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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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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离愁别恨  
 
  天已大亮,东边天际,已射出一片红光,照在草上,枝上的露珠,一闪一闪,晶莹发亮。蓝天丽凤一直沉默,李沛然等也都不发一语。片刻来至山前,蓝天丽凤转身对执事堂主黄仲华,说:“今日午后,在观武厅召集五坛大头目以上首领,我要宣告这次各派高手前来犯山的经过。”说着一顿,又看了一下眼前山势,又说:“我先走了,你们沿入山大道回去吧。”话落身起,直向一片怪石竹林间,闪电掠去。接着,发出一声悠扬悦耳的长啸。

  啸声,随着蓝天丽凤闪电飞驰的身形前进,划破大荆山寂静的晨空,群峰空谷之间,立即响起了回应。啸声,清幽昂扬,愈啸愈高,如梵铃,似凤吟,声入霄汉,直上云端。李沛然等俱都发觉他们帮主的神情有异,但却没一人出言置评,八人展开轻功身法,沿着入山大道,默默飞驰前进。

  这时,啸声已停,但那声清幽如凤吟的余音,仍飘荡晨空,游绕于松竹怪石之间。蓝天丽凤一声啸毕,身形已到了半山。天上蔚蓝如洗,晨雾缭绕谷中,野花遍山怒放,吐着芬芳,彩羽小鸟齐唱,飞跃枝头,山中空气,新鲜中带有一丝潮意,深深一吸,倦意尽消。

  蓝天丽凤无心欣赏这大自然的美好晨景,她心中一直急着飞回总坛,飞到麟弟弟的身边,她要不顾羞耻地抱他,热情地吻他。这时,蓝天丽凤的心智,被热爱冲迷糊了,热爱给了她无比的勇气。蓝天丽凤疯狂飞驰,一道隐约亮影,登岭过涧,径奔四座绝峰之间,一直飞进总坛石堡中。

  蓝天丽凤掠空而下,一两个闪电飘身,已进入麟弟弟的厢房里。但她完全呆了,她看到卫天麟盥漱已毕,调息已完,长衫儒巾,手持折扇,容光焕发地立在室内。她有一个不祥的预兆——麟弟弟要走了。这时的蓝天丽凤除了芳心战栗,再没有抱麟弟弟的力量,吻麟弟弟的勇气,她直觉地感到,麟弟弟将再不属于她了。

  卫天麟见蓝天丽凤闪电扑进室来,心头也不禁一怔,再看了她的神色,立即茫然不解地问:“姊姊你……”

  蓝天丽凤也急急颤声问:“弟弟你要做什么?”

  卫天麟一定神,微微笑了,淡淡地说:“小弟尚有许多急事待办,不能在此久留,现在等姐姐回来,小弟便要告辞了。”

  蓝天丽凤心如刀刺,头如雷击,粉面苍白,凤目含泪,娇躯猛烈一战,立即颤声问:“你……你你说什么?”

  卫天麟看了蓝天丽凤神色,心头不觉一震,立即茫然急声问:“姊姊,你怎么了?”

  蓝天丽凤正值热情如火,爱得疯狂的时候,怎能经得起如此骤然打击。一阵沉默之后,蓝天丽凤突然粉面如纸,扑身如电,倏伸玉臂,已将天麟抱住,神情如痴如狂地嚷着说:“不,不,我不能够让你走,我不能让你走,你是我的,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蓝天丽凤娇躯颤抖,神智昏迷,越说声越高,愈抱愈有力。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两人之间相距咫尺,伸手可及,加之这是卫天麟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整个身体竟然被她抱进柔怀酥胸里。卫天麟一阵心惊肉跳,只闹了个手忙脚乱,立即收敛心神,挺指轻轻点了一下蓝天丽凤的黑憩穴。蓝天丽凤嘤咛一声,秀目一闭,睡着了。

  这时,门外已立了不少侍女,看了室内情形,俱都神色茫然,瞪着一双晶亮眸子,不解地望着天麟。卫天麟俊面通红,立即尴尬地微微一笑,向着门外几个侍女,和声说:“请快扶帮主到床上去。”三个侍女急步走了进来,立将蓝天丽凤扶住,三女一阵忙乱,解佩剑,脱披风,然后送到内室床上。

  卫天麟呆坐椅上,心中紊乱已极。星目望着床上的蓝天丽凤,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件突发的事情。卫天麟由椅上立起来,缓步在室内徘徊着,想着方才蓝天丽凤的疯狂举动。不知过了多久,卫天麟忽然停住徘徊脚步,星目一直盯着床上的蓝天丽凤。

  蓝天丽凤黛眉紧蹙,双目微闭,在她长而黑的睫毛中,正缓缓流着晶莹泪水,一直流到鬓间耳际。鼓膨膨的酥胸,正不断地剧烈起伏。蓝天丽凤醒了,但她黯然仰面伏在床上,作着痛心的暗泣。卫天麟心中极感不安,立即走了过去,轻声亲切地问:“姊姊,你醒了吗?”蓝天丽凤没有回答,她的胸部起伏得更烈,泪水,流得更疾了。

  卫天麟不觉间,轻轻坐在床边,两掌合捧着蓝天丽凤的一只玉手,低声说:“姊姊,我现在离开你,将来我还会回来……”

  蓝天丽凤突然一翻身,伏在天麟的怀里哭了,同时抽噎着连声说:“不,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卫天麟一手轻轻抚着蓝天丽凤的秀发,一手揽着她富有弹性的娇躯,轻声说:“姊姊,冷静点,你应该知道,需要我办的事太多了……”

  蓝天丽凤未待天麟说完,立即哭着问:“你要办些什么事?”

  卫天麟略一沉思,说:“很多,很多。”

  蓝天丽凤立即停止哭泣,问;“你什么时候走?”

  卫天麟剑眉一动,嘴角一阵牵动,终于说:“我想现在就走。”

  蓝天丽凤突然由天麟怀里坐起来,急声说:“好,我同你一起走。”

  卫天麟全身一战,大吃一惊,倏然由床上立起来,惶声说:“这怎么可以,全帮帮务何人掌理?”

  蓝天丽凤飘身下床,翠袖一拭眼泪,倔强地说:“管它谁来掌理,我一定要跟你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离开我……”说着,立将宝剑佩在腰间,呼的一声,锦衣大氅已披在肩上。卫天麟傻了,他确没想到蓝天丽凤竟是如此任性,如此倔强,如此地不讲理。

  蓝天丽凤急步走至外室,对着院中一个黄衣侍女,怒声说:“请三位堂主即刻来。”黄衣侍女轻声应是,转身就要离去。

  卫天麟心中大急,惶声大嚷:“姑娘慢走。”走字未落,亮影一闪,已挡在黄衣侍女的身前。黄衣侍女功力毫无,本能地惊得退了一步,举目一看是卫小侠,粉面绯红,立即低下了头。

  卫天麟立即对着蓝天丽凤神情焦急地说;“姊姊,别慌,有话慢慢商量……”

  蓝天丽凤立即沉声向:“你还走不走?”

  卫天麟处在这种状况之下,也不得不撒谎了,立即连连点头,无可奈何地说:“好,好,不走。”

  蓝天丽凤见天麟答应不走了,芳心狂喜,加之看了天麟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竟忍不住「扑哧」一声,含泪笑了。于是,立即对黄衣侍女,说:“回来,不要去了。”黄衣侍女,轻轻又瞟了天麟一眼,才转身姗姗走去。

  卫天麟如获大赦,深深吁了口气,缓步走回椅前坐下。蓝天丽凤绽着胜利的微笑,也坐在另一张椅上。卫天麟望了蓝天丽凤一眼,低声说:“姊姊,可知我是以两种身份出现江湖?”蓝天丽凤笑容顿失,知道天麟依然要走,于是点点头。

  卫天麟又说:“姊姊既然知道,就可想象得到,这中间定有一段不平凡的原因。”

  蓝天丽凤双目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问:“弟弟,李堂主说你是魔扇儒侠孙浪萍的徒弟,外间又传说疤面人是昔年的腾龙剑客卫振清,昨夜在各派高手面前,你又加以否认,这中间姊姊一直不甚清楚,弟弟可否将详情说给姊姊听听?”

  卫天麟一阵犹疑,沉思良久才说:“我只能对姊姊说,腾龙剑客是我的父亲,魔扇儒侠是我的世叔。至于外间传言疤面人即是腾龙剑客,是因为疤面人手中持着那柄武林至宝腾龙剑,因而如此猜测。”

  蓝天丽凤知道天麟确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办理,因此心平气和地问:“弟弟,下山第一件急办的事,是什么?”

  卫天麟未假思索地说:“第一步先去终南山,拜谒铁面佛心南召老前辈,……”

  蓝天丽凤未待天麟说完,立即问:“弟弟,你可知南召老前辈的清修之地?”

  卫天麟被问住了,楞了半天才说:“我想一定住在一个极大的尼庵内。”

  蓝天丽凤扑哧笑了,一指天麟,佯嗔娇声说:“你这个傻弟弟,终南山蜿蜒数百里,群峰林立,寺院不计其数,你逢庙便问,得费多少时日?再说这些世外高人,多不在庵庙之内,你盲人瞎马,胡闯一通,何时才可寻到?”

  卫天麟一阵沉思,心说:“槽了,那时为何不问清娟妹妹?”

  蓝天丽凤看了天麟的呆相,不禁微微有气地说:“你这人只知傻想,为何不问问姊姊我?”

  卫天麟一定神,眼睛一亮,面现惊喜,立即欢声问:“姊姊你知道?”蓝天丽凤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卫天麟立即迫不及待地急声说:“那就请姊姊快些说出来吧。”说着,一双朗朗星目盯在蓝天丽凤的粉脸上,急待她的回答。

  蓝天丽凤柳眉轻蹙,秀目眯忪,两眼望着院中天庭,樱唇愈闭愈紧,似乎正沉于往昔的回忆里。蓝天丽凤一面回忆,一面漫声说:“十八年前,我曾随师父她老人家去过终南,那时我才五、六岁,如今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了。那时是在一座极高的峰顶上,在一片广大茂盛的密林前,遇到一位身穿灰衣,面色黝黑,慈眉善目的八旬老尼,师父命我过去见礼,并告诉我:「那就是铁面佛心南召老前辈」……”

  卫天麟心急如焚,立即插嘴问:“姊姊,那座高峰是什么峰?”

  蓝天丽凤答非所问地继续说:“那地方太难找了,当时南召老前辈曾邀师父去她的清修之地稍坐,可是师父婉谢了。但我仍记得南召老前辈曾说过,她住的地方是昔年一个什么魔头的潜修幽地,是在那座高峰的巅顶,地势极险。”

  蓝天丽凤说着,突然一张秀目,转脸望着天麟说:“弟弟,那地方太难找了,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卫天麟一听,又慌了,立即正色说:“姊姊身为一帮之主,岂可久离总坛,再说各派正在处心积虑,随时有犯山的可能,姊姊更不宜远行。”

  蓝天丽凤樱唇一嘟,香肩一扭,又任性地说:“我不管,我要跟你去,你一个人去终南,一定找不到。”

  卫天麟剑眉一皱,又说:“姊姊只要告诉我,南召老前辈是在哪座高峰上,姊姊应该相信,以我目前的功力,不难找到。”

  蓝天丽凤知道天麟不会让她同行,于是满不高兴地说:“你办完了事,是否立即回来?”

  卫天麟眉头一展,笑着说:“事办完了,当然回来。”

  蓝天丽凤笑了,愉快地告诉天麟,说:“南召老前辈隐居在太华峰上,你去时由南麓进山,施展轻功半日可达太华绝顶,我想南召老前辈就隐居在那座广大密林的深处。”说着一顿,望着天麟极关切地继续说:“听说绝顶山势极为险峻,人踪少至,鸟兽绝迹,你去时应该特别谨慎。”卫天麟感激地望着蓝天丽凤连连应是。

  这时,一个侍女,已送来一桌酒菜,两人立即入座就席。由于天麟决心尽快离山,这餐饭一直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两人刚刚落箸,闪身进来一个红衣劲装少女,向着蓝天丽凤一躬身说:“启禀帮主,黄堂主派人来报,各坛大头目以上首领,俱在观武厅恭候帮主莅临。”

  蓝天丽凤微一颔首,向着红衣少女,说:“你转告来人,说我立刻就到。”红衣少女恭声应是,转身走了。

  卫天麟望着蓝天丽凤急声问:“姊姊仍要跟小弟前去终南?”

  蓝天丽凤有些生气地嗔声说:“你不喜欢人家去,谁要跟你去?”说着,凤目瞪了天麟一眼,立起身来,努着小嘴出去了。

  卫天麟望着蓝天丽凤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直摇头,觉得这位大姊姊,实在有些蛮不讲理。他对蓝天丽凤集合各级首领一事,依然放心不下,但他又不便前去探听。因此,在室内焦急地踱来踱去。不知过了多久,蓝天丽凤匆匆地回来了,进门便说:“你要走,姊姊不拦阻你,但必须后日下山,我已命黄堂主准备,明夜在议事厅,盛宴为弟弟饯行。”

  卫天麟谦逊地说:“姊姊何必如此铺张。”

  蓝天丽凤不答天麟,黯然一叹,说:“弟弟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来……”说着一顿,微抬螓首,目闪泪光,又戚声问:“弟弟你会回来?你没骗姊姊?”

  卫天麟肃容正色,说:“姊姊待我情深义重,我怎会忘了姊姊,只要我事情一完,我会立即回总坛来看望姊姊。”

  蓝天丽凤笑了,但含在眼中的泪水,却像颗颗明亮的珍珠,簌簌地滚下来。于是,含泪笑着道:“弟弟,姊姊相信你,我会等你回来。”天麟望着蓝天丽凤带泪的粉脸,宛如一朵雨后春花,愈显得娇美可爱。两人一阵沉默之后,蓝天丽凤尽她脑中所记忆的模糊影子,又将进入终南山,攀升太华山峰的路径,说了一遍。因为离愁别绪,卫天麟和蓝天丽凤草草吃过晚饭,天麟陪她闲谈一会,回房休息。
  
  
  
  而蓝天丽凤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到卫天麟即将离开自己,心中感到万分烦躁,血液在体内如狂如涛,循环奔腾,内心的热潮,好比波浪般的澎湃,芳心惶恐无主。蓝天丽凤缓步来到卫天麟房外,透过窗棂的探视,他正安稳的躺在床上,袒胸露肚的香甜睡着。
  
  轻推房门而入,盈巧的来到他身边,温柔的替他覆上被毯,一双手却再也离不开那结实宽阔的胸膛了。渐渐地,她有点魂不守舍,神情恍惚,双颊赤红,眼中流露出饥渴目光,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鼻息也粗长起来。

  “啊,丽凤姊姊你怎麽了?”过力的揉抚,终於吵醒卫天麟了。就在卫天麟还不明究理时,蓝天丽凤突然软扑向他怀中,窘得卫天麟不知如何自处。

  “麟弟弟……”蓝天丽凤嘴中喃语着,说话极不自然。

  “丽凤姊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为何脸上这麽红?”卫天麟伸手摸着她的额头。

  脸上被抚的蓝天丽凤,身躯颤抖着道∶“麟弟弟……你喜欢我吗?”像个害羞姑娘,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她已失去往日威仪,双唇微开颤抖,两眼泪波打转,虽然欲火中烧,却又不敢放浪行骇,目光中放射出乞求焦急的眼神。

  卫天麟正为她那句话讶异不已,蓝天丽凤等不及回答,主动的依偎他怀,深情的搂吻着。好半晌,小鹿乱撞的卫天麟才逐渐平静下来,内心却燃起一股熊熊欲火,紧张高举的双手,缓缓抱搂着蓝天丽凤,颤抖的嘴唇回应起来。

  卫天麟此时已完全着迷於眼前女子,一切都随着高涨的欲焰,一扫而空的抛到脑後。其实他并非柳下惠般的坐怀不乱,只因对方是统率一方的帮主,心中难免有些顾忌。蓝天丽凤怀着羞赧,轻轻挣脱,低声道∶“麟弟弟……你还未回答呢?”

  卫天麟这才发现,平时凛若冰霜、端丽华贵的丽凤姊姊,竟也会有这娇羞妩媚之态,不自主的细细打量着。她秀发披垂素肩,有如杨柳舞风,月眉淡拂春黛,双目凝波秋水,樱唇娇滴朱润,皓齿编贝碎玉,玲珑嘴角,含着嫣然媚笑,一双明眸,却是脉脉含情,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当真是人间尤物。

  “丽凤姊姊垂爱,我当然欢喜的很,只是怕旁人……”够了,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蓝天丽凤宽心的解开了宫装扣结,露出裹着肚兜的趐胸,骨感的双肩微微颤抖,看得卫天麟心头猛跳,那白嫩的粉颈、高耸的乳房、曲线窈窕的娇躯、晶莹匀称的玉腿,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神魂颠倒的卫天麟,已按耐不住的抚摸起来,人也吻着她的耳鬓粉颊,惹得蓝天丽凤娇喘嘘嘘,连连发出“哼……哼……”声音。

  缠绵间,她那香兜亵衣整个滑下,凝脂般的玉乳、丰隆饱满的阴户,让卫天麟爱不释手,周身血液开始沸腾,热流似潮的集中在下体,玉茎已笔直地挺了起来。蓝天丽凤水如心,年已二十三四,那白皙的乳房浑圆润腻,此时正被揉摸得通体泛红,颤巍巍的晃动着。卫天麟凑过头去,一口吻住充血胀红的乳头,用力的含吮着,吸得她全身抖颤。

  卫天麟更爱不释手的去摸那耸耸黑得透明发亮的阴毛,只见两片肉峰有一道的深沟,湿润润好似在流永。这时他的手指将那阴穴囗拨开,见有一个如红豆般的肉粒突出来,涨的饱满且轻盈的抖动。这时侯蓝天丽凤全身剧烈的扭着,脚不停的伸缩,且嘴上不时的轻哼着:“哦……麟弟弟……哎唷……”
  
  卫天麟又用手轻轻地轻搓细揉她的阴核,蓝天丽凤的身子连连的颤抖,骚痒难忍,淫水已淌淌的流出,蓝天丽凤微微的反抗着,但是双腿已被高翊拨开成八字形,大大的开着。卫天麟手握着粗壮的大宝贝,触到了蓝天丽凤的穴口,只是那么一接触,周身如同触电般非常酥痒,她更是骚浪的叫着:“哎唷……麟弟弟……你……你不要……逗我了……我受不了……唔……”于是他将她的玉腿往上一推。

  “哦……”蓝天丽凤她不曾如此过,因此整个人已是软绵绵,而进入飘渺的境界。卫天麟此时欲火更烈,他握着大宝贝,对准穴口,猛提腰身,臀部下沉,只闻「噗滋」一声,大宝贝已突破防护,尽根而没,但是她已是叫声连连:“哎唷……麟弟弟……轻点……我的穴……会给你……冲裂……唔……好痛……唔……”  
  
  蓝天丽凤,一插之下,痛得浑身一颤,脸色苍白,那额上冷汗直冒,看得卫天麟深责不已,再也不敢乱动了:“丽凤姊姊,对不起,弄痛你了。”他是第一次接触处女,自然不知轻重。
  
  蓝天丽凤闭眼不答,像是禁不起这凶猛的侵袭,泪如泉涌。卫天麟一种怜惜之心油然而生,紧紧的搂着她热吻,卷吮着她的香舌。渐渐地,她又欲火高升,柳腰丰臀款款摇摆。她鼓起勇气伸出纤纤玉手,微微颤抖地握住宝贝,慢慢的引导至玉穴洞口。而卫天麟也担心再伤到她,一切皆让她来主导。

  “麟弟弟,您轻一点,姐姐初经人事,望您多加疼惜。”蓝天丽凤婉声娇啼的泣诉着。

  卫天麟暗责自己鲁莽,这一次更加谨慎,宝贝先在阴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接,逗得她又羞又急,娇声呻吟的身如火炽。等那娇贵的花瓣爱蜜源源不绝地被引出後,自己下体也沾得通体湿润,闪闪发光,才赶小心翼翼的破关往里深入。

  “嗯……哼……哼……”蓝天丽凤沉迷中的发出低呼,她忍着彻骨连心之痛,盘骨膨胀之酸,体会这迟春之乐。

  蓝天丽凤初尝云雨,自是痛极,经得卫天麟一番爱怜,这才痛楚稍息,春情复炽,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卫天麟的宝贝,正是火热难当,疼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已逐渐享受到其中乐趣。

  而卫天麟也觉得舒服极了,蓝天丽凤的阴户暖暖的、紧紧的,裹着自己宝贝又趐又麻,原来这早已神驰向往之感,竟是这般美妙快活。为了怕她承受不住,卫天麟不敢轻举妄动,反倒是她先难受的摇摆起来。

  “嗯……嗯……麟弟弟……嗯哼……嗯……”蓝天丽凤仍是矜持,不敢放开的叫喊出来。卫天麟谨慎的抽送几下,见她已不再皱眉,便慢慢由轻而重,由缓而急,她那雪臀也自动顶起,迎合着他的动作,玉乳抖癫摇晃,纤腰不住扭挺。

  两人猛烈热吻,双舌互送,舔吮着对方的涎液,拥抱缠磨转个不停,恨不得合而为一。他狂抽猛送,拥搂急抱,含乳啧啧;她恣意迎合,反缠紧夹,媚眼半开。双方纵逢横挺间,极尽柔美和顺姿态,配合的天衣无缝。

  卫天麟低头,看她阴户含着宝贝抽插顶转,时而尽谤而入,时而猛然拔出,红肉吞吐翻飞,牝穴收缩,运动自如,子宫口又旋吸着,真是淫靡惑人,舒畅快活充塞心底,也乐得更用劲卖力。她情不自禁的抱着其首,点点狂吻,一股男性气息闻入,使之心神荡摇,欲仙欲死,胴体阵阵颤抖,口内再也忍不住的浪哼道∶“喔……好弟弟……你舒服吗……哎……哎呀……我……我好美喔……啊……”

  卫天麟感到穴内一紧一松,宛如生物般不停吸吮,实在令人愉悦。她媚人的娇吟声,更是激起他如野马般的狂性,不管死活尽力驰骋,也用足了力气,下下狠劲,次次撞至花心,搞的浪水淫液「吱吱」发响,向外流出,臀部大腿一片狼藉。
  
  “喔……美……爽极了……”蓝天丽凤呻吟着。卫天麟使出浑身的解数,一次比一次插的深,可谓次次见底,攻击如排山倒海般,她只觉得,他的一抽一插,都带来了美感。

  突然蓝天丽凤双手抱着他的臀部,而头咬着他的肩膊,一阵的吟叫:“哦……好舒服……美极了……哎唷……你……你这只宝贝……真厉害……唔……我……我好舒服……”她那阵阵的低吟,带给他无比的欣慰,因此欲火更上升又听到她叫着:“哎唷喂……快……插快一点……麟弟弟……我……我要泄了……”

  卫天麟看她已如此的兴奋,既将高潮,因此插的更起劲。稍后一股热腾腾的浪水,和血水直涌而出,使的整个床上湿淋淋的。

  “唔……好舒服……喔……”原来蓝天丽凤忍不住丢了一次阴精。她的双手忍不住的在他背上抚摸着,他还是在猛烈的攻击着,蓝天丽凤此时已受到抽插的甜头,所以她猛摆粉臀,上下的迎合,很有节奏感,他见她愈弄愈骚,他干的更卖力,次次直捣花心。

  “哎……哎呀……我不行了……麟弟弟……哎……好……好麟弟弟……你饶了我吧……”那天仙般的体态已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卫天麟也即将达至极巅,随着背脊的酸麻越剧,人已整个贴伏在她身上,只感她的穴内加紧收缩,整个阴壁好似皆在活动。

  “哎呀……喔喔……哎……”泄出阴精後,蓝天丽凤已说不出话,全身都在剧烈抖颤,阴户猛烈的套紧着宝贝,让卫天麟完全无法动弹,穴壁这时整个的开始蠕动。一股股热液浇淋着玉茎,尚有一团嫩肉不住地包夹搓揉着,爽得卫天麟毛孔扩张,汗毛直竖,这滋味销魂蚀骨,如登极乐,再也忍不住精关的颤动,大叫一声,火热的阳精直射而出。

  “啊……”蓝天丽凤放声哀鸣,被那股滚热的精元猛然贯入体内,一举将她冲上高潮仙境。两人手指相嵌,四肢紧紧缠住,同时升上了情欲高峰,浓烈的情爱缭绕在两人心灵深处。云消雨歇,一起软倒在凌乱的床铺上,轻轻拥着,共享云雨後的温存。
  
  “丽凤姊姊,美吗?”卫天麟温柔地吻着蓝天丽凤,柔声问道。
  
  蓝天丽凤羞笑着道:“太美了……麟弟弟,你不会看不起姊姊吧?”
  
  卫天麟笑道:“怎么会呢?”
  
  蓝天丽凤轻声道:“麟弟弟,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敢问你的年龄,你知道,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卫天麟答道:“我今年十七岁。”
  
  蓝天丽凤不能置信地道:“你看上去二十出头,你才十七岁?”顿了一顿,然后嗫嚅着道:“麟弟弟,你会不会……会不会嫌我……老……”
  
  卫天麟皱着眉头道:“姊姊,你也别嫌我小啊。”
  
  「噗哧」一声,蓝天丽凤笑了,她知道卫天麟并不在乎她的年龄。她突然羞笑着低声问道:“麟弟弟,你好像并不是第一次……”
  
  卫天麟吻了她一下道:“姊姊猜得不错,姊姊是第三个,但是我却是第一次成为一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姊姊,我爱你。”
  
  蓝天丽凤也热流地回吻着他:“麟弟弟,姊姊爱死你了,能告诉姊姊是怎么回事吗?”
  
  卫天麟犹豫一下道:“姊姊要发誓不能告诉任何人?”
  
  蓝天丽凤答应道:“麟弟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卫天麟这次将自己与母亲「飘风女侠」以及红娘子的事情说了一遍,蓝天丽凤当然是诧异无比,沉默半晌,蓝天丽凤轻声道:“虽然这种行为不容于世俗,但是我却觉得你做得对,因为我自己也是女人,深知独守空闺的寂寞滋味,只是不能公开,那样你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卫天麟点点头道:“姊姊,你真好,我会注意的。”
  
  蓝天丽凤接着道:“你行走江湖,不可能没有遇到年青漂亮的女孩,告诉姊姊,让姊姊帮你参谋参谋。”
  
  卫天麟对这个大姊姊,毫无隐瞒,当下将杜冰、孙兰娟、林丽蓉的事情说了,同时将杜冰离家出走的事情也说了,蓝天丽凤道:“你怎么不早说?明天一早,我就吩咐下去。”
  
  卫天麟不好意思地道:“我怕姊姊不高兴……”
  
  蓝天丽凤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今晚之前,我确实会不高兴,麟弟弟,我不是吃醋,我是担心你会不要姊姊。”
  
  卫天麟拥着玉人,笑着道:“谁敢跟我抢姊姊,我必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蓝天丽凤笑着道:“姊姊没人抢,倒是你自己有人抢。”
  
  卫天麟笑着道:“姊姊又说笑了。”
  
  蓝天丽凤摇摇头道:“我不是说笑,你自己想想看,有谁对你……”
  
  卫天麟浑身一震,望着蓝天丽凤道:“姊姊是指苓姑娘和蒲坛主……”
  
  蓝天丽凤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呢?”
  
  卫天麟赧然道:“我只是有些怀疑……”
  
  蓝天丽凤接着道:“你难道看不出芙苓妹妹比以前沉默了许多了,闷闷不乐,而蒲坛主看你的眼神,我不相信你会感觉不到。”
  
  卫天麟挠挠头道:“丽凤姊姊,你说我该怎么办?”
  
  蓝天丽凤道:“你难道想让我的两员大将为你消得人憔悴吗?必须尽快解决,你如果肯听我的,我就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卫天麟点头道:“我当然听姊姊的,但是姊姊准备怎么办呢?”
  
  蓝天丽凤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之是便宜你了。”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卫天麟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感激地望着蓝天丽凤道:“姊姊,你对我太好了……”
  
  蓝天丽凤娇笑道:“算了,别对我灌迷魂汤了,夜已深了,睡吧……”
  
  
  
  隔日清晨,卫天麟醒来,看着秽迹处处的被褥,已不见佳人在上,只留下满室的馥郁幽香,惹人感怀惆怅。洗漱过后,来到蓝天丽凤处,两人相见,想起昨夜的旖旎,都不禁脸上一红。卫天麟只觉蓝天丽凤艳欲滴的桃腮粉颈,在雨露的滋润下,发出诱人的魅力。
  
  蓝天丽凤看他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由脸更红了:“姊姊,你更美了。”
  
  蓝天丽凤娇啐一声道:“甜言蜜语,哼,我才比不上你那些什么冰妹妹、蓉姐姐的……”她话尚未说完,卫天麟笑嘻嘻的往前抱紧她,低头吻去。蓝天丽凤被他紧紧搂住,娇躯禁不住挑逗,双手翻了上来缠绕住他颈子,小嘴儿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紧闭着双眼沈醉在卫天麟的柔情之中。
  
  许久,蓝天丽凤才推开他,娇嗔道:“让丫头们看见了笑话。”卫天麟微微一笑。两人坐下,谈起了今后的安排,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暮色深垂,大庭中,宫灯尽燃,两名侍女姗姗进来,亮起桌上五只巨烛,室内顿时光明大放。

  这时,院中红影一闪,一个红衣劲装少女已立在阶前,向着室内躬身,清脆朗声说:“盛宴齐备,三位堂主院外恭候,请帮主与卫小侠入席。”说罢,恭立阶前,听候回示。

  蓝天丽凤微一颔首,说:“我与卫小侠即到。”门外娇声应是,幻影一闪,少女走了。

  蓝天丽凤立起身来,强展笑颜,说:“弟弟,我们去吧。”卫天麟早已由椅上立起,心中顿时袭上一丝伤感,但他的俊面上,依然挂着愉快的笑容。于是,满面含笑,连连点首应是。

  两人来至院门,李沛然、费庭法、黄仲华、宋大憨俱在门外等侯。三位堂主一致挽留天麟多住几日,俱为天麟婉言谢绝了。宋大憨一脸黯然冲色,大嘴咧着,鹅卵眼无光地眨着,再没有往往日那么快乐的样子。卫天麟心中也极难过,如非要事缠身,他倒不愿如此急急下山。几人一入大厅,厅上顿时暴起一阵声震屋瓦的欢呼声。

  卫天麟星目一扫全厅,竟有酒席二十桌,较之来时尤多,依然是各大头目以上首领,在全厅数十宫灯照耀下,个个面含欢笑,起身热烈欢呼。每桌席上酒菜已开,满厅遍布酒坛,醇香扑鼻。蓝天丽凤来至席前,缓缓举起玉手,全厅顿时静了下来。

  卫天麟与蓝天丽凤并立席前,一同含笑,星目闪辉,在如画的灯光下,愈显得英挺俊拔。全厅各级首领看了,无不心中暗暗赞美,似乎都在说:只有卫小侠,才可配我们的美丽帮主。蓝天丽凤秀日精光一闪,面绽微笑,娇脆朗声说:“卫小侠入山三天,曾挽救了本帮一次莫大灾难,有关张道天叛帮经过,午后会议时,我已向诸位宣示过了。”

  说着,黛眉微蹙,神色有些黯然,继续说:“卫小侠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明晨就要下山了,今夜盛宴欢送,希望大家与卫小侠尽兴一醉。”蓝天丽凤的话甫落,全厅再度暴起一阵欢呼。

  卫天麟心情激动,俊面展笑,星目中神光闪闪,扫望着全厅,抱拳过胸,连连拱手。同时,在众人欢呼中,含笑朗声说:“天麟入山,转瞬三日,承蒙帮主亲切款待,诸位弟兄热烈欢迎,内心无限感激,天麟因事缠身,不得不告别诸位,事毕定再来总坛与诸位一会。”几将歇落的欢呼,又暴升了起来。

  全厅呼声,一直未停,但天麟每一句话,俱都清楚地送入众人的耳里,因此,全厅人众,无不暗暗称奇。卫天麟就座后,又与四旗坛主客套几句,转首看看身侧的宋芙苓,苓姑娘正黛眉轻蹙,满面幽色地望着自己。卫天麟心头一震,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从来不知苦恼为何事的宋大憨,这时也神色黯然地对天麟说:“公子老弟,希望你事完之后,立即回来,我与苓妹在此等你。”

  卫天麟虽然不知此去是否能回来,但仍连连点头,笑着说:“事毕我一定回来。”这时,厅内已响起一片猜拳行令声,盛宴已经开始了。

  这一席酒筵,直至三更,始尽醉而止。从来不知醉,也可说滴酒不醉的宋大憨也醉了,这次是真的醉了。因为,自他的苓妹知道卫天麟即是她的的恩公疤面人之后,他的苓妹,一直寡言绝笑黛眉深锁,再没有圆睁杏眼斥责过他。但宋大憨心里并不轻松,相反的更沉重了,因为他的苓妹妹不快乐了。宋芙苓、蒲翠萍,俱都喝得红飞娇靥,莲步飘飘。
  
  卫天麟在大家的「关照」下,自然也喝多了,他迷迷糊糊地被人扶回来,躺到了床上,然后又被人喂了一杯醒酒茶,他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蓦地,他听到从身边传来清晰的呼吸声,床上还有别人?
  
  卫天麟一惊,蓦地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愣住了。原来他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他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身边居然还睡着两个人——宋芙苓、蒲翠萍,二女都是身穿亵衣,正瞪着眼睛望着他。他惊异地一看自己,居然只穿着个短裤。他吃惊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蒲翠萍娇羞地道:“我和苓妹妹都喝得不省人事,醒来就发现在床上了,而且还和你睡在一起。”
  
  宋芙苓也娇羞地道:“我们三人都中了暗算。”
  
  卫天麟恼道:“一定是丽凤姊姊干的,她真是个促狭鬼。”
  
  蓦地从窗外传来一声娇笑道:“这真是好心没有好报,我让你坐享齐人之福,你倒在背后的骂我。”
  
  卫天麟叫道:“丽凤姊姊,你怎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嘛?”
  
  蓝天丽凤娇笑着走了进来道:“谁说没征求你的意见,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安排嘛?”卫天麟张着嘴,哑口无言。
  
  蓝天丽凤笑着对二女道:“二位妹妹喜欢麟弟弟,我早就知道了,麟弟弟明天就要走了,你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说着,不等二女回答,她又对卫天麟道:“你可不能惹两位妹妹伤心,你明天一早就要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娇笑着出屋,并将门带上了。
  
  卫天麟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看身旁二女,不由心中一热,将二女揽在怀中。宋芙苓、蒲翠萍同时嘤咛一声,一左一右偎依在卫天麟的怀中。卫天麟叹口气道:“委屈你们了……我何德何能,能得你们的青睐……”
  
  宋芙苓娇声道:“我本来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知道我的心愿……”
  
  蒲翠萍也娇声道:“我也是,帮主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宋芙苓娇声道:“麟哥哥,你辜负我们都没关系,但是你觉得不能辜负帮主。”
  
  蒲翠萍也接着道:“是啊,麟弟弟,帮主为了你什么竟然肯让我们陪你,你可不能辜负她。”
  
  卫天麟搂紧二女:“芙苓妹妹、翠萍姐姐,你们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任何一个的,你们就在这儿安心等我,一旦事了,我会来找你们的。”
  
  
  
  温润在抱、醉人馨香是最烈的春药,卫天麟也因而心神开始荡漾起来,他放开宋芙苓,环抱着蒲翠萍,俩人的内心也开始迸出情欲的火苗。心神荡漾中,卫天麟不由自主地以嘴唇轻触着蒲翠萍的额头。蒲翠萍这回也是初经人事,对於男欢女爱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也只有静静地不敢乱动,如小鸟依人般紧靠着卫天麟,临机应变罢。

  也不是刻意的举动或挑逗,卫天麟只是觉得蒲翠萍脸上的细致柔嫩,舔拭起来真是甜蜜芳香无法停歇,而顺着额头、鼻尖、桃腮,一路滑下。当四唇相接的那一刹那间,俩人同时觉得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不由自主地拥抱得更紧密,俩人的情绪顿时如火山爆发似的激动起来,彷佛天地间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随着热情的拥吻,互相吸吮着彼此的津液,沉醉中渴望的就只有纯粹是男欢女爱的激情时刻了。俩人的舌头在彼此的口中交缠着,箍绕的四臂在彼此的背上抚动着,紧贴的身体让肤触变得非常敏感,虽然隔着衣布,却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的温热,与激动的颤抖。

  蒲翠萍只觉得越来越无力支撑,最後几乎是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加诸於卫天麟的身上,她胸脯上的丰乳自然也因压力而变型,而这种压迫感却也意外地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而不由自主地蠕动起来。卫天麟的嘴唇再度移动,滑过蒲翠萍的嫩腮,停在她的粉颈上,他靠着蒲翠萍的耳根细道:“萍姊姊……让我们把衣裳脱了……好不好……”
  
  蒲翠萍没有阻止卫天麟解她腰带的动作,甚至还扭身配合着:“嗯……麟弟弟……呀……嗯……”随着衣带宽松、襟开裙散,一片晶莹剔透的肌肤逐渐呈现眼前,白里透红的肤色显得那麽地光滑细致,让卫天麟不禁眼睛为之一亮,不禁啧啧赞道:“喔……萍姊姊……好美……好美……”

  “嗯……不来了……取笑人家……羞死人了……”蒲翠萍只手横胸,羞涩得不敢正视,但对於卫天麟的赞美心中却是甜蜜受用至极。卫天麟轻轻地挪开蒲翠萍遮掩胸口的手,欣赏着丰硕如熟透果实般的玉乳,峰顶一圈粉红中充胀挺立着蓓蕾,正随着呼吸起伏中在微微的颤动着。

  “哼……你真坏……色眯眯的模样……还没看够啊……又不是没看过……嗯……”

  “不够……姊姊的……我喜欢看……真的好美……”卫天麟看得如痴如醉,随着一股冲动,忍不住一低头便叼住蒲翠萍的乳尖吸吮起来。

  “贫嘴……啊……呀……不要……”蒲翠萍没料到卫天麟这一招,突然被袭虽然意外,但随即从乳间传来的酥痒快感,却令她又是一次激烈的震撼,甚至还激动地扣着卫天麟的後脑,娇喘呻吟也随之而来:“呀啊……麟弟弟……不要……会……嗯……嗯……痒啊……喔……不……嗯嗯……”

  卫天麟贪婪地吸吮、轻咬、唇舐、舌挑似乎不是身体的饥饿,而是心灵上的渴求。卫天麟紧抱着蒲翠萍顺势翻身一带,让她仰躺床上,嘴唇如胶沾似的仍然黏在乳峰上,空出双手忙着替他俩解除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随着衣裳尽除,俩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好奇地投向对方胯下的神秘地带。

  只见得蒲翠萍平坦的小腹下一处突兀的耸丘,乌亮又卷曲的绒毛,宛如一片柔嫩如茵的绿地,转折延伸地覆盖着神秘禁地。同样的,蒲翠萍看着卫天麟怒翘的宝贝,因充血而肿胀得青筋暴露,令人触目惊心。卫天麟因激动而颤抖的手,缓缓地覆盖在蒲翠萍的阴户上,轻轻的抚弄着阴毛。

  经不得手掌轻微地划过柔嫩的阴唇,与敏感的阴蒂,蒲翠萍只觉得一阵酥痒与舒泰,而难以自忍地呻吟起来:“啊……呀嗯……不要这……麟弟弟……啊嗯……脏啊……嗯嗯……不要……好痒……喔嗯……”娇吟中她更觉得一股暖流,顺着阴道往外汨流。

  “萍姊姊……这里好暖和……好柔嫩……”卫天麟一面说着,一面牵引蒲翠萍的手握住他的宝贝:“这里……萍姊姊……我这儿胀得难受……帮我……我揉揉……”

  蒲翠萍手触宝贝,只觉得入手心处不但热得发烫,更如眼见般坚硬如钢,令人立即感受到属於男性特有的雄伟刚阳,只是含羞带怯的她不知道要怎麽揉动,而仅是轻轻的握着,不敢乱动分毫。虽然宝贝只是被轻握手心不足解馋,但也聊胜於无,卫天麟只好自己挺挺腰椎,让宝贝在蒲翠萍温润的手心上磨动着;而他的手也不曾闲着,时而手掌抚摸着大腿、时而掌缘划过阴户,有时更曲着手指在阴唇的夹缝中拨弄着。

  “呀啊……嗯嗯……麟弟弟……弟……你这样……这样……弄得……嗯喔……姊……受不……啊嗯不了……好弟弟……嗯嗯……好舒服……嗯嗯……”蒲翠萍只觉得被人这样的抚弄,真是舒服无比,不但忘情的呻吟着淫声秽语,更无法自控的胡扭乱摆。

  卫天麟真难以想像平常一本正经的萍姊姊,现在竟然这副模样,这让他更兴奋;而且,蒲翠萍在舒畅的反射动作中,还一紧一松的握着他的宝贝,这样的双重刺激,让他再也把持不住,恨不得立刻把肿胀的宝贝狠狠地插入发浪的蜜穴中。卫天麟移动身体压伏在蒲翠萍身上,臀股腿侧稍稍撑开蒲翠萍的大腿,便急着挺腰插送宝贝地挤入寸许。

  “啊啊……疼……不要……呀啊……弟……疼啊……呜嗯……”蒲翠萍只觉得一阵锥心的刺痛,几乎让她下半身麻木,也略为清醒一些,连忙退缩一点,出声阻止。她也突然想到,女性宝贵的贞操就随着这阵刺痛而失去,肉体的痛楚与心中的悲哀,顿时化为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卫天麟眼看着蒲翠萍痛苦的模样,不禁怜惜地自责,虽然刚才猛然插入的刹那间,龟头受压迫紧裹的舒畅实在诱人至极,却也不敢再逾越半分,他深怕姊姊会因而受伤:“萍姊姊……我太鲁莽了……”

  “喔嗯……没关……没关系……”蒲翠萍咬着牙根,忍痛安慰卫天麟,呵护之心表现得一览无遗。宝贝不再继续挤入,除了阴道里有被塞满压迫的感觉外,疼痛也减轻不少,再加上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蒲翠萍不禁松了一口气道:“麟弟弟……动动看看……轻一点……我会忍……忍着……”

  “嗯……萍姊姊……那我轻轻的动着……你把脚……脚再撑开……这样应该比较好点……嗯……对……”卫天麟手臂撑着上半身,轻轻的抽送着宝贝,还低头盯视着胯下接合的地方。

  “嗯……哼……嗯……呼……”卫天麟虽然低头看不见穴口宝贝被吞没处,但宝贝上传递来的感觉却很清楚地告诉他,他的宝贝正紧紧地被包覆在蒲翠萍的身体内,湿湿的、暖暖的。

  “嗯……呼……萍姊姊……这样会……呼……会不会痛……嗯……”卫天麟关心地问着。

  “嗯……好……多了……这样好多了……只一点……点点……嗯……”随着轻柔的动作,蒲翠萍的确觉得阴道比较适应一些,虽然刺痛感还在,却还多出一种搔不到痒处的酥痒在阴道里、阴户上;在骨子里、心头上捉摸不定:“嗯……嗯……麟弟弟……嗯嗯……这样好……嗯……”

  卫天麟得寸进尺地慢慢把抽送的范围渐渐深入,只觉得宝贝滑动在窄紧的温穴中磨擦很过瘾,而且阴道还像有一股吸吮的力道在吸汲着,让他真有一股把宝贝尽谤而入的冲动。蒲翠萍也觉得自己的阴唇被翻动、阴蒂受磨擦,还有宝贝在阴道里搅动,都正好搔在痒处上,刚刚那种抚摸的舒畅感觉又慢慢回来了。

  “嗯啊……麟弟弟……喔喔……好弟弟……这样动……嗯嗯……好舒服……嗯嗯……”蒲翠萍觉得一阵阵的快感如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呼吸也越来越急遽、紊乱:“嗯……嗯……我不知道……知道……这样动……啊嗯……会这麽舒……嗯嗯……舒服……”

  看着蒲翠萍不再有痛苦的表情,而且娇吟中又语带鼓励,让卫天麟简直无後顾之忧地猛力一顶,把宝贝全根尽入,还重重地撞上了阴道尽处。

  “啊啊……要死……啊……麟弟弟……喔喔……”蒲翠萍简直上气接不了下气,这一撞撞上了花心,也把她的魂儿撞得飞上了天:“啊啊……你……你……嗯嗯……真要了……姊……嗯嗯……姊的命……喔嗯……”

  「噗滋」、「噗滋」,卫天麟一冲得手,那种宝贝急速磨擦的快感,简直让他无法停歇:“喔喔……姊……喔……你的里……里头……喔……好紧……喔……好温……温暖……喔喔……好姊姊……喔……好舒服……痛快……喔喔……”

  “喔……我……的好骏……麟弟弟……嗯喔……你那……话儿……啊啊……好大……大……嗯嗯……撑得……人家受……啊嗯……难受……”蒲翠萍甩头扭腰,前所未有的快乐让她不由自主地呻吟着不堪入耳的亵语:“嗯……嗯嗯……难受又……舒服……啊嗯……再……再来……啊嗯……美……嗯……好弟……弟……”木头床彷佛不堪负荷,吱吱嘎嘎地抗议着;蒲翠萍胸前挺立的双峰也随着冲撞馀劲,如地动山摇般晃荡着,不禁令人也有错觉地听见「霹霹啪啪」的拍打声。

  “喔……呼呼……姊姊……好舒服……我要……嗯哼……要一直……插着……嗯呼……美喔……”卫天麟觉得宝贝上的酥、酸、麻的刺激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激增,甚至还如针刺般地刺激着脊椎尾端。他知道令人最舒畅、最期待的射精高潮即将来临,让他企图要如困兽反扑般,做最後也最猛烈的冲撞:“……萍姊姊……我……嗯嗯……要舒服……嗯……嗯哼……哼……”

  卫天麟用尽让人窒息的力道紧抱着蒲翠萍,也使尽穿盔破甲的疾劲冲刺着,喘息中更夹带着几近疯狂呐喊的呼声:“嗯哼……萍姊姊……我……啊啊……我要……去……啊啊……嗯去了……嗯嗯……啊……”

  “啊……啊嗯……刺础??啊啊……麟弟弟弟……嗯哼……姊……给刺……穿了……啊啊……”蒲翠萍反应热烈地也紧抱着卫天麟,而且还勉力地挺起腰臀,有如要抗拒强敌压境,更有如要尽根吞噬宝贝:“嗯……不要……啊嗯……不要走……嗯嗯……不要离……去……啊啊……再来……来……啊啊……”

  激情的极限藉着一股股强劲喷射的精液而发泄,射精的快感让卫天麟如登仙界般飘飘然,一切动作就在刹那间乍然停止,只有紧绷的肌肉不自主地抽搐着,只有深置的宝贝意犹未尽地跃动着。激射而出的精液如阵阵浪潮袭岸地拍打着,那股炽热更立即遍布蒲翠萍全身,让她有如身置烘炉中地迷眩,而力乏瘫痪、松软。汗水聚集滴落、脂粉扩展弥漫、淫液满溢肆流,让房间里充满一股淫靡、浪漫的气氛。随着喘息、梦呓逐渐微弱而无声,许久……许久……
  
  
  
  蒲翠萍已经累得昏睡过去,卫天麟却不能休息,还有一个宋芙苓等着他呢。他缓缓扶起她那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头。看着她那美绝的脸孔,红润的小嘴。卫天麟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终于印在一起。卫天麟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小嘴里,不停的探索,不时的捣乱。她也回以卫天麟她的舌头,也不时的来捣乱。

  “嗯……嗯……嗯……”宋芙苓的脸好烫,她的呼吸又大声又快。慢慢的,卫天麟的手,也开始游走。在她的背上、胸上,也开始游走:“嗯……嗯……嗯……”卫天麟的手慢慢的解开她的肚兜,终于露出了那对坚挺的乳房。一阵阵处子的泌香,从她的身上阵阵传来。终于卫天麟和她是一丝不挂,坦诚相见。她羞怯的,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

  宋芙苓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乌黑而柔软的秀发,披散在床上。一双窥人半带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红润的小嘴,是那么迷人。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红的胴体,既丰满,又细嫩。一身洁白滑溜溜的肌肤,胸前一对乳峰,高耸而坚硬,顶上一粒腥红的乳头,有如草莓般的艳红,令人垂涎欲滴。平滑的小腹,两股交界处,阴毛丛生,有如一片小草原。微微隆起的肉丘,柔弱无骨,在乌黑的阴毛遮掩下,一条细细的肉缝,若隐若现。

  “麟哥哥,你好坏哦,怎么这样看人?”卫天麟被这么一叫「麟哥哥」,顿时如梦初醒。对着她这丰满而又恰到好处的胴体,卫天麟看得是心头狂乱。于是,卫天麟将整个身体,压在她那柔嫩的肉体上,低下头,吻着她那发烫的红唇。宋芙苓也放开了自己,不再矜持。她双手用力的拥抱住了卫天麟,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也把舌头伸入了卫天麟的嘴里,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嗯……”彼此都感到浑身欲火飘荡着,彼此也都发出饥渴的声音。卫天麟的舌头,顺着她那雪白的脖子,到了她那性感的酥胸上。只见柔软高耸,随着宋芙苓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的动着。坚实的乳房,迷人的胴体,给了卫天麟一股无名的诱惑,疯狂的刺激。

  卫天麟的嘴对着那颗艳红的乳头,轻轻的咬,轻轻的含。另一宝贝手,则旋转揉搓着奶头。苓妹妹被卫天麟逗得有点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丰满的胴体扭动着,口中哼叫着:“嗯……嗯……哦……”好美的娇态,好动人的呻吟声。那只原本搓揉奶头的手,慢慢的往下轻抚,爱抚过了她的小腹。爱抚过了她乌黑的小草原,宝贝手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

  “哦……”宋芙苓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哦了一声。卫天麟将手掌盖住了整个阴户,来回的搓弄着整个小穴。此时宋芙苓整个人被欲火烧得全身炙热,娇躯不住的颤抖,那神情真会使人发狂。

  “嗯……嗯……嗯……”虽然卫天麟爱抚着宋芙苓,可是他的大宝贝早涨的受不了了。卫天麟急忙的一翻身,分开她的双脚,大宝贝头抵住了桃源洞口。

  “麟哥哥……嗯……你要慢慢来……不然我会受不了……”略略的用手用力,大宝贝头仍无法进去。一用力,一挺腰,大宝贝才进去一半。

  “啊……啊……痛……痛呀……小穴是第一次……哎唷……麟哥哥……啊……不要动……小穴痛死了……啊……”大宝贝头似乎感觉有一道薄膜阻隔着,于是卫天麟再度用力一顶,大宝贝又进去了三分之二,大宝贝刺破了处女膜。

  “啊……啊……痛死了……啊……啊……小穴痛死了……啊……啊……小穴好痛……”

  “啊……小穴裂开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好痛……啊……”大宝贝这一次狠狠插入,把宋芙苓弄得死去活来,额头上冷汗直流,泪如雨下,嘴里拚命的喊痛。

  卫天麟一见她如此,急忙的停下动作,轻声的问道:“痛的很厉害吗?”

  宋芙苓娇柔地道:“真的好痛。”

  “好妹妹,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会痛。”卫天麟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轻咬她的舌尖。两只手在她那雪白细致的胴体上轻抚着,同时也在她那对又硬又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的捏弄。宋芙苓被卫天麟这一阵子的爱抚,小穴阵阵酸麻,混身急颤不已。阴户内的淫水,汩汩的流,似温泉潮涌般的涌出。

  宋芙苓渐渐的扭动她的娇躯,口中也不停的低声呼道:“嗯……哥……哥……嗯……你不是要吗……嗯……小穴好痒……嗯……痒……哥……你动吗……”

  “哥……哥……你快点动嘛……嗯……小穴好痒……嗯……我要……嗯……你快干小穴……”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声声低呼。卫天麟知道她是需要,她是痒了。卫天麟再一用力,将最后那一截宝贝给塞了进去。小穴真是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舒服。

  卫天麟连忙的问道:“现在还会痛吗?”

  宋芙苓嗲声的应道:“嗯……没有了,只是小穴好涨,里面好像又有点痒。”看着她那副骚荡的模样,她是无法忍耐了。于是乎,卫天麟开始慢慢的抽插,一点一点的抽、插。大宝贝头,也慢慢的刮着子宫壁。

  “嗯……麟哥哥……小穴里面痒死了……痒死了……嗯……”
  
  “嗯……嗯……哦……麟哥哥……哦……小穴好美……好舒服……哥……美死了……嗯……”

  “小穴里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好美……哦……哥……大宝贝真好……哦……”

  “哥……哦……我爱你……嗯……大宝贝干得小穴真好……太好了……太美了……嗯……”大宝贝的抽插速度,是愈来愈快,越来越用力。
  
  宋芙苓也不时的把屁股往上顶,配合著卫天麟的动作,口中也不断嗲声的淫叫着:“嗯……好宝贝……嗯……好哥哥……小穴好舒服……哦……太美了……嗯……”

  “大宝贝入得真美……嗯……真舒服……哦……哥……哥……你干得太爽了……嗯……太美了……”

  宋芙苓紧紧的抱着卫天麟,如梦幻般的叫着:“嗯……小穴舒服死了……哥……嗯……好爽……好美……嗯……”

  “大宝贝哥哥……你干得小穴真美……插得小穴好舒服……妹妹好爽……哦……嗯……爽……爽……嗯……”

  “好妹妹……哦……你……哦……真的很漂亮……哥哥爱死你了……哦……哥哥要好好的插你……哦……”

  “哥……哥……嗯……哼……妹妹的小穴舒服死了……小穴美死了……哦……好爽……嗯……用力啊……”卫天麟不停的狠狠的抽插,大宝贝有如猛虎下山,威不可当,宋芙苓骚劲十足的猛把屁股往上顶。此时的宋芙苓,已是娇喘嘘嘘,媚眼春情无限,粉颊绯红。

  “哦……大宝贝哥哥……好爽……妹妹好爽……哦……美……美死妹妹了……”

  “嗯……嗯……你真会干……妹妹的小穴……嗯……会爽死……哦……爽……嗯……”

  “好哥哥……哦……用力的干……嗯……使劲的干小穴……哦……嗯……”宋芙苓一面的浪叫,一面的猛顶屁股。卫天麟听到这一声的浪叫声,欲火已达沸点,大宝贝插得更用力,更使劲。宋芙苓被卫天麟干得更浪、更骚,她的屁股更用力配合著大宝贝的抽插。

  “哦……大宝贝哥哥……嗯……插得妹妹好美……美到妹妹心里……嗯……快活死了……好美……嗯……”

  “哥……哥……用力……嗯……使劲……嗯……用力……好……用力……嗯……好爽……”

  “大力的干小穴……快……嗯……哥……大宝贝哥哥……嗯……小穴……美呀……哦……爽死小穴……嗯……”

  “好亲亲……好哥哥……我快忍受不住了……嗯……快……快……好……爽……小穴……会乐死了……嗯……大宝贝哥哥……快……妹妹快受不了了……快……快……”

  卫天麟一听她快泄了,赶忙的将她的屁股高高的托起,屁股用力的抱着。大宝贝一入穴,便狠狠的磨转着。宋芙苓被卫天麟这么一插一顶一转一磨,更加狂浪的叫着:“好……好……哥……好棒啊……麟哥哥……快……用力……快……用力……小穴要丢了……啊……妹妹……快……啊……妹妹要丢了……啊……丢了……啊……泄了……”

  宋芙苓的小穴一次次的紧急收缩,夹得卫天麟的大宝贝是无比的舒服。一股股浓浓热热的阴精,由子宫急射而出,又热又烫。刺激得卫天麟一阵酥麻,几乎快泄出来。卫天麟赶忙紧紧抱住宋芙苓的屁股,顶着花心,再磨花心一下。

  “嗯……嗯……小穴美死了……小穴好爽……哦……哥……妹妹爱死你了……嗯……太棒了……”宋芙苓突然的抱住了卫天麟的头,在卫天麟的脸上亲了又亲:“啧……啧……啧……”

  “哥……你入得妹妹太美了……小穴不知道入穴是这么的爽……嗯……哥……你的大宝贝好硬……好烫……”

  “好妹妹,大宝贝还没有泄,等一下它还要入小穴。”

  “好哥哥,妹妹给你入,让你好好的玩。”

  卫天麟将大宝贝抽了出来,把宋芙苓的身体,弄了个侧面。将她的右脚抬高,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按着她的双乳。这是标准的侧交,也是女人容易达到高潮的一种性交姿势。大宝贝顶了几下,无法得门而入。最后,还是借助手的帮忙,一头塞了进去。宋芙苓的小穴分泌物,尚未到达饱和点,大宝贝干起来,有点疼痛。是以卫天麟的嘴,亲舔着她的后颈,双手揉搓着那突出的乳头。一阵抚弄之后,在小穴里的大宝贝,渐渐感到滑润。

  “嗯……嗯……哥……哦……哥……你真懂……这样干小穴……哦……小穴被干得好舒服……嗯……”

  “好哥哥……哦……小穴被插得好美……哦……好美……美死我了……哥……大力的揉我的奶子……用力的搓……嗯……”

  “好小穴……哼……哦……你美吗……你舒服吗……哦……哥哥……是不是很会干小穴……哦……”

  的确,这种姿势,不仅女的爽,男的也舒服。大宝贝被两片阴唇夹得好美,紧紧的磨擦。宋芙苓的淫水,有如黄河决堤,大量的流出了小穴外。因为一阵阵磨擦的快感,搞得卫天麟更加狂暴。宋芙苓也美得不停的浪叫,屁股也不停的往右后方压。「噗滋」、「噗滋」小腹撞屁股的肉声,大宝贝入小穴的抽插声,再加上宋芙苓的呻吟声,构成了一首绝美的交响乐。

  “嗯……嗯……哥……小穴美死了……我好爽……嗯……好爽……小穴美啊……美死了……”

  “哦……好小穴……哦……好妹妹……小穴爽死大宝贝了……哦……小穴好紧……紧得大宝贝好舒服……哦……”

  “大宝贝哥哥……嗯……用力弄我的奶子……嗯……好舒服……嗯……全身都爽死了……嗯……”

  “哥……哥……哦……你真会入小穴……哦……我爱死你了……嗯……小穴好舒服……哥……呀……”

  “哦……小穴乐死了……嗯……我好高兴……嗯……我乐死了……太美了……嗯……”

  “啊……哥……哥……我要……升天了……嗯……快……忍……不住了……嗯……我要……啊……快出来了……”

  “好妹妹……哦……等等我……哦……哥哥也要……哦……哦……”

  “哥……哥……妹妹不行了……啊……爽……爽……啊……啊……爽……哦……舒服……哦……舒服……”

  卫天麟的大宝贝,被她那一股浓热的阴精,浇得宝贝乱颤,一阵快感,从背脊直传脑髓,精关一开,一大泡的阳精,整个射向小穴花心深处。

  “啊……啊……好爽……好爽……哦……哥……你的……好烫……烫得妹妹舒服透了……哦……”

  “哦……呼……呼……哦……呼……呼……”

  一种轻松,舒服的感觉,刹时,使卫天麟有着无比的舒泰。卫天麟不停的喘着大气,宋芙苓亦是如此。两度缠绵之后,两人疲惫的收拾一番,便相拥入睡。
  
  
  
  一阵悠扬的号角,划破寂静的晨空。卫天麟张眼一看,大已亮了,桌上五只巨烛依然高燃通明。宋芙苓和蒲翠萍强忍疲惫,勉力爬起来,服侍卫天麟穿衣盥漱,较技场上,已传来鼎沸人声和阵阵马嘶。卫天麟知道欢送他的行列正在集合,因此迅速盥漱完毕。

  蓝天丽凤强展欢颜,缓步走进室来,天麟立即问早,四人共进早餐。太阳刚刚升起,天麟在五旗代表、三堂四坛、宋家兄妹欢送下,与蓝天丽凤两人并骑驰下山来。宝马骅骝,几天未见天麟,这时载着小主人,精神抖擞,长嘶连连,声震谷峰,愈显神骏。

  卫天麟经过红旗寨门时,依然鼓声大振,号角齐鸣,冲天火炮,震耳欲聋。一行百数十骑,浩浩荡荡奔驰在弯曲的山道上,马嘶震天,蹄声如雨,尘土飞扬,直上半空。片刻已至山麓,卫天麟坚请免送。蓝天丽凤粉面苍白,神色黯然,只得下令马队停止。

  卫天麟内心戚然,面带微笑,与蓝天丽凤、李沛然等一一话别。最后,抱拳当胸,星目一扫五旗帮众,立即朗声说;“天麟就此马上告别,诸位珍重,后会有期。”说着,拨转马头,轻抖马缰,缓缓驰去。

  就在天麟拨转马头之际,星目疾扫了全场一眼,这最后的一瞥,令他心中一阵戚然,不禁战栗。因为,他看到蓝天丽凤的秀目中,已闪着泪光,宋芙苓和蒲翠萍的凤目中,已缓缓溜下两行晶莹泪水。卫天麟缓缓前驰,星目垂视鞍辔,突然发现挂着一条精致马鞭,立即取下一看,正是蓝天丽凤的那支。再看鞍侧四个皮囊,但都高高地鼓起,打开一看,酒肉银两,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卫天麟的眼睛湿润了,心中充满了对蓝天丽凤的感激。回头看看,两眼依然模糊地看到蓝天丽凤、李沛然等静坐马上,立在山前。卫天麟心中立即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酸楚,他确没想到,分别的滋味,竟是如此地不好受。于是,立即举起手中的精致马鞭,向着山前挥了几挥。他看到蓝天丽凤也将手高高举了起来,不断地挥动着。

  蓦地,卫天麟骤然转身,马鞭迎空一挥,唰的一声,闪电抽下。叭,马鞭着实落在马股上。宝马骅骝,昂首竖耳,马鬃直立,一声震撼四野的怒声惊嘶,四蹄如飞,狂驰似电,身形宛如一缕红烟,直向正西奔去。身后蓝天丽凤等人的影子,渐渐小了,不出片刻,大荆山的轮廓,也被马后滚滚扬起的灰尘遮住了。

  宝马骅骝连歇数日,精神旺盛,体力充沛,四蹄放开,宛如电掣雷奔,速度之快,好不惊人。卫天麟骑在马上,有如腾云驾雾,但觉劲风袭面,双耳风声呼呼,两侧景物闪电倒逝。不足一个时辰,前面现出一座城楼,身后的大荆山仅能看到隐入云端四座绝峰的模糊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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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墨珠紫芝    
 
  卫天麟见天色仍早,一拨马头,绕城而过。直至正午,卫天麟才在一个大镇上停下马来,找了一家有酒楼的客栈,牵马走了进去。几个店伙见天麟身着华服,气度不凡,手牵宝马,高大神骏,通体是汗,知是身有要事赶路的公子爷。于是,立即过来一个店伙,满面堆笑一躬身,笑着说:“爷,请楼上坐,马交给小的照拂。”

  卫天麟怜惜地拍拍骅骝的马头,对店伙说:“小二哥,请先将马汗擦干,再加上好食料。”说着一顿,立由身上掏出一块碎银,足有一两,伸手交给店伙,继续说:“这是赏给你的。”

  店伙看着手中白花花的一块亮银,不禁呆了,他不敢相信这真是赏给他的,一定神,立即说:“爷……”但面前的公子爷,早已走上酒楼。

  时值正午,酒楼已经满座,天麟随便找了一个座位,要了一些酒菜,自己独酌起来。这时,满楼酒客,多是武林人物,谈论话题,俱是「武林恐怖怪杰」疤面人的惊人事迹。但大家一致改了论调,把疤面人说成一个嗜杀成性,心狠手辣的厉害魔头,再没人说,疤面人就是昔年的腾龙剑客。

  卫天麟听后,心中不禁冷冷一笑,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事。他深知各大门派在向疤面人下手围攻之前,必先在武林中,造成黑白两道对疤面人的无比仇恨,他们再名正言顺地向疤面人下手。饭后,天麟又要了一壶好茶,慢慢饮着。一壶茶尽,起身下楼,那名店伙早牵着宝马立在楼下。

  天麟见宝马精神焕发,马汗已干,心中甚是高兴,向着店伙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马来,飘身飞上马背,丝缰一抖,如飞驰出镇外。饥餐渴饮,昼行夜宿,第三天的薄暮时分,已到了干州县城。城内街道宽大,商店林立,行贾客旅,纷纷找店住宿。卫天麟到一家颇具信誉的五福客栈,挑了一间上房住下。

  第二天,风暖日丽。卫天麟将马鞍银两交给帐房保管,又至后院马厩,看了看宝马骅骝,并赏给喂马的店伙一两银子。卫天麟徒步走出店门,直向北关走去。出了北关,巍峨峻拔的终南山,已遥遥在望。只见山岭衔接,主峰入云,一片浓绿。

  卫天麟大步前进,间在无人之处,施展轻功,不到两个时辰,已达终南山麓。进入山区,只见苍松翠竹,古树参天,怪石狰狞,飞瀑流泉。半山上,浓荫葱郁之间,隐约现出不少寺庙观院。卫天麟到一座雄伟的道观前,问清了太华峰,仰头一看,不禁剑眉微皱。

  只见太华绝峰,云雾深锁,高耸入云,峰势崎险无比。卫天麟看罢,立展轻功,直向太华峰驰去。只见一道亮影,捷如脱箭,快如惊虹,飞掠在苍翠云雾之间。飞行一阵,峰势愈来愈惊险,周围尽是蒙蒙白气,卫天麟已升至半峰云层中。这时,已听到野禽唳啼,猛兽吼声。

  再飞升片刻,卫天麟眼睛一亮,已穿出云层。云上又是一番景象,晴空万里,丝云皆无,巨松斜伸绝壁,奇花遍生藤间,隆隆瀑布,潺潺流泉,令人看来,有超尘脱俗之感。卫天麟捡一凸出怪石,身坐其上,略事休息,进些干粮,仰首一看,峰巅尚高有数丈余。升至巅顶,太阳已隐入万里无垠的云海中,但峰上依然明亮。

  卫天麟举目一看,前面果然有一座广大茂密的松林,天风凌厉,涛声如雷,天麟的长衫被吹得剧烈飞舞,发出啪啪响声。峰上果然鸟兽绝迹,再也听不到鸟鸣兽吼。卫天麟掠身来至林前,林内漆黑,根枝虬结,地上松针松子,积深数尺,举目前看,深不可测,不知究竟有多远。

  经过一阵艰苦飞掠,片刻已至林边,尽头即是一道宽约数十丈的绝壑。低头一看,漆黑一片,但听飘上阵阵惊人的风啸。两则峭壁,牙石凸出,斜松悬空,奇粗野藤,如网虬生,愈看愈险峻,愈看愈惊心。看了一阵,不知这样崎险绝地,应该如何前进?

  举目缓缓看向对崖,不禁惊呆了。只见对崖,一片油绿,林木掩映中,竟露出红亭一角。卫天麟心头狂喜,再往深处看,只见绮楼飞阁,画栋雕梁,在暮色苍茫中,似有一层薄薄飞雾,笼罩其间,隐约可见。这真是想不到的事,在这座绝峰顶巅上,竟然隐藏着一片超绝尘俗的世外桃源,看了这种奇绝佳境,谁还想到烟火人间?

  卫天麟顿时想到衡山紫盖峰下,东海神君的那座神秘庄院,一个峰下,一个顶巅,两相比较,实有天渊之别。但目前这片隐约可见的亭阁,较之神君庄院,建来确要难上又难。渐渐,卫天麟心中的一股热望,又凉了。因为,他想到南召老尼,乃是世外之人,淡薄尘间,岂能住在这种堂皇美奂,仙境难拟的奇丽院落内?继而一想,蓝天丽凤曾谈过,南召老前辈是隐居在昔年一个极端厉害魔头的潜修之处。如此一想,又觉得不会错了。

  但如何过去呢?卫天麟一阵踌躇,心想,既然珊珠女侠和娟妹妹能过去,深信自己也能过去,说不定有绝壑较窄之处可过。于是,沿着壑边,向右飞驰绕去。果然绝壑渐窄,数十丈外,有一座横越绝壑的索桥。来至近前一看,索桥极窄,仅容一人通行,且年事已久,多处板桥已腐,但对一个身怀绝世轻功的武林高手来讲,通过依然丝毫不难。

  卫天麟一提真气,身形腾空而起,双袖一掠,直向桥中扑去。双脚微踏桥面,脚尖一点,身形再升数丈,腰身一挺,一招「大鹏栖枝」,直向对崖落去。就在卫天麟双脚刚刚踏上崖边之际。蓦地,掠空飘来一声清脆惊喜的娇呼:“麟哥哥……”卫天麟心头一震,抬头一看。只见一片紫竹中的小红亭,一道娇小鹅黄身影疾扑面来。

  卫天麟不须细看,已知是谁,立即惊喜疾呼:“娟妹妹……”呼声中,身形如烟,已迎向疾飞而来的鹅黄身影。孙兰娟神色幽怨,杏目蕴泪,伸张双臂,已扑进天麟的怀里。

  卫天麟立顿身形,将娟妹妹的娇躯抱住,并急声问:“娟妹妹,你怎知我今天来?”孙兰娟扑进天麟怀里,螓首伏在胸上,像受了无限委屈似的,已泣不成声了。

  卫天麟一手揽着娟妹妹的纤腰,一手轻抚着秀发,星目也有些模糊了。于是,轻轻吻了一下娟妹妹的鬓角,安慰着说:“娟妹妹,不要哭,你看我不是来了吗?”

  孙兰娟仍抽噎着说:“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卫天麟立即歉然说:“因途中有事,耽误了几天。”

  孙兰娟仰起粉面,幽怨地望着天麟,诉苦似地说:“麟哥哥,你可知道我每天由朝至暮,甚至直到夜阑更深,都坐在小红亭上,望着索桥,等着你来吗?”

  卫天麟见娟妹妹憔悴多了,加之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一酸,星目中立即落下两滴泪珠。于是,歉然点点头,轻轻吻着娟妹妹的晶莹大眼和她的玲珑琼鼻。孙兰娟闭上眼睛,仰面承受着,睫毛中缓缓流着泪水。她轻声讷讷地说:“我每日期待着你,又担心你找不到此地,当初我自己也没想到,师祖是住在如此奇险的绝峰上。”说着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睁眼急声问:“麟哥哥,你怎会知道师祖住在此地?”

  卫天麟不虑兰娟有此一问,心中不禁一愣,因此微微一阵犹豫。孙兰娟见天麟迟疑,立即又追问了一句,说:“是谁告诉你的?”

  卫天麟立即笑着说:“是蓝天丽凤告诉我的,不然我一定找不到……”

  孙兰娟未待天麟说完,两眼望着蓝天,梦呓似地喃喃说:“丽凤……丽凤?”说着一定神,娇靥微带怒意,立即嗔声问:“丽凤?丽凤不是女的吗?”

  卫天麟俊面一红,赶紧解释说:“蓝天丽凤是位大姊姊,她是势力庞大的蓝凤帮的帮主。”

  孙兰娟扭在天麟怀里不依,连连嗔声说:“我不听,我不听,你看你的脸红了。”

  卫天麟紧紧搂着娟妹妹,急声说:“娟妹,你别闹,回头我再仔细跟你说,你呀,真是一个小醋坛子。”
  
  孙兰娟粉脸一红,绽唇笑了,笑得甜、美、纯真。于是一拉天麟的手,娇声说:“麟哥哥,我们到花园里坐。”说着,两人急步向前走去。天麟这才发觉,地下绿草茸茸,生满艳丽奇花,前面一片紫竹,粗约数寸,光可鉴人,确是人间异种。

  这时,夜已降临,冰轮高悬,似水月华,照着深处红漆绿瓦的绮楼飞阁,愈发显得绝俗、神秘。在这片似仙境的绝顶,夜风徐吹,到处飘着花香。方才林外的凌厉天风,竟吹不进林内来,即是如雷的涛声,也仅隐约可闻。

  两人走进紫竹林,便是那座小红亭,一道长廊,婉蜒曲折,直通深处。孙兰娟转首含笑,望着天麟,一指小亭,两人腾空而起,飞身掠进。卫天麟发觉娟妹妹非但身法轻灵,姿势也极美妙,知道她的轻功,较之以前,又进步了不少。

  两人掠进小亭,里面便是一座花园。亭下一个极大荷池,荷叶银灰,莲花血红,在皎洁月光下,银叶闪闪,红花晶莹,看来美极、艳极,端的是绝世奇品。兰娟执着天麟,神情愉快已极,沿廊前进数丈,便是一个通往花园的圆门。

  两人走下台阶,步入花园,在一条彩色卵石铺成的甬道上漫步。兰娟领着天麟,一面漫游,一面指点着满园的奇花异草。卫天麟只觉满园五彩缤纷,阵阵异香扑鼻,已有些目不暇接了。蓦地,孙兰娟停止不走了,纤手一指左右,笑着问:“麟哥哥,你看这儿美不美?”卫天麟举目环视,果然美极了。

  只见前面有一水池,水清见底,深约数尺。周围植有无数桃树,桃花盛开,倒映水中,景色似画,美如仙境。左侧一座高约近十丈的天然假山,斜斜伸出,遮住下面一排汉玉长椅。卫天麟看罢,连连赞声说:“美极了,美极了。”兰娟轻睇天麟,不禁娇美地笑了。

  两人坐在光洁的汉玉长椅上,天麟轻揽兰娟纤腰,相互偎依,默默凝视,月华似水,奇香阵阵,两人几疑置身虚幻中。兰娟轻轻一叹,问:‘麟哥哥,我们是在真实中,还是在梦境里?”

  卫天麟一收心神,漫声说:“我想不会是梦。”

  兰娟侧身望着天麟问:“麟哥哥,你真的永远喜欢我?”

  卫天麟毫不犹疑地说:“当然永远喜欢你。”

  孙兰娟愉快地笑了,晶莹的大眼中,闪着幸福的光辉。她仰首望着夜空,对着皎月疏星,呐呐地说:“但愿我俩永远相依,永远厮守,永远不分离……”卫天麟这时也不禁神情恍惚,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否是在梦中。

  两人相依相偎,俱都沉浸在甜蜜幸福中。蓦地,一声极轻蔑的不屑冷哼,由两人身后响起。天麟兰娟立即由沉思中惊醒,同时立起,倏然转身。孙兰娟一看,不禁忿怒发出一声冷哼。卫天麟一看,完全愣了。 身后两丈以外,立着的竟是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绛衣少女雪梅姑娘。

  只见雪梅姑娘柳眉微扬,樱唇下弯,凤目不屑地望着兰娟,一脸冷漠神色。卫天麟心情激动,面现惊容,伸手指着雪梅,促声问:“你……你……你……”

  孙兰娟看了天麟神情,粉面倏变,立即颤声问:“你……你认识她?”

  卫天麟心头一震,顿时想起那时在紫盖峰时的身份,立即改口怒声问:“你……你是谁?”

  雪梅姑娘看了英挺俊逸的天麟之后,神色一愣,但瞬即又恢复了冷漠神色。于是冷冷一哼,对着兰娟不屑地说:“谁认识你的臭男人,不要脸,竟胆敢把臭男人引进师祖清修静地。”

  卫天麟在紫盖峰第一次听到「臭男人」三字时,就觉得心中不是滋味,这次是第二次了。于是剑眉一竖,怒声问道:“你是谁,你骂谁是臭男人?”

  雪梅狠狠瞪了天麟一眼,突然厉声说:“骂的是你,骂的是你,你是臭男人,你是臭男人。”说着一顿,冷哼一声,继续说:“你管我是谁,要你多问。”卫天麟见这位人比花娇的姑娘,说起话来,声似黄莺呖语,发起威来,宛如一只母老虎,经她一骂,只气得俊面铁青,浑身微抖。

  雪梅粉面上,又掠过一丝轻蔑神色,冷冷一笑,对着兰娟讥讽地说:“真不害臊,每天坐在小亭上,望着索桥,佯装观看山景,结果是等待这个漂亮的臭男人。”兰娟姑娘粉面苍白,娇躯颤抖,只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卫天麟不由勃然大怒,厉喝一声,说:“闭嘴,你要再胡言乱语,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雪梅仰面哈哈一阵大笑,突然尖声大嚷:“我要说,我偏要说,又怎么样?”卫天麟傻了,想不到这位美丽姑娘,竟是如此蛮横无理。

  孙兰娟一拉天麟,怒声说:“麟哥哥,坐下来,不要理她。”说着,首先坐在长椅上。

  卫天麟一面就座,一面忿忿地说:“简直是个疯婆子。”

  雪梅一听,粉面飞红,厉声问:“臭男人,你说谁是疯婆子?”

  卫天麟的确被雪梅逼得光火了,于是再度倏然立起,转身厉声说:“说的是你,说的是你,又怎样?”雪梅见天麟用她的话来对付她,不禁气得粉面苍白,娇躯直抖。于是冷哼一声,狠狠蹬了天麟兰娟一眼,转身飞走了。

  卫天麟见雪梅转身的一瞬间,娇靥掠过一丝愤恨怨毒神色,心头不禁一震,竟然愣在那里。兰娟见雪梅走了,一拉天麟,柔声说:“麟哥哥,不要生气,坐下来。”

  待天麟坐下后,兰娟继续说:“不要同她一般见识,她是受了她师父银钗圣女偏激性格的影响,以致形成了她对男人的特异成见,因此心中蕴藏着极端仇视男人的心理。”

  说着一顿,粉脸微红,娇媚一笑,又说:“我与妈初来几天,雪梅每日对我说,你们男人如何脏,如何臭,如何坏。”天麟听了,也忍不住笑了,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怪事。

  正在这时,假山顶上突然响起一阵刺耳喳喳声。两人心中一动,抬头一看,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只见一块巨大岩石,径由近十丈高的假山顶上,挟着惊人劲风,势如山崩,向着天麟兰娟闪电砸下。孙兰娟只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两腿痉挛,已不知闪躲了。

  卫天麟一声暴喝,亮影一闪,已将兰娟挟在肋下,疾向假山壁下掠去。就在天麟挟着兰娟刚刚掠开的一刹那,一阵尖锐风啸,巨石闪电泻下。轰隆一声响,声震霄汉,地动山摇。紧接着,泥浆四射,水花冲天,小池尽毁,桃树枝光。一蓬清凉池水,疾向天麟,兰娟闪电射来。

  孙兰娟再度发出一声惊叫,与天麟两人本能地全力向山壁上倚去。不料两人用力一挤之际,蓦地,山壁上一扇石门,忽然开了。天麟、兰娟,两人背后骤失阻力,身形一个踉跄。蹬蹬蹬,两人同时直向背后退去。天麟、兰娟顿时惊觉,赶紧拿桩站稳,定神一看,不禁呆了。

  两人立身之处,竟是一道宽约六尺的笔直山洞。洞内漆黑,两壁光滑如切,洞顶不高,伸手可及。孙兰娟惊魂甫定,一双晶莹大眼,闪着奇异光辉,望着天麟惊奇地问:“麟哥哥,真怪,这里怎会有个山洞?”

  卫天麟觉得有些奇怪,略一沉思说:“这个洞,想是一座机关,它的枢钮可能就在水池之中,经山上落下的巨石一击,因此开了。” 

  孙兰娟余悸犹存地愕然问:“怪,假山上怎会突然掉下一块巨石来?”

  卫天麟剑眉一竖,星目冷电一闪,面上顿泛杀机,微哼一声说,“哼,还不是那个疯婆子。”

  孙兰娟心地纯洁,她仍有些不信地问:“你是说雪梅?”

  卫天麟怒声说:“不是她还有谁?”说着,转首向着洞中看去,这个突然现出的山洞,已将天麟吸住了。

  孙兰娟听了,一阵沉思,轻摇螓首说,“麟哥哥,我想雪梅不会的。”

  卫天麟一拉兰娟玉手,说:“不谈这些,我们先进洞去看看。”话落,拉着兰娟向洞内走去。

  孙兰娟有些犹疑,但又不愿违背天麟的心意,一面跟着前进,一面怯怯地说:“麟哥哥,这洞里好黑哟。”

  卫天麟借着洞口反光,一面凝神注视,一面缓步前进说:“现在有洞口反光,还可看见,看不见时,我们再退出去。”蓦地,一股冷风,迎面吹来。

  孙兰娟的娇躯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冷颤,立即停步怯声说:“麟哥哥,我怕,好冷哦。”

  卫天麟也觉到迎面吹来的冷风,只是他并不觉得冷,只感到露在外面的手脸,有些凉意。于是,停步转身,疑惑地问:“娟妹,你真冷吗?”

  孙兰娟一脸愁苦,点点头说:“这个洞里,阴气森森,我不但冷,也有些怕。”说着,一连又打了几个冷战,用请求的口吻,说:“麟哥哥,我们出去吧。”

  卫天麟虽然极想看看洞中情形,但娟妹妹骇怕,也只得打消进洞的念头,于是爱怜地说:“好,我们出去吧。”说罢,执着兰娟的手,转身向洞外走去。

  突然,轰隆一声,洞门封闭了。洞内顿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阵阵冷风,接连吹来。兰娟一声尖叫,天麟一声大喝,两人同时扑向洞门。四掌用力一推,丝毫未动。卫天麟自信双掌可推千斤,于是,立凝真气,功贯双臂。

  怪,全洞数丈内,骤然洒上一层如银光华,洞内清晰可见。卫天麟愣了,孙兰娟对这突如其来的怪现象骇坏了,一声尖叫,扑进天麟怀里。卫天麟真气一收,伸臂揽住娟妹妹的纤腰。真怪,全洞光华骤失,立趋黑暗,阴寒冷风,顿时涌来,孙兰娟又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冷战。这一连串的奇异变化,确把兰娟惊坏了。

  只见她娇喘吁吁,全身颤抖,两只晶莹眸子,在如墨的黑暗中,闪着惶惧的光辉,她不断地颤声喊着:“麟哥哥……麟哥哥……”

  卫天麟似乎没听到这些,他一直紧皱剑眉,星目望着黑暗沉思。蓦地,卫天麟的星目冷电一闪而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立即运气行功,遍布全身。果然全洞光明大放,数丈内宛如洒上一层水银,较之方才尤亮一倍。奇迹,这真是一件惊人的奇迹,卫天麟发现了一项宝衫的神奇功用,真气遍布全身,宝衫竟能发出如银光辉。

  孙兰娟见洞内突然又亮了,娇躯向天麟怀中偎得更紧了。蓦闻孙兰娟发出了一声惊「噫」,接着奇怪地说,“怪,麟哥哥,我身上不冷了。”

  卫天麟心中正在狂喜之际,听了兰娟的话,不禁微微一愣,心中一动,用手一推兰娟,说;“娟妹妹,你往前走一两丈,试试是否还冷?”

  兰娟一扭香肩拒绝了:“不,我怕。”

  天麟笑了,立即说:“我在此地,又跑不了,你怕什么?”

  孙兰娟虽然有些怕,但仍不愿违背麟哥哥的心意,于是委屈地看了天麟一眼,转身向洞里走去。她一面前进,一面频频回头,生怕天麟真的会跑了似的。突然,孙兰娟不走了,立即指着天麟,惊疑地大声说:“麟哥哥,你你……你身上……”

  卫天麟未待孙兰娟说完,立即笑着说:“我身上有光是不是?”

  孙兰娟举着纤纤玉手,遮着眼睛说:“太亮了,有些刺眼。”

  卫天麟一笑,又问:“娟妹妹,你现在冷吗?”

  孙兰娟摇摇头说:“不冷。”

  卫天麟仍不知宝衫是否有御寒的功用,于是一摆手,说:“娟妹,再往里走。”孙兰娟似乎胆壮了不少,立即转身大步走去。走至光华薄弱处,立即大声说,“麟哥哥,我有点冷了。”

  卫天麟心中一喜,故意一收真气,光华骤失,全洞顿时漆黑。孙兰娟一声惊急尖叫,闪电向着暗中的天麟扑来。同时一股被积压远处的砭骨寒飙,风涌而至。卫天麟哈哈一笑,一运真气,光明大放,砭骨冷焰,立被逼了回去。

  孙兰娟扑在天麟怀里,大发娇嗔,蛮靴乱跺,紧捏香拳,像打鼓般在天麟的前胸上,咚咚乱打一气。同时娇喘嗔声,不依说:“你坏,你坏,你故意吓唬人家。”卫天麟不闪不躲,只是愉快地哈哈傻笑。孙兰娟一连捶了数十下,想是心疼停止不打了,天麟也不笑了。

  孙兰娟忍笑瞪了天麟一眼,有些不解地问:“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忽亮,忽黑……”

  卫天麟未待兰娟说完,立即说:“这完全是宝衫的神妙功用。”说着一顿,接着道:“娟妹妹,我们进洞里去看看。”孙兰娟看了紧闭的洞门一眼,知道出去不能,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携着手,缓步向前走去。前进数丈,地势突然下斜,两侧洞壁,晶莹透明,宛如水晶石。天麟兰娟停步下看,只见一道阶梯,急斜下降,约有数十阶,深处已隐约现出一丝暗光。两人沿阶而下,到达阶底,洞势右弯,地势平坦。

  转过洞角,两人眼睛顿时一亮。只有前面五丈处,有两扇石门,紧紧关闭,门上嵌着无数大如鹅卵的洁白宝石,毫光闪闪,耀人眼目。两人飘身掠至门前,细看无数宝石,竟是嵌成的六个尺许见方的大字——魔魔天尊洞府。

  卫天麟看了,剑眉微皱,偏头沉思,觉得杜维雄老伯,以及蓬丐秃僧几人在谈起武林顶尖人物时,似乎没有这么一位魔魔天尊人物。看看兰娟也正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但他仍然问了句:“娟妹妹,你可曾听说过魔魔天尊这位前辈人物?”

  孙兰娟这时已毫无惧意,相反的,更引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摇摇头,说:“我从没听说过。”说着,转首注视着门上的六个耀眼大字,又说:“我觉得这位前辈的口气太大了,竟然自称天尊。”

  卫天麟也注视着两扇石门说:“我也有同感,「天尊」乃是至祟至圣,与天同尊的意思……”

  天麟尚未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问:“娟妹妹,这位魔魔天尊前辈,恐怕就是这片绝峰桃源的主人吧?”孙兰娟晶莹的大眼一亮,娇躯微微一颤。

  卫天麟顿时惊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真气已收,见兰娟娇躯一颤,急声问:“娟妹妹,你还冷吗?”

  孙兰娟摇摇头说:“不,我在想魔魔天尊可能就是昔年那位极厉害的魔……”孙兰娟倏然住口不说了。

  卫天麟知道兰娟是想说「魔头」两字,于是急问:“那位前辈可是魔魔天尊?”

  孙兰娟神色凝重地说:“没人知道那位极厉害的前辈是谁,即使师祖铁面佛心南召老尼,也仅听说昔年有一位极厉害的人物,在一个月内,竟将十大门派的掌门人,悉数掌毙了。”

  卫天麟心头一惊,诧声问:“这样说来,那位极厉害的老前辈,若仍活在世上,恐怕要有二百多岁了?”

  孙兰娟点点头道:“至少也有二百岁,师祖都一百多岁了。”

  卫天麟不解地问:“南召老前辈怎地知道这座世外桃源,是那位极厉害老前辈的隐修之所呢?”

  孙兰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这只有问师祖她老人家了。”

  “你师祖呢?”

  “正在坐关。”

  “你妈知不知道,南召老前辈如何发现这片仙境乐园?”

  “妈妈恐怕也不知道。”

  卫天麟略一沉思,又问:“娟妹妹,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孙兰娟也沉思了一下说:“不知能不能进去?”

  卫天麟走到门前,两掌用力一推,立即发出一阵沉重的格格声,两扇石门,随着天麟的两掌推力,竟然开了。顿时,五彩缤纷,毫光大放,冷气森森,彩华射目。一阵奇异绝俗的淡淡幽香,迎面扑来。天麟、兰娟定睛一看,见门内竟是一个圆形石室,高约三丈,圆有八尺,四周嵌满了五光十色的奇异宝石,中央一个,奇大如盘,刺人眼目,不敢仰视。细看里面,除了正面及左右各有一座圆形石门外,竟然一无所有。

  三座圆门上,各有两个金光闪闪的圆环,亮如明月,两人决定先进正中圆门。卫天麟心想,不管里面是不是那位极厉害的魔头,总之是一位武林前辈人物。因此,心中除了渐渐涌起的虔诚敬意,没有一丝恐惧。卫天麟双掌平贴门上,用力一推,依然极容易地推开了。

  向前望去,是道长约十丈的黑洞,洞势笔直,微向上升,仅洞底有一蓬微弱毫光,冷气虽浓,并不如外面刺骨寒冷。在那蓬微弱的毫光下,朦胧中坐着一个人影。人影座前,一道紫色光华,直冲洞顶。兰娟似乎有些害怕,立即伸手握住天麟的左臂。

  卫天麟轻轻拍了拍兰娟握过来的玉手,迈步走进门内,与兰娟双双跪在地上。心存虔诚,面带肃容,星目注视着朦胧光气中的人影,恭声说:“弟子卫天麟、孙兰娟斗胆闯进老前辈仙逝洞府,望乞老前辈仙灵见宥,容弟子两人,趋前一瞻老前辈仙逝法颜。”说罢,伏身叩首。

  孙兰娟心中虽然有些胆怯,但一经跪在地上,虔诚肃敬之心,油然而生,顿时惧意全消。卫天麟与兰娟恭谨地立起身来,两人垂首躬身,缓缓向前走去。这时,愈向前走,那绝俗的清幽奇香愈浓厚。两人渐渐进入顶上洒下的一蓬光圈中,奇异香气,清心凉脾,令人心旷神怡,杂念尽除。

  孙兰娟首先抬起头来,吓得娇躯一颤,身不由己地向天麟靠近了些。卫天麟立即停止脚步,举目前看,心头也不禁微微一震。只见一个皓首白髯,长发披肩,双颧高凸,长形马脸的老人,盘膝坐在一张水晶石床上,看来已逝世多年。

  老人两道如银长眉,斜飞入鬓,一双虎目,紧紧合闭,眼尾上扬,嘴角微笑,祥和中,又含有一股凛然之气。一袭黑袍,多年陈旧,已变得与老人面孔同一颜色,灰暗中呈着腊黄。老人左手放在膝上,手心朝天,指甲长约二尺,右手前伸,掌心覆地,形成佛手,食指指着床前四尺处与床同高的一个水晶石架上。

  水晶石架上,有一个透明紫玉钵,钵大八寸,紫光上冲,钵内一株不知名的紫叶奇花,花高二寸,横生钵中。花蕊中,有三颗其黑如墨,大如葡萄的果子,全洞弥漫着绝俗奇异香气,即是发自这三颗小黑果上。黑袍老人右手食指长约二尺的指甲,斜斜插入紫五钵内。

  卫天麟聪明绝顶,悟性超人,顿时想起蒙头老前辈曾经说过,佛经上载有一种稀世奇珍「墨珠紫芝」,这种灵芝,据说有无法想象的神奇功用。心念间,俯首凝神细视,见三颗墨珠,有如三泡水银,乌黑中晶莹发亮。黑袍老人的指甲一直插入钵中紫芝的根部。

  卫天麟心想,莫非黑袍老人,将毕生真元,已导入墨珠紫芝内不成?这时,兰娟也俯首来看,由于好奇心动,伸出纤纤手指,轻轻去触可爱透明的紫叶。卫天麟大吃一惊,左手疾出,已扣住兰娟的皓腕。兰娟不备,不禁吓得脱口轻呼了一声「哎哟」。

  就在兰娟轻声惊呼的同时,三颗墨珠,倏然滚落叶上。卫天麟立即惶声轻呼:“娟妹快拿……”说着,出手如电,捡起靠近自己的两颗闪电放入口中,立有一股奇香清凉津液,顺喉而下。

  孙兰娟被一连串的紧急变化惊呆了,两眼依然痴痴望着紫芝上逐渐萎缩的墨珠,不知所措。卫天麟一看,伸手捡起,一直送入兰娟口内,立即说:“娟妹,快坐下来行功。”说着,首先就地坐好,闭目盘膝,运起功来。

  但觉一股奇寒激流,分窜四肢百骸,忍不住全身剧烈颤抖,牙齿格格直响。忽然,周身又奇热如火,血脉如沸,热气翻腾不止,但非常奇怪,舌下却自动缓缓渗出津液,喉间竟然不觉口渴。片刻过去,冷热全消,但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卫天麟一定神,顿时又惊出一身冷汗,他发觉凝聚丹田中的真气,似乎没有了。立即惶急地睁开眼,见娟妹妹仍在浑身直抖,牙齿打颤。卫天麟知道自己功力厚,行功较快,但为何丹田中有真气消失的感觉呢?心念间,一运真气,再度大吃一惊,真气汹涌而动,宛如长江大河流窜四肢,直通百骸,运用自如,应心而行。于是,立即运气行功,瞬息一周天。

  卫天麟一连运功十二周天,睁开星目,心头不禁一震,只见娟妹妹早巳运功完毕,一双晶莹大眼,慑人心神。孙兰娟这时的感觉与卫天麟恰恰相反,她觉得丹田中的真气澎湃汹涌,滚滚翻腾,恨不得猛劈双掌,以求发泄。

  卫天麟心平气和,毫无异样感觉,望着兰娟微微一笑,说:“娟妹,你最好多运几次功。”孙兰娟见天麟容光焕发,神色平和,知道行功次数愈多,愈能发挥那颗黑果子的奇异神效,于是再度闭目行功。果然,真气逐渐温和,心情逐渐平静。
  
  
  
  卫天麟抬头望着黑袍老人,他已确定这位威凌祥和的老人,便是昔年那位极厉害的前辈,也就是石门上说的魔魔天尊。他很希望知道魔魔天尊以往的事迹,于是缓缓立起身来,看到床前的紫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意。细看紫芝花蕊中,仍有四颗小如米粒的黑珠,只是不知要多少年后,才能成熟。

  卫天麟星目注视着魔魔天尊恭谨肃立,默默祷告一阵,但他尚不知自己又增高了将近一个甲子的功力。孙兰娟虽然未能及时将墨珠放入口内,但功力仍增高了十年。卫天麟祷告完毕,又恭谨地望了魔魔天尊一眼,然后沿壁向里走去,希望在洞壁上,找出一些有关记载天尊昔年的事迹。

  两壁光滑如洗,寻找两遍,竟然一无发现。走至门口,突然看到,门外圆室中,尚有两个圆门。这时,兰娟已然运功完毕,翠袖一拂,宛如一只巧燕,已掠至天麟面前。孙兰娟呆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轻功已进步到如此精湛程度。

  卫天麟轻拍兰娟的香肩,笑着说:“娟妹,我们的功力都进步了,我们要感谢天尊老前辈,冥冥中指引我们来此……”

  孙兰娟未待天麟说完,立即插嘴问:“麟哥哥,你是说假山上的那块巨石,是天尊老前辈阴灵推下来的?”

  卫天麟见兰娟如此天真,不禁笑着说,“娟妹,那块巨石仍是雪梅推下来的,不过……”

  卫天麟似乎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巧合机缘,于是又说:“娟妹,让我们叩谢天尊老前辈的恩赐吧。”说着,两人双膝跪地,望着洞底一蓬毫光中的魔魔天尊,恭谨地伏地叩了个头。

  两人起身,一人拉着门上一个金环,缓缓将石门关好。卫天麟转过身来,见圆室内,五光十色,彩霞缤纷,觉得十分艳丽。抬头一看,心中猛地一震。仰面前进数步,星目凝神注视,一直盯着圆顶正中的那个其大如盘的宝石。

  孙兰娟不解地跟在天麟身后,也仰首望着圆顶,但见彩华缤纷,耀眼刺目,不敢久视。于是,茫然问:“麟哥哥,你在看什么?”

  卫天麟两眼仍盯着圆顶,漫声应着说:“我发现这块宝石内,似乎有不少金字。”

  孙兰娟惊讶地问:“真的?”说着,集中目力细看,但看到的仍是一片耀眼光华,只觉头晕目眩,心神浮动。孙兰娟立即跌坐地上,闭目行功,不敢再看。

  蓦闻卫天麟急促地低声说:“娟妹快来看,那几个金字是惊天雷掌诀。”说罢,继续细读上面的掌诀。读至第三遍,已有些头晕目眩,立即将头垂下,闭目养神。

  这时,兰娟已起身将左边一个圆门推开了,立即转首对天麟,说:“麟哥哥,快来,这里有阶梯,可能是通至山顶的出路。”

  卫天麟听了,精神一振,立即睁眼抬头,急步走了过来,见圆门内,果有一道上升石阶。进门一看,约有数十级,于是转首对孙兰娟说:“娟妹,我们上去看看。”两人一长身形,身轻如燕,纵身已至尽头。

  两人略一犹疑,迈步向前走去,脚步踏在毡上,颤颤巍巍,宛如棉絮。孙兰娟一面前进,一面凝神望着前面逐渐接近的一片微弱红光。卫天麟一面前进,一面细心背诵着方才读过的惊天雷掌诀。蓦地,人影一闪,兰娟已飞身扑进那片微弱的红光内,立即闪着一双晶莹大眼,望着天麟,连连招手说:“麟哥哥,快来看,好漂亮哦。”

  卫犬麟急步走至近前,见是一道小门,门口尚悬着数层透明金纱。进入金纱内,是一个扁形的小圆室,周围仍悬着一圈金纱,壁上平均有七个六寸直径的圆洞,每个洞口,悬着一个鲜红圆形宝石,闪闪射着毫光,阵阵清凉冷风,由七个小洞内,徐徐吹来,室内显得异常凉爽。

  再看脚下,尽是如银锦缎,重叠折叠,形成鳞状,反射着壁上鲜红宝石的毫光,幻成一片粉红色彩。卫天麟看后,不禁脱口赞美说:“这座小室美极了,真像一间新嫁娘的洞房。”

  卫天麟说者无心,孙兰娟听者有意,顿时粉面通红,立即轻啐一声说:“快坐下来歇一会儿吧。”说着,坐在锦缎上,将一双鹿皮小蛮靴脱了下来,又将天麟的粉履接过,一并放在门口。

  两人并肩躺在锦缎上,觉得背下柔软如绵,极富弹性,两人俱都长长吁了口气,舒适极了。卫天麟两眼望着室顶,心中想着如何走出这座魔魔天尊洞府,如何知道更多一些魔魔天尊的昔年事迹。心念间,蓦闻身边的娟妹妹,问:“麟哥哥,你觉得这间圆室,像个新嫁娘的洞房吗?”这声音,充满了羞涩、怯意。
  
  卫天麟坐了起来,定定地望着孙兰娟,孙兰娟媚眼看了卫天麟一眼后,又轻轻的合上。卫天麟的一双眼睛已充满了情欲,他慢慢地把孙兰娟轻轻抱起,坐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抚弄着她的背,而孙兰娟的秀发轻柔地垂了下来。
  
  孙兰娟的香舌又嫩又香甜,尖尖地在他嘴里有韵律地滚动着,她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她口内后,便立刻吸吮起来,使得孙兰娟全身颤动了起来。孙兰娟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她狂吻着卫天麟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孙兰娟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她轻微抖着、颤着,诗样的呓语断断续续。

  卫天麟善解人意地为孙兰娟脱下了她的罗衫,孙兰娟平卧着,呼吸急促而猛烈,使那对白白嫩嫩的乳房一起一伏地颤动。孙兰娟半闭着眼睛,轻声呻吟着。卫天麟抚摸着孙兰娟的秀发、桃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性丰满的乳房、修长洁白嫩肉的玉腿,最后那丰满肥高白嫩凸起充满神秘地阴户肉穴地方。

  孙兰娟的乳房现在好似两个饱满的双岭,圆圆的而富有弹性。孙兰娟的乳头已呈粉红色了,当卫天麟含在口中吸吮时,那乳头在他口中跳跃个不停,真是逗人喜欢。尤其那块桃源地,真是神秘,还似朴玉调成一样,整个一块真像是一块未曾雕刻过的美玉一般,那密密的阴毛黑得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真是黑白分明,可爱极了,令卫天麟看得垂涎三尺。

  皮肤细细而柔软,阴毛上一片雪白细嫩的凸出阴唇,还有那道细细的小溪,已流出的淫水中,更是引人入胜。卫天麟开始用手指轻轻地将阴唇拨开,靠近阴唇的阴核已经涨得很肥满了,而且还微微跳动着,那淫水的黏液沾满它的周旁,实在迷人可爱。

  卫天麟被眼前美景着迷了,于是他满足的平卧在孙兰娟的身边。卫天麟忍不住下面那宝贝的饥渴,于是右手握起孙兰娟那纤纤玉手,引到自己的下身来。孙兰娟当那纤手一碰上那又粗又壮大的宝贝,那曾受过惊怕的她,居然呼吸困难了起来。

  孙兰娟的细手先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小腹,一遍又一遍,孙兰娟此刻充满了春意的眼神斜看着卫天麟。渐渐地,她的下手又一次地向下触动着丛密的阳毛,她轻轻的捏弄着它,慢慢地用无名指抚弄着那大宝贝。孙兰娟轻轻地摸玩不已,最后她更是紧紧地握住了它,上下套玩着不停。

  卫天麟趁机的抚摸着孙兰娟的屁股,又摸到她的小腹、阴毛、阴唇再到那挺高的阴核,那白嫩嫩的肉实在太可爱了。卫天麟再稍微翻个身,右手伸出慢慢抚弄着孙兰娟那坚硬的乳头。

  “啊……唉唷……麟哥哥……你……你……快……快别吻了……啊……我……实在……受……受不了……唔……啊……好哥……我……我下面……不知……怎么……好……好痒喔……”卫天麟在孙兰娟的阴核及大阴唇上下吸吮搓弄个不停。

  “哥……哥……别……别吸吮了……快……快……停止……唔……我……我受不了……”孙兰娟一面叫个不停,一面又将屁股连连上抬,那圆而白嫩的臀部又是颤动个不停。

  “啊……哼……哼……我的那……那个地方……好……好痒喔……哎唷……哥哥……还是……不……不要吻……啊……快……快停下来嘛……哼……哼……不……不要嘛……”

  卫天麟知道孙兰娟已被刺激得无法自我控制了,于是他轻轻地翻起身来,先用手将孙兰娟的两腿分了开来,使她那窄小的小穴能宽松一些,以便大宝贝的龟头能插入她的阴道去。于是卫天麟跪在孙兰娟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握着那粗大的宝贝,另一只手分开孙兰娟那桃源洞口,使那阴道隐然在望。

  终于,卫天麟把龟头套了上去,把身体伏下,两只手支住在床上,一面用嘴来吻住孙兰娟,她的小穴散发着无比的热力,通过了宝贝更是剧烈的跳跃不停。卫天麟猛力一挺,插得孙兰娟痛叫了起来:“麟哥哥……慢……慢点……痛……痛啊……我……忍受……不了……唔……哼……哼……”

  当卫天麟在向下插时,只觉得阴户的细肉破裂了。孙兰娟那阴道的痛楚,像针刺着她,周身颤抖不停。这种刺痛,孙兰娟想该是处女膜破裂了,觉得阴户有黏黏的东西流了出来,沿着屁股流到床上:“哥……慢……慢些……里面……好……好痛啊……哎唷……哼……妹……妹受不了……哥……轻……轻点……”

  司徙云很老道地说道:“娟妹妹……你放心……我……插慢点……就是了……等一下……就会好了……而且……你还有……慢慢舒服……哥……绝不骗你……”说完,见孙兰娟那副娇滴滴的模样,心中更加怜爱,于是把嘴凑上去深深的一吻。

  过了没多久,孙兰娟的小穴慢慢有了反应,她只觉得阴户深处渐渐地骚痒了起来,说不出的难受,那似乎是性的燃绕。于是孙兰娟情不由己的扭动她的娇躯,使她阴户里头的子宫颈能去碰撞卫天麟的龟头,同时娇喘道:“麟哥哥……里……里头……开始……痒……了起来……我……我……好难受喔……哼……哼……快……快……快给我……止止痒呀……哼……哼……”

  卫天麟这识途老马,深知孙兰娟已深受性的燃烧,于是在孙兰娟的娇声一毕,立即用力一顶,一根粗壮的宝贝冲了过去,直抵花心深处了。孙兰娟更是娇躯一颤,呻吟道:“嗯……哎呦……麟哥哥……美……美极了……但……还是有……有些痛……哦……哎唷……我……妹妹……上天了……哼……我……那小穴……没有一处……不是……舒服万分……哥……怎么到……今天……才……才插人家……妹……妹恨死……你了……麟哥哥……你抽……插得我……我好美哦……哎唷……哼……我……我美死了……哼……哼……哼……”

  只听到孙兰娟娇声不绝,那粉脸上更是露出那性满足的艳丽,卫天麟使她太舒服了。孙兰娟此时更是渐入佳境,阴户中更是觉得酸酸麻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那股兴奋令她又娇喘道:“哼……哎唷……插……插死我了……哥……你的……宝贝……好长哟……每次……都顶得……人家……好……好舒服……我……的骨头……都要酥了……哼……哼……美……美死我了……麟哥哥……我快没命了……哦……哦……美……到上天了……哎唷……好……好舒服喔……嗯……嗯嗯……我……可……可活不成了……哼……要……要……要上天了……哥……哥……我……我要……丢……丢了……快……快……快用力……哦……哼……哼……我……受不了了……我……丢……丢了……啊……”

  孙兰娟的阴门突然一阵收缩,阴壁肉不断吸吮着卫天麟的龟头,卫天麟忍不住全身抖索了几下,大龟头一阵跳跃,卜卜卜射出大量的阳精,直射得孙兰娟的阴户有如那久旱的田地,骤逢一阵雨水的滋润,花心里被热精一淋,子宫口突然痉挛收缩,一股阴精也狂泄而出。此时,两人深情款洽,水乳交溶,双方都达到最高潮,彼此享受到性交的乐趣。
  
  
  
  云收雨住,两人偎依在一起,卫天麟亲吻着孙兰娟,柔声道:“娟妹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爱妻了。”
  
  孙兰娟一阵蜜意涌上心头,忍不住伸臂将天麟抱住,想到麟哥哥叫她「爱妻」,兴奋得几乎跳起来。她快慰地抱着麟哥哥,想着未来小夫妻的甜蜜生活。她幻想着住在一个风景绮丽,有山有水的幽美地方,那地方非常清静,她要在那种地方与麟哥哥生活在一起。她想,她会很快地为麟哥哥生个儿子。
  
  孙兰娟仰起头,深情地望了天麟一眼,娇媚地一笑,说道:“麟哥哥,我们出去以后,要先找个极幽美的地方住下来,我们俩要开始住在一起了。”说着,粉面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卫天麟点点头道:“当然不止我们俩人啦,你听我说……”当下将蓝天丽凤、红娘子等人的事情都说了。
  
  孙兰娟噘起嘴道:“我就知道,你还不肯告诉我呢?”
  
  卫天麟苦笑道:“你呀,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
  
  孙兰娟突然转颜一笑道:“我也不是那么小气量的人,啊呀……”她突然惊叫一声,倒把天麟吓了一跳:“娟妹妹,怎么啦?”
  
  孙兰娟望着他道:“麟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你答应吗?”
  
  卫天麟笑着道:“我当然答应啦,娘子吩咐,岂敢不遵?”
  
  “死相,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孙兰娟娇啐道。
  
  卫天麟笑着道:“你就别卖关子啦,我都答应你啦,你就说出来吧。”
  
  孙兰娟笑道:“那你可听好了……”顿了一顿,小声道:“你干脆把娘也收了吧。”
  
  “啊?”卫天麟大吃一惊,愣住了。
  
  孙兰娟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娘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先是以为父亲负心,后又得知真相,心怀愧疚,经常半夜偷偷地哭,她就没过一个舒心日子。你既然能跟婆婆都那样,那为什么不也让我娘获得快乐呢?我想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娘快乐了。”卫天麟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孙兰娟急道:“麟哥哥,你说话呀,到底怎么样吗?”
  
  卫天麟抬头道:“我不是问题,关键是你娘她……”
  
  孙兰娟笑道:“你答应就行,我娘那儿自然是我们一起努力,实在不行,婆婆也许能帮上忙。”
  
  卫天麟点头道:“不错,我娘也许能行,唉,我都两年多没见娘了。”
  
  孙兰娟问道:“伯母现在在什么地方?”
  
  卫天麟道:“她给我留了封信,说是在「悟因神尼」她老人家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去见她。”
  
  孙兰娟含笑道:“到时候,我们就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卫天麟点点头道:“现在我们该出去了,要不然你娘该着急了。”两人急步走过通道,到达阶口,两人同时转首,又依恋地望了一眼通道尽头的那片微弱红光,才飘身而下。走进彩霞缤纷的尖顶圆室,天麟又仰首读了一遍惊天雷掌诀,这次比上次看得更真切了。卫天麟已发觉他的功力,正在逐渐增长中。

  这时,孙兰娟正用力猛推石边一座圆门。卫天麟看了,有些不耐地说:“娟妹,既然推不开,就算了吧。”

  孙兰娟小嘴一噘说:“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看看?”卫天麟无奈,只得走了过去,双掌平贴门上,轻轻一推,阻力极大。于是,功贯双臂,用力一推。一阵沉重的咯咯声,两扇石门,缓缓被推开了一道宽缝。立有一股强劲冷风,疾扑而入。

  卫天麟顿时大喜,急声说:“娟妹,里面是出路。”说着,暴喝一声,运足功力,猛地一推,两臂仅能平伸,依然不能大开。

  卫天麟两手撑着两扇石门,石门压力极大,风声呼呼,震耳欲聋。孙兰娟衣裙飘飘,秀发飞舞,看了这种凶猛风势,芳心不禁有些害怕,不敢贸然进去。卫天麟的宝衫,被强劲冷风吹得发出了叭叭的响声,转首见兰娟神色犹疑,立即大声问:“你冷吗?”

  孙兰娟两手抚着飞舞的秀发,紧蹙黛眉,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强风更烈了,全洞掀起一阵嗡嗡响声。卫夫麟两臂撑着石门,与大自然的强劲风力相抗,何止推着数千斤压力。短暂时间,当无问题,但焉能持久。低头一看门内,数尺外有一大洞,沿势急斜下降,一丈以外,已不能看见。
  
  在此情形下,卫天麟也不敢贸然让孙兰娟进去。转首一看,见对面圆门,及进来时的洞口,俱都开着,立即对兰娟大声说:“娟妹,快去把其余两座门关上。”孙兰娟不解何意,但仍纵过去,极困难地将两个圆门关上了。

  果然劲风强力减弱,嗡嗡之声顿消,卫天麟的两臂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卫天麟转首对立在身后的兰娟,说:“娟妹,现在风势小了,你可以进去了。”孙兰娟走至门前,由天麟臂下,走进门内,

  卫天麟松手将门关上,洞口风势立趋缓和。两人走至急斜下降的大洞前,洞内每隔数丈,有一凸出牙石,每个牙石上,嵌有一颗毫光闪闪的宝石。卫天麟看了,心中暗赞魔魔天尊,心思细腻,独具匠心,昔年改造这座洞府时,定然耗去他不少心血。于是转首对兰娟,说:“娟妹,我先下去。”说着,身形微动,宛如殒星,斜向洞内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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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银钗圣女
 
  孙兰娟自觉功力大进,信心倍增,也紧跟而下。她望着下面麟哥哥的亮影,见他愈泻愈疾,愈降愈远。她的心,不禁有些慌了。洞中冷风渐渐凛冽,她下降的身形,带起了极强的破风声,但她并不觉得怎样寒冷。阵阵惊急的风啸声,沿洞飘来,愈听愈真切了。眨眼间,下面麟哥哥的亮影不见了。

  孙兰娟不由暗暗焦急,心中好不生气,因此,下泻身形骤然加快。渐渐,脚下已现出一片微弱光亮,又下落几个踏石,已达洞底。向前看去,洞势宽大、平坦,十数丈外,一片油绿中,剑啸阵阵,寒光闪闪。孙兰娟芳心一震,不知麟哥哥在与谁动手,一声娇叱,身形如电,直向剑光闪处飞扑过去。来至近前,见麟哥哥正用腾龙薄剑,在极粗的横生虬藤上开洞。

  孙兰娟游目一看,洞口高约两丈,宽约五丈,又长又扁,宛如鱼口,已完全被野藤遮住了。洞内数丈处,尚有两个支洞,不知通向何处,阵阵风啸,即自两个支洞发出。这时,天麟已在野藤上,开好了一个圆孔,转首对兰娟兴奋地说:“娟妹,我们出去吧。”说着,收起腾龙剑,身形一动,穿洞而出,孙兰娟紧跟身后跃出洞外。

  卫天麟立定身形,见面前是一片宽广约有里许的平地,稀疏几株桃树,俱都高不及五尺,枝干横生,桃花繁盛,宛如几座花丘。地上绿草如茵,野花争妍,姹紫嫣红,景色幽美已极。正面远处,是道半弧形的断崖,高约数十丈,直向两侧延伸。崖上正是来时的浓荫密林,前面断崖之下,即是那道绝壑。

  仰首看天,晴空如碧,丽日当中,片云皆无。看看身后绝峰,藤萝蔓延,斜松悬空,无法看到峰顶。卫天麟看后,心中暗赞不止,这真是一片世外桃源。蓦闻身侧娟妹妹说:“麟哥哥,这地方多美,将来我们能在这里建房子住下来多好。”

  卫天麟微笑颔首说:“此地景色确实美极了。”说着,两人并肩携手缓步向前走去。

  走了一阵,兰娟指着一株桃树说:“麟哥哥,在此地坐一会吧。”卫天麟见桃树甚低,花枝几乎触在绿草如茵的地面上,无数山花,有白有蓝,有红有紫,好看已极。于是,点点头,两人同时坐了下来。

  兰娟斜倚麟哥哥胸前,仰首上看,已能看到数十丈高的峰顶,想到离开妈妈一夜,不知妈妈该是如何地焦急。但想到与麟哥哥在洞中缠绵、缱绻的情形,不禁羞红了脸。于是,转首望着天麟,忧急地说:“麟哥哥,我们上去吧,我想妈妈见不到我,一定急坏了。”说着,由地上站了起来。

  卫天麟,也正急于要见珊珠女侠和银钗圣女,于是立起身来一指前面藤萝虬结,斜松悬空的绝壁说:“娟妹,我们就由此上去吧。”两人飘身掠至绝壁跟前,一长身形,借着虬藤斜松,双双直向巅顶上升去。

  瞬间已登上巅顶,天麟举目一看,立即看到那座天然假山,于是大声说,“快看,这里是不是花园?”

  就在天麟高声话落的同时,前面假山之下,骤然响起一声娇叱:“什么人?”紧接着,一丝刺眼寒光,挟着尖锐破风声,向着天麟,闪电射来。

  卫天麟对这丝白光,在衡山紫盖峰上,曾经历过一次,知道是银钗圣女仗以成名的银钗。于是,身形微偏,疾伸中食两指,立将飞来的银钗夹在指间。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支长约三寸,宽约二分的红睛银凤钗。孙兰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这时一定神,立即惊呼一声,说:“师伯,我是娟儿……”呼声中,飞身向前扑去。

  卫天麟掠身紧跟,假山之下,一道淡紫身影,急呼一声「娟儿」,向着兰娟飞扑而来。孙兰娟一见,哭喊一声「妈妈」,张开两臂向着淡紫身影扑去。卫天麟定睛一看,扑来淡紫身影,果是珊珠女侠。这时,珊珠女侠已将兰娟搂在怀里,哭声说:“孩子,你出去一夜,为何不告诉妈妈?”说着,伸手慈爱地抚着兰娟的秀发。

  孙兰娟见母亲两眼红肿,知道母亲曾伤心地痛哭了很久,因此,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卫天麟急步走至珊珠女侠身前,恭声道:“弟子卫天麟,给师母叩请万福金安。”说着,跪在地上,行了叩见师母的大礼。

  珊珠女侠一见天麟,心中微觉怒意,于是嗔声问:“你把娟儿带往何处去了,直到现在才回?”

  卫天麟跪伏在地,恭声说:“弟子特来太华峰问候师母金安,并拜谒南召老前辈,一探家父腾龙剑客卫振清的踪迹下落,来此天色已晚,与娟妹妹先在此小坐,不想……”

  孙兰娟见师伯银钗圣女,立在数丈以外,面色苍白,柳眉间充满了杀气,于是,急声阻止说:“麟哥哥不要说了。”但已经迟了。

  天麟已说到雪梅推石而下,险些将两人砸在石下的事。银钗圣女柳眉一竖,凤目电射,厉叱一声:“闭嘴……”厉叱声中,已缓步向着伏在地上的天麟走来。

  孙兰娟芳心大惊,立即对珊珠女侠急声说:“妈,快命麟哥哥起来吧。”

  珊珠女侠已看出师姊银钗圣女来意不善,急对天麟叱声说:“还不起来。”卫天麟立即由地上立了起来。

  银钗圣女初见天麟身上宝衫,心灵中立即浮上孙浪萍英挺俊逸的影子。继而,见卫天麟跪在师妹珊珠女侠面前口称师母,不禁妒火中烧,杀机陡起。再听天麟说到,雪梅由山上推下巨石,更加怒不可遏。卫天麟见雍容清丽的银钗圣女,粉面铁青,目射凶光,知她巳动杀机,心中立即提高警惕。

  珊珠女侠心情激动,用有些哀求的口吻说:“师姊,浪萍对你薄情,那是他负心,你不应该迁怒他的徒弟。”

  银钗圣女凤目一瞪,冷电暴射,厉叱一声:“闭嘴,哪个要你这贱婢多管,你是他的师母是不是?”说着一顿,冷冷一笑,突然暴声说:“今天,我连你也一起毁了。”
  
  卫天麟见银钗圣女蛮不讲理,但想起魔扇儒侠临终遗言,知道必须说清楚,于是躬身一揖到地,说道:“圣女前辈先别激动,请听我说。恩师久居衡山紫盖峰,每夜必至松林看望圣女前辈一次,以慰相思之苦,足见恩师并未负前辈……”

  银钗圣女闻了,厉声大喝,说:“胡说,既然相隔咫尺,他何不去看我?”

  卫天麟痛心地道:“那是因为恩师容貌已毁,身体已残,无颜再见前辈。”
  
  “你说什么?”银钗圣女惊呆了,这时,红影一闪,雪梅已立在银钗圣女身侧,一见天麟与兰娟,粉面不由倏然大变。孙兰娟一见雪梅,立即将昨夜经过的事,对珊珠女侠低声说了一遍。
  
  卫天麟接着问道:“我刚才听娟妹妹说,西天魔琴在前辈手中,请问前辈是如何得到的?”
  
  银钗圣女说道:“西天魔琴是雪梅在一个被掌毙的黑衣恶徒身上得来的。”

  卫天麟心中一动,知道黑衣恶徒定是铁掌震江南张道天的心腹恶人,于是问道:“请问前辈,那黑衣恶徒可是雪梅姑娘掌毙的?”

  雪梅未待银钗圣女开口,立即怒声说:“不是姑娘我,但也不是你师父孙浪萍。”

  卫天麟见雪梅对孙叔叔毫无敬意,不由勃然大怒,剑眉一竖,厉喝一声,问:“是谁?”

  雪梅杏目一瞪,也厉声说:“是一位蒙头异人。”

  卫天麟仰面一阵纵声大笑,声震绝峰,直上苍穹,笑声震荡空际,历久不绝。珊珠女侠、银钗圣女,俱都粉面大变,兰娟雪梅俱都心神浮动。卫天麟倏敛大笑,傲然大声说:“那位头罩乌纱的蒙头异人,正是在下的恩师魔扇儒侠孙浪萍。”

  银钗圣女娇躯一颤,但她依然有些不信地厉声问:“你胡说,孙浪萍岂是那样装束之人?”

  卫天麟说道:“前辈如果不健忘的话,恩师曾派在下救了前辈与梅姑娘两人的一次劫难。”

  银钗圣女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时候?”

  卫天麟说道:“铁掌震江南张道天……”银钗圣女铁青的粉面,顿时变成紫红,娇躯直抖,哑口无言。卫天麟接着说道:“恩师之所以头罩乌纱,正是因为他的容貌被恶贼所毁,所以才……”
  
  卫天麟接着道:“而且恩师身然剧毒,忍辱负重十多年,更因为前辈打伤我,恩师为替我疗伤,毒发身亡。前辈,你扪心自问,您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恩师?”
  
  银钗圣女转过头来,望着珊珠女侠道:“师妹,这是真的吗?”
  
  珊珠女侠含泪点点头道:“是真的,以前我和你一样,都误解了他,等到知道真相,一切都晚了。我带娟儿去看过他的坟,他没有对不起我们,倒是我们都对不起他。本来我早就想告诉师姐,可是每次我一提到他,师姐就非常愤怒,我也没有机会说……”
  
  「哇」的一声,银钗圣女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风声飒然,紫影闪动,珊珠女侠已将银钗圣女抱在怀里。这时,雪梅连忙扑了过来,叫道:“师傅……”
  
  珊珠女侠将银钗圣女交给她道:“雪梅,你师傅是因受刺激太大,你好好照顾她。”雪梅点点头,伸手抱过银钗圣女,觑视了卫天麟一眼,转身向着假山之后走去。

  珊珠女侠望着雪梅的背影,轻声一叹,黯然说:“这孩子禀性原极善良,都是因为受她师傅的影响,才变得这么偏激,希望从此以后,她们师徒能够改弦易辙。”说着一顿,又望着天麟,问道:“天麟,你与娟儿昨夜进入的山洞,怎知是魔魔天尊的洞府?”

  卫天麟解释说:“我与娟妹看了洞门上的六个大字,才知道。”说着一顿,又问:“师母可知魔魔天尊昔年的经历和事迹?”

  珊珠女侠说:“这件事,只有问兰儿的师祖才可知道。”

  天麟急问:“南召老前辈何时启关?”

  珊珠女侠略一沉思说:“要待明年五五端阳那天。”卫天麟觉得非常失望。

  珊珠女侠又说:“天麟,既然你已看到了你娟妹妹,现在可以下峰了,不是我不喜欢你在此与娟儿多待些时日,你是娟儿的师哥,你比她大,懂事,你们在一起玩,我很放心。”天麟的脸红了,兰娟立即低下了头。

  孙兰娟一扭香肩说:“妈,我要跟麟哥哥一起走,我实在不愿再住在这里了。”

  珊珠女侠抚着兰娟的秀发,劝慰着说:“娟儿,你麟哥哥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办,等他把事办完了,他会来接你,娟儿,知道吗?”

  卫天麟也应声说:“是的,事情一完,我马上回来接你。”孙兰娟望了天麟一眼,沉默了。

  珊珠女侠一望天色说:“天麟,现在你该走了,日落前你仍可到达山麓。”卫天麟望了眼闪泪光的娟妹妹一眼,躬身应是。

  兰娟幽怨地低声问天麟,说:“麟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卫天麟心里也有些难过,黯然说;“事情一完,我马上回来。”

  兰娟又含泪颤声说:“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誓言。”

  卫天麟真挚诚恳地说:“我会时时记在心里。”珊珠女侠走在前面,对身后一对小儿女的谈话,句句听进耳里,想起昔年自己的一段辛酸爱情,忍不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默祷上苍,愿这对小儿女,能圆满达到他们的目的。

  三人走出紫竹林,珊珠女侠转首又对天麟,说道:“天麟,你现在可以走了。卫天麟听了,神色一阵黯然,立即显出恋恋不舍之情。

  卫天麟看了泪痕满腮的娟妹妹一眼,立即转身对着珊珠女侠,深深一揖到地,恭谨地说:“师母珍重,弟子走了。”了字出口,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直向索桥中央落去。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对崖。天麟向她们挥挥手道:“娟妹,现在我即刻下峰,办完事情,我立即转回终南来。”

  珊珠女侠与兰娟同时向着天麟,连连挥手。卫天麟也举手挥了几挥,一看天色,日已偏西,知道该走了。于是,又向对崖留恋地看了一眼,朗声说:“师母珍重,弟子走了。”说着,身形一闪,已掠进身后密林里。出了密林,直向峰下泻去。
  
  

  卫天麟功力大增,身如棉絮,这时下峰,较之来时,不知快了多少。天刚入暮,已达山麓,四野一片灰暗,官道上已无行人。卫天麟继续施展轻功,二更不到,已达干州城门。进入城内,街上行人甚多,商店灯火依然齐明。走回客栈,吃过酒饭,取回马鞍银两,即回室就寝。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城门刚刚大开,卫天麟已骑着赤火骅骝驰出了干州西关。这时,晨风拂面,空气清新,天麟与宝马俱都觉得神清气爽,舒适无比。官道上,行人尚少,赤火骅骝,一声长嘶,放蹄如飞疾奔前驰。

  蓦地,跨下骅骝突然发出一声悠长怒嘶,声震四野,刺耳惊心。卫天麟立由沉思中惊醒,举目一看,前面村道上,正有一匹飞驰健马,扬起滚滚烟尘。细看马上,竟是一个身穿白衫,背插长剑的瘦小人影。卫天麟一见,心中一阵狂喜,手中马鞭,迎空一挥,叭的一声,打在马股上。宝马骅骝,一声怒嘶,昂头竖耳,马鬃矗立,速度之快,宛如一缕红烟,直向前面健马奔去。

  卫天麟挥着手中马鞭,欢声高呼:“冰妹妹,冰妹妹。”前面马上的白衫瘦小人影,听了身后远处这声熟悉的呼声,立即勒马转身,望着飞马而来的天麟。

  卫天麟人马穿进飞扬的尘土中,见对面马上白衫人影已经停止,并且拨转马头正望着自己,立即又大声说,“冰妹妹,冰妹妹,你怎地跑到此地来了?”

  卫天麟满心高兴,驰至近前一看,身形一个急晃,几乎摔下马来。因为,马上坐着的不是冰妹妹,竟是返回衡山,急急赶来的蓉姊姊。林丽蓉头束银缎儒巾,身穿白绢长衫,背插伏魔宝剑,晶莹剑柄,碧绿丝穗,愈显得俊秀无比。坐骑一匹黄骠马,高大神骏,不亚于赤火骅骝。

  但林丽蓉的一张粉脸,却宛如寒霜,一双凤目,冷冷地望着天麟,樱唇闭得紧紧的,娇靥上,找不出一丝笑意。卫天麟刹住马势,知道蓉姊姊生气了,他知道蓉姊姊为什么生气。于是,硬着头皮见礼,满面堆笑,讪讪地说:“姊姊为何身着男装?小弟几乎……”

  林丽蓉未待天麟说完,立即插言冷冷地说:“几乎认为是你的冰妹妹?”

  卫天麟俊面一红,连忙解释说:“不,不,小弟几乎不认得姊姊了。”

  林丽蓉醋劲尤足,冷哼一声,忿忿地说:“有了冰妹妹,哪里还认得我这个姊姊。”说着,拨转马头,缓步向前走去。

  卫天麟心中暗暗叫苦,埋怨自己太不沉着,仅仅看到一个与冰妹妹颇似的背影,便高声呼起来了。如今,蓉姊姊生气了。卫天麟一抖丝缰跟了上去,他不敢再提冰妹妹的事,于是举目看了看已隐入西天彩霞中的红日,轻声问:“姊姊,你是否也想日落前渡过柞水?”

  林丽蓉看也不看天麟,冷冷地说:“知道何必多问?”

  卫天麟听出蓉姊姊冰冷的话音中,有些微抖,转首看去,见身侧黄马上的姊姊,粉腮上,已挂了两行晶莹泪水。心中一阵歉然,立即将头垂下,他再不敢问了。但两匹并肩缓步的神骏宝马,却不知主人们的愁苦,骅骝轻啃黄骠的秀目,黄骠轻咬骅骝的双唇。

  卫天麟看了两马亲热的样子,不禁脱口笑着说:“姊姊,你的马是母的。”

  林面蓉的粉面倏然红了,立即垂首,破涕绽笑,轻咬樱唇,嗔声轻骂:“厚脸皮,真不害臊。”话声甫落,皓腕一翻,叭的一声,皮鞭打在马股上。

  黄骠正在心醉神迷之际,马股上骤然一痛,一声惊嘶,放蹄飞去。卫天麟觉得有趣,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骅骝一声不响,猛地向前疾蹿。事出突然,天麟无备,惊得立敛大笑,手忙脚乱,几乎摔下马来。卫天麟慌忙伸手抓住鞍头,一定神,不禁大怒,举鞭就要打下。

  蓦地,前面传来蓉姊姊的愉快笑声。天麟抬头一看,蓉姊姊正带袖掩口,咯咯娇笑,虽着男装,依然尽是女儿态。举在手中的马鞭,还未打下,骅骝已追至黄骠身侧。天麟心中本极有气,但能因此将蓉姊姊逗笑了,心中的气也消了。于是,乘机笑着说:“姊姊,天快黑了,听说不渡过柞水,没有市镇,我们要快些才好。”

  林丽蓉依然不理卫天麟,一抖马缰,当先向前驰去,但她脸上的神色,却比方才好多了。真怪,红日已没,西天艳丽的彩霞已变成一片灰云,前面远处,无数白羽水鸥,旋转飞舞,忽降忽升。天麟转首对丽蓉说:“姊姊,前面就是柞水了。”

  林丽蓉向前望了一眼,竟然冷冷地问:“你什么时候又认识了一个冰妹妹?”

  卫天麟心头一震,以为蓉姊妹已忘了这件事,想不到她仍记在心里。他知道早晚是要说的,于是便将在霸王庄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林丽蓉依然望着前面,黛眉微蹙,不解地问:“你的冰妹妹为何负气出走了?”

  卫天麟俊面一红,摇头微笑说:“这就不知道了。”

  林丽蓉知道这句话是谎话,转首一看,见天麟神情窘迫,芳心一痛,已到喉间的话,又不说了,于是立即转变话题,问:“你去终南,可见到娟姑娘?”

  天麟见蓉姊姊口气平和多了,心中顿时平静不少,于是点头说;“见到了,她们住在太华峰铁面佛心南召老前辈的清修处所。”

  林丽蓉立即说:“我知道,那地方堪称世外桃源,数年前,我曾与恩师去过两次。”

  天麟未待丽蓉说完,急问:“姊姊的恩师,是否即是武林尽知,嫉恶如仇的净凡师太?”

  林丽蓉立即肃容点头,说:“是的,正是她老人家。”

  卫天麟又问:“姊姊回去,师太可曾责备你?”

  林丽蓉摇摇头说:“没有,我将经过情形向她老人家禀过之后,并要求西来追你,恩师立即应允了,并命我经过太白山时,代她去问候悟因神尼。”

  卫天麟听得心头一惊,急声问:“姊姊,你可曾见过神尼?”

  林丽蓉点头说:“是的,数年前,随恩师云游时,曾去太白山雪云峰见过神尼一面。”说着一顿,凤目中一道奇异光辉一闪而逝,继续说:“幸蒙神尼垂爱,竟将失传近百年的旷世绝学遥空弹指神功传授给我……”

  天麟忙道:“那太好不过了,我正好随同姊姊前去叩谒神尼。”
  
  林丽蓉不解地道:“你要见神尼有什么事情吗?”
  
  卫天麟忙解释道:“我娘在那儿。”
  
  林丽蓉更加奇怪地道:“伯母在神尼那儿?”
  
  卫天麟点点头道:“是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见着我娘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前面一里以外,现出一片广大无极的芦苇,芦花似雪,随着江风不停飘拂。骅骝、黄骠,看到一片雪白芦花,同时发出一声长嘶,速度骤然加快。卫天麟看了,剑眉一皱,有些不安地说:“一点渔火都没看到,今天恐怕不能渡江了。”

  林丽蓉略一沉思说:“恐怕船只都隐在芦苇中。”说话之间,距芦荡已不足半里了。

  两人立即收马,缓步轻驰。来至江边,江中芦苇高约丈二,距离岸边,尚有十数丈。但听芦荡之中,渔歌互唱,情话传送,只听歌声,不见人影。林丽蓉感慨地说:“身为渔人,船即是家,日落收网,坐观晚霞,他们这种生活,倒使人有超然出俗之感。”

  卫天麟似有所感地说:“这样广大的芦荡中,说不定隐居着厌弃世俗,来此清修的奇人异士。”

  林丽蓉立即含意颇深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偏僻贫困之区,多是藏龙卧虎之地,所以说,武功高绝的奇人异士,多虚怀若谷,藏而不露。”

  卫天麟聪明过人,岂听不出蓉姊姊的话意,立即应声说:“姊姊说的极是。”林丽蓉看了麟弟弟一眼,见他一脸诚然,娇媚地笑了。
  
  

  两人在江边等了一会儿,竟未见有船只划出芦荡,卫天麟等得有些不耐,立即对着芦荡朗声说:“在下急欲渡江,哪位愿意辛苦一趟,在下重重有赏。”

  天麟话声一落,立有不少歌声停止了。接着,苇花摇动,浆划水声,数只渔船破芦而出。数只较小鱼船,见岸上两位少年客人,尚有两匹高头大马,俱都自动停止了,其中一只较大的,已飞浆划了过来。天麟、丽蓉见有船愿渡,心里异常高兴。

  细看船上,一个青衣少女掌舵,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叟操桨极快地靠过岸来。卫天麟细看操桨老叟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方才操船之时,运桨一划,船行如飞,知是水上侠隐人物。于是抱拳当胸,和声说:“在下兄弟二人,因有急事,须连夜渡过柞水,烦请老伯渡送一次,船资理当加倍奉上。”

  操浆老叟,略微打量天麟一眼,又看了看林丽蓉肩后露出的晶莹剑柄,哈哈一笑,说:“两位不必谦虚,请先放马上来。”说着,转首对身后青衣少女,说:“丫头,掌好舵,马身过重,你要格外小心。”

  青衣少女两手扣舵,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羞涩地望着天麟与丽蓉。听到操桨老叟的叮嘱,立即粉面绯红,应声说:“爹爹放心,绮儿晓得。”

  卫天麟知道老叟是个侠隐人物,似无故意藏拙的必要,于是身形微动,飘身掠上船面,身形下落,轻如柳絮,船只丝毫未动。操浆老叟面含微笑,神色自若。青衣少女樱口微张,面现惊容,她似乎没想到,这位文弱公子,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

  卫天麟立定身形,向着宝马微一招手,轻声自然地说:“骅骝上来。”宝马果然通灵,状极温驯,低嘶一声,前蹄轻轻踏上船舷,继而微一纵身,后蹄已落上船面。卫天麟脚下微一用力,船身平稳如常。

  操桨老叟哈哈一笑,神色自若地说:“好一匹赤火骅骝,龙种宝马,人间罕有。”

  卫天麟微微一笑,谦虚地说:“老伯过奖了。”

  天麟话声未落,白影闪处,丽蓉已飞上船面,身形落处,声息俱无。黄骠较骅骝尤乖,林丽蓉身形刚落,它已悄悄地跟上船来。青衣少女空自紧张一场,想不到两匹高头大马,俱都如此温驯可爱。操桨老叟对着立在青衣少女身前的林丽蓉关切地说:“江面宽约六里,中流极速,渡到对岸,至少需半个时辰,这位姑娘不妨坐在绮儿的后舷上。”

  卫天麟心头微震,觉得这老叟好厉害的眼力。林丽蓉粉面一红,礼貌地笑着说:“谢谢老伯。”说着,与青衣少女并肩坐在后舷上。

  操桨老叟一望天麟,又和样地说:“少侠也请坐吧。”卫天麟谢过老叟,也坐在舷边。

  赤火骅骝似乎找到了爱侣,精神奕奕,双唇不停地去衔黄骠的马耳、面颊、马颈,显得亲热已极。黄骠双目惺忪,状极温柔,似乎在醉心领受着骅骝的亲热动作。这时,操桨老叟已将船撑离岸边,向着芦荡中划去。操桨老叟果非常人,运桨一拨,船身向前如箭疾进。

  卫天麟细看芦苇,粗如儿臂,密密层层,似无出路。来至近前,始看出船头恰对正一段芦苇稀薄处。一阵沙沙响声,船已穿进芦荡,里面竟是一条宽约两丈的水道。船在水道中疾进,左弯右曲,不一会儿,已进入荡中。水道两侧芦荡中,已看到不少散布的渔船。

  片刻已出了芦荡,江水平稳如镜,一望无际。一轮皓月,刚刚升起,映射江面,波光闪闪,绮丽至极。

  再看前面,遥见天边水际,灯火点点,有如繁星,光亮直冲半天。

  卫天麟看了,不解地问:“老伯,那是对岸的大镇吗?”

  操桨老叟寿眉一皱,轻轻一叹,说:“寻阳由上流驶来的几艘大船,停泊在那里,已有数天了,附近渔船尽被驱逐,据说,船上俱是武林人物。”

  卫天麟剑眉一竖,忿然说:“那些被逐渔人,就此甘服了吗?”

  操桨老叟望着那片光亮冲天处,说:“渔人多是无拳无勇的人,怎敢与那些武林人物相争。”

  卫天麟听了非常生气,正待说什么,忽见蓉姊姊,正以目向他示意,因此,到口的话,又不说了。这时,渔船已至江心,水流甚急,操桨老叟,聚精会神,运桨如飞,船行方向,微偏下流,前进速度,较前慢了不少。

  卫天麟急欲看看对岸几艘大船,究竟是些什么厉害人物如此强横无理,照此方向前进,恐怕愈偏愈远。于是,功贯右臂,掌心覆向水面,暗劲一吐。顿时,船似脱箭,破水有声,速度骤然加快。操桨老叟仰面一声爽朗大笑,说:“小侠乃急性人也,老朽就送你与这位姑娘去看看那几艘大船罢。”说着,收浆置于身侧,右臂一推,掌心向下,立有一股无形潜力,击向水面。

  但见船头高起,浪花分射,速度之快,宛如一条巨大飞鱼,两舷破水之声,叭叭震耳。骅骝、黄骠,俱都愣了,昂首、竖耳,目射惊光。林丽蓉黛眉一蹙即展,笑对老叟说:“老伯,我们还是离那些船远一点好。”天麟、老叟俱都没有回答。

  青衣少女微微一摆后舵,船身逆水斜飞,船头浪花更高,破水之声更响。瞬间已渡过江心,水流已缓了下来,对岸在月光下,已隐约可见。卫天麟与老叟对望一眼,同时收掌,船身继续向前飞驶十数丈,始缓缓慢了下来。

  老叟拿起身侧船桨,对天麟赞声说:“小侠必是异人高足,劲力深厚,技艺定也惊人,老朽自叹弗如,小侠姓名,令师尊讳,不知可否见告。”

  卫天麟因尚不知对方来历,不便说出自己的出身,于是,微一欠身恭谨地说,“在下姓卫名天麟,恩师息隐深山,久绝江湖,名讳早已不用,尚请老伯见谅。”

  操桨老叟阅历极丰,深知世外高人,多淡薄名利,不愿门人弟子宣扬自己姓名,因此并不在意,立即含笑说:“岂敢,岂敢。”

  卫天麟也欲知道老叟是谁,于是和声问:“老伯必是一位水上侠隐,敢请老伯见告……”

  操桨老叟未待天麟问完,立即仰面朗声一笑,说:“老朽姓名早已不用,人多称我铁桨苍龙……”

  林丽蓉芳心一震,不禁脱口说:“原来是吴汉英老前辈,恩师时常谈起吴老前辈与洞庭君宋老前辈,同被武林誉为水上双雄,晚辈仰慕已久,今日在此相逢,倍感荣幸。”说着欠身为礼。

  铁桨苍龙又是一声快意的大笑,说:“我一见姑娘的伏魔宝剑,即知是师太传人,想不到师太老人家还记得老朽吴汉英。”说着一顿,看了卫天麟一眼,又说:“方才我在苇中,听了卫小侠那声真力充沛的呼喊,便知有高人来了,一见两位竟是一对娃娃,倒把老朽吓了一跳。”说着,一指后舷上的青衣少女,说;“这是小女吴小绮。”

  吴小绮立即含笑,向着天麟、丽蓉两人颔首为礼。卫天麟、林丽蓉同时礼貌地呼了一声「绮姑娘」。这时,距离对岸已不足二里了。卫天麟向着前面灯火通明处看去,只见数只艨艟大船,分散停泊,中间一艘最大,形似一座画舫。

  各船灯火棋布,中间画舫,约有百盏宫灯,随着江风,摇晃不停。再往前进,看得更为清楚,中间画舫,形如宫殿,在百盏宫灯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富丽无比。中间画舫上,人影憧憧,往来有如穿梭,其余船上,虽然灯光明亮,但却静悄悄的。

  渐渐,由画舫上飘来阵阵悦耳乐声。这时,距前面大船,最多十二三丈,铁浆苍龙已将船停住,再往前二三丈即进入灯光照射范围。卫天麟集中目力,凝神看去,画舫上,男女俱有,男人个个身材魁梧,衣着华丽,女人个个绮年玉貌,羽衣飘飘。

  中坐一人,头戴金冠,身穿锦袍,黑须及胸,面白如玉,两眼闪烁有神,面目尚未能看得十分清楚。卫天麟看得心头一震,不禁脱口问:“吴老前辈,这恐怕是什么王爷出巡吧?”

  铁桨苍龙微微一笑说:“最初我也曾这样怀疑过,但我潜水窥探后,又不见有护卫的官船和官府标志,我才怀疑他们可能是水道上人物。”

  卫天麟不解地问:“老前辈可探出他们来此的目的?”

  铁桨苍龙一摇皓首说,“没有,我连去两夜,均见他们饮酒作乐,歌舞欢声,好像无所事事,除画舫上的人着华服,其余四艘船上,多是劲装大汉。”

  卫天麟心中一动,猜测说:“老前辈,他们是否在此等待什么,像江中珍宝的出现?”

  铁桨苍龙,轻「哦」了一声,略一沉思,说:“我在这柞水江上,住了近二十年,还没听说江中有什么珍宝……”

  正在这时,宝马骅骝倏然昂首竖耳,目射惊光,张口发出一声划破夜空,震耳欲聋的悠长惊嘶。天麟四人,俱都暗吃一惊。林丽蓉凤目神光一闪,急声说:“老前辈,船放下游,立即靠岸。”林丽蓉的话声甫落,前面中间画舫上顿时人影闪动,纵出数人,向着船下一阵挥手。

  紧接着,数只棱形小船,窜出画舫之后,其疾如飞,破流而来。这时,铁桨苍龙运桨一拨水面,吴小绮一扳舵柄,船只一个急斜,直向下游,如飞驶去。数只梭形小船,在皎月灯光照耀下,划破平静江面,溅起点点浪花,吆喝呐喊,紧追而来。

  铁桨苍龙知道天麟、丽蓉不识水性,虽有高绝武功,亦不便在江面施展,因此,急急操桨,斜向对岸驶去。数只梭形小船,已看出天麟等的意向,立即斜横截来。加之十丈距离,仅有百尺,船小速度快,眨眼已追近五丈。

  林丽蓉转首细看,见每个小船,俱有三个灰衣劲装大汉,两人操舟,一人横刀立在船头。铁桨苍龙怒哼一声,低声说:“这些该死的,真活得不耐炳了。”

  铁桨苍龙的话声刚落,斜横截来的数只小船上,有人大喝,说:“前面船只快快停下来,否则,大爷们追上,一刀一个,一个不留。”

  卫天麟剑眉立竖,冷电暴射,左臂蓄满了功力,两眼紧盯着当先小船上的一个横刀而立的人。林丽蓉对铁桨苍龙说:“吴老前辈,你划船,让我来对付他们。”说着,皓腕一扬,立即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弹指声音。

  就在轻微弹指声响的同时。一声闷哼,哗啦一声水响,当先小船上的横刀大汉,已翻身栽进水里。数只小船上,立即暴起一阵惊乱吆喝。林丽蓉突然玉腕疾扬,纤指连弹。后面所有小船上的横刀大汉,俱都闷哼一声,翻身栽进水里。

  紧接着,人影纵跃,扑通连声,水花高溅,吆喝不绝,所有操舟大汉,纷纷纵入水中,再不敢露出头来。青衣少女吴小绮完全惊呆了。铁桨苍龙虎目神光一闪,继而兴奋地连声说:“老朽今生尚能亲睹失传近百年的武林旷世绝学遥空弹指神功,也不算枉活八十多岁了。”铁桨苍龙的话声刚落。

  突然,宝马骅骝,目射精光,眼望对岸,昂首竖耳,马尾甩动,再度发出一声刺耳惊心的长嘶。卫天麟、林丽蓉顿时提高警觉,循着宝马目光,向着对岸远处搜寻望去。宝马骅骝的嘶声,尚在一望无边的江面飘荡。数声音量浑厚的长啸,由灰暗的天际响起。

  啸声雄壮,内力充沛,划破夜空,由远而近,似是向着江边这面奔来。铁桨苍龙将船划抵岸边,急声说:“卫小侠,林姑娘,快些上岸,可能是贼船上的高手回来了。”林丽蓉白衫一闪,已飘上江岸,骅骝、黄骠一声不响,紧跟纵上。

  卫天麟衣袖微拂,铁桨苍龙提桨微纵,两人同时掠上地面。这时,啸声更近了,江边画舫上,乐声嘎然停止,已有几个华服壮汉,立在舷边,向着啸声展望。卫天麟立即低声说:“看情形,来人不像是贼船上的高手。”

  林丽蓉也望着画舫,轻声说:“这几声长啸,可能是向这些贼人示威,不然画舫内的乐声,不会停止。”

  铁桨苍龙一捋银须,微颔皓首说:“姑娘说得极是。”

  蓦地,数声浑厚长啸,同时停止了。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卫天麟几人,同时循声疾看。只见数道宽大黑影,疾逾飘风般,掠过一片宽约一里的卵石江滩,向着数艘大船,闪电飞去。铁桨苍龙看后,虎目一亮,一横手中铁桨说:“卫小侠,林姑娘,两位可愿过去看看,如果来人是为渔民除害的侠义人士,我们也好助他们一臂之力。”

  天麟、丽蓉同时欣然说:“前辈说的正合我们心意。”

  铁桨苍龙异常高兴,转首对船上的吴小绮,说:“丫头,呆在这里别动,爹与小侠过去看看,两匹宝马留在此地,由你看管,有变动,即发信号通知我。”吴小绮静坐船上,微微颔首,轻声应是。

  卫天麟觉得留小绮一人看船,反多了一项顾虑,即对铁桨苍龙说:“老前辈,马不需人看,普通武林高手,三五人别想接近骅骝,我看还是让绮姑娘一起去吧。”

  林丽蓉已看出吴小缔极愿跟着前去,知她不敢违背父命,于是,转首对铁桨苍龙,说:“我的黄骠更不好惹,老前辈,就让绮姑娘一起去吧,也好见识见识。”

  铁桨苍龙一想也好,立即转首说:“丫头,还不上来。”

  铁桨苍龙的话声刚落,青影一闪,吴小绮已落在林丽蓉的身边。卫天麟心头一惊,想不到吴小绮的轻功,居然如此惊人。铁桨苍龙的武功如何,也可想而知了。林丽蓉也觉有些惊异,忍不住一双凤目望着吴小绮的粉脸。吴小绮的粉脸红了,尤其卫天麟,看得她芳心扑通扑通直跳。
  
  

  倏然,一声宏亮浑厚的「阿弥陀佛」,由前面画舫处传来。卫天麟四人循声望去,十数丈外,有一片矮树恰好将画舫前面岸边的情形给遮住了。这时,又传来一声粗暴怒喝:“哪里来的秃和尚,来此何事,快些说出来,如是迷途走错了路,禀明岛主格外开恩,饶你们不死,否则,嘿嘿……”

  铁桨苍龙一听,急声说:“来了一批和尚,我们快去看看。”话声甫落,身形已在数丈以外。

  卫天麟衣袖微拂,飘风般跟了过去。林丽蓉拉着吴小绮的纤手,紧跟天麟身后,并肩前驰,宛如一对金童玉女。吴小绮的手被丽蓉握着,虽然明知对方也是女儿身,但看了丽蓉儒巾束顶,长衫飘飘,粉面上仍有些赧然。

  四人来至矮树前沿,距离江边画舫,尚有十数丈。画舫两侧,各停两艘艨艟大船,距离江边尚有四五丈远。五船灯火通明,照得江岸十丈以内,光明如同白昼。这时,岸上立着六个身披一式黄色袈裟的老和尚,俱都慈祥和善,寿眉如银,花白胡须,飘散胸前。

  六个老和尚有持戒刀,有使金瓜禅杖,有握月牙方便铲,一个在前,五个横立身后,俱都双目神光闪闪,望着画舫上一群华装壮汉。再看画舫,高约五丈,窗有卷帘,舷铺红毡,宫殿式的高舱上,描龙画凤,富丽堂皇,虽皇宫龙船,也不过如此。在百盏宫灯的照射下,耀眼生辉,明月无光。

  十数华服壮汉,立在船舷上,个个身躯魁梧,横眉立目,悬刀佩剑,无不神态狂傲,面带煞气。只见中间一个面白无须的华服壮汉左手轻抚腰间佩剑,右手一指岸上六个老和尚,双目一瞪,怒声说:“秃和尚,你们不说,也知你们来意,既是前来送死,就快些把你们是什么山,什么庙报上来,也好让大爷们送你去西天,参拜你们的如来老佛去。”

  白面华服壮汉,话声一落,左右十数壮汉,立即发出一阵哄然大笑,状甚轻蔑。岸上当前而立的老和尚,双手合什,低声宜了一声佛号,扬声说:“老衲六人,乃五台山敬佛寺的长老、执事、掌院,闻诸位施主停泊地此,尽将靠捕鱼为生的渔民驱逐,且不准在此附近驶船捕鱼,老枘等闻讯,为数百渔民生计,特来奉劝诸位施主……”

  白面华服壮汉未待当前老和尚讲完,立即暴喝一声:“闭嘴,你是什么东西,要你前来多管闲事?”

  当前老和尚面色微微一变,扬声说:“老衲敬佛寺长老尘空禅师,率领本寺掌院执事,特前来劝告诸位施主,准许数百渔民开始捕鱼,以免无数妇孺老小忍饥断炊。”

  另一虬髯黑面的华服壮汉,怒声喝问:“是谁派你们前来,难道不怕死吗?”

  矮树林中的卫天麟,只听得剑眉竖立,浑身微抖,如非林丽蓉阻止,早已飞身而出。尘空禅师纵声一阵大笑,声如裂帛,入耳铮然。其余五个老和尚俱都面泛怒容,目射精光,十道冷电般的眼神,直盯着船上发话的虬髯壮汉。尘空禅师收敛大笑,沉声说:“老衲六人前来,本乃吾佛一片慈心……”

  一阵哈哈大笑,一个体胖头圆的华服壮汉,未待尘空禅师说完,一晃大圆头,傲然大声说:“既然你们的心慈,让我铁头胡壮把你们的心挖出来,给大家看看,是不是七孔玲珑透明的心。”说话之间,右手一挥,寒光闪处,一柄雪亮的厚背鬼头大砍刀已握在手中。

  继而,身形一跃,宛如一只由山上蹦下来的狗熊,轰隆一声,纵落地上,只震得砾砂四射卵石横飞。铁头胡壮一落地,画舫上又暴起一阵哄然大笑。尘空禅师低宣一声佛号,面向一步三晃,体胖如牛的胡壮,问:“胡施主持刀前来,可是代表贵岛主的意思?”

  铁头胡壮,嘿嘿一阵得意地冷笑,不屑地说:“驱逐有扰我家岛主清兴的人,乃是胡大爷的职责。”

  林中的卫天麟听了,转首对铁桨苍龙,不解地向:“前辈可知武林中,有谁是号称岛主的人?”

  铁桨苍龙略一沉思,说:“以岛主为绰号的很多,西有青海的海心岛主,宁夏白亭海的巴萨岛主还有甘肃西部的玉门岛主。”说着一顿,微微一笑,又说:“东海可就多了,有东鳌岛主,桃花岛主,琅琊岛主,金字岛主,这些以岛为名的人物,数也数不尽。”

  蓦地,场中胡壮一声暴喝:“秃和尚少罗嗦,胡大爷既然敢出来,当然不计后果。”说着,手中头刀,倏然举起,霍的一声,向着尘空禅师当头劈下。

  一声「阿陀陀佛」,黄影一闪,后立一个持金瓜禅杖的老和尚,掠身而出,同时大喝:“施主不得无礼,老衲净清会你。”喝声未毕,手中金瓜禅杖,幻起一轮光影,挟着一阵惊风,向着胡壮劈下的鬼头刀扫去。

  当的一声,一道寒光,鬼头刀直上半空。铁头胡壮一声惊叫,虎口震裂,身形踉跄,一连退后几个大步。画舫上的一群华服壮汉俱都神色一愣,呆了,这才知道岸上六个老和尚,俱不是等闲之辈。净清老和尚一声佛号之后,急说:“老衲收势不及,请胡施主不要生气。”

  铁头胡壮,两手互握,看也不看自己的鬼头刀飞向何处,小眼一瞪,厉声说:“秃驴假惺惺,砸飞了大爷的刀,还不要大爷生气,你以为大爷没有刀,就不能杀你了吗?”说话之间,缓步向着净清老和尚逼去。

  一个身材较矮的老和尚,一横手中戒刀,沉声说:“胡施主如再不知进退,老衲净心,就要戒犯施主了。”

  铁头胡壮,暴喝一声:“你多嘴,你就先死……”暴喝声中,双肩一侧,一颗大头,闪电撞向净心的前胸。

  净心一声怒极的哈哈大笑,身形一偏,横刀疾封。当的一声,火星四射,果然是一颗铁头。净心暗吃一惊,身形一个踉跄,竟被震退两步。轰隆一声大响,胡壮一头撞空,大头竟击在江滩一堆卵石上,直击得砾砂四射,卵石横飞。胡壮心知不妙,一式懒驴打滚直向两丈以外翻去。

  就在这时,数声暴叱,人影闪动,画舫之上,一连纵下六个华服壮汉。六人中,白面无须,黑脸虬髯两人,俱都在内,其余四人,俱是三旬左右,身佩长剑,一脸煞气。白面无须大汉似是众汉首领,向着其余五人一挥手,暴喝一声「打」,喝声中,自己掣出长剑,向着尘空禅师扑去。

  顿时,江滩之上,人影纵跃,此起彼落,暴喝连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杖风呼呼,打得触目惊心,惨烈无比。卫天麟看得跃跃欲动,已有些不耐了。林丽蓉已看出天麟的心意,但在铁桨苍龙和吴小绮的面前,又不便出声阻止,于是故意对小绮,说:“这几位五台山的大师,身手果然不凡,这些大汉恐怕俱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吴小绮微微一笑,羞涩地说;“这几位大师,俱是南五台敬佛寺的高僧,深受这一带渔民的崇敬。”由于场中暴喝怒叱,风声呼呼,吴小绮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卫天麟不知其余三个老和尚是谁,转身对吴小绮,问:“绮姑娘知道这几位大师的法号吗?”卫天麟的话声刚落。

  铁桨苍龙一声暴喝:“鼠辈找死……”卫天麟心头一震,转首一看。只见铁桨苍龙,一轮手中铁桨,向着正偷偷撞向尘空禅师的铁头胡壮,闪电扑去。一声惨叫,血肉横飞,铁桨过处,胡壮已被拦腰劈断。

  紧接着,嘭的一响,闷哼一声,白面无须的华服壮汉,同时也被尘空禅师击飞,横向水中落去。画舫上一声大喝,闪电扑下一人,向着横飞的人影扑去。哗啦一声大响,水花高溅一丈,横飞的人影,和闪电扑来的华服大汉,双双落入水中。

  数声吆喝,左侧大船下,立即箭矢般划过来一条梭形小船。这时,岸上依然打斗激烈,乱成一片,寒光闪闪,杖影如山。尘空禅师一掌震飞白面华服壮汉,立即低声宣了一声「阿弥陀佛」连说「罪过罪过」。尘空正待转身,向横桨而立的铁桨苍龙致谢援手之情。

  突然,画舫上几个大汉,同时暴起一声大喝:“住手……”这声突如其来的数人暴喝,宛如半空打个焦雷,岸上打斗,顿时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俱都注视着画舫上。船上,岸上,一片寂静,除了江心隆隆的水流声,再听不到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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