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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光善色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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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章 赢政亲政

  字数:3354

  一场稀里哗啦的暴雨过没音信的就卷了过来,大队人马忙不迭的开进路边的村落避雨,村子里最大的房子被一群蛮横的丘八砸的震天响,屋子的主人战战兢兢的开门,见来的是这么一群人,弯着腰,低着头好生将带兵的头子让进去。

  冲进屋子里的是负责护送韩非回秦国的楚军,这年月跟当兵的自然是没道理可讲的,百来号士兵立刻就将屋子前后左右的控制起来,这才派人去将躲在村口大树下避雨的韩非给接到屋子里来。

  话说韩非在得知项燕一家被李园就这么灭了满门以后连南墨的事都无心去管了,收拾了行装就要回秦,其中的变故只有韩非心知肚明。秦楚结盟后,李嫒兄妹俩担心还有人图谋韩非,借以破坏两国的联盟,韩非回去这一路上,一万楚军护送李嫒都觉得少了。

  “好生保重!一夜夫妻百日恩!出身不在,此心永存!”这是韩非留给李嫒唯临别赠言,换来的是李嫒翻又一次长时间的低头沉默,还有那之后一直目送韩非远去的目光。

  韩非一直觉得李嫒是个可怜的女人,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李嫒的不幸是这个时代造成的,是万恶的吃人的旧社会造成的。可惜,制度的改变不是某一个人就能做到的,纵观中国历史,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足足两千年之久,韩非自认为没有能力去改变所谓地吃人的制度。同时也没觉得这个制度有什么不好。制度这东西,只要存在并且辉煌,就说明它至少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上是成熟的合理的全民族都能接受的,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必要去伤脑筋改变。

  韩非还是在伤脑筋,连屋檐上溅下地水打在脸上时都没有察觉到。五十里外就是秦国的边境,赢政担心吕不韦再玩花样,派内史腾坐镇边境迎接。韩非不是为自己的安全伤脑筋,伤脑筋的是不小心灭了项燕的九族,那么历史上的项羽还能出现么?项羽都没了,刘邦怎么办?张良萧何陈平韩信他们又怎么办?

  最要紧时的是,历史发生了无法预知的轻微振荡,回去后随着赢政的亲政,嫪毐这哥们是否会按时造反?万一这哥们不配合,想干掉吕不韦那还真的没啥好借口。

  一身戎装地王贲冒着雨冲进院子。见了韩非面露喜色道:“先生,内史腾将军亲率三万大军在边境迎接,排除的前锋已经和我们的前哨接上头了。”

  “知道了!”韩非伸了个拦腰,锤了几下有点发酸的腰,不由的怀念起咸阳地豪华马车来。还是那个坐的舒服啊,长时间骑马还真是个辛苦活。

  “丞相那边最近有啥消息?”韩非突然转头问了一句,王贲听了一愣,有心不答,可是韩非的目光犹如钻入了王贲的内心一般。令王贲不由脸露尴尬,低着头低声答:“其实也没发生啥大事,只不过最近丞相脾气不好。大王下令内史腾将军率大军迎接先生后,据说丞相回去发了好一阵的火气,书房里砸了不少地东西,还将几个谋士找去狠狠的骂了一顿。”

  韩非听了没有出声,王贲反倒先着急了,看着韩非没有表情的脸,甚是无礼地靠近韩非,低声说:“先生,我可啥都没告诉你啊。”

  韩非笑笑。转头看着外面暮雨潇潇,低声自语:

  “该来的都他妈的来吧!”雨越下越大,韩非长长的出了一气,浑身似乎都轻松一大截,觉得好受多了。

  ……

  秦王政9年春,彗星见,其长竟天,太史占之曰:“国中当有兵变也!”

  过去的两年中,嫪毐成功的让太后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偷偷的找地方养着。太后还曾经说,日后赢政一旦驾崩,王位就由他们的孩子来继承。舒心日子过久了,加上甜头也尝的不少,从此嫪毐就产生想法了,就想着自己有天也能登上那王位坐坐。在雍城嫪毐可说是说,朝政上太后对嫪毐言听计从,数次干预朝政,赢政一向将吕不韦当成最大地敌人,对太后和嫪毐的步步紧逼,在即将亲政的日子里,采取的是步步退让,力求平静的完成亲政。

  仗着太后的撑腰,嫪毐日渐嚣张,广收门客数千人,大肆结交朝中权贵,任用私人,一时气焰大有后来居上,赶超吕不韦之势。赢政虽然恼怒在心,可这一切从楚国回来后一直保持低调的韩非看在眼里,一再劝谏赢政,对于嫪毐只管放纵,让嫪毐去和吕不韦争权夺利坐山观虎斗的同时,加紧对御林军的训练和装备,加紧争取军队的控制权。

  眼看着亲政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赢政这口气苦苦憋着,对韩非的意见一一接受,同时军中王翦李信内史腾等一大批秦军本土将领,日渐成为军中的骨干代表,赢政不断的采取各种方式,利用吕不韦和嫪毐之间的真斗,把他们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渐渐的秦军几本上都控制在赢政的手上。吕不韦在秦军中的影响,降低到历史的最低点。至于朝政,赢政基本是睁一眼闭一眼,任由吕不韦和嫪毐去折腾。

  又是一个春天来了,早春的小雨润物无声的时节,赢政终于满22岁。

  赢政亲政的日子终于来了,为预防有变,王翦屯重兵于咸阳城外,每天都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咸阳城里转悠,对留守咸阳的吕不韦以示震慑。桓龁则领兵三万驻扎岐山,一切都准备好后,赢政起驾前往雍城见太后,并于德公之庙行冠礼,佩剑,然后赐百官大吃大喝五日,以庆贺赢政亲政。

  该来的终于来了,嫪毐终于很配合的跳了出来。亲政大典完毕后,赢政与太后大宴群臣,嫪毐与其他大臣日日划拳喝酒,酒宴进行到第四天的时候,赢政与太后都找了借口提早离开,母子二人长时间没见了,单独在太后的房间里摆了酒宴,一起享受天伦去也。

  这宴席要摆五天,嫪毐也就这么一直在其中穿梭,找人拼酒,颇有点拉帮结派的意思,众人见他凭着枕头风爬上如今的位置,还能与吕不韦抗衡,虽然心中不屑,在嫪毐面前还是恭敬有加的,至于背后怎么说道就不得而知了。

  这日,嫪毐与大臣颜泄划拳喝酒,连连失手后醉了,看着这时候不早,颜泄也喝的差不多了,说是要走,嫪毐这斯也不知道是没啥酒品呢还是没啥赌品,死活不干的拉着颜泄还要继续划拳,颜泄看着嫪毐清了好几次肠胃,吐的都快胃穿孔了,怕闹出人命来,自然不肯。嫪毐心想,丫的,老子找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他妈的还给脸不要脸。乘着酒兴,一把揪住颜泄的领口,伸手就扇了十几下耳光。

  颜泄也不是软柿子,何况酒喝多了,反手就揪下了嫪毐的帽子,嫪毐自然要反抗,一来一去,颜泄与嫪毐厮打在一处。嫪毐在床上骁勇,打斗却占不得上风,加上周围官员反应也颇为迅速,将二人拉了开来,嫪毐想继续厮打只恨爹娘生的手短,也没能够的上。觉得没面子的嫪毐瞪着眼睛就吼:“我是当今大王的假父,你不过是一个穷人家出来的孩子,你敢跟我叫板?”

  颜泄本来醉的也不厉害,和嫪毐打架也没想明白对方是谁,酒桌上下来的就是兄弟嘛,忘记了嫪毐就一没啥肚量的小白脸,心想打了就打了,老子不也被你胖揍了一顿么?突然听见嫪毐这么一喝,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吓得半死,也没想明白其他,拔腿就跑了。

  (注:此处嫪毐原话为:“吾乃今王之假父也,尔窭人之子,何敢与我抗乎。”窭人,穷人的意思。)

  跑出去的颜泄一头就撞见了从太后那出来的赢政,心中害怕嫪毐报复的颜泄,见了赢政就如同见到小萝莉的怪叔叔,差点就扑上去抱着赢政的脚了,跪地大哭。堂堂的秦国中大夫,这时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赢政哭诉刚才的一切,求赢政赐死。

  赢政没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笑着让左右将颜泄扶到自己的住所,然后微笑着问颜泄:“嫪毐怎么敢这么说话?”

  颜泄这时候酒也醒了,知道自己话说多了,可是眼下的情形也不由他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左右是死,不如赌上一把,于是跪地叩头说:“大王!嫪毐其实是个假太监,当初是假称阉人混进的宫。私下里嫪毐与太后同吃同睡,当初搬到雍城时,就是因为太后怀了孩子。如今嫪毐与太后生的两个孩子,就藏在这大郑宫内,嫪毐要谋反啊。”

  赢政听完颜泄的招供,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嘿嘿的冷笑起来,朝外大喊:“来人,扶颜泄大夫下去休息。”

  不消说颜泄是暂时失去自由了,至于下场如何,依照赢政的性格,各位看官不妨自己想想。待颜泄被请下去后,赢政立刻招呼赵高过来,低声吩咐道:“速去请韩非先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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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宫变(上)

  字数:3289

  夜色中,雍城的青石板路上一辆马车奔驰而过,车厢内韩非正襟危坐,平静的日子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这些日子以来的准备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韩非回想着这几年所做的事,表面上,韩非在家陪伴娇妻美妾,御林军完全交给了王贲他们几个年轻的将领,在韩非的刻意避讳之下,赢政也很少再找韩非,嫪毐锋芒毕露的和吕不韦争斗之时,风光一时的韩非几乎让人忘记他的存在,这正是韩非所要达到的效果。

  这几年,中墨和南墨在韩非刻意的平衡策略之下,由武清和墨雨墨云三人引领着,进行了改组,武清虽然没有异心,不过韩非清楚的知道,一旦人身在高位,有了绝对的权利以后,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慢慢的腐化,墨雨墨云两个女人正好可以和他制衡一下,再按照最初的方案来改组,提高相互间的制约,也能让相互间的配合更加的默契。

  提到南墨,不得不提起墨宛这个女人,当日与韩非定下策略以后,墨雨墨云便传信给墨宛,说是情况有变,让墨宛来一次,又联合了武清在李园的别院内布置下数名高手,乘着韩非不在的时候把墨宛击杀当场。事情看似进行的很顺利,不想,却在韩非离开楚国之后才发现那墨宛竟是别人冒充,原来是墨宛察觉了其中的异样,才派人扮做她来赴约。一试之下大惊。知道墨雨墨云必然叛变,先下韩非与李嫒必然连成一气,唯有潜伏静待时机。奈何墨宛平日待人不厚,身边地人早就不愿再跟随了,只是李嫒的铁腕让她们无可奈何,唯有依靠墨宛而生。如今墨雨墨云可保她们的性命,自然没有人愿意与墨宛亡命天涯,之后死在南墨一个不知名的女子之手。

  想到这里,韩非叹息了一声。

  当日初回秦国,韩非见过赢政便去见了项燕,对于这个有过同袍之情的大将军,韩非一直是很佩服的,只是害他被诛九族却不是韩非所想,只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政治妥协可以牺牲掉地岂是小小的项燕一人而已。项燕得知被李嫒诛了九族。当时便是一口鲜血,本来在秦国为质心中郁结,如今被扣了一定通敌叛国的大帽子,所有的家人都难逃一死,如此遭遇可谓天地不应。死活要回楚国。当日伏击韩非,项燕便不同意,奈何君命难违,如今自己却成了当日的牺牲品,项燕忠心为楚却为楚王所害,其中心酸岂是三言两语道的尽。病恹恹的在床上躺了几个月,韩非几次宽慰他。终解不了他的心结。韩非本有心把项燕收到帐下,又想到自己害死了他一家,心中有几分愧疚,也不忍再伤害这么一个陌路英雄,加上如今手下的势力在南墨加入后大增,自保却是无忧了,索性在项燕身体稍好之后,送了他回楚,算是应了当日的承诺。

  “公子。到祈年宫了。”喜儿在韩非耳边轻轻地道。马车停下有些时间了,韩非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若是平时,喜儿断然不敢打扰韩非的思路的,只是宫内的人催地急,说是大王有要事请先生进宫,这么干耗着惹恼了赢政便不好了。

  韩非这才回过神来,果然马车已经停下了,车帘已经被喜儿掀开,韩非摇摇头,把满脑子的思绪挥去,平静的日子过久了,赢政的一道密令想不到会勾起他如此多的思绪,看来还是要忙一点比较好啊。

  这些日子韩非差不多算是足不出户了,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带着几个身手不错地人,不过吕不韦近来忙着和嫪毐勾心斗角,加上韩非的可以低调,倒是不曾有人找韩非的麻烦。今次出来,韩非只是带了喜儿和武清同行,要入宫自然不能再带他们进去,下得车来,武清和喜儿留在门外,韩非急匆匆地向宫内走去。

  韩非一到,那守在门客的内侍松了口气,轻轻的推开门,示意韩非直接进去,看来是得了赢政不必通传的命令。

  室内的赢政虽然没有发火,却是铁青着脸,跪坐在席上全身紧绷,似是怒到了极点。赢政身边几个内侍看见韩非进来,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轻轻的喘了口气。

  韩非看着大约一个月没见到的赢政,二十二岁的赢政比起几年前沉稳了许多,一张脸刚毅有型,虎目较之以前跟是慑人,不再像以往遇事摔东西发泄,怒火被刻意地压抑之后,赢政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阴鹜的气息,这比之前动辄摔东西打骂人更让人心惊胆颤,此刻的赢政已经完全褪去了那一点点稚气,君王之气在他身上更加明显了。

  前两日远远的看见赢政亲政大典上的身影,韩非便觉得他的气势不同以往了,此刻细细看来,更是感慨万千。一代君王终于要开始他的征战开心整理,政治上,以及军事上。

  每次看见这样的赢政,韩非心中不禁一阵好笑,面对这么一个对手,吕不韦和嫪毐还能争的那么高兴,现在的赢政,就是一只执伏已久的老虎,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

  看见韩非,赢政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却不像以前那般喜怒形于外了,韩非心中叹息,随着时间的推移,赢政想必受他影响会越来越小,现在赢政还有许多事求韩非,待到一统七国之时,怕就是他韩非命丧黄泉之日。近些日子刻意的避忌,倒是让赢政心中生出些许不满了。

  “先生来了。”赢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切的拉着韩非的手,韩非淡淡一笑,问道,“大王深夜召见韩非不知有何事?”

  赢政拉着韩非走到席上坐下,这才道,“赢政有事求教先生。”

  对于嫪毐和太后的事,韩非自然不敢做出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看见赢政怒火中烧却仍然能强自忍下,韩非暗道,看来以后面对赢政要更加小心才是了,伴君如伴虎,特别是赢政这样的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赢政将嫪毐与太后之间的事说了一遍,说罢后,一掌拍在小几上,那几上的酒被溅了一地,“这贱人竟然勾搭嫪毐那狗贼,竟然还生下了两个孩子,图谋大秦的王位,势必要将他们车裂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韩非面色微呀,心里却是苦笑,根据数千年的经验,知道皇帝家的丑事一般都没啥好下场,韩非不可能去跟着骂赢政他妈,也不可能啥都不说,唯有转移话题了。听完赢政的叙述,韩非低头做沉思状,半晌才低声道,“大王,此事不好。韩非担心嫪毐会造反!”

  赢政本来找韩非来是商量怎么对付嫪毐的事,嫪毐一直以来都是他手中一颗棋子,因吕不韦而生,此刻出了和太后通奸的事,赢政自然万万容不得他了,不过一旦除去嫪毐,得罪太后事小,怕的是吕不韦失去了对手,而太后到时候记恨袖手旁观,那吕不韦怕就要掀起滔天的浪潮来了。然而,赢政没想明白的是,吕不韦的势力虽然这几年备受打压,也没有做出叛乱之事,那嫪毐不过三千门客,手中的权利说白了也不算什么,此刻造反,莫说赢政容不下他,吕不韦也正愁逮不到他的把柄呢。怎么算来,嫪毐此刻造反都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他的羽翼还不够丰厚。

  “先生?此话怎讲?”赢政问道。

  韩非露出淡定的笑容,心里却在为之前项燕一家的事担忧,蝴蝶效应现在还应该看不出来吧?赢政果然不同以往了,思虑的更加详细,若是以前的赢政,此事必然要韩非提醒方能忍耐,“大王最好能派人去取兵符,去掉来桓龁的兵马,不论事情是否发生,多做个准备倒是不错的。”

  这是韩非第一次用似是而非的口吻说话,赢政不解的看向韩非的眼睛,韩非笃定的点点头,继续道,“嫪毐受太后宠信,以假父之名某私利,意图谋反。”

  韩非这么说就是不管嫪毐反不反都打算把这个罪名给他落到实处了,赢政闻言大喜,道,“知我者先生也!”顿了顿,又道,“可是,若除去嫪毐谁有能与吕不韦抗衡,太后势必与我为难。”讲到这里,赢政脸色变了数变,眼神一厉,手在小几上重重一拍,“挡我者死!”

  韩非心中一凛,低声道,“大王,如今这祈年宫也不太安全,且先调来随行的御林军,再派人去调桓龁的兵马到雍城来,这宫内恐怕嫪毐的耳目众多,今日之事必然不能保密,大王且先不动声色,待到人马备齐了,再拿下嫪毐不迟。”

  ……

  韩非走后,祈年宫内两道人影偷偷的走出去,看那方向,竟然是大郑宫。

  深夜雍城的城守军打开城门,一道密令从雍城传到桓龁的手里,韩非亲自来到赢政随行的御林军军营。

  夜风浮动,宫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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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宫变(下)

  字数:3357

  嫪毐打架的时候吃了点亏,酒劲上来倒是不觉得疼,就是伤了面子,他现在堂堂假父,竟然有人跟他轮拳头,货真价实的干了一架,肉疼不疼不要紧,这要是他就这么放过了那个家伙,岂不是以后人人都可以骑到他头上来了。

  被人劝回了宫,本来想到太后面前去闹腾一番的,转念一想,今时今日他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完颜泄都收拾不了的话,也就不必混了。酒劲未消,打了一架也累了,收拾那完颜泄也不急在一时,嫪毐索性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沉沉睡了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边有人在轻声呼唤,嫪毐醒了来,觉得一阵口干舌燥,睡意未尽,见唤醒自己的人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那小太监也煞是机灵,见得嫪毐嘴唇干涸,将早就准备好的水递了上去,一边道,“回假父,有两位大王身边的近侍求见,小的见他们神色焦急,又是深夜前来,怕是有要事,这才来扰了假父的清梦。”

  嫪毐闻言精神一振,立即坐了起来,接过小太监手中的碗,道,“请他们在外厅稍等片刻,说我即刻就去。”见得小太监低应,退出去,嫪毐一口喝尽碗中的水,随手将碗放在一旁,几个内侍上前服侍他穿衣,收拾停当,大步走了出去。

  赢政身边的人。嫪毐平日里没少打点,深夜来访,又是赢政亲政地紧要关头。嫪毐对赢政,从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赢政虽然不太理会嫪毐,嫪毐每每不小心看到赢政的时候。赢政眼里的光芒总是让嫪毐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野兽的光芒,随时会反扑过来,把他撕裂成一片一片的。嫪毐此刻还是在顾及赢政,嫪毐不笨,知道以往地行事之所以一帆风顺与赢政一直不管不问有关系,对付一个吕不韦,嫪毐倒是不怕,如果再加上一个赢政,皇帝虽小。却是正统,朝中还是有许多势力是唯王命是从的,如此一来,嫪毐的胜算可谓小之又小,如今听说赢政身边的近侍深夜造访过。怕的是自己离开咸阳这么久,而吕不韦常伴赢政身边,说上几句坏话,两人达成默契的话恐怕嫪毐还蒙在骨子里。嫪毐哪里知道,赢政早就把他和吕不韦当作眼中钉。只待有机可乘便要除去。

  嫪毐匆匆来到前厅,刚进门,就见到两道身影迎面而来。原来是肆佐和弋竭两人等的久了又不敢擅自闯入,在这厅中干着急,终于把嫪毐给盼来了,也顾不得礼数,一直冲到嫪毐面前,肆佐阴沉着脸色,道,“不好了,出事了。”弋竭在一旁慌张的点头。

  嫪毐心头一紧一手拉肆佐一手拉弋竭向厅内走去,“不着急,两位远道而来,还是进厅内说话吧。”肆佐和弋竭心头虽然焦急,也不敢反驳嫪毐,加上站在外面没准让有心人看了去,他们日后也不好交代,顺从的跟着嫪毐走了进去。

  嫪毐拉着两人走进厅内以后,待到三人并肩坐到席上,这才问道,“不知道两位公公深夜到访有何事?”

  弋竭看嫪毐毫无防备的样子,此次他们两人前来是因为平日里收了嫪毐不少好处,却未曾替嫪毐办过什么事,以前在咸阳地时候也没少喝嫪毐的酒,到了这危机关头,念起当日情分就想着如何救嫪毐一命,否则待到大军一到,嫪毐就算有太后护航,也保不下性命来。弋竭道,“假父与太后的事大王已经知道了,如今正在调动咸阳城的军队,大王这是下了狠心了。”

  肆佐接着道,“我兄弟二人听见大王与韩非密谋此事,听到一半便有人来了,也不知到底如何,不过韩非似是领了王命回咸阳调兵,趁着时间尚早,假父还是收拾细软赶紧逃命去吧,看大王的言辞,怕是对太后……”肆佐说到一半,弋竭拉了他一把,肆佐这才噤声。

  嫪毐闻言身体一震,此刻太后宫中还有两个襁褓中地婴儿,而太后本就生的娇媚,对嫪毐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两人同寝同食,到了生下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更是对嫪毐的事全盘支持,若说嫪毐对太后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地,如今到了这关头,一旦赢政一死就由嫪毐和太后的儿子即位,嫪毐对这到手的权利富贵自然放不开来,再想想自己收下地三千门客,嫪毐暗讨,就算没有必胜把握,也有一拼之力,现在赢政身边的人不多,祈年宫守备不算森严,只要能一举拿下赢政,这大秦还是太后说了算的,而太后说了算自然就是他嫪毐说了算了,想到这里,嫪毐感激道,“多谢两位在嫪毐危难时刻前来报信。”

  弋竭道,“假父不必如此,假父待我们兄弟二人一向仁厚,我们兄弟二人无以为报,假父此刻还是速速收拾一下赶紧离开吧。”说罢从席上站起,与肆佐告辞,嫪毐也不多做挽留,命人取了些许财物,送了两人离去。

  嫪毐得了消息,连夜赶到大郑宫,太后已经歇息,宫女太监见到嫪毐也不阻拦,嫪毐直奔太后的卧室,把熟睡中的太后给唤了起来。

  太后正睡的迷糊,见到嫪毐偎了上来,嫪毐却不像往日般的热情,反而冰冷冷的推了推她,口中道,“出大事了,赢政要杀我们!”

  太后今日方才见了赢政,只觉得这个儿子比往日更加的难以琢磨,不过两人久了没见,见到自己儿子长成到可以亲政地年纪,太后是又高兴又担忧,这心头百味交织聊了许久才分别回宫,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刚睡着嫪毐就来了,偏偏又是说了这么惊人的一个消息。太后惊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露出粉嫩的背脊,若是在平日,嫪毐之能自然早就按耐不住了,今天的嫪毐却是只是吞了口口水,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一急,算是完全清醒了,拉住嫪毐的手问道。

  嫪毐侧身坐在榻上,紧紧的握住太后芊细的手,神色中是无尽的担忧,道,“赢政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们的事,说是要将你我千刀万剐,还要将我们的孩儿杀死,还好我素来与他身边的内侍交好,在这紧要的关头报信,否则你我没准明早就无声无息的死在各自的床上了,而我们的孩儿也不得活命。”

  太后一惊,握住嫪毐手的手抖了一下,神思恍惚的问道,“怎么会这样?政儿他……”太后实在不太敢相信白日里还与她谈笑的儿子此刻竟然要杀她,理智却告诉她,依照着赢政的性子,知道她做出了这等事,又打算在赢政死后把王位给她和嫪毐的儿子必然不会放过她,一时间凄然,母子相残竟然就在眼前。这其实是早就料到可能会出现的局面,不过作为一个幸福中的女人,她一直都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罢了,事到临头,都还是鸵鸟心态,有几分期盼这不是真的。

  嫪毐见太后如此,心中一阵烦躁,原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把一切都交给他了,却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又狠不下心了,道,“到了此刻你还只是想这他么?且不说你我的性命,想想我们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吧,赢政要杀我们,我们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太后摇摇头,皱起秀眉,问道,“那该如何是好,要不,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嫪毐一听太后言辞,竟然想放手这到手的荣华,自然不愿意,甩开紧握住他的手,狠声道,“赢政下了狠心,从咸阳桓龁处调来了的兵马,便是要将你我置之死地,你身为大秦太后,试问,这普天之下哪儿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若真是要走,怕是连这雍城也离开不了。即使能离开,寻得一所安静居所,你又怎么忍心让我们的孩儿受着颠沛流离之苦?”

  太后闻言,失去温暖的双手交握,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本是聪明的女子,怎会不知道其中厉害,一切皆是刚刚睡醒,关心则乱,毕竟赢政是她的儿子,太后精神饱受刺激这才失了往日的判断力,听得嫪毐的话,心知这是到了尽头,只是如今怕是一个你死我亡的局面,一面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面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真要她下这个决断,却也为难了她。

  嫪毐见太后心思已有动摇,将手放在太后肩上,道,“若想要保得我们一家四口安康,为今之计,只有趁桓龁的兵马没到,立刻发动政变,攻打祈年宫,拿下赢政杀了。然后再想办法出去吕不韦,这大秦天下便是我们的了,日后也不必再为这些事担忧。”

  太后低头,担心的道,“宫里的兵马如何肯听你调动?”

  嫪毐道,“借太后的玉玺一用。”

  太后看着嫪毐坚定的神情,良久,从枕下摸出一串钥匙递给嫪毐,闭目道,“你自己去了取吧。”

  ……

  是夜,嫪毐纠集门下三千门客,调动三千宫内守卫,率众浩浩荡荡的奔向赢政所在的祈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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