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雷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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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盏昏黄闪动的灯光在朦胧的视线中摇晃,陆芸芸感到喉咙干涩,忍不住轻 嗽一声,玉唇艰难的微启。
「水……」
才刚开口,就猛然一盆水波到她脸上,她被那澈骨的冷意淋得直哆嗦,剧烈 的咳醒过来!
眼前一清楚就看到有好几颗人头晃动,由于背着灯光看不清楚他们脸,强烈 的恐惧迅速袭卷上心头,她忆起被击昏前的事,立刻花容失色张口大叫救命。那 些人却任由她大喊而没理她,等到她叫累了停下来,才有人冷笑几声开口说话。
「你叫破嗓子也没用,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连政府军都不敢靠近,谁会来救 你。」
陆芸芸这时渐渐能适应屋内的光线,隐约认出说话的是叫麦可的男人。她虽 然还很害怕,但已经较能平静下来观察自己的处境,只不过不知道还好,一察觉 自己现在的样子,一股绝望的寒意才真正从头凉到脚,她雪白姣好的胴体现在只 剩一条高腰性感的丝质亵裤,其它从脖子到脚趾头都是赤裸的,人则躺在一块斜 放约45度的木板上,双手皓腕被铐在头顶。
「真可爱啊,小姐。」一个全身是疤,精赤肥颤上身的男人舔着嘴,粗胖手 掌毫不客气往那对雪腻柔软的玉峰抓下去。
「你在作什么!放开你的手……救命啊……」陆芸芸又惊又怒,屈辱的泪水 一下子像断线珍珠般失控的滚落。
「怎么住手?是这样吗?」胖子残暴的笑着,双手反而粗暴的揉紧那两团湿 腻柔滑的嫩肉,还腾出指尖不断拨弄嫣红的小肉蕾,恶心的感觉伴随难言的胀麻 强烈袭卷陆芸芸脑海!她两条修长均匀的玉腿不断乱蹬,胖子目露淫光看着她惊 慌屈辱的脸蛋,慢慢低下头去吸吮那两颗竖立起来的樱桃。
「唔……别这样……住手……」陆芸芸激烈的摇着头,胖子口中又热又黏的 肥舌缠着敏感的乳头打转,想到这胖子恶心的长像和抖动的肉身,她就恨不得得 立刻死去。这时不知道又有谁蹲到下面去抓住她双腿细踝,然后开始舔她镶在平 坦柳腹上的玉脐。那片宛如水蛭似的湿舌愈往下移,渐渐来到贲起的耻处,一阵 阵灼热的喘息已经喷在敏感的大腿根处。
「别这样啊……」陆芸芸绝望的闭上眼,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正当亵裤都要被扯下腰时,突然有人闯进来,大声的喊道:「报告少校!岗 哨刚刚回报,外头有些状况!」
那胖子正在火头上却被打断,脾气显然很不好,只见他板着脸回过头喝道: 「妈的!有状况不会去查一查!老子正在玩女人你没看到吗?去去去……没事别 再来烦我!」说完又更用力拧住陆芸芸的酥胸,好似要把刚才的怒意发泄在那两 团嫩肉上,可怜的陆芸芸又痛又羞的发出泣吟。
「报告少校,可是外面站哨的都死光了!」进来的人语气突然变得很冷酷。
「什么!」胖子连同围着陆芸芸的那些人才发觉有异,一下子全回过头,只 见那名来回报的士兵帽缘压很低,手中的自动步枪已经举起来对着他们。
「你是谁!胆敢闯进我营区!」胖子脸色骤变,愤怒喝道。
「我是谁不重要,放了那个女人,让她过来我这边,别跟我耍花样!」士兵 冷冷的威胁。
「哼!你以为你带着她能离开这里吗?别说我的部队在附近有七、八百人, 就算不出动追杀你,外面的丛林怖满机关和地雷,你们能逃去那里?」胖子铁青 着脸,勉强狞笑道。
「萨达少校,这不用你担心,你只需知道再不放这女人过来,你肚子里的肥 油就会流满地!」士兵依旧平静的回答,他的话透着一股森沉的杀气,连这些在 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听了心里都发毛。
「你……」那叫萨达上校的胖子气得咬牙切齿,但枪口真的就瞄准他肚皮, 如此情况下根本没有和人讨价还价的余地。更气恼的是他们这一群五个大男人, 正准备要好好蹂躏陆芸芸这只白嫩可口的小羔羊了,因此上身衣服都脱得精光赤 裸,手枪刀刃都丢在一旁,现在想反击都不知能拿什么武器。
「照他的话作!」萨达愤怒的下令。
麦可举起双手向持枪对着他们的士兵说:「手铐的钥匙在那边,我必须过去 拿。」
「去吧!」士兵冷冷的回答。
此时麦虽然面无表情,其实心中正暗自窃喜,因为他有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外 号叫飞刀麦可,只要有刀在手,瞬间就能取十几公尺外的人命,光靠这项杀人绝 技,至今就已夺走七十八条好手的命,而且从没失手过。
他慢慢走向屋内另一头的桌子,那里放着他解下来的腰带,腰带上除了手铐 钥匙,还藏着一把轻薄短小的利刃,那是他多年来防身的习惯。
「死吧!」
当他摸起钥匙转身的同时,左手也同时射出飞刀,速度之快彷若电光火石, 萨达等人早知他会发难,脸上都露出喜色。怎知那名士兵竟没倒下,反而是麦可 双目暴凸面色惨白,惊厄的看着自己前胸,那把应该是插在对方心脏的刀,现在 竟然没入自己胸膛!
「呵……呃……」他不甘心又不能理解的嘶吼两声,慢慢屈膝倒下。
剩下的四个人也不敢相信眼前急遽的转变,各个瞠目结舌头皮发麻。他们连 看都没看清楚,麦可掷出飞刀速度已够快,好似白光一晃直往那名士兵,但那士 兵连头都没转,只是伸手一扬,那道白光又回到麦可心口,飞刀麦可就这样死在 自己刀下,看他的表情只怕连自己怎么会死都还不知道,眼前这士兵到底是何方 鬼神,光想就让人从头寒到脚。
「还有谁想试试?」士兵依然低着头让帽缘遮住自己的脸,冷酷的问。
屋内已经没人敢回答,萨达油亮的脸上不停滴下汗汁。
士兵手指着萨达另一名部下:「换你去拿钥匙!」
那个男人战战兢兢的移动脚步,捡起麦可掉在地上的钥匙,回来帮陆芸芸解 开手铐。
「你还能走吗?」士兵问陆芸芸。
「嗯……可以……」她双手紧抱胸前,颤抖哽咽的回答。
「那还不走过来!」士兵冷冷说。
陆芸芸踉跄的走向士兵,还差一步,双腿已不支软了下去,士兵及时伸手揽 住她的腰。经过这么恐怖的事件,陆芸芸好像得到一个倚靠,扶着纤腰的男人手 臂感觉强壮而有力,让人想把全身重量都交给它。
不知怎么,在这男人怀里竟有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即使更多豺狼野兽环伺 都不再害怕!到底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偷偷仰起脖子看隐藏在帽缘下的五官, 只看见坚毅的嘴唇、俊挺的鼻子、还有在阴暗中仍散发光芒的双眸。
那是一张英俊又让人充份信赖的脸庞,不知不觉陆芸芸心跳得很快,虽然她 知道在这种处境下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这种的感觉并不洽当、也有些对不起男朋 友,但就是抑制不了这种被深深吸引的冲动。
男子却没看她一眼,他此刻虽然冷静,每一寸肌肉和神经却都处在备战的状 态,只见那两片充满魅力的嘴唇张启,冷冷吐出低沉的声音:「你!把手放头上 跟我走!」
「我!」萨达脸部僵硬的反问。
「没错!」男子简洁有力的回答。
萨达一脸愤怒,但被人用枪指着也莫可奈何,只好乖乖把手放在头上走在男 子前面。一出这栋木造的建筑,外面已经围满萨达的部队,整座基地被探照灯照 得一片通明。
「我说过你们逃不掉的。」萨达冷笑道。
「叫你的人退到五十公尺外,三十秒内弄部车过来给我!不然我轰烂你的脑 袋!」男子不为所动,反倒更用力将枪口顶在萨达的肥脑上。
明明自己的部队已团团包围住他们,萨达却还是无计可施的任人摆布,虽然 既气愤又不甘,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只能咬着牙,大声下令:「通通给我退 到五十公尺外!开一辆车过来给他!」
那些部队慢慢退到两旁,但仍不松懈的端着枪随时奉命开火。不久一辆吉普 车唰一声停在他们面前,一名士兵从驾驶座跃下。
「你要求的都照作了!可以放我走了吧?」萨达恨恨的问。
「要放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说!上去驾驶座!」男子回答。
「你!」萨达怒叫一声,不过最后还是认命的走向驾驶座,正当他拉开车门 时,身后的男子突然抱着陆芸芸往旁跳开,说时迟那时快,一颗从远处飞来的子 弹噗一声射入萨达的大腿,他发出杀猪般的号叫。
忍着痛一跛一跛的往他部队的方向跑去,这时许多士兵也一涌而上去接应, 男子想冲过去将他抓回来,但不知从何处狙击的子弹如雨般落在他四周,让他连 喘息的空档都没有,只好翻身将陆芸芸抱起丢进车后座,自己跳进驾驶座!毫不 迟疑的猛踩下油门,吉普车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磨擦声,瞬间朝大门冲去!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萨达野兽般愤怒的咆哮还在后面响起,车子已经 发狂似的撞开由木板和铁丝网构成的门,顺利逃出萨达的基地。
「还不去发动直升机!」萨达扯住身边的士兵用力往前拽,那名士兵跌跌撞 撞的跑开,不久一架越战时期的直升机已答答答的升空,萨达坐在驾驶员旁边, 他的腿伤只粗略处理过,用布条包扎起来,比起肉体的伤势,刚才的挫败对他而 言更是奇耻大辱,他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男人,再把女人抓回来一寸一寸残忍的 折磨至死,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吉普车上陆芸芸披头散发爬起来,正想攀去前座,却被一张有力的手掌直接 由脸推回去,让她唉呦一声再度摔落后座!
「趴下去别乱动!」男子冷酷的命令。
「哼!你很不温柔耶!摔痛我了啦!」陆芸芸赌气大声叫道。男子却连回头 或说句话都没有,陆芸芸从没被男人这般冷漠对待过,当场真气得有点想哭。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那男子:「你认识这里的路吗?我们要这样一 直开去那里!」
「离开这里!」男子的话总是简洁到连多一个字都舍不得!陆芸芸愈听心头 愈火,正想骂人,一道强烈的光束突然打到吉普车上,她往回看,强光照得她睁 不开眼。
「快趴好!」男子暴喝一声,吓得陆芸芸安份的闭上嘴缩在椅子下的空间, 才刚躲好机关枪就滴滴答答的打在吉普车两旁,激起了比人还高的土柱!
男子猛然转动方向盘,车子宛如蛇行般在茂林间的小径乱窜,剧烈的上下震 动使蹲挤在后座小小空间的陆芸芸骨头彷佛快散裂、胃也随着上下跳动而翻腾。 最可怕的是子弹打在车子钣金发当当当清脆响声,让她吓得眼泪都缩回去,用力 摀着耳朵、手脚冰凉的缩成一团不停祷告。
这种恐怖的折磨使她渐渐听不到周遭的一切,那是害怕过度所产生的短暂现 象,一直到一张厚实温暖的手牵起她,她抬头看见那男人已站在面前,只不过接 下来的事更让她吓破了胆!
「快跳!」男子一把拉起她,将她娇躯挟在腰间,毫不迟疑纵下急速行驶中 的吉普车!
「哇!」她受不了大声哭叫出来,这时耳边也恢复机关枪扫射的声音。突然 「蓬!」一声巨响,吉普车化成火团冲进林间,只差不到半秒他们就跟着车子一 起葬身火堆。
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还好男人将她护得很周密,陆芸芸可说毫发无伤。但直 升机在前方又回头,似乎不放过他们。男人蹲下身道:「上来!」要陆芸芸爬到 背上,她现在全身赤裸,这款模样给一个大男人背着实在有损美女形象,因此迟 疑了一下。
男子不耐烦的喝了一声:「不想被强奸就快上来!」她才红着脸假装矜持的 攀住男人脖子,还没攀稳男人就抄住她双腿腿弯站起来,疾闪入茂密的丛林中。
「妈的!让他们跑了!」萨达愤怒的搥打直升机仪表板吼道。
「少校,你别生气,这一带丛林不知道有多少机关和地雷,他们就算不死也 会被困住,我们再派人慢慢把他们找出来就行了。」萨达身后的一名军官说。
「等我逮到那对狗男女,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萨达眼珠快喷出火样子。
男子背着陆芸芸在黑漆的丛林间快速奔驰,陆芸芸感觉自己贴在一付宽阔雄 健的身躯上,他肌肉韵律的跃动深深荡人心弦,那是充满男性气息与野性的一股 力量,也是让她脸红心跳的力量。
让人惊奇的是黑夜中的丛林根本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乱树杂生,光是白天行 走都很困难,但却一点都难不倒这男人,只见他一路急行、如履平地,而伏在他 背上的陆芸芸因为赤身裸体不断和他紧密摩擦,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春潮,发烫的 嫩颊不知不觉紧靠着男人的脖子。
还好这时男人突然停下来,陆芸芸也回复清醒,她想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苹 果,幸好那男人看不见。
「今晚先在这里休息。」男人蹲下来将她放下,陆芸芸长时间被背着,两条 修长美腿早就使不出力,因此坐在地上直揉大腿希望让血液流通。
「这是那里?」她抬起头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丛林已在脚下,他们在 一块高起的光滑巨石上。
「柬埔寨境内的某一处丛林,我们暂时保住性命,但明天会怎么样就不知道 了。」男人声调低沉的回答。
「他们到底是谁?我是说想杀我的那些人!」陆芸芸看着那男人问道。
「他们……」男人原本转向她,突然又把脸转回去。「啊!」陆芸芸才想起 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忍不住轻轻发出羞叫。
「他们是以前赤柬的残支,在这一区拥兵自重,你为什么会惹上这些凶神恶 煞,我就不清楚了!」男人一边说一边脱掉身上的军服,扬手扔给陆芸芸。
陆芸芸将那套不合身的军服穿上,衣服的下摆已经盖到她大腿的一半,过大 的尺寸使得香肩都要从领口露出来,配上几缕垂落面前的发丝,却另有一番性感 姿色。
「你可以拿下帽子了吧?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这里救我?」她将袖 子卷上来,接连问了一串问题。
「不重要!反正我会安全送你出去,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男子冷漠的回 答。
「你!」陆芸芸起身气忿的瞪着那男人,她虽不是娇生贯养的大小姐脾气, 更公平点说还是十分善解人意、讨人喜欢的女孩,但以她美丽的外貌和甜美的声 音,从来异性巴不得能和她说几句话也好!怎知这男人竟视她如空气,言词一点 都不客气。
她强忍住气冷笑道:「如果我不听话呢?」
男人连理都不理她,独自抱着头躺在巨石上闭目休息。
「哼!告诉你!我现在就要走了!」陆芸芸已经握紧拳头不住发抖,那男人 还是没什么反应,赌气加上下不了台,她一时冲动就真的扭头走了。
当她走到巨石边缘往下看才开始后悔,别说巨石高好几公尺,就算下得去, 四周都是黑幽幽的茂密丛林,里面有多少毒蛇猛兽还不知道?但话已出口,为了 赌一口美女的尊严,她一咬牙光着脚ㄚ就开始往下爬,原以为看电视电影里那些 攀岩的人好像很轻松,怎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光溜溜的石头毫无着力之处,陆芸芸一脚刚下去就打滑,慌忙中手想抓些什 么东西支撑却抓不到,只听她惨叫一声!以为这下铁定玩完了,突然整个人悬空 被提起来,不用说又是那男人及时拉住她。
「我又没叫你救我!」她不可理喻的叫道!其实她平常不会如此任性,即使 对她男朋友都不会,但不知怎么,在这男人面前她就故意耍脾气,尤其他一付不 理人的样子更令人气恼。
男人一言不发将她拖回巨石中央,才冷冷的看着她说:「你才差一点就被人 轮奸,难道都不害怕吗?希望你好自为之!再一次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陆芸芸闻言才发觉自己真的是有点胡闹,因此也沉默了下来,不过另一个原 因是那男人已经将帽子拿下,淡淡月光下俊美的五官和轮廓让人看得发呆,尤其 他将衣服让给她穿后,身上只有一件背心,倒三角形健美的身材和扎实贲起的肌 肉,是令所有男性嫉羡、女性痴迷的梦幻体格。
男子说完后又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躺下。陆芸芸独自在那安静了一会儿,才 低声的问:「喂!至少告诉我怎么叫你吧?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啊!」
「我叫段路,马路的路。」男人动都没动的回答。
「喔!」她应了一声,沉默没几秒又开口:「我知道你觉得我很烦,但我们 接下去要怎么办?能逃得出去吗?」
「只要往东走50公里出了这片山区,就能脱离萨达军的势力范围,我已经 通知你男朋友,他应该会想办法说服柬埔寨的政府军前来接应。」
「你认识Wang!」陆芸芸惊讶的问。
「不是,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先生觉得接走你的人不对劲,我当时也刚好路 过,发现那些人是赤柬残支,才叫他赶紧去求救兵,而我跟踪你过来。」段路解 释道。
「是这样,那你怎么不在路上出手救我,要等到我被他们抓到这种鬼地方, 还差点被他们……」陆芸芸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再接下去。
「哼哼!他们杀人不眨眼,如果我在半路拦下车子,他们不会让我有机会救 人,可能马上就会杀了你。」
「喔!」陆芸芸想起那些人凶神恶煞的长相,也相信段路说的没错。
「快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一段辛苦的路要走。」段路的声音变得温柔一些, 陆芸芸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怯生生的问:「我……可以躺你旁边吗……这里黑漆 抹乌的,我一个人会怕……」
段路没说不可,陆芸芸赶紧挨着他躺下,但她的眼睛却还是不老实的偷瞄旁 边的段路,他侧边的轮廓益发迷人,立体的前额、俊挺的鼻梁、充满魅力的双唇 和个性的下巴,让人舍不得将视线移开,段路虽然闭目休息,却好像知道陆芸芸 在偷看他,微皱一下浓眉翻转身变成背对她,陆芸芸又碰了一次钉子,噘起嘴心 里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也要睡了!哼!」
隔天陆芸芸被摇醒时天都还没全亮,只有天边遥远的云层露出一点肚白,她 眼睛勉强睁开一丝小缝,立刻又闭上,揪紧眉头撒赖的呻吟:「还那么早……别 吵人家……」
但段路一点都不买她的帐,大手一拉就将她提起来。
「再不走等萨达的直升机出动了,就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他冷冷的说。
「不要!我宁愿被抓也不要睡眠不足死掉。」陆芸芸忍不住又在段路面前耍 小姐脾气,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何会这样。
「那你就等着被拍成A片让人欣赏吧!」段路松开她的手,从口袋拿出一架 小型数位摄影机,用力朝巨石上砸下去,摄影机匡一声四分五裂!他用脚拨找出 储存碟,再补一脚让它粉碎。
「你干嘛!生气也不用乱摔东西啊?」陆芸芸既错愕又气愤的瞪着他!
「这是你昨天被录下来的精彩影片,想留着看吗?」
陆芸芸一听整张脸顿时红得像火烧,虽然她终究没失身,但被那些恶心的恶 徒剥光衣服又揉又舔,却也够让她羞恨欲绝了,只不过后来的变化太急遽也太震 撼,才让她暂时忘了这些屈辱,现在段路提起来,她眼泪忍不住就一颗接一颗的 落下。
「你尽量笑吧……笑我被他们欺负……这样你高兴了吧……我不想走了…… 让他们把我抓回去……大不了被欺负死吧……」她猛抬头伤心哭着说。
段路莫可奈何的叹口气,蹲下身用手指帮她拭去泪水,陆芸芸赌气的扭开头 不让他碰。
「如果我要笑你就不会去救你,还连夜帮你把这东西拿回来销毁。」他淡淡 的说。
陆芸芸哭泣声倏然停止,转头用泪汪汪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段路。
「你是说……昨晚我睡着后……你又跑回去那些坏人那边拿这个?」
段路点了一下头。陆芸芸心中油然升起感激和愧疚,她跟眼前这个男人素昧 平生,没想到他不但冒着危险救她脱离虎口,更为她二度犯险拿回这支影片,自 己非但没谢谢人家,还一味无理取闹。
「对不起。」她低着头哽咽道歉,语毕又哇的一声靠在段路肩上大哭起来。 她平常是一位独立而且理智的都会女子,但在这认识不到几小时的男人面前,却 变成任性的小女生,只想放纵的解放自己的情绪。
等她哭了一段落,段路才轻轻挪开她的头站起来,走去几步外的地上拾起一 只袋子,从袋中取出一条裤子和皮鞋,再走回去放在陆芸芸面前:「穿上吧!虽 然对你而言会有点大。」
原来陆芸芸光裸着一双美腿嫩脚,要在丛林里行走根本不可能,因此段路回 到萨达的基地偷影片时,也顺便摸了一套鞋裤给她。
不久她穿着松夸夸的衣裤腼腆的走到段路面前,抬起头苦着脸问:「很丑对 吗?」
段路嘴角牵动,不过终究忍住没笑。他伸手在阮芸芸的头上揉了几下,再用 力将帽子套在她满头乱发上。
回答道:「很可爱!走吧!」就拿起袋子走往前去。
「是!」
陆芸芸见段路对她作这般亲昵的动作,不禁心情大好!蹦蹦跳跳跟在段路后 头。
到了巨石边缘,段路又要陆芸芸攀住他脖子,就这样背着她如猿猴般三两下 爬下巨石,跟她昨晚自己要下去时的惨状简直无法比较。
「接下来的路很危险,你一定要跟紧我知道吗?」段路面色严肃的叮咛。
「嗯!我知道。」陆芸芸这次认份的看着他回答。
于是他们开始在茂密难行的丛林中前进,丛林下是与世隔绝的另一番世界, 阳光从密叶的缝隙间泄下,宛若一束束的金雨穿过,新鲜的落叶和终年累积的腐 叶在地面形成一层厚软的垫子,但这层天然软垫并不会让走的人感觉舒服,反而 更加窒碍而费力。
林间还有不知名的生物和怪鸟啼声四起,随便一抬头都能看到手腕粗的大蛇 在树上爬行,陆芸芸紧张的挨着段路,不敢离他超过半公尺距离。段路则一手持 开山刀在前面劈开档路的树枝藤蔓,走不到一个小时,陆芸芸已经香汗满身,小 腿酸得快提不起来,但她知道不赶路不行,因此咬着牙努力跟上段路的脚步。
终于走到一处比较宽阔,地面干燥可以休息的地方,陆芸芸精神一振正想跑 过去坐下来歇歇腿,却立刻被段路伸臂拦住。
「站在原地别乱动,我让你看看丛林的危险。」段路随手拉下一根坚韧的树 藤用开山刀斩断。只见他扬起那根足有十公尺长的树藤啪一声打在前方地面,陆 芸芸眼前那片宁静的空地瞬间眼花撩乱了,先是数十根利箭哆哆哆的插入两边树 干!接着四根比人还粗、前端削尖的巨木从左右边林间迅速交错晃过!再来就是 一面全是利桩的网笼从天而降!地上还弹起十几片布满钢钉的木条!
陆芸芸吓的脸色惨白,要是刚刚段路没拦着她,只怕她通过第一道机关时就 活生生被钉在树上。
「走吧!现在可以休息了。」段路轻松的说。
「我们……能不能别在这里休息……」陆芸芸惊魂未定,声音还隐隐发抖。
「现在这里已经安全了,再下去的路一直到傍晚,可能都不会有适合休息的 地方。」段路一边说一边走往前。选在一块突起的巨大树根上坐下,从袋中拿出 二份干粮。
一看到食物,陆芸芸干扁的肚子这时才发出抗议声,她不好意思啾着段路, 心中恨死自己不争气的空肠子。
「过来吃吧。」段路故意装作没听见,平淡的说。
「好!」她身着露半片玉肩的宽衬衫和垮裤,样子有点滑稽的跑到段路身边 坐下,手接过干粮啃起来。
虽然肚子饿,但这些干巴巴食物实在难以吞咽,陆芸芸吃没两口就被噎住, 满嘴屑渣、用手猛搥胸口。
「唔……水……」她抬起俏脸,痛苦的含着泪说。
段路早已从袋中拿出水壶递到她面前,她一把抢过来就把壶嘴往口里塞,怎 料灌得太猛又被呛到,当场咳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正当她感觉快死掉时,有张宽 大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再由上往下推揉,这样的方式很有效,她一口气总算慢 慢顺过来,不过在段路面前她已出尽窘态,这真的比让她被噎死还受不了。
还好段路始终装作没一回事,她稍稍松口气后,为了快点遗忘自己出糗的惨 痛回忆,急忙另找话题。
「喂!你那个袋子里好像什么都有,到底还有那些没拿出来的?」
段路朝她神秘一笑,卖关子说:「还有一件送你的礼物,不过要等我们安全 离开后才能给你。」
「我的礼物!真的吗?我要!我要!让我看一眼就好!」陆芸芸像个快乐的 小女生般兴奋的嚷着。
「不行!我说过等你安全后才能给你!」段路收起笑容严肃的说。
「那有这样?送人家礼物还这么刁难!」陆芸芸噘起小嘴一脸不甘愿表情, 其实段路给不给她看都无关紧要,虽然她也很想知道礼物内容,但重点是段路送 她礼物,光想心里就十分甜蜜。
用完餐歇息一会儿,他们又继续赶路,但危机已经一步一步向他们包围,来 到一处地方,前面林木高耸、树藤如网般垂挂,段路突然伸手要陆芸芸停下来, 只见他闭上眼彷佛在聆听些什么?但陆芸芸竖起耳朵再怎么认真听,也都只有鸟 鸣和树叶掉落的声音。
「怎么……」她刚开口,段路立刻揽住她的腰,疾风般将她带往一棵大树的 后面,那里有一个树根盘成的窟窿刚好可容身。
「躲好,我没来找你之前千万别出来!」
「你要去那里?别丢下我一个人?」陆芸芸拉住他的手,惊惶不安的问道。
「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段路拍拍她的手背,旋即闪身消失在她的视线 范围。
待了一会儿,陆芸芸感觉自己一个人说不出的孤单害怕,却除了等候段路回 来之外也别无它法,只能缩在小小的栖身之处默默掉泪。
沙娃和一名叫丧彪的萨达手下军官,此刻正分别领着几十名挑选出来精兵, 从南面和东面抄近当中,昨日段路救走陆芸芸时沙娃刚好前往附近一座基地,收 到消息赶回来他们已经跑了!不过麦可毙命这件事让她勃然大怒,她和麦可有一 腿,关系算是半对夫妻,情郎被杀之仇如共戴天,她一定要找出这对男女将他们 凌迟至死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在另一头,丧彪和他手下的精兵端着步枪缓步前进,终年的游击战役将这些 人训练成敏锐的野兽,别人眼里处处杀机的蛮荒丛林,对他们而言就像办家家酒 的地方,杀戮成性的他们嗜好血腥,尤其听到今天补猎的对象有一名年轻美貌的 女性,更让他们满心亢奋。
「嘘!」丧彪突然举起手要大家停下来,不远处好像隐约有沙沙声音,他指 着两名士兵,挥手向前要他们去查看。
那两名士兵嘴角扬起残酷的笑容,慢慢从两旁包抄过去,走近一点便发觉声 音是从一颗大树后面传出来,两人伏低身体前进,到大树前交换一个眼神,就迅 速从左右双翼窜到后面,同时手指已扣在扳机上。
「妈的!原来是收音机!」一名士兵哑然失笑道。
「这种烂陷阱谁会上当?看来那个男人连业余都不够资格!哈哈哈……」另 一名士兵也忍不住发笑。原来收音机放在一枚地雷上,设陷阱的人可能天真以为 敌人会拿起收音机而引爆地雷,但他大概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丛林战的高手,谁会 不对一架莫明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收音机起疑?况且以那架小收音机的重量,对灵 敏度不高的老式地里根本起不了作用。
左侧的士兵边笑边拿起收音机,果然地雷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样?」丧彪在二十公尺外大声问。
「没事!那个家伙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士兵愈笑愈夸张,眼角都还闪着泪 光。
丧彪见没什么状况就一招手,要其它人跟他朝前走去。
这时那名拿着收音机的士兵笑得有点脚步踉跄,不觉往后退踏了一步,说时 迟那时快!突然从落叶中弹起一片满是钢钉的木板,尖锐的钉头全透进他的大腿 里!
「哇!」得意忘形的笑声立刻变成杀猪般的惨叫,他不自觉往前冲,一手还 想拉出深入腿肉的钢钉,但那些钢钉里有些钉头是呈倒勾状,这一扯更痛到连尿 都控制不住流下来,整个人也朝地雷掩埋处扑倒,抱着血肉模糊的伤处打滚。
「别……」另一名士兵发出惊叫想逃已来不及,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烟尘弥 漫中大树慢慢倒下,两名士兵的手腿肚肠已经飞散在各处,丧彪和他的部下在爆 炸发生前紧急伏倒,大量的灰屑和落叶不断掉落在他们身上,爆炸也引起丛林间 的一阵骚动,不知名的鸟类和猿猴纷纷发出怪叫逃窜飞离,许久才回复宁静。
丧彪站起身拍去满身尘土,吐了一口痰冷笑道:「妈的!这下可真有趣了! 各位专业人士,那位丛林国小的见习生想和我们玩官兵捉强盗,我们就陪他玩玩 吧!」
他随即将所有人分成十组,每组二至三名,往各方向分开搜寻,如有猎物踪 迹就以无线电回报,其它人再前往集结围补,若没任何发现,则二小时后回原处 碰头。
丧彪向来自视颇高,虽说出发前萨达曾面诫他不可小看他所要对付的目标, 但他心中却十分不以为然,一个小毛头如何能跟他这种身经百战的高手比拟?因 此所有人都是三两一组出发,唯有他是一人独行,他渴望、甚至疯狂祈祷着猎物 能被他遇到。
他一定会让那个毛头小子知道何谓真正的高手,更重要是如果能活捉这对男 女,他还可以在萨达面前记下大功一笔!因为他早就看不惯沙娃和杰克这两个人 一直踩在他头上,这次杰克被宰无疑为他除去一根眼中钉,若能再抓回萨达要的 人,那么以后就能取代沙娃,成为萨达手下的头号人物。
为了这个目标,他现在像一头敏锐的猎豹,全身细胞充满猎杀的本能,丛林 中每一丝细微的气息和变化都逃不过他的嗅觉和视觉!高手和高傲不同之处,在 于前者即使有百分之二百把握,也不会掉以轻心,这一点丧彪是很彻底在执行, 尤其有那两名士兵的前车之槛,更让他的每一步都踏出得很小心,虽然以他丰富 的经验,几千几百种丛林里能设置的陷阱都逃不过他第一眼。
他往东南方向走了几分钟后,前方茂密的林间突然晃过一道黑影。
丧彪见猎心喜,但旋即想起这家伙会用双重陷阱的高明技巧引敌人上当,这 会儿可能又想重施技,因此他决定按兵不动,好让对手沉不住气而现身,他只要 守株待兔就行了。
他知道对方正在暗处监视等他误触陷阱,所以故意临时改了前进的方向,走 了十数步后便闪到附近一棵大树后藏匿起来。
一分钟过去,并没有什么动静,但丧彪彷佛对于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仍旧 躲在大树后耐心等待,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转眼已是五分钟后,若是一般人早就 推翻以逸待劳的念头,然而丧彪多年征战所培养出来的第六感却告诉他敌人并没 离开,终于等待是有代价,一名身着背心、头戴低帽的男人慢慢从十几公尺外的 树丛中走出来。
丧彪心中得意想着,抬起枪瞄准猎物的右腿,手指扣下扳机!砰一声,那人 的右大腿喷出血花,他震了一下却没叫出声,就慢慢往前跪倒后趴下,丧彪这才 发现那个男人背上插着一把刀柄,看来整支利刃已没入体内。
这种结果当然令他惊讶,他不敢掉以轻心,伏低身体走近倒下的男人前面, 用脚将他翻过来。
「都拿!」他睁大眼不敢置信的暗叫!这具尸体竟是和他走完全不同方向的 一名属下,才短短十几分钟不到就被人插了刀子,还出现在离他应该在的地方数 百公尺外之处。
丧彪尚未从震惊中恢复,右前方的灌木丛又发出声响,他失去冷静立刻转身 开火,连萨达吩咐要抓活的命令都忘了!愤怒的枪声震耳欲聋,那片灌木被打得 枝飞叶散,停火后丧彪喘着气、嘿嘿的冷笑自语道:「看你这次还死不死?」
灌木丛后慢慢站起一个人,他身体已经血肉模糊,嘴巴被布塞住,但带着恐 惧和痛苦扭曲的五官,仍可辩认出是丧彪的另一名部下,更可怕的是他原本应走 的方向,又和丧彪及背上中刀的那个人不同!
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笼罩着丧彪,他对这一带丛林了如指掌,被他毙命于此 的敌人不计其数,但从来都没这么离奇的事发生过,这个人除非是鬼魅,不然怎 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两个相距应有二公里以上,身经百战的士兵弄到同一处地 点,再设计杀害?
丧彪不愧是萨达手底下的前三号人物,二次中了对方陷阱后,马上恢复冷静 的思路,他拿起无线电对讲机下令:「所有人回到原处集合!立刻!」
二十分钟后,剩下的人都回来了,如丧彪所料,他们损失了四员士兵,虽不 多,但很明显那家伙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着他,这是他从军以来最大的耻辱!
「大家听好,这小子比我原本料想的棘手,从现在开始大家集体行动……」 他面色凝重,眼神杀气更浓,一一分配任务和队形,当指派到其中一名叫尼利的 士兵时,叫了几声他都没回应,只是杵在原地,低着头双手插口袋,大家这才注 意到他是最早回到集合地点的人,只是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一直维持这种状况没 动过、也没发出声音。
「怎么了?」离尼利最近的一名同伴走过去,拍他肩膀关心的问。
尼利总算有反应,虽然只是稍微抬起头,但那张脸白得比死人还难看,嘴唇 也发紫不住哆嗦,好似想说些什么话,却又被掐住脖子说不出来。
「怎么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这时尼利身边的同伴突然发觉他颈侧黏着一小截像细枯枝般的异物,好奇之 下便伸手想帮他捏掉,怎知这一捏,才发觉那截枯枝是插入脖子里,而且足足拉 出半公分都没能拔掉,尼利突然眼珠翻白,张大嘴呃呃的凄吼。
那名同伴一惊!竟将整根枯枝猛的抽离,枯枝一拔出,鲜血立刻像喷泉般不 断洒在那名同伴脸上了,尼利一直插在口袋的手终于拔出来,摀住自己喷血的颈 子,脸上的表情诡异恐怖到极点,在场身经百战的丛林游击队队员都感染到那股 可怕的气氛,全数驻立原地,无法移动的目睹这一幕。
血喷了好一会儿,尼克双目暴凸、歪着头朝前走了几步,慢慢屈膝跪倒在地 上,身体完全仆下前,他二边裤管内好似有什么东西滚下来,不过因为有绑腿之 故并没掉出外面。
丧彪除了震惊,还感受到强烈的危险,当其它人慢慢围过去想看尼利到底怎 么回事时,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大变,大喝道:「别过去!快趴下!」
即使他已发出警告,但一切仍已太迟,尼利的身体变成一颗炸弹突然爆炸, 近距离的威力展露无遗,将近二十名士兵大部份都立时毙命,而且头颅四肢横飞 破散,肚肠还有挂在树干上,场面极为恐怖血腥,不到五名茍延残喘的人,不是 两条腿全没了、就是肚子被锐利的爆破钢片割开,里面内脏止不住的想跑出来, 状况简直比死还凄惨。
丧彪是唯一存活而毫发未伤的人,他满脑空白的爬起来,愤怒、羞辱和恐惧 使他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僵硬。
「出来!像个有卵蛋的男人一样滚出来!有种跟我面对面决一死战!躲在暗 处算什么好汉!」他发疯般的粗着脖子怒吼!声音在丛林间传开,遍地狼藉的尸 块让这里的气氛更加诡谲而阴森。
「我不是来了吗?」冰冷的声音自丧彪身后响起。
丧彪惊然回头,看见一名英伟的男子站在面前,手里并无吋铁。他惊怒的表 情渐渐恢复一抹残酷的冷笑,面对面搏斗是他最喜欢的运动项目,或者说是杀人 方式!他曾参与过数百场打到死为止的搏击比赛,不用说!到目前为止全是对方 死在他手下。
丧彪扔下手中的步枪,扭扭脖子、折折手指关节,发出喀啦!喀啦的清脆声 响。一双兽目露出森光盯着眼前男子,那男子虽然体格健美,但和丧彪200公 分的身高、上百公斤的体重、浑身钢筋铁骨相比,仍像个小玩具般脆弱!光看这 样的比例,男子的十拳恐怕还不敌丧彪的一拳!
但男子非但面无惧色,还缓缓闭上双目,这种挑衅轻视的举动无疑引爆对手 心头的怒火!
「下地狱吧!」丧彪一声怒吼!巨锤般的铁拳往男人脸上轰去,拳头离男人 不到二十公分,眼见那张俊脸就要毁于一旦,突然丧彪的手硬生生弹开,他露出 不可置信的表情抓着自己的肘弯,刚刚那男人好像瞬间出手在他的关节处弹了一 下,一股强烈的震麻迫得他千百斤的力道凭空转向,连手筋都扭得酸疼不已!
这一来更激起丧彪的大怒,拳头失利改用腿攻,别看丧彪这巨无霸的体型, 他的动作可是既扎实又迅速,一记侧踢夹着千军万马之势横扫男人的脖子,不料 那男人头微微一低就躲过,丧彪也不是三两下的角色,腿势未收又立刻勾回,男 人双脚动都没动过,只是低头弯腰又轻易避过丧彪的连环踢,一转眼两人已过了 数十招,若有旁人在场,只怕也看得眼花撩乱。
直到丧彪停下攻击,微喘着气见鬼般的盯住那男人。
「你就这两下子吗?」男人冷笑说道。
「当然不是!」丧彪愤怒的扑过去,也管不了什么招式了,其实他坦克般的 躯体就是最强大的攻击武器。
但他到那男人面前还是扑了个空,反倒后颈被一记重击,整个人结实的与地 面完全接触。
「哇!」他发疯的大叫一声,翻身想弹跃起来,但那男人的速度简直匪夷所 思,一条腿又已从天而下,狠狠落在他肚子上,丧彪眼珠几乎要暴出来,再度重 跌回地上。
「嘿嘿……嘿嘿……」丧彪怒极反笑,虽然受到两次重创,但对他而言还不 致于造成伤害。明得不成来阴的!他假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突然往后下腰抱住 那男人,男子没料到他巨大的身躯还能作出如此高难度的柔软动作,脸上也闪过 一丝讶异,丧彪奇袭得手,心中大为振奋,他大吼一声将男人凌空举起,这是他 的必杀绝技之一。
接下来就是将人残忍的往地面砸下,通常若得手,对方的脊椎都要断三截以 上,事实上当他用上这一招也从没失手过,怎料这快分出胜负的杀招只到一半就 硬生停住。
原来男人的手正捏住他的卵蛋,痛得丧彪眼泪都流下来,重要部位受制至于 人,连抱紧对手的力气都消失殆尽,男人转身跃下地面,但手仍没松开那两沱蛋 蛋,这一来无疑是捏着丧彪的子孙袋硬扭了一圈,只见丧彪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 掉落,弯着身体夹紧双腿,口中发出凄惨的闷吼,男人一松手,他已经倒在地上 抽搐。
丧彪虽然痛澈心扉,但一只手仍不死心想去抓旁边的步枪,男人则缓缓走去 捡起另一支掉落在地上的枪,检查子弹已上膛后,对着丧彪的后脑补了一枪,了 结他血腥残暴的一生。
段路结束丧彪后立刻赶回去找陆芸芸,但他没料到沙娃早已从另一个方向搜 寻到陆芸芸藏身处附近,躲在树洞中的陆芸芸听到外面有悉酥脚步声,以为是段 路回来了,兴奋的把他交待别跑出来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总算……」她跳到树前面,甜美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欲哭的 恐慌!
「我总算怎样?」沙娃冷笑的看着她问道。「我知道了,你在等那男人回来 是吧!小贱货?」
陆婷婷勉强挤出笑容,无厘头的说:「大家都是女生……有话好说,别抓我 回去给那些男人欺负,好吗?」其实她的眼泪已经在打转,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嘿嘿……你想我会答应吗?像你这种欠干的贱货!一生下来就是要给男人 操的!我会带你回去过生不如死的生活!好回报你们杀死杰克的恩惠!」沙娃咬 牙切齿冷酷的说。
陆芸芸脸色苍白到极点,终于哇的一声转身逃跑。沙娃却站在原地连追都不 追,等她跑了一段距离,她才不慌不忙从腰间解下一根两头系着铅块绳索,举在 头上呼呼的转了几圈扔出去,只见绳子像飞镖,快速旋转飞往陆芸芸的腿,倏然 缠住双足,陆芸芸哀叫一声往前扑倒在地,无法再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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