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雷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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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华山门前的广场上挤了不少人,华山门下择徒极严,人数并不算多,但这讯 息早传遍了山前山后,连华山附近的武林人都挤了上来,偏偏傅雨其最重交游, 可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过滤,只能够命弟子守住四方要道,防止有人捣乱。
其中一边的傅敏华手轻轻地颤着,一夜未睡并没有多消耗他的体力,他天资 本高,又拚着一股绝不输人的意气,一夜之间天险剑法他几乎已经完全练过一轮 了,虽然速成之道为傅雨其所不取,但连他也惊於这儿子的进境之快。
若以昨日曾清华的身手而言,要避过三十招是有可能,但说能胜过傅敏华手 中剑,傅雨其怎么也不承认,眼看着儿子在场上英气焕发,他不由得暗暗点头, 就算四周的武林人窃窃私语,谣言传的颇为不堪,言语之间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他也不管了,等他们看过了傅敏华出手后,看看谁还有胆敢乱说话?
昨夜不只是练完了天险剑法,再加上今早傅雨其又为他输了不少功力,傅敏 华感觉自己彷若重生一般,体内气脉之顺前所未有,连眼光都强了不少,才出来 眼一瞪,就让几个多言多事的傢伙收了口,这才像是高手的境界,等到赢了曾清 华之后,他就要下山闯次江湖,将自己的名号给打响出去。
另外一边,曾清华由远而近,施施然走了过来,步履虽慢,但瞬息之间就已 经走到了广场上头,傅敏华眼中寒光一闪,他原不把这对手放在心上,但此刻静 下心来看,他的轻功着实不凡,光是刚刚走过来时的身法,就可见他功力不弱, 怪不得昨天能逼得自己精招尽出还不能得手。
「曾兄来得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岂敢岂敢?」曾清华淡淡一笑,「小夫妻床笫缠绵,春宵苦短,难免会起 不了身,还请傅兄包涵。」
看着傅敏华嘴角牵动,似想骂出声来又恃着身份不动口,曾清华这才想到, 刚刚那句话对他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此刻就算想要澄清,却也说不出口了,傅敏华是强忍着不开口,四周的 华山弟子深怕惹师兄生气,也没敢多话,但那些武林人却没这么多顾忌,很快就 由几个多舌多口的传言,变成谣言传透全场。
「不要多言了,动手吧!」
一声高叱,傅敏华身形飘动,瞬息间已跨越了和曾清华之间的距离,手中长 剑在空中就出了鞘,直斩曾清华面门,他这下可气炸了,招式间完全没有保留, 那管什么风度、那管什么试招,他一下就要毙了他的命!
这一剑完全不合华山用巧御灵的基本剑理,完全是以力而胜,看得傅雨其皱 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浮燥,一被激出火性就忘了自己,这招出手虽是威 势慑人,但剑法中的破绽却不小,对手若是武林高手,一破势反击,只怕数招内 傅敏华就要受创,如果对手不是像曾清华这样初出江湖的新人,傅雨其早要出手 干预了。
身边的傅夫人手已握住了剑柄,她剑法绝不在傅雨其之下,眼光更是高明, 早看出傅敏华杀心大炽,决心要在数招之内取了曾清华性命,若到必要之时,她 可不像傅雨其顾虑那么多,该出手时就会出手,孙香吟是她亲传爱徒,一颗心早 系在此人身上,若是伤了曾清华的命,只怕孙香吟绝不会和傅敏华干休,到时候 同门阋墙可就更糟了。
完全感觉不到旁人的眼光,身在其中的曾清华可就惨了,天险剑法他并不畏 惧,华山的剑路他早已习练过了,加上他受孙香吟和曾诗华传承,在剑势之巧上 绝不输人,无论天险剑法变招如何巧妙,至少他都可以挨过百招,之后再看情况 应对。
但傅敏华这一剑大出他意料之外,完全是以力胜力的打法,心惊之下曾清华 不自觉地连退数步,连怎么出招都忘了,只能本能地挥剑挡格,险而又险地避过 傅敏华三记快攻,最后一剑之快,差点就洞穿了曾清华衣袖,原就没多少胆识的 他更是心惊肉跳,虽是看出了傅敏华变招中的空隙,但却没有胆量出剑反击,只 能边格边逃。
虽然曾清华败象毕露,但傅敏华怒火攻心,一心只想取他性命,岂容得曾清 华弃剑认输?他出手愈来愈快,剑招也愈来愈狠,招招不离曾清华要害,强攻猛 打、盛气凌人,原先只有傅雨其和傅夫人看得摇头而已,现在连观战的武林人都 皱眉了,他的出手怎么这么不留情面?耳语声不由得又是此起彼落。
招招都佔了优势先手,傅敏华剑势愈振,他已不管是什么剑法了,现在的他 浑忘一切,只想全力出手,一招接着一招,将曾清华一步步逼到死路上去,偏偏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傅雨其的传声。
「你这是什么剑法?难道你看不出四周的人都在摇头叹息,一个名门弟子, 出手怎么如此浮嚣?给我好好出剑!把天险剑法一招一招的使出来!」
就好像是当头棒喝,傅敏华心中一惊,分心之下剑下就慢了一瞬,苦苦挡格 求生的曾清华一见空门立时逃开,一瞬之间就已逃离了傅敏华的剑势,避到了远 处,只听得四周的武林人大声喝采。
「臭小子,你这是逃命,可不是比拚!」
一声喝骂,傅敏华猱身又上,方才曾清华之所以能苦苦撑持不败,想必是自 己出招太急,没将剑法的精华处使出来,露了空际,才让他有机可乘。
这回傅敏华可学乖了,出招虽然一样快,但剑剑气宇连绵,将华山剑法的精 巧之处发挥到了极限。和刚才的风狂雨暴不同,这回的出剑极尽一个「巧」字, 不只出剑时从容不迫,开阖之间更是英气沉着,一举就拂去了方才的浮燥之气。
周围的武林人士原看他出剑又急又狠,杀气十足、杀招连绵,全然不是比武 较胜的打法,不自觉地摇头,这回才看出来傅雨其的刻苦训练,这剑法的精巧连 绵,招式之中刻划出来绵绵剑意,接连不绝,果然是高人出法,剑法和气势都大 异寻常,连华山弟子也看得呆了,喝采声慢慢地鼓躁了起来。
看着傅敏华的剑势定了下来,一招一式都按着华山剑法的路子施展出来,曾 清华的心中这才舒了口气,刚才的剑招不合常规,剑剑都是拚命之式,他从没见 过,因此一上手就被逼的手忙脚乱,但现在仔细想想,那招式也不怎么样,理路 都还清楚,只要他定下心来见招破招,应该不是问题。
现在傅敏华的出手完全合乎华山剑法的剑路,只是招式巧妙处更胜从前,虽 然剑招较为收敛藏锋,少了一股拚命的杀气,但威力却比刚才的狂砍乱斩,要强 上许多。
不过既是循规蹈矩的华山剑法,曾清华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他见招拆招,慢 慢将乱成一团的真气在丹田中定了下来,随着气息回转,神智愈显清明,招数之 中也渐渐转守为攻,数招之间已慢慢扳回了局势。
「怎……怎么可能?」不只是华山弟子和旁观的武林人士,连傅雨其心中也 闪过了这疑问,从开始来算两人已经拆了近三百招,眼看傅敏华剑剑皆依规矩而 行,尽情地发挥天险剑法的险绝之处,剑招既巧妙又是威力无穷,怎么曾清华不 只像定下了心来,还有攻有守,显得游刃有余,完全不像方才的左支右绌?
连一旁戒备着的傅夫人,此时也看出曾清华有惊无险,松下了一直七上八下 的心,手慢慢地从剑柄处移了开来。
傅敏华愈战愈是焦燥,他的天险剑法已经使了三轮,虽然因为他剑法奇高, 对敌的曾清华在这方面远落於他之后,又不像他一样对各门各派的剑法皆有所涉 猎,华山剑招连绵不绝之中,还不时夹杂着其他门派的剑法,不只显其渊博,还 让对方眼花撩乱,看不出来同样的招式他已经使过了两三次,以免让对方看出势 穷力竭。
虽然,以傅敏华初学天险剑法,每使一次对剑招的了解就多一层,每一次重 複使出的剑招威力都更加几分,看得连傅雨其也暗地里点头称是,傅敏华自己更 是如饮佳酿一般,真想继续拆招下去,好让他将天险剑招其中的奥妙之处尽皆领 会。
但曾清华和他有夺妻之恨,玄华道人今早在传话时又不经意地提起,昨夜曾 清华竟和孙香吟宿在一房,傅敏华涵养再好也要气的青筋直冒,虽然因着傅雨其 的点醒,让他急燥的心勉强稳定下来,但久战不下,傅敏华的躁急性子,已经渐 渐不受控制了。
眼看自己招式新意倍出,每招使来都像比刚刚更锐利了些,愈战剑招愈是熟 稔,威力愈是强大,但不知为什么,曾清华竟也能跟上来,拆招之中有攻有守, 完全不像是昨天那只知逃躲的人,气的傅敏华剑法慢慢又回到了开始时的老路上 去,剑招渐渐散乱。
虽然傅敏华的剑法高绝,散乱之处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之类的高手外无人看 出,但对打了这么久,对彼此的剑法造诣都增进不少认知,曾清华激战之间慢慢 感觉得到傅敏华露出的破绽,长剑挥洒中愈来愈是顺手,渐渐的胜败优劣之势已 慢慢易手了。
愈打愈是顺手,曾清华的呼吸慢慢稳定下来,虽然傅敏华的剑法慢慢又回到 一开始逼的他手忙脚乱的态势,但或许是接过一轮,有一些经验了吧?这回再接 招,连曾清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够轻轻松松的接下来,那没有规则的乱 舞打法,在他眼中就好像慢慢刺来般的清楚,无论挡格或进击都是轻轻松松。
连曾清华原先也没料到,这一战他的得益竟会如此之多,本来曾清华的天资 过人,就好像是淤泥中的一块璧玉,孙香吟为了好好雕琢,传他剑招的时候完全 以实战拆招为主,甚至连招式名称都没告诉他,没想到却让曾清华因祸得福。
武林中的高手在比拚之时,都努力於辨识对手的招式,进而拆招破招,但在 曾清华眼中,对手的进招却只有方位快慢力道变化的区别而已,招式什么的完全 不管,傅敏华的天险剑法对一般高手而言威力万钧,几乎无法可敌。
但在曾清华眼中,这剑招也只不过刺得快些、变化得险些、流动的巧妙些而 已,和其他的剑法全无不同,只要剑路抓到了,挡格之间就可以说一点问题也没 有,这轻松的感觉真的好生舒服,曾清华愈打愈是轻松愉快,真想一直这样拆下 去,好让他对这快感多点体会。
又拆了数百招,两人长剑相交的机会也增加了,傅敏华只觉长剑愈来愈重, 挥出去的时候好像每一次手上都加了几分重量,愈打愈累,混着心下的焦燥,长 剑挥去越发招不成招,慢慢地剑法上的威力已被曾清华所制,若非曾清华杀心不 重,经验也不足,错过了好些机会,傅敏华早要弃剑认输了。
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拆过这么久,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外,连和孙香吟拆 招也不过百招便结束,傅敏华从没有这么累过,傅雨其原也看出来了,或许是迭 有奇遇吧?曾清华的内力比之傅敏华还要深厚得多,只是不太会运使而已,本来 以天险剑招之奇诡巧变,应可瀰补内力不足之处,傅雨其原没放在心上,那想得 到两人会斗这么久?
耳听傅敏华呼吸之声愈来愈沉重,知道曾清华深厚的内力已渐渐佔了上风, 在战了这么久后,曾清华出剑之间愈来愈是熟娴,出手之老辣深沉完全不像刚入 江湖的年轻人,傅敏华落败之势已愈来愈是明显,就连华山弟子们也慢慢看出不 对了。
「够了。」傅雨其还在沉吟着,要在什么时候出手阻止,中止这场比剑,才 会既不落了华山面子,又不让华山被武林同道耻笑,傅夫人已忍不住了,她一声 轻叱,手中长剑化做飞虹,落在两人之间,正巧逼开了两人。
「曾少侠剑法高强,内力更是深厚,犬子原非敌手,这战到此已经很够,就 做和论,还请曾少侠收手。」
向着傅夫人点了点头,长剑回鞘,曾清华目中射出感激之色,这样的结果是 最好了,他既不愿输,又不想让傅敏华太难堪,他几次虽是佔优却下不了重手, 偏偏傅敏华已经打出了真火,绝不可能主动认输,曾清华几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 办才好了,幸好傅夫人出面阻止了战斗,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
偏偏那感激之色又落在傅敏华眼中,气的他更是七窍生烟,手中长剑不住轻 颤,只想寻隙出手。
「既是如此就好。」身形飘动间,挡住了傅敏华的出手,傅雨其微微一笑, 其实这结果算不错了,刚刚曾清华几次出手,都抓准了傅敏华的破绽,看得傅雨 其这明眼人心惊肉颤,真怕他一个失手伤了爱儿。
「曾少侠从此之后就是我华山的女婿了。你我都是武林人,也不用像一般闺 阁之家办什么三书六礼,讲什么选日定日,如果曾少侠不弃,我们半月后就在华 山把囍事办一办,刚好配个历书上的好日子,香吟,你说怎么样?」
「徒儿一切听师父吩咐。」来到现场,看着心上人终於胜了大师兄,孙香吟 简直是喜翻了心,声音再乖再甜也没有了,场中的华山弟子和武林人素闻冷艳魔 女不假辞色,却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儿情态,不由得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这样就好。」看了一眼仍是愤愤不平的傅敏华,和挨在孙香吟身边的傅玉 华,竟然完全不像以往的多言多舌,反倒是一幅为孙香吟高兴的样子,傅雨其拍 了拍曾清华的肩膀,笑的春风满面。
「宗华、怡华,你们到山下去採办些酒礼,敏华和玄华也一起去好了,祁华 你来帮为师磨墨,好久没办喜事了,为师要亲笔致武林各派前辈,请各派朋友到 场观礼,把这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看着傅雨其向自己飞了个眼色,玄华道人会意,自己之所以下山去,採办酒 礼是假,傅雨其本意是要自己陪傅敏华下山去散心,在婚礼的时候离开华山,以 免他触景生情,再生出事来,曾清华武功之高远出众人意料,要真起了冲突,只 怕伤的必是傅敏华而不是他。
「关於这事,清华还有下文,要向掌门人禀报。」看站在孙香吟身边的傅玉 华脸儿都胀红了,孙香吟则是赞许的神色,曾清华淡淡地笑着,向着傅雨其行了 一礼,「兹事体大,还请掌门借一步说话。」
*** *** *** ***
听曾清华和孙香吟一五一十地说出了昨夜的事情,傅雨其满脸凝重,手边的 茶杯不知已添了多少次,这么严重的事他原不会轻易採信,但傅玉华指证历历, 那药可是她亲眼看到玄华道人从怀中取出来,在嗅过确定之后,才在傅玉华眼前 溶进莲子羹的,甚至连残羹都还留在眼前,看来此事的确不假,玄华道人颇有问 题。
「糟榚!」听完了三人的诉说,傅夫人站起了身来,举步就要冲出去,但傅 雨其双手一张,阻住了妻子。
「师兄!」
「不用去,来不及了,玄华和敏华已经下山去了。」
傅雨其双眉微蹙,神情却是镇定如恒,「我也知道师妹你在担心什么,敏华 性子一向急,腹量也不广,最容易受人煽动,这次受了这么大打击,若是奸人趁 虚而入,只怕会一时迷了心窍,做出什么错事出来。」
「不过玄华所为之事还算秘密,这毒又极为秘密,他并没留下什么破绽,昨 晚在解毒之前,香吟又很小心地将几个盏子都收了起来,没留在桌上,或许玄华 还没发现自己已露了底。我们最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先找到他们的行踪,把 敏华和玄华找回来再说。」
「玄华若只是想要华山掌门之位,在此嫌疑之刻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敏华 下手,遭人疑窦;如果玄华的志不在此,那在他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在,应 该会趁敏华失意的现在吸收他进去,无论如何敏华现在都不该会有危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傅夫人沉吟着,手指轻轻地叩在扶手上,「敏华 练就了天险剑法,在剑法造诣上玄华远非对手,我就怕他施加暗算。」
「现在我们在这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先找他们回来,就说我很担心敏华的情 况,怕他寻短或失去信心,要找他回来开导一番,这理由想必玄华不会起疑。」
看着曾清华想说话又不敢,傅雨其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内疚,如果不是他出 现,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由得心下暗喜,好善良的人啊!武功又那么高,看 来傅玉华和孙香吟许配给他,不但不辱没了华山门楣,反而还是她们之福呢!
轻轻地拍了拍曾清华的肩膀,傅雨其满脸笑意,比之得了宝贝还要开心,「 贤婿,我们夫妻俩只有玉华这个女儿,香吟也是我们爱徒,今后她们俩人就请你 多照顾了。玉华娇纵,有点被宠坏了,要请你多让着她些。」
「我……我那有!」跺了跺脚,一朵笑靥飞上了傅玉华的脸颊,「在他面前 我是最乖最乖的了,师姐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昨夜的玉华的确乖巧得紧,要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句多的话也 不说,连我都怀疑,清华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大家都驯不了的顽皮姑娘弄得 服服贴贴的。」
「连你也欺负我,玉华不管了。」羞的双颊晕红,傅玉华跺跺脚跑了出去, 厅中的众人不由得都笑开了。
*** *** *** ***
「师兄,大师兄!」追在傅敏华身后,玄华道人不住地叫着。
才刚下华山,还没进入城镇,玄华道人便已经向两个师弟耳语数句,让他们 走另一路,傅敏华则和玄华道人走在一起。
果然如玄华道人所料,和师弟在一起时,傅敏华端着大师兄的架子,怎么样 也要强自镇静,不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但等到只有他自己一人的时候,他的火 气就忍不住喷发出来,连玄华道人也不管地向林中直冲,脚步愈来愈快,甚至连 眼前的路都不看了,有好几次差点都要跌上一跤,若不是傅敏华功力高强,在惊 险之际能稳住身形,只怕早跌出了几十个伤口。
其实玄华道人比傅敏华还年长,只是他带艺投师,才算是傅敏华的师弟,剑 法虽不如傅敏华精纯,内力却要比这大师兄高上一筹,连带着轻功造诣也好上一 点,如果真要追是一定追得上的,不过既然傅敏华还在气头上,就让他好好跑上 一段吧!否则只怕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要和傅敏华没头没脑的打上一场大架。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抬头看看已经入夜了,傅敏华带着满身的汗,坐在树 下,微微的风并没能让他的火热熄上多少,这时玄华道人才赶了过来。
「师兄,你还好吧?」
「还好,没什么事,你怎么样,玄华?」看着玄华道人气喘嘘嘘,身为大师 兄的傅敏华也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刚刚跑得太急太久,有点脱了力,现在傅敏华 的腿还是软的,只能稳稳坐在树下,才不致出丑。
「没……没事……只是……只是有点喘而已……大师兄你内功真高……剑法 更厉害……看得玄华心下还在乱跳呢……」一边偷眼看着傅敏华的表情,玄华道 人一边喘一边说着,赞赏之意完全是出自真心真意。
虽然不说话,但傅敏华眼角青筋已慢慢在跳,这话像是赞美,刚刚输招的他 听来却是加倍的不受用,尤其是他怎么也看不出自己败了,虽然曾清华慢慢地有 攻有守,逐渐能抓到他的出手剑路,偶尔逆势反攻,也着实让他手忙脚乱,但从 一开始算过来,傅敏华的攻招还是多了些,加上愈打对天险剑法心得愈是熟稔, 再打下去他迟早会有办法赢的,偏偏傅夫人却出言阻止了战局,虽然明知不该气 自己母亲,但这口气傅敏华实在嚥不下去。
「刚刚实在是太可惜了,」喘过了一口气,玄华道人继续说着,「那曾清华 论俊没有大师兄俊,论武功也没有大师兄行,偏偏就是天生的小白脸儿,懂侍候 女人,孙师妹也不知是被油蒙了那个窍,竟然看上了他,连师门情谊也不顾的和 他在一起。」
「师娘就更过份了,大师兄请见谅,不是玄华敢批评尊长,师娘实在不该因 为宠爱孙师妹,就事事顺着孙师妹,连大师兄还有再战之力,也硬逼你们停手, 让曾清华那小子赢了;师父更是……」
「你说爹爹怎么了?」
「还会有什么?」玄华道人双手一摊,表明了不想说,但他卖关子傅敏华更 急,在傅敏华的硬逼软逼之下,玄华道人还是说了出来。
「我华山剑法何等精深渊博,岂是那曾清华小子可以挡得住的?他竟能挡得 住大师兄你许多招,恐怕不只是侥倖而已,为了让他出人头地,凌驾於华山其他 弟子之上,孙师妹全力传授他精深剑法是一个原因,师父师娘为了不让她失望, 传师兄的招式想必留了几手,否则以师兄你的悟性,天险剑法又是高明至极,怎 么可能收拾不了那小子?」
「还有玉华师妹,平常一幅兄妹情深,刚刚竟也站在孙师妹身边,摆明了支 持她而忘了兄长。师兄你放心,无论师父和师娘怎么样帮外人,其他的师弟师妹 们西瓜偎大边,我玄华可是一辈子追随师兄你的。」
「别再说了,让我静一下!」大声地吼了出来,傅敏华气的目泛血丝,眼珠 差点儿就要爆了出来。
孙香吟的薄情已让他受伤很重,没想到父母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加上原先 说的信誓旦旦,一定要帮自己的妹妹事后也不说话,傅敏华真的感到无比孤独、 无比愤怒,如果不是玄华道人还在旁边看着,只怕他已要拔剑乱挥乱砍一番泄恨 了。
轻手轻脚地溜开,听着身后的长剑披风之声愈来愈响,似连空气也被那深深 的恨意所震动了。
玄华道人这才舒了口气,傅敏华性子本急,又是最不能容许别人气他,加上 剑法又远高於他,要挑衅这人简直就是一趟玩命的任务,不过看来傅敏华的火已 经被挑了起来,只要接下来的计画成功,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你也弄得太久了吧?离开了好一阵子,吃饱喝足才回来,玄华道人看着傅敏 华的长剑仍然挥舞不休,不由得担心起来,但傅敏华剑势虽仍强烈犹如日头,却 已经是落日余晖,虽然霸烈却已经没什么力了,只是强撑着挥洒而出罢了。
趁着他不注意,玄华道人轻轻地欺近了他背后,冷不防傅敏华转回身来,连 看也不看一剑就刺了出去,差点刺中了玄华道人,若不是玄华道人反应的快,双 手夹住了剑脊,只怕已经挨了一剑。
「好厉害,大师兄……吓死玄华了。」好不容易松开了手,玄华道人手一揽, 将软瘫下来的傅敏华抱住。
「玄华……你在江湖中混得久多了……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可以… …」
练到此时,傅敏华连声音都显得软弱无力,方才的每一剑不只贯注了他深深 的恨意,更挥洒着他所有的体力和内力,现在的傅敏华软的像是手无缚鸡之力, 若有外敌来几乎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儿了。
「这个……玄华虽是久历江湖,带艺投师,可是华山乃是名门正派,武功根 基之深遂渊博,在江湖上能更在其上的可是少之又少……」
玄华道人沉吟着,慢慢地将手中的傅敏华放在树下,四周围全是傅敏华方才 砍斩下来的枝叶,可见方才出手之力强威猛。
「不管是什么代价也行,要敏华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出得今日的怨气,得报 这无穷羞辱,敏华无论如何都是心甘情愿。好师弟,你再好生想想,有什么地方 可以让敏华深造,让敏华更上层楼的?」
「这个嘛……」又沉吟了许久,等到傅敏华实在是苦苦要求,弄的玄华道人 没法子,他才说了出来。
「玄华有一个朋友,是一个秘密教派中人,那个教派的武功虽然不登大雅之 堂,修练之法尤其为正道人士所不取,但是练成功夫之人却着实厉害非常,只是 那种练功方式实在是太过……太过背离正道了,虽然不致於邪恶,但我名门弟子 还是别沾的好。」
「别胡说了,只要能让敏华功力大进,能够杀除曾清华,雪了今日之耻,要 敏华落入黑道也愿意,只要能胜就好。玄华你快带我去,早得一刻是一刻,我一 定要学到这练功方式,早日习成绝世武功,将曾清华那小子毙於剑下!」
「可是师兄,你身子还虚,应该先休息才是……何况孙师妹的婚礼也快了… …」
「还什么休息!快点带我去,别顾忌什么了,是我一定要你带我去那里不可 的,就算事后爹爹问起,一切有我承担。咱们快走吧!」
不听尤可,一听到孙香吟的婚事,傅敏华就好像火上加了油一般,气的更是 暴跳如雷,连休息都不顾了,硬是逼得玄华道人马上就上路,去寻那个神秘的教 派。
*** *** *** ***
「真的……就是这儿吗?」看着四周墙壁上的装饰,连原本心不在此的傅敏 华,也不免要惊呼出声。
玄华道人带他来的这个建筑物真的好大,而且好豪华,本来傅敏华身为华山 派的大弟子,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孩儿,所看过的大门派厅堂也不知有多少了, 豪华的地方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华山派的大厅也算不上是简朴;但是比起这儿, 实在是差太多了,傅敏华这是头一次被这种摆设所惊吓到。
华山派一向文武并重,即使一般弟子也非纠纠武夫,傅敏华更是出类拔粹, 以他的程度若是去考科举,或许也颇有及第之望;但即使以他的见识之深,厅堂 廊庑之间,墙上的字画也有好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只是从空白处的章印题 款之多,可见得个个放了出去,全都是无价之宝。
加上虽然防御的人手不多,但个个眼神充沛,显见实力不弱,连傅敏华这般 高手进来,也没有一个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态,一切如常,显见自信之足。
傅敏华原以为玄华道人带他来的地方,不过是个秘密教派,或许有什么增进 功力的秘修方式,但限於时代未久,武学造诣不高,不会有多大作为,但眼见其 气魄之宏,让傅敏华心中不禁有些恐慌,刚来时的信心几乎已经消失了不少。
「不用担心,师兄。」玄华道人回头一笑,虽然很少来这儿,但他已很习惯 这场面,只是这种将奇珍异宝环列摆饰的方式,若有些墨水的人还真会吓得不知 所措。
真不知会主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包子有肉,不在摺上」这道理他也懂, 不会笨到把武力摆在走廊上,只是这种场面对武林中人而言,实在很奇怪。
「这些都是假的,只是些仿制品,会里终究是武林派门,常有可能和外派对 敌,如果真的放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这儿,打起来毁了岂不是会暴殄天物吗?」
「即使是假的也很可怕了,」傅敏华勉强笑了笑,「这种门面,华山实在是 摆不出来,就算是假货,收集这么多也表示贵会的实力财力不弱。玄华,我先把 话说在前头,虽然我恨曾清华,但我身为华山弟子,是绝对不会出卖华山的,如 果你们要我以天险剑法的秘奥做为交换条件,傅敏华抵死不从。」
「傅先生放心。」玄华道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已经传出了回声,是个女 声,声音甜美悦耳,温柔优雅之中还带着几分娇媚之意。
傅敏华一听之下,只觉心绪浮动,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想赶快见见说话的 人,声音如此甜美可人,想必此女必是天香国色,傅敏华虽然不会笨到听声音就 理所当然地想像这人的模样,但却还是忍不住起了这念头。
「华山的天险剑法秘诀的确贵重,为武林至宝,可是本会并不会下作到逼阁 下献出,更不会因此而不肯让阁下入会,本会只是想会合武林高手,研究武学至 境,如此而已。在下风雪盈,忝掌天武会会主之职,请多指教。」
步伐才刚踏进大厅,那温柔美妙的声音正巧说完,就事先练也练不到这么合 拍。
这厅堂虽不比华山的大厅大上多少,也没有外面那么堂皇富丽,但摆设极其 精巧,所有的字画都是真品,一看到傅敏华不禁心动,这儿的气氛可比外面还要 大方呢!
不过最吸引傅敏华眼光的,还是上面那美女的出众气派,厅堂旁边排列着数 十名侍女,环肥燕瘦个个不同,但却都是非常非常吸引人的美女,虽然姿色尚不 如孙香吟,却也都是少有的美人儿了。
但和当中那丰姿过人,百媚千娇的女会主相比,这些侍女几乎全变成了庸姿 俗粉。她是那么美丽,那么高雅脱俗,简直就像是仙女一般,偏偏眼神又那么大 胆,扫着男人的眼光完全没有一点点惧怯,却又不流於妓女般的冶艳淫猥,连傅 敏华都无法形容,这双眼睛,怎么可能配上这样冰雕玉琢的美女?
路上玄华道人曾向他介绍,天武会的练功方法,近於採补之术,傅敏华原知 会主是位美女,却没想到她这么美貌、这么清雅脱俗,原先已难以想像,见面之 后更是绝想不到,她竟会採补这种下流手段。
「风会主请了。」傅敏华深深一揖,抬起头来,尽量不显出样子地打量着四 周,方才因为被风雪盈的美色所吸引,才没注意到旁边。
厅中座椅罗列,好几个位上都坐得有人,而且好些都是熟人,而其中上位的 人中有两位女子最让傅敏华注意,其中一位是个黄衣宫装美女,诱人的艳色仅只 微微落於会主之后一筹而已,只是眼神更大胆了,水汪汪的带些媚色,加上肌肤 润泽,衣衫颇为暴露,胸前深深地现出了乳沟,衬得勾魂眼儿更是好不诱人。
另外一位则是坐在会主右侧的红衣女子,看来年岁比黄衣女子大些,神色虽 没黄衣女那般诱人,还带着一丝丝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采,但她穿的却是紧身劲 装,完全没有一点遮挡地秀出了诱人的身材,配上那推拒的神色,让男人更涌起 想将她征服的狂野欲望。
「中间那位就是会主,黄衣那位是黄兰青黄姑娘,红衣那位则是洪玉玫洪姑 娘,和另外一位白梅香白姑娘合为本会三大勾魂玉女。师兄好自为之,玄华先下 去了。」玄华道人在傅敏华耳边小声地诉说完,就欲退下去,但会主的声音却阻 住了他。
「玄华道长,先别下去呀!华山派少掌门武功高绝,少年英雄,系本会钦敬 久矣、深欲结交的对象,你竟能将他带来,这实是大功一件,本宫要好好赏你, 从今以后玄华道长进位三级,准予入厅议事。道长,你远来辛苦,如果有空,让 兰青或玉玫去陪你吧!」
「这……就请兰青姐姐好了。」
「是吗?」黄兰青格格娇笑起来,「也好,就让兰青瞧瞧,你在华山门下修 练之后,功力究竟有什么长进,名门正派的功力应是不凡。唔,原来如此……」 她冲着傅敏华笑了出来,看着玄华道人的眼中闪着些许狡黠。
「玄华,你明知外人若要入会,一定要通过床技的考验,虽然年岁尚轻,功 力未必深厚,但以傅少掌门的身份,至少也要我或玉玫姐姐来测试,现在你要我 陪,是要让傅少掌门轻松一些啰!想不到你还蛮有心机的。」
「既然这样,你就收点手,」虽然被说功力不如黄兰青,但洪玉玫并没有半 点儿不高兴的样子,显然在床上媚功方面她也服了黄兰青,「让玄华道兄好好享 受吧!他干了这样大的功劳,你可别自恃阴功深厚,反而吸的他功力流失,那就 大失慰劳之意了。」
「两位姐姐且慢。」一个声音轻轻柔柔地滑入了在场诸人的耳中,虽然不过 是短短的几个字而已,但声调之甜美温柔,比风雪盈的声音更吸引人,就好像整 颗心都融化似的,光听着那美妙的语音,傅敏华就好像要醉了一般。
「白……白梅香……怎么会……」玄华道人的声音发着微微的颤抖,赶忙附 在傅敏华的耳边,将他的魂儿给拉了回来。
「那就是三大勾魂玉女之一的白梅香白姑娘,是会主最重视的人,绝对…… 绝对不可无礼。这倒奇了,她一向深居简出,连厅议也很少参加,甚至连会中也 没几个人看过她的如花玉容,怎么会今天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梅香?」望着厅边的白色纱幕,风雪盈的神色温柔至极, 好像说话的不是她的下属,倒像是她亲爱疼惜的孩子一般。
傅敏华微微地瞇起了眼睛,听玄华道人的话意,他早已知道白梅香是天武会 中最受宠的女人,风雪盈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意见完全没有一次拂拗过,简直 可说是言听计从。即便他在天武会中身份地位再高,高到连另两位勾魂玉女都可 以予取予求,一旦染指於她,风雪盈也绝对不会饶他。
「傅少掌门所想要的是本会功力增进的秘诀,而不是加入本会,若是我们就 这样决定逼他入会,他人在心不在也不成,何况此事应该还要问过傅少掌门的尊 翁,无论如何还是先听傅少掌门决断吧!」
不提傅雨其还可,一提起他傅敏华心中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原本对天武会 那么理所当然地教他入会的反感,登时被这恨意蒙掉了,他深深地点了点头,大 声说道。
「我傅敏华已经决定好了,从今以后我要加入贵会,即使贵会要我对华山出 手,我也绝不在乎!」
「好吧!玉玫,你带傅少掌门进去,好好的测试他的功力。」风雪盈盈盈一 笑,似有还无地刚好掩住白梅香帐中的一丝轻叹。
「傅少掌门,本会一向是以肉欲交欢,来观察个人的程度与实力,这和你一 向习惯的方式或有不同。有句话要先说,千万别因你名门正派的身份而留手,更 别因门派规条以致不能全心投入,这次测试功力不只是看你的程度所及,还要决 定要如何选择方针,让你的功力进步更速,万万不可大意。」
本来还有三分怀疑,但听到传功之前还要准备这么多事情,显然她们相当重 视此事,傅敏华不禁心动起来,看来这功法是确有其事,不是玄华道人胡吹,的 确能令他武功大进,孙香吟当日看到曾清华获胜时那带笑的脸又映在眼前,傅敏 华不禁心中火起,什么顾忌都抛到了脑后,这回他可要全力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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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傅敏华难免有些无法适应,何况对手又 是在此方面经验丰富的洪玉玫。
虽然为了夺妻之恨,傅敏华暂时将男性的尊严抛诸脑后,任由洪玉玫带领着 他,但洪玉玫肉体的功夫真是高明,加上她或许是受了风雪盈的密令,对傅敏华 着意慰抚,温婉服侍,床上的事才做到一半,傅敏华已经情不自禁地驰飞起来, 将洪玉玫压在床上,展开了强烈冲击,将体力全盘用上。
而洪玉玫似也由得他,娇柔地迎合着,完全任由傅敏华行动,只在一些时候 轻声地建议着,不但满足了性欲也满足了男人的尊严。
只是傅敏华年轻气盛,在这方面终究经验不足,很快就将体力用尽,在洪玉 玫身上一泄如注,而且高潮之后的酸软,使得傅敏华不住喘息,现在还没办法下 床,只能将手臂搁在额上,吸附着汗水,偷眼看着洪玉玫下床,慢慢地拭净了赤 裸身上的汗水,红色的劲装慢慢将那惹人心动的胴体遮住。
「你……傅少掌门的确很厉害呢!到后来玉玫都快受不了了,到现在腰还软 着。」取过了搁在房门口的乾净水盆,温柔地将傅敏华身上的汗迹和余渍拭乾, 洪玉玫娇滴滴地说着,将薄被盖住了傅敏华的身体,「自从晋位为勾魂玉女后, 能和玉玫做的人就少多了,玉玫好久不曾承受过这样厉害的人了。」
「是……是吗?」想强撑着起身,让她惊讶於自己的体格强壮,但是腰才一 动,傅敏华心中便暗叹,看来自己还是不行,腰间酸酸软软的,连动也动不了, 没想到方才动作得那么激烈,竟然像是将自己的体力都透支了。
「可是……可是玄华师弟告诉我,如果在贵会中身居高位,连对你们两位都 可以……都可以……」予取予求这句话傅敏华实在说不出来,倒也不是他对她们 可怜,或是名门正派自高自傲的心理作崇,纯粹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那样的高位……至少要副会主之上才行。」洪玉玫娇娇地笑着,虽然她年 纪看来较黄兰青和风雪盈大些,也没有她们的绝代容颜,不过稍胜他进来那时在 旁边罗列的侍女们一筹而已,但刚受雨露润泽,份外娇媚,娇柔甜美的笑意衬着, 颇有妩媚风姿,那艳丽的模样儿,让傅敏华不禁看呆了眼。
「若只是一般护法,能够想要的就只有本会的女侍而已,要我们相陪,就得 花些本事,让我们情愿点头才行。偏偏本会的副会主,到目前为止不过四人,而 且有两位是少林弟子,除了入会时外是绝不近女色的,另两位也专心於武功,对 女色虽爱却不算沉迷,其他人我们也未必看得上眼。」
「那玉玫……玉玫姐姐,你看我的程度,能不能……能不能够得上副会主之 流?」
「这个……」洪玉玫沉吟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以玉玫相试的情况而言, 少掌门现在的程度,只能成为本会的护法,除非你有特别的招式武功,否则至少 要等个三年,将功力练成之后才有机会。」
「关於这事,家父已经将华山的镇山剑法「天险剑法」倾囊相授了,如果是 以交手武功来决定,敏华未必不行。」
一边说着,傅敏华一边想要起身,在美人的面前将绝招尽展,但是身子才一 动,腰间酥酸之意就上来了,一下又软了回去,只见洪玉玫温柔微笑,服侍着他 躺好,完全没有一点认为他失威的表情。
「少掌门武功虽高,但对这方面却不算在行,刚刚用力差了,以致於腰间颇 有一阵子会酸麻无力,天险剑法我知道是绝高的,如果配上这套剑法,加上静修 半年的功力,或许就有机会挑战本会的副会主了。」
俯下身去,轻轻地在傅敏华唇上印上一吻,洪玉玫的声音无比娇柔,又甜又 媚,「别太急燥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你远来疲惫,加上一进会就这么激 烈的造爱,体力耗损太多,何况玉玫修的是採补之术,虽然方才没有运功,但天 然的洪吸之力,仍使得少掌门的功力流了不少进玉玫体内,难免会身子虚弱。等 你再休息几天,身子养好了,玉玫再服侍你,将功力全都还你,好不好呢?」
慢慢地坐到椅上,傅敏华嘴角含笑,一旁的洪玉玫娇滴滴地不敢抬头看他, 眉宇之间尽是晕红的神色,昨夜傅敏华再振雄风,甫接手就将洪玉玫杀的溃不成 军,让她既爽且酥,没几回合就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儿。
傅敏华不只是弄得洪玉玫酥爽至极,加上她又将採补之术教授了他不少,天 资过人的傅敏华一点就通,立刻便剑及履及,被干的爽歪歪的洪玉玫很快就酥瘫 了,将功力尽情献上,任由傅敏华汲取。
若不是傅敏华也爱上了她带给他的床上风情、肉体至乐,只要他想动手,昨 夜只怕真可以让洪玉玫爽到脱阴而亡,那一声声的娇媚喘息,又期待又求饶的声 音,几乎到现在还回响在傅敏华耳际。
鼻尖嗅到一丝馥郁柔和的馨香,白帐之后身影微动,傅敏华坐正了身子,心 下奇怪,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白梅香特别有缘,来到这大厅才两次,却次次都 遇上了她。
「本会为了秘密起见,未能款待少掌门,雪盈在此先行致歉。」
「不敢。这些日子以来敏华获益良多,已经坚心入会,请会主收纳。」
「要入本会,需要护法以上一人,和勾魂玉女一人共同推举,玄华道长和洪 玉玫已经共同推举了少掌门,以后你就是本会会众了,只是你新入本会,雪盈身 为会主,不能没一个见面礼,早上我和玉玫商量过了,决定由她以阴阳双修之技 助你功力增深。另外关於武功修练方面……梅香,你有没有意见?」
「关於这方面,首先我们得看看傅兄的出手招式,才能定夺,玉玫姐姐说你 已经将华山镇山的天险剑法练成,想必剑术大进,就请傅兄练上两手,不必用天 险剑法,只要普通剑招即可,梅香自信能看得出傅兄的程度所及。」
慢慢走下场去,傅敏华背向众人,嘴角不由得咬了咬牙,他身为男子,又是 华山派的少掌门,身份地位何等尊崇?这白梅香竟然说只要他随意出招,就可以 看出他深浅,虽然明知她不谙世事,一向深居简出,其实并没有恶意,但仍让他 心中不平,傅敏华暗自决定,一开始就要使出天险剑法的杀着,给她看看自己的 实力。
那日他虽未能取胜曾清华,但天险剑法反反覆覆地使了好几回,对各招式傅 敏华可已经是融会贯通了,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心中不住地反覆练习,各招之间已 颇有新意,若是现在去和曾清华交手,他虽可能功力不及,但剑招之奇却应足以 取胜。
看完了傅敏华使完一路剑法,帐中人连声音也没出一声,显然正惊惮於傅敏 华的剑招之熟练艺高,他不由得有些得意。
「玉玫姐姐,能不能请你和傅兄先暂等数日,这几路剑法着实出众,梅香得 要好好参详参详,才能想出新招,融合於各招之间,更增威力。啊!对了,傅兄 和曾清华华山之战已经是武林知名,听说此人武功虽不及你,却还勉勉强强地挡 住你的招式,虽然凭藉的完全是内力过人,但招式方面显然也是不弱,能不能请 傅兄试演几招,梅香想看看,或许能看得出来此人的出身来历,毕竟知己知彼, 才能百战不殆。」
想到曾清华心中就有气,但当日之战,每招每式都深深地刻划在他心中,连 着孙香吟那令他心痛无比的脸,傅敏华哼了一声,收入鞘中的长剑再出,胡乱使 了几招,想一想,再出了几招,「大致上就是这些了,若非敏华天险剑法新学乍 练,还不熟悉,凭他这几路三脚猫的剑法,如何和我打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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