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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奴隶
五原城位于大雪山东丽。从南面吹来的暖温气流被高耸入云的山峰阻隔,大 山南北气候迥异。不同的气候带来了不同的环境,雪山东南,气候湿润,土地肥 沃,适合于农耕,西北则是浩翰无边的草原,成为游牧民族天然的牧场。
大雪山上万年积雪融化出涓涓细流,它们在群峰间汇集成溪,蜿蜓而下,最 后在山下冲积出一块小小的平原。二百年前,六朝西强远征军来到此地,用石头 和巨木建立起远征军的后勤仓库。接着来自富饶南方的商人接踵而至,带来数不 尽的货物和金钱,同时也把草原和雪山上的货物运回内陆。如今,帝国远征军的 仓库已经迁移到更西方的雪山隘口,这座城市却能保留下来。
五原虽然是一座城市,但对于六朝来说,这里只是边陲蛮荒之地,无论是名 义上的大汉天子,还是南诏的君长,都没有在此设立官职,这使得五原城成为一 座无人管理的商人城市。
五原城地处要冲,每年冬天,来自北方游牧部族的汉子们成群结队驱赶着马 匹,带来大量上等皮货、砂金、骏马、猎鹰,在此换取部族需要的茶叶、粮食、 器皿和钻铁。
到了春天,波斯的胡商踏着未融化的春雪迤逦而至,运来他们精心雕琢的珠 宝饰品,还有华丽的地毯、织物。还有的胡商。会组成绵延数里的驼队,从更遥 远的西方赶来。他们的货物里有晶莹剔透的玻璃制品,制作精良的刀剑,还有许 多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这时,来自宋国和晋国的商人们,就会慷慨地取出他 们的货物:精美绝伦的丝绸、巧夺天工的瓷器、洁白如雪纸张……与这些来自异 国的商人交易。
夏天,山间的积雪融尽,山路重新开启,一些肤色黝黑,留着浓须的汉子会 穿过山间那些不为人知的小路,从大山西面的东天竺带来多彩的宝石,硕大的珍 珠,还有写在贝多罗叶上的经卷。
五原城的南方,顺着河流的方向越过崇山峻发,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和沼泽。
从山林中走出的部族,会带来岩洞中开采出的嫂块、丹砂、翡翠、各种神秘 的药物,交易他们需要的布匹、稻米和美酒。而来自海边的部族则会带来沉香、 玳瑁、象牙、珍珠甚至骄傲的羽人也会偶尔走出丛林,带来他们精美如同艺术品 的弓箭,换取他们喜爱的轻纱和珍珠。
五原城中更多还是六朝商人,戴着纱制头冠,举止儒雅的是宋国商人……衣 着华丽,连靴尖都嵌着珍珠的,是来自晋都建康的富豪。蜀地出产的布料,汉中 运来的谷物,南诏诸族的稻米、水果,关中强秦的铁器,唐都长安的铜镜、美酒、 漆料,京都洛阳的丝帛、绢麻、丹药……症一不汇聚于此。客商云集,货物杂陈, 使这座位于边境的城市,一年四季都有着无与伦比的繁荣。
中午时分,一个人踏入这座城市。他背着一个脏兮兮的背包,衣衫褴褛,狼 狈不堪,沾满泥土的鞋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乞丐。好在五原 城乞丐不少,比他更惨的也有,所以当程宗扬出现的时候,倒不是太引人注目。
程宗扬拖着僵硬的双腿,艰难地行走在街道上。他这会儿已经没有力气再去 咒骂那个该死的月霜。她不光带走了马匹、清水、食物,还把王哲赠送的钱币也 一并拿走。可怜程宗扬在大草原里活活走到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 草原,来到这里。
这座城市和程宗扬想像中完全不同。这里没有城墙,也没有站在城门下搜查 的税吏和士兵,整个城市更像一个巨大的集市,按照货物的不同,分成一个个交 易场。城中的道路完全没有规划,经过无数马蹄和车轮的践踏碾轧,那些土路变 得像泥塘一样泥泞不堪。但对于死里逃生的程宗扬来说,这里已经是天堂了。
穿过城市边缘再往里走,一条青石砌成的道路出现在眼前。行人中身穿丝绸 腰悬玉佩的富商越来越多,不少人还带着几名身形剽悍的护卫。那些护卫手持长 刀,背着大弓,眼中凶光四射,一个个看上去都很能打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 许多异族打扮的行人。有的头戴皮帽,有的包着厚厚的头巾,有的高鼻深目,头 发蜷曲,发色或红或黄。
道路两旁林立着陈列各种皮毛的皮货市场,交易马匹的马市,还有粮市、药 市……程宗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肚子里已经没有饿的感觉了。他被人流裹着一 路往前走,连认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片喧闹的人声。程宗扬停下脚步,抬起眼睛,茫然看着四 周。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一个巨大的集市中,周围一个个露天铺位交相杂陈, 人头涌动。但和其他市场的不同,这里的铺位都是些半人高的木制平台。大的可 容纳百余人,小的只能站上去两三个人。
铺位前,买家与卖家争吵不休,人声鼎沸,这倒和程宗扬认识中的集市相差 不多。只不过他们交易的货物不是皮毛或者马匹,也不是茶叶、珠宝、盐巴、食 品……而是活生生的人。
程宗扬旁边的木台上,站着几个身材强壮的奴隶,他们酷鼻翼硕大,头发蜷 曲,皮肤黝黑,只在腰间缠了一块肮脏的旧布,两手被铁链锁着,神情木然。
“刚贩来的新鲜货!”
卖家在旁大声吆喝道:“力气大,听话,还好养!随便给点吃的就能干活!”
一名商人走到台上,先检查了他们的身体,看是否有残疾,又用力拍拍他们 的肩膀,试试力气,最后让他们张开嘴,察看牙齿是否缺损。
巧舌如簧的卖家说道:“绝对的上等货色!好不容易才从南边运来的,黑的 跟鬼一样,不过身体结实的像牲口,不像那些羽人,连风都能吹走,用来干活比 牲口还强,不信你试试!”
一名打杂的小厮殷勤地递来鞭子,商人接过来,朝一名奴隶身上用力抽了几 鞭。被贩卖的奴隶毫不反抗,虽然他身体要比那商人强壮得多,却温驯得仿佛羔 羊。
商人满意地放下手,开出价格,“十个银铢。”
卖家像受了莫大的污辱一样嚷道:“路边的夷奴还要十五个银铢!像这样的 货色,最少也要二十个银铢!”
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商人买下三名奴隶,一共用了 五十枚银铢。
程宗扬还是第一次见到奴隶交易的场景,按照文泽的说法,五十个银铢,在 内陆只是一匹普通马匹的价格。这些奴隶还真不值钱。
偌大的市场中挤满来往的商人,周围每个木台上都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奴隶, 就如同一堆待卖的货物,他们有的被铁链锁着,有的被关在木笼里,还有些像是 整个种族都被捕来,男女老少都有。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怀里抱着一个 还未长大的婴儿,最后被人用六个银铢一并买下。
最让程宗扬惊奇的是,他居然看到一个半兽人!那名兽蛮人再没有他在草原 上见过的那种勇武与狂猛,他肩胛被一根铁链穿过,伤口血肉模糊,双手戴着沉 重的铁缭,宽阔的胸膛带着被烙铁烫过的伤痕,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双令人恐 惧的眼睛,此时仿佛燃烧过的灰烬,毫无光彩。
一名高鼻深目的胡商用生硬的语言问道:“会用斧吗?”
卖家道:“这是战场上抓到的俘虏,最擅长的就是斧子。前几天还跟南城的 几家比过,给他一根木棍,喝口茶的时间就打翻五个,如果不是锁链拴着,险些 让他闯出去。力大无穷……”
卖家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名胡商掏出一只钱袋扔过去,“二百枚银铢!把他 的伤治好,锁链换成钢伽。五天后给我送来。”
卖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送走了客人,他对自己手下的小厮说道:“这些能 打的奴隶就是好卖。前几天听说还有人卖了个能飞的羽人,也是二百银铢。”
小厮道:“这些胡人买兽蛮人做什么?不能干活,还凶得很。”
“听说胡人那里有个大角斗场,把买来的奴隶扔到里面,让他们跟老虎狮子 打斗。每天死的有几十头猛兽,上百个奴隶。”
卖家摸出一枚银铢,吹了一口,放在耳边听着银铢的成色,一边啧啧赞叹, “按这价钱,可是上万枚银铢呢!”
古罗马的角斗场?程宗扬想起那个被列为历史文化遗产的巨型建筑。对于一 个来自现代世界的人来说,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奴隶市场,难免会有许多感慨。但 程宗扬这会儿已经饿的两腿发软,根本顾不上去想待近一。
丹田中王哲给他筑下的气旋缓缓旋转着,散发出一丝丝细微的热度。虽然微 弱,却源源不绝,使他一直支撑着走到现在。这会儿精神好了一些,肚子却更饿 了,胃里像被人用力拧住,一阵阵抽播。
程宗扬找了块石头坐下,双手捧着肚子,不胜怀念地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吃的第一顿饭。这会儿别说白水马肉,就是一匹活马,自己也能连颠带尾全吞下 去,毛都不带吐的。
在他面前是一张木台,面积并不太大,能站十几个人的样子,这会儿台上空 无一人,只在木台四角拴了一条绳子。
程宗扬坐了有十几分钟,精神略好了些。忽然木台上绑的绳子被人松开,一 个脸色青黄的瘦削汉子出来,牵上几名奴隶,那是几名女奴。她们容貌与六朝人 大相迳庭,肤色微黑,鼻梁高挺,眼睛很大,丰厚的嘴唇红而湿润,其中三个年 纪略长的,眉心还点着红点,让程宗扬很觉得眼熟。
她们用来蔽体的只有一条破旧的麻布,布匹从右肩掩到左侧腰际,露出大半 乳房,赤着脚在台上站成一排。这些女奴似乎是刚被贩来的,神情不像其他奴隶 那样木然,而是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惧和胆怯。
台下聚来几个人,有人喊道:“祁老四,这回是哪儿的货?”
那汉子拍了拍一名女奴的屁股,“东天竺贩来的。想要,给你打个折扣!”
那人笑道:“又是东天竺的。你那件压箱子底的旧货呢?”
“留着等你买回去养老呢!”
祁老四笑骂两句,然后对木台后面说道:“把那个老货带上来!”
与其他铺位一样,这座木台后面也用木栅围起一片空地,里面是几顶大小不 等的帐篷。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响,一名女奴被带到台上。
已经饿得眼睛发绿的程宗扬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那名女奴身材高桃丰顺, 眼眸是淡绿的色泽,鼻梁挺直,皮肤白哲,五官精致,弯曲的眉毛又黑又浓,眉 心还残留着一点红色的印迹。
年轻时她一定是个出色美人儿,只不过现在她的年纪至少有四十岁,眼角浮 现出细密的皱纹,干枯的头发失去光泽,皮肤虽然还是牛乳般洁白,但已略显松 弛,就像盛开的花朵开始枯萎,即将在暮色中凋零……
祁老四把女奴推到台边,叫道:“东天竺女奴五名,相貌出众,能生会养!
不管是买回去自己用,还是给家里的奴隶配种,都是上好的货物!“
下面有人喊道:“衣服遮着怎么看得出来?”
接着有人起哄,“说不定身上有暗伤。”
“对!脱光了验货,买起来才放心!”
台下叫嚷声响成一片,还有人说道:“祁老四,看看又看不坏,包那么紧干 嘛?”
男人们嘻笑的喧闹声,让程宗扬想起自己和段强以前去过的脱衣酒吧。他唇 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不管哪个时空,男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啊。
吵嚷中,一个独眼汉子走上木台,他骨节暴露的大手握住刀柄,用冰冷的眼 神从台下众人脸上扫过。在他凶狠的逼视下,叫嚷声立刻小了下去。
镇住场子之后,独眼汉子松开刀柄,沙哑着声音道:“老四,让她们脱。”
祁老四答应一声,朝那些女奴说了几句什么。那些异国女奴默默脱下粗麻织 成的衣物。在台上裸露出身髓。
祁老四果然没说假话,这些女奴年纪虽然长幼不一,但相貌身段都不错,丰 腴的身体充满异国风情,令人心动不已。程宗扬这会儿想了起来,天竺风俗里, 眉心点着红点是已婚的标记。三个年纪略长的都已经是嫁过人的妇人,她们乳房 饱满,臀部圆翘,另外两个还是少女,看上去更是新鲜动人。
祁老四拿出一叠黄纸作的标签,依次挂在女奴们的乳头上。纸上写着各人的 价格,三个已婚女奴每人三十银铢,两个少女是六十银铢。
很快有商人上来检查货物,他们捏捏女奴的乳房,看看她们的手脚和牙齿, 从发色到皮肤,每一个细小的部位都不放过。那些女奴本能地用手遮掩住羞处, 羞耻得泪水涟涟,让台下的看客不时发出轰笑。
眼前的一幕,让程宗扬想起马市上贩卖马匹的情形,相比之下,那些马贩们 对货物还更礼貌一些。
等那个独眼汉子离开,有人问祁老四,“那个老货呢?”
木台上只有那个最后出来的女奴还穿着衣物,祁老四道:“你也亮出来让客 人看看。说不定今天有人看中,把你买走。”
女奴顺从地解开衣物。她麻衣里什么都没有穿,白花花的肌肤立刻吸引了周 围人的目光。那具赤裸的胴体一片雪白,但仔细看去,能看到她背上布满伤痕, 像是被人用皮鞭残忍地抽打过。她乳房浑圆肥硕,曲线略微有些下垂,但形状依 然饱满,丰挺地并在胸前。和旁边的女奴相比,她乳晕大了许多,乳头又软又大, 颜色极深。
祁老四捏住她一只乳头,用力拽了几把,将乳头扯得翘起。然后把最后一张 黄纸挂在她乳头上。
有人叫道:“祁老四!半年都没卖出去,怎么还是这个价?”
“这个价已经最低了。”
祁老四神情懊恼地嘟嚷道:“再低就赔光了。”
那人道:“这老货都五十了吧?挂这个价谁会买?”
程宗扬看了看黄纸标签,上面的价格并不是很贵,不过三十银铢。但这女人 已经是美色凋零,人生最美丽的时候早已逝去。同样的价格,至少能买到一个比 她年轻一半的女奴。
那女子腰身纤细,浑圆的臀部又白又大,丰腴的大腿并在一起,略显松弛的 皮肤一片苍白,就像一具历尽沧桑的雕塑跪在台上,那张已经迟暮的美艳面孔上 一片淡漠,额上褪色的红记下,不知埋藏着多少秘密。
程宗扬舔了舔唇角。这个女奴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还是很有味道的。如果自 己有三十个银铢,说不定就把她买下来。
抱着和他相同想法的人显然不少。一个矮小的夷族商人爬到台上,用细瘦的 手指抓住女奴一只乳房。女奴低着头,那只雪白而硕大的乳球在夷人客商手指上 不住变形,显得柔软无比,不再像年轻少女那样坚挺而弹性。
一个半年都卖不掉的女奴显然已经成为货主的麻烦,看到有人对她感兴趣, 祁老四立刻放下其他几名女奴,满脸堆笑地过来说道:“尊驾好眼力!这可是件 好货色!两年前,中天竺阿罗那顺篡位自立,搞得天竺大乱。五天竺打得昏天暗 地,那些兵们饿极了,把抓来的俘虏都卖了换粮食,敝号沾光,也进了一些。尊 驾眼光不凡,一眼就看中我们这儿最出彩的一件。”
祁老四托起女奴的下巴,“你看这相貌,放在哪儿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还 有这身段,这屁股……可是难得的上等货。”
说着他朝女奴臀上拍了一把,“把屁股抬起来,让客人看看。”
跪在木台上的女奴默默俯下身,脸颊贴在木板上,抬起臀部,红褐色的长发 披散下来,遮住她已然衰老的面容。她臀部白哲而丰满,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祁老四扒开女奴的屁股,把她性器暴露出来,一边压低嗓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怎么样?”
夷人客商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祁老四趁热打铁,“尊驾果真要买,我祁老四作主,再打个折扣,二十八个 银铢!这女奴就是你的了。”
他一边说,一边揉捏着女奴白软的大屁股。
那夷人客商看得心动,舔了舔唇角道:“果然是好货色。”
他围着那女奴绕了一圈,然后又托起女奴的脸,“只是年纪太大了些……十 五个银铢吧。”
祁老四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瞒你说,这件货我买来的时候花了整整一百银 铢。二十五个银铢!绝对不能再少了。”
夷人客商用尖尖的手指摩掌着女奴的面颊,一边把拇指插到她口中,迫使她 张开嘴。这本来是购买奴隶时的平常动作,但旁边的祁老四却一把拉住夷人客商 的手臂,说道:“再降五个银铢!二十个银铢!”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那夷人客商已经分开女奴的嘴巴,接着他脸色一变,怒 喝道:“她的舌头呢!”
那女奴口中空空荡荡,原本柔软的舌头不知去向,只剩下一截残缺的舌根。
受了欺骗的夷人客商骂了几句,然后拂袖而去,把一脸尴尬的祁老四扔在台 上。
已经知道内情的看客们发出一片轰笑。
“祁老四!我就说过,这个价卖不出去!老就老吧,还是个残废,别说三十 个银铢,就是五个银铢也没人要。”
祁老四气恼地一掌掴在女奴脸上,“卖不掉的烂货!张什么嘴啊!滚到你的 窝子里去!”
女奴捡起敝体的破布,默默走下木台。木台后面立着一圈栅栏,里里陈列着 几顶帐篷,最大的一顶周围竖着碗口粗的木桩,上面覆盖着涂成红色的牛皮,作 工华丽中带着艳俗。而那女奴用来栖身的,只是一只木笼,外面用破旧的布帘挡 着。
一个反穿着破羊皮袄的邋遢汉子道:“祁老四,还是老规矩,验货吧。”
祁老四没好气地说道:“十个铜铢!”
这个女奴是祁老四最赔本的一次买卖,当初没发现她舌头被人割掉,结果放 了半年也没能卖出去,每天还得拿粮食喂养,为沘他没少挨当家的斥骂。
邋遢汉子往木台上丢了几个铜铢,然后笑嘻嘻走过去,在她乳上抓了一把。
女奴淡绿色的眼眸隐隐泛出一层水雾,她并膝跪在木笼旁边的干草上,然后 双手平放在地上,俯下身,将额头放在手背上。
那汉子走到她臀后,扒开她的屁股抓了几把,然后解下衣带搭在脖子上,双 手抱住她赤裸的屁股用力干了进去。
女奴身体摇动着,那道破旧的布帘滑落下来,遮断了看客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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