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雷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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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瑜一边请两人入内,一边笑道:「不知程少主喜好曲乐还是歌舞?」
程宗扬两手一摊,「我头一次来,什么都不懂。客随主便吧。」
石超道:「哥哥不是要请戏班吗?会馆的百戏不错,章老板,来几出精彩地 看看。」
「请!请!请!」章瑜一叠声把两人让进一处楼馆中。
那楼馆有三层高,馆内墨紫色天鹅绒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上,房顶悬着十几 盏琉璃灯,虽然不及别墅的水晶吊灯壮观,也颇为不俗。灯下正对着中间一座圆 形平台,周围摆着坐榻和长几;三人一进来,那些琉璃灯便同时亮起。灯光直射 将平台映得通明,旁边的坐榻却隐藏在阴影中。
程宗扬一阵遗憾。这个舞台式的楼馆本来该自己发明,没想到又让八爪章鱼 抢先一步,看来世上的聪明人还真不少。
馆里的坐榻也与众不同,坐榻前方地面陷下尺许,可让人把脚垂到下面。章 瑜在坐榻前开出凹处,既迎合建康世家的习俗,又让自己这种不习惯跪坐的人能 放松一下;虽然比直接用椅子麻烦十倍,却是两全其美的选择。单看这处设计, 程宗扬就能断定这处会馆的客人不只来自建康。
这边过来几个美婢,每人身旁两个,给客人捧巾、奉茶。程宗扬坐在榻上, 舒服地伸开腿,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帷幕一角飞出一只小黄雀,吱吱喳喳飞舞一圈,灵动之极。忽然一只苍黑大 鹰破空飞下,利爪一把擒住小雀,展翅飞向屋顶,在琉璃灯上顾盼自雄。接着两 只白鹤翩然飞出,一边舞动翅膀,一边发出清呖。
金枝会馆的乐舞百戏果然不同凡响,程宗扬看出这些鸟雀都是有人用丝线操 纵的,难得的是无论做工还是展翅动作都逼真至极,没有一点雕琢的痕迹。
突然一条巨蟒游了出来,昂首朝白鹤咬去。白鹤振翅而起,飞上轻纱做成的 云霄。
旁边美婢道:「这是鱼龙曼延。」
那边石胖子已经把美婢搂在怀里,上下其手;程宗扬也不客气,拥着她的腰 肢道:「为什么叫鱼龙曼延?」
「鱼龙和曼延各是一种走兽。这乐舞便是兽舞。」
石超道:「旁人都是让优伶手执做好的鸟兽,章老板这里是只见其物,不见 其人,高明得紧!」
章瑜道:「石爷谬赞了。前些日子小的从海商手里买了几只异兽,还请两位 爷观赏。」
说着一只异兽爬上舞台,庞大体形让程宗扬一眼便认出来,「河马?」
章瑜道:「这是海商从僧耆洲捕来的,程少主竟然认得?」
程宗扬已经看出那只河马只是模型,外表看起来虽然一模一样,但走动时有 些差别。想来扮成河马的优伶没见过它走路的样子。
接着出来的是一只大猩猩,扮戏的优伶还捶了几下胸膛,模仿大猩猩吼叫几 声,然后是角马、土豚、羚羊……每一只都是用原物的皮骨制成。
程宗扬看得有趣,笑道:「章老板这里的东西还真不少。」
石超嘿嘿笑了两声:「金枝会馆的鱼龙曼延可不是看这个的。章老板,把你 压箱底的上来,等程哥哥看过,我们好听曲子。」
章瑜拍了几下手掌,正在台上耍弄的非洲土豚翻滚一下,人立起来,将豚首 翻开,却是一个披着土豚模型的美貌女子。她穿着皮制紧身衣,大半肌肤都裸露 在外,此时卸去土豚妆扮,在台上维妙维肖的模仿着土豚的动作和叫声,引得石 超哈哈大笑。
程宗扬也觉得好笑。口技也是百戏一种,这些优伶多半都学过,难得她一个 女子学得这么像。
扮成土豚的优伶还未离开,另一只动物粉墨登场。这次那优伶没有披兽皮, 只戴了一个头套,颈部以下雪白肌肤赤裸着,上面绘着斑纹,光身子爬上舞台。
石超笑道:「程哥,这东西你认识吗?」
程宗扬喉咙有些发干,「斑马!」
石超怪叫道:「章老板!我说吧!程哥的见识在咱们建康是独一份!谢太傅 那么有见识的人,上次看鱼龙曼延也没认出来。这回连皮都没套,程哥一眼就看 出来了!」
章瑜也觉得惊讶。鱼龙曼延和动物园展览差不多,饶是王、谢世家的子弟博 识多闻,见到这些僧耆洲的异兽也啧啧稀奇,十种也未必认得一种,可这位程少 主竟然全都认得。
金枝会馆的鱼龙曼延在建康名声显赫,但馆内私下表演时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名扮作斑马的优伶只在头上套着斑马头套,遮住面孔,剩下的部位通体全裸, 胸乳、腰背、屁股上用油彩绘出斑纹。她身材颇为标致,丰乳翘臀,充满女性诱 惑,这会儿在台上扭臀摆乳,媚态十足。尤其是屁股里还塞着一条黑白相间的斑 马尾巴,随着她的动作在白光光的雪臀间扭来扭去,让人禁不住欲火升腾。
这种新奇的花样,连看惯A片的程宗扬都觉得新鲜。他拥着怀里的美婢,眼 睛盯着台上的斑马裸女,暗道章胖子的金枝会馆果然有一套,难怪能吸引这么多 大有来头的客人。
章瑜一直在旁看着程宗扬的脸色,见状打了个手势,扮作斑马的优伶顺从地 爬下舞台来到榻侧。
章瑜道:「既然程少主有兴趣,不如让她伺候。」
望着美女雪白大屁股上绘的斑马纹,程宗扬狠狠咽了口唾沬。
章瑜连忙道:「这位是盘江来的程少主,你可要小心伺候。」
那优伶迟疑一下,四肢着地爬到程宗扬面前,低声道:「程公子。」
程宗扬一怔。这声音听起来颇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这边石超已经搂住那名扮成土豚的美貌优伶,伸出肥手在她腿间摸弄,一边 让她学土豚的叫声。怀里的美婢让出位置,一边帮他解开衣物,轻笑道:「这奴 婢生得一张又白又大的好屁股,才扮得斑马。公子且坐,让她翘起屁股伺候。」
程宗扬犹豫一下:「先把头套摘了吧。」
扮成斑马的优伶取下头套,露出一张媚艳面孔。
程宗扬惊叫道:「芝娘?怎么是你?」
芝娘苦涩地笑了一下。
章瑜察颜观色,连忙道:「程少主原来认识?她以前在画舫做过,因为出了 事才到馆里来。总共也没有几天。」
程宗扬道:「出了什么事?」
芝娘低声道:「前些日子画舫来了几名客人。奴家一时不察,被他们抢了钱 财,还放火烧了画舫。那画舫本是租来的,为了还钱,奴家只得自卖自身,幸好 得章老板收留。」
程宗扬道:「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找我呢?找萧……狐狸也行啊。」
芝娘涩然一笑,没有作声。她不过是个倚舟卖笑的粉头,若去萧侯府,只怕 没进门就被赶出来。
章瑜试探道:「程爷……」
程宗扬哈哈笑了两声:「没事、没事,没想到碰到熟人了。章老板,下面的 节目该是什么了?」
章瑜还没开口,石超就道:「那个五天六记有趣得紧,哥哥也来看看。」
程宗扬看着芝娘身上绘的斑纹,心里微觉不忍,一面笑道:「上次就听你说 过。什么五天六记?听着这么稀奇。」
章瑜笑道:「回程爷,石爷怕是记错了,该是五天竺记。」
程宗扬怔了一下,「五天竺记?」
章瑜道:「公子可能不知,天竺东边的叫东天竺,西边的叫西天竺,加上南 天竺、北天竺和中天竺,一共分成五处,却有几十国。两年前中天竺的戒日王驾 崩,一个叫阿罗那顺的臣子叛乱,五天竺混战不休,结果东天竺被灭。会馆便编 了出戏,说的就是这事。」
这段故事自己听过,程宗扬想着:这是阿姬曼家的事啊!
程宗扬心头跳了几下。五原城那个夜晚,漂亮的小舞姬骗自己逃走,险些把 自己害死,可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善良女孩。知道自己要死,先把纯洁的处女身 给自己做为补偿。后来自己把她买下来,将剩下的钱都给了她,不知道她现在有 没有回到自己亲人身边。
「篷、篷……」
思索间,熟悉的手鼓声响起,舞台重新明亮起来。
程宗扬回过神,朝芝娘一笑,不动声色把她拥到怀里,掩住她赤裸肉体。芝 娘露出感激神情,程宗扬却张大嘴巴,呆呆看着舞台上一个自己曾见过的女子。
第二十集
第一章 故人
黑暗中,一个优美的身影静静坐着,她盘着腿,叠放的双足脚心朝天,素白 纤手放在膝上,拇指轻扣中指,食指、无名指、小指张开,状如兰花。微微低着 头,乌亮发丝黑瀑般披在颈后。
良久,她松开中指,双掌摊开,合在一起,掌心相接,慢慢旋转,然后缓缓 分开。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素白的掌心没有丝毫变化。她重新收回双手,深 吸缓吐,稳住吐纳的气息。凝聚一丝微弱的气息后,她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无论她如何催动,记忆中的一幕都没有出现。但她一遍又一遍做着徒劳无功 的努力,始终没有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分开双掌,终于有一抹微弱光线从她洁白的掌心透 出,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她握紧手掌,香肩微微抖动。良久,她站起身,将自己的身体洗浴干净,妆 扮一新。
建康。雀燕湖。
金枝会馆西侧,一座酷似圆形剧场的楼阁内,深紫罗兰色的天鹅绒帷幕低垂 下来,幕上缀着大大小小的水晶,在琉璃灯的映照下,宛如无数星辰。
程宗扬坐在榻上,两边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个胖子,一个是石胖子石超,另一 个是章胖子章瑜。石超抱着那名扮成僧耆洲土豚的女伶,一边调笑一边把手伸到 她臀间,拨弄那条短短的豚尾。周围几名雪躯半裸的美婢小心服侍着,穿花蝴蝶 般奉上果盘和酒水。
伴着天竺手鼓的欢快节奏,几个女子出现在舞台上。她们身材高挑,五官如 雕刻般清晰,鼻梁细窄而又挺直,每个人都生着妩媚的大眼睛,皮肤白皙,其中 三个额心点着红痣,盘着发髻,另一个年轻女子点着的痣则是紫黑色,垂着一条 乌亮的长辫子。
凸凹有致的身体上各自披着宝蓝、浅绿、鹅黄和桃红的纱丽,她们的纱丽从 腰下缠起,向下缠住圆润的臀部,裹住修长的双腿,再向上绕到胸前,一角掖在 肩上,中间袒露一截雪白腰肢,走动时摇曳生姿。
优美歌声响起,她们随着鼓声在台上边舞边歌,舞姿优美而妖冶,鲜艳的纱 丽飘舞飞扬。歌舞不仅出色,且充满异国风情,雪白玉臂和纤足上缀着细小的银 铃,不时发出悦耳轻响,石超抬起身,指着穿蓝色纱丽的天竺女子道:「那个! 那个叫什么来着?」
章瑜笑呵呵道:「石爷怕是忘了,那个穿红纱点紫痣的,扮的是羯陵伽城主 的女儿,旁边两个是城中的贵妇,绿色的那个是侍女。」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后来被吊起来,屁股上打烙印那个!」
章瑜恍然道:「那个啊!她男人是戒日王手下大将,战败被砍了头的。穿宝 蓝那个就是她。」
石超拍着凭肘的小几道:「我就喜欢那个!程哥,你最是见多识广,瞧瞧。 是不是正宗的天竺歌姬?」
印度舞自己见过,但近距离观看还是头一次。程宗扬笑了两声,「章老板的 金枝会馆果然不凡,这样出色的天竺歌姬,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
章瑜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还是馆里去五原城采办货物,碰上一批贩来 的天竺奴隶,手下人挑着买了些,找个懂天竺语的问过,才知道天竺大乱,叛军 打下东天竺的羯陵伽城,因为没粮食,把城里的女人卖了换粮。被卖的还是运气 好的,卖不掉的都被宰来吃了。」
这事自己曾经听阿姬曼说过,这时听到仍然心惊肉跳。
章瑜道:「敝馆买了这些天竺女奴,小的念着单跳舞没什么意思,倒是听城 破的事有趣……」
正说着,一名仆人进来,在章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章瑜露出一丝苦笑,抱 拳道:「本想陪程爷、石爷好生看场戏,可恨俗务缠身,只能失陪了。」
程宗扬笑道:「章老板尽管去忙。」
章瑜对旁边的美婢吩咐几句,让她们用心伺候,这才起身告辞。
程宗扬顺势搂过芝娘,让她伏在自己膝上。芝娘雪白肌肤上用油彩绘着妖艳 的斑马纹,这会儿没办法擦洗,只能装成心醉神迷的样子,用衣袖帮她遮住赤裸 的身体。芝娘意识到他的好意,依偎得更紧了。
旁边服侍的美婢道:「这几个天竺女奴都是羯陵伽城出来的,因听她们说起 城破的事,才编了这出戏。」她抿嘴笑道:「说是戏,其实都是实事呢。」
程宗扬盯着帷幕旁边那个半露身影,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
美婢乖巧地剥开一颗石榴,一粒一粒服侍程宗扬吃着,娇声道:「这一段是 刚开始,城主女儿要出嫁,城里的贵妇都来祝贺。」
程宗扬抬了抬下巴,「后面哪个是谁?」
美婢笑道:「程爷眼睛好尖,那个是城主夫人,一会儿就上场了。」
鼓声停歇,天竺女子停下舞蹈,退到一旁。接着笛声响起,扮作城主夫人的 女奴提着纱丽走上舞台。她挺鼻深目,眸子微微发蓝,眉毛像修过一样整齐而弯 长,红褐色长发盘在头顶,额心印着一点朱砂痣。她看起来四十上下,已经是美 人迟暮年纪,但皮肤白净,仍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美貌。她身上披着一条浅紫色纱 丽,纱丽两侧镶着华丽滚边,显得高贵优雅。
美婢笑道:「那些女奴说,城主夫人年轻时可是羯陵伽城的第一美人呢,可 惜城破不久就死了。这个女奴便宜得很,买的时候只花了十个银铢。」
程宗扬挪动一下身体,「这么便宜?」
美婢悄声道:「因为她没舌头,才折价的。」
程宗扬放在芝娘大腿上的手掌微微出汗。
一眼看到,自己就觉得这位城主夫人的身影颇为眼熟。这时程宗扬已经可以 断定,她就是自己在五原城见过的那个女奴,阿姬曼的母亲。
当初自己买下阿姬曼,还想买下她的母亲,好让她们母女团聚。结果她刚被 一个晋国商人用十个银铢买走,没想到竟然会到了建康的金枝会馆。
程宗扬下意识地抚摸芝娘的身体,心里却在想,不知道阿姬曼是否回到东天 竺那个叫耽摩的小城,找到她的哥哥?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见到城主夫人,城主女儿迎上去,笑靥如花地扶住 母亲。接着鼓声响起,两人在台上对舞,舞姿曼妙。扮演城主女儿的天竺舞姬时 而欢快,时而羞涩,看向母亲的眼神充满爱意,将肢体语言表达得淋漓尽致。
城主夫人的舞姿不及女儿的热烈,却更为娴熟。头、颈、肩、腰、臀、腿、 足变换无数美妙的姿态,尤其是双手的动作,再繁复的舞姿也能轻易展现出来。 不仅程宗扬看得目不暇给,连那些天竺舞姬也露出钦佩眼神。只是她虽然舞得美 妙,神情间多少有些不经意的木然,仿佛一具被掏空灵魂的躯体。
两位扮成贵妇的天竺舞姬加入,绕着母女俩翩翩起舞,台上充满喜庆气氛。
接着侍女捧出一口盒子,城主夫人抬起手,用指尖挑起一点朱砂,扮成女儿 的舞姬跪下来,让母亲将自己额心的印记换成红色。
笛声蓦然响起,充满凄厉意味,鼓声突然变得急切。正在舞蹈的女子同时抬 头,表现惊恐的模样。程宗扬看得清楚,旁边几个只是在演戏,只有城主夫人身 体一颤,眼中露出真实的恐惧。
沉重鼓声中,一队武士手持长矛踏上舞台。刚才的喜悦气氛一扫而空,顷刻 间,台上的天竺女子便被武士团团围住。
那些武士都是会馆的女伶妆扮的,她们美丽的胴体上披着仿制皮甲,赤裸手 臂和大腿,手里的长矛也是涂着银粉的道具,有的还黏着胡须,这会儿摆出凶巴 巴的表情,把天竺女子驱赶到舞台前方。
为首一个身材纤巧的优伶模仿天竺人口气道:「伟大的战神塞建陀!羯陵伽 城已经被我们攻破!你们现在都是征服者的俘虏!」
穿着绿色纱丽的天竺侍女挺身挡在长矛前,用梵语说了几句。一名优伶武士 娇声道:「尊敬的大王,她说这是城主的妻子和女儿,还有来贺的贵妇,都出自 揭陵伽城最高贵的家族,祝贺城主出嫁的女儿,请看在湿婆大神的分上,宽恕她 们。」
贴着小胡子的优伶首领举起长矛,毫不犹豫地从侍女腋下刺过。侍女扑倒在 地,剩下的女子都跪下来,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啪!啪!啪!」耳边传来几声清脆肉响。
石超抱着扮成土豚的女伶,高兴地拍着她的屁股。「快看快看!程哥,戏到 这会儿才好看!」
被刺倒的天竺侍女纱丽松开,一名优伶武士举刀作了几个劈砍动作,表示将 她砍死。剩下的女子哭泣起来,接着在优伶武士威逼下,城主的女儿被带到首领 面前。
「羯陵伽城主的女儿。」扮作征服者的优伶桥声道:「你要嫁的男子已经被 我们砍下头颅,与你父亲的头颅悬挂在一起。你们居住的宫殿将成为征服者的军 营。有着月亮般美貌的女奴,我命令你,用你的舞姿取悦我的勇士!」
城主的女儿在刀枪威逼下,开始为征服者起舞。乌亮的大辫子在身后飞舞, 淡红纱丽旋转,不时被人用长矛挑起。
看得出这名天竺舞姬已经跳惯这段,脸上没有多少屈辱表情,甚至故意摇动 乳房、摆动屁股,做出种种挑逗的动作。
首领大声宣布,羯陵伽城主女儿的额心将被征服者点上红痣,代表她失去的 贞洁。城主的女儿装出惊恐的样子,向后退去。城主夫人张开手臂,护住自己的 女儿。
首领抓住她的手臂,把城主夫人重重推倒在地,然后命令武士给这个不听话 的女俘处以鞭刑。优伶武士把城主夫人拖到一边,扯下她上身纱丽,用竹片抽打 她的背脊。
程宗扬目光微微一跳。她背上交错的鞭痕自己在五原城就见过,这时虽然淡 了一些,但在雪白肌肤仍然触目惊心。比起五原城时,她肉体略显丰腴,当时松 弛干涩的肌肤多了些光泽,看来金枝会馆至少没有苛扣她们的饮食,但眼角皱纹 是再多脂粉也无法掩饰。
石超拍榻顿足地鼓噪起来。程宗扬收回目光,只见台上扮作城主女儿的舞姬 被人拽住纱丽一角,她身子旋转着,纱丽越拽越长,不多时缠在身上的纱丽便被 扯落下来,露出一具光溜溜的肉体。
征服者的轰笑声中,扮作首领的优伶解开皮甲,露出腰间一条黑色皮革,皮 革上镶着一根雕刻成阳具状的白杨木棒。扮成武士的优伶把赤裸少女按在台上, 分开她的双腿,然后首领俯下身,把假阳具送入少女体内。
台上灯光大亮,她们选择的角度正对贵客位置,扮作首领的优伶翘起雪白屁 股,雕刻精美的假阳具直插在少女柔嫩蜜穴内,让客人能看清每一丝交媾细节。
「好!好!」石超大声喊叫。
随着阳具进入,一抹殷红液体从少女下体涌出,将木棒染得通红。石超哈哈 大笑,程宗扬却吓了一跳:金枝会馆这么下血本,竟然拿处女来表演?
旁边的美婢低笑道:「好叫程爷得知,那是假的。扮作城主女儿那个先拿鱼 鳔盛了鸡冠血,塞在身子里。这会儿鱼鳔被木棒顶破就流了出来。」
台上少女扭动屁股,与首领交媾着。她下体丹红流溢,神情凄楚,不时发出 吃痛的哀求声,将处女破体的一幕演得惟妙惟肖。
两名天竺贵妇也被拉出来,她们或是乞求,或是挣扎。那些优伶武士大声喝 骂,接着台顶高处抛下两条绳索,她们用绳索将两名天竺贵妇手臂反绑起来,又 束起她们的腰肢。
绳索向上升起,两名天竺贵妇被吊得双脚离地,身体弯成弓形,相对哭泣, 一边乞求自己的神明庇佑。武士们嬉笑着把她们腰间束紧的纱丽扒到臀间,两名 天竺舞姬都有着丰满圆硕的臀部,这时束着腰腿的宝蓝和鹅黄纱丽被扯到屁股一 半位置,紧紧卡住臀肉,雪腻臀沟敞露,露出大半屁股,下面的纱丽一直垂到脚 底,似乎随时都会掉下。
石超喜欢那个宝蓝色纱丽的天竺舞姬屁股雪白,臀侧打着一个紫黑色烙印。
一名优伶武士扒开她紧凑臀肉,朝里面啐了一口。另一名武士举起长矛,用 打磨光滑的矛尾捅进她臀肉里。那名扮作贵妇的舞姬扭动屁股,宝蓝色的纱丽在 腿上摇晃,用梵语发出尖亢叫声。
优伶武士大声宣布:「她在说,塞建陀的征服者已经用武器征服她的肉体, 她愿意用六十四种不同姿势与伟大的征服者交媾,直到她丰满屁股在交媾中被干 得红肿,阴道盛满征服者的精液!」
两名贵妇的纱丽被扯到脚下,赤裸雪白的乳房和臀腿吊在半空。武士搬来木 笼,然后解开皮甲,露出和首领一模一样的假阳具,站上木笼,一个从后面干进 贵妇屁股,另一个从前面干进她的嘴巴。
石超已经按捺不住,解开衣服与那个女伶大战起来。
少女和首领的交媾仍在继续,下体已经被血迹染得殷红。终于,扮成首领的 优伶拔出阳具,一名武士抓住少女的辫子,迫使她抬起脸。首领扶起滴着鸡冠血 的假阳具,在她额心留下一个鲜红印记。娇笑声四起,扮成武士的优伶们发出欢 呼。刚才强暴时的急切鼓声也变成柔媚笛音。
一双湿润唇瓣触到下体,带来酥软快感。程宗扬发现自己目睹台上淫艳的一 幕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亢奋。
伏在自己膝上的芝娘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扯起他的衣袖遮住面孔,一手 扶起他的阳具,用唇瓣轻柔地含住,小心地吞吐起来。
服侍的美婢脸色也微显酡红,轻笑道:「听那些女奴说,羯陵伽城破后,城 主的女儿被带到军营,叛军让她光着身子跳舞,不听话就用棍子打她,最后还逼 她跟破城的勇士们轮流交媾,在宴会上取乐。」
石超身体肥胖,用一般体位交合不但费力,且有肚子上的赘肉碍事,顶多只 能插进一半,难以尽兴。这会儿索性张开腿半仰在榻上,让那个扮演土豚的女伶 跪在榻前凹处,朝后撅着屁股,用蜜穴套弄他的阳具,这样只是两人性器相接, 既轻省又快活,还能尽兴。
他抹把汗水,堆起满脸笑容,气喘吁吁地朝程宗扬说道:「程哥,你看有趣 吧!听说那个什么什么城一破,城里的女人不分贵贱都被这些蛮贼逮到军营里。 那个什么城是什么都城,说起来有东天竺的贵妃、娘娘,被叛军逮住,全都光着 屁股吊起来,不管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嘿嘿,那些蛮贼倒 会寻快活。也亏得章老板有心思,弄来这班天竺女奴……」
程宗扬正要开口,忽然眼角一跳。
城主夫人受过鞭刑,纱丽滑到腰间,赤着上身被带到台上。饶是那些优伶只 做做样子,背上也多了几道红痕。
扮作叛军首领的优伶娇声道:「这个卑贱的女奴自认为身份高贵,可以违背 主人的意志。以神圣的塞建陀之名,我宣布取消她的婆罗门种姓!从今往后,她 属于不可碰触的贱民!在她的屁股上打下低贱烙印,然后给她戴上狗链!」
优伶武士嬉笑着剥光城主夫人的纱丽,用道具烙铁在她臀上盖了一个鲜红印 记,把一条狗链戴在她颈中。旁边的武士用长矛戳弄她的肉体,在台上扮出各种 羞辱举动。
美婢用询问的口气道:「石爷?」
石起兴奋地挺动阳具,喘着气叫道:「还问什么?当然是全本的!」
美婢目光流转,笑吟吟看了程宗扬一眼,「只要两位爷不忌讳就好。」
芝娘滑腻香舌在阳具上灵巧地转动,传来阵阵快感,程宗扬忍着身体的冲动 问道:「这里还有什么忌讳?」
美婢笑道:「这戏是依着实情编的。那位城主夫人本来是最高等的婆罗门, 被剥夺种姓就成了贱民。在天竺,贱民天生就是不洁、有罪的下等人,说来也算 不得人,只能算人形牲畜。就是种地的农夫也不肯跟肮脏的贱民接触。」
「是吗?」
美婢笑道:「她们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这位城里第一美人儿成了 贱民就碰不得了。听说叛军把她当牲畜装在笼子里,到宴会时把她牵出来取乐。 因为是贱民,怎么折腾也没人管的。」
程宗扬辛苦地呼口气:「不能碰还有什么乐的?」
美婢抿嘴一笑,纤指翅起,指向帷幕。
天鹅绒帷幕晃动一下,从里面钻出一条黑色大狗。它体型庞大,两耳直竖, 拖着一条长长尾巴,浑身皮毛像涂过油一样光滑。那黑犬「汪、汪」叫了两声, 奔到台上,绕着城主夫人赤裸肉体转了一圈,然后勾下头,把尖尖口鼻顶进她臀 间。
程宗扬手掌一紧,干笑道:「这要咬伤就麻烦了。」
石超大笑起来,从指上摘下一只戒指扔到台上,叫道:「演得好!能让程哥 都看走眼!赏你的!」
那条黑犬往地上一滚,人立起来,接着摘下头套,却是一个披着狗皮的俊俏 优伶。她捡起戒指,然后俯下身四脚着地的摇了摇尾巴,娇滴滴道:「多谢石大 爷赏。」然后又「汪、汪」叫了两声。
一名优伶武士拉起狗炼,把赤裸的城主夫人牵到舞台中央。那名女奴闭上眼 睛,顺从地朝台下抬起臀部。两名武士举起长矛,从后面插到她大腿中间,往两 边一分,迫使她白滑的大屁股高高翘起。
扮作黑犬的优伶扑上骑到她臀上,后腿张开,露出胯下一条长锥状的狗阳, 在她臀间无目标地撞来撞去。
黏着胡子的美女优伶夸张地大笑,然后用长矛挑起犬根,把顶端放到女奴张 开的穴口。
得了赏赐的优伶表演分外卖力,她故意在天竺女奴穴口撞了几下,然后才耸 身而入,在她体内挺弄起来。
刚表演过破体的天竺舞姬赤裸身体,没有擦去下身血迹,就那样在武士面前 淫艳的舞动起来。两名并肩吊在一起的女子被武士从后面奸淫一遍,然后旋转过 来面对台下客人。
她们一边承受臀后撞击,摇晃沉甸甸丰挺圆硕的双乳,一边扬起玉脸朝台下 客人时而尖叫、时而喘息,还不时露出挑逗媚笑。那些美貌的优伶半是舞蹈半是 表演地挺动玉体,与赤裸的天竺舞姬肌肤相接,乳摇臀颤,风骚入骨,在台上勾 画出肉欲横流的群交一幕。
「啵」的一声,芝娘小嘴松开。程宗扬猛地站起身,抱着芝娘两步跨到舞台 上,把黑犬优伶推到一边,扯起那个与阿姬曼一样有红褐色头发的女子。
迟暮的美妇木然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围优伶投来惊愕目光, 程宗扬压下心头战栗,怪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天竺美人儿,我买了!」
石超浑身一抖,在土豚女体内无法控制地喷射起来,半晌才喘息道:「我说 程哥,你怎么看中那个了?」
美婢也有些发怔。「奴婢不敢瞒程爷,她没舌头的,年纪也不轻了。程爷若 想要个天竺奴在身边伺候,馆里尽有年轻貌美的。」
程宗扬霸道地说道:「我就喜欢成熟的,这年纪正好!」
台上优伶都停住动作,小心退到一边。那几个天竺舞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茫然看着同伴。
程宗扬把芝娘放到一边,先系好裤子,然后解下上衣披到那女子身上。
「这两个我都要。卖身钱多少,让你们章老板开个价!」他不愿让人看出底 细,干笑两声掩饰道:「哈哈,石胖子,你选的金枝会馆真不错,我这么不近女 色的人,一次就看中两个!缘分啊。」
红发美妇神情木然,那件衣服披在肩上也不去扯,裸露出两团略显松弛的雪 白乳峰,对程宗扬看也不看一眼,似乎听不懂他的语言,又似乎对身边的一切漠 不关心。
程宗扬装出急不可耐的好色样,一手一个抱起两女便走。
石胖子匆忙抢过侍女拿来的湿巾,一边擦着下身的污物,一边提着裤子赶过 去,叫道:「程哥!程哥!等等我啊。」
那美婢也慌忙跟过去,迈着碎步走在程宗扬旁边,小声道:「程爷……」
程宗扬板起脸道:「怎么?以为我掏不起钱吗?」
美婢陪笑道:「奴婢不敢。章爷吩咐过,程爷喜欢的便尽管带走,馆里一个 铜铢也不肯收的。」
石超连忙道:「不关我的事!我没给过钱!」
「谁问你了?」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既然章老板不肯收钱,正好我在建 康还有处空宅子,就换她们两个吧。」
美婢道:「奴婢不敢。」
程宗扬横眉瞪眼:「我那处宅子换这种货色一百个也够了!程爷吐出的唾沫 砸下的钉,还怕我说话不算话?」
美婢不敢再拦,细声道:「程爷先带人走,回来我再禀告章爷。」说着她讨 好地压低声音,娇声道:「程爷真好眼光。来馆里的客人都嫌这女子少了舌头, 没人肯嫖。其实姐妹们私下说,若论起好处,这个天竺奴只怕比馆里当红的姐儿 还强呢。」
程宗扬怔了一下,「什么好处?」
美婢神秘地一笑,「程爷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自己还真没想过。就是冲着阿姬曼,自己也不能试啊!
芝娘伏在他怀中,神情又惊又喜,在他耳边悄声道:「多谢程爷……」
程宗扬叹口气。「别谢了,我还头痛呢。小狐狸不在建康,你遇了事,我不 管也说不过去。大家先回去再说吧。」
石超纳闷地看了芝娘一眼,被程宗扬眼一瞪,连忙缩回头去。
程宗扬心头其实颇为忐忑,自己出来一趟又带了两个女人回去,让那死丫头 见着还不知怎么样呢。
章瑜这边倒不担心,自己开的价钱不算低了,那宅子是苏妲己的,现在人去 楼空,一直没有处理,房契还在自己手中。以那处宅子的价值,买十个绝色也绰 绰有余,章瑜一点也不吃亏。而且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有用,对章瑜半点用处也没 有,再留着只怕在会馆养老,他能碰上自己这个冤大头买主,已经是烧高香了。
祁远张大嘴巴,看着那个砸在自己手里快两年,好不容易才卖出去又莫名其 妙被这位爷买回来的女奴。
程宗扬道:「傻站着干嘛?你不是会天竺话吗?问问她怎么到这儿的?」
祁远苦笑道:「程头儿,能问我早就问了。她是个哑巴……」
程宗扬拍了一下脑袋,无奈地说道:「那你告诉她,不用担心,在这儿没人 欺负她,等找到阿姬曼就让她们母女团聚。」
祁远小声道:「程头儿,那天竺丫头真是你送走的?」
程宗扬叹道:「我那时候自身难保,只给她留了点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 东天竺了。」
祁远啧啧两声,钦佩看了他一眼。「程头儿,你可真舍得……」
「少废话!赶紧说!她要是听不懂,你以后少给我吹牛,说什么走遍大江南 北,不管是人是鬼都能搭上话!」
祁远擦擦嘴,翻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咦咦呀呀地说着天竺语。
那女子披着一袭软袍,眼睛看着地面,似乎没有听到。
但祁远嘴里蹦出来「阿姬曼」这个词,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光亮。
程宗扬松口气,朝祁远竖了竖大拇指。
从金枝会馆出来,石超不敢问,程宗扬也不解释,只催他赶快回去。马车直 接驶进宅里,程宗扬让人拿来衣物才带着两女下车进院。
宅子前面两进已经住满人,程宗扬让人在三进收拾两间。好在宅中正筹办婚 事,被褥、物品都是现成的,直接搬来便可入住。安顿下来,他让人叫来祁远, 向这个酷似阿姬曼的女子解释清楚。可惜她口不能言,想打听阿姬曼的事就没辙 了。
良久,她似乎听懂了些,淡淡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后重新垂下眼睛,恢复木 然神情。单看她身上的伤痕便知道她所受的伤害有多深。
程宗扬心里叹了一声,堆起笑容道:「你好生在这里休养些日子,不用怕。 老四,你叫……雁儿吧,让雁儿过来帮忙照顾她。」
「哎。」祁远答应一声。
程宗扬帮她沏杯茶,说道:「你虽然听不懂,但没关系。我和阿姬曼是好朋 友。她走的时候说要去耽摩找哥哥,等她找到,也许还会回来。你不用多想,在 这里好好歇着。到时候阿姬曼看到你身体健康,心里也高兴。」
不多时,雁儿进来,程宗扬才起身离开。那杯茶她一点都没动。从她显露的 气质猜测,她以前的身份不会比她所扮演的城主夫人低多少,只不过这会儿她虽 然坐在那里,整个人却像被掏去灵魂一样空洞。
带着一肚子叹息,程宗扬来到隔壁房间。芝娘刚梳过头,见他进来便屈膝欲 跪。
程宗扬拦住她:「得了吧,咱们这儿不来这一套。你想给我面子就笑一个好 了。真笑不出来也不用麻烦了。」
芝娘嫣然笑道:「能遇上公子,是芝娘三生修来的福分。」
程宗扬坐在椅上。「什么福分啊?左右是混日子吧。那会儿没说清楚,你们 怎么会撞上贼呢?」
芝娘苦温地说道:「总是流年不利,命里注定有此一劫。那日三个客人到画 舫饮酒,叫来几个姐妹相陪。谁知他们到了湖中,突然间变了脸色……」
芝娘声音有些发颤:「有个贼人拔出刀,举手把一个姐妹砍了,然后把舫上 值钱东西全都抢走,又把我们捆了,关进舱房,放火烧了画舫。还好奴家命大, 绳子捆得不紧才挣脱出来。后来官府查案,舫主找到奴家索赔,奴家还不起钱, 只好自卖自身,入了章老板的会馆。」
「你说官府查案,是不是有个女捕头?」
「有的。听说是长安来的,那些差官对她很恭敬呢。」
程宗扬道:「你画舫生意不错啊。刚从南海贩回来的珍珠,你们便有了。」
芝娘愕然道:「哪里有南海的珍珠?」
「被杀的那个是不是一个名妓?」
芝娘点了点头,「彩姐一直是秦淮河的红牌。」
「她被杀时,身上是不是戴有珍珠?」
芝娘道:「哪里有珠子?几只手镯都被那些贼人抢走了。」
程宗扬有些莫名其妙。「这些天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妓被杀?」
芝娘摇摇头:「秦淮河是建康销金窟,若常有凶案,哪里还有客人会来?」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那天泉玉姬突然来到云家,说的是为查案来问线索,可 芝娘说明明没有珍珠,她还来问什么?
忽然身上一软,一具温热肉体坐到怀中。芝娘拥着他的脖颈柔声说道:「奴 家进了会馆,要从最低的优伶做起,原以为此生都没有出头的日子,谁知会遇上 公子这样好心肠的客人……」
她衣领松开,露出缝着斑纹的雪滑胴体,两团雪乳离自己的鼻尖近在毫厘, 在眼前颤巍巍耸翘,充满挑逗意味。
程宗扬咽口唾沫:「芝娘,我赎你出来倒不是为了这个……」
芝娘笑道:「奴家知道主子是好心人。不过奴是欢场中人,又不是什么贞节 女子,只有服侍主子高兴,便是奴家的心意了。」
芝娘一边说,一边除去衣物,两手扶着椅子,丰满圆臀微翘,隔着衣物在他 阳具上旋转磨擦。
程宗扬兴奋起来,抱起她丢到榻上,重重压在她艳致胴体上。
「啊呀……主子的阳物好热……唔……顶到奴的花心了……」
娇吟声中,程宗扬奋力在芝娘体内挺动。芝娘一边迎合他的进出,一边媚叫 不绝。她久经欢场,性技巧只怕比起碧姬也不逊色,这时使出浑身解数,让主子 尽情享受自己肉体。
芝娘先分开双腿,把枕头垫在臀下,露出蜜穴让他肏弄,然后翻过身跨在他 腰间,主动摇臀摆乳地套弄,接着俯下身,翘着母马一样的屁股,让他从后面猛 干。
一边慇勤承欢,一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淫词浪语。
「主子好坏……刚拔出的尾巴又让人家插回去……」
「谁让你这么骚呢!」
「主子再搞,人家屁眼儿都被主子搞大了……哎呀……塞到里面了……」
「好漂亮的母斑马!」
「馆里专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姐妹扮成母马,装了鞍子让客人骑呢……」
「太淫荡了!呼呼!罚你下次做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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