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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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皇妃元春
精明不凡的宝玉意念一转,百转千回中只想到一个可能:知道“石钰”是虚有其人的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妙玉而已,那这个“假石钰”自然就是天仙美女所变,只是不知她这举动又有何深意?
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思绪远扬的宝玉脑中灵光一闪:自己不是想找一个得力的军师吗?这会道法的甄士隐岂不是最佳人选?而且他还有求于我,想与香菱父女相认。嘿嘿……虽然卑鄙了点,但以此作为交换,绝对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宝玉强自压抑心中突来的得意,故作平静地问道:“现在能见到他吗?”
“甄前辈昨日出去,还未归来。”
倪二回应过后,不忘先前事情,再次说:“二爷,既然你也认为小的说得在理,那就不要去收买赵大,还是找别人吧!”
“还是找赵大!”
宝玉舒展身子微微往后一靠,神秘地笑道:“谁说我要收买他?我只不过想送份大礼给他而已!哈哈……”
送礼?倪二与包勇傻傻地望着宝玉,一番老实听教后才明白过来,早已对宝玉的厉害崇拜到极点的他们倒没有什么意外,觉得好似天经地义般自然。
“二爷,这‘送礼’之事就由我们去办吧。”
宝玉大手轻抬,沉声道:“你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送礼之人嘛,我心目中已有人选,你们只需从旁协助就可以。”
一番面授机宜后,宝玉迈步而去,走过厅门的瞬间,他略一犹豫,还是补充道:“如果吴贵没有按照我们的预想那么做,你们就给他一笔金银送他离开,记住,他死与不死,都要他自己选择。”
包勇两人心神一惊,宝玉可是很少用如此严肃的话语交代一件事,他们不约而同地身躯俯下,齐声道:“谨尊二爷令谕!”
宝玉在为吴贵挖下一个陷阱时,却没想到皇宫中正有一个“深仇大敌”也费尽心思算计于他。
“公主、公主,等等我们。”
两名清秀的宫女气喘吁吁,一边呼喊,一边向前奔跑。
“天长、地久,你们就不能快点吗?平日叫你们练功又怕累,现在慢死了!”
天意公主大发娇嗔,不过玉足却悄然配合两名宫女的速度慢下来。
两名宫女与天意公主一起长大,虽然天意公主为人刁蛮任性,但与她们却是情如姐妹,因此两女在天意公主面前也甚为自然随便,细心服侍之余,不时陪她嬉戏胡闹。
“公主,我们是不是去找元妃娘娘?”
天长跨前一步与天意公主并肩,虽是疑问的话语,但语调却甚是肯定。
天长话音未落,地久微带不满的道:“公主,干嘛非要元妃娘娘同意?不如直接找太皇太后下一道旨意,将那贾宝玉宣进宫,自然可以慢慢折磨。”
如果宝玉听到天长与地久的唆使,他肯定会头皮发疼、浑身冒汗,并觉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们不懂,那臭小子虽然讨厌,但却十分狡猾,如果正式召他入宫,恐怕他会有所防范,况且只靠老祖宗的话,又怎能让这家伙心服口服!”
天意公主眼前不由闪现宝玉纵马飞跃的“讨厌”模样,还有那更“讨厌”的坏坏笑容,更加坚定要整治宝玉的念头。
“喔!”
天长做出恍然大悟之状,与地久神秘的相视一笑,道:“公主原来是要那贾宝玉心服口服呀!”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天意公主望着天长与地久古怪的神色,纳闷道。
“嘻嘻……”
天长与地久不约而同地齐声欢笑,清澈的明眸闪现戏谑之色,故意加重语气道:“公主对那臭小子还真‘用心’呀!”
天意公主虽然情怀未开,但出于少女敏感的天性,不由得芳心一颤,就因为天长与地久嬉戏的笑声,她心中强烈的恨意刹那间模糊起来,万千道意念一闪而现,并乱成一团。
“公主、公主!”
天长与地久见天意公主突然呆立在原地,眼底闪现诧异之色,随着轻声的呼唤,伸手推了推天意公主。
“啊!什么?”
惊醒过来的天意公主突然不知所措,只觉芳心从未有过这般紊乱,却想不通这“乱”从何来?
哼!都怪那可恨的臭小子!天意公主不再细想,只是野蛮的将一切罪过算到宝玉的头上。
刹那间,天意公主双眸怨怼横生,脑海所思、心中所念,全是如何狠狠整治宝玉这臭小子。
心急火燎的天意公主玉足一顿,再次好似飞鸟般施展轻身之术飞跃而去,连天长、地久焦急的呼唤也置之不理。
“唉!”
天长与地久齐声长叹,无可奈何地相视一笑,随即小跑着追上去。
雕栏玉砌的豪华宫殿中,幽静雅致的精美卧房内,貂裘铺底的舒适枕榻上,斜倚着一个曼妙无双的尤物。
房门外虽是严冬季节,但佳人却仅着薄衣衫裙,室内流转的暖意足以让人忘却冬日的冷酷。
修长玉腿交叠横陈,裙摆虽然掩盖住滑如凝脂的肌肤,却掩不住佳人那丰腴的身材曲线,因侧卧而更加勾魂夺魄的香臀尽显浑圆。
尤物!绝对的尤物!
只须这肥美臀丘的侧影,上天已经给她贴上不灭的标签。
一幅画卷挡住佳人的玉脸,修长的玉指自画卷两端出现,与乌黑的秀发一起,为如此尤物再添几许动人的色彩。
玉手沿着画卷缓缓下移,这一刹那,时光也变得极其缓慢。
终于,佳人的玉容一分一寸地从画卷后显现而出。
细长的秀眉含黛凝愁,娇柔不下西子再生的林黛玉,如水的双眸春光弥漫,未曾眨动已然勾魂,如此妩媚与迎春可谓异曲同工。
她就是当今的皇妃、贾宝玉的亲姐姐……元春。
养移气,居移体,本就艳冠群芳的元春进宫多年,更显气度华贵,雍容典雅之姿连薛宝钗也要自叹不如。
“唉!”
元春感触良多的一声叹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画卷一眼,萦绕在内心的迷雾丝毫未散,喃喃自语道:“这首诗真是宝玉所作吗?”
画卷上的山水虽然画得生动传神,但元春注意的,却是角落里那首极为贴切的五言绝句。
不对!就凭宝玉那点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过,天意又何必骗自己呢?而且北静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语间还对宝玉甚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
难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吗?元春意念一转,又迷惑起来,其实她芳心又何尝不希望这真是宝玉所作?
唉!这个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会惹上她?这几日,天意总是前来怂恿自己将宝玉接进宫,自己怎么会不明白这少女娇蛮的心思?肯定是想借机整治宝玉一番。想到这儿,元春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呢?
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宝玉了,唉……
正当元春叹息时,门外宫女通传天意公主来到,让元春不由得心想:真的是白天不能说人,说到就到。
宫女的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已冲进来,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
天意公主虽然野蛮成性,从头到脚找不出淑女的气息,但皇宫中除了老太后外,天意只对这元春有着几丝亲近。
“你这丫头怎会这么好心,一早就来看我?”
元春调笑中透出丝丝喜悦,手指画卷调侃道:“恐怕是为了这首诗吧!”
“姐姐!”
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娇,拉长声调的呼唤又娇又腻:“人家真的想你嘛!”
天意公主不停摇晃着元春的手臂,摇得元春不由得头昏眼花。
“好了、好了。”
元春玉手一伸,将天意公主拥入怀中,连连柔声道:“别摇了,姐姐信你就是。”
话音微顿,元春难得生出嬉戏之心,强忍着笑意,望着画卷道:“我还以为你是为它而来,那我们就不提这事了吧。”
“你又戏弄人家!”
天意公主娇嗔无限,双眸使劲用力,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丝泪珠,只得哀求道:“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骂人家是‘死兔子’,就帮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
“咯咯……”
元春无比欢悦的笑声动人,她在天意公主面前,也不由得恢复几分告别已久的少女青春。
“哼!”
天意公主不满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其可爱的模样总是远超她的愤慨,道:“姐姐偏心,只知道帮你弟弟,都不疼人家!”
天意公主虽是无心之语,却在悄然中触动她芳心深处唯一的遗憾——生在皇家无亲情。
内心的感触令天意公主刹那间假戏真做,泪花瞬间弥漫眼眸,在水色迷雾中增添几许让人心碎的怜惜。
元春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见,母性的慈爱汹涌泛滥,她心疼地将天意公主搂入怀中,柔声抚慰。
“傻丫头,别哭了,姐姐怎么会不疼你呢?”
元春轻抚天意公主的发丝,亦姐亦母的溺爱之色显露无疑,道:“行,姐姐依你就是。”
话语微顿,元春话锋一转,又认真的说:“不过你可不要太过分,宝玉是我的亲弟弟,你们肯定有些误会,就让姐姐帮你们调停一下也好。”
“姐姐真好!”
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针,刹那间阴转多云,说变就变。
贾府。
在小厮的请安声中,神清气爽的宝玉悠然走入府门。
“哈啾!”
宝玉还未站稳,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觉后颈一片寒气。
“咦,是哪个王八蛋又在骂本少爷?”
随口咕哝两句后,宝玉心中一热,下意识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还未走出几步,宝玉立刻想起贾琏的存在,一声黯然低叹后,心生郁闷的他脚步一转,大步走向“蘅芜苑”。
此刻,宝玉只想躺在薛姨妈的怀抱中,让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怼。
不短的路程在宝玉急切的脚步下转眼即到,他大手一摆,止住守门仆妇通传的话语,径自掀帘而入。
“姨妈宝……”
灼热的情火在宝玉的眼底闪烁,他还未看清楚房内身影,亲昵的称呼已经脱口而出。
“啊!”
一声低叫响起,不过那不是薛姨妈惊喜的欢呼,而是美妇人的惊慌与羞窘。
薛姨妈的确就在房中,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她的儿媳香菱。
宝玉急忙闭上嘴,随即又恢复自然的微笑,不落痕迹的行礼请安道:“姨妈,宝玉向您请安了。”
宝玉的举止立刻化解薛姨妈的惊慌,她以香菱看不到的角度向宝玉抛了一个含嗔带怨的秋波,才故作自然的回应道:“玉儿你来了,快过来让姨妈仔细瞧一瞧。”
“香菱见过宝二爷。”
宝玉与薛姨妈一闪而逝的异常并未引起香菱的注意,日渐开朗的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主动向宝玉盈盈一礼。
“姐姐多礼了!”
宝玉眼睛一亮,首次发觉香菱除了娇柔之外,也有明艳照人之处,他不由自主走上前几步。
“姐姐往后就不要这么多礼了,我与园中姐妹一向随便,如果这样多礼还不累死?你这样显得过于生疏,好像我们不是一家人似的。”
香菱微微一愣,芳心油然生出一丝笑意:这宝二爷果然疯言疯语惯了,自己本与他就不是一家人,又何来“好像”之说?
香菱正要开口回应,突然她鼻翼微微一颤,一股异样从她心房一闪而过,令她突兀地呆滞起来。
这时宝玉已经从香菱身边走过,没有注意到香菱的异常,竟忍不住张开双臂,扑向薛姨妈的怀抱。
这本是宝玉与薛姨妈之间习惯的动作,但关系突变后,薛姨妈反而变得“生疏”,她暗自紧张地看了看背对而立的香菱,随即又闪开宝玉的搂抱。
“唉!”
宝玉满腔火热而来,不料心情没有变得舒畅,反而更加郁闷,再见香菱这个“大灯泡”没有离去的意思,他暗自一叹,终于想起饭士隐交托的正事。
“姐姐,你到姨妈府上有多少年了?”
宝玉出乎意料的问起毫不相干的问题:“我与你相熟这么久,还从未听过你以前的事情,不知姐姐能否说来听听?”
“这……”
身世一直是香菱深藏在心底的伤痕,她从来不愿在人前提起,即使是让她甚为欣赏的宝玉问起也一样,她不由得迟疑起来。
“香菱,既然玉儿问起,你就说说吧,我也想听听。”
薛姨妈以为宝玉是无话找话以遮掩羞人的私情,自然要大为配合。
见香菱依然面色犹豫,想偏的薛姨妈柔声安慰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不要不好意思,我与玉儿都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对呀,姐姐就说吧!”
宝玉聪明的紧接道:“如果你家中还有亲人,兴许我们也能想办法帮忙。”
“唔!”
被宝玉与薛姨妈如此情真意切的一番关怀,再加上宝玉提及亲人,香菱深藏已久的悲伤终于如火山爆发般出来,再也抑制不住眼泪。
心灵的壁垒一旦打开,香菱再也不想独自品尝苦涩的眼泪,深藏的往事早已压得她心房无比沉重,多少个午夜梦回都忍不住泪湿枕襟。
香菱从自小因骗子拐带与亲人失散说起,一直说到被薛蟠强抢,说到最后已是悲不自胜,就连薛姨妈也不禁对薛蟠的行为生出几分怒意。
薛姨妈揽过哭泣的香菱,感慨万千的叹息道:“想不到你的身世原来这么苦,都怪为娘生下一个混帐儿子。”
“姐姐,听你说来,你原本也是富贵人家出生,不知可还记得家住何方?”
宝玉虽也感触良多,但他早已知情,所以并未过于激动,而是一步步将话语带到正题上。
“对呀!”
薛姨妈也从感伤中恢复,连声抚慰道:“我们可以派人跟你父母联系,也好让你一家团聚。”
“没用的!”
香菱不喜反悲,本已水雾弥漫的双眸更是黯然无光,道:“我早已私下托人去老家查过,但已物是人非,只知道母亲自我失踪不久后就已……亡故,而父亲也失踪……不见了,就连留下来的宅院也因一把无名大火付之一炬!”
香菱越说越悲伤,哽咽着断断续续说着,薛姨妈则听得芳心发颤,不由自主紧了紧抱着香菱的手臂。
薛姨妈如水的双眸闪现同情之色,发自真心的柔声道:“孩子别哭了,这儿不就是你的家吗?蟠儿虽然混帐,但为娘会将你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
“母亲!”
感情的闸门已打开,香菱不禁一声悲呼,扑入薛姨妈的怀抱。
宝玉终于也感受到悲伤的气息,他几次努力却终始不能浮现自然的微笑,无可奈何下,他只得选择沉默,沉默的等待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哭泣结束。
婆媳俩真情涌动,热泪好似没有尽头般,直到宝玉感觉就快被泪水淹没,这才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姐姐,你刚才说你原来是姓甄名英莲吧?”
等得不耐烦的宝玉不再多绕圈子,直接进入主题。
“是呀!”
香菱双眸红肿,泪痕犹在的玉脸不由得闪现羞赧的红云,毕竟让相公以外的男子直呼闺名,令守礼的她很不适应。
“这可太巧了!”
宝玉故作高声惊叹,如愿以偿的引起薛姨妈两女的注意,他竭力保持平静口吻,脸现回忆之状,道:“前些时日我遇到一位中年文士,他好像也姓甄。”
薛姨妈嗔怪道:“你就是大惊小怪,这天下姓甄的人那么多,又有何稀奇?”
情怀激荡下,薛姨妈说话时随意起来,未加掩饰的双眸更是情丝弥漫、柔媚万千。
“呵呵……”
宝玉未语先笑,一脸神秘地说:“姓甄是不怎么奇怪,可奇怪的是,这中年文士也自小走失一个女儿,终日四处寻找,他女儿也叫甄英莲。”
“啊!”
未待宝玉说完,香菱不由得叫出声,纷乱哀伤的心房刹那间高高悬起,她终于明白宝玉今日为何这么“奇怪”。
“宝玉,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甄、士、隐!”
宝玉低沉而缓慢地说着,却好似晴天霹雳般,在香菱的识海中炸响,每个字都是一声惊雷,以至于香菱听完“甄士隐”三字后,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喜怒、没有哀愁,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已无思无想。
“香菱姐姐!”
宝玉话音一落,却发现并未迎来想象中的激动痛哭,甚至是香菱的投怀送抱,反而是香菱怪异的木然、一片死寂般的木然。
片刻后,香菱身子一颤,急切地拉住宝玉的手,近似疯狂的追问道:“二爷,我父亲在哪儿?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耶,成功!宝玉在心中一声欢呼,面容依然强自保持平静,顺势手腕一翻,反握住香菱的玉手,悄然大占便宜,道:“姐姐别急!你父亲真的叫甄士隐吗?”
“对,我父亲就叫甄士隐!”
香菱从未想过会有喜从天降的一日,过度的惊喜让她抛弃所有的礼仪、全部的教条,丝毫不避嫌疑的与宝玉肌肤相触。
“世上还有如此巧合之事?”
薛姨妈不由得大为惊叹,芳心也为香菱欢喜兴奋,道:“玉儿,你知道的话就快说吧,不要总是弄得人不上不下的。”
薛姨妈说完这番话,却见宝玉眼神古怪地看着她,这才发现其中无比暖昧之处,那“不上不下”几字更羞得她无地自容。
第九章、香菱寻亲
香菱可没有心思注意薛姨妈与宝玉的暖昧,继续连声追问甄士隐的事情。宝玉终于开了金口,却让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同时大失所望。
“姐姐,我是见过你父亲一面,但却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表面上宝玉一脸惋惜,可心中无赖的意念却盘旋不休:呵呵……如果这样就让你父女团聚,我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况且若是甄士隐立刻带你远走高飞,那我的智囊军师又到哪儿找!
宝玉的话音未落,香菱已是一声哀鸣,本已爬到希望顶峰的她一下子跌入绝望的深渊,失去依托的灵魂飞速向黑暗堕落。
没有一丝牵挂、没有一丝留恋,巨大的打击让香菱再也难以承受,本已不堪重负的心灵之墙刹那间裂痕斑驳,岌岌可危。
“菱儿,你可别吓为娘!”
薛姨妈立刻惊声呼叫道。
香菱的身子虽然与薛姨妈近在咫尺,但远在天涯的心灵却无法被唤醒,她茫然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惜丢失的灵魂依然没有丝毫踪影。
大悲无声,大哭无泪!
唉!怎么会这样?宝玉瞬间脸色发白,没想到小小的私心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他人生少有地后悔了,但既然心生悔意,他自然要设法亡羊补牢。
宝玉心神一动,法力融入话语中,声调直透香菱的心海深处。
“姐姐,我是不知你父亲在何处?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我也是透过她才认识你父亲的。”
“谁?谁认识我父亲?”
香菱娇躯一颤,被宝玉的法力唤回魂魄,希望再次从她眼中闪现。
这次宝玉不敢再卖关子,简洁地回应道:“栊翠庵的妙玉仙姑,你父亲是她的同门修道之人。”
“妙玉?”
香菱惊喜不已地重复一遍,得到宝玉重重的点头确认后,她纤细的娇躯凭空涌现无尽的力量,好似弹簧般蹦起来。
“宝玉,谢谢你!”
郑重的道谢声还没有消散,香菱已经飞速远去,只留下轻微晃动的门帘,诉说着适才匪夷所思的一幕。
人体潜能果然无限!宝玉感慨万千,与同样震惊的薛姨妈相视一笑,两人的心房不约而同灼热起来。
宝玉大手一搂,将薛姨妈搂入怀中,火热的红唇挟带着多日的思念印上薛姨妈的朱唇。
“玉儿,别……小心,香菱万一回来……”
一番缠绵的深吻后,薛姨妈扭动着身子,玉手绵软地推拒宝玉作恶的大手。
宝玉怎会轻言放弃?他大手凌空一挥,门扉悠然关闭,结界的力量更封锁整间卧房,外人再也进不来,薛姨妈也逃不出去。
锦衣华服件件飘飞,片刻间,赤裸的阳刚之躯与柔媚女体已经完美交融。
“小坏蛋,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坏!”
薛姨妈白了宝玉一眼,话语虽带矜持,但娇躯已是激情弥漫,不由自主配合着宝玉大手的移动。
“姨妈宝贝儿,你不想我这样对你吗?”
先前被迫中断的亲昵称呼终于冲出宝玉的心窝,宝玉双指轻轻夹起胀大的乳珠,一脸坏笑地逼视着薛姨妈,道:“我可是一直想着我的好姨妈呢!”
“姨妈也想你,我的好玉儿!”
在情火的肆虐下,薛姨妈美眸妩媚欲滴,羞声道:“姨妈一直在等你,你终于来了,也不枉姨妈念你一场。”
卧房内,暗香流转,肉色弥漫。
“嗯!”
薛姨妈耐不住心房的火热冲击,玉手勾住宝玉的肩背,身子主动倒向床榻。
“噢……”
宝玉轻柔有力的往前一挺,随即发出满足的呻吟。
阳根冲开两瓣阴唇,插入蜜穴深处,直至火热的“小宝玉”深埋在桃源内,宝玉这才停住一往无前的攻势。
“噗哧、噗哧……”
阳刚之躯开始上下起伏,带动着柔媚娇躯来回迎合。
曾经的天籁交响曲再次奏响,时而好似高山流水,低沉婉转,时而好似珠滚玉盘,清脆悦耳。
“呀——”
薛姨妈终于也尝到宝玉力量暴增后的威力,不到一刻钟,她的脚尖与大腿就紧紧绷成一线,穿云裂空的惊叫迸射而出。
“啪啪……”
几乎是薛姨妈春潮奔涌的同一刹那,宝玉的下体好似打桩机般猛烈耸动起来,肉体撞击的声浪震得卧房一阵阵颤抖。
“啊哦……宝玉、宝玉……”
薛姨妈不停在高潮的浪尖上抛荡,她时而四肢紧缠宝玉,时而浑身瘫软如泥,偶尔还会银牙发痒,在宝玉的肩膀上留下不伦的印记。
“宝玉,不要啦……啊呜,姨妈不行啦!”
极度的高潮令薛姨妈的呻吟如泣似诉。
此时,宝玉将薛姨妈抱起来,开始又一轮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肉棒在花径内一番耸动后,薛姨妈竟神奇地恢复力量,坐在宝玉的怀中,肥美的屁股好似雪白的磨盘般急速旋转起来。
“啊!”
又是一声快乐的尖叫,薛姨妈已经趴在床边,宝玉则傲然站在她身后,肉棒缓慢而坚定地插入薛姨妈的后庭深处。
薛姨妈的欢鸣越来越虚弱、身子越来越醉软。
终于宝玉开始最后的冲刺,阳根瞬间快如闪电、猛如雷霆,就在速度与力量都达至巅峰的刹那,宝玉突然由动化静,双手紧紧搂住薛姨妈的腰肢。
“呃!”
宝玉的闷哼声穿透灵魂,岩浆则有如洪流般暴射而出。
那火热的冲击强而有力,令瘫软如水的薛姨妈再次惊声尖叫,身子主动向后一撞,“啪”的一声,肥美的臀丘仿佛与宝玉的小腹融为一体。
足足十几秒后,宝玉紧绷的身躯这才缓缓放松,当他抱着薛姨妈软倒在床榻上的刹那,玉柱再次一抖,射出最后一滴激情的精液!
大约一个时辰后,香菱一脸失望、闷闷不乐回到蘅芜苑,而薛姨妈脸上的春色已经消失不见,又变成那个优雅华贵的薛家女主人。
宝玉偷偷一乐,随即略显意外地道:“香菱姐姐,看你这模样,难道妙玉也不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那倒不是。”
香菱毫不避嫌地坐在宝玉身旁,失望道:“仙姑不在庵中,我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后来一个灶房的嬷嬷告诉我,妙玉仙姑已经几日没回到庵堂了。”
“那倒真是可惜。”
宝玉脸上一片惋惜,心中却暗自窃喜:这是天意要帮助自己趁人之危呀,呵呵……
“香菱,明日为娘陪你一起去见仙姑。”
与宝玉激情缠绵后,薛姨妈心舒神爽,为人也更加和蔼可亲。
“也许我今日就能找到妙玉。”
虽然宝玉的话语不太肯定,仍然让香菱心神大振,下意识期待宝玉再次带给她惊喜。
未待宝玉开口,香菱已站了来,一把抓住宝玉的手大步向屋外冲去。
“菱姐姐,你这是?”
“我们去找仙姑呀!”
香菱很急,宝玉却不快反慢,还将手从香菱的玉手挣脱开。
不待六神无主的香菱出声,宝玉抢先解释道:“我是知道妙玉仙姑有可能在何处,但你也知道她这人素来奇怪,那处地方只准我一人前去,还不能告诉旁人知晓,所以……”
说着,宝玉为难的拉长声调。
话音未落,香菱自行补充宝玉的谎言:“原来是这样!我也知道这妙玉仙姑有些神通,那就不违背她的意思,你尽快去一趟吧,我等你。”
说着,香菱身子一俯向宝玉行了一个大礼,道:“香菱谢过宝二爷成全,来世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好姐姐,请起!”
宝玉对香菱的称呼越来越亲切,而在这特别的时刻,香菱自然不会有丝毫戒心,就此让他从言语上一步步逼近。
不只是在言语上,宝玉在肢体上同样迅速接近,他先强行扶起香菱下拜的娇躯,随即朗声道:“好姐姐,你放心,就算是翻遍京城,我也会将妙玉找出来!”
宝玉铿锵的话语好似春风拂过,令香菱心房的暖流油然而生,她服侍薛蟠多年,薛蟠除了对她变态淫虐外,何曾说过如此暖心的话语?
“宝玉,辛苦你了。”
香菱再次道谢,更因为心中那一缕微妙的变化,莫明红霞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心绪纷乱的香菱当局者迷,还未察觉到异变,只是下意识低着头,不敢与宝玉四目相视。
聪慧的薛姨妈却是旁观者清,她看出一丝不妥,意念一转,急忙开口催促道:“玉儿,那你还不快去!”
薛姨妈娇躯一晃,自然的挡在香菱与宝玉之间。
薛姨妈告诉自己:这是在帮助儿子,以免儿媳红杏出墙,但另一个声音却更强烈:自己是在吃醋,与儿媳抢夺情郎!
在薛姨妈的催促下,宝玉快步走出衡芜苑。
可宝玉并没有立刻去寻找妙玉,而是脚步一转,走向怡红院,毕竟他已一夜未归,虽然要为香菱尽心努力,但也绝不能忘了袭人她们。
一念至此,宝玉不由浮现自得其乐的苦笑:这样算不算既爱新欢又不忘旧爱呢?唉,可惜香菱不是自己的新欢。
胡思乱想之际,宝玉开始用术法“灵犀之音”呼喊妙玉,玄异的声波四方荡漾而去,刹那间笼罩贾府方圆百里之地。
宝玉第二遍呼唤还未涌出识海,妙玉的回应已在他心间响起,两人果然早已是心有灵犀。
“宝玉,是你吗?”
“是我,你在哪儿?”
两人心声交流的一刻,真情有如洪流,刹那间席卷他们身心。
宝玉原本有千言万语,但一句简单的询问后,他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甜言蜜语。
与此同时,妙玉的心房也掀起滔天巨浪,连她一心向往的仙道也抛到九霄云外。
一对心有灵犀的人儿突然沉默了,紧接着两人在不同的地方、在同一瞬间露出无比幸福的表情。
画面一闪,宝玉回到怡红院。
宝玉正要跨步而入,突然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他眼帘。
金钏儿!她怎么会在这儿?本能的一愣后,宝玉立刻醒悟过来,这不是金钏儿,而是比金钏儿更加俏皮的玉钏儿。
咦,这可是个好机会!上次被她戏弄得不轻,怎能不报复回来?嘿嘿……宝玉在心中邪魅偷笑,脸色则充满惊喜,他突然飞身冲上去,欢声道……“金钏儿,你还活着,太好啦!想死我啦!”
玉钏儿还未反应过来,宝玉的嘴已经逼近她的樱桃小嘴。
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玉钏儿芳心一颤,呆了一下,这才用力挣扎着。
“二爷,我是玉剑儿,不是姐姐,你放手呀!唔……”
但宝玉丝毫不理会玉钏儿,他手臂一紧,瞬间重重吻在金钏儿的小嘴上。
“啊!”
玉钏儿又发呆了,足足好几秒钟,这才感觉到宝玉的舌头钻入她的口中,她这才陡然一声尖叫,用尽全力从宝玉的怀中逃出来。
宝玉玩得正起劲,本想继续追逐,不料袭人的声音从门内飘出来。
“宝玉,是你欺负玉钏儿妹妹吗?”
袭人眼底透着一丝责怪,并迎上前为宝玉掸去衣袍上的风尘。
“呵呵……”
宝玉使出招牌傻笑意图蒙混过关,在袭人了然的眼神责怪下,反问道:“玉钏儿是来传话的吗?”
不待袭人回应,宝玉随即柔声道歉道:“我一夜未归,肯定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
袭人微圆的玉脸闪现动人妩媚,轻声细语道:“你这冤家,我与麝月才懒得与你生气,可是秋纹妹妹昨夜肯定没睡好,谁叫你出门时那样说。”
袭人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看向秋纹的房间,随即又笑道:“至于玉钏儿妹妹嘛,嘻嘻……便宜你这大坏蛋了,是太太回娘家前特意吩咐的,以后玉钏儿妹妹就顶替晴雯来这儿服侍你。”
“是吗?”
宝玉并未像袭人想象中兴奋惊喜,也没有道貌岸然的故作平静,反而还带着一丝郁闷:母亲这样做,肯定是想用其他女子转移自己对她的“注意力”。
王夫人这一招的确不错,但宝玉却明白,他这“假”宝玉对王夫人的绮念又岂是一个玉钏儿可以替代!又有哪个女人可以替代!
片刻后,麝月、秋纹纷纷出现,怡红院转眼间一片欢声笑语。
在宝玉有意的讨好下,秋纹因宝玉失约而产生的怨怼消失无踪,并少有地感受到宝玉柔情的一面,此刻她芳心甜蜜,只觉得世间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就连房中多出了一个玉钏儿也没有埋怨之心。
晌午过后,宝玉终于二安抚好众女,玉钏儿也不再对他横眉竖眼,他随即怀着激动的情思走出贾府,既是为了香菱奔波,也为了一偿自己的思念。
贾府外,巷子深处。
石钰从转角无人处悠然行出,他长长出了一口大气,随即学着电影角色的语气,豪情万丈地自言自语道:“我又回来啦,哈哈……”
不知晴雯宝贝儿看见我这模样会有什么表情?石纴心中意念盘旋,觉得也该让自己的女人知道一些真相,否则许多事情都不好办。
第十章、调戏晴雯
“石爷!真的是石爷!”
守门的几个护卫擦了擦眼睛,随即隔着老远高声嚷道:“石爷回来了!石爷回来了!”
当石钰在一干手下的簇拥下跨入府门时,倪二与包勇已冲出厅门,并争先恐后地奔过来,激动地呼喊道:“您可出现了,想死我们这些兄弟了!”
对宝玉,一众红楼护卫无疑铁胆忠心、死忠不二,对于石饪这二当家,他们同样敬佩爱戴,更因为石钰同样出身寒微,更令他们有一种发自心底的亲切,相比宝玉更多了一点兄弟间的情谊。
石钰露出怡然的微笑,亲密无间的与众人笑闹一番,见倪二与包勇分外激动,他不由得暗自好笑:自己昨天才与他们见面,用不着这样兴奋吧,嘿嘿。
“石爷,发生大事了!”
倪二粗豪的性格在石纴面前更加没有掩饰,还未闲聊几句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急切,大声的说到正题上。
“我都知道了。”
石纴虚挥大手,止住倪二后面的话语,道:“我在来之前已先见过宝二爷,我等会儿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你们先下去吧!”
此刻石钰只想与妙玉相会,怎会有心思听红尘俗事,更何况还是听过一遍的无聊事?
包勇与倪二躬身退下,走出几步,包勇猛然想起一事。
“石爷,这封信函是二爷昨天走后才收到的,您看看。”
包勇从怀中掏出密函,递给石钰,道:“我们派到各大海港的兄弟都已经打通地方关节,他们还传话回来,已经按照宝二爷的吩咐与西洋人联系上,那西洋商旅还派了一个代表来金陵与我们商讨详细事宜。”
包勇话音未落,倪二好笑不已的接口道:“那西洋人的名字真是古怪,好好的人名不叫,偏叫什么‘萝卜’先生,哈哈……”
萝卜,不会吧?石饪翻开密函一看,不由得大为好笑,原来是“罗伯森”,兄弟们不会拼写,只得给对方起了一个“萝卜”的雅号。
“呵呵……”
石饪知道很难解释清楚,也附和着笑道:“这‘萝卜’先生几时能够到达?”
包勇还从未与洋人打过交道,沉声回禀道:“按照信上所讲,那‘萝卜’先生这几日就会到了。石爷,我们要不要派人迎接,以示诚意?”
“此事事关重大,要小心为上!”
石钰眼中闪现赞赏之色,话锋一转,道:“不过不宜引人注意,以免另生枝节。”
说到这儿,石纴双眸微闭,又对倪二道:“你立刻带人出城,只需暗中保护就行,出城时记得小心谨慎,如有问题立刻打道回府,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洋人的事情。”
望着包勇与倪二虎虎生风的背影,石妊满意的悠然一笑,随即在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洋人来金陵,那应该怎样好好利用一番呢?
石纴万千意念飞扬而去,忽然想到几百年后的“鸦片战争”,心想…他妈的!
这些洋鬼子将来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堂堂中华,老子今日就提前报他个一箭之仇,用“香烟”腐蚀他们,嘿嘿……要是能掀起一场洋鬼子之间的“香烟”战争,那就太妙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石钰一阵傻笑,好在厅中无人,否则恐怕石钰英伟不凡的形象必会荡然无存。
片刻后,石釭远扬的思绪回归脑海,收回杂念的他心神一振,“灵犀之音”再次跨越空间而去。
一番心灵密语后,石钰不禁感到失望,他想不到妙玉也有迟到的坏习惯,心想:干嘛非要等那甄士隐?她先行前来那该多好,自己也可以与她……
等候的时光最是难熬,石钰全无半点镇定从容的大将之风,在厅中来回走动几番后,他意念微转,想到在后宅的金钏儿三女。
石钰向来想做就做,毫不犹豫的对伺立在厅门的护卫道:“去后院通传,就说我要拜见几位嫂夫人,请她们来前厅一见。”
护卫领命而去后,石钰又忍不住苦笑一声:唉,真是自作自受,见自己老婆还要避嫌。
护卫的传话很快就传到后宅,让金钏儿三女立刻慌乱起来。
金钏儿与玉兰都不愿意与宝玉以外的男人相见,还是别人妻子的玉兰心底更有点自卑,不禁颤声道:“妹妹,还是你一个人去见石公子吧。”
“姐姐!”
来到红楼别府,晴雯已经改变对玉兰的称呼,轻声劝说:“宝玉不是说了吗?这石公子就像他亲兄弟般,要我们不要拿他当外人看,如今宝玉不在,我们自不能失礼于人。”
玉兰神色犹豫,金钏儿则坚定地摇头道:“我不去,不管是谁,除了宝玉之外,我谁都不想见。”
晴雯也知晓金钏儿的脾性,她随即抓住玉兰的衣袖,再次劝说:“姐姐,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与宝玉的好兄弟见面也是好机会,可以让你彻底忘记过去。”
话语微顿,晴雯越说越是激动:“再说,我们又不是红杏出墙,只不过待客而已,姐姐就不要大惊小怪了。他们男子可以整日在外游荡不归,而我们为什么只能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晴雯就是不服!”
“天啊,妹妹,小声点!”
玉兰从未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急忙用手封住晴雯的双唇,还紧张无比地望着四周,道:“妹妹,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心思?可千万别让宝玉听到,否则……”
玉兰话语低沉,为晴雯的惊天之言大为担忧,生恐地位尊崇的宝玉听到后,会勃然大怒地拂袖而去。
“咯咯……”
晴雯却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欢声大笑起来。
“妹妹,你别吓我,你身子不舒服吗?”
“姐……姐,我……我没病,咯咯……”
晴雯大笑着推开玉兰反复探试的手背,她长长的呼了几口大气,平复心神后,眼眸中不可抑制的透出丝丝自豪,道:“姐姐大可放心,其实这些话都是宝玉说给我听的!”
见玉兰惊得双眸大张、一脸的怀疑与不信,晴雯回忆道:“以前我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总是模模糊糊想不明白,所以才会经常发点小脾气。”
说到这儿,晴雯双颊微红,显然是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但意念一转,又想起甜蜜之事。
“在一次无意的闲聊中,宝玉就像方才一样对我说了一番,我当时也像姐姐一样呆立好久,可过后仔细回想,原来自己心底想的就是这样!”
晴雯越说越欢欣雀跃,美眸迸射出深深的爱意,近似呢喃般自语道:“正因为宝玉说中我的心事,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他!”
晴雯羞涩地说出心声,陷入爱河的她脑海中闪现宝玉的身影,魂牵梦萦,不能自已!
晴雯痴情的低语消失良久,玉兰微张的朱唇才缓缓闭合,回过神来的她不由得感慨万千:“唉,我可不明白你说的道理,而且也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对。”
晴雯见玉兰仍是死脑筋,就欲开口教诲一番。
“我就留在这儿陪金钏儿说话。”
可玉兰却不给晴雯“教诲”自己的机会,话音未落已转身而去,微带歉意的话语随风传来:“接待石公子的事就麻烦妹妹了。”
“唉!”
晴雯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快步走向前厅。
意料中的相见终于发生,晴雯恰倒好处的一番见礼后,微微抬首望了石钰一眼,芳心微微一颤,刹那间意念翻腾,脑海中都是石钰那一双“古怪”的眼睛。
晴雯倒不是喜欢上“石钰”,虽然石钰长得不比宝玉差,而是因为石钰那双眼睛寒如朗星、明亮清澈,又透出一丝神秘的气息。
咦!自己怎么觉得如此熟悉?晴雯刹那间思绪疾转,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那双奇怪的眼睛上。
对了二道灵光从千丝万缕中脱颖而出,晴雯用尽全部心力,才忍住即将出口的惊呼,心想:天啊!这石公子的眼神竟然与宝玉一模一样!
“宝玉……”
几番挣扎后,晴雯最终无法控制地出声,话一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而石钰则一脸震惊地呆望着她。
晴雯玉脸羞红,强忍着钻进地洞的冲动,轻声解释道:“石公子,对不起!小女子一时走神,想起宝玉来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嫂嫂不用惊慌,你就是把我当作宝玉也未尝不可。”
原本正经的话语,却因为石钰的语调透出一丝调戏的味道。
这人怎会是如此轻浮之徒?晴雯心神一愣,紧接着羞怒顿生,强忍着怒火,冷声道:“石公子请自重,小妇人告辞!”
话语未落,晴雯毫不犹豫的拂袖离去,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将这事告诉宝玉,让他远离此等小人!
“美人,别急呀!”
石钰刹那间童心大作,脸上好色的表情入木三分,故意闪身档住大门,道:“留下来亲近亲近,怎样?”
“你……你……”
晴雯芳心的厌恶立刻升级为憎恶,玉手前指,勃然大怒道:“滚开,否则我就叫人了!”
石钰只觉得这对白是如此经典,脑中意念一转,就想起流传千秋万载的回应:“嘿嘿……小娘子,你就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见晴雯的玉容闪现不屑之色,石钰心中发狠,将她心中的倚仗彻底抹去,道:“不要以为会有人来救你,我不但已经把人支走,而且还施法封闭这大厅,没有人能听见这儿的动静。美人儿,你就老实点,依了我吧!”
“来人啊!”
宝玉话音未落,晴雯已经扯开嗓子惊声尖叫起来,其声之厉足以穿云裂空、其势之猛好似惊天动地!
厉声大叫过后,晴雯开始变得慌乱,并开始后退,想远离石钰这可怕的色狼。
“狗贼,不准过来!”
见石钰一脸淫荡地逼近,在慌乱中,晴雯眼前闪现宝玉打倒一切的自信笑容,不由得勇气大增。
“姓石的,只要你悬崖勒马,我就当你先前是开玩笑。”
情势危急下,晴雯本能的学会威逼利诱。
真好玩!石纴想不到晴雯的反应如此经典,在强自掩饰笑意的同时,他又忍不住暗自猜测:雯雯宝贝儿的下一步,会不会是吓昏或者激烈的砸东西呢?
“小娘子,没用的,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急切想看到后续情节的石钰,完全融入浪荡公子的角色。
晴雯见威逼利诱完全失去作用,只得不停后退,她娇躯一顿,才发现已经退到墙角。
前有恶狼,后是绝路,刹那间坠入险境的晴雯闪现绝望的光芒,心中再次急声呼唤宝玉,却依然没有奇迹降临。
下一刹那,晴雯做出反应,但那激烈的程度完全超出石钰的预料。
晴雯惊慌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见,苍白的玉脸浮现圣洁的光华,无限留恋的眺望远方一眼后,出奇平静地一闭双眸,毫不犹豫地奋力撞向墙柱,其速之疾绝对令人瞪目结舌。
“不要……”
惊慌恐惧从晴雯的脸上跑到石钰心间,突生的异变令他惊骇至极,原本的嬉戏之心也吓了个一干二净。
就在晴雯即将撞上墙柱的危急瞬间,身随意动的石钰凭空出现在墙壁前方。
“啊!”
惨叫声不是出自寻死的晴雯之口,而是代替墙柱受了大力撞击的石钰。
“雯雯,是我!”
不想再挨第二下的石钰急忙恢复宝玉的本像,大手揽着晴雯的腰肢急声呼唤。
一心求死的晴雯只觉得“墙壁”离奇变得柔软温暖,心生诧异的她还未张开眼眸,就响起宝玉的声音。
“宝玉,呜……”
瞬间晴雯的心灵有了依靠,不禁大声哭泣起来。
知道玩过火的宝玉轻柔地环抱着晴雯,带着苦笑的嘴角闪现浓浓的歉意。片刻的哭泣后,晴雯芳心的惊慌委屈随着热泪流出心房,无尽的愤怒却没有丝毫缓解,她自宝玉的怀中猛然抬起头来,一脸急切地大声道:“宝玉,那姓石的淫贼意图非礼我,你不能放过这禽兽,赶快将他送官法办!”
唉,倒霉!自作自受的宝玉一脸苦色,没想到晴雯的怨恨如此之深,刹那间就将自己骂成淫贼、禽兽!
“这……”
拉长声调的宝玉脑中急速转动,思索着如何才能用最为动听的话语消灭晴雯心中愤怒的火焰。
“你怎么了?还不抓他!”
晴雯边说边猛然回身指向身后,在她臆想中,此刻的石钰必是一脸惊惧地缩在墙角。
“咦,人呢?”
见手指之处空空如也,晴雯迅疾地将大厅搜了一遍,可是却找不到石钰。
“宝……啊,你到底是谁?”
晴雯求助的目光投向宝玉,可话还未说完,宝玉身上的衣衫已经引起她的注意,再联想到石钰先前封闭大厅的诡异本领,晴雯瞬间花容失色,一声惊呼后质问出口,未待宝玉开口解释,晴雯已然认定芳心所想,道:“你这禽兽竟然变成宝玉的模样欺骗我!”
悲愤再次充盈晴雯的芳心,想起适才与他的亲密拥抱,不由得羞愤欲死,怒火冲天!
“好雯雯,我就是宝玉!”
晴雯惨烈的花容看得宝玉生出强烈的痛楚,无尽的自责油然而生,他一边解释,一边走向晴雯:“我真的是宝玉,你相信我!”
“不许过来,狗贼!”
见宝玉步步紧逼,晴雯心中的死意再现,下意识的望向身旁的案几。
“别……”
六识超人的宝玉虽然心绪纷乱,但晴雯眼底细微的变化还是未逃过他的双眸,心中大惊之余急忙站在原地,焦虑地挥舞着双手,道:“我不过去、不过去!你先听我解释。”
“你说,如果你敢稍有逾礼,我就立刻咬舌自尽!”
晴雯一脚跨出厅门,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停下逃离的脚步。
“知道了、知道了……”
宝玉可怜无比的连连点头,他可不敢再调戏晴雯,道:“是这样的……”
一盏茶的时间后,望着眼前不停变来变去的家伙,晴雯在无比的惊骇中目瞪口呆。
“你究竟是不是宝玉?”
晴雯感到迷惑与不解,她虽然天生灵慧,但对这超脱常理的事情却难以做出肯定的判断。
“雯雯宝贝儿,我真的是你的好相公!”
自找罪受的家伙已是满头大汗,灵机一动,将两人间的亲密之语也说出来,末了,大为自信的反问道:“这下总该相信为夫了吧!”
晴雯相信了几分,可脸上的喜色还未浮上脸颊,她又怀疑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偷听我们讲话?”
“这……”
宝玉的五官顿时挤成一团。
“没话说了吧?”
晴雯见宝玉一脸苦色无语应答,她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沉声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
“唉,我真的是宝玉!”
假宝玉此刻颇有无语问苍天的无奈之感,他从未像此刻一般想证明自己就是“自己”。
话语微顿,见晴雯仍怒目相向,黔驴技穷的宝玉哀声长叹:“这样你仍要怀疑,那叫我到哪儿找证据呀?”
“我来证明!”
不知道上天是否听到宝玉的乞求,悦耳的天籁紧接着他的悲叹声响起,救……
好似仙女临凡般御剑而来,仙气飘渺中,将这平凡狭小的空间化作美丽的仙景。
“妙玉仙姑!”
晴雯惊喜交加的呼唤脱口而出,她毫不犹豫的抛弃宝玉,飞奔到妙玉身旁。
自贾政一事后,妙玉的神通广大已深植在众人心中,令见到妙玉的晴雯又急又快,将事情诉说一遍,叙述间又大大斥责宝玉一番。
妙玉的出现令宝玉精神大振,心定神安的他恢复悠然本色,笑吟吟的看着晴雯在那儿“诽谤”自己。
“晴雯妹妹,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实我已经到了一会儿。”
“什么?你早就到了!那为什么……”
晴雯的惊诧还未说出口,宝玉就已抢先嚷起来,对于妙玉的袖手旁观大为埋怨:要是她能早点出现,那自己何须搞得如此焦头烂额?
“哼!”
妙玉少有的冷哼一声,打断宝玉的怨言,话语在怨怼中透出调侃之意“”我为何要帮你?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大色狼!“妙玉恨恨的话语替宝玉的人品打上印记,让宝玉发觉自己一时的冲动不仅吓到晴雯,恐怕在无意间还得罪到妙玉。
真衰呀!宝玉苦笑一声,轻声解释道:“我只是想与晴雯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吓到她了!”
“仙姑姐姐,他真的是宝玉呀?”
晴雯的怀疑终于消失九分,剩下的一分也在妙玉的点头认可中彻底消散。
“你这大色狼!”
回嗔为喜的晴雯一个箭步冲到宝玉身前,虽无半点怨恨,但玉手却不停的打着宝玉,拳拳命中,凶恶的色狼瞬间成为发怒羔羊的猎物。
“哎哟,晴雯,我错了,别打!”
宝玉虽然法力暴增,但他从未苦修,忍痛的毅力显然还需要加强。
妙玉在一旁静静看着宝玉挨打,她的道心已乱,好不容易才忍住亲自出手的冲动,而且还恶狠狠地瞪了宝玉一眼。
一番求饶后,宝玉终于反击,他强行将晴雯搂抱入怀,正要尽情报复一番时,府门处却传来手下的回报让他大感无趣。
“甄前辈回府了。”
守门的护卫忠实的履行主子的命令,没想到换回的却是主子暗中的埋怨:唉!
倒霉的一天!
“妙玉姐姐,我回后院了,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晴雯已经打得双拳发红,不过临走前还是不忘落井下石。
“贾公子,请问我女儿在何处?”
甄士隐还未走入,急切的声音已经响起,此时他就是一个苦寻女儿的父亲,哪有半点世外高人的味道?
“居士不用急,令嫒英莲就在我府中暂住,因为我先前还不能肯定她就是居士要找之人,所以还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不过居士放心,既然你能肯定,相信你们父女很快就能团聚。”
假宝玉为了得到一个军师,不惜再次“阻挠”一对父女相见,果然够狡猾无赖。
甄士隐果然对宝玉感激涕零,再次俯身一礼,道:“士隐谢过公子大恩,公子以后若有差遣,在下定然竭尽全力。”
“举手之劳,居士太客气了,请坐!”
只要不是面对自己的女人,宝玉总能从容应付、潇洒自如。
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宝玉与甄士隐一个是有心结纳,一个是心存感激,自然相谈甚欢。
在座三人中,唯有妙玉轻言浅笑,只是偶尔接上一、两句而已,但就是这“偶尔”的一、两句,已让熟悉妙玉性情的甄士隐大为吃惊,再次在心中认定宝玉与妙玉不凡的关系。
宝玉心有所思,借着融洽的气氛不着痕迹试探甄士隐的才能一番,对方的回应果然令他大为惊喜,不停在心中大叹:人才,果然是人才!如今自己缺的是什么?就是人才!
甄士隐虽是修道之人,但他可不像妙玉不识人间烟火,而&为广寻冋爱女,他多年来踏遍千山万水、大江南北,其见识远非常人呵比。
同样的,宝玉的话里行间也让见多识广的甄士隐人为惊佩,他没想到宝……
小纪轻轻又生在世家大族,竟然如此见解超卓,可谓一针见血,新意无穷。
奇才!这贾宝玉绝对是个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甄士隐心中对宝玉的评价史厉害。
妙玉的美眸好似深潭般幽静,可芳心倒未有何惊奇,她早已习惯宝玉带来的惊喜,心房内唯有一丝淡淡的自豪流转回绕。
[ 此貼被五花八门在2015-06-11 18:5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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