来。端详着上面那些污渍,他眨了眨眼睛,再闭紧。然后伸出舌头像吮吸K粉一样含着枪管和整个灭音器。   

  墙壁上悬着老式的挂钟。时间是1998年8月8日晚上11点40分。因为在城市的郊区。这个时候除了偶尔经过的列车,一切都十分安静。   

  在密闭的房间中,听得见每一下秒针机械的“滴答”声。   

  寒蝉坐倒在地。上半身无力的靠在壁上,双腿分开30度,之间是一滩鲜血。   

  她喘气的声音十分微弱,她用一只手挡在裸露的胸前,另一只则挡着流血的下身。灯光昏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的虚弱和屈辱,她始终低着头,凌乱的秀发遮住面相,仿似不愿再望这个世界一眼。   

  寒蝉面部线条尖削,有些类似整容过后的韩国偶像,感觉冷艳决绝。   

  此刻隐约看得见凝固的泪痕。她偶尔低声抽噎的时候依然会轻轻摇摆\.那是摇头丸的药效所至。   

  ************   

  恍惚间,她看见他在点烟。很浓烈的气味。她嗅的出是555的牌子。   

  或许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程建军亦需要休息。   

  寒蝉早已经脱力。她倍受蹂躏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两种制幻的药物依然在强烈的作用着。然而此刻,她没有幻觉。带着仇恨和唏嘘,她开始思索着对策。   

  只是无奈她的气力久久无法恢复。   

  她靠在墙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气若游丝的呼吸,有的时候发出沉闷的短音。555的烟雾缭绕开来,刺激的气味令她无所适从。   

  朦胧中,她忽然想到一句话说“刺激的幻觉是劫难的台阶。”   

  是的,寒蝉就是那个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向劫难深渊的女孩。   

  很自然的,她想到信一……   

  ……   

  这个时候,蓄势待发的男人走过来,粗暴的抬起她的脸。   

  他感觉手心一阵冰冷,低头看见寒蝉的眼泪滴落下来。   

  他说:“嘿嘿,你不是很酷吗?小妞。怎么哭了?啊?小妞!”   

  寒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去搭理这样一个卑劣龌龊的男人。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太好强。她倔强的,冷漠的瞟了他一眼,她说:“烟薰的。”   

  看的出来,她竭力使自己保持一贯的语调和姿态。尽管现在她赤裸着身体展现在他的淫威之下。   

  男人有些惊异,又彷彿受到极大的鼓励。他猛得拉起毫无气力的寒蝉。将她背向放倒在床沿。寒蝉发出低沉的叫声。她趴着,回望他。   

  他害怕她那种寒冷的像要将他杀死的眼神。他於是不自主的松开环抱她纤腰的双手。旋即,又发觉不对。骂了一句:“我操!”   

  面对这个已经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女人,面对这个已经被他折磨1个小时的女人。他不应该存有恐惧的理由。   

  他想事情应该是反过来的。於是,他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寒蝉的整个头部随即重重的撞在床板,一阵眩晕……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咬牙切齿的说话:“小妞,老子玩不到你前面的处女。

  哼,今就给你后门开个苞!”   

  随即他找准了位置便粗野的挺进。   

  寒蝉死也没有想到他竟会这样虐待自己。   

  如果说再次被奸虐让她觉得是自己一手制造的劫难,那么当男人用她最心爱的手枪插进她身体的时候,这劫难已然变的无以复加。   

  她是如此冷傲倔强的女子,岂容男人在她面前稍有放肆。可是这卑贱的不值一提的男人竟掌掴她,在那一刻。她的疼痛并不在身体。   

  接着,那男人居然要拿她的后庭开苞。她真的没有想过这样。真的没有。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那不是女子身体殊为高贵的部位。可是肛交的女子却被赋予了淫荡的意味。   

  她不堪的。   

  身为亚洲乃至全球最优秀的杀手之一,美丽的寒蝉竟与人肛交。这无论如何,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她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只是疯狂地喊着:“不要!”   

  在他的紧紧钳制下,寒蝉再一次耗尽最后一丝的气力。   

  她低垂着头,像一只受虐的雌兽那样赤裸的趴在那里,膝盖着地。   

  男人的阴茎在毫无润滑剂的作用下一寸一寸的挺进着。   

  每前进一点,都会带来巨大的痛感。就像先前手枪插入阴道那样。她只有惨叫着,直到声音变的沙哑起来。   

  直到寒蝉的声音变的沙哑起来,阴茎才进入三分之一。   

  程建军却还耐心的步步为营。他亲切的称呼她“小母狗”,一边轻轻拍打她的臀部,就像哄小孩进食。   

  他的另一只手始终在固定寒蝉的体位。顺便用两个手指不停挤压着阴蒂。鲜血依然缓慢的从寒蝉的阴道流去来,沾在男人放肆的指尖。   

  他收回手指,将它们放入口中吮吸。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情景,让寒蝉觉得龌龊和变态。她猜测他要的是不是处女的感觉。   

  这个变态的男人。   

  ************   

  男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又点了一支555.像是调整一下状态。   

  忽然,他用极大的力量冲刺进去。   

  寒蝉剧烈的抽搐,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几乎震碎玻璃……   

  阴茎先是挺进了大半,却又整个滑出来。程建军恼羞成怒地对准她臀部重踹一脚!   

  “婊子!要你扭来扭去!”   

  寒蝉整个趴在床上,凌乱的发有些盖过消瘦的肩膀,侧着面,看得见线条完美的下巴。她真的是尤物。   

  她吃力的弓起臀,想要转身。她的下肢都在颤抖。男人清楚的看见淌在阴部和大腿内侧的血渍。   

  他乘机抢上前,用两根手指野蛮的的塞进她的肛门,然后用力向两侧扩开…   

  可以想像寒蝉的反应是何等的剧烈,而在药力的作用和男人的淫威之下,她的挣扎,真的只是虚设。   

  他终於把阴茎完整的插进去。   

  她的后庭。   

  她的后庭比阴道还要紧,他艰难的在里面移动。乾涩的,真的毫无快感。   

  而其实,程建军想要的,或许也不是后庭的快感。他想做的,只是征服这女子。这个冷艳到极致的尤物。   

  他蹂躏她的身体,进而摧毁她的意志。   

  当最后他把阴茎整个插入的瞬间,寒蝉已经崩溃。   

  她就像阿修罗,沦陷在敌阵之前想起死亡的方式。   

  因为只有死,才可以结束她的耻辱。   

  她咬舌,她也只剩下咬舌的力气。   

  可是她最终没有。因为她想到信一。这个开启她噩梦的男人。她不会忘记那一夜的痛苦以及灯光下信一在神采飞扬。   

  她不会。   

  忘记。   

  这个男人。   

  这个在施暴后离去前,为她盖上毯子的男人。   

  那一天寒蝉和现在一样几近虚脱。她躺在床上,看见信一小心翼翼摆好一对她的凉鞋,然后轻轻地关上房间的门。   

  初升的太阳透过宾馆蓝色的玻璃窗,映出很不明朗的颜色来。   

  那一天她发誓要杀掉信一。为了这个诺言,寒蝉她情愿花去一生。   

  因为她觉得为这样一个人,是值得的。   

  ************   

  在她决定像一个女人一样咬舌自杀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信一。   

  她明白,假如没有信一开启这个噩梦,她今天将不会受这样的蹂躏。无论是她高贵的处女膜还是羞涩的后庭,都将与她一样保持幽雅的姿态……   

  她如此的恨信一。   

  可是为了信一,她必须活下去。   

  她活下去,却又为了杀死这个她认为值得用一生追随的人。   

  追随和追杀,其实只一步之遥。   

  寒蝉。   

  ************   

  寒蝉已经晕死过去。在程建军的折磨之下。   

  当他把精液全部射在她的肠道,他才发现她已经晕死过去。   

  他有些恼怒。反转过她的身体。   

  那枚夜叉纹身很醒目,也很酷。   

  他始终有继续摧残她的念头。因为这样才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当他在Maya远远看见寒蝉把酒水像浇花一样浇在光头的光头上的时候,他看见这枚另类的纹身。女人越酷越冷,男人的欲望也就越烧越狂……   

  他点燃了烟头,对准那枚纹身。插下去……   

  寒蝉被剧痛刺醒来,他凶狠的按住她。继续……   

  窗外恰又有列车呼啸而过,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点燃的烟头刺烫皮肤,虽说是皮外伤。疼痛的程度却远在常人想像之上。在寒蝉右臂的纹身上。在三声沙哑无力却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之后。那“夜叉”的图案便永远留下了新的痕迹。   

  寒蝉再一次昏倒。   

  男人也累倒下去。   

  ************   

  程建军用手铐铐着遍体鳞伤的寒蝉。因为他知道,倘是药效褪去,这女人可以轻易的杀死自己。   

  所以他又用很粗的麻绳将寒蝉绑在一张靠背椅上。   

  然后他吻了吻可怜的寒蝉。舔了舔她的乳头。   

  他在想自己真是很厉害。半个月前遇见了这位堪称极品且带着枪出现的美女,而今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七零八落。   

  他睡着的时候,还带着灿烂的笑容。   

  ************   

  40个小时之后,寒蝉登上去日本神户的班机。   

  那是1998年8月10日。时间是下午6点08.飞机将在10分钟之后起飞。   

  同机的乘客用惊艳的目光望向她。她双腿交叠的坐在那里,依然是窄而短的靓裙,高跟系带凉鞋。上身着一件V领无袖。在她的右手上臂缠着一圈绷带。   

  在她的手中拿着当日的新闻。中有一则:程建军离奇惨死。   

  如下:我市着名企业家,海德商贸集团总经理程建军先生在东郊货车站附近一民宅离奇死亡。死亡现场无任何搏斗痕迹,且程系被利器刺杀,警方却无法确认凶手系用何种凶器……民宅业主称已将此房长期委託中介出租……此案正在审理中。   

  寒蝉安静的看着这段。面无表情。   

  她的眼睛彷彿一湾寒水,幽深寂静。   

  一位年轻的空姐操着纯正的普通话礼貌大方的问她:“小姐,您的气色有些疲惫。请问是不是可以给您上一杯咖啡。”   

  寒蝉看也未看她。只是望着窗外渐暮的阳光普照。   

  飞机再等8分钟就要起飞。她开始想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情,总是在等待中度过。再等200分钟,飞机就将降落在日本。她想起信一为她盖上毯子的样子……   

  那位空姐以为她是日本人,又用日语做了一遍同样的问话。   

  寒蝉浅浅的微笑,很短暂的。   

  她说:“我是台湾人,谢谢你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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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2-09 17:46 #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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