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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妙玉回山



  “啊!”

  半声惊呼戛然而止,妙玉偷袭不成,反落魔爪,就此献上香吻。

  良久之后,娇喘吁吁的妙玉用力一晃,立刻挣脱出宝玉的怀抱。

  “大坏蛋,人家修炼这么辛苦,还是比不上你这懒家伙,上天真不公平!”

  天仙美女坠入凡尘,玉手一抖,长剑变回玉簪插入发髻,双唇微翘,给宝玉一记天下最美的白眼。

  对妙玉无奈的娇嗔,宝玉当然引以为乐,欢欣的眼眸悄然涌动,显然还沉浸在与妙玉那醉人的热吻中。

  “仙子姐姐,你要回山吗?”

  绿荫掩映间,一对天间璧人的身影若隐若现,闲庭信步,自然的融入勃勃春色中。

  “嗯!”

  妙玉微点玉首,随即话锋一变,半真半假地吓唬道:“如果你今儿不来,明儿一早我就走了,也不再回来。”

  “呵呵……没关系!”

  宝玉悠然轻笑,话语大出妙玉的意料之外,但妙玉还未发狠,宝玉就道:“你不回来,我就到大荒山抢人,你要不想我被你师父打成猪头,就乖乖回来吧:”

  “无赖!”

  妙玉刹那间化嗔为喜,芳心一阵甜蜜,让她好似镀上美丽的光晕,更加飘逸而动人。

  “宝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不能回来了,你……”

  妙玉脚步微顿,脸颊浮现丝丝愁云,深邃美眸凝视着宝玉,道:“那时你千万不许冲动,我如今法力虽然强大,但如果惹得修真各派联手,你还是会有危险。”

  “妙玉,你为什么会不能回来?是因为你师父要你做那狗屁宗主吗?”

  宝玉以肯定的眼神等待妙玉回话,他可不想心爱女人去做那劳心费神的一宗之主。

  “你都知道了!”

  妙玉神色黯然地一声低叹,但对于宝玉对师门的不敬并未在意。

  几秒神伤后,妙玉眼中闪现缅怀之色,感慨道:“是师父将我从荒野中拾回,对我有活命之恩,又收我为徒,倾囊相授,有授艺之德,更慈爱有加,视为女儿般关怀,有父女之情!”

  说至这儿,妙玉低沉的声音透出深深的无奈:“师父对我有大恩,而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要我继承衣钵,光大我大荒山一脉。”

  无尽的矛盾在妙玉的眼底显露无疑,她少有的软弱叹息,语带哀声道:“宝玉,你叫我如何取舍?”

  妙玉无助的话语好似利箭般射进宝玉的心海,让他心房发疼,不由得双臂一展,将妙玉抱入怀中。

  “妙玉,做人当然应该知恩图报,但报恩也可以用不同的办法。”

  妙玉可没有宝玉那般洒脱,她虽是修道之人,但生在这时代,自有这时代之人的特性,娇躯一晃就要据理力争。

  大手用力一紧,宝玉又将妙玉抱回胸前,自信的笑容止住她刚要出口的话语。

  “你师父不就是想光大教派吗?这累人的事怎能让我的宝贝老婆来做?不如这样,我帮你们大荒山威震人间,你师父把你许给我当老婆如何?”

  对于宝玉兴致勃勃的话语,妙玉又气又笑、又羞又喜,娇嗔道:“你以为我们大荒山是做买卖的不成?我又不是货物,你想得倒美!”

  “呵呵……我就是要娶你当老婆!”

  宝玉一笑后,刹那间神色一正,略显疏懒的宝玉回归识海,而狂野不羁、蔑视天地的宝玉则横空出现。

  “妙玉,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老婆!”

  男儿慷慨之气顶天立地,宝玉的决心化作铿锵之言掷地有声,甚至透出几分杀气:“如果你师门敢有半点阻拦,看我如何打上大荒山,打个片瓦不留!道场都没了,你这宗主当然也当不成,哈哈……”

  “你……你敢!”

  面对信誓旦旦要灭自己师门的宝玉,妙玉却生不出怨怼之心,反而暗地里喜意翻转。

  “不要胡闹,我师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最多人家听你的就是!”

  “好姐姐,你记着,我只等你三个月!如果到时不回来,你老公我定会打上门抢人,哼!看谁能挡我?”

  妙玉美眸一颤,千滋百味齐聚心头,她想起宝玉当日大发神威的一幕,又想起警幻仙姑所说的话语,玉脸不由得多了几分凝重,再次叮嘱道:“宝玉,你可千万别胡来,我会向师父好好陈述利害的。”

  “嗯,为了你,我会尽量讲道理。”

  月光下,温馨的情潮轻轻荡漾,一对有情人随波荡漾,地上的影子缓缓抱在一起,为这宁静美妙的天地增添一幕醉人的风景。

  完美的画面持续不到一刻钟,男人的影子开始变得不规矩,妙玉一声娇嗔,突然踢出一脚,将宝玉踢回怡红院。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宝玉难得老老实实地待在怡红院一天,正当要与袭人诸女大被同眠时,不料王熙凤意外出现,并驱散他写意快活的心情。

  “宝玉,你快到紫菱洲去见迎春,她病得不轻,唉!”

  王熙凤感慨万千,对迎春未来的命运充满担心,并回忆起她年少出嫁时的情景。

  王熙凤天生聪慧,但也未能逃过被迫糊涂的命运,虽然对于贾琏人品不甚喜欢,但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强大压力下,最后她还是成为琏二奶奶。

  正是因为芳心深处有那么一分怨气,王熙凤才逐渐变成人见人怕的凤辣子,如今虽与宝玉两情缠绵,没有心灵的缺陷,但她想起以往还是不免暗自遗憾,自然不想迎春步她后尘,也被所谓的“父母之命”压榨一生。

  “二姐怎么会病了?凤姐姐你开玩笑吧,我昨儿在灵堂见到她还好好的呢。”

  “唉,还不是东府那老不羞干的好事!”

  王熙凤已经不将贾琏当成丈夫,自然也不会将贾赦放在眼里,气愤下先骂了贾赦几句,这才将孙绍祖求亲之事说出来。

  “真他妈的讨厌!”

  宝玉的怒火更远超王熙凤,一怒之下甚至动了杀机。

  自从皇宫之行后,宝玉已将迎春视为自己的女人,贾赦此举无疑是触犯天下男人的逆鳞——动自己女人者,杀无赦!“我这就去探望二姐!”

  “宝玉,天色已晚,还是明儿一早更好。”

  平儿的话语条理分明,在情在理的劝道:“素日你到处闲逛,不过都是青天白日,大家看见也不会有间话,如果夜间还去探望,万一落入碎嘴下人眼中,岂不弄出许多是非?”

  袭人诸女也纷纷出声附和,一时之间莺声燕语此起彼伏。

  宝玉与迎春回到贾府后,再也没有独处的机会,因此他们之间的暧昧情形至今还是一个美妙的小秘密,众女的思绪自是有所顾虑。

  美人情重,宝玉的心中则另有所想。

  “你们不要劝了,二姐那么难过,家中上下除了我能帮她之外,又有谁能帮她,谁敢帮她?怎能因为怕别人说三道四,害她继续担心受怕。”

  说着,宝玉身子一振,一道慑人的精光在眼中一闪而现,朗声道:“再说,谁敢说我的闲话,不信就让他们试试看!”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大步离去。

  虽然王熙凤觉得宝玉所言充满男儿气概,但她心思缜密,还是立刻亡羊补牢地道:“你们赶紧跟上去,有你们随行至少好一点,否则孤男寡女就说不清了。”

  袭人一向只为宝玉而活,用力点了点头,就带着麝月追上去,而秋纹与玉钏儿则留下来看家。

  鸳鸯本来也想跟去,但服侍贾母休息的时辰到了,她只得强自压下冲动,在平儿相送下走出怡红院。

  “略、咚、咯!”

  清脆的敲门声透出急躁的气息,打破紫菱洲别苑的阴云愁雾。

  “谁呀?这么晚了!”

  司棋是迎春的贴身侍女,她误以为是哪个院子的丫鬟婆子前来串门子,微带埋怨的打开半扇门扉。

  “啊三爷?”

  意外的惊喜让司棋顿时面如春花绽放,下意识整了整衣襟,想不到贾家所有婢女的“梦中人”会突然出现,猝不及防的司棋想不慌乱也难。

  若在平时,宝玉还会逗逗司棋,说不定还会吃豆腐,不过此刻念及迎春的处境,他自然失去嬉戏之心,微微点头示意后就穿门而入,直向迎春卧房而去。

  “唉!”

  一缕失落弥漫司棋的脸颊,良久之后,她随即意识到现在可是夜间,心想:二爷竟然直闯姑娘闺房,岂不有点……

  司棋越想越觉得不妥,不过并未生出将宝玉赶走之心,而是下意识反手用力。

  “司棋,等等。”

  大门还未完全闭合,袭人两女的呼唤已从门缝钻进来。

  司棋思绪一转,又是欢喜,又是莫明的失落,她打开大门,问道:“袭人姐姐,你们是在找二爷吗?他刚进去探望我家姑娘了。”

  “二姑娘的心情好点没有,头还疼不疼?”

  袭人白日已经来过一次,对于一向待人温和、和蔼可亲的迎春有此不幸,也大为黯然。

  “唉,还不是那样!”

  司棋重重一声叹息,主子的命运也就是下人的命运,她身为迎春的贴身侍女,远比袭人等女更担忧。

  “唉……”

  今天的紫菱洲出现最多的就是无奈、悲伤、苦楚的叹息。

  一间雅致的卧房内,并无过多饰物,素雅中颇见蕙质兰心,可惜此时此刻室内弥漫的全是阴郁气息。

  迎春双眸泪痕未干,斜卧窗前软榻上,媚骨天生的玉体在春衫掩映下跌岩起伏、惊心动魄,身材曲线别说与少女相比,就连绝大多数丰盈妇人也黯然失色。

  青春年少本该是笑靥如花时,可惜迎春望着窗外的弦月却一脸黯然,怔怔出神,脑海中一想及白日向贾赦求情时的情景,不由得悲从中来。

  贾赦非但未念在父女之情放弃,反而勃然大怒,连在旁劝说的邢氏也遭到训斥,那无情冷酷的话语至今仍在迎春的耳边回响。

  “你这赔钱货,为父为了将你养大花费那么多,如今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能做到,养你又有何用?养只狗也比你强!那孙贤侄有权有势,官拜将军,你嫁过去哪点不好?”

  骂至此处,贾赦更是话锋再增凌厉之势,再次斥责邢氏。

  “还有你这贱人,自娶你进门就是一个没用的女人,当初见你邢家还有几分权势,想不到刚进门你家就落魄了,根本帮不上我的忙,如今让你女儿笼络孙贤侄,你竟敢吃里扒外,反了不成?”

  凌厉的喝斥像尖刀般刺穿迎春的心房,让她不能也不愿承受,再加上对命运的叵测悲伤,更犹如雪上加霜,让迎春心海一冷再冷,若不是茫茫心海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支撑,还有那最后一丝希望,恐怕迎春早已病倒。

  “唉!宝玉你在哪儿?”

  迎春神思远扬,呢喃自语,只盼心中人从那咬洁的弦月上踏着如水的月光飞身而至,将她带到那传说中的幸福新天地,心想:嗯,就像那传说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般。

  少女的呢喃自语果然神奇,夜风一荡,她的心中人竟随风而至。

  宝玉掀起门帘,正好听到迎春痴痴的低语,心中又喜又疼,情不自禁快步上前,一把将迎春拥入怀中。

  “二姐,我来了,宝玉来了!”

  别含深意的话语让迎春娇躯一僵,随即猛然回身紧盯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片刻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宝玉,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呜……”

  刹那间,迎春所有的无助、全部的幽怨、满心的哀伤都找到发泄的对象。迎春一声悲泣,扑入宝玉的怀中,在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中,粉拳连连挥动,不停的打在来得这么晚的宝玉身上。

  悲伤的泪花奔流不休,迎春的苦楚虽因父亲而起,但又岂止于此?

  回贾府的这几日,每当午夜梦回,迎春总会梦到宫中的一幕幕,总会不由自主笑出声,可是梦醒后,她眼中只有苦洁的泪花。

  多少次迎春都想走向怡红院,也像元春那样“死”一次,不过宝玉却没有表示,而她也没有那么勇敢,只能在午夜梦回中泪湿枕巾。

  “二姐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宝玉双手轻捧迎春的玉脸,看着迎春的双眸充盈坚定的信心,先前的怒火与此刻的怜爱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既然你父亲不念父女之情,要将你当货物般卖掉,那我就去收拾他!”

  “不要、宝玉不要!他始终是我父亲,女儿怎能对父亲有加害之意?”

  说着,迎春拉住宝玉的衣袂。

  “好姐姐放心,我不是要杀他,只是用法术改变他的心意而已!”

  宝玉轻柔地握住迎春的玉手,面带微笑,解释自己“温和”的手段。

  迎春先是芳心一喜,但随即又想到被宝玉法术“弄”得发狂的李公公,刹那间头摇得像波浪鼓般,道:“不行,这样也不行,你会害死他的!”

  老实之人往往也是倔强之人,特别认死理,任凭宝玉如何反复保证,迎春就是不相信,最后更哭求、威胁宝玉放过贾赦。

  “宝玉,你向我发誓不伤害我父亲,无论他怎么不对,都是生我之人,他不仁,我不能不孝!求求你,为了我,你就同意吧!”

  面对迎春性子里的固执,宝玉是又气又笑,心想:怎么最后自己反倒成为恶人?罢了、罢了,为了如此善良的二姐,自己就做一回好人,希望别成东郭先生就是。

  在宝玉极其认真的回应下,迎春破涕而笑,片刻后,她终于想起自己才是“元凶”玉脸一红,道:“那……那你要怎么样……说服我父亲改变主意?”

  寂静突然降临。

  不能用野蛮手段,宝玉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好办法。

  “要不这样吧!”

  反倒是迎春在压力下勇气倍增,美眸波光潋黯,羞涩无比地道:“要不,你也让我像大姐那样假死一次,然后我就与大姐生活在一起。”

  迎春虽未明言,但美眸的异彩早已说明一切。

  假死虽不是真死,但也要放弃现在一切,不仅是身份地位,还有朋友亲人,若不是情思支持,谁会走这最后一步?

  “二姐!”

  宝玉情怀大动,再次将迎春搂入怀中,对于如此美人的倾心以待,他倍感生活美好,心想: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几秒的情怀激荡后,宝玉沉声道:“大姐情形特殊,她是必须那么做,但这对你太委屈,代价太高了!”

  双目光华一闪,宝玉终于恢复平静,这些时日的蛮横后,因为迎春的倔强,他无意间突然清醒过来,心想:不对劲,自己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力量变强了,但智慧却被蒙蔽,长此以往,恐怕真的会像警幻所说那样——走火入魔!

  “嘶——”

  瞬间宝玉唇舌一颤,一口凉气倒吸而入。

  也在这一瞬间,虚无幻境里,警幻仙姑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宝玉的资质果然没有令她失望。

  顿悟来得如此突然,也如此及时。

  五色神石微微一颤,更多霞光钻入宝玉的体内,他双目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计划立刻浮上心头。

  “二姐,我有办法了!”

  宝玉悠然微笑,从容自若的话语却让迎春花容失色、哀怨欲绝。

  “我要让你嫁给——石钰,我最好的朋友,呵呵……他可是礼部侍郎,相信你父亲也会满意的。”

  “宝玉,你……你说什么?”

  满怀希望的迎春瞬间跌入深渊,震惊之后,悲伤的清泪四溢横流,在宝玉不停自说自话时,她眼前一黑、娇躯发软,昏了过去。









  第六章、惜春拜师



  “啊!”

  宝玉终于惊醒过来,他一时得意忘形,这才记起石钰的秘密虽已有很多美女知道,但迎春却不在其中。

  宝玉一边暗骂自己糊涂,一边扶住迎春,情急下,连占便宜的坏毛病也忘个一干二净。

  片刻后,在宝玉手忙脚乱的救治下,迎春缓缓清醒过来。

  不待迎春完全张开眼帘,宝玉急声解释道:“二姐,石纴就是我,我就是石钰,你别急,仔细听我说!”

  语无伦次的宝玉懊悔不已,在他看似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解释中,迎春却神奇的平静下来。

  贾家姑娘无不钟天地灵秀而生,宝玉虽然说得急促,但迎春却理出思路,欢欣而惊诧地追问道:“宝玉,你是说石钰的身份是你的伪装,其实没有石钰这个人,是你为了方便行事凭空捏造出来的,对吗?”

  “嚼,是、是、是。”

  宝玉急速点头,随即摇身一晃,卖弄起神通,变成石钰的模样,除了他灵魂的来历之外,他已经没有秘密。

  有了“通灵宝玉”的万丈光芒,迎春就像其他人一样没有丝毫怀疑,美眸瞬间光华绽放。

  “好了,我都说相信你了!”

  迎春虽明知是同一个人,但仍娇嗔道:“宝玉,你还是变回本来的模样吧,我看着怪别扭的!”

  “姐姐,这可是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能对姐妹们说,尤其是探春与宝钗。”

  宝玉念及“石纴”曾经戏弄薛宝钗和探春,不想被众女围殴的他故作神秘地道。

  “嗯!我会的!”

  迎春柔顺的点头答应,随即回到先前的话题上,期待地道:“宝玉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让我父亲改变心意,你答应过我,不用法术伤害他!”

  对迎春的善良,宝玉真是感触良多,暗自叹息:看来以后对迎春的改造还真是漫长的过程。

  “好姐姐,你父亲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当下一任家主吗?只要我能帮他达成目的不就得了?到时我也以这为条件将你买到手!嘿嘿……不怕你父亲不答应!”

  “大坏蛋!大色狼!”

  迎春听宝玉要“买”自己,不由得大发娇嗔,粉拳捶打不休,可打到中途,她神色一变,终于想起一个问题,颤声道:“宝玉,如果……我去了红楼别府,成了石钰的……夫人,你与我……”

  “好姐姐,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关键时刻来临,宝玉声调一沉,少有地沉重低语。

  “嗯,我……明白,可是……”

  迎春的心房没有忧伤,但却被羞窘充斥,毕竟传说是传说,现实是现实,传说一旦与现实重叠,她突然觉得手足无措,心房好似突然多了一座大山。

  “好姐姐,你看大姐她现在过得很开心,你也能像她一样过着自由自在的开心日子。”

  宝玉见迎春眼底还有一丝挣扎,眼珠一转,假装哀伤道:“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可以只有夫妻之名,不要夫妻之实,等以后你寻得意中人,我一定……成全你们。”

  “不!”

  我不要!“宝玉的成全好似一道惊雷般,瞬间炸裂迎春的心房,她一声疾呼,如乳燕般投入宝玉的怀抱。

  一想到要离开宝玉与某个陌生人成婚,迎春的芳心就不禁酸涩,更何况家主之位对迎春是何其尊崇,宝玉为了她,竟说放弃就放弃,如此诚挚之心怎不让迎春情怀大开,勇气倍增,不顾一切地道:“宝玉,我不怕,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二姐,太好啦,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说着,宝玉双臂一收,紧紧将迎春搂入怀中,随即痴迷地凝视着迎春滑如凝脂的玉脸。

  嫣红好似流水般在迎春的脸庞弥漫开,一秒的时间,她的双眸已经被宝玉的目光勾住,两人四目相视,禁忌的唇舌越靠越近。

  “二姑娘,袭人她们在门外找二爷!”

  关键时刻,司棋的话语惊散一场好戏。

  宝玉情火刚起,正是欲望抬头时,却被生生打断,不由得恨恨瞪了房门一眼。

  宝玉还不想放弃,可惜迎春已经从旖旎迷雾中清醒过来,娇羞地挣脱宝玉的怀抱,抢先扬声道:“司棋,快请袭人进来,我正缺一个说话的人呢。”

  袭人与麝月进来了,她们留在迎春的房中,宝玉则被赶了出来。

  宝玉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深夜的月色,留下一声不满的叹息后,他随即神情——定,连夜飞出大观园,来到红楼基地。

  宝玉竟然在半夜出现,倪二与包勇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衣冠不整地站在宝玉面前,神情很紧张,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宝玉对手下的心思了如指掌,淡然笑道:“不用紧张,你们坐下来吧。”

  等倪二两人整好衣冠后,宝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明儿的行动中止,不管贾赦对李家做什么,我们都不要管。”

  “是,属下遵命!”

  包勇与倪二俯身听令,随即包勇小心地问道:“二爷,如果让孙绍祖的计谋得逞,贾家会大祸临头,咱们真不管吗?”

  宝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包勇,你是我的手下还是贾家的手下?”

  “包勇是二爷的人,二爷叫包勇去死,包勇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包勇立刻单膝跪地,再次表达忠心,他本就是贾家的护卫,自然比倪二更懂大家族争斗的自然定律。

  “那就好,就照我说的做。”

  宝玉满意地站起来,临走之际,以不可违逆的声调再次下令道:“叫兄弟们这些时日低调行事,最好不要离开基地,谁敢惹事,加倍处罚!”

  宝玉飞身而去,只留下包勇与倪二面面相觑,半天都没明白过来。

  飘逸的薄雾还未散尽,温和的朝阳刚刚升起。

  在一干美人的期待下,宝玉衣袖一抖,走出卧房,目光已经飞向东府。大门刚一打开,宝玉还未抬脚,一道静立不动的身影突然吓了他一跳。

  “拜见师父!”

  不待宝玉回过神来,对方猛然下跪,喊出大出意料的称呼。

  “四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凉,赶紧起来!”

  宝玉被惜春没头没尾的话语弄得满头雾水,急忙伸出双手要扶起惜春。

  “师父,请收惜春为徒!”

  惜春一向寡言少语,此时一如既往言简意赅,而且分外固执,死命挣扎着跪回冰凉的青石板上。

  “四姑娘?”

  袭人诸女闻声而至,见如此奇异一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众女甚至怀疑是宝玉用法术戏弄惜春。

  玉钏儿下意识质问道:“坏姐夫,你又使坏了,还不放了四姑娘!哼!”

  天啊,冤枉呀!宝玉感到欲哭无泪,解救惜春的豪情壮志顿时化为灰烬,看着一脸平静的惜春,连连唉声叹气。

  “四姑娘,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袭人抢步上前,搀扶大受“委屈”的惜春,并在经过宝玉身旁时,还不忘丢下一记恨恨的白眼。

  “不要扶我!”

  惜春果然惜字如金,没有多作解释,仍然倔强的望着宝玉道:“请师父收我为徒,信女贾惜春此生一心向道,绝不反悔!”

  众女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看惜春的模样,分明宝玉才是被“威胁”的可怜家伙,念及此处,她们娇躯一晃,远离宝玉。

  哭笑不得的宝玉拉不起惜春,干脆坐下去,学着惜春的语调戏谑回应道:“信女四妹妹,我不是师父,我是你信男二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个明白呀!”

  “喏!”

  说着,惜春伸出手,递上一纸信函。

  宝玉展信一看,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大字——欲得大道,贾家二爷!

  望着这几个娟秀的小字,宝玉瞬间翻白眼,暗自思忖:妙玉还真会甩包袱,回山就回山,还把四妹妹弄到我这儿。

  京城郊外,荒野之处。

  甄士隐望着妙玉飘逸的身法,不禁大为惊叹:果然是千年不遇的旷世奇才,如此小小年纪就已冲破腾云之境,恐怕祖师爷的法力也不过如此。

  道尊严令,尤三姐也在回山之列,她对妙玉的强大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兀自回想着贾府之事。

  虽然尤三姐、尤二姐与秦可卿斗志昂扬,可却时不我与,不仅没有机会接近通灵宝玉,就连贾珍父子也没有机会收拾。、“哼!”

  尤三姐很不甘地哼了一声,暗自发誓:师门的事情一完,我要立刻返回金陵,一定要好好教训骄傲自大的贾宝玉。

  妙玉为了尽快回到大荒山,主动牵住尤三姐的手腕,两人就好似飘飞云端的天女般。

  法力暴增的妙玉更加飘逸如仙,但唇角则流转着凡尘的戏谑微笑,她芳心暗自思忖:幸亏自己灵机一动,终于甩掉惜春这小麻烦。

  一想到惜春那坚定的决心,妙玉除了钦佩之外,还有点余悸犹存。

  妙玉已经告诉惜春,师门规矩不得在外收徒,可惜春一连几个月都坚持不懈,更发誓要步行到大荒山拜师修道,在无奈之下,妙玉第一次玩起小心眼,她是穷则变,变则通,但宝玉则开始倒霉。

  嗯,真是一个好主意,不仅可以摆脱惜春的纠缠,还可以利用惜春缠住宝玉,让他没有时间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嘻嘻……妙玉唇角一挑,不由自主笑出声。

  “大师姐,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尤三姐自小就十分崇拜妙玉,如今久未见面,当然无限欢喜。

  “没什么,我是想到能回山见师尊,所以高兴。”

  妙玉的玉脸微微发热,随口敷衍后,就转移话题,轻责道:“小师妹,你到贾家怎么也不来找我?要不是这次师门紧急召唤,我还不知道你也在贾家。”

  “我……我也不知道……师姐的行踪。”

  话语微颤,尤三姐为了从小爱慕的师兄,只得欺骗一向疼爱自己的师姐。妙玉的心思已经被宝玉占据,没有闲情注意尤三姐的神色变化,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衣袖一抖,加快速度飞向世外道山。

  妙玉暗自窃笑时,正值宝玉大叹命苦一刻。

  “四妹妹,二哥哥我又不是世外高人,妙玉这是开玩笑,你别当真。”

  宝玉用上无敌的“真诚”神色,为了有时间与美女们眉来眼去,他连惜春也忍心欺骗,道:“四妹妹,你还是回去休息,待仙姑回来,二哥哥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宝玉这一招以前可是百试百灵,不料这一次却马失前蹄。

  “二哥哥,你休要骗我,昨天你与仙姑打斗时,我就在附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仙姑也说二哥哥你是仙界大仙下凡转世,专门渡化凡人成仙得道。”

  宝玉瞬间后背冷汗直冒,他没想到妙玉做得这么绝。

  “这……”

  宝玉一时之间尴尬无语,见袭人诸女纷纷在一旁看好戏,心中更是郁闷无比。

  “二哥哥,我还看见你赢了仙姑后强行对她……”

  出乎宝玉意料之外,一向少言寡欲的惜春一开口,竟然就是惊天之语,一个大色狼的劣迹眼看就要传入虎视眈眈的众女耳中。

  “四妹妹,二哥哥决定了,你我兄妹一场,我不教你谁教你!”

  宝玉瞬间豪情万丈,“兄妹情深”的话语打断惜春的声音。

  “徒儿拜见师尊!”

  惜春毫不迟疑地跪地磕头,玉脸垂向地面的刹那,一缕慧黯的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冷漠淡然。

  贾家女子果然无一弱者,就连一向不显山露水的惜春也是锋芒内敛。

  近身相处下,苴蔻少女独一无——的绝代女儿香令宝玉头晕眼花,精明全无。

  宝玉无可奈何受了惜春一拜,随即叹息道:“教你可以,不过你还是叫我宝哥哥吧,咱们不当师徒,还是当兄妹好。”

  惜春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多争执,她终于站了起来。

  “好啦,四姑娘,快进来,让我们替你揉揉脚。”

  事情一定,众女立刻围上去。

  在众女的欢呼雀跃中,怡红院每一寸角落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师父,你要到哪儿?”

  宝玉刚要再次踏上征途,不料惜春就追上来。

  与其说惜春是宝玉的徒弟,不如说是尾巴,妙玉的目的达到了。

  “四妹妹,师父我有急事要办,你与袭人她们玩耍一会儿吧。”

  无奈之下,宝玉也放弃称呼的小问题。

  “师父,我也要去!”

  说完,惜春不再言语,任凭宝玉费尽口舌就是视若未闻,只要宝玉一动,她立刻迈步跟上,忠实尽责折磨着宝玉可怜而脆弱的神经。

  唉!幸福生活开始飞走了!宝玉已经快要流泪,回首望了若无其事的惜春一眼,惜春眼中的平静更让他为之气绝。

  算啦,跟着就跟着,反正自己是办正事!宝玉意念一转,加快脚步来到贾母的院子。

  宝玉并未直接与贾赦协商,而是选择“围魏救赵”的战术,只有先让对手感受到强大的心理压力,才会有谈判的出现。

  “老祖宗,玉儿向您请安。”

  一段时日后,宝玉心中的怨气已经消弭,很自然地跪在贾母面前。

  “还是我的玉儿乖,不过你可有好几日未来探望我老人家,今儿肯定有什么事吧?”

  贾母慈祥笑道,宝玉重新做回乖孙,她当然求之不得。

  “小祖宗,小妹向你请安了!嘻嘻……”

  林黛玉、探春与薛宝钗可比宝玉来得勤、来得早,林黛玉更戏语调侃,掩嘴偷笑。

  “小祖宗也向林妹妹请安。”

  对林黛玉的戏弄,宝玉不恼反喜,就林黛玉的话语聪明地反戈一击,顿时让众女齐声笑了起来。

  “老祖宗,您两个玉儿都要造反了,您老人家还不好好治治他们?”

  薛宝钗轻盈迈步来到贾母身前,体贴的为贾母揉肩捏背,同时望着宝玉轻声取笑。

  贾母老怀大慰,仿佛年轻许多,双臂一展,慈祥笑道:“两个玉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赶快过来让老祖宗好好抱抱两个小祖宗,呵呵……”

  未待宝玉与林黛玉有所应答,探春抢先冲入贾母的怀中,半是撒娇、半是埋怨道:“老祖宗就是偏心,只喜欢会说话的宝哥哥与林姐姐,不喜欢不会说话的三丫头。”

  “胡说!”

  贾母喜逐颜开,轻拍探春的肩背,假作嗔责道:“会不会说话的我都喜欢,不仅喜欢你这牙尖嘴利的三姑娘,连你一向不爱说话的大嫂我也喜欢。”

  李纨紧伴贾母的下首端庄而坐,众女中以她芳龄最长,当然亦最稳重,柔声回道:“老祖宗待人最公正,孙媳妇儿当然尊敬您啦!”

  “老祖宗,玉儿想清楚了,您疼玉儿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是玉儿回报的时候。”

  一番嬉戏过后,宝玉神色一正,终于开始他的计划,朗声道:“老祖宗,为了光大贾家门楣,孩儿要担起重担,月后的家主之选,孩儿定要全力以赴,当仁不让!”

  “啊!”

  众女的诧异声此起彼伏,或是朱唇微张,或是芳心发颤,或是心海荡漾,她们不是不相信宝玉的能耐,而是想不到宝玉会有如此热心之时,心想:难道真是浪子回头不成?

  “好、好……这太好了!”

  这还是宝玉第一次坚决表达,贾母虽然也心疼自家儿子,但对孙儿更偏心,她老眼泪花隐现,大为欣慰地感叹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也免得你那不成材的大伯还有珍哥儿互相争斗,反而伤了家中和气,若是贾家败在我手里,日后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没脸见你祖父呀!”

  贾母欢喜无比,宝玉随即又是一番慷慨陈词,而且随口就说出一堆振兴贾家的计划,令所有人无不目闪异彩,点头不已。

  贾母越听越高兴,激动过后,年事已高的她很快就神思倦怠,众女很自然地纷纷告辞离去。

  “宝哥哥,你骗得我们好苦!”

  走出上房后,众女并未立即离去,反而面带不满地围住宝玉,探春的责怪第一个脱口而出。

  林黛玉玉容幽幽,认真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念道:“草长莺飞二月天……宝玉,这首诗是不是你即兴而作?”

  “这……”

  宝玉想不到自己的“惊世”才华传得这么快,更传入林黛玉、薛宝钗等人耳中,但这可不是好事。

  “哼!宝哥哥是不是认为我们姐妹不配让你展露才华?”

  林黛玉素以才气自负,黛眉微皱,充分表现出她素不饶人的伶牙例齿。

  “大家就不要怪宝玉了,我想他以前定是有所苦衷,所以才瞒着姐妹们。”

  薛宝钗果然最善解人意,国色玉容绽放灿烂微笑,贴心的话语让宝玉大为开心……

  不料薛宝钗话锋一转,悄然下套道:“既然宝兄弟已经大展才华,那现在也不用再回避大家,宝兄弟,是与不是?”

  “这……”

  宝玉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宝姐姐有命,我当然不会推辞,”

  宝玉一边干笑回应,一边环目四顾,一看到李纨,突然眼睛——亮,急忙投过去求救的目光,道:“纨姐姐,兰儿近日功课如何?我明儿个就到稻香村帮他上课。”

  “好啊!”

  李纨神色大喜,她早有此心,但也知宝玉平时事情很多,本以为他是随口说说不会当真,不料宝玉竟然说出确切时间,爱子如命的她当然欣喜不已。

  “兰儿近几日见不到你,都闹了好几回,要是宝兄弟能帮我好好管教兰儿,嫂子就谢天谢地了!”

  “纨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教出一个状元儿子。”

  宝玉紧抓这话题牢牢不放,众女果然不好意思破坏李纨的兴致,再多的不满也在对李纨的尊敬下吞回心中。

  一番寒暄过后,宝玉悠然拱手施礼道:“我这就去准备明儿上课的事情,各位姐姐,小弟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冷汗淋漓的宝玉已经迈开大步,狼狈逃遁。

  从宝玉拜见贾母开始,到此刻他借口逃去,惜春都一直站在他身后,一如既往寡言少语。

  宝玉一去,惜春也向众女矮身一礼,一声不响追向宝玉,让反应不及的众女又齐齐一呆,暗自感叹:怪事日日有,今日特别多。

  “哎呀!”

  片刻之后,探春首先反应过来,清丽的玉容闪现懊恼之光,跺足娇嗔道:“糟了,又让宝哥哥溜走了。”

  “这家伙真是狡猾,竟然利用纨姐姐朦混过关。”

  林黛玉又气又笑,直到此刻她还未从宝玉所作的好诗中恢复清灵的心境,忍不住慨叹道:“那等好诗,我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作出来的。”

  “是呀,也怪我一时糊涂。”

  李纨在众女的提醒下,终于明白自己成为宝玉逃跑的工具,看着宝玉远去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心想:小叔有时是顶天立地的豪迈男儿,有时又像长不大的小孩,又有足以让世人震惊的才华,让自己总有一种看不透又很想看透的感觉。

  “哼,我们不能放过他!”

  探春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最是恼火,觉得兄妹一场竟瞒了她十余载,明知她最喜诗词书画,他却偏要装傻充愣。

  探春眼珠一转,刹那间想到绝妙主意,道:“宝哥哥素日最喜热闹,我们不如办一个诗社,再将湘云也邀来,算她一份,到时众人齐心,不怕不能逼宝哥哥出手,你们说我这主意怎样?”

  “办诗社?嗯,好主意!”

  薛宝钗面露惊喜,感到跃跃欲试。

  “好主意!我们将园子里所有姐妹都叫齐,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参加。”

  林黛玉更“恨”银牙微咬,天籁飘荡:“二姐姐最会下棋,三妹妹擅长作画,四妹妹天生就是弹琴高手,宝姐姐当然是作诗,小妹也勉强懂得一些诗词,咱们就合力与他斗一斗,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女儿家!”

  在众女的叫好声中,李纨柔声笑道:“如此说来,我却没有什么本领,不如就来当东道,提供场地,我自举掌坛,如何?”

  “嫂子掌坛正合适,”

  薛宝钗也是兴致大发,笑道:“不过大嫂心灵手巧,我们再设一关杂艺如何?就以嫂子拿手的投壶为关!”

  “还有湘云,她素来夸耀有着男儿也不敌的拳脚功夫,而且总是慨叹在姐妹间找不到施展的机会,不如让她设一关,定能让宝哥哥灰头土脸!”

  探春一想到要报复宝玉,脑海奇思泉涌、妙计奔腾。

  李纨毕竟最年长,略一凝神,想到妥善安排,道:“妹妹们,现在正值元妃丧期,我们还是等到丧期完毕再开坛也不迟。在这之前,大家不要声张,一等时机成熟,就让宝玉措手不及。”

  阳光明媚,树上的鸟儿婉转悠扬,初春的清风让众女透心般舒畅,唯有逃走的宝玉脸色一变,莫名其妙心生寒意,他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色,下意识寻找掩藏在天空中的阴云。









  第七章、宝玉提亲



  离开众女后,宝玉竟带着轻装打扮的惜春走出贾府,在闹市间逛起来。

  宝玉如此行为,既是为了给贾赦时间让他心慌,也是为了激发惜春的青春朝气,以免她整日只知缠着他学道法。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苦笑,心想:自己的确法力通天,但自己连最基础的打坐调息也不会,又怎能传道授艺?

  “四妹妹,这外面是不是比家中好玩多了?”

  惜春对金陵的繁华无动于衷,冷冷地看了宝玉一眼,敬意全无,惜字如金地道:“无聊!”

  只此两字后,惜春再也未开口,让本是兴致盎然的宝玉立刻大感难受,暗自悲叹:这徒弟太难搞定了!嗯,不能气馁,坚持下去,既然惜春不喜热闹,那就改变战略!

  意念一转,宝玉带着惜春来到一家玉器店,惜春虽然兴致全无,但不管宝玉走到哪儿她都不会不去。

  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玉器从大到小、从粗糙到精致映入眼帘,虽然比不上贾家摆设之物,但也算得上是不凡之品。

  宝玉摒退店家,亲自客串店小二,不停诱惑惜春。

  惜春的冰霜玉脸仍是千年不变,除了在一件小巧简洁的同心锁上目光停留不到两秒外,其他都是一晃而过。

  “店家,把这给我包起来!”

  虽然只有一眼,但十分留神惜春的宝玉却欣喜若狂,只要能转移惜春的注意就好,一时欢喜下,他也不管所买之物有何意义,甚至连价钱也不问,就豪爽的强行塞入惜春的手中。

  不谙世事的惜春也不明白同心锁意义所在,她不愿与宝玉争执,毫不在意揣入怀中,同时暗自决定回去后就送给丫鬟佩戴。

  店主大赚一笔,自然心情大好,送走客人时习惯的恭维道:“公子走好,您真有眼光,这同心锁是名家所出,送给贵夫人那真是珠联璧合,两位定能白头偕老、百子千孙、荣华富贵……”

  “啊!”

  在店家好心的提醒下,宝玉与惜春终于明白“同心锁”的意义,但事已至此,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他们只得加快步伐逃离店家那滔滔不绝的“祝福”之音。

  “四妹妹,我刚才是……”

  逃至远处,宝玉脸色发热,急忙解释其中误会。

  “宝哥哥,我明白!”

  惜春的脸庞也染上几丝红晕,她扬声打断宝玉的解释,冷声道:“我回去就将它送给入画。”

  经此一闹,宝玉与惜春也失去游玩的兴致。

  在回去的路上,宝玉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怪异的气息笼罩着四周。

  惜春暗地里摸了摸怀中的“同心锁”脚步也在这刹那加快许多,她只想马上回到贾府,立刻将其送出去。

  贾家,荣国东府。

  贾赦大惊道:“什么?此事当真!”

  不妙的消息传来,令无才无德的贾赦瞬间大惊失色,听到贾母的反应后,他更是信心全无。

  “回大老爷,小的所言千真万确,”

  心腹奴才原本已弯得很低的身子,此刻更是伏得极低,再次重复道:“现在上房那儿都传遍了,许多婆子都是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宝二爷要当家主,老太太已经答应了。”

  唉!完了!贾赦身子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太师椅上。

  片刻后,贾赦想起上次宝玉对自己所言,不由得恼羞成怒,连声咒骂起来,甚至生出凶残之心,不过他意念刚起,随即就被“红楼”护卫的强大迅速抹杀。

  “老爷,西府宝二爷前来请安。”

  这时,下人通传的话语将贾赦惊醒过来,略一诧异后,他不禁暗自思忖:这小兔崽子还敢来见自己,是来示威炫耀吗?

  贾赦以己度人,胡乱猜测,并想好许多的嘲讽话语。

  一会儿后,贾赦不由得睁大眼珠,久久未能恢复。

  原来宝玉未至,一件件礼物已经被下人抬入大厅。

  虽然贾赦心中憎恨宝玉,但望着眼前一大堆珍贵礼品,眼底不由自主发出灼热之光。

  “侄儿向您请安!”

  满脸微笑的宝玉从万千件礼物中走出来,请安的动作一如往常。

  “玉儿,你为何突然送老夫如此重礼?我可承受不起。”

  贾赦贪恋地盯了如山般的礼物一眼,最后还是强自克制贪婪之心,隐带不满地拒绝宝玉示好之意。

  “您误会了,这不是我送的,”

  宝玉悠然坐于客座上,平静笑道:“这是礼部侍郎石大人托我送给您的拜礼!”

  “石大人?”

  贾赦心中愕然,片刻后终于明白宝玉所说是何人,对“石钰”之名,贾家上下可是闻名已久。

  大感诧异的贾赦脸带迷雾,眉心紧皱地道:“老夫与石大人非亲非故,他为何要突然送如此厚礼?”

  宝玉并未直接回话,反而大力吹捧起石钰,末了,“真诚”的恭维道:“我这兄弟虽未与您见过面,但对您的大名久仰于心,所以特意托我向您请安。”

  贾赦疑惑未去,故作清高笑容,大手虚挥道:“石大人愿意结交老夫那自是好事,但也不用如此多礼,玉儿,你待会儿还是将礼物带回去吧。”

  “且听我一言,玉儿此来,其实是受石兄弟之托前来提亲。”

  宝玉不愿再与贾赦啰:“开门见山道:”

  石兄弟早已听闻二姐贤良淑德,他如今仕途一片光明,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与二姐相配,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还望您成全!““呼……”

  贾赦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样。

  意念一转,贾赦不由得怒火再起,暗自咒骂道:好你个贾宝玉,不仅意图抢我家主之位,现在还想让你的人娶我女儿,做梦去吧!

  “玉儿,石大人确是人中龙凤,但迎春还小,老夫暂时还不考虑她的婚事。”

  贾赦连热情也不想伪装,语气冷淡地拒绝宝玉,更神色一冷,意欲挥手送客。

  “大伯,其实我对这桩亲事心里也甚是矛盾。”

  宝玉对贾赦的反应毫不意外,一句话就勾起对方的好奇之心,继续道:“我的确希望石兄弟能与二姐共结连理,谱下一段佳话,但如果他真要操办婚事,必然无暇打理香烟事宜,只得由我亲自出面。”

  顿了顿,宝玉吊足贾赦胃口后,这才皱着眉头继续道:“可是我又答应老祖宗要成为家主,振兴贾家,唉,两者只能取其一,难呀!”

  “玉儿的意思是……”

  贾赦心神猛跳,不敢确定的紧张反问道。“大伯是明白人,何必我说得太直白?”

  宝玉沉声微笑,缓慢地喝了一口香茶,贾赦急了,他立刻变得攸心间自在。

  “玉儿,你愿意帮助大伯……当家主?”

  贾赦果然迫不及待直接问出口。

  “你是我亲大伯,又是我好兄弟的岳丈大人,咱们可以说是亲上加亲,我不帮大伯又帮谁?”

  “好、好,太好啦,你果然是老夫的好侄儿!”

  贾赦心中意念百转千回,想不到还有如此意外的惊喜,更想不到宝玉会为了一个朋友花费如此代价,心想:真是一个笨蛋呀!

  念及此处,贾赦的心思可谓死灰复燃,而且贪心大作,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玉儿的好意大伯当然欢喜,不过你也知道贾珍那方面……”

  “大伯放心,我会帮你在老祖宗面前说好话,大伯你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珍大哥绝对争不过你。”

  宝玉两人越说越高兴,称呼上迅速亲密无比,外人一看,绝对会以为这是一对亲如父子的好叔侄。

  “哈哈……来人,备酒!”

  短短一个时辰,贾赦就经历从希望到绝望,又从绝望到狂喜的变化,连番冲击早已让他失去自制力,狂笑声在东府上下久久回荡。

  就在荣国东府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时,宁国府上下却被怒吼声震得瑟瑟发抖。

  “什么?怎么会这样?”

  几乎与贾赦一模一样的震惊之语自贾珍嘴中说出,他也暗地里时刻关注着贾母的动静,自然也很快知道坏消息。

  眼看贾家宝库的钥匙要从眼前溜走,贾珍恨得咬牙切齿,眼中闪动的光芒远比贾赦更为阴森而残忍。

  “父亲,我拿到好东西了!”

  贾蓉推门而入,色心汹涌下,一时未看清贾珍铁青的面色,高举手中玉瓶,兴奋地说:“父亲,你看这宝贝,这可是孩儿花费十两金子才弄得的烈性春药,嘿嘿……今晚咱们就在母亲茶水中加料,到时孩儿就可得偿心愿了!”

  “混帐东西!”

  贾珍的忍耐已到极限,怒火犹如火山般猛然爆发,全部发泄到贾蓉身上,道:“你这饭桶、废物,整天除了女人,你还能干什么!”

  “父亲,我……”

  兴冲冲的贾蓉瞬间僵立当场,面如苦瓜,吓得噤若寒蝉,虽不敢有半句争辩,但心中却甚是委屈,等贾珍的训斥告一段落,忍不住埋怨道:“父亲,你怎么啦?孩儿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编排我的不是?”

  “啪!”

  一记耳光将贾蓉打得身躯打转,贾珍虽没有多大本领,但毕竟在朝中也挂了个武职,一掌的力量也超过常人。

  “小畜生,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恐怕被人弄死了,你也只是个糊涂鬼!”

  贾珍气得须发怒张,随即一边咒骂,一边将宝玉要争家主之事说出来。

  “他妈的!”

  贾蓉别的本领没学到,骂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一分不少,无比暴戾地吼道:“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去找人,暗地里做了他,不管老祖宗多喜欢那白痴,她也只能让父亲你管家。”

  贾珍一声冷哼,差点又要甩手给贾蓉一记耳光,喘着粗气冷声道:“就凭你那些狐朋狗友也能杀得了贾宝玉?就是侥幸成功,又怎能做到天衣无缝?到时恐怕老子也会跟你一起陪葬!”

  “那怎么办?”

  对贾珍的怒斥贾蓉早已习惯,老实挨骂片刻后,问道:“父亲,难道我们要坐看宝玉成为家主不成?”

  “我不会这样便宜他的!”

  贾珍阴森的双目凶光闪烁,挥手道:“你先下去,有了办法我自会通知你,吩咐人密切监视西边的一举一动,并随时汇报。”

  “是,孩儿知道了!”

  贾蓉恭身退下,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玉瓶,不由得大为失望,本以为今晚就可大逞兽行,想不到会发生这变故,心想:真是讨厌的贾宝玉,总有一日要将他弄死,凭什么大观园只准他一个男子居住,老子却连门也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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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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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宝玉教书



  “混帐老贼,贾赦这老匹夫气死我了,我要将这老贼千刀万剐!”

  锦衣卫千户官邸里,回荡着孙绍祖暴怒的吼叫声。

  贾赦的反悔大出意料,眼看贾迎春从面前溜走,孙绍祖怎能不暴跳如雷?他第一时间就来到赵全家中,大吐怨气。

  相比起孙绍祖的暴怒,赵全则冷静许多,沉声道:“赵兄,小不忍则乱大谋,贾赦对我们还有作用,现在不能除他。”

  “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气。”

  “贾家倒台后,贾迎春一样是你的,何必急于一时?”

  赵全双目凶光一闪,话锋一转,阴森森地看穿事情的关键,道:“孙兄,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我明白一件事——贾宝玉不是废物,咱们以前看走眼了。”

  “那倒是,贾宝玉这小子竟然懂得用美人计收拢下属,还甘愿花大钱,这不是一个白痴能干出来的。”

  孙绍祖说起贾宝玉,杀气猛然又冒出来。

  “对,贾宝玉才是破坏这件事的主谋,如果他又将石钰拉回去,对我们绝对是个大麻烦。”

  “孙兄,你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干掉他,而且要做得隐秘自然,绝不引起任何人怀疑。”

  失势之人自是恼羞成怒,而大占上风的宝玉日子也不十分好过。

  宝玉为石钰提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贾家两府,始料未及的责难从天而降,指责着得意洋洋的宝玉。

  “不行三姐怎么能嫁给那怪人?这不是逃了狼口,又入虎穴吗?”

  宝玉兴致勃勃冲入紫菱洲向迎春报告好消息,不料大观园的姐妹们竟然全部在此等候他。

  探春第一个开枪,怒气很强烈,她对石钰的神经质可是记忆犹新,避之唯恐不及。

  “三妹妹,石公子是宝玉的好朋友,听说他为人正派,而且十分能干,又是朝廷官员,你怎么说他不好呢?”

  迎春满心欢喜,极力为未来“夫君”说好话,连夸带赞的温柔细语让宝玉听得眉开眼笑。

  “二姐,你不知道那石公子表面上好像挺优秀,不过……”

  探春语带激昂,将与石钰来往的事说出来。

  “世间真有这种人吗?”

  李纨半是疑惑,半是好笑,不由得看向宝玉,她也不相信闻名已久的石钰会是个失心疯。

  “呵呵……”

  面对此情此景,宝玉只能暗自后悔自己当初演技过于厉害。当初宝玉用尽全力诋毁石钰的形象,如今又不得不用尽全力为石钰洗脱污名。“三妹妹,石兄弟出色的地方你们没看到,以他非凡的才华,绝不会让二姐受半点委屈。”

  对于宝玉沉声保证,先入为主的众女却大为不信,就连一向淡漠的惜春也对迎春的婚事表达关怀之心,摇头以示反对。

  “宝哥哥,你说得倒容易,一个疯子就算有惊天才华,也只是一个出色的疯子,又怎能给二姐幸福?”

  林黛玉向来嘴不饶人,对宝玉尤其厉害,玉脸弥漫寒气,沉声质问道:“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这不是将二姐往火坑里推吗?亏我们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好办法。”

  未待苦笑连连的宝玉有所应对,林黛玉已一针见血地说到要害之处。

  “如果你能为了二姐放弃家主之位,那大老爷肯定欢喜得很,只要你开口,让大老爷推掉孙家婚事就是,又何必非要为姓石的求亲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你倒是说一个理由出来!”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呀?冤枉呀!瞬间宝玉浑身冷汗淋漓,平生唯二次暗自责怪老天干嘛将众女生得这么聪明灵秀。

  “你们不要怪宝玉。”

  见宝玉为了自己大受刁难,迎春情急之下挺身而出,强自克服羞涩,解释道:“这……这都是我……我的主意,我自己很中意……石公子!”

  “啊!”

  羞答答的话语断断续续,却让众女的惊诧声此起彼伏,因为迎春一向胆小保守,竟然也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语。

  “二姐,你还是三思而行吧。”

  薛宝钗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思绪,为了说服迎春不要做出傻事,她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玉脸微红,说出自己的秘密。

  “不瞒二姐,我也曾经仰慕过石公子,不过一见之下正如探春所言,见面不如闻名,这石公子虽精于营生,但为人却古里古怪、喜怒无常!”

  “啊!”

  迎春发自真心一声惊叫,不过却不是因为听闻石妊的“真面目”而是惊诧于薛宝钗对石钰曾经的仰慕之心。

  迎春下意识看了宝玉一眼,却看不懂他那满脸苦笑。

  此时此刻,宝玉正对自己过往的丰功伟绩大为懊悔,如果不能成功说服众女,不知她们又会闹出什么麻烦,心想:唉,自作自受不外如是。

  “哈哈……”

  几秒后,宝玉突然莫名其妙大笑起来,还强自运功逼出几滴笑泪。

  “宝哥哥,你怎么啦?你不会也得了疯病吧?”

  探春半真半假的关怀体贴,一边说,一边探手摸了摸宝玉的额头,故作纳闷的表情调侃道:“不烫呀,奇怪,看来你真的被石钰传染了!嘻嘻……”

  “你这笨妹妹才疯了呢!”

  宝玉悄然收起笑容,推开探春的玉手,故意以神秘的语气吸引众女好奇心:“我是在笑两个被骗的傻子,呵呵……”

  轻笑声还未消失,宝玉眉开眼笑道:“我曾经听石钰说过,西洋有一个最流行的游戏,如果你想考验谁聪明,就用‘三大恶’出招,看对方如何反应,十有八九的人都会上当受骗、逃之夭夭!”

  说到这儿,未待薛宝钗与探春玉脸变色,宝玉欢快的给予最后一击,指着两女狂笑道:“哈哈,想不……到真有人上当,笑死我了,哈哈……”

  刹那间,薛宝钗与探春同时玉脸通红,羞恼暗生,她们没有怀疑宝玉的话语,只是恨上石饪,一向自负的她们怎会甘心被人戏弄?

  “宝哥哥,你该不会说的是宝姐姐与三姑娘吧?”

  在关键时刻,黛玉临阵倒戈帮了宝玉一把。

  众女之间感情当然极好,但在此等小事上又特别爱互相捉弄,能有如此机会,林黛玉当然不会放过。

  “坏二哥!”

  探春朱唇一翘,感到羞涩无比,不过她的精明可不是白生的,美眸微微一颤,随即反击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我才不相信呢!”

  “三妹妹说得对。”

  薛宝钗的反应不在探春之下,她悠然轻笑,沉吟道:“我看呀,准是宝兄弟为了帮人,故意编排的借口,谁会这么无聊故意装失心疯?即使是装,有这等奇怪心思的人物与真的失心疯又有何两样?”

  宝玉的得意瞬间消失大半,薛宝钗这么一说,好像他真的变成疯子一样……

  薛宝钗一语扭转乾坤,探春立刻开心欢笑。

  探春对石钰只是简单的英雄崇拜,无论宝玉话语是真是假,她都无所谓,反而是看似平静的薛宝钗,心中猛然荡起层层波澜。

  薛宝钗的心绪复杂许多,有怀疑、有失落、有惊喜,还有一缕淡淡的酸意,因为如果宝玉所言是真,那她就是没有识人之明,而且石纴喜欢迎春却不喜欢她,怎不让她生出酸意?

  “宝兄弟,你怎能帮外人戏弄自家姐妹呢?”

  迎春看似责难宝玉,不过话锋一转,立刻就暴露她真正的心意,沉声道:“我想,在这等大事上宝玉绝不会害我,我们就相信他吧,我觉得石公子……不错。”

  迎春如此一说,李纨、惜春立刻点头认可,林黛玉也被情理说服,就连探春也认可。

  宝玉顿时心怀大畅,乐呵呵地看向薛宝钗。

  薛宝钗一向大气稳重、进退有度,不料她这次却异常坚持,道:“迎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有一个主意,姐妹们参考一下可好?”

  不待宝玉出声,薛宝钗已经成功鼓动众女的玩心。

  林黛玉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认真地打量薛宝钗一眼,随即配合问道:“是什么好主意,你先说说,如果有趣,我们一定照办。”

  “既然宝玉一口认定那石钰不是失心疯而且有大才,为了二姐的幸福,我们何不考他?若他赢了,就让他抱得美人归,若没有真才实学,我们就求老祖宗出面推掉此事!”

  唉,看来宝钗还没对石钰完全死心,看不出她还是一个死心眼儿的美人儿。

  想到这里,宝玉可不想无端弄出麻烦,刚要开口反对,不料迎春竟然也有“落井下石”的时候。

  “好啊!我同意!”

  迎春一声欢呼,提亲考试就此一锤定音。

  迎春偷偷望着意中人,眼底悄然情丝涌动,毕竟天下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喜欢浪漫动人?

  一想到宝玉即将为自己散发万丈光辉,迎春心窝顿时甜蜜无比,完全没看到宝玉那愁苦的眼神。

  由于贾赦已经答应,当天就派人还回孙绍祖的聘书,但元妃的葬礼还要一些时日才会结束,众女只得按捺下心情,各自在家准备考题。

  宝玉本想溜去别府,不料元春却给他闭门羹,上次的狂浪弄得她两天没能下床,面对晴雯等人强装平静的神色,元春羞窘下毅然决定紧闭“房门”不仅元春如此,薛姨妈与香菱也躲入蘅芜苑。

  即使是熟透的薛姨妈,依然承受不住宝玉每天的挞伐,更何况是娇俏的香菱?

  最后宝玉逼急了,薛姨妈与香菱干脆找上王夫人,这才阻断宝玉火热的目光。

  “唉……”

  宝玉一声悲叹,无聊下,他对为人师表产生浓厚的兴趣,而贾兰与贾环则成为他兴致大发下的实验品。

  时光一闪,李纨居住的“稻香村”开始回响朗朗读书声。

  宝玉兴致大发,各式各样的教育方式层出不穷,而且效果明显,让李纨目瞪口呆,大感不可思议,赵姨娘也乐得合不拢嘴。

  白天在欢乐中过去,夜晚,宝玉只能回到怡红院,虽然李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不过时辰一到必然委婉送客,严守着礼教之门。

  不知众女是不是私下串通好,一向乖巧的几个丫鬟竟然一见宝玉露出欲火,无不四散纷飞而去,让宝玉一怒之下,连夜飞入东府将王熙凤扛过来。

  “滋”的一声,“如意金箍棒”深深插入王熙凤的蜜穴。

  虽然王熙凤野性,但在宝玉每一天都增长的床上功夫面前,她很快就化为一汪春水。

  “啊,死……死啦,宝玉,你要……弄死我呀,啊啊……”

  王熙凤在宝玉身下婉转娇啼,名器蜜穴一次次败北,眼看宝玉邪恶的目光扫向后庭花蕾,王熙凤瞬间花容失色,终于顾不得脸面大声呼喊平儿救驾。

  平儿不愧是王熙凤的心腹,含羞带怯地婀娜而入。

  春风——荡,王熙凤与平儿重叠在一起,宝玉开始如狂风暴雨般的抽插。

  不久,平儿也化作软泥,与王熙凤互相搂抱着,好似两只绝色美丽的羔羊般,任凭宝玉蹂躏。

  王熙凤张开檀口,不料宝玉却咬住她的舌尖,肉棒再次滑向她的后庭花蕾。

  王熙凤能感受到宝玉的坚定,娇媚地瞪了宝玉一眼,随即无奈而又娇羞地趴在床上,翘起浑圆而雪白的美臀。

  “宝玉,小心一点,不要伤着奶奶啦。”

  平儿强撑着身子跪立在王熙凤的身边,主动伸出手掰开王熙凤的臀沟。

  宝玉耸身一入,王熙凤的臀沟急速张开,肥美的臀丘浪涛连绵,极度紧窄的快感瞬间爆炸开来,宝玉的喉间回荡着长长的闷哼声。

  肉棒一寸一寸插入,最后“噗”的一声,宝玉重重地尽根而入。

  “呀——匕一声尖叫从王熙凤口中迸射而出,那混杂剧痛与呻吟的尖叫穿透墙壁,钻入几个丫鬟耳中,让她们无不娇躯发颤、玉脸通红,美眸中又羞又怕。

  众女躲着宝玉就是怕这个,却没有想到宝玉拿王熙凤开刀,心想:唔,二奶奶叫得好……凄惨呀,下一个是谁呢?咦,二奶奶的叫声……变了,叫得好羞人呀!呀!这声音好像是平儿的,难道她也……被——爷强行……弄了后面?

  又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

  宝玉好不容易从平儿与王熙凤的身下钻出来,心舒神畅的他伸着懒腰来到小花园。

  “宝玉,上课的时辰快到了!”

  悄然间,宝玉肩上披上暖入心窝的披风,无论何时袭人总在宝玉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身旁。

  “不急,我再待一会儿。”

  宝玉单臂一揽,将袭人抱入怀中,怡红院的女子越来越多,在床笫恩爱上,众女虽满足无比,但独处的时光却不可避免越来越少。

  虽然袭人不会有丝毫怨怼,但每当如此静思时,宝玉也会生出几许愧疚。在衣衫披上肩头的一刻,宝玉终于醒觉袭人用她的温柔体贴占领他心灵的一席之地。

  “袭人,这些日子我冷落你了。”

  宝玉与袭人缓缓相拥在一起,没有痴缠的烈焰、没有醉人的情话,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一起迎接朝阳升起。“宝玉清脆的呼唤声随风而来,打破静谧美妙的空间。

  一对有情人儿相视一笑,淡淡的无奈流转其中。

  “是秋纹,我们过去吧。”

  袭人在某方面与薛宝钗很相似,秋纹即将出现的一刻,她主动离开宝玉的怀抱,微妙地维持着宝玉后宫的平衡。

  李纨的稻香村距离怡红院并不远,不到一盏茶,“宝夫子”已经来到院门前。

  正如李纨的端庄禀性一样,稻香村内外没有艳红之色,虽然显得雅静庄重,但宝玉感觉更多的是惆怅与寂寞。

  “二爷,你可来了,兰哥儿等你好久了!”

  这时,柳五儿兴奋地出现在宝玉面前。

  为了好好照顾贾兰母子,宝玉透过王熙凤将柳五儿母女调入稻香村,为这冷清的院子增添几许生机活力。

  “五儿,我不是说过不用在门外等我吗?你看,你这脸已经冻着了。”

  说着,宝玉的大手轻轻抚上柳五儿的脸颊。

  如此举动对这时代来说,已是大大超出男女之别,不过柳五儿没有丝毫恼怒,只是脸带红霞,又羞又喜低下头。

  自宝玉每日前来上课开始,柳五儿被这样调戏早已不知多少次,而她也甚是不长记性,明知宝玉会这样做,可她依然还是每天等在大门外。

  “五儿,二爷到了吗?”

  半掩的大门被全部推开,柳氏愕然立于门槛内,她脸上的异色瞬间隐入心海,露出期盼的笑容。

  贾家哪个婢女不希望能留在宝玉身边?不仅是荣华富贵,最重要的是终日活在欢笑中,谁不愿意?

  “母亲,我先进去了!”

  好事被柳氏撞破,柳五儿的矜持之心盖过一切,连与宝玉的礼貌也忘到九霄云外,连奔带跑逃入后院。

  “柳大嫂,你在纨姐姐这儿住得可好?”

  宝玉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神色自然的紧挨柳氏,边走边谈。

  在前领路的柳氏反倒芳心乱跳,为自己“得罪”主子而心神忐忑,闻言急忙停步,回身道:“小妇人多谢二……”

  “爷”字还未出口,心慌意乱的柳氏突然脚底一颤,一不留神前脚绊后脚,一个趔趄向地面跌去。

  关键时刻,宝玉大手往前一探,将柳氏抱了个满怀,更在情急之下一时用力过度,抱得柳氏双足离地,整个人贴在他怀中。

  方法不怕旧,只要有效就好!嘿嘿……

  宝玉的大手“巧合”的抓住柳氏的乳房,让柳氏觉得羞涩无比,如坠烈火中,不仅如此,她的乳头也被宝玉夹住了。

  最羞人之状还不是这样,宝玉与柳氏紧贴一起,柳氏肥美的屁股猛然紧绷,感受到一样火热东西的撞击。

  “二爷,小妇人,我……”

  柳氏不敢相信宝玉竟然与她亲密接触,她只能相信这一切是巧合,宝玉绝对是无意的。

  柳氏一边扭动着身子挣脱,一边为宝玉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

  可宝玉丝毫不领情,他腰身猛然往前一挺,同时抓着柳氏的身子往上一托,如此一挺一托之下,“小宝玉”成功隔衣刺入柳氏的两腿之间、幽谷之处。

  “唔!”

  即使隔着层层衣衫,那热力还是好似怒潮拍岸般,汹涌而至,让寡居多年的柳氏一声惊叫,私处已经一片泥泞。

  柳氏脑海一阵迷离,下意识双腿一紧夹住宝玉的阳根,可下一刹那,她突然又想起柳五儿。

  “二爷,大奶奶已经催促好几遍了。”

  柳氏强行挣脱而出,留下一句慌乱的话语后奋力逃向远处。

  “邑2直?\一烟:“…”

  宝玉望着柳氏慌乱的背影,露出近似恶作剧的笑容。

  自从皇宫之行突破与元春的禁忌后,宝玉不仅法力大增,而且欲火越来越强烈,但对自身的变化,他选择心安理得地接受:道法不是崇尚自然吗?那就让本少爷顺其自然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哈哈……

  虚无幻境中。

  盘膝打坐的警幻仙姑突然张开双眸,原本已经释然的眼神再次变得担忧起来。

  “宝玉,你来了呀。”

  柳氏刚离去,赵姨娘就从宝玉的后面出现。

  自从贾环也到稻香村念书后,洗尽铅华的赵姨娘也成为这儿的常客,每日必来与李纨作伴聊天。

  “姨娘,你也来了呀,你对环弟真是关心呀!”

  宝玉收回思绪,双目微微一亮,目光不由自主在赵姨娘的细腰肥臀上扫动起来。

  “姨娘,昨夜下了小雨,路滑,让我扶着你走吧。”

  平日赵姨娘最想巴结宝玉,此刻她却脸颊一红,慌乱地道:“不、不……不用,我能走好。”

  话音未落,赵姨娘已经加快脚步,也不管宝玉是否跟上,埋着头就冲入后院,好像后面有狼在追一样。

  宝玉再次露出邪魅的笑容,随即神色一正,瞬间又恢复清明心境。

  书房内,两个孩童端正而坐,一见宝玉进屋,他们立刻站起来。

  “老师好!”

  在宝玉反复的教授下,贾兰与贾环全都学会“奇怪”的称呼,而他们对这些新鲜玩意儿当然乐此不疲,就像玩耍般兴趣浓厚。

  “同学们好!”

  虽然只有两个学生,但宝玉还是十足过了老师瘾,他心神还残留着柳氏与赵姨娘的身影,一时未能发现贾兰与贾环恭敬的面容下还有一丝得意。

  案几被当作讲桌,宝玉仪态沉稳,踱着四方步来到讲桌后,挺拔的身影缓缓往下一坐。

  “哗!”

  紫檀木所作的雕花大椅却犹如泥沙般崩塌,猝不及防的宝玉就倒向地面。这时,宝玉心念一动,腿下用力,在贾兰与贾环无比崇拜的目光下,上演一出超级铁板桥神功。

  “呼!”

  未待宝玉立回身形,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从门后一跃而出,在宝玉耳边大喊一声,而且还一跃而起,好似泰山压顶般扑向宝玉,誓要让他彻底亲吻大地。

  巧巧出现了!原来巧巧已经从王家回来,难怪贾兰与贾环这么大胆,而且还设计这般精妙。

  扑通一声,巧巧如愿以偿跳到宝玉身上,并滚成一团。

  “咯咯……”

  巧巧翻身而起,黑溜溜的眼珠闪动慧黠之光,高高扬起尖下巴,对自己的恶作剧得意无比。

  “小姑奶奶,二哥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

  宝玉苦着脸低声陪笑,他可不会认为自己的问话会有答案,毕竟巧巧哪次恶整会有理由。

  “哼!”

  巧巧不满地娇嗔道:“什么小不小的,人家都快满二十岁了,母亲都说我是大人!”

  巧巧骄傲地挺了挺初具雏形的胸脯,话锋一变,恨恨发难道:“你这个坏二哥,这么好玩的事也不通知人家,当然该罚!”

  “小姑奶奶,你不是一直在你娘舅家玩耍吗?”

  叔又怎么通知你呢?“巧巧这一去就待了一个多月,其实还是宝玉暗中蛊惑的功劳,他为了与王熙凤每天缠绵,对付唯一的障碍自然下手狠辣。

  看着叉腰而立的巧巧,宝玉不禁想起另外一个麻烦,他的——徒弟妹妹惜春。

  宝玉好不容易将七拼八凑的口诀传给惜春,骗她留在藕香榭,不料这中途又杀回一个巧巧,不由得心想:唉,命苦呀!

  “喂,你们现在服了吧!本姑娘说要整倒二哥就一定能成功,哼,你们还不相信!”

  巧巧笑口一开,皓齿闪烁动人的白光,与黑亮亮的美眸交相辉映,晃得宝玉又气又笑,无可奈何。

  “服了!老大,我们服了!”

  贾兰与贾环皆站起来,瞬间将对宝玉的崇拜全转到巧巧身上,欢天喜地的履行约定,叫起巧巧老大。

  寓教于乐果然是最好的教育方法,一会儿过后,就连捣蛋鬼“老大”也坐下去,在宝玉新奇好玩的教学方式下乖乖听教。

  这时,李纨与赵姨娘出现在窗外。

  赵姨娘的脸上还有丝丝残红,李纨则充满忧虑,她只想要贾兰好好读书,生恐巧巧的出现破坏原本的气氛。

  宝玉深吸一口气,为了对付巧巧,他难得拿出真本事,用表演的形式开始讲解勤勉好学的寓言典故。

  这一招绝对击中巧巧的软肋,整堂课她都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贾兰与贾环自然更是浑然忘我,深深记住先贤的故事,不知不觉就背下整篇文章。

  “姨太太,咱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

  李纨顿时如释重负,异彩闪烁的美眸看了宝玉一眼,檀口呼出的幽香悄然急促一丝。

  “嗯!宝玉真能干,连巧巧也变得那么乖!”

  赵姨娘的眼神更复杂。

  两个美妇人离去,而宝玉的声音依然兴致高昂,即使隔着数十丈,他的声浪也能飘入李纨与赵姨娘耳中。









  第九章、兄弟游戏



  荣国府。

  沉闷几日后,贾珍终于将贾蓉叫到书房。

  “砰”的一声,房门紧紧关闭,房中除了贾珍父子外,还有一个中年道:“父亲,这位是?”

  贾蓉脸上布满迷惑,能出现在书房的绝对不会是一般人,但他从未见过此人。

  “这是你祖父生前的道家挚友灵药真人,他前来拜祭你祖父,为父正好遇上。”

  贾珍抚须微笑,脸上浮现得意之色,道:“真人可是世外高人,贾蓉,你还不大礼拜见?”

  “贾蓉拜见真人。”

  贾蓉不情愿地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小公子请起,贫道不敢受。”

  灵药真人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衣袖一挥,一股力量强行托起贾蓉的身躯。

  贾珍见状,神色更是欢喜,接过话头道:“真人若能助我度过危难,就是我贾珍的大恩人,受得起,肯定受得起。”

  “珍老爷放心,我与你父亲乃是莫逆之交,怎能看着他的后人被人欺凌?要杀一个贾宝玉绝不是问题。”

  贾珍父子喜上眉梢,贾蓉也想表现一下聪明,旧话重提道:“真人,一定要杀死那可恨的贾宝玉,不过不可做得太明显,若是被人追查到父亲身上那就麻烦了!”

  “小公子不用担忧,贫道这儿有一法宝。”

  灵药真人手掌一翻,手上多了一只铁葫芦,道:“此物乃是贫道修炼多年的宝物,只要对准那贾宝玉喷出葫芦里的雾气,他就会患上痘疮之症,死得天衣无缝。”

  “真人,请受贾珍一拜!”

  贾珍看着那光芒闪烁的葫芦,浑身已是血液沸腾。

  第二日一早。

  宝玉强装哭脸去灵堂拜祭一番,随即迈着四方步踏上教学的旅途。

  宝玉刚走出灵堂角门,贾蓉迎面走过来,贾蓉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随从。

  “二哥,好巧呀,你也是要去灵堂拜祭吗?不如咱们一起吧!”

  贾蓉故作不知宝玉刚出来,上前拉住宝玉的衣袖向里面走。

  宝玉可没有心情与贾蓉聊天,脚步一定,笑道:“我已经祭拜完了,你……哈啾!”

  话语未完,宝玉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寒气袭来,冷得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股不妙的预感在他心中一闪而现,他回头看去,身后只有那个神色恭敬的仆人,并没有妖魔鬼怪。

  “二哥,既然小弟晚来一步,那小弟就不叨扰二哥了,告辞。”

  瞬间贾蓉率先大步而去,那个奴仆自然也紧随在贾蓉身后。

  宝玉看着贾蓉两人的背影,瞳孔不由自主缩小几分,但他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即摇头一笑,大步走向稻香村。

  半个时辰后,贾蓉无比欢快地进入父亲书房,大声道:“父亲,贾宝玉死定了,哈哈……”

  “住嘴!小心隔墙有耳。”

  贾珍强自稳住呼吸,问道:“灵药真人呢?”

  “完事后,他说要去云游四方,孩儿见他没有用处就让他离去了。”

  “走啦?难道他真是不爱名利的世外高人?唉,可惜了,我还想请他弄死贾赦呢!”

  贾珍自言自语道,惋惜的语气中凶残本性暴露无疑。

  “父亲,没了贾宝玉,贾赦算什么?孩儿一个就可以弄死他,哈哈……”

  贾珍这对禽兽父子欢声大笑起来。

  同一时间,千户府里也回荡阴森的笑声。

  “真人劳苦功高,赵某敬你一杯。”

  赵全举杯敬酒,并小心地问道:“贾宝玉还能活多少时日?”

  “赵大人放心,十日后他必病发,除非得到我这宝葫芦,否则他死定了!”

  孙绍祖满面欢喜,忍不住道:“那真人你可千万要将宝贝藏好,哈哈……”

  “来,赵某再敬真人一杯,此事一了,赵某立刻保举真人进宫面圣,成为当今国师。”

  “哈嗽!”

  宝玉站在“教室”门前突然连打三个喷嚏,弄得巧巧三人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宝玉一瞪眼,强自抹去心中的尴尬,但他却没有发现,随着他的三个喷嚏,三缕雾气被他强行震出去。

  那诡异的雾气再难靠近宝玉,盘旋刹那后,竟飞入巧巧三人的体内。“当——”

  清脆的钟声悠然回荡,悦耳动听,柳五儿准时敲响下课钟。

  宝玉将书本一扔,比巧巧三人更迅速地冲出书房,也不向李纨告辞,直接就走向稻香村的大门。

  贾环与贾兰把玩着宝玉今日带来的课堂玩具,巧巧则从窗户翻出去,抄近路堵住宝玉。

  “二哥,你送我回去嘛,好不好?”

  巧巧眨了眨眼眸,可怜兮兮地道:“回东府的路太远,人家怕!”

  在这贾府中,巧巧会有害怕的人与物?宝玉怎么会相信这么低级的谎言?摇着双手道:“二哥今天还有重要事情,你若害怕,我让下人送你回去。”

  “不要,我就要二哥送。”

  巧巧还真聪明,不待宝玉绕路逃跑,她先抱住宝玉的大腿,无意间说出真正的目的:“二哥,人家昨天打烂一只花瓶,母亲肯定要责罚人家,你就帮我说说好话嘛!”

  自古一物降一物,巧巧只怕王熙凤,而如今只有宝玉才能降服王熙凤,宝玉最怕的则是巧巧。

  听着巧巧那哀求的声音,宝玉突然感觉无比爽快,他甚至想怂恿王熙凤再把巧巧送回娘家,怎么会帮她的忙呢?

  “小祖宗,二哥真有急事,我会向你娘亲求情的,你先放开二哥。”

  王熙凤的女儿真是不一样,她立刻察觉到宝玉敷衍的态度,身子一凑,紧紧抱住宝玉的腰身不停摇晃,撒娇道:“二哥,我的好二哥,人家会被母亲打死,那可是她最喜欢的花瓶。”

  巧巧这一晃,娇小的身子在宝玉身上不停磨蹭,在紧密摩擦下,宝玉还是感觉到两点凸起。

  “呃……”

  宝玉的喉间荡起一股热气,胯下之物突然苏醒,重重地抵在巧巧的胸脯下面。

  糟啦,出丑啦!宝玉瞬间心情慌乱,一边向后缩,一边伸手推巧巧,急声道:“行行行,你先松开二哥,我仔细想一下怎么帮你。”

  宝玉不敢用力,但巧巧却一下子退后几大步,她小脸一片通红,瞥了宝玉耸立的部位一眼,随即转移目光,道:“二哥,只要你说是你打烂的就行了,咱们走吧。”

  宝玉深吸一口气,露丑之处立刻平息,他眼珠一转,道:“行,就说是我打烂的,你先回去吧,我办了事立刻过来。”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从巧巧的身边冲过去,脚步比先前还慌张。

  二哥反悔了!无数次与宝玉的斗争给了巧巧丰富的战斗经验,她愤怒地攥紧拳头,又咬了咬银牙,随即小脸一红,再次追上去,飞身跳入宝玉的怀中。

  “二哥,你不送我回去,我就不下来。好二哥,你就帮帮人家嘛。”

  巧巧的双腿缠在宝玉腰间,这本是小孩子撒娇的常用姿势,不过她的小屁股却巧妙地晃动着。

  “呃!”

  宝玉心窝的闷哼瞬间强烈数倍,坚定的意识迅速散乱。“二哥,人家最喜欢二哥了,二哥肯定不会看着人家挨打,对吧?”

  说话的同时,巧巧的小屁股用力一沉,正好坐在“帐篷”上,不待宝玉强自克制,她眼珠一转,狡猾地低语道:“二哥,你的神仙棒戳着人家啦,好久没看到你的神仙棒了,有机会也让娘亲看看,怎么样?”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瞬间宝玉被威胁得无话可说,他一怒之下,“神仙棒”更加用力抵在巧巧的屁股下。

  “好、好,我送你回去,全都听你的,下来吧。”

  宝玉认输了,不过巧巧却不愿下来,她发觉只有这样宝玉才会乖乖听话。

  “二哥,你抱我回去嘛,人家脚疼。咯咯……”

  巧巧扭动着的身子,怎么样也不愿下来。

  宝玉的良知还在挣扎,附近突然传来脚步声及李执与赵姨娘的声音。

  宝玉脸色一变,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他立刻大步逃出稻香村,一路飞奔,专找僻静无人的小路,甚至不惜翻墙跃瓦,只求不被人看到。

  飞奔之际,宝玉与巧巧的身躯更加紧密摩擦。

  起初巧巧还得意偷笑,可片刻后,巧巧的小脸已经红若滴血,她再也笑不出来,更觉得浑身难受,她不由自主咬紧银牙,身子紧紧趴在宝玉的怀中。

  巧巧的呼吸似乎要断气一样,宝玉也无比难受,胯下之物早已胀大到极限,如果不是念及巧巧太小,如果不是顾虑王熙凤,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当场吃掉巧巧这个小妖精。

  这时,宝玉抱着巧巧直接飞过院墙,终于回到她居住的院落。

  贾琏整日在外寻花问柳,王熙凤无事不会回来,下人们也大多为丧礼之事奔忙不休,后院此时一片宁静。

  走进厢房后,宝玉强忍着欲火,拍了拍巧巧的屁股,声音干涩地道:“小祖宗,到家了,下来吧。”

  “嗯……”

  巧巧埋在宝玉怀里的小脸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力气,道:“二哥,你……你将神仙棒……挪一下,人家……下不来。”

  “轰一”巧巧这一句话好似九天惊雷般,瞬间击穿宝玉的心房,理智瞬间化为灰烬,他摇身变成大灰狼,诱惑小白兔道:“巧巧,你想不想再看看二哥的神仙棒?”

  吞了吞口水,宝玉又补充道:“它又长本事了,特别好玩。”

  巧巧艰难地从宝玉的怀里滑下来,看着那不停震颤的“帐篷”她玉脸红若滴血,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呼……”

  宝玉喷出一股热气,厢房内顿时百倍火热。

  画面一闪,曾经的一幕再次重演。

  宝玉坐在太师椅上,巧巧握着宝玉的“神仙棒”一下一下橹动起来,随着小手滑动次数的增加,巧巧的心神逐渐恢复“正常”她一边玩耍宝玉的宝贝,一边不满地问道:“二哥,没什么变化呀,你骗人。”

  “谁说没变化?你再握近一点试一试。”

  巧巧立刻俯下身加速橹动,呼吸不停喷在肉棒上。

  宝玉浑身颤抖一下,随即暗自运转动门法术,阳根立刻变化起来,忽大忽小,忽长忽短,时而灼热,时而温凉。

  虽然与上次的确变化不大,但巧巧还是看得美眸放光。

  “咯咯……真好玩。

  “啊,二哥,你摸我干什么?啊……不要摸,好痒。”

  呀,二哥,你掐我干什么?嗯,坏二哥,你……把人家的胸脯……弄疼啦!“巧巧儿惊叫过后,室内响起一声宝玉的闷哼,混乱随即好似被一刀斩断般,只剩下一大一小两道喘息声。

  第二天。

  下课的钟声响起,宝玉还是第一个离开稻香村,不过他没有走远。

  一会儿过后,巧巧欢快而来,二话不说就扑入宝玉的怀抱。

  幽深的林子里,春风扫动树叶。

  “二哥,你昨天喷在人家脸上,会不会得病呀?”

  “不会的,二哥这可是好宝贝,比天上仙丹还神奇,而且十分好吃,不信,你等会儿尝一尝。”

  “胡说,我才不信呢!”

  巧巧虽然嘴里说不信,但小嘴却不由自主张大几分,随即一声羞叫:“二哥,你又掐疼我啦!你再掐人家的胸脯,人家就告诉母亲,说你欺负我。”

  “好、好,二哥不掐,只你摸二哥不公平,来,让二哥也摸一摸。”

  “啊,二哥,不要摸……下面,啊……人家要……尿尿啦!”

  “尿吧,二哥看着你尿。”

  “不嘛,坏二哥,啊……”

  两刻钟后后,巧巧已经“尿”了好几次,不过宝玉的“神仙棒”今天却一直没有屈服。

  “二哥,人家手酸啦,不玩啦。”

  “巧巧乖,你不打败神仙棒,二哥会难受。”

  “啊,二哥,你解我腰带干嘛?好冷呀!”

  “来,用你的腿夹住神仙棒,这样手就可以休息了,呃……”

  “不要!”

  就在阳根碰到巧巧大腿内侧的时候,巧巧突然一声惊叫,从林子里冲了出去,丢下宝玉一个人呆立原地,高高翘着“神仙棒”呜……小妖精,这可怎么办呀!宝玉目光往四方一扫,却没看见一个女人,甚至没看到一个雌性生物,他白眼一翻,竟然自己解决起来。

  第三天。

  巧巧旷课了,而宝玉也没有心思上课,随口扔下一句“你们好好自习”然后不负责任地溜出稻香村,鬼鬼祟祟地来到东府。

  宝玉探头往里一看,王熙凤正好迎面而来。

  “宝玉,你究竟干了什么,怎么将巧巧害成这样?”

  “啊,我……”

  刹那间宝玉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吓得四肢血液急速回流。“哼,巧巧昨日出门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放学回来人就病倒了,幸亏只是小风寒,不然我饶不了你。”

  王熙凤越说越气,忍不住在宝玉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这才稍微平复怒气。

  “巧巧儿着凉了?”

  心中有鬼的宝玉瞳孔一张,心中一块巨石暗自落地:还好不是少女告状,只是得了小感冒,还好、还好,呵呵……

  这时平儿端着药碗走出房门,一见宝玉也是一阵数落:“宝玉,你教书就教书,干嘛带孩子去玩水?你倒好,只图自己快活,现在巧巧病倒,累着的还不是我与奶奶?你看,她怎么也不愿吃药!”

  “呼……”

  宝玉又吁出一口大气,不禁暗自夸赞巧巧聪明,竟然将林中妙事说成玩水,还真是巧妙的借口,就连她裙下的湿痕也敷衍过去。

  “好姐姐,你们休息一会儿,喂药的事情交给我吧。”

  宝玉大步而入,坐在病床前,只见他说了几句,巧巧竟然乖乖张开小嘴将苦涩的中药吃下去,再也不嚷药苦。

  王熙凤与平儿站在门外看着宝玉喂药的画面,两女不约而同露出幸福的微笑,眼中一片迷离,她们早已将宝玉当作是自己唯一的男人,自然也是巧巧唯一的父亲。

  门外情丝涌动,暖意流转,门内则是暗流涌动,别具滋味。

  两分钟前。

  宝玉来到床边,挺拔的背影故意挡住王熙凤与平儿的目光,大手立刻深入被中,在巧巧的乳尖上轻轻扫动,并威胁道:“来,乖乖吃药,不然我把你打烂花瓶的事告诉你母亲。”

  “臭二哥,你不讲信用。”

  巧巧立刻坐卧而起,娇躯移动之际,她不敢有任何大动作,生恐被王熙凤看到宝玉的手掌。

  巧巧胆怯了,宝玉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低语道:“知道你为什么会着凉吗?这是你昨日不讲信用的报应,呵呵。”

  话语一顿,宝玉紧接着故意扬声道:“巧巧,来,二哥喂你吃药,一点也不苦。”

  巧巧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张开小嘴乖乖吃药。

  而在王熙凤看不到的地方,巧巧的小手突然伸入宝玉的两腿之间,抓住宝玉的阳根。

  宝玉顿时浑身一颤,脊背瞬间挺得笔直。

  药水缓缓进入巧巧的嘴里,而巧巧的玉手则揉弄着“神仙棒”药水有多苦,巧巧的小手就有多用力。

  巧巧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强忍着苦味,宝玉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强忍的是肉棒被掰弯的剧疼>还有直透心窝的刺激欲火。

  王熙凤就在后面看着,距离不过几米之遥,而她的女儿、他的妹妹竟然这样揉弄着他的肉棒,宝玉怎能不浑身发热?偏偏他还不敢露出半点痕迹。

  真想偷情呀,呃二想到偷情两字,宝玉脑海一荡,立刻想出一副勾魂夺魄的画面——他在王熙凤的面前、在她亲眼的注视下,肆意淫弄巧姐!

  想到这儿,宝玉手腕一颤,苦药差一点洒落在床上。

  “哼!”

  不知是不满宝玉镇药的动作,还是看穿宝玉此刻的邪恶心思,巧巧鼻尖一皱,白了宝玉一眼,手上的力量再次加大,将肉棒掰成一个圆环。

  终于巧巧喝完一整碗苦药,扬了扬小手,满意至极地躺回被窝。

  而宝玉则一时不敢站起来,看着巧巧的眼神里布满怨气。

  “宝玉,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儿人多嘴杂,还是小心点好。”

  王熙凤还沉浸在“一家”团圆的幸福感觉中,平儿则走上前去将身形怪异的宝玉推出厢房。

  时光流逝,笼罩在贾府上空的悲伤云雾逐渐散去。

  宝玉当了十余天老师后,因为李纨太过严谨,不给宝玉任何亲近的机会,巧巧又在家养病,他顿时兴致大减。

  宝玉眼珠一转,“假期”这个名词立刻来到这个世界。

  李纨虽然有点犹豫,但她已经对宝玉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经过宝玉一番高深的心理学解释后,她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答应让贾兰放春假。

  贾兰与贾环自然欢天喜地,他们看着宝玉就像看天神般。

  宝玉大手一挥,在李纨的面前装模作样道:“你们这几天好好地玩,玩够了,就好好学习,行不行?”

  “行!”

  贾环的声音最响亮。

  “二哥,我听你的,我每天都会完成假期作业。”

  贾兰果然天生不凡,不负李纨的期待。

  贾兰与贾环欢呼离去,宝玉则衣袖一扫,也过上假期生活。









  第十章、一家三口



  走在大观园里享受着春天的气息,宝玉可谓春心荡漾。

  这一段日子,在宝玉的淫威下,怡红院众女后庭花蕾纷纷失守。

  后庭开苞的呻吟声无比诱人,尤其是众女被迫趴在一起,屁股紧挨屁股的一刻,那呻吟声更娇羞无限,永永远远刻入宝玉的脑海中。

  怡红院的“大业”已经完成,是不是该去别府?嘿嘿……一想到别府的几女,尤其是国色雍容的元春,宝玉顿时目迷五色,随即露出痴迷的笑容,心想:对了,还有姨妈与香菱,这次不能再让她们逃走。嗯,干脆把她们带到别府,这样她们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反正葬礼已经结束。

  “咯咯……”

  一连串银铃般悦耳笑声随风飘来,打断宝玉的胡思乱想。

  笑声中,薛宝钗、林黛玉,还有探春与迎春相携而至,除了整日关在静室修炼的惜春之外,众姐妹一个不少,而且香菱也出现了。

  “宝兄弟,你不是在稻香村当什么‘老师’吗?怎么在这儿闲逛呀?”

  薛宝钗悠然轻笑,疑惑的美眸分明是怀疑宝玉偷懒。

  “放春假了,兰儿他们不用念书,我也正准备出去走走。”

  宝玉坦然回应,不忘补充道:“读书一段时间就要休息,透过玩耍,他们才能自然而然将学问融会贯通,这就叫劳逸结合。”

  如此理论自然又令众女耳目一新,薛宝钗美眸微微一亮,笑问道:“这又是西洋的方式对吧?”

  薛宝钗询问的语气很肯定,而既然是西洋的方式,那宝玉自然是从石钰口中听来无疑。

  功劳又一次被石纴夺去,宝玉不禁翻起白眼,暗自思忖:看来宝钗还没忘记石钰,这可是一个隐患呀!

  就在宝玉不知怎么回答薛宝钗时,林黛玉开口了,她总是能一针见血。

  “宝玉,我从未听说过还有‘春假’这说法,你弄出这个玩意儿,我看大概是你自己想偷懒吧。”

  “呵呵……”

  林黛玉的讽刺总是那么悦耳动听,宝玉顺势忽略薛宝钗,笑语反击道:“林妹妹可冤枉我了,教书育人可不是小事,更不能只教学问,不教做人之理,我怎么能将贾兰教成书呆子,你说对吧?”

  宝玉绝对是当老师当上瘾,竟连才气惊艳的林黛玉也敢教训。

  “你……咳咳咳!”

  林黛玉顿时恨得牙痒痒,刚要含针带刺反击一番,不料一时心急,牵动陈年宿疾,令她猛烈咳嗽起来。

  “林妹妹,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我向你道歉。”

  林黛玉苍白的玉脸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剧烈的咳嗽声让宝玉心疼不已。恍惚间,宝玉脑海一震,久违的廖老大终于冒了出来。

  “唉,红颜薄命呀!”

  廖老大挥舞着雪茄,吞吐着薛圈,在一片花天酒地中,大发着悲凉的感叹:“可怜的林黛玉,活不了多久了。”

  我就要她!宝玉心海一声怒吼,震散纸醉金迷的虚无世界,他不由自主大步上前,用力握住林黛玉的手腕,法力好似潮水般涌过去。

  “啊!”

  下一刹那,黛玉苍白的玉脸红霞密布,竟突然惊叫着向后倒,好似被雷电击中般。

  “宝玉,你干什么?吓着林妹妹了!”

  薛宝钗急忙扶住林黛玉,瞪着宝玉,少有地生气道:“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快松开!”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探春、迎春及一干丫鬟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林黛玉突然倒下了。

  香菱美眸光华一动,她听着薛宝钗的骂声只觉无比刺耳,忍不住接过话头,道:“宝钗,宝玉也不是故意的,还是先看看林姑娘吧,她是吓着还是犯病了?要不要叫大夫?”

  “不用……了,我……这只是老……毛病,不怪宝哥哥。”

  不待薛宝钗略显诧异的目光看向香菱,林黛玉已经缓过气来,她勉强站直娇弱的身子,自嘲笑道:“我从小就是这样,经常昏倒,只要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咱们赶紧送林妹妹回房。”

  薛宝钗扶着林黛玉,一边离开,一边快而不乱地吩咐道:“莺儿,快找大夫去潇湘馆候着。”

  众女忧急离去,欢快的气息瞬间消失。

  转眼间,原地只剩下宝玉一个人呆呆站立,良久之后,他才发出长长的、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唉,仙法竟然对付不了疾病,法术原来也不是万能呀。

  林黛玉身子太弱,宝玉一时冲动思虑不全,差一点弄伤林黛玉,不禁大为懊悔,随即又郁闷不已。

  烦躁下,宝玉加快脚步走出贾府,在大街上一边闲逛,一边转着思绪,将所有事情好好思索一番。

  贾家内部,宝玉已经稳住贾赦,“石钰”正式提亲的黄道吉日即将来到,而贾珍也不见狗急跳墙的反应,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真是一只老狐狸呀,还低估他了,他娘的!咒骂一声后,宝玉又想起外敌。

  孙绍祖未能得到迎春,但他的计划并未因此停止,赵全表面上没有动静,暗地里则不停招兵买马,拉拢京畿附近的各路将领。

  他娘的,赵全这家伙真想造反呀!嘿嘿……好玩,不知他是想学曹操还是学司马昭呢?无聊的遐想中,宝玉不知不觉走到红楼别府门前。

  大门守卫的请安声令宝玉回过神来,他心火一荡,张开双臂扑入后宅。

  “咯咯……”

  宝玉扑来,晴雯众女却四散而去,似乎是知道宝玉最近的邪恶爱好,她们逃得很快速,而且还聪明地逃进傅秋芳的房间。

  宝玉可不想让傅秋芳看到他与石钰的女人亲昵,只得放过她们,然后扑向最后,也最诱人的目标。

  “啪啪……”

  半小时后,醉人的声响充斥着元春的房间。

  元春以最优雅的姿势躺在床上,一边承受宝玉身体的冲击,一边轻柔抚摸宝玉的脸颊,亲情与情愫在她的凤目中浑然交融,道:“宝玉,一来就使坏,小心,不要累着身子了。”

  “好姐姐,我的身体可不会被掏空,只会越做越强壮,呵呵……”

  宝玉展示一下虽然不够壮硕但却充满爆炸力量的胸膛,随即腰身用力一耸。

  “噗滋……”

  肉棒重重插入元春的花心里,瞬间元春的娇躯上波浪荡漾,久久不休。

  “啊……弟弟,轻一点,姐姐,要……要来啦,啊啊……”

  元春终于发出欢鸣声,丰乳随着波浪起伏抛荡。

  肉色弥漫,春声连绵。

  宝玉射出一波精液后,随即翻过元春酥软的身子,邪恶的目光扫向她的后庭花蕾。

  元春定然也听到羞人的流言,玉手抢先覆盖花蕾,羞声道:“好弟弟,你去找晴雯她们吧。”

  “大姐,你可是我的大夫人,应该做她们的表率,嘿嘿……”

  宝玉抓住元春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则在元春肥美的臀丘上缓缓滑动,目标直指后庭花蕾,道:“好姐姐,我很难受,你就答应我吧。”

  元春看了一下宝玉的下身,玉脸瞬间羞红密布,情急之下颤声道:“弟弟、好相公,要不……姐姐用……嘴帮你吧。”

  “嗯,那好吧。”

  宝玉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其实已经浑身发麻,元春的檀口同样是他的梦想。

  “你呀,就是要折腾姐姐。”

  元春给了宝玉一记白眼,一抹戏谑的笑意一闪而现。

  元春张开檀口,在宝玉的龟冠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咬得宝玉嗷嗷直叫。小小的惩罚后,元春的丰乳压在宝玉的膝盖上,乳尖缓缓打转,与此同时,她一点一点将肉棒含入嘴中。

  “呃……”

  恍惚间,元春又变成妖娆尤物,极尽媚惑的手段刺激着宝玉的欲望。

  宝玉的呼吸逐渐粗重,浑身毛孔都在元春的吮吸下张开。

  不到一刻钟,宝玉一声闷哼,精液灌满元春的檀口。

  元春缓缓抬起头,娇媚无限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缓缓将宝玉的精液吞下去。

  “呃!”

  刹那间宝玉的胸膛剧烈震颤,此刻的快感竟然不亚于射精的瞬间。

  征服了——宝玉还没有征服元春,却反而先被元春征服!

  春色无边的“春假”终于结束,一段时间的休息后,宝玉教书的热情终于回来了。

  宝玉大步走入稻香村,用力推开大门,刚要像往常般咳嗽两声以示师长尊严,未料入目却是空空如也,一个学生也没有。

  难道他们玩疯了,连上课的时间也忘了?冷汗从宝玉的额头冒出来,他似乎已经看到李纨责怪的目光。

  对了,今天柳五儿也没有守门,有点奇怪。想到这里,宝玉环目四视,异常的寂静终于引起他的诧异,意念一动,他来到后宅,终于看到正急匆匆的柳氏。

  “柳嫂子,贾兰呢?”

  “回二爷,兰哥儿与环三爷身体不适,大夫正帮他们诊治!”

  柳氏俯身回话,眼帘低垂,自从那天后,她一直不敢与宝玉的目光直视。

  “是吗?那我去看看!”

  听闻贾兰与贾环生病,宝玉加快脚步,一时也无暇注意柳氏那复杂的目光。

  后院卧室虽是男子禁地,但这种规定对宝玉向来形同虚设,守门丫鬟连半句阻拦也没有,反而主动为宝玉掀开门帘。

  “纨姐姐,兰儿得了什么病?”

  宝玉迈步而入,正好与一脸疲惫的李纨迎面相对。

  虽然宝玉教贾兰与贾环念书是一时兴起,而且还带着几分不良目的,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面对他们,尤其是看着贾兰的时候,心中已经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日为师,终生为父。

  “宝兄弟,兰儿没事,只有点头晕脚软,可能这两天玩得太厉害,累着了。”

  李纨能感受到宝玉发自内心的关怀,眼中的怨怼顿时消失许多,含蓄地责怪一句后,柔声补充道:“大夫已经看过了,说睡一觉就会好转,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吓了我一跳。”

  宝玉的担忧之心立刻稳稳落地,心思随即瞬间异变,借着探病的机会,他与李纨并肩走向贾兰。

  素雅卧房内,淡色床帷掩映中。

  贾兰刚服完安神茶,正要昏昏欲睡,在他双目蒙眬之际,一对俊男美女缓缓映入他的视野中。

  “娘亲!”

  病弱的孩子最需要亲人的宠爱,贾兰虽然看不清楚,但一下子就感觉到李纨的气息,而另一道身影则一时之间找不出答案,那身影陌生却又熟悉,还透着真切的关怀。

  贾兰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却越眨视线越模糊,脑袋越想越糊涂。

  突然迷糊的贾兰喊出一个意外的名字,并伸出小手胡乱挥舞。

  “父亲、父亲,兰儿要你抱!”

  “啊!”

  瞬间宝玉与李执身躯一震,李纨更惊叫出声,随即羞得玉脸红若滴血。

  “兰儿,休要乱说,这是你二哥。”

  “父亲,兰儿要父亲抱!”

  贾兰根本没听见李纨的斥责,呼喊得更加大声,那呼唤的声调好似一把利刃般,重重刺入李纨的心房。

  李纨的身躯再次一震,泪水不由自主滑出眼眶。一宝玉的眼睛也红了,但他不敢轻易开口,只能呆站在原地。

  贾兰不见“父亲”过来,迷糊间猛然翻滚身子,差一点从床上掉下来。

  李纨脸色一白,本能地飞身冲过去,及时扶住贾兰,急声道:“兰儿别怕,娘亲在这儿,娘亲会保护你。”

  “不,我要父亲、我要父亲……”

  贾兰的呼吸平稳一些,双目大张,再次用力挥手悲呼道:“父亲,你不要离开兰儿,兰儿很乖的。”

  不会真是相公显灵吧?虔信鬼神的李纨心海一惊,下意识顺着贾兰小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但入目哪有贾珠的身影,只有愕然诧异的宝玉。

  宝玉面对贾兰一声声“父亲”的呼唤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答应吧,那等于是占李纨的便宜,传统保守的李纨说不定会当场翻脸,前几次下课后的教训宝玉可没有半点忘记,不答应吧,贾兰又叫得那么可怜,把他的泪水都唤出来了。

  “父亲,你怎么不过来?呜……你快过来呀。”

  贾兰的哽咽犹如碎心的利箭般,猛然射入宝玉与李纨的心海。

  李纨瞬间闪过万千思绪,随即就像宝玉顾虑的那样,她用力深呼吸,抓住贾兰的小手,沉声道:“兰儿,那是宝二哥,不要瞎说!”

  “哇!”

  低泣声猛然变成嚎啕大哭,贾兰在床榻上疯狂打滚,不依不挠地道:“是父亲,那是父亲,娘亲说过父亲会回来的,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李纨曾经用来安慰贾兰的话语,原来已经变成贾兰的心愿,在生病迷糊之际,他的心愿终于充斥脑海,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面对此情此景,李纨瞬间百感交集,但她还是坚持要唤醒贾兰。

  宝玉心中一疼,突然大步冲到床前,他也顾不得李纨会有什么反应,猛然抓住贾兰的小手,心疼的话语低沉有力,充满父亲的雄浑气息:“兰儿乖,父亲回来了,只要你不闹,父亲再也不走了。”

  哭泣声戛然而止,神奇的变化让李纨朱唇大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李纨下意识往旁边挪动几寸距离,看着宝玉抚慰贾兰的侧影,泪花悄然弥漫她干涩的美眸。

  在不知不觉中,李纨也迷糊了,恍惚间好像贾珠真的回到身边,正满怀喜悦逗弄贾兰。

  在“父亲”温厚而有力的大手抚慰下,贾兰的小脸浮现满足的笑容,无比快乐的道:“父亲,你真的不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吗?兰儿不要你走,要你一直陪着兰儿与娘亲,好不好?”

  “好,只要兰儿乖乖睡觉,父亲就不走。”

  宝玉的双目也泪花涌动,他已经完全融入角色,大手慈爱地抚摸“儿子”的额头、小脸,还有微乱的发髻。

  “嗯!兰儿听话,马上睡觉。”

  满足的贾兰小手紧抓着“父亲”的大手,片刻就进入甜甜的梦乡。

  焦虑逐渐消失,微妙的气息油然而生,笼罩着“一家三口”贾兰越睡越安静,宝玉与李纨则心海翻腾,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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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情挑李纨



  一片静谧中,李纨望着贾兰那少有的满足睡容,不禁百感交集。

  烛火下、床榻边,夫妻俩相携并肩哄儿子乖乖入睡,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是多么美妙温馨的画面呀!

  曾几何时,李纨奢求的不正是这样的梦想吗?她午夜梦回,酸楚的泪花不正是为此而流吗?

  这一切要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呀!李纨看着宝玉的侧脸,心弦突然微微一颤,迷离之音在心房内荡漾开,即使她胸前裹着布条,震荡的波纹还是穿透衣裙荡起层层乳浪。

  可惜眼前之人不是相公,而是相公的弟弟,唉!潮红爬上脸颊的刹那,李纨暗自一咬银牙,强自克制心底那不应该有的思绪。

  “宝兄弟,兰儿养病肯定要花些时日,这阵子你不用过来了,等兰儿病好,嫂嫂再派人请你前来为兰儿授课。”

  李纨很少自称嫂嫂,但每一次面对宝玉这样说,都让宝玉不能抵抗那一股寒气的入侵。

  宝玉心中情火瞬间熄灭,他眼底一阵黯然,不得不松开贾兰的小手站起来。

  就在这时,贾兰突然又在梦中呼唤起来:“父亲别走,娘亲,快拉住父亲,父亲要走啦!”

  贾兰再次胡乱挥舞着双手,宝玉与李纨急忙上前,同时抓向贾兰的手腕。贾兰随即不再做噩梦,这时李纨身子一颤,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原来在慌乱之际,李纨抓住贾兰的手腕,宝玉则抓住李纨的手背。

  “轰!”

  刹那间,李纨好似被雷电击中般,宝玉的手掌是那么厚实、那么火热,只是简单的碰触,她浑身竟仿佛被烈焰包裹般。

  李纨的心海再次波澜翻腾、巨浪咆哮,恍惚间贾珠又一次凭空出现,慈爱地凝视着贾兰,几秒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横扫虚空,悄然变异。

  “嗯……”

  李纨微微张开朱唇,一丝低吟飘荡而出,“贾珠”眼中的炽热令她感到羞涩,不由自主想起洞房花烛夜:那一夜,相公也是这样看着自己,也是这样缓缓靠过来要亲吻自己的嘴唇……嗯……羞死人啦!

  李纨美眸波光闪烁,人生少有地妩媚欲滴,眼见“贾珠”越靠越近,她枯寂已久的芳心好似小鹿乱撞般,件枰狂跳起来。

  “嗯啊……”

  终于,一声娇吟后,梦幻达至最为完美的瞬间。男人的双唇温柔的、轻轻的、小心翼翼地吻在女人朱唇上,只是轻轻的触碰,好似蜻蜓点水般。

  “轰!”

  引信的火花总是那样温柔,但被点燃的炸药总是惊天动地!

  泪水瞬间涌出李纨的眼眶,多年来的幽怨让她失去控制,而宝玉的呼吸也瞬间异变,他手臂一揽,将喜极而泣的李纨搂入怀中。

  “啊!”

  下一刹那,惊叫陡然冲出李纨的唇角,因为“贾珠”的双臂无比有力,与她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完全不同。

  就在宝玉的胸膛用力挤压李纨玉峰的刹那,李纨突然感觉到柔腻平坦的小腹上有一样火热坚挺的东西,那狂野的力量不仅戳出一道漩涡,还戳入她的心房。

  这不是相公,绝对不是相公,啊,我怎么会这样!李纨猛然推开宝玉,然后奋力向后一退,就此成功撕裂唯美的幻梦。

  “宝兄弟,你……你在做什么?”

  羞涩的烈焰化作愤怒冲口而出,李纨虽然身子颠抖,但气势却坚定无比。

  “纨姐姐,我……”

  宝玉本想以如簧之舌掩饰自己的居心,但在李纨眼中泪光的映照下,他突然舌尖打结。

  “宝兄弟,别说了,我明白!”

  多年的忍耐给予李纨特别的本领,几秒的羞愤后,她急速恢复平静,玉手虚挥道:“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嫂子知道你是无心的,不怪你。”

  话音未落,李纨已经走到门前,不给宝玉丝毫反对的机会,沉声道:“我去探望巧巧与贾环,他们也病了,兰儿就拜托你看顾一下。”

  李纨的话语轻快而有力,毫不犹豫斩断暧昧的情丝,唯有那离去的背影略失仪态,走得过于快速。

  唉!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呀?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对了,还有一个昏睡的贾兰。宝玉愕然呆立良久,随即发出懊悔的叹息,他又冲动了,明知冲动是魔鬼、会坏事,但他性情一起,总喜欢顺着冲动行事。

  不过嫂嫂的嘴唇好香呀,嘿嘿……就是挨上两记耳光也值得,更何况嫂嫂虽然生气,但却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翻脸,以嫂嫂的性子,这可是一个美妙的开始,说不定自己再……宝玉越想浑身越热,不禁舔了舔嘴唇,回味着李纨的幽香与柔软。

  幻想的力量点燃欲火,男人之物又一次弹立而起,震颤不休。

  宝玉突然感觉度日如年,浑身难受,恨不得立刻飞回怡红院。

  “二爷,请吃茶!”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柳氏恭敬地俯身而入。

  瞬间两道亮光从宝玉的眼中迸射而出,他主动接过茶杯,火热的大手一不小心碰到柳氏的手掌。

  “啊!”

  “砰!”

  柳氏的惊叫声脱口而出,紧接着茶杯落地。

  “柳嫂子,小心!”

  茶杯已经落地,柳氏也侥幸安然无恙,可宝玉仍然厚着脸皮表达着他特殊的关怀,大手一伸一拖一带,柳氏就此落怀而坐。

  连续的声响中,贾兰难免被惊醒,但却在睁眼的一刻被“好心”的宝玉随手一拂,再次悠然进入梦乡,回避少儿不宜的画面。

  “啊!”

  柳氏再次惊叫出声,叫声穿透屋瓦直冲云霄,她身子一倒,竟然正正坐在宝玉超人的巨物上,滚烫的热力紧贴她臀沟,与神秘幽谷仅只分寸之距。

  “二爷,不要!”

  柳氏用力一扭腰身,意图逃离。

  利箭既然已经离弦,当然再无回头之理,在体内魔性的涌动下,宝玉已经不顾一切,大手环上柳氏的腰肢,再次往上一顶,先前还只是刺入柳氏的臀沟里,此刻则实实在在抵在她的幽谷上。

  “啊……”

  虽然还隔着几层衣衫,但柳氏寡居已久,怎堪如此情挑?她只觉得火热的硬物如巨兽般,一口咬住她的蜜桃禁地,紧接着一股火热穿透衣裙,弥漫玉门花瓣,她嘴唇一颤,尖叫瞬间变成低低的呻吟。

  “柳嫂子,不要动,你衣裙上有灰尘,我帮你弄掉。”

  邪情逸趣早已充斥宝玉的心海,寡嫂李纨给了他满腔郁闷,又送来这个同样是寡妇的柳氏,他怎会拒绝李纨的“好意”无赖话语飘入柳氏耳中的一刻,宝玉重重向上一顶。

  春衫本就单薄,再加上宝玉的阳根超长、超硬,柳氏的玉门花瓣就此往内凹。

  “二爷,不要……”

  柳氏极力哀求,不过私处却羞耻地多了一丝水痕:“二爷,放过小妇人吧,啊……”

  宝玉一只手攀上高耸的酥胸,另一只手则下探来到湿热的双腿间,一边尽情揉捏,一边诱惑地低语道:“你是要我放过这儿,还是放过这儿?”

  此时此刻,宝玉的心中只有肉欲肆虐,动门术法的力量毫不迟疑钻入柳氏的乳头内。

  “啊……”

  乳头突然凸立而起,柳氏还未回过神来,那电流般的快感已经令她的乳房胀大,原本的尖叫涌到嘴边,突兀地变成羞人的呻吟声。

  “柳嫂子,二爷喜欢你,你也喜欢二爷,对吧?”

  宝玉隔衣捏住柳氏的乳头,一边把玩,一边淫靡调戏。

  “不,二爷,我不……啊!”

  柳氏羞急挣扎,不料乳头突然一阵疼痛,令她顿时失去哀求的力量。

  “柳嫂子,我对你不好吗?”

  宝玉眼珠一缩,几分粗野狠狠击穿柳氏的反抗。

  “好,二爷对奴婢很好,不过,啊……二爷,不要……”

  “既然好,为什么不愿意?是不是看不起二爷?”

  宝玉故作怒气牵引着柳氏的思绪,随即解开柳氏的腰带,大手探衣而入,直接握住乳球。

  “二爷、宝二爷,奴婢不敢,奴婢怎会看不上二爷您?啊啊……”

  “既然看得上,那你就是喜欢我了,只要你喜欢,二爷就成全你!”

  宝玉理直气壮地说出歪理,他五指一紧,陷入乳浪中尽情揉捏,变化出千百淫靡的形状。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二爷,好疼!”

  柳氏背坐在宝玉的怀中,私处被阳根紧抵,乳房更被大手玩弄,突然宝玉拉着她的乳头,火热刺痛后,竟然是羞人的快感弥漫四散。

  “柳嫂子,你的意思是,二爷我轻一点就可以吗?”

  宝玉一边解开柳氏的衣襟,一边又在乳头上磨蹭一下。

  小小的威胁吓得柳氏浑身颤抖,恍惚间,她的思绪已被宝玉微妙改变。

  柳氏怎么可能讨厌俊朗不凡的宝玉?如果不是来得如此突然,她绝不会这么反应,不过即使如此,她空旷已久的私处依然一片泥泞。

  面对宝玉的强势,柳氏不禁哀羞盘旋,毕竟主子要使坏,她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与主子撕破脸不成?

  意念微妙变化,柳氏乳头的疼痛立刻减弱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酥麻酸胀,顿时两腿一颤,又溢出一缕羞人的春潮。

  “二爷,轻……轻一点,啊……”

  一声羞涩的低吟,柳氏半转身子,不由自主靠在宝玉的肩上。

  那颤抖的哀求飘入风中,风儿顿时火热打转。

  成功了,恶少的淫威终于大获成功,邪情逸趣大为满足,怀中女人虽然不是端庄典雅的李纨,但勉强也可以当作她的替身。

  宝玉喜欢美女,也乐意帮人,但在帮助柳氏母女“高升”之前,他又怎能不调查一番?如果是轻薄之人,又岂能在李纨面前待得长久?

  一股征服的快感涌入宝玉的脑海,他轻托柳氏微尖的下巴,双目的邪火悠然散去,柔声问道:“柳嫂子,你真的喜欢我,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嗯。”

  柳氏的低吟微不可察,羞涩的红霞则无比明显,迅速淹没她的脸颊。

  柳氏真的屈服了,当宝玉的强势化作温柔后,她的心房瞬间酥软,一声羞涩娇吟后,寡居多年的她主动投入宝玉的怀抱。

  “二爷,别撕,奴婢自己来,若是被大奶奶发现,奴婢会羞死的。”

  柳氏盈盈站立,含羞带怯地宽衣解带,肚兜一去,她立刻捂住乳球,犹豫两秒后就主动松开遮掩,一对丝毫没有下垂的美乳映入宝玉的眼中。

  “二爷,奴家感激你,也喜欢你,请……二爷怜惜。”

  娇羞的低吟柔媚回旋,如果让那些垂涎柳氏母女姿色已久,却难以得手的一干贾家子弟听到、看到这一幕,恐怕就是撞破南墙他们也不会相信。

  随着柳氏羞怯的请求,宝玉眼中的怜惜应声而生,他迈步上前,轻轻吻住柳氏的朱唇。

  一番轻怜蜜爱后,狂野之气弥漫,宝玉的大手往下,一手将柳氏饱满的幽谷完全掌握住。

  “唔:”

  除了呻吟在喉间作响之外,柳氏已没有意识。

  宝玉的手指分开柳氏私处的毛发,在幽谷玉门上缓缓摩擦,才三两下他就弄得桃源禁地春水四溢,那空寂多年的玉门欢呼而开,阴蒂瞬间勃然奋起。

  “啊……”

  宝玉与柳氏正面相对站立,柳氏浑身一颤,再也站立不稳。

  远远看去,宝玉两人好似站立交欢,正面插入,情景很撩人。

  近处看去,宝玉的阳根不疾不徐地在柳氏的小腹上来回摩擦,手指仍在最迷人的地方邪恶探索,火热的指尖挑开阴唇花瓣,“滋”的一声,手指插了进去。

  “啊……”

  虽然仅仅只有一根手指,但柳氏却大受冲击,她身子一紧,一股春水猛然喷溅而出,将宝玉的大手弄得水色淋漓,倍增淫靡。

  柳氏的阴唇肉壁不停蠕动收缩,“咬”得宝玉的手指很酥麻,顿时心火一涌,第二根手指也插进去,在柳氏的花径内旋转抽插。

  “喔唔……”

  柳氏发出如泣似诉的低吟,她情不自禁咬住宝玉的胳膊,随即红着脸颊颤声道:“二……二爷,不要在……这儿,兰哥儿还在一旁,万一……”

  “宝贝儿,别怕,不管有多大的动静,小家伙不会醒的!”

  火热的诱惑声中,宝玉的手指从柳氏的蜜穴里抽离而出,沾满春水的指尖在阴蒂上轻轻一点,肉棒随即抵住柳氏的玉门阴唇。

  “噗滋!”

  不待柳氏回过神来,宝玉的肉棒已经插入泥泞幽谷,迅猛之力一插到底,刺入幽谷深处还不停止。

  “啊……停……停下,二爷,穿……穿了。”

  爆炸的快感、强烈的肿痛,令柳氏一时之间语无伦次,也令室内的激情拉开高潮的序幕。

  “啪啪!”

  宝玉两人依然站着,宝玉捞起柳氏的一条玉腿,一鼓作气就是上百下耸动,直到他胸口那团狂躁的欲火稍稍发泄,他才换了第二个姿势。

  “噗嗤!”

  宝玉坐在床边,柳氏不由自主坐在他的双腿上,随着那重重的一坐,肉棒前端一紧一松,柳氏的子宫花房瞬间失守。

  “啊……要死了,二爷,奴家……要死啦。”

  柳氏陡然仰天一声尖叫,一股火热从私处急速升起,如闪电般钻入脑海,“轰”的一声巨响,她只觉自己被炸成万千碎片。

  柳氏再也没有丝毫矜持地尖叫出声,她已经忘记一切,只知道一根又硬又长、又热又大的异物将她狠狠顶起来。

  “呀——破、破了,二爷,弄破啦……”

  片刻后,在宝玉的猛烈冲击下,柳氏的魂魄再次片片粉碎,瘫软如水的她无力哀求道:“二……爷,小妇人不……不行了,你放过小妇人吧!”

  “宝贝儿,二爷想答应,可是它不答应呀!”

  宝玉搂着柳氏立身而起,肉棒重重一顶,随即在室内游走起来。

  “噢……”

  柳氏的呻吟又是满足又是惊惧,可在宝玉一步一顿、一顿一顶的风吹雨打下,她再也不堪挞伐。

  走过一圈后,柳氏知情识趣地道:“二爷,要不……要不小妇人用……用嘴帮你……弄出来吧!”

  “好啊!”

  宝玉想不到柳氏竟然如此懂事,心神一喜,终于松开双手。

  柳氏如春泥般的身子滑落于地,跪立在宝玉的双腿之间,她先轻轻握住肉棒,然后朱唇张至最大,一分一寸含住肉棒。

  “嗯!”

  宝玉心中的欲望之火迅速涌向肉棒。

  柳氏手抚春丸,口含巨物,进退之间虽然很艰难,但熟妇就是好,比起青涩少女的服侍不可同日而语。

  浓浓春色情火飞腾,激情时光转瞬即逝。

  在柳氏无比辛苦、口手并用下,醉人的酥麻终于在宝玉的丹田涌现,紧接着直冲脑海肆虐盘旋。

  酥麻透心的刹那,宝玉用力抱住柳氏,腰臀急剧来回挺动不休,令柳氏呼吸一荡,握住肉棒的手不由自主加重力度,唇舌的吮吸力量猛增。

  “呃!”

  终于,滚烫的阳精犹如利箭般射入柳氏的嘴里。

  柳氏的唇舌紧紧含住肉棒,直到宝玉射出最后一滴精液这才缓缓后退,然后玉脸一扬,“咕咳”一声吞下阳精。

  “呀——”

  “砰!”

  就在柳氏舔去唇角最后一滴精液的刹那,尖锐的惊叫声与茶杯碎地声同时在门外响起。

  宝玉与柳氏回身看去,两人同时脸色一变,宝玉只是有点尴尬,而柳氏则花容剧变,脸色一片煞白。

  竟是柳五儿,柳氏的女儿!她怎么会来后院厢房?这儿不是不准随便进入吗?

  房内的宝玉两人一时之间呆若木鸡,在门口的柳五儿也好似泥塑木雕般,呆滞的目光在宝玉与柳氏身上转动一圈,随即捂着嘴转身逃跑。

  李纨虽然没有叫柳五儿进去服侍,但柳五儿还是端着茶水来到养病的厢房,因为那儿有她的梦中人,即使是家规也难以拴住她的脚步。

  不料,柳五儿看到宝玉的一刻也看到柳氏,而且是一丝不挂的柳氏,刹那间柳五儿如中雷击般,对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

  地位尊崇、风采非凡的宝玉有女人并不奇怪,甚至就是将贾府所有婢女都抱上床,柳五儿也不会觉得半点奇怪、产生半点怨言。

  可是……可是……这次却是柳五儿的母亲、她那端庄守礼的寡居母亲,这又让柳五儿怎么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呜……”

  串串泪珠熄灭柳五儿心中的情火,怀春的美梦破灭了,被柳氏那不知羞耻的动作扑灭,心想:怎么会是母亲?怎么能是母亲?他们怎么能这样?








  第二章、母女花开



  柳五儿下意识冲回卧房,“砰”的一声,她关上房门,仿佛也关闭少女之心,随即一头扑到床上,悲声哭泣不休。

  心碎的柳五儿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凶,就在这悲凉的阴郁中,潜伏在人心深处的心魔出现了。

  魔音回响道:“你已经没希望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一死,什么悲伤都没了!死了吧,一死百了,只要三尺白绫什么都解决了!”

  “对呀,一死百了,再也不会伤心。”

  柳五儿顺着心魔的诱惑喃喃自语起来,她站了起来,恍如行尸走肉般弄好白绫,然后站上凳子。

  “娘亲、二爷,五儿去了!”

  话音未落,垫脚的凳子已经歪倒,柳五儿双目一闭,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恍惚间,柳五儿感觉自己没了呼吸,身子好似失去重量般,轻飘飘向下坠,最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心想:咦?死亡怎么会是这种感觉?不仅不痛苦,还十分舒服。

  “五儿、五儿……”

  温柔的呼唤打断柳五儿的臆想,令逃避现实的她心神一颤,心想:这道声音很熟悉?好像、好像……宝二爷的声音呀!

  啊,就是宝二爷的声音!柳五儿猛然双眸大张,只见近在咫尺的脸颊带着坏坏的笑容,不是宝玉还会是谁?

  宝二爷来救我啦,他真的来救我啦,呜……柳五儿悲凉的心房顿时情思激荡,可是激动的泪水还未涌出眼眶,就看到柳氏及屋梁上的白绫,少女之心瞬间又坠向深渊。

  “五儿,都是娘不好,娘这就跟你赔不是!”

  柳氏见柳五儿醒转后依然痴痴不语,她也不顾此刻衣衫不整,双膝一软,就要向柳五儿道歉。

  “娘,我不怪你,是女儿福薄,就让女儿去死吧!”

  柳氏的哀声让柳五儿彻底惊醒过来,已钻入死胡同的她心中别无它想,只是一心求死。

  话音未落,柳五儿猛然挣脱宝玉的搂抱,低着头撞向墙柱。

  “啊!”

  柳氏急忙伸手去抓,却只扯下柳五儿的一片衣襟,眼看柳五儿就要血溅五步、香消玉殒。

  在这危急刹那,宝玉自然要扭转乾坤。

  “砰!”

  低沉的闷响声中,柳五儿撞是撞上了,不过却是撞入宝玉的怀中。

  不待柳五儿再次挣扎,宝玉大手一揽,将柳五儿横抱而起,挺拔的身躯直向床榻行去。

  柳氏化惊为喜,一时之间也未多想,看着宝玉昂首阔步的背影,她双眸迷离,仰慕无比。

  异彩闪烁不到一分钟,柳氏突然又慌乱起来,一边走上前,一边颤声道:“二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宝玉将五儿放上床榻后,并未像柳氏所想那样为柳五儿盖上被褥,反而脱下柳五儿的裙衫,眨眼间就已脱去长裙。

  “啊,你干什么?放手!”

  柳五儿的怒声给予柳氏答案。

  “二爷,你?不要,不要这样!”

  二爷竟然要占有五儿!柳氏脑海一震,一股怒火顿然汹涌而起,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宝玉没有解释太多,一边撕裂柳五儿的中衣,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柳嫂子,不想五儿继续闹自杀,你就帮我!”

  刹那间柳氏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着宝玉与柳五儿纠缠的身影,本应勃然大怒,但脑海中回荡的却是宝玉的话语。

  “母亲,帮我,快帮我……推开他!”

  此刻的柳五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反抗,她要用力反抗,反抗宝玉的粗暴!

  “啊,好、好……”

  柳氏猛然一颤,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心想:无论如何,先制止宝二爷对女儿的侵犯再说!

  柳氏上前揽住宝玉的肩背,可她还未发力,宝玉突然转身,郑重无比地反问道:“你真想五儿死吗?”

  宝玉的一句话又让柳氏变成泥塑木雕,紧接着宝玉胸膛一挺,将人间歪理说得理直气壮:“我喜欢你,也喜欢五儿,既然喜欢,就应该在一起,二爷我从不管什么礼教,你们母女俩都跟了我吧!”

  这一下连柳五儿的反抗也戛然而止,心想:什么?“爷说什么?天啊!他竟要母女同收?这……不是乱伦吗?这怎么可能?可看他的神色……又不像是开玩笑!我能答应吗?我可以答应吗?答应了……又会怎么样?

  无尽的疑问还未水落石出,宝玉的双手已经紧抓着柳五儿的玉手往两侧张开,随即俯下身直视柳五儿从狂乱变为震惊的美眸。

  宝玉如魔鬼般诱惑道:“五儿,爷喜欢你,爷知道你也喜欢我,对吧?”

  “嗯!”

  柳五儿的心神已被震慑,下意识说出心中真意,随即又猛然想到如今现状,立即如波浪鼓般摇头道:“不、不对,你与母亲已经……”

  柳五儿又开始挣扎反抗,宝玉虽力大无穷,但却不想强暴柳五儿,更不愿错手伤着她,两人再次陷入扭动纠缠中。

  “母亲……”

  柳五儿的哀鸣唤醒震惊当场的柳氏,虽然柳氏脑海中一片混乱,但却下意识走向宝玉。

  “你想逼死你女儿吗?”

  又是同样的问句让柳氏止住动作,不过这次宝玉却详细说出理由。“五儿心灵受创,已神智不清,我一放开,她立刻就会寻死,救她的方法只有一个……让她也成我的女人!”

  “那,可是……”

  柳氏凝神看了看柳五儿的眼神,果然犹如中邪般狂乱,加上在宝玉话语的刺激下,三人周身空间无比凝重,也让柳氏失去思考,不知不觉中,她认同宝玉“唯一”的说法。

  “来,帮我按住五儿的手臂,”

  宝玉心中的情欲之火倏地燃至头顶,就连他事先也未想过会有如此美景——母亲帮忙按着女儿的玉手,心甘情愿让情人与女儿翻云覆雨,如此一幕别说是亲身经历,就是想也让宝玉兽血沸腾,不能自已!

  “哦,好!”

  柳氏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慌乱之际,她顺着本能行动起来。

  柳氏按住柳五儿手腕,更跪在柳五儿的身边轻声安慰道:“五儿,是娘亲不对,现在就让二爷疼你,以后娘亲不再与二爷亲热,二爷是你一个人的,你听话,别乱想了!”

  亲情之泪感人肺腑,就连柳五儿也逐渐停止挣扎,迷惘的目光与柳氏四目相视,费尽心力思索着柳氏话语中的意思。

  可惜如此感人的一幕却丝毫不能引起宝玉的同情心,反而如火上浇油般,令欲火更加凶猛。

  因为宝玉与柳氏来得匆忙,柳氏只穿着一件外衣,她俯身说着感人话语时,裙摆已经散开,露出内里的春光。

  宝玉看着如此勾魂美景,连连挥舞着双手。

  转眼间,不仅柳五儿全身只剩下胯间的薄纱,就连柳氏的外衣也变成碎片,一对美丽母女的裸体就此充斥宝玉的眼中。

  “啊唔!”

  微凉的清风吹过,令迷糊的柳五儿陡然惊醒过来,她再次惊叫出声,不过叫声却中途消失。

  原来宝玉火热的唇舌封住柳五儿的檀口,亲吻野性而不失温柔,与此同时,柳氏也轻轻抚摸着柳五儿的酥乳,帮宝玉刺激柳五儿的情欲。

  一番唇舌交缠后,宝玉的大手攀上柳五儿的乳峰,一挤一压、一揉一捏,不仅变化出各种淫靡的形状,更让乳尖迎风颤抖、傲然挺立,迸射一缕缕醉人的红光。

  “五儿,愿意做二爷的女人吗?”

  面对宝玉突然柔情款款的目光,柳五儿心房的慌乱数倍增加,她下意识目光闪躲,不知如何回答。

  “女儿,从了二爷吧,他会好好待你的。”

  “不,我不要!哎购!”

  柳氏的劝说激起柳五儿的怒气,但宝玉及时五指一紧,重重捏住乳核,疼得柳五儿眉眸扭曲,再也说不出愤怒的话语。

  “二爷,不要这么用力,五儿还是……姑娘,你……温柔一点。”

  “好,我对你们母女一视同仁,哈哈……”

  宝玉松开乳核,随即化野蛮为温柔,轻轻含住乳尖,缓缓吮吸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宝玉无比耐心地吮吸柳五儿的乳珠,柳氏也抚摸着柳五儿身子的敏感部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柳五儿的银牙差一点咬破下唇,最后还是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五儿,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宝玉的目光无比霸道,随即又温柔抚弄柳五儿胀大的乳珠,话锋一转,道:“你真要你母亲死吗?”

  “不,不要,我不要母亲死!”

  柳五儿愣了几秒,这才听清楚宝玉的话语。

  “你不想你母亲死,可是……”

  宝玉又使出他最拿手的本领,偷换概念、歪曲事实,还用淫靡的刺激搅乱女人的思绪。

  宝玉话语微微一顿,勾住柳五儿心神后,这才叹息道:“可是如果你死了,你母亲肯定也会自杀,这就等于是你逼死了你的母亲,对吧?”

  宝玉的大拇指用力一压,压得柳五儿乳珠无处躲藏,也压得她思绪更加呆滞。

  柳五儿一声低吟,思绪顺着宝玉的话音改变,道:“是,二爷说得是。”

  “那你还要自杀吗?”

  “不死了,我不死了。”

  为了柳氏,孝顺的柳五儿怎能再轻言生死?

  “既然不死了,你与你母亲又都是我的女人,你们是不是应该相亲相爱,比以前还好?”

  “嗯。”

  柳五儿略显艰难地点了点头,羞涩的红霞弥漫她的脸颊。

  小羔羊就这样被色狼诱骗,大羔羊见状,竟然欢喜得泪花奔流,颤声道:“女儿,好女儿,母亲太开心了。”

  说着,柳氏松开柳五儿的双手。

  柳五儿恢复自由,身子一紧,突然抓住亵衣,羞声道:“二爷,不……不要,不行。”

  “小宝贝儿,做二爷的女人不能说不行。”

  宝玉想不到费了半天劲,柳五儿竟然还在抵抗,不禁多了几分火气。

  担忧再次浮上柳氏的脸颊,她比宝玉更害怕柳五儿反悔,急忙又俯身趴过去。

  “女儿,不要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二爷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

  柳氏为了缓解柳五儿的心情,一边劝说,一边主动抚摸柳五儿的酥乳。

  “娘亲,我真不行,今天……不行,啊!”

  柳五儿眼中没有求死的光华,也没有先前的幽怨,只有强烈的羞窘,她紧抓着亵衣,坚决的气势甚至比先前更甚。

  宝二爷生气了,欲火倏地充斥着空间,突然他俯身一咬,咬得柳五儿的酥乳剧烈震颤。

  “啊……”

  在酥麻与疼痛的双重刺激下,柳五儿玉手失去力量,胯间薄纱随即飞上半空中,好似彩蝶般离开蜜穴。

  “呀”下一刹那,宝玉目瞪口呆、失声惊叫,他平生唯二次对自己厉害的手段感到后悔,昂扬的“小宝玉”倏地缩回家中,任凭大哥如何千呼万唤也不肯出来。

  房中突然一阵寂静,好似天长地久般的一会儿后,柳五儿伸手抢回亵衣,娇羞道:“爷,人家都说不行了,你还……”

  “噗哧!”

  柳氏情不自禁掩面而笑,她笑得前仰后俯,虽然胸前荡起层层乳波,但此刻的宝玉除了俊脸胀红、木讷无语之外,根本无暇观赏。

  来红了,原来柳五儿来红了,难怪她一直坚持不行……

  “女儿,来,为娘帮你!”

  柳氏见柳五儿手脚酸软,不甚灵活,她脸颊扭曲着上前相助,一边为柳五儿穿衣,一边还故意大声问道:“女儿呀,你怎么月事来了也不跟娘说呀?你看,吓到咱们二爷了,嘻嘻……”

  男女情事总能抹杀尊卑,柳氏竟然也有胆子肆意取笑意图吃下母女花的宝玉。

  宝玉被意外击败,脸感到越来越烫,颇有钻进地洞的冲动,心想:唉,上的山多终遇虎,女人,果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嘿嘿……

  偷笑的春风喜孜孜的随着时光溜走,一场激情大戏意外落下帷幕。

  宝玉虽然满心郁闷,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回到养病厢房不久,李纨就在赵姨娘的相伴下,脚步略显沉重地回到稻香村。

  当李纨和赵姨娘走进房间时,房中所有激情的痕迹都已消失不见,宝玉不禁暗自夸赞柳五儿利落的动作。

  虽然未能将柳五儿就地正法,但能看着她含羞带怯地打理柳氏与他留下的淫靡残痕,宝玉心中的郁闷瞬间化为灰烬。

  “宝兄弟,辛苦你了!”

  李纨故意走在赵姨娘的后面,她强自镇定,维持素日的自然端庄。

  “那是应该的,纨姐姐不用跟我客气,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宝玉可不想轻易让李纨恢复平静,悠然笑语间暗自加重语气,令李纨不想听出弦外之音也不行。

  如此话语换成以前再也平常不过,更在情理中,可是有了先前“一家三口”的暧昧一幕,那“一家人”三字传入李纨耳中,顿时令她感到一丝异样,心想:啊,宝玉也太……肆无忌惮了,赵姨娘在这儿,他竟然不怕!不行,一定要提醒他,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宝兄弟,你对兰儿这么好,‘嫂子’怎能不说声谢谢呢?‘姨娘’,您说是吧?”

  李纨也是灵慧之人,同样也加重语调提醒两人的身份及第三者的存在。

  未待赵姨娘有所应答,宝玉抢先话锋一转,笑道:“姨娘,环弟病情如何?没什么大恙吧?”

  “没、没什么,环儿与兰哥儿一样,可能是玩得太累了。”

  李纨的策略是正确的,但毫无疑问她找错了人,赵姨娘面对宝玉,比她的心绪还慌乱。

  颤抖的话音未落,赵姨娘又觉得这样应对似乎有点着于痕迹,紧接着又柔声补充道:“现在你三妹正看着环儿,所以我才有空过来探望兰哥儿!”

  二女一男闲聊片刻后,只因各怀心思反而倍显拘谨。

  宝玉素来喜欢无拘无束,不由得大感难受,他灵机一动,拱手道:“纨姐姐,我也去探望一下环弟,就不陪你与姨娘聊天了:”

  “嗯,好的!”

  李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轻松喜悦瞬间油然而生,可是目送宝玉离去的背影时,她却忍不住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宝兄弟的背影与相公越来越像,唉,为什么他不是相公呀?啊!我在想什么呀!相公早已死了,死了很久啦,他是宝玉,不是相公!

  “李纨,听说巧巧那少女也病了,咱们待会儿也去探望吧,熙凤最近对我挺不错,不能冷了她的好意。”

  赵姨娘率先收回眺望的目光,强自扯开话题,叹息道:“真怪了,怎么三个小家伙一起病了?唉。”

  “姨娘放心,兰儿他们除了疲累之外,没什么症状,明儿就会好起来的!”

  李纨悄然将心中杂想全部藏入心田深处,匆忙下,只得任凭莫名的意念在心窝里飘来荡去,久久不休。

  “唉,无聊呀!”

  走出稻香村后,宝玉并未去探望贾环,意兴索然下,他一如既往在大观园随意四处蹓跶。宝玉环目四视,不知是否老天作怪,平日人影幢幢的院子里,此刻竟无一个姐妹的身影,就连丫鬟们也不知跑到哪儿。

  宝玉本想去找迎春,但转念又想起诗词考试,而且迎春十有八九又被薛宝钗、林黛玉她们缠住,心想:自己还是不要自投罗网的好!

  无聊之下,宝玉坐在还未盛开的桃林中,仰望蓝天白云,脑海灵光一现,想到打发时光的好方法。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刻苦钻研——学问了,这么悠闲的时间,当然应该“读书”了,嘿嘿……念及此处,宝玉顿时兴致大发,探手入怀,掏出珍藏的爱书刻苦阅读,那聚精会神之状哪有半点懒散,真是一个爱学习的好老师!

  无处不在的春风无时无刻不监视着宝玉的一举一动,如今见他如此大反常性,好奇的风儿当然要上前侦察。

  悠悠清风围着宝玉身形一转,从他侧靠假山的后背绕到正前方,定睛一瞧,看到四个大字——《绮梦仙缘》丨哦!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好看、好看,真好看!

  正当春风相伴宝玉看得津津有味时,一道高挑的倩影从桃林路径处出现,老远就看到痴痴入迷的宝玉。

  咦?那不是宝哥哥吗?他在干什么?探春放轻脚步,悄然走向浑然忘我的宝玉。





  第三章、绮梦仙缘



  探春照顾贾环许久,在房中待闷了,如今遇见古里古怪的宝玉,她当然要作弄一番。

  “呀!”

  惊声尖叫在宝玉的耳边炸响,与此同时,探春的玉手抓向宝玉手中的书本。

  “啊!”

  宝玉下意识弹跳而起,如常人般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惊魂未定的他才发觉手中的书不见了!

  “宝哥哥,吓着没有?咯咯……”

  众女中,探春的玉脸最是明媚,拥有雕塑般美丽的脸部曲线。

  欢声一笑,探春表现出少女特有的活泼一面,轻扬手中战利品,骄傲地笑道:“什么东西呀,你竟看得这般入神?让本姑娘也瞧一瞧!”

  “看不得,三妹妹,看不得……”

  宝玉心中发虚,毕竟此等“好书”要是让探春看到,那还得了?“咯咯……”

  见宝玉面色发急伸手就抢,探春及时将书藏到身后,笑意中更添无比好奇,道:“宝哥哥,不就是一本书,有什么看不得?我非要看看不可!”

  “好妹妹,听我说,真的不能看!”

  脸色发烫的宝玉止住脚步,双手急速摇晃,示意探春停下翻书的动作。

  见探春毫不在意,对他的警告丝毫不放在心上,宝玉只得强忍难堪,隐晦说:“这书不适宜女子看,你是大家闺秀,更不能看!”

  “哼,又是这一套!”

  宝玉好心的解释却换来探春满心的怨怼,她自小就心高气傲,愤愤说出心中积压已久的话语:“凭什么我们女子这样做不得,那样不能做,天下好事都被你们男子占遍,可我们却连大门也不准出!”

  话音未落,探春看着愕然呆立的宝玉,继续埋怨道:“我们女子天生又不比你们笨,凭什么说我们无才便是德?哼,你能看,为什么我就不能看?”

  对呀!这倒是事实!宝玉来自未来,他自然不会反对探春的论调,但这本书的确女人不宜。

  宝玉深吸一口气,一脸真诚道:“三妹,我也觉得你说的甚是在理,谁说女子不如男人?你们女儿家同样能顶起半边天!不过……不过,这书你不能看,它……它是禁书,你们不能看:”

  “哦!”

  探春闻言,芳心不由得大为欢喜。想不到宝玉竟然如此开明,比她想象中还要尊重女子,不由得顿生知音之感。

  探春明媚的玉脸光华一闪,突然直视着宝玉道:“宝哥哥,你看过《水浒传》没有?”

  “看过,但这与……”

  “咯咯……看过就好,那我也要看这书!”

  探春轻快的打断宝玉话语,绝色玉脸上浮现坚定自信的神色,悠然道:“不是说男不看《水浒》女不看《西厢》既然宝哥哥都可以看《水浒》那妹妹我又为何不可以看《西厢》我就不信一本书能将我怎么样!”

  唉,又说不过探春!宝玉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最后努力道:“三妹,我从外面带回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很好玩,要不这样,你将书还我,我每日送你一件好东西,怎么样?”

  宝玉虽是话语诚恳,一脸心疼不舍之状,但探春却丝毫不为所动,说:“好啊,等我看完后再拿书跟你换礼物,就这样说定了!”

  话音未落,探春已急步离去,似乎生恐宝玉追上去一样。

  宝玉就此痛失所“爱”但乐观懒散的他却一点也记不住烦恼,未到一时三刻,他已经在怡红院众女的笑颜中深深迷醉。

  一转眼又过了三五日,贾兰、贾环与巧儿的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还发起烧,这下可急坏他们的母亲。

  好几个有名的大夫进入贾府,集体诊断为小风寒,李纨,赵姨娘及王熙凤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大观园笼罩在阴霾中,而宁国府上下则是暗流涌动,阴风大作。

  “混帐东西,贾宝玉那小兔崽子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砰”的一声,贾珍砸碎茶壶,他面色铁青地看着贾蓉,恨不得将贾蓉像茶壶那样砸个粉碎。

  “父亲,孩儿亲眼所见,道长的确对贾宝玉下了毒,发病的却是三个小孩子,会不会是贾宝玉将毒素转移给他们?”

  贾蓉胡乱猜测,还真被他朦对几分。

  “他妈的!”

  一种即将失败的预感在贾珍心中涌起,他摸了摸胸前灵药真人赐予的符咒,眼中煞气一涌,斗志重新涌了回来。

  “贾蓉,你叫上信得过的下人立刻去玄真观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真人,记住,给我找遍方圆百里的道观,一定要找到他!”

  “是,孩儿马上去办,一定找回那个老道。”

  贾蓉暗自吐了一口气,立刻转身离去,模样无比狼狈。

  “等一等。”

  贾珍突然叫住走到门前的贾蓉,心烦意乱下,他的欲火充斥眼眶,话锋一转,道:“你前些日子说的那什么春药还在不在?”

  “在在在,父亲,你的意思是?”

  贾蓉无比兴奋地回到贾珍面前,将烈性春药递过去,满脸欢喜之状,对于先前的斥骂浑不在意。

  “嗯!”

  贾珍眼中的欲火熊熊燃烧,他拿起玉瓶仔细看过后,道:“找个机会将它放到你二姨她们茶水里,咱们父子要好好享受一番!”

  “太好啦,孩儿就等父亲这句话,嘿嘿……”

  兴奋嚎叫后,贾蓉却面色微变,无奈叹息道:“不知是不是二姨她们有所察觉,她们最近的饮食茶水都特别小心,我们不易插得上手呀。”

  贾珍一愣,近日来他的心思都放在家主之位上,还不知道有这等事情,但他可比贾蓉狡猾许多,神色一转,计上心来道:“那先别急着动手,以免打草惊蛇。先将这药放进你母亲茶中搞定她,再由她对尤家母女下手,定能十拿九稳!”

  “父亲高明。”

  禽兽父子得意的淫笑声在空间回荡,就连亘古不变的清风也为之胆寒。

  “呼……”

  一股凌厉的阴风凭空突现,彻骨的寒气让贾珍父子的奸笑声戛然而止,他们不约而同惊棒不已,下意识环目四顾,却只听呼呼风响,并未看到风起何处。

  “父……父亲,有……有……”

  贾蓉嘴唇发抖,费尽全部心力也说不出那个恐惧于心的字眼,他原本高大的身形瞬间狗偻萎缩,躲在贾珍的身后。

  “混帐,青天白日哪来什么鬼怪?”

  色厉内荏的贾珍大声喝斥替自己壮胆,随即扬声指着虚掩的门窗道:“只是风吹,你怕什么?还不将窗户关好!”

  片刻后,阴风不见了,憎恨——滔天的憎恨则充斥秦可卿的双眸,她不仅恨贾珍父子,也恨五庄观的道人。

  五庄观道人为了善始善终,封印秦可卿的灵力后才飘然离去,在他们想来,这是做了一件好事,防止人间又一桩杀戮,但他们却没有想过,秦可卿变成普通孤魂野鬼后,面对仇人却不能报仇,那种痛苦是何等钻心蚀骨?

  这段时日如果没有尤家姐妹的陪伴,秦可卿定然会走火入魔,不是化为厉鬼,就是化为飞灰。

  片刻后,尤二姐的惊怒之音脱口而出:“什么?”

  她银牙紧咬,发自灵魂的咒骂道:“这对禽兽,不得好死!”

  “二姐儿,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的灵力被封,三姐儿又回去道场,你们还是逃吧!”

  善良的人总是多几分软弱,秦可卿唯一想到的就是逃走。

  “不行!我与母亲走了,大姐怎么办?”

  尤二姐不愧是一个“妖女”毫不犹豫拒绝秦可卿的提议,她不由自主摸了摸怀中匕首,寒声道:“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绝不能便宜那两个禽兽杂种!”

  “二姐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可卿急声劝说:“要不也带上婆婆,趁早离开这儿,你们可以回自己家,也可以去大荒山找三姐儿。”

  情急之下,秦可卿连生前称呼也脱口而出。

  “妹妹,这贾家财雄势大,我们回家同样逃不过贾珍的魔爪,大荒山离此又岂只千里之遥,怎么去呀?”

  尤二姐在哀声叹息中也逐渐恢复平静。

  尤二姐美眸一眨,突然灵光闪现,沉声问道:“可卿,你刚才说……李纨儿子生病是妖道下毒,你听清楚了吗?”

  “我绝不会听错,狗贼说的道人应该就是前些时日出现的那个修真者,他有点道行,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被他发现了。”

  秦可卿眼中闪过一抹惊悸,随即迷惑地追问道:“二姐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是赶紧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一劫。““我正是在想这件事。”

  尤二姐红润的脸颊没有风骚气息,内藏的灵秀化为深邃的目光,略显得意道:“贾宝玉虽然是我们的目标,但不是我们的仇人,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帮他,他肯定还会感激我们,对我们的防范心就会大大减低。”

  秦可卿生前也是灵秀人儿,随即也明白过来,欢声道:“好主意,咱们还可以利用宝二哥对付狗贼父子,等三姐儿回来再设法偷取通灵宝玉也不迟!”

  话语微微一顿,秦可卿的灵体在原地飘忽一下,兴奋地催促道:“那你赶紧过去呀。”

  尤二姐玩弄男人在鼓掌之间,对人心自然很了解,微笑道:“这事急不得,三个小孩子的病情刚刚发作,还不明显,我们现在去说,贾宝玉不一定会相信,只有在他最焦急的时候出现,效果才会更好。”

  “那……会不会害了三个孩子呀?”

  “不会的,如果贾宝玉有本事,他就能救得了贾兰他们,如果他本事不够,咱们不管什么时候说他都救不了。”

  尤二姐强自稳住呼吸,心情轻松几分,自信地笑道:“咱们先将此事告诉大姐,让她也多防范一下,要想接近贾宝玉还要靠她出力。”

  画面一闪,尤氏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她不堪承受如此消息,不禁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大姐、大姐……”

  尤二姐急忙俯身抱住尤氏,一连串的焦急呼唤下,终于唤醒悲痛欲绝的尤氏。

  “女儿,你怎么啦?别吓着为娘。”

  尤夫人正好也前来探望尤氏,就看见这一幕。

  在尤二姐母女俩合力之下,手脚发软的尤氏终于躺在枕榻上,片刻后,她才恢复一丝清醒意识,道:“母亲、妹妹,我们怎么办呀?呜……”

  “女儿别急,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尤夫人虽贪慕虚荣,但本性并不坏,听完后不由得脸色又青又白,同样怒火满胸,道:“这……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禽兽?”

  “母亲、大姐,现今我们只能……”

  尤二姐美眸闪动坚定的复仇之光,压低声音将计划说出来。

  为了掩藏秦可卿的存在和尤三姐的目的,尤二姐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说是要托庇于荣国府,躲避禽兽骚扰。

  “二姐儿,这行吗?我们与荣国府没什么关系,只是外人而已。”

  尤夫人无奈下也只能同意尤二姐的提议,但却满面愁容地叹息道:“这贾珍可是宁国府大老爷,只要他一句话,谁敢收留我们?咱们还是走吧,回老家去。”

  尤夫人的心思与秦可卿倒是差不多,面对强权,她下意识想逃避。

  尤二姐又重新解释一遍,随即握住尤氏的手腕,郑重地道:“大姐,我们最好的去处就是稻香村,只要拖上一段时日,等三妹一回来,就可以收拾贾珍父子。”

  说到这儿,尤二姐手上猛然用力,抓得尤氏手腕生疼,无比沉重道:“像贾珍这种相公、贾蓉这种儿子,千万不要再抱半点奢望,否则一定会落得生不如死。大姐,我与母亲的安危全靠你了。”

  “那好吧,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奢望呀!”

  两行泪花涌出尤氏的眼角,一声悲鸣后,她强自振作心神分析道:“我素日与李纨还有交情,知她为人最是好心,而且老祖宗对她也甚是看重,只要我们将实情与她细说,在稻香村躲避一段时日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

  尤氏抹去滑到嘴角的苦泪,说:“李纨的儿子刚好得了病,需要人帮忙照看,咱们就以这为借口过去找她,也勉强说得过去。”

  “好,大姐这主意甚好!”

  尤氏的主意与尤二姐不谋而合,尤二姐顿时一喜,完善计划道:“母亲、大姐,你们赶紧先过去,今晚就不要回来了,我则留在这儿,以免贾珍起疑。”

  “可是……”

  尤夫人的玉容浮现忧喜之色,本想开口相劝尤二姐一起离开虎口,但却再次被尤二姐打断。

  “母亲,就这样决定了!我留下是因为另有要事,放心吧,我有自保之策,不过……”

  说至这儿,尤二姐与尤氏四目相视,再次沉声道:“大姐,我现在要收拾贾蓉这小畜生,你会不会舍不得?”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舍不得。”

  尤氏惨然一笑,还未干涸的泪痕又滑过泪水,她心一横,咬牙道:“我就当为世人除害吧,这等小畜生还是早死早超生好!妹妹,反而是你要小心才是。”

  “大姐,那我就放心了!”

  母女三人抱在一起,激动的热泪接连奔流而出。

  清静多年的稻香村突然热闹起来,宁国府大奶奶尤氏与其母尤夫人造访,而且一来就没回去,无比热心帮李纨照看贾兰,令贾母也不禁对尤夫人刮目相看。

  而李纨的态度也很出人意料,不仅一反常态留下尤氏母女居住,而且在第二天当贾珍派人来接尤氏回去的时候,她还予以回绝,最后更搬出贾母。

  贾母只以为李纨寂寞太久,很想有人陪伴,再加上尤氏一番巧妙的说词,她自是站在李纨一方,还斥责贾珍一顿。

  贾珍父子无言反驳,也没有怀疑,只能徒自咒骂老天不作美,还好宁国府内还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尤二姐,无奈下,他们同时转移目标。

  时光一晃,又过了两、三日,贾兰三人的怪病终于露出端倪。

  真相浮现,不过却将府中众人吓个魂飞魄散——天花,贾兰三人竟然得了可怕无比的瘟疹。

  原本不停前来探病的人潮顿时消失一空,就连三个院子的丫鬟、奴仆也无不缩到墙角,似乎小主子已经变成恶魔、厉鬼。

  李纨当场晕厥,赵姨娘哭成泪人儿,王熙凤虽然坚强,但也是花容惨淡。

  天花可不是寻常小病,不仅死亡率极高,而且传染性很强,即使是贾宝玉所处的时代也是一种会死人的疾病。

  最慌乱的一刻,王熙凤只想到宝玉,她顾不得旁人的目光,第一时刻就冲入怡红院。

  面对王熙凤充满期待的目光,宝玉却发出无奈的叹息,无论是他的法力还是五色神石,对付疾病同样无能为力。

  能杀人不等于能救人,宝玉看着床上的巧巧,同样感到心痛,但他神色充满自信地道:“凤姐姐,别怕,有我在,一定会还你一个活泼乱跳的女儿。”

  “真的吗?”

  王熙凤神色大喜,不顾一切扑入宝玉的怀中,好在这里已经成为禁区,如此一幕只有平儿看到。

  “宝玉,你若是治不好巧巧,我与你没完!”

  “呵呵,好姐姐,她的命包在我身上了!”

  宝玉用力拍打着胸膛,心中却发虚,不过这等时刻他已经成为王熙凤唯一的希望,自然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这时,贾母的悲嚎声从窗外飘进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贾家这又是造了什么孽呀!”

  贾母不敢进入内院,只得在院门外守候,一干小姐、夫人也纷纷涌到王熙凤的院子外,而贾琏这个父亲一听说巧巧得了天花,早已不知躲到哪儿。

  薛宝钗学识渊博又见多识广,不禁紧皱眉头道:“真是怪了,巧巧不是已经种了人痘?怎么还会患上天花呀?”

  “也许是种痘没有成功吧!”

  探春的美眸也充满担忧与迷惑,道:“贾环也种了痘,还有贾兰,但他们都被传染了。”

  林黛玉望了望紧闭的院门,细腻的心思想得更加深远,道:“他们三个人种痘的时间并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大夫,怎会全部失效呢?真是奇怪。”

  香菱站在王夫人与薛姨妈身边,忍不住接过话头道:“大家不用慌,宝玉肯定会有办法。”

  情急之下,香菱没有多想,但她这话语一说出口,立刻引来几个灵秀少女异样的目光,越了解香菱的人,越为她此时的语气诧异。

  一丝羞窘瞬间爬上香菱的脸颊,但薛姨妈比她还慌乱,急忙出声道:“宝玉出来了,快问问巧巧是不是真的得了天花,也许是庸医误诊也说不定。”

  紧急的病情果然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宝玉的回应却令她们心情更加沉重。

  真的是天花,死亡率极高的瘟疫。

  宝玉像安慰王熙凤那样安慰众女一番,随即大手一挥,他的人生又有一个新角色——治疗天花的总指挥。









  第四章、三小治病



  根据从电视上看来的经验,宝玉指挥下人将三个小病人全抬进稻香村后院隔离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自由出入,即使是三个小病人的母亲也不能走出院门。

  几个丫鬟、婆子虽然待在前院,但脸上的恐惧依然难以遮掩,至于尤氏母女,因为尤二姐并未告诉她们全部真相,她们同样忐忑不安,不过她们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不仅宝玉不同意,就连贾珍也关闭两府中间的通道。

  整个贾家阴霾密布,甚至引起朝廷的注意,好几个御医进入贾家,人人都在焦急等待好消息来临,可惜却始终不见大夫的苦脸有半点舒展。

  “什么?痘疮又长出来了!你们这些御医是怎么当的?”

  面对一干所谓名医战战兢兢的身形,听着内屋贾兰三人痛苦的呻吟声,宝玉已有杀人的冲动。

  “回二爷,小的们已经尽力为三位少爷、小姐诊治。”

  年龄最大的老御医虽然身份不低,但在四大家族面前同样神色惶恐。

  面对宝玉的责难,拿了重金的老大夫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夫行医多年,还很少见过这么厉害的痘疮,昨日下药原本已经有点效果,可今天又变得有点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位少爷、小姐的身子骨过于虚弱。”

  他娘的,这不是废话吗?宝玉费尽心力才未将脏话骂出口,心想:谁见过小孩身板会精壮如牛,况且还是世家大族的宝贝?

  “宝玉,老太太差我前来问一下巧巧他们的病情如何?”

  大夫刚退出去,一脸忧愁的鸳鸯出现在院门口。

  鸳鸯本要跨步而入,但宝玉却一挥衣袖将她挡在门外。

  “唉,还是那样!”

  宝玉难得愁眉不展,烦闷的叹息一声,随即柔声道:“老祖宗身子骨好点没有?”

  “老太太只是过于担忧,没有大碍。”

  鸳鸯见四下没有外人,不避嫌的关怀道:“你也千万要小心,姐妹们可都急死了,救人固然重要,但你可要为我们多想一想。”

  暖流在宝玉心中流转,令他眉心松了几分,道:“你们放心,忘了我有神石护身、百病不侵吗?”

  “二爷、二爷……不好了,巧巧又昏过去了!”

  柳五儿倩影未现,声已先至,无比焦急前来向宝玉报信。

  “啊!”

  在鸳鸯的惊叫声中,宝玉身子一晃,化作一股狂风飞卷而去,与刚刚冲过来的柳五儿擦肩而过。

  沉闷的房间内,王熙凤时刻紧抓着巧巧的手,不让她乱抓、乱挠,以免在身上留下疤痕。

  此时王熙凤累得筋疲力尽、浑身香汗淋漓,再无半点素日的风采。

  “巧巧怎么样啦?”

  门帘一掀,宝玉挺拔的身影给予王熙凤唯一的希望,她没有着落的芳心也在这刹那找到倚靠。

  “回二爷,巧姑娘的病加重了,老朽无能。”

  老御医脸上蒙着纱布,面带羞愧地垂首回话,紧接着沉声提醒道:“巧姑娘的痘疮已到最强的传染期间,从现在起,只要没得过痘疮,无论大人小孩都不能接近,二爷、二奶奶,你们还是先退出去吧!”

  “不行,我要陪着巧巧,无论怎样也要陪着我女儿!”

  母女连心,王熙凤虽然不是免疫者,但死亡的威胁又怎能大得过母爱?

  “好、好……姐姐别急,我们不出去就是。”

  宝玉抢先打断老御医的劝说,毕竟王熙凤与他恩爱后已不算凡胎肉体,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在隔壁的李执。

  思绪一转,宝玉沉声问道:“另外两个孩子的情形如何?”

  “比巧姑娘情况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

  老御医尽职尽责,老实回话道:“二爷还是劝说三位太太离开病房才好,三位小姐、公子的状况太严重,老夫也不敢保证得过痘疮的人真不会被传染,二爷,请恕老朽无能,先告辞了。”

  御医竟然也害怕得要逃走?过度的惊惧化作怒火从王熙凤眼中升腾而起,王熙凤道:“不行,你要敢走,我叫人砸了你的招牌,你是大夫,怎可以贪生怕死、见死不救?”

  “好姐姐,别生气。”

  宝玉急忙扶住王熙凤发抖的娇躯,随即大手一挥让无地自容的老御医离开。

  宝玉将悲伤焦急的王熙凤搂入怀中,坚定地道:“好姐姐,我向你保证过一定能治好巧巧,一定!”

  “你保证?”

  王熙凤已是芳心大乱,下意识木然反问道。

  “嗯!我保证!”

  宝玉的大手随着话音一落用力一抓,虽让王熙凤隐隐生疼,但却让她紊乱的芳心感受到宝玉的强大。

  “你来治?”

  已对大夫失去信心的王熙凤此刻哪有半点泼辣风采?她就似世间所有接近绝望的母亲般,紧紧抓住宝玉这根救命稻草,以盲目的心态说服自己相信宝玉这没有根据的话。

  “对,我来治,我亲自来治!”

  此时此刻,宝玉已是逼上梁山,并在此亮出通灵宝玉。

  五色霞光凌空洒下,笼罩整间房间。

  巧巧痛苦的呻吟逐渐消失,王熙凤则紧张地站在床边,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神石,眼中充满期待,而宝玉则突然化作泥塑木雕,仿佛没有灵魂的躯壳般,久久没有动弹。

  霞光越来越灿烂、越来越浓,为了救治巧巧,宝玉已经不惜损耗元气,发动源生之火。

  “唉……”

  一道悠长的叹息在虚无幻境里飘荡而现,警幻仙姑挥洒衣袖,宝玉的元神微微一闪,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宝玉,你还有拯救三界的重任在身,怎能为了区区小事伤害自己的元神?”

  警幻仙姑语重心长,但宝玉却冥顽不化。

  “仙姑,我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救不了,又怎能拯救三界?如果亲人没了,我还拯救三界做什么?”

  “罢了、罢了,天意难测,既然上天选择你,我也不能改变。”

  虽然警幻仙姑的语气很无奈,但眼底一丝异彩却一闪而过,她只是观音大士的化身,自然多了几分红尘之气,思绪一转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阻止你,不过五色神石虽可补天,但却不是万能,你这样救不了他们。”

  “仙姑可有好办法?”

  宝玉的狡猾绝非虚假,听到警幻仙姑那平静的声调,他不悲反喜,眼中光芒四射,如有实质般笼罩向警幻仙姑那宝相庄严的容颜。

  “我授你一门法诀,虽然不能治好他们的疾病,但却可以保住性命,你再慢慢医治。”

  话语微微一顿,警幻仙姑眼中光华一动,多了几分缅怀的光芒,自言自语道:“可惜净瓶不见了,不然……唉!”

  杨柳甘露与净瓶相伴不下千万年,柳叶虽然幻化成仙,但对净瓶还是无比留恋。

  宝玉闻言双目一亮,欢声追问道:“仙姑,你是说有了净瓶就可以轻易治愈天花对吗?那净瓶在哪里?我马上去取!”

  “有了净瓶,天下瘟疫皆可消弭。”

  警幻仙姑的话语不由自主多了几分自信,随即却瞪了宝玉一眼,略带埋怨道:“如果你能勤加修炼,我早就可以破关而出,现在却连净瓶在哪里也感应不到。”

  宝玉无赖地笑了笑,丝毫没有负责任的念头,元神之身原地一转,急速离开虚无幻境。

  现实空间,看上去宝玉只眨了一下眼,满室霞光却突然消失不见。

  “宝玉,怎么样?”

  “好姐姐,我已经找到法子了,保准巧巧无事。”

  虽然只是权宜之法,但宝玉却说得斩钉截铁。

  “嗯,那太好啦,我先睡一会儿。”

  宝玉的目的达到了,王熙凤终于感到几丝安慰,心弦一松,强烈的倦意立刻侵袭而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阖眼,此刻话音未落,她已躺在宝玉怀中,发出梦呓声。

  宝玉轻轻放下王熙凤,随即大步流星来到花园摘下一大堆柳叶,按照警幻仙姑传授的法诀炼制起来。

  两个时辰后,五色霞光再次弥漫虚空,此时宝玉额头见汗,脸色少有的疲惫。

  王熙凤虽然心急巧巧的病情,但也心疼宝玉,抢先道:“宝玉,你歇息一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柳氏与五儿可以帮我的忙。”

  “那好,我在隔壁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大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宝玉能感觉到元气的虚弱,在王熙凤情意绵绵而又精明干练的目光凝视下,他强自闭上双目,迅速进入梦乡。

  王熙凤深吸一口大气,为巧巧全身擦拭神秘柳叶汁的同时,不忘吩咐柳五儿将这件事转告李纨与赵姨娘,让她们心中多了几分希望。

  月隐日升,一晃眼已经过去半天。

  李纨的卧房里,强烈的药味早已抹去以往的素雅气息,李纨耗尽全部心神,才没有哽咽出声。

  面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贾兰,李纨整夜坐在床边,手掌与贾兰的小手十指紧扣,丝毫不怕自己也被不治之症传染,毕竟她已经失去相公,怎能再失去儿子?否则里哪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纨姐姐,兰儿好点没有?”

  珠帘被轻轻掀开,挺拔的身影与明媚的阳光一起映入李纨红润的眼帘。

  宝玉看了看全身长满痘疮的贾兰,再看了看李纨憔悴的容颜,不由自主心脏收缩一下,道:“不用担心,我炼制的药汁已经在巧巧身上起了作用,有我在,兰儿一定不会出事。”

  充满自信的安慰是心灵的良药,虽然宝玉的从容镇定很有破绽,但李纨彷徨的心绪立刻得到抚慰,犹如黑夜中见到指路明灯一样。

  “那太好了,宝兄弟,药汁在哪里?快拿出来呀!你可千万要救救兰儿,嫂嫂求你了!”

  特别的情形下,宝玉与李纨全都忘了曾经发生的暧昧一幕,李纨甚至主动抓住宝玉的手腕,捏得很用力。

  “纨姐姐,别急,药在这儿!”

  宝玉手腕一扬,如变戏法般,手中突然多了一只药碗,翠绿色的汁液隐隐散发着五色霞光,令李纨瞬间美眸放大,心房枰忤跳动起来。

  不待李纨回过神来,宝玉已经解开贾兰的衣衫。

  “纨姐姐,你先到外屋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弄好!”

  “不用,我帮你,两个人快一点。”

  李纨疲惫的面容闪现坚定的神色,怎么样也不愿离开贾兰半步。

  “你不能直接与兰儿接触,你可没有‘通灵宝玉’的保护,只能在一旁帮忙!”

  宝玉同样以不可反对的坚定语气做出正确的决定。

  李纨微微一愣,看着宝玉认真的神色,她焦急的芳心又多了几分紊乱,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宝玉说得轻松,却做得艰难。

  贾兰全身都是可怕的痘疮,甚至已经红肿溃烂,令宝玉不仅心疼,还手指发僵,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好似面对最强大的敌人一样。

  不到一分钟,横扫群妖的宝玉已经额头见汗、俊脸通红。

  就在宝玉全神贯注与痘疮交战时,一条馨香扑鼻的丝巾飘然而至,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汗珠,也拭去他心中的疲惫。

  宝玉下意识侧首一望,李纨那温柔的目光立刻映入他的心海。

  刹那间,端庄娴静的倩影在宝玉的心房急速变大,原本只是一锥之地,但在这互不影响的对视下,那幻影迎风而长,扶摇直上,直追王熙凤的地位而来。

  “轰隆隆——”

  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阵嗡鸣,仿佛海啸席卷过,再难保持平静。

  相夫教子,贤淑典雅,美貌温柔——这不就是每一个男人心海深处梦寐以求的女人吗?

  特别的时间、特别的空间,世俗礼教突然消失不见。

  宝玉的目光无比火热,但并未引来李执丝毫的不快,也没有半点难堪尴尬,她望着专心致志为贾兰上药的宝玉,已经又一次沉浸在二家三口“的美妙天地中。

  在这巧妙的刹那时光里,宝玉与李纨相视一笑,亲切又自然。

  一笑之后,不知是李纨的目光给予宝玉力量,还是反复动作熟能生巧,宝玉上药的动作越来越快,神色也越轻松自在。

  终于,宝玉呼出一口大气,如释重负地向后一退,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药汁已经擦遍贾兰全身,而且还缠上纱布,就好似传说中的木乃伊,经过宝玉的“妙手”后,简直是越看越——难看。“父亲、父亲……”

  如此一番折腾,昏睡的贾兰自然难免被弄醒,他只觉得浑身一阵清凉,虽然滑腻腻的并不舒适,但受尽痒意折磨的他只觉得上了天堂,朦眬的小眼又见到思念的父亲。

  “兰儿!”

  李纨与宝玉几乎同时伸出手,在某人有意无意间,“一家三口”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嚼!”

  除了一声低吟之外,李纨没有半点挣扎反抗,任凭宝玉紧紧抓住她的手背。

  苦涩的药味逐渐消散,温馨的气息缓缓卷土重来,一丝暖流在宝玉与李纨的心间缓缓积聚,直到贾兰再次酣然入梦,宝玉与李纨紧握的玉手才自然松开。

  “宝兄弟,累着你啦。”

  “纨姐姐,为了兰儿,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宝玉故意停顿一下,瞬间暧昧在风中飘荡,绕着李纨团团打转。

  李纨顿时心房一颤,玉脸终于多了一抹红晕,最焦虑的时刻过去后,礼教又压在她身上,她想开口警告宝玉,但此时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冷厉的话语。

  “纨姐姐,我去探望一下贾环,你先陪兰儿休息吧。”

  隐晦的进攻后,宝玉及时抽身后退。

  李纨看着宝玉快步离去的背影,先是长吁一口大气,随即又不禁低低叹息一声,目光复杂无比,失落竟然盖过欣喜。

  画面一闪,宝玉走入另一间药味弥漫的房间。

  “咦?三妹,怎会是你?姨娘呢?”

  宝玉刚掀开门帘,差一点与探春撞个满怀。

  “母亲累极了,我刚把她扶到隔壁厢房歇息。”

  探春绝口不提自己不听命令,擅自进入隔离区之事,原本担忧的口吻突然一变,倒打一耙,话中带刺道:“环弟都折腾好几遭了,可你待在纨姐姐房中总不见出来,我正要去叫你,你却自己出现了,还吓了我好大一跳。”

  面对精明能干的探春,心中有鬼的宝玉可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故作平静地解释两句,随即自然的转移话题:“你别担忧,我为贾环准备好药,上完药他就不会吵了。”

  “那就好,你赶快帮贾环上药吧,他这样子太可怜了。”

  探春虽然素来不喜欢顽劣的弟弟,但骨肉亲情又怎是一句话语能抹杀?危难之际,她甚至不顾众姐妹的劝阻,毅然冲入恐怖地带。

  “好妹妹,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宝玉在脱下贾环衣衫之前,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劝道:“天花很容易传染,你还是出去歇息一会儿,我可不想到时又多出一个病人。”

  探春玉脸微红,但坚毅的目光却没有半点变化,在情在理地回应道:“环弟只是一个小孩,宝哥哥你哪来这么多讲究,不会是看不起我吧?”

  话音微顿,探春神色转柔,沉声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这样吧,你上药,我整理纱布就是。”

  在能干的探春帮忙下,再加上一回生,二回熟,宝玉再无先前的紧张与笨拙。

  简单反复的动作在最初的新鲜过后变得烦琐起来,宝玉无聊之下,侧首望了望垂首忙碌的探春,不由得生起嬉戏之心。

  “三妹,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转过身呢?你不是说贾环是小孩子吗?呵呵。”

  “哼!要你管!”

  少女之心千变万化,探春也不是老实受欺负的主,她手中动作不变,反击道:“坏二哥,你这激将法太老套了,一点不好玩,嘻嘻……”

  “三妹就是厉害,怎么也骗不了你。”

  宝玉计谋被识破,却丝毫不知脸红,继续调侃道:“不过你怎么说我坏呢?无凭无据那可是冤枉好人。”

  “你还不坏?”

  探春美眸大张,故作惊诧地上下扫视宝玉一番后,道:“要不要我将你那坏书拿给宝姐姐与林妹妹看呢?到时看她们怎么收拾你!”

  面对探春厉害的威胁,宝玉心中发虚,面容却更加镇定自若,大力反击道:“三妹怎么知道那是坏书?你看过了吗?”

  话音一落,宝玉两人的心房几乎同一瞬间猛然一跳,原本悠然轻闲的气息突然变得火热难耐,隐隐生出窒息压迫的感觉。

  天啊!这话……二哥哥怎么问得出口?强烈的羞涩占领探春的玉脸,她先前的话语也是未经深思,话一出口,才感觉到其中无限暧昧之处。

  在天高地厚般的尴尬袭击下,就连英姿飒爽的探春也为之羞赧、手足无措。

  静,出奇的静,让宝玉两人倍感慌乱的寂静突然来临,暧昧横生。

  宝玉目光发热,却闭口不语,探春则思绪飞扬,娇羞无限。

  这几日里,探春不仅偷偷看完那本羞人的禁书,而且在与迎春聊天时,还无意间听到宝玉在皇宫所讲的改版梁祝故事。

  迎春说起故事虽然没有宝玉那等扣人心弦的本事,但探春的天性比迎春野性许多,心灵承受的冲击更加深刻。

  不知不觉间,探春的心绪已经微妙变化。自那一日开始,她几乎每晚绮梦缠绕,被一道身影困扰,令她慌乱丛生、羞臊不已,她可是豪门千金,怎么能做那样羞人的梦境,怎能被一道身影折磨?

  探春性子直爽,素来干练果断,不过情窦已开,人力又怎能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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