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雷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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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比试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程宗扬摸了摸脑袋,想不起自己昨晚怎么睡着。他伸了 个懒腰,手上忽然碰到一具温热身子。
程宗扬一扭头,只见芝娘屈膝伏在榻上,螓首依在枕介,睡得正沉。他猛得 想起昨晚自己扯着芝娘交欢,被她拒绝,后来她为自己按摩头部,结果自己一场 好睡,她不知道揉了多久才睡着。
程宗扬看着芝娘熟睡的面孔,心里一暖,想起翠烟说的——自己该要个房里 人了。
门上轻轻啄了两下,程宗扬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门。雁儿捧着一盏银 耳汤轻声说道:「这是奴婢刚做的,给公子醒酒……」
说着她抬起眼,看到榻旁伏的芝娘,先是微微一愕,然后慢慢胀红脸,接着 眼圈也红了,最后扭头便走。
程宗扬连忙追出去,「哎,你别生气啊。」
雁儿哽咽道:「别人说公子喜欢年纪大的,我还不信……原来……原来是真 的……」
程宗扬像被雷劈了一样叫道:「我干!谁造的谣啊?生个孩子没屁眼!」
雁儿珠泪盈然地泣道:「公子为什么宁肯让一个做过娼妓的伺候,也不叫雁 儿呢?」
「别胡说啊,我们真没干什么!」程宗扬抓着头发道:「谁说我只喜欢年纪 大的?实在是……你说你一个处女跟我不清不白的,往后怎么嫁人呢?算了,我 不跟你说了。你现在年纪还小,不到十六吧?再大点儿……」
雁儿哭道:「你还是嫌人家年纪小!」
程宗扬一头撞在柱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说,你现在想法还有点天 真,等你年龄再大些就懂事了。」
雁儿委屈地说道:「我懂的。」
「你懂什么?」
「她会做的,我都会做!」
冷静,冷静。程宗扬告诉自己,这小丫头根本不知道重点在哪儿。你以为我 是说那些事啊?
程宗扬温言道:「好啦,好啦!我把银耳汤喝掉。你先回去好吧?赶紧洗洗 脸,都快成小花猫了。」
雁儿被他哄得破涕为笑,咬唇低头离开。
程宗扬唉声叹气地回到卧房,芝娘已经醒了,在榻旁慢慢梳头,显然刚才的 对话她都听了清楚。
程宗扬讪讪道:「你别介意啊。那丫头口没遮拦……」
芝娘朝他微微一笑。「主子该要个房里人了。」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啊?」
芝娘柔声道:「她说的没错。奴家本来就是船上的娼妓出身,不好常在主子 身边。」
「芝娘……」
「我和兰姐谈得来,不如和她住一处好了。」
芝娘和拉芝修黎一同住在第三进,和自己一个院子。如果和兰姑住在一起, 就是在前面的第二进。
程宗扬沉默一会儿,然后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他抛开刚才的话题, 坏笑道:「昨晚你可是说过的,等我酒醒了,随我怎么做呢。」
风和日丽,一叶轻船划破玄武湖宁静的水面,朝湖心深处驶去。程宗扬枕在 芝娘膝上,享受湖面微风。
「那处别墅大是够大了,总共也没几个人。不过风景很好的……」
芝娘轻轻揉着他的额角,低声道:「这处伤痕好深呢。还痛不痛?」
「我一向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早没什么感觉。」
芝娘道:「好险呢。再深一些,只怕就……」
程宗扬笑道:「我告诉你,这伤疤可有桩妙处呢。」
「是吗?」
程宗扬压低声音。「有了这处伤疤,我干女人的时候分外有力,一天干个十 次八次也不在话下。」
芝娘笑着啐了一口。
程宗扬怪叫道:「你不信?今天我就让你试试!等到了别墅,你乖乖洗净屁 股在床上等着,看我不把你前后两个浪穴都干翻!」
芝娘脸一红,推了他一把。
程宗扬笑道:「哈,脸怎么红了?说说嘛。」
芝娘被逼不过,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被你这样一说,人家奶头都硬了。」
程宗扬伸手一摸,「哈,真的啊!」
船身一震,在芦苇丛中的青石码头停下。程宗扬一手在芝娘胸前摸着,低笑 道:「还不把衣服脱了?在别墅只要穿着我给你拿的衣服就好。」
芝娘骚媚地飞了他一眼,然后顺从地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内衣。上面是莲 瓣状的乳罩,下面是一条深V型的小内裤。两件都是霓龙丝制成,呈现出云般的 白色,薄得几乎透明。隔着薄丝能看到她勃起的深红色奶头和下体隆起的肥美性 器。
岛上一个外人没有,完全是自己的私有天地。程宗扬毫不客气地一手伸到芝 娘内裤里,从臀后摸弄她的下体,拥着她朝岛上走去。芝娘的绣花鞋与内衣颇不 协调,和衣物一起扔在芦苇丛内。她赤着脚,一手攀着程宗扬的肩膀,内裤滑到 臀下,赤裸白嫩雪臀,一扭一扭地走着,两团圆乳颤巍巍在胸前抖动,乳头越发 鼓胀。
程宗扬手指从后面伸到芝娘腿缝间,指尖挤进滑腻穴口,一路摸得她下体汁 液淋漓。
好不容易到了游泳池边,程宗扬笑着分开垂柳,顿时呆住。
卓云君一丝不挂地立在池边沙滩上,手掌抱住白生生的乳房,用力揉捏自己 的乳尖,两腿张开,两个光屁股的美人儿一前一后跪在她腿间,一个亲吻她的秘 处,一个扒开她白滑臀肉,用舌尖挑弄她的后庭。
卓云君的玉体战栗,用发颤的声音禀告道:「回……回妈妈……芸姐姐的舌 头……伸……伸到女儿屁眼儿里了……在女儿屁眼儿里搅动……啊!」
她拧起眉头,「丽姐姐,饶了我吧……妹妹要……要泄出来了……」
丽娘玉齿咬住卓美人儿下体红肿的肉珠,用舌尖顶在齿间拨弄。芸娘将卓云 君臀肉扒得更开,香舌伸到她紧凑的屁眼,在里面卖力地来回搅动。
见卓云君玉体剧颤,丽娘收回玉齿,用唇瓣含住花蒂,用力吸了几口才松开 她的下体。然后两手剥开她的阴唇,将她柔嫩玉户剥得大张,一边仰起玉脸,张 开红艳唇瓣。
卓云君玉体剧颤,两手握住雪乳,将乳头捏得扁扁的,下体朝前挺出,蜜穴 敞露,花蒂被吮吸得又红又肿,充血般鼓胀起来。她脸色潮红,湿腻蜜穴剧烈地 收缩几下,然后尖声叫着,当着女主人的面从穴中淌出一股浓白汁液,溅到丽娘 口中。
小紫身上盖着一条浴巾,戴着太阳镜卧在躺椅上。她不屑地撇撇小嘴:「没 用的东西——丽奴,把她下面的脏东西舔净。」
丽娘娇笑道:「女儿知道了。」说着攀住卓云君白光光的玉腿,伸出红嫩舌 尖将她下体流淌的汁液舔舐干净。
芝娘惊讶地说道:「丽娘,你也在这里?」
丽娘回过头,先是一愕,然后从容笑道:「芝娘姐姐,你也随了少主吗?」
芝娘玉脸微微一红,躲到程宗扬肩后。
程宗扬沉脸走过去,低头看着小紫。芝娘跟在他旁边,抱着他的手臂亦步亦 趋。
小紫斯斯文文地吸了口果汁,然后呼口气,「好舒服呢。」
程宗扬痛心疾首说:「死丫头,我这辈子最蠢的事就是把你从南荒带出来。 我错了,我真错了!」
小紫皱了皱俏美的小鼻子,「哼!」
程宗扬放缓口气:「玩够了吧?我求你了,能不能先回去,让我跟她们谈谈 心?」
「不行!」小紫一口拒绝,说着她把墨镜拨到鼻尖,眨着纯洁无比的美目打 量他身后的芝娘。
芝娘勉强一笑,朝她点头。
程宗扬吸了口气,吼道:「我干女人,你还要在旁边看啊!」
小紫推上墨镜。「我也要干!」
程宗扬一口气险些憋死,半晌才叫道:「死丫头!你有器官吗!」
小紫掀开浴巾,露出里面穿着比基尼的精致玉体,还有腹下一根直挺挺、硬 邦邦,比自己也毫不逊色的假阳具,得意地说道:「你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你 要干,我也要干!」
程宗扬瞪眼看了半晌,叫道:「这算什么道理!」
小紫噘起小嘴,不乐意地说:「谁让你昨天乱骂人家?」
程宗扬顿时心虚。
小紫眼波一转,「乖女儿,让妈妈来干你们,好不好啊?」
丽娘、芸娘、卓美人儿都被她调教得服服贴贴,齐声道:「多谢妈妈。」
「你够屌!」程宗扬发狠地扯下衣物,露出精壮躯干。
小紫闲闲吸了口果汁:「芸奴,过来服侍妈妈。」
芸娘顺从地爬到小紫面前,先朝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然后低下头,小心 含住假阳具舔舐片刻。等阳具上的皮革被口水湿润,这才站起转身背对女主人, 分开双腿,翘起肥白屁股,一手扶住假阳具乖乖送进穴内,慇勤地套弄起来。
程宗扬扯起丽娘,又去扯卓美人儿,小紫却道:「大美人儿,过来服侍你芸 姐姐。」
「是。」卓云君立刻把程宗扬放在一边,转身跪在小紫脚边,握住芸娘的雪 乳揉捏起来。
天,如果死丫头是个男人,哪里还有自己的活路?是个女人都被她霸占!程 宗扬一手扯住丽娘,一手扯起绿茵席,走到游泳池另一边,远远离开那个该死的 小丫头。
丽娘想笑又不敢笑。她偎依在茵席上,把秀发拨到耳后,朱红色丹唇含住程 宗扬的阳具舔舐片刻,等他怒火平息,重新勃起,才仰身躺下,张开双腿,让程 宗扬从正面进入。
「别急。」程宗扬忽然拦住她,掏出一个小东西撕开包装,拿出一个物体戴 在阳具上。
丽娘惊奇地说道:「这是什么?」
程宗扬挑挑阳具。那根大肉棒上多了一层透明薄膜,看起来愈发光亮挺直。
「别担心。」程宗扬道:「这是安全套,能保证你们不会不小心受孕。」
丽娘先惊后喜,用手把玩着程宗扬的阳物,长长松了一口气:「人家正担心 呢……」
程宗扬俯下身,龟头顶住穴口一送,小腹重重顶在她腿间。丽娘低叫一声, 蜜穴柔腻地裹住阳具,一面用湿媚眼神柔柔看了他一眼,柔声道:「还是少主体 贴,知道心疼人家婆媳。」
「你们在宫里,万一大了肚子,就算别人不说,脸上也不好看。」
丽娘动情地拥住他的腰身,「少主这么体贴的男子,真是世间难寻。」
「体贴什么啊?」程宗扬懊恼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让那死丫头见 到你们。」
丽娘安慰道:「没关系的。」说着她轻笑着耳语:「奴家婆婆已经迷上紫姑 娘的脚趾,紫姑娘只要勾勾脚趾,婆婆下面便湿了。」
程宗扬稀奇地说道:「还有这种事?」
「紫姑娘脚掌又白又嫩,小小的,像白玉一样好看。」丽娘笑道:「奴家婆 婆最喜欢给紫姑娘舔脚趾,舔得紫姑娘高兴了,便张腿露出阴门,让紫姑娘用脚 趾在穴里戳弄。有次一连泄了三、四次身,最后腿软得连站也站不起来……」
芝娘悄悄往远处看了一眼,那小姑娘戴着墨镜,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芝娘能 感觉到她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挑剔地审视,从发梢到脚趾,没有遗漏一处细节。 芝娘当即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惹到这个精致如画的小姑娘。
程宗扬一口气干了有近半个时辰,最后拥住丽娘香软玉体,在她体内一泄如 注。
他取下灌满精液的安全套,朝芝娘晃了晃:「第一次!让你看看我今天能干 几次!」
说着肉棒重又勃起,程宗扬扯住芝娘,意气风发地说道:「该你了!今天我 要每人干你们三次,用遍你们浑身上下的肉洞!哈哈!」
笑声未绝,一个中气十足的娇叱声从湖岸传来:「岛上的人呢!」
几个女子都娇躯一颤,程宗扬也顿时傻了。小紫摘下墨镜,咬着镜腿笑吟吟 看他,「程头儿,人家找到岛上来了呢。」
程宗扬黑着脸看着面前的少女,云丹琉左右看着房间陈设,毫不掩饰地流露 出轻蔑表情:「程公子在这里也有产业?不知道是从哪里骗来的?」
云丹琉穿着一袭天蓝色外衣,里面破碎的银龙鳞甲已经恢复原状,在衣领间 泛出银亮光泽,一双修长美腿笔直挺立,身姿娇健。
「大小姐,说话客气点!」程宗扬靠在沙发上,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咱 们就直说吧。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江湖人,谁也不可能伸着脖子 让人砍吧?大小姐不听我分辩,我为了保命,用点小手段无可厚非吧?」
云丹琉寒声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既然技不如人,被我砍了也活该!使 出这种无耻妖术,将来不知多少女子要被你坑害!我杀了你也是替天行道!」
「等等……」程宗扬叫道。这丫头的逻辑也太强大了,好似自己被她杀了不 仅不冤,而且还死得其所,「我什么都没干!你怎么把根本没有的罪名安在我头 上?我也太冤了吧!」
云丹琉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这等卑鄙小人,现在不做,迟早也会做!」
程宗扬叫道:「这算什么道理?我干!每个男人都有鸡巴,是不是都是强奸 犯啊?你身上带着刀,是不是就是杀人犯?你现在虽然没杀,但带着刀,迟早都 会杀人……」
「无耻……」
云丹琉手掌握住刀柄,厉声道:「念在你帮过我们云家的分上,我今日饶你 一命,只要斩下你的舌头、砍掉你一只手便罢!」
程宗扬瞪着云丹琉看了半晌,一拍桌子,叫道:「大小姐勇武过人,敢不敢 跟我比一场!」
云丹琉讥笑道:「比什么?武功还是酒量?你哪样比得过我?如果你想拿比 绣花和我为难,趁早收起主意!」
云丹琉杏眼一瞪,「我看到绣花的男人就直接砍了!」
若被你吓住,我程字以后倒着写得了!程宗扬道:「你放心,肯定是你拿手 的——大小姐水上功夫称雄,敢不敢比试一下水性?」
云丹琉一听险些笑出声,她轻松地抱住手臂,「怎么比?你想比速度还是比 耐力?」
程宗扬看了她半晌,忽然一笑:「既然是打赌,不如先说说赌注吧。」
「好说!」
云丹琉道:「你输了就自己伸长脖子,让我把你脑袋砍下来!」
程宗扬叫道:「你也太暴力了吧?刚才不还是舌头吗?」
云丹琉冷笑道:「鼠辈——你不想死就自己净身,到宫里当太监去!」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道:「大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话不是你该说 的吧?」
云丹琉一拉衣摆,抬起长腿,「砰」的一脚踩在桌子上,指着程宗扬鼻尖叱 道:「少废话!你敢不敢赌!」
程宗扬怒气升腾。好你个云丹琉也太嚣张了吧!本来想赢你一道,让你以后 不再找我麻烦,既然你这么不给我面子,我也不跟你客气!
程宗扬怪笑两声,引得云丹琉美目怒火勃发,才道:「大小姐下这么大的赌 注,不知道你输了押什么?」
云丹琉疑然道:「我怎么会输!」
「总有个万一吧?」程宗扬把脚翘到桌上,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小腿曲 线,看得云丹琉又要发怒,才道:「万一大小姐输了,我也不要你脑袋。大小姐 虽然是个美人儿,一个脑袋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大小姐把内衣留下来。我 赌脑袋,你赌内衣,值吧?」
不等云丹琉发飙,程宗扬大笑两声:「大小姐如果不敢赌,那就算了!」
「赌就赌!」云丹琉怒火高炽,恨不得立刻砍了这个奸贼的脑袋。
程宗扬跳起来,「小紫!」
一个绾着鬟髻的少女袅袅走下楼梯,脚步轻盈得犹如微风,那张精致如宝石 的面孔让云丹琉有片刻失神。
少女温婉垂下头,轻声细语地说道:「奴婢见过公子。」
程宗扬一指小紫,说道:「这是我身边的婢女,大小姐远来是客,不如比点 简单的,就和她比谁在水底待的时间长吧。」
云丹琉长眉一挑,不屑地说道:「果然是个败类!连下水的勇气都没有!居 然让婢女替你比试!」
程宗扬厚着脸皮道:「那又怎么样?」
小紫羞怯地垂头,轻声道:「大小姐莫非是不敢比吗?」
一句话说出来,云丹琉顿时变了脸色,含怒朝外走去。
程宗扬暗暗竖起拇指。死丫头算是把住云丹琉的脉,知道她最受不得激。
这会儿见到云丹琉上当,程宗扬几乎狂笑起来。云丫头,只要你上勾,准叫 你输得服服贴贴!就算你水性过人,怎么比得了小紫那妖精!
程宗扬快步跟过去,笑道:「大小姐这边请!敝宅有处游泳池,水虽然不怎 么深,倒比外面干净些……」
看到那几个披着浴袍的妖媚女子,云丹琉眼中的鄙夷更深了。她不知道芸娘 和丽娘的身份,也不愿多理会,在一排柳树后除去外衣,穿着银龙鳞甲和贴身长 裤,然后快步走到池边,脚下微微一纵,游鱼般潜入游泳池中,划过十几步距离 才浮出水面,接着朝程宗扬挑衅地竖起中指。
程宗扬心里大摇其头。这丫头在海上真没学什么好!
小紫也在树后换了衣物,披着浴巾下到池中,略显幼稚地游到云丹琉身旁, 然后仰起脸羡慕地说:「姐姐个子好高呢。」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小脸,云丹琉再满腔怒火也生出一分怜意,低声道:「你 比不过我的,不要逞强。」
小紫眨了眨眼,「真的吗?」
「我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云丹琉停下来,然后道:「你胜不了的。」
小紫嫣然一笑,腰身一折,没入水中。
云丹琉把怒气都转移到程宗扬身上,「废物!」长吸一口气,沉到水面下。
隔着清澈池水都能看到两女晃动的影子。云丹琉功底扎实,一入水便落在池 底,身子不动不摇。小紫则睁着眼东瞧西望,一副无辜神情。
芝娘小声道:「她们在做什么?」
「比水性。看谁闭气的时间够长。」
程宗扬懒洋洋倒在躺椅上,「不用急,她们两个有的比呢。」
想到让小紫帮忙的代价,程宗扬有些肉痛。一听到云丹琉的声音,自己知道 这回麻烦大了。为了请死丫头出手,这回可是下了血本。
当初在南荒干掉龙神,众人商定分成,说好殇侯一成,云苍峰、易彪合拿一 成,祁远、吴战威、小魏三人合拿一成,凝羽和小香瓜合拿一成,武二郎把自己 的一份转给苏荔,苏荔拿到一成,自己独占五成。本来帐分得四平八稳,大家都 挺满意,偏偏漏了一个人——那时候自己没想到还有个小紫。
小紫也真能耐住性子,直到云丹琉登岛,自己预见到大事不妙,那死丫头才 提出来,龙神一战她也出了力,为什么没有分到好处?张口便要一半股份。程宗 扬正焦头烂额,好说歹说才把价码压下去,忍痛从自己的五成中抽出一成算是死 丫头的,小紫才悻悻答应帮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丹琉禁不住暗暗称奇。
六朝计时一般以香为记,一炷香燃烧一刻钟,称为刻香,约合十五分钟。寻 常人闭气五分之一炷香已属不易,能闭气到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已经可以在云氏 船队里拿到一份丰厚薪水,有一些常年潜水采珠的珠民,可以闭气到三分之一炷 香的时间。但能在水底闭气半炷香以上时间而行动自如的,除了自己以外还没有 人能做到。
自己身上四分之一的鲛人血统是云氏商会内部众所周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带 给自己很多不愉快的经历。但在海上,它除了带给自己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还 有超乎常人的水下生存能力。
两炷香——两刻钟的长度足以使云丹琉在水底击败任何对手。
面前这个小女孩竟然也支撑到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着实出乎自己的意料, 不过这也该是她的极限。云丹琉屏除杂念、收敛心神,让气息愈发绵长。
半炷香时间过去,云丹琉几乎怀疑那个少女是不是已经溺水。少女似乎猜到 她的心思,有些吃力地捂住胸口。
「我看你能支撑到几时!」云丹琉牢牢盯着她,防止她暗地做什么手脚。
一炷香时间……
一柱半香时间……
两炷香时间……
云丹琉惊愕地发现,那少女痛苦地颦起眉峰,似乎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但仍然待在水底。
剩下的时间变成云丹琉苦苦支撑,充满肺部的空气已经耗费殆尽,云丹琉只 靠着顽强毅力坚持。她死死紧咬牙关,只要自己再坚持两次心跳的时间,那个少 女可能就会在自己之前失败。
云丹琉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那个卑鄙的小人!
随着时间流逝,云丹琉感到自己已经濒临绝境,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视 线也因为缺氧渐渐模糊,这时她看到令自己崩溃的一幕。
那少女竟笑了,她睁开眼睛,就像水底的一朵兰花,露出甜美的绝世笑容。
然后云丹琉听到一个娇美声音,「姐姐,你输了呢。」
云丹琉惊愕地张大嘴巴,怎么可能?她竟然在水底开口说话,而且还没有吐 出一丝气泡……
忽然腿上一痛,充满口腔的池水猛地呛入肺部,已经灯枯油尽的云丹琉无力 地抓了一把,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紫露出水面,比出胜利手势,笑嘻嘻道:「三炷香时间!好厉害呢!」
程宗扬扔掉吸管,得意地仰天大笑,「跟我斗!哈哈哈哈!」
几个女子面面相觑,再看向小紫时,目光都充满敬畏。三炷香时间,将近半 个时辰,没有人能在水下这么久不呼吸,这已经是非人的纪录!
更让她们敬畏的则是小紫不仅故意踩了云丹琉,让她在吃痛中溺水,而且一 点也没有救人的意思,好像那个少女淹死也不关她的事。
程宗扬见她自己游了上来,不禁叫道:「喂,救人啊!」
小紫伏在池边,两手托住下巴,「一成股份哦。」
「我干!」程宗扬跳进水里,把云丹琉托出来。
云丹琉躺在沙滩上,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她密封良好的银甲紧贴胸部,显 露傲人曲线。白色的绫纱裤滑到膝间,包裹浑圆白晰的大腿,腹部高高隆起,显 然被小紫害得喝了不少水。
程宗扬试了试她的呼吸,嘀咕道:「不会是淹死了吧?」
「没有啦。」小紫游过来,伸手去解她的衣物。
「你干嘛?」
「脱了衣物才好救啊。而且……」小紫笑吟吟道:「你不是一直朝她胸口看 吗?程头儿,隔着银甲看不清哦。」
程宗扬视线从云丹琉胸部一直移到双腿。这丫头昏迷时看着还是挺顺眼的, 至少没那么嚣张。这样的丰胸长腿,剥光了也挺好看的。
程宗扬毅然推开小紫:「不要那么禽兽好不好?救人要紧!」
说着他抱起云丹琉,让她趴在自己膝盖上,一面按着她的腰肢,把她胃里的 水挤压出来。程宗扬也没客气,趁机在她圆润屁股狠狠摸了几把。
谁造谣说我只喜欢熟女?云丫头屁股这么弹手,我也很喜欢啊。
程宗扬悄悄拉开云丹琉的白绫纱裤……是不是本命年?这丫头竟然穿着一条 红色内裤。虽然不是三角的,但那种光滑质地十足诱人。
程宗扬索性把手伸到她内裤里,朝她白嫩臀沟摸去。
小紫贴在他耳边轻声道:「程头儿,大小姐醒啦。」
程宗扬闪电般收回手掌,一脚将她放在沙滩上的长刀远远踢开,然后一退丈 许。程宗扬惊魂甫定地喘了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云丹琉,叫道:「死丫头!你 乱叫什么!」
小紫扮了个鬼脸,「胆小鬼。」
程宗扬哼了一声。虽然有点不甘心也不敢再动手动脚。他施个眼色,让芝娘 帮云丹琉挤出腹内积水。
半炷香时间后,云丹琉呕出一滩清水,咳嗽着醒来。
程宗扬早就闪到一边,无比欣慰地说道:「大小姐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 了!哈哈!」
云丹琉毕竟水性过人,一时呛溺并没有大碍。她狼狈地呕吐,几乎连胆汁都 吐出来,然后抬起头,恨恨盯着程宗扬。
程宗扬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大小姐既然输了,刚才的赌注就免了! 我一个大老爷儿们赢了你一个小姑娘也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哈哈!」
云丹琉喘了几口气,咬牙道:「你看不起我吗?」
程宗扬笑嘻嘻道:「不敢!不敢!只不过大小姐即使说话不算数也没什么, 毕竟大小姐是女人嘛,身为男人当然要宽容一点。你说对不对?女人嘛,本来就 是弱者……」
程宗扬喋喋不休地说着,云丹琉勉强撑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树后走去。
等她身影消失,程宗扬立刻朝小紫竖起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死丫头, 有你的!」
小紫撇了撇小嘴,「是她太笨了。」
「大小姐这性子可不行啊,一点激都受不了。你说她把内衣给我,我接是还 是不接呢?」程宗扬一边得了便宜卖乖,一边飞快地从躺椅下拿出一面小镜子, 来回找着角度,「死丫头,你刚才放的镜子在哪儿?哈,看到了!」
云丹琉走到换衣服柳树后,丝毫没注意对面柳丝高处藏着一面小小的镜子。
她咳了几声,然后咬破中指,在胸甲上一划。那件没有任何缝隙的银龙鳞甲 像水滴一样从肩头滑下,露出里面贴身的红色抹胸。
也许是为了配合银甲尺寸,云丹琉的抹胸只有短短一截,随着银甲消失,两 团丰挺雪乳立刻耸翘,将那条抹胸撑得高高悬起。
这丫头肩膀果然够宽,相应的乳房也更为圆硕,位置更为醒目,一边一个朝 左右分开,在抹胸内微微震颤,感觉两只手都抱不住。
云丹琉解开颈后系带,摘下抹胸,两团雪乳立刻跳动着裸露出来。白光光的 乳球又大又圆,配合她高挑身材,像对大白瓜一样,丰挺至极,吸引程宗扬全部 目光。
云丹琉咬牙把抹胸扔到一边,弯腰准备褪下纱裤时,挤压胃部,禁不住又呕 吐起来。她一手捂住小腹,痛苦地伸直喉咙,那对雪白乳房低垂下来,沉甸甸垂 在胸前,显得份量十足,乳晕小小的,乳头还是处女娇嫩的红色。
好不容易吐完,云丹琉用手背在嘴上擦了一把,用力挺直腰身。她一拳打在 树干上,对自己说了几句,然后将自己的软弱小心掩藏起来,恢复镇定。
程宗扬可是大饱眼神。那丫头挺腰时,雪白乳球猛地向上跳起,带着沉重而 充满弹性的肉感,在胸前跳动不已,让自己几乎看花了眼。
云丹琉将白绫纱裤褪到脚下,然后弯下腰脱去内裤。她的内裤是红纱做成的 平底短裤式样,包裹圆翘雪臀。剥下时能看到她腹下一抹乌亮毛发。
看着云丹琉一点一点地脱光衣物,程宗扬险些吹出口哨。自己猜得真没错, 这丫头脱光了果然是好看,细腰长腿,波大臀翘,皮肤白生生的,像匹大白马似 的,让人有种想骑上去的冲动……
小紫伸出手指,在脸上刮着羞他。
程宗扬翻了翻眼睛,「瞎比划什么?」
「程头儿,你流口水了。」
程宗扬狠狠抹把嘴:「云丫头身上这么有料,刚才真应该多摸几把!你看这 奶子,难怪肺活量这么大……」
「好稀奇哦,奶子跟呼吸有关系吗?」
「我说有就有。你看她一吸气,那对奶子就挺起来……好美的波……」
话没说完,程宗扬飞快地收起镜子,装成没事样。
云丹琉白着脸从树后出来,她已经套上银龙鳞甲,穿上外衣,冷冰冰走到程 宗扬面前,张手把一团衣物往他脸上一扔,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泳池。
程宗扬拿起还带着云丹琉体香的内衣吸了一口,等她走远才得意地用力吹了 声口哨,保证云丫头在岛边也能听见。
程宗扬得意洋洋地收起内衣,一边道:「死丫头,刚才说的股份,咱们再商 量商量……」
第四章 四姝
程宗扬已经打定主意要赖帐。真给小紫一成股份,天知道死丫头还会玩出什 么妖蛾子。当然,赖帐要冒很大的风险,毕竟那丫头挺不好惹。自己已经做好跟 死丫头死磕的准备,可是……
那死丫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点动静没有!
「喂,我说股份的事……」程宗扬一回头,顿时呆住。
丽娘、芸娘、卓云君、芝娘四个大美人儿肩并肩依次跪在沙滩上,她们几个 只披着一条浴袍,里面和脱了内衣的云丹琉一样干净。这会儿四女的浴衣都脱到 腰间,裸露出一排丰满美乳,双手枕在脑后,高高挺起胸。
小紫在旁边道:「吸气——再吸气……」四女竭力吸气,阳光下,四对形态 各异的美乳白花花挺翘着,让程宗扬有种堕入梦境的错觉。
四女中,芸娘年纪最大,皮肤也最柔软,肌肤呈现出脂团般滑腻的白色,那 对乳房显得又软又大,微微下垂,乳球下方被压出细细皱纹。由于长时间被人亵 玩,乳晕和乳头又大又红。她一边吸气,一边看着小紫白玉般的美足,乳头情不 自禁地渐渐变硬,淫态毕露。
旁边的丽娘堪称绝色,乳房也风姿绝美。她皮肤是一种晶莹白色,阳光下如 雪如玉,光滑无瑕。浑圆双乳挺翘,没有丝毫下坠,乳头和乳晕都是漂亮的娇红 色。她唇角含笑,美目波光流动,睇视程宗扬,眉梢眼角流露出万种风情。光可 鉴人的长发一直垂到沙滩上,整个人像一尊白玉美人,艳光四射。
卓美人儿是另一种白肉美人儿,肌肤宛如丝绸,又滑又亮。丰腴双乳饱满圆 耸,挺得高高的。她年纪不是最轻的,乳头的颜色却是最嫩的一个。程宗扬禁不 住捏住她的乳头拽拽,卓美人儿白美乳球随之被拉长,手一松又立刻弹回原状, 在胸前摇晃,充满诱人弹性。
芝娘自觉地把自己列到和三女一样档次,跪在卓美人儿身边。她本来戴着乳 罩,这时主动推到乳下,裸出双乳,一边按照那个小姑娘的吩咐吸气,一边挺胸 让主人观赏。她皮肤是奶汁般的白色,双乳白生生的,上面还有被乳罩边缘勒出 的红色,媚艳动人。
小紫拍手道:「卓奴奶子最大,剩下三个差不多大小。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你们乖乖闭气,谁坚持的时间最长就是你们几个里面的主人,谁第一个吸气就是 大家的奴隶哦。」
四女都娇躯一颤,竭力屏住呼吸。
小紫偏过头,眨了眨眼睛,娇声道:「程头儿,你刚才说什么?人家没有听 清呢。」
「没事!」程宗扬望着眼前一排白花花的美乳,早把刚才的事忘到脑后。他 狠狠咽了唾沫,然后张开双手,挨个抓捏过去。
芸娘的乳房最绵软,微一用力就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丽娘的乳房最圆润, 摸着如同一对玉球,滑不溜手,卓美人儿的乳房最饱满坚挺,弹性十足,而且敏 感万分,自己随便摸两下,那对奶子就颤抖起来,芝娘的乳房最香滑,四女里只 有她是真正的风月出身,比旁人又多了一分淫靡媚意。
四对丰满的雪乳在程宗扬手中来回把玩。随着他的揉弄,在四女胸前颤巍巍 抖动不已。第一个叫出声的是芸娘,她被程宗扬抓住双乳,像挤奶般从乳根一直 揉捏到乳尖,禁不住淫叫出来。
旁边的丽娘和卓云君同时松口气,以为输的是芸娘,向她投去同情一瞥。
小紫却笑嘻嘻走过来,「乖女儿,你输了呢。」
卓云君惊愕地抬起眼,只听小紫道:「芸奴只是叫出来,还没有吸气。乖女 儿,你是第一个吸气的哦。」
卓云君哑口无言。
小紫扭过脸,笑吟吟看着芝娘,「赢的是这位姐姐。」
芝娘呼口气,含笑道:「奴婢芝娘,蒙主人搭救才到这里。」
「好,既然你赢了。」小紫手一指,「往后你就是她们的主人了。乖女儿, 以后你就是她们的奴隶啰。」
卓云君面色苍白地低下头。
程宗扬大喝一声:「一成就一成——死丫头!你如果立刻消失,我再给你加 一成!」
小紫抬手与他拍了一掌,干脆利落地说道:「成交!」接着身影一闪,娇笑 着消失在柳影间。
总共才五成股份就给小紫两成。但程宗扬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心痛,有什么 能比得上眼前这四个光溜溜的大美人儿呢?
程宗扬怪叫一声,扑到那堆白花花的美肉中。
「卓美人儿,屁股再抬高一点……哈哈,里面已经湿了!刚才是不是被摸得 很爽啊?」
「丽娘!跟你婆婆一边一个趴好!把屁股撅起来!对了,主子要一边干卓美 人儿,一边玩你们婆媳的屁股……哇,太后娘娘,你下边好骚啊,是不是刚被你 紫妈妈插过,流了好多水……丽娘,你下边还是这么紧……芝娘!帮我把她屁股 掰开!你看她们婆媳,谁的屁股够白够大?」
「婆婆的屁股像绵团,媳妇的屁股像雪团。」芝娘笑道:「到底是媳妇年轻 些,身子更水嫩。当日在画舫,我就说丽娘这么标敏的模样,足够到宫里当娘娘 呢。」
丽娘娇嗲地说道:「多谢主子夸赞。便是宫里的娘娘也爱煞了少主……卓姐 姐,你的后庭花开了呢,少主的大肉棒要去赏花了呢……」
「啊呀……」卓云君痛楚地皱起眉头。
芝娘笑道:「卓姐姐莫怕,你这样的身子受得住呢。屁股再抬起来些,让主 子顺着插就没那么痛了。」
卓云君泣声道:「多谢姐姐。」
程宗扬笑着从卓美人儿臀中拔出阳具,然后一个虎扑,把芝娘赤条条的身子 压到躺椅上,「说得嘴响!你来做给她们看!」
芝娘嫣然一笑,翘起浑圆的大白屁股,然后低叫一声,被程宗扬顶住娇嫩的 屁眼儿,尽根而入。
芝娘使出浑身解数,雪臀轻摇缓摆,让那根火热阳具在自己臀间两个嫩穴来 回进出,尤其是她翘起屁股,用柔嫩的屁眼儿含住阳具,像一张乖巧小嘴一样, 从阳具根部一直吞吐到顶端,然后用屁眼儿裹住龟头,来回扭动摇摆,让诸女都 看呆了。
程宗扬压在她臀后,芝娘两个娇腻肉洞时鼓时缩,被阳具插弄得没有片刻停 歇。芸娘看得欲念丛生,紧夹大腿,下体淫液横流,脸色绯红。程宗扬索性把她 扯过来一同加入战团。
秋日的泳池旁,春情涌动,风光旖旎无限。
程宅的喜宴一连持续三日。九月初九是新妇归宁的日子,按规矩,刚做了石 家女婿的吴战威、小魏要携新妻到金谷园登门问好。
一大早两人备好礼物,祁远和吴战威也打扮得一身光鲜,作为陪客一同赶赴 金谷园,宅里才平静一些。
程宗扬趁着人少,悄悄进门,在院中一眼看到秦桧,连忙收回脚步。这死汉 奸扮忠臣扮得上瘾,自己昨天在岛上荒唐一整天,这会儿看见他不免有些心虚。 正要避开却发现了树后还有一个人。程宗扬好奇心起,小心看了一眼,竟然是兰 姑。
两人说了半晌,兰姑飞个媚眼,笑着离开。
等她走远,程宗扬跳出来。「好你个秦会之!连老四的墙角都敢挖——一大 早跟兰姑眉来眼去什么呢?」
秦桧连忙道:「不是不是!兰姑问我织坊旁那块空地要盖什么楼?」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她问这个干嘛?」
秦桧笑道:「我看兰姑的意思,在宅里多半有些住不惯。若公子以后要建风 月场,兰姑可以左右逢源……」
「别给我文绉绉的。」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你是说她想做老鸨?」
「八九不离十,我看就是这个意思。」
秦桧笑道:「无妨,将来公子的楼宇建成,终究要有些风月女子点缀。」
程宗扬道:「我还想在楼里招待女客……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告诉你,其实女人的钱比男人更好赚。珍宝饰品,这些利润高又没什么用处的玩 意儿不都是女人买的吗?如果真搞成金钱豹那样的风月场,恐怕没有几个女客会 登门。」
秦桧笑道:「有几个风月女子也无伤大雅。建康风俗如此,只要不挂上青楼 的招牌,难不成还有人来管吗?」
程宗扬上下打量他:「奸臣兄,这么起劲挑唆我开青楼,莫非是你老人家动 了春心?当了几天和尚就耐不住寂寞?」
秦桧洒然道:「逢场作戏,在下也不忌讳。奈何天下之大,知音难觅。」
「哟,你还想找知音?」程宗扬忽然打个哆嗦。死奸臣的老婆是在岳王庙一 起陪跪的,难道秦会之还能找个比他更奸的老婆臭味相投?
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你找谁都行。但有件事先说好——无论如何,不能 找姓王的!」
秦桧怎么也猜不到他脑中转的念头,反而笑道:「琅玡王家和太原王家岂会 轻易下嫁?便是公子去求亲,他们也不会答应,何况秦某。」他没把程宗扬的告 诫放在心上,说道:「殇侯传讯来,问当日说的店铺是否已经开张?在下该如何 回复?」
「就说我正在筹办。」
程宗扬敷衍一句,紧接着问道:「我要那个东西的事,你跟他说了吗?」
「已经派人送信,这几日也该到了。另外殇侯问,公子何时启程去洛阳?」
「洛阳?」程宗扬稀奇地说:「我去那儿干嘛?」
秦桧咳了一声:「殇侯希望公子能早日接近汉室权贵。」
程宗扬拍了拍额头,「差点儿忘了。」殇侯大方地送钱送物就是想让自己先 由建康入手,慢慢把生意做到洛阳。反正他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几天。
程宗扬道:「横塘的楼只怕还要建个半年。小狐狸又去了江州……这样吧, 十日之内,安顿这边的事,我先离开建康。」
秦桧精神一振。「如此甚好!此去洛阳需两月有余,我这就去安排!」
「谁说我要去洛阳?」
秦桧一怔。
程宗扬道:「我要先去东海!洛阳什么的等我回来再说!」
秦桧怔怔道:「为何要去东海?」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用神秘口气道:「私事。」
看着程宗扬认真的表情,秦桧心里发愁也不好再询问。
轩窗下面,那个天竺女子正双手合十,无声地念着什么。她额心胭脂已经褪 色,但衬着她迟暮容貌,别有一番庄严与圣洁。
程宗扬咳了一声,扯着小紫进来。
小紫没好气地说:「你好无聊。」
程宗扬恨得牙根发痒。「你以为那两成股份是白拿的?死丫头,都是中了你 计!」
「哎,我只说了一成,那一成是你白送的好不好?」小紫笑吟吟道:「程头 儿,你好厉害哦。人家听芝娘说,你那天干了十几次呢。从泳池边一直到干到床 上,她们四个轮流服侍都伺候不来,最后都被你干得起不了身。尤其是卓奴,被 你在人家身体里射了十几次,满屁股淌的都是精液,连肚子都鼓起来了呢。」
「小声点!」程宗扬心虚地看着拉芝修黎,好在她听不懂,闭眼默不做声。
卓美人儿被射十几次并不多。自己的安全套没剩多少,不得不省着用。身为 替代品,卓美人儿成了自己应急的工具。自己在芸娘、丽娘身上干的那几次,最 后一点没浪费,都射到卓云君体内。
卓美人儿还是挺乖的,每到自己忍不住拔出来就主动送上美穴,好让自己在 她身子里痛痛快快地发泄。
程宗扬干咳一声:「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个的!」
小紫眼睛一转,「你要干拉芝修黎吗?用你那个幽冥宗的圣铃啊,只要你晃 一晃,她就光屁股跳舞给你看,到时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
程宗扬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别胡说啊!谁说我要干她!我问你,你是怎么 跟她说话的?」
小紫竖起一根手指,挣开他的手掌认真道:「一成股份。」
「你砍死我吧!」
「小气鬼。」小紫转身就走。
程宗扬拉住她,「一成太多了。这样吧。」程宗扬唉声叹气地说道:「我把 拉链作坊让给你好了。」
「不行!我要水泥坊!」
程宗扬恨不得咬死她,「拉链!你爱要不要!」
小紫转了转眼睛,「那好吧。」
得到程宗扬的保证,小紫走过去,一指点在拉芝修黎额心。
一抹血色光芒从小紫洁白指尖一闪而过,拉芝修黎睁开眼,然后身子一震, 露出一丝凄蒙眼神。
小紫对程宗扬道:「你想问什么?」
「你问她,阿姬曼芭娜是谁?」
小紫没有做声,拉芝修黎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张了张嘴巴,然后意识到自 己已经不能发声,她提起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字符。
「她说,她不认得阿姬曼。」小紫笑吟吟道:「她在撒谎呢。」
程宗扬看着那些梵文,怀疑地说:「你认识?」
「傻瓜才认识呢。」
程宗扬抓住头发,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紫红唇一张,吐出一块红润玉石,只有指尖大小,色泽宛如鲜血凝成。小 紫把红玉递给他,「放到舌头下边,你就知道了。」
程宗扬将信将疑,「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有毒吧?」
小紫翻了个白眼,「这是血如意。」
「死太监的东西?他还真配合啊。」
「才不是他呢。他因为缺了一味龙血,一直做不出来。我帮他做出来,他死 的时候还很开心呢。」
「骗鬼啊!肯定是你和那两个死奸臣严刑拷打逼出来的!」
小紫打了个小小呵欠。「真无聊。你自己跟她说吧。」说着在拉芝修黎脸上 扭了一把,咯咯笑着离开。
程宗扬拿起那块血如意,犹豫一下,含在舌根下面。玉上还带着小紫温润的 气息,甜甜的,有着兰花般的芬芳。
程宗扬有一瞬间恍惚,仿佛与小紫唇舌相接。片刻后他晃了晃头,学着小紫 的样子,手指点在拉芝修黎额心。刹那间,一种奇妙感觉涌入脑际,两种不同的 意识微妙地碰触,纠缠在一起。但究竟有什么变化,自己也说不上来。
程宗扬无意中低头,骇然发现纸上的梵文自己竟然能看懂。上面一行行写着 同样一句话: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妈的,早知道死丫头没一句实话。人家哪儿写了不认识阿姬曼?可是这些梵 文,自己怎么会懂呢?
程宗扬怔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借了对方的眼睛在看。程宗扬转过眼睛,只 见拉芝修黎美目低垂,面孔波澜不惊。
原来这块血如意能沟通两个不同思想。拉芝修黎认得梵文,自己借助她的智 慧也能看懂。这样说来,虽然不懂华言,但自己的话她能听懂。程宗扬压下心头 惊愕,温和地慢慢说道:「有个很漂亮的天竺舞姬,名字叫阿姬曼芭娜,你认得 吗?」
借助血如意的媒介,拉芝修黎分明听懂了,可她没有回答,只握着笔在纸上 一遍又一遍写着: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她没有用惯柔软毛笔,字迹深浅不一,但一字一字写得极为认真。字是看懂 了,但文字意思没那么好懂。只是程宗扬似乎能品尝到每个字都充满了凄然与苦 涩滋味,还有一种幻灭感。
再这样下去怕自己第一个先疯了。程宗扬索性道:「我们在五原城见过面。 你被卖掉不久,阿姬曼也被卖掉了。」
拉芝修黎没有回答。
程宗扬道:「买她的人,是我。」
拉芝修黎手指微微一顿。
程宗扬叹口气,「我还以为你真听不懂呢。但她现在不在这里,恐怕一时半 会儿你们还没办法见面。」
拉芝修黎停顿一会儿,慢慢写道:「阎浮提有大国王,欲求法。有夜叉告国 王,尔欲得闻知,以妻子与我。王诺。夜叉便于高座取其妻子食之。遂化菩萨, 为一偈云:一切行无常,生者皆有苦,五蕴空无相,无有我我所。」
脑海中似乎捕捉一丝信息,这丝信息不是来自文字,而是来自于拉芝修黎的 意识深处,充满无法言喻的哀伤、痛楚与忍受。那位国王看着妻子被夜叉吞食, 将之当成求法的考验。她与阿姬曼的分离也是必须要承受的尘世之苦。
杂乱意象不住涌入脑海,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爱别离、怨憎 会、求不得、五蕴盛……诸般痛苦纷至还来,充斥在自己的意识中。在这些意象 背后仿佛能听到她在用梵文吟诵: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程宗扬大叫一声,收回手指,背后已经布满冷汗。良久,他扯出一个笑容, 「你好好在这里休养……放心,往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程宗扬几乎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房间。到了门外,他吐出那块血如意,叫道: 「秦会之!」
秦桧身形一闪,落在阶前,躬身道:「公子!」
程宗扬稳住心神,「你知道的多!告诉我,萨和檀是怎么回事?」
秦桧皱起眉,屈指弹了弹额角,然后道:「莫非是萨和檀王?」
程宗扬不确定地说:「大概是吧?」
秦桧咳了一声。
「萨和檀王是佛经中一位国王,别人有所要求,从不吝惜施舍。」
后来有个婆罗门少年要国王和王后一起给自己当奴仆。这位国王当即答应下 来,抛弃王位,与王后一起随少年离开。少年说当奴仆不能穿鞋子,要两人赤着 脚走。王后本来是大国公主,出城不远就伤了脚。少年生起气来,把她牵到市上 卖掉。王后被人买走当作婢女,后来生了个孩子。主人说婢女要什么孩子?让她 把孩子埋掉。
王后抱着孩子到了墓场,发现看坟人正是国王。然后两人一梦醒来,仍在宫 里享受尊荣,那个婆罗门少年原来是菩萨来点化他们的。
程宗扬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秦桧道:「公子为何对这些有兴趣?」
程宗扬叹口气:「这也太能忍了。喂,奸臣兄,换了你能不能受得了?」
秦桧眉峰一挑,朗声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求菩萨施恩,不过愚 男女的痴心妄想而已。」
程宗扬哂道:「说得好听!换了你,肯定篡了这傻瓜的位,天天干他老婆, 还让她乖乖接受,盼着哪天能感动神仙。」
秦桧笑了两声,说道:「大凡宗教,信之过深则妄。佛家本意,不过身为众 苦之源,要人舍却肉身之欲,以求大道。若是为求大道,故意以磨难加之肉身, 那便误了。」
程宗扬有些明白拉芝修黎心里的痛苦与忍耐。一个人受到伤害太深,总要想 办法保护自己。刚才交流时,拉芝修黎心头不断闪过萨和檀这个名字,看来是受 了这个故事的影响,那位王后能舍身为奴,丢弃自己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能舍弃 自身一切,把自己的遭遇当作一种得道的磨难呢?
程宗扬喃喃道:「麻醉剂啊……」
秦桧没有听清,问道:「公子?」
程宗扬有些郁闷地说:「没事了。把马准备好,我要出去一趟。」
秦桧道:「是。我随公子一起去。」
程宗扬一口拒绝。「没你的事!」
秦桧叹道:「公子不许我们跟着,总得说一声去向吧?」
程宗扬干咳几声:「我要去云家。」
秦桧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暧昧神情,「在下明白。」然后低笑道:「云大小 姐性子火爆,还请公子小心。」
程宗扬脱口想说,我疯了才去找那个野丫头!但转念一想,脸上堆起虚伪笑 容,拍着秦桧的肩道:「还是你精明啊!我跟云大小姐有一腿这么隐秘的事,你 都能看出来!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你,去给我准备几件精致礼物!说不定我 今晚能上床跟大小姐乐乐。」
秦桧笑道:「恭喜公子。若与云氏联姻,诚为美事。」
程宗扬煞有其事地点头,肚子里哈哈大笑。能败坏一下云丫头的名声,感觉 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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