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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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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再生暧昧



  快乐的时光转眼即过,午后的轻风虽然未能扑灭卧房内淫靡的暖流,却将热炕上的两个赤裸人儿唤醒过来。

  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薛姨妈自美梦中苏醒过来,入目就是宝玉深情凝视的明亮眼睛。

  “好姨妈,睡得还好吗?”

  宝玉柔声关怀,低沉的话语隐含浓浓的暧昧。

  “啊!”

  刹那的迷糊后,薛姨妈的玉脸倏地红若滴血,发生不久的激情画面好似电光石火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你……你没休息吗?”

  薛姨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现在的宝玉,只得结结巴巴地无话找话。

  天啊!自己真的与宝玉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最后还主动搂住他的身子,呼唤他将男人的精液射在自己的体内。念及此处,薛姨妈不由得生出一丝罪恶感,不过这淡淡的意念刚一萌芽,转眼就被宝玉抹杀。

  宝玉温柔而坚定地握住薛姨妈的玉手,朗若星辰的双眸透出如有实质的光华,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玉儿,我的好姨妈!”

  宝玉的嘴角再现色色的坏笑,他故意以暧昧的语调说着淫靡的话语,让薛姨妈在陡增的羞意中抛开不伦的尴尬。

  薛姨妈果然中招,宝玉的调戏令她四肢发热,甚至两人的身份并未成为斩断情丝的慧剑,反而令她更加迷离羞涩,彻底坠入欲望的海洋中。

  “你这小坏蛋,就知道欺负姨妈。”

  薛姨妈在宝玉面前找回逝去的青春,好似小女孩般,玉手一伸,就在宝玉的胳膊上“变”出一朵小花,娇嗔道:“亏我打小那么疼你,长大了反而还要受你祸害。”

  宝玉再次邪魅低笑,大手攀上薛姨妈饱满的双峰,边揉边道:“孩儿就是知道姨妈最疼我,所以现在来回报你了,嘿嘿……”

  笑声未落,宝玉突然大口一张,将那胀大的蓓蕾含入口中,温柔地品尝着薛姨妈的成熟幽香,并且不甘寂寞地将大手攀上乳球,尽情揉捏、挤压着。

  “噢……”

  在宝玉高明的攻势下,薛姨妈忍不住玉首上扬,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下一刹那,薛姨妈芳心一惊,她能清楚感受到宝玉那羞人之物的变化,不堪挞伐的她就好似受惊小鹿般,急忙推开正要翻身而上的宝玉。

  “玉儿,别闹了,我可受不了啦!”

  薛姨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焦急地催促道:“好玉儿,你还是立刻回去吧,钗儿她们快回来啦!”

  “怕什么?”

  宝玉信心十足地悠然笑道:“如果被宝姐姐撞见了,就说我来探望姨妈。”

  薛姨妈见宝玉又有跃跃欲试之状,大为娇嗔道:“你倒是会瞎编,竟然探望到姨妈的床上来,小坏蛋!”

  话语微顿,薛姨妈恨恨地瞪了“小宝玉”一眼,玉脸再次弥漫着羞红,道:“姨妈现在浑身酸痛,必须在她们回来前休息一下,要是被她们看出破绽,我饶不了你。”

  宝玉见薛姨妈说得在理,只得无可奈何地答应,突然他眼珠一转,竟又趴在薛姨妈的身上,开始看薛姨妈的身体有没有五色仙花。

  薛姨妈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即诧异地问道:“玉儿,你在找什么呀?”

  “姨妈,你身上有没有印记,好像花朵那种?”

  “没有,玉儿,别闹了,好痒呀,嘻嘻……”

  薛姨妈受不了宝玉指尖带来的刺激,不禁扭身闪躲,并诧异地追问道:“玉儿,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呀?”

  “姨妈,我就是好奇,随便问一问。”

  薛姨妈丰腴的娇躯雪白莹润,除了先前留下的欢爱痕迹之外,根本找不出丝毫异样,宝玉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心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这什么五色仙花到底在哪儿呀?唉!

  受到心情的影响,假宝玉从薛姨妈的身上翻滚而下,随即带着复杂的思绪走出蘅芜院。

  多愁善感向来不是假宝玉的习惯。走在林荫下,风儿一吹,他立刻心神舒畅、志得意满,意念一转,火热的心飞向王熙凤的身上。

  禁忌的欲望已经在薛姨妈的身上爆发,宝玉只觉得内心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对于挚爱的王熙凤更是志在必得。

  王熙凤是宝玉在这特殊时空碰见的第一个绝色女人,也是进入他心灵的第一个女人,他岂能放过?

  情与欲交织盘旋,有如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宝玉的脚步,不由自主来到王熙凤的居所前。

  宝玉前脚刚跨进去,后脚却随即收回来,挺拔的身形迅速一晃,躲入路旁的林木后。

  偷情而来的宝玉还未完全藏好,一群丫鬟、仆妇已经从门内蜂拥而出,边走边聊着七大姑、八大姨的琐碎小事。

  “咯咯……”

  骚媚的笑声自女人堆中传出,宝玉听闻这似曾相识的话语,不由得偷偷一瞧,原来竟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鲍二媳妇。

  鲍二媳妇不改风骚本性,水汪汪的桃花眼透出一丝兴奋,故作神秘地道:“你们知道吗?琏二爷就快从杭州回来啦!”

  “太好了!我家那死鬼这次随琏二爷出去那么久,总算要平安回来了。”

  一位中年仆妇欣喜万分,双掌合十向天祷告。

  “嫂子,你是想念你家周瑞,还是想念他下面那玩意儿呀?”

  另外一名妇人一边调笑,一边突然在周瑞媳妇的胸口上摸了一把,道:“我看你是憋不住了,还是找个男人消消火吧!嘻嘻……”

  一众妇人随即哄然大笑,而周瑞媳妇不甘被取笑,快嘴加双手在众人身上乱动起来。

  藏于暗处的宝玉不由得心中大汗,惊叹不已:谁说只有男人才好色?看这群女人谈起男人来,简直比大老爷们还直接!

  “你怎么知道琏二爷要回来了?”

  一阵嬉闹后,周瑞媳妇略带怀疑地注视着鲍二媳妇。

  鲍二媳妇得意地微仰向天,低语道:“我刚才在外房整理时,听到二奶奶与平儿亲口说的!”

  “我们怎么没有听见,就你一个人听到了?”

  另一位妇人疑惑地追问道。

  未待鲍二媳妇开口回应,周瑞媳妇抢先接口,故意调侃道:“我看呀,她是整日念着琏二爷那玩意儿,所以特别用心吧,嘻嘻……”

  众人的目标又转移到鲍二媳妇身上,鲍二媳妇自是追逐打闹,不过那桃花双眸中的一抹春意更是水色浓浓。

  宝玉见一众仆妇终于走出视线,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宝玉对这些庸脂俗粉自是没有兴趣,不过听闻贾琏就快回府,他不由得心生烦恼,意念一转,更加坚定要尽快见到王熙凤的决心。

  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宝玉念及此处,一股狂野气息透体而出,随即带着万丈雄心自院门杀入。

  可宝玉还未走过前院,平儿已经自大厅内行出,平静地迎上来。

  “宝玉,奶奶有事出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听到平儿的话语,宝玉心头一跳,不妙的预感在他脑海中光速盘旋:自己还是来晚一步,凤姐因为贾琏即将回来的消息再次关闭心灵。

  宝玉眉毛一挑,脚步却不退反进,道:“平姐姐,你别骗我了,我知道凤姐姐就在里屋,呵呵……”

  也许是因为晴雯之事余怒未消,平儿柳眉一皱,板着玉脸,冷声道:“我说奶奶不在就不在,二爷请回。这儿不是你的怡红院,你不要以为自己真是宝天王、宝皇帝!”

  宝玉心想:唉,原来这黑锅风波还没有过去,呜!

  “平姐姐,我知道你气我对待晴雯的事情,以后你总会明白真相,我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宝玉在暗自悲叹一声,他没有在晴雯的事情上做太多解释,双目光华一闪,凝视着平儿道:“我知道凤姐姐此时肯定也心情紊乱,我一定要见到她。平姐姐,你帮帮我们!”

  宝玉的话语恳切而又坚定,好似一块块巨石砸在平儿的心海深处。

  平儿娇躯一颤,看着宝玉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新奇,她原本打定主意要厉声拒绝,此时却莫名其妙地心软,叹息道:“好吧,你进去吧!不过奶奶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你千万不要惹她生气。”

  宝玉瞬间满心欢喜,大步向里面走。

  平儿走到门口时,略一犹豫,还是沉声提醒道:“巧巧在书塾读书,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回来。”

  “平姐姐,谢谢你。”

  宝玉再次回身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缓缓掀开那重若千钧的门帘。

  只见凤姐那动人娇躯侧卧在豪华软榻上,如水般的美眸失去流转的光彩,兀自痴痴地直视着窗外天空,心中全是无尽的烦恼。

  世事总是这么难料,王熙凤鼓起勇气正要投身爱河时,贾琏竟然要提前回家,就好似一把利剑悬在身为人妻人母的王熙凤头顶上。

  “姐姐!”

  宝玉柔情地轻抚王熙凤滑腻的香肩,低沉的话语中则隐藏着激情。

  王熙凤娇躯微颤,缓慢地翻过身。

  两人四目相视,王熙凤疑似在梦中般,玉手缓缓抚向凭空出现的宝玉的面颊,那温暖的体温令她美眸一酸,不由自主泪花涌现。

  “你来了!”

  凤姐并未有任何大动作,只是简单地说了三个字,随即眼帘一垂,竟然就这样睡着。

  宝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明悟,然后他就笑了。

  几秒的凝视后,宝玉小心翼翼地躺在王熙凤的身边,虽然轻拥着王熙凤,但却没有丝毫欲望的波澜。

  温馨与宁静悄然来临,无声无息地笼罩着空间。

  王熙凤露出恬静的睡容,宝玉则安静得好似一尊泥塑木雕般,呼吸随着王熙凤的梦呓起伏着。

  时光悠然过去。

  平儿快步走向王熙凤的卧房,她站在门外凝神倾听,玉脸的晕红随即变成错愕之色。

  在诧异之下,平儿没有敲门就掀帘而入,入目就是王熙凤那幸福的笑容,还有宝玉那深情的双眸。

  平儿从未见过王熙凤这样的睡容,禁不住心弦一颤、檀口大开。

  “嘘!”

  宝玉见平儿张口欲言,轻轻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平儿自觉的微点玉首,用手比划着表明时间已经不多,破坏好事的巧巧就快回来了。

  宝玉双目微闭表示明白,再度深情凝视王熙凤片刻后,这才无比小心地轻轻移动手臂,欲悄然离去。

  “嗯!”

  王熙凤一声满足的轻哼,身子一侧,宝玉适才的辛苦瞬间化为流水。

  宝玉无奈地在心中暗叹:看来只能打断凤姐姐的美梦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玉手凭空出现托住王熙凤的头部,善解人意的平儿不仅出手相助,而且眼中丝毫没有怨气。

  几秒后,在平儿的帮助下,宝玉终于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

  回复自由的宝玉心神一松,就欲翻身而起,却在无意中忽略一个现实的问题,就因这小小的忽略,引出一个“小小”的尴尬,小小的尴尬又为狭小的空间油然生出几分暧昧。

  由于王熙凤是睡在靠墙一侧,平儿只能站在床边帮忙,宝玉自然身处在两女之间,加上他与平儿的心神都放在王熙凤的身上,并未发觉两人之间的“暧昧”远远看去,平儿的身子好似伏在宝玉身上般。

  这时宝玉突然起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脸颊无意间撞入挺拔而饱满的“云团”中,醉人的幽香立刻扑面而来。

  暧昧的变化发生在瞬间,宝玉脑中一片迷离,顺着本能的牵引,他大手一伸,环上平儿柔若无骨的腰肢上。

  平儿心房一颤,只觉得一股男性的呼吸穿透她的衣裙,弥漫向她的双峰,乳尖急速地胀大,隔衣凸出两点清晰的痕迹。

  “啊!”

  两秒的呆滞后,平儿一声尖叫,猛然将宝玉狠狠推到在地。

  倒地的宝玉并未呼痛,反倒是推人的平儿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想扶起宝玉,又因适才的暧昧深觉不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宝玉,你怎么啦?”

  两人的动静终于惊醒王熙凤,她一觉醒来只觉得心神舒畅,三千烦恼消失无踪,美眸一张,正巧看见宝玉从地上爬起的狼狈模样。

  即使以假宝玉脸皮之厚,也不由得脸皮微热,一丝羞愧不可抑制的浮上面颊,讪讪地回应道:“没……没什么,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吗?你可真不‘小心’呀!”

  恢复平静的王熙凤可是贾府最为精明的女人,宝玉与平儿脸上的异样又那么明显,她岂会猜不到原因?

  平儿与宝玉听到王熙凤加重语气的“小心”两字,不约而同脸颊发红、思绪大乱。

  王熙凤并未在这微妙话题上穷追猛打,而是话锋一转,谈到正事上:“宝玉,明日你琏二哥就要回府了,那高利贷之事,看来我与平儿去不成了。”

  宝玉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不由得黯然低叹,随即对王熙凤的平静诧异不已,忐忑不安地暗自思忖:凤姐姐这一觉醒来,不会是要挥慧剑斩情丝吧?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心房一紧,双目隐含焦虑凝视着王熙凤,但碍于平儿在侧,满心情话却难以说出口。

  “奶奶,我出去接巧巧。”

  知情识趣的平儿盈盈矮身一礼,就带着醉人的香风走出房门。

  平儿怒气未消,从头至尾都没有与宝玉打招呼,还悄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令心有所愧的宝玉更是感到汗颜。

  “咯咯……你这坏蛋,碰到刺了吧?”

  凤姐未语先笑,玉手轻戳宝玉的额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么傻,非要飞蛾扑火?”

  “呵呵……”

  宝玉大为不好意思,傻笑的他随即大为欢喜,道:“好姐姐,那只是一个小误会,我可不是有心的!”

  凤姐对宝玉的“坏”可是深有体会,大为不信地哼了一声,绝美玉容带着调侃之色,半真半假地道:“要不要我帮你一吧呀?”

  话音未顿,王熙凤感慨万千的低叹道:“平儿可是一个细心人儿,她过得也很苦呀!”

  宝玉闻言忍不住心中一热,但想起平儿先前一推的“力大无穷”不由得心中发寒,心有余悸地道:“姐姐,你还是不要戏弄我了,我可不敢!”

  “嘻嘻……”

  王熙凤打趣道:“原来是‘不敢’,不是‘不想’呀,你这个花心的坏蛋!”

  “好姐姐,我们怎么办?”

  宝玉嘴上不是王熙凤的对手,只得从手上找回胜利,大手钻入王熙凤的衣襟内握住美乳。

  “宝玉,别逼我,好吗?”

  王熙凤虽然闪避宝玉越来越激情的抚弄,但美眸却柔情万千,随即又光华一闪,无比坚定地凝视着宝玉,一字一顿地道:“宝玉,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我最后答不答应你,从今天起,我绝不让贾琏碰我!”

  “姐姐,我此生绝不负你!如有违誓,愿受天打雷劈!”

  假宝玉曾经认为誓言很无聊,但在这一刻,他发自心底的誓言却脱口而出,绝无反悔。

  “宝玉,你又逼我了。”

  凤姐嘴里娇嗔,美眸已经滑落出两滴感动之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要扑入宝玉的怀抱。

  “奶奶,巧巧儿回来了。”

  平儿的“示警”声及时出现,王熙凤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玉脸一红,不禁暗呼好险!

  两人快速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王熙凤低声嘱咐道:“你离开后,立刻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夫来。”

  “你生病了吗?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有没有发烧?”

  宝玉停下手上的动作,焦急地触摸王熙凤的额头。

  “傻瓜!”

  王熙凤妩媚的凤目抛了一个迷人的秋波给宝玉,低语道:“不这样,怎能骗得过贾琏?你想让我与他同房吗?”

  宝玉欢呼声还未出口,特大号的灯泡已经照得两人无所遁形。

  “二哥,你来啦,咯咯……讲故事给我听。”

  门帘一掀,巧巧化作一阵狂风冲进来,一个熟练的跳跃,娇躯就扑进宝玉的怀中。

  “巧巧,宝二哥还有正事要办,下次再讲故事给你听。”

  王熙凤看着日益成长的女儿整个人都赖在情郎的怀中,她突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下意识走上前,要将巧巧从宝玉的身上拉下来。

  “不要,二哥答应过我的。”

  巧巧一脸坚定地大声反对,纤细的小手搂住宝玉的脖颈不放,还眨着眼睛道:“二哥,你不会不守信用吧?”

  巧巧如此一闹,宝玉三人不约而同无可奈何地笑起来,宝玉更是心中发虚,明白巧巧那威胁的眼神。

  “好、好……”

  宝玉连声答应,一脸讨好的轻笑道:“二哥现在就讲故事,你先下来好吗?”

  此时巧巧在宝玉的怀中扭来扭去,娇躯弄得他不可避免的心火直冒,害怕“出丑”的他急忙双手用力,欲将巧巧从身上弄下来。

  “唔……”

  巧巧的力气虽然没有宝玉大,但却懂得“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的兵家格言,没有任何先兆的大哭道:“二哥,你不喜欢我啦!呜,我要看神仙……”

  “好、好,二哥马上讲神仙的故事。”

  宝玉的后背顿时冒出冷汗,他不禁暗自怀疑:巧巧真的不知道神仙棒是什么东西吗?唉,自己不会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骗了吧?

  在这关键时刻,王熙凤沉声道:“巧儿,今日你二哥确实有事,让他明天补上,听话,别闹了。”

  “嘻嘻……”

  在王熙凤的威仪下,巧巧突然变成乖孩子,一脸灿烂地回应道:“还是母亲疼我,我听母亲的。二哥,你明日在家等我,可别‘晃点’我哟。”

  宝玉偷偷感激地看了王熙凤一眼,随即强振心神,低头对巧巧道:“行二言即出,四匹马也拉不回来,我们拉勾!”

  “好啊!”

  巧巧开心地与宝玉打勾勾,然后在从宝玉身上跳下去的刹那,她黑亮的眼珠一转,就在宝玉的耳边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二哥,母亲笑得好开心呀,比父亲在家时开心多了,人家好久没见过母亲这样笑了!嘻嘻……”

  巧巧的话语好似晴天霹雳般,在宝玉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强大的威力让他心虚地猛然一颤,刹那间怔在当场。

  这少女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无尽的疑惑充塞宝玉的脑海中,即使他离开王熙凤的居所已经很远,但思绪依然波澜起伏,越想越乱:不愧是辣凤姐的女儿,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敏感,不知她看穿自己与她母亲的私情没有?还有,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神仙棒?嘿嘿……









  第五章、王府宴会



  朝露晨雾,鸟语花香,又是生机勃勃的一日之始。

  “二爷,北静王府送来拜帖,邀你到王府一聚。”

  麝月故作冷漠的话语自门外传来,昨日麝月三女从晴雯处回来后,虽然面色稍缓,但依然不能完全消去心中的怨怼。

  “唉!”

  宝玉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爬下来,心中苦笑连连:孤枕难眠的滋味真不好受。

  袭人与麝月甚至也不服侍宝玉的基本起居,就更别说行云雨欢爱之事。

  大半年来,假宝玉终于自己穿了一次衣衫,可平日简单无比的动作却令他手忙脚乱。

  宝玉好不容易套上外衫,却始终扣不好玉带,头发散乱地挽作一团,一个本是精致的玉箍却因歪歪斜斜显得碍眼而难看,最为可笑的是放在怀里的汗巾竟然被他当作腰带。

  “噗哧!”

  当宝玉如此模样出现在袭人三女面前时,她们不约而同地笑出声,三张玉脸刹那间如花盛开般,暖暖的春意终于替代严冬的寒冷。

  “唉,还是我来吧。”

  袭人先将宝玉拉回房间,温柔地为宝玉重新穿戴衣服,接着秋纹与麝月相视一笑,随即紧跟而入,三女全心为宝玉忙碌起来。

  在三双巧手的施为下,伴随着四人的轻言浅笑,片刻后潇洒俊朗的宝玉重现在袭人三女面前,她们虽然已经见过不知多少遍,但依然忍不住美眸一亮,眼中闪现缕缕异彩。

  温馨终于重临怡红院,恢复笑语欢声的宝玉四人心结全解。

  在喜悦之下,宝玉抛开北静王之事,与袭人三女度过动人的清晨时光,当朝阳变成艳阳后,他才在三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门。

  宝玉临走之际,温柔似水的袭人说出——一女的心声!“宝玉,晴雯之事我们知道不应该全部怪你,也许她是中了邪也说不定,这几日我们再好好劝劝她。”

  袭人话音刚落,麝月道:“如果晴雯姐姐能够回心转意,你到时可不能摆架子不给她好脸色看。”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秋纹清脆的嗓音已在宝玉的耳边回绕:“好歹我们四姐妹服侍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忍心见晴雯流落在外,受人白眼?”

  秋纹话未说完,双目已经闪现泪光,虽是说晴雯,但也是觉得唇亡齿寒,再加上多年姐妹情深,令她忘记嫉恨,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压制魔力对她的影响。宝玉四人都不知道,神奇的“五色神石”正时时刻刻悄然影响着四周的一切。虽然秋纹是其中受惠最少,但五色神石乃是天地间最为神奇的宝贝,自从秋纹在灵堂内朝夕陪伴宝玉三日后,她心中的魔性已日渐溃败,甚至比以前更加善良多情。

  “好,我听你们的。”

  宝玉翻身上马,并强忍着心中笑意,平静地凝视着袭人三女,语带弦外之音的道:“只要晴雯能回心转意,我一定大开府门接她回来。呵呵……”

  话音未落,宝玉双腿一夹,挺拔的身影迅速绝尘而去。

  当宝玉纵骑来到北静王王府时,眼尖的下人早就通传入内,他下马还未站稳,一群人就已出府迎接。

  “兄弟,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朱水溶发自内心的笑意浮现面容,握住宝玉的手安慰道:“不要想那些伤心事了,今日我特意为你邀来大群好友,大家聚在一起闹一闹、吃吃酒,就什么都好了。”

  宝玉凝神一看,十余人中大多都是熟人,八公子弟一个不少,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这位世兄是?”

  宝玉望向与朱水溶并肩而立的高大男子,此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端正的面容隐含威势,眉宇间散发出的尊贵之气竟不在朱水溶之下。

  “兄弟,他是忠顺王爷。”

  朱水溶高兴地向宝玉引见他的族兄:“这次我特地将他府中最为出名的戏班也请过来,就是为了大大热闹一番。”

  “宝玉见过王爷。”

  宝玉急忙行了一礼。

  “贾兄弟不用多礼。”

  忠顺王对宝玉大为看重,亲切地扶起恭身施礼的宝玉,笑道:“为兄早闻你的大名,今日就是没有北静王的相邀,也会冒昧前来。”

  忠顺王的亲切令众人无不暗自松了一口大气,宝玉也是笑语回应。

  一时之间,一群王孙贵胄笑语一片,气氛很欢乐,突然一声清脆的话语破空而来,突兀地打断众人的雅兴。

  “贾公子的架子蛮大的嘛,竟然让所有人等你一个。”

  又是这只死兔子!宝玉顺着清脆的话音终于注意到曾有一面之缘的天意公主,他暗自腹诽之余,不禁生出一丝诧异:这小子怎么总与自己过不去?咦,难道他是恨自己与北静王太亲近?

  宝玉心中胡思乱想,下意识脚步一动,故意离开朱水溶的身边以示清白,随即强忍着笑意道:“是小弟的不是,还请天公子见凉!”

  男装打扮的天意公主迈步而出,给了宝玉一个大大的白眼,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展开,倒还有几分潇洒之气,可惜却被她紧绷的玉脸破坏殆尽。

  “哼,算你识相,本……公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一般计较了。”

  天意公主再次翻起白眼,还骄傲地仰起头颅。

  天意公主是要激怒宝玉,不料宝玉的思维与她完全不同。

  宝玉唇角一颤,思忖道:真是一只爱吃醋的兔子,不过这模样还真有点可爱。

  下一刹那,宝玉心中一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天啊,我怎么会觉得他可爱呢?不会是占用贾宝玉的身体也沾染上他的恶习了吧?去他奶奶的!

  为了将这恶心的认知从心中驱赶出去,宝玉脸色一沉,突然唇枪舌剑地还击道:“大家愿意等我,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至于天公子你又何必等候在下呢?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大胆……”

  天意公主何曾受过此等待遇?顿时勃然大怒,不料“刁民”两字还未出口,她又遭到宝玉一顿抢白。

  “你什么你?大什么大?如此不知礼数还想强词夺理,懒得理你!”

  宝玉旦夕被众女调教,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一个吵架的好手,为了彻底与天意公主划清界线,他出口不留余地。

  “臭小子,你好大胆!”

  天意公主大受委屈,两脚在地上跺个不停,下意识转首向在场的两位王兄求助:“你们还不帮我?给我狠狠揍这小子一顿———朱水溶与忠顺王平日受尽天意公主的“折磨”此刻正看得过瘾,不料天意公主现在竟想拉他们下水,心中暗自好笑的两位王爷相互一望,转眼间计上心来。

  朱水溶来到宝玉的身边,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道:“兄弟,你做得对!我精神上支持你,是该杀杀她的锐气了!”

  朱水溶蛊惑着宝玉,另一边的忠顺王则来到天意公主的面前,低声道:“王妹,这贾兄弟也确实太自以为是,是应该好好教训一顿,王兄支持你。”

  话语微顿,忠顺王又故作为难地道:“我们帮你整他倒是不难,可是这样就显不出王妹的本事,你说对吧?”

  未待天意公主有所应答,忠顺王继续道:“凭王妹你的天资聪明,要教训这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怎用得着王兄出手?”

  对忠顺王的恭维天意公主大为受用,不由得点头道:“王兄说得在理,那我就用老祖宗的令牌收拾他!”

  “别、别、别!”

  忠顺王可不想这么快就让好戏落幕,急忙开口阻止。

  在天意公主疑惑的眼神下,忠顺王强装平静地微笑道:“这会让那小子口服心不服。王妹可是我们大明朝最聪明的小公主,自然可以整得他无话可说,何须以权势压他呢,对吧?”

  “嗯!”

  本性善良的天意公主其实也不愿做仗势欺人的事情,深以为然的微点玉首,随即愤愤不平地望了望远处的宝玉一眼,恨声道:“这臭小子,不整得他心服口服,我就不是——天意公主!”

  “那王兄预祝王妹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忠顺王平静的面容下早已乐开花,暗自感激菩萨保佑:终于出现一个贾宝玉帮他们消灾挡难,从今以后去天香楼喝酒,也不怕王妹前来砸场了,哈哈……

  在府门口的小小插曲后,众人进入大厅,分成两边对坐。

  忠顺王与北静王心有灵犀,交换了一个成功的眼神。

  而坠入“圈套”的宝玉与天意公主兀自不知,仍横眉冷对、大翻白眼。

  “贾兄,好戏快开锣了,我们就不要再愣在这儿了!”

  冯紫英与宝玉有了利益瓜葛后,已经将他当成是自己人,神色言语最是随意。

  “好戏?什么好戏?”

  正与天意公主斗眼的宝玉微微一愣,他还未完全习惯古代生活,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朱水溶接口笑道:“先前哥哥不是跟你说了吗?王兄府中的戏班可是京城最出名的,这次王兄还特意将最为出色的琪官带来登台,那可是京城一绝呀!”

  “是呀!”

  未待宝玉开口,冯紫英立刻接口道:“上次我在王府听过一回,那可真是绕梁三日,称得上一个字——绝!”

  说着,冯紫英一脸暧昧地道:“这琪官不仅唱功是一绝,那长相也是细皮嫩肉,比娘儿们还嫩滑。如果他不是王爷的专宠,我看大伙都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

  “哈哈……”

  一众浪荡公子齐声哄堂大笑起来,而忠顺王不仅不以为忤,反而颇为自豪,得意地大笑起来。

  天啊!原来又是一只死兔子!宝玉听到这儿总算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忠顺王的变童。

  瞬间宝玉兴致全无,又不好开口告辞,只盼贾府突然来人唤自己回去。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不到片刻,锣声已经敲响。

  看惯电影的宝玉怎会对大戏与兔子感兴趣?无可奈何下,他只得与天意公主互瞪以打发时光,好在天意公主还挺配合,两人不时四目相瞪,火花四溅。

  朱水溶与忠顺王见此一幕,不由得开心无比,暗庆计划成功,他们自不会打扰宝玉与天意公主,还故意与众人杯来盏往,给足两人斗眼的空间。

  “天公子,我敬你一杯。”

  眼睛总会疲惫,酒量如海的宝玉眼珠一转,决定灌醉天意公主,让天意公主出洋相,自己也好高兴一番。

  “哼!”

  天意公主娇里娇气的冷哼一声,头一转,不屑地道:“我才不喝这玩意儿,难喝死了!”

  “堂堂七尺男儿自当豪情万丈,天公子你虽没有七尺身高,但好歹也是男儿之身,怎能不会吃酒呢!”

  宝玉故意上下扫视着娇小的天意公主,语带刺激的加重语气道:“是男人,就将这杯酒干了!”

  “臭小子,不是男人又怎么样!本公……公子就不喝!”

  在情急之下,天意公主差一点暴露身份。她还真不是演戏的料,好在宝玉太过先入为主,又沉浸在打击她的乐趣中,难得糊涂地没有发现对方的异状。

  被骂的宝玉并不生气,反而暗自偷笑:你这死兔子当然不是男人,你是不男不女的死兔子、龙阳君的好姐妹,呵呵……

  “臭小子,你在笑什么?”

  天意公主骂兴一起,索性先骂个痛快再说:“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对本公子不怀好意?”

  “嘻!”

  这时,一声响亮的锣声止住宝玉的反击,他顺着声响望向高台,从旁人的期待之语知道是戏班当家的花旦要出场了。

  片刻后,在如雷般的掌声中,一个女装打扮的戏子旋转着出现在高台上。

  宝玉不由得惊叹不已,觉得那戏子孩真是比女人还嫩滑,可是一想到对方的真实性别,他只觉得无精打采,再无看第二眼的兴趣。

  见众人全神贯注地为琪官喝彩,唯有天意公主狠狠瞪着自己,宝玉在无聊之下开始胡思乱想。

  再次望了望台上的戏子,又回头仔细看了看天意公主,宝玉自得其乐地暗自思量:不知这死兔子换上女装后,比台上的戏子又如何呢?

  在一番幻想之下,宝玉竟觉得天意公主换上女装后应该还挺漂亮的,至少比台上的琪官漂亮多了!

  咦,这家伙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宝玉心头一热,目光随即又被“天公子”的喉结所吸引,他不禁郁闷地长叹一声。

  天意公主被宝玉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低头扫视全身,却不知哪儿出了问题,不由得开口怒问。

  可是任天意公主如何威逼,宝玉依然一脸怪笑,让她羞怒无比地一连骂了宝玉十几声“臭小子”方才稍稍解气。

  就在宝玉与天意公主斗气之际,高台上的大戏也告一段落,在众人的期待中,琪官缓缓走下台。

  “贾兄,他就是琪官,真名叫蒋玉涵,嘿嘿……”

  冯紫英手指琪官为宝玉介绍,泛着酒色的脸颊露出猥琐的笑容。

  宝玉外表一片平静,随意点头应和,心中却猛然一惊,翻起一道不大不小的波浪,波浪之巅,光芒一闪,久违的廖老大凭空突现。

  在一番铿锵有力的演说后,宝玉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这蒋玉涵正是《红楼梦》中袭人最后所嫁的戏子,如果不是他假宝玉的出现,蒋玉涵就是袭人最后的归宿。

  瞬间宝玉怒从心头起,虽然事情还没有发生,但他却在心中怒声咒骂起来:他妈的二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还敢抢老子的女人!

  宝玉心中的怒火刚要浮上脸颊,忠顺王竟然将琪官带到他的面前。

  忠顺王欢声道:“贾兄弟,这是我府中的花旦,久闻兄弟你的大名早想一见,这次缠了本王好久,非要本王替你引见一番!哈哈……今日一见,兄弟你果然玉树临风,难怪琪官对你这么痴迷。”

  咦,忠顺王是什么意思?要将他的“女人”介绍给我?他有怪癖,还是……

  另有所图?宝玉微微一愣,万千道意念转瞬即过,他看向忠顺王的目光更加恭敬自然,笑语回应道:“王爷过誉了,在下怎么比得上王爷?”

  “琪官见过宝二爷。”

  此时,身着女装的琪官学着女人的模样向宝玉矮身施礼,那娇腻的话语听得宝玉浑身发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宝玉身躯微颤的模样落入忠顺王眼中,他不由得得意无比,还以为他的“色诱”计划成功在望。

  忠顺王嘴角闪过一抹阴笑,随即将琪官送到宝玉的座位旁。

  宝玉只得哑巴吃黄连,还要强忍胃里的翻江倒海。

  诸人都不是笨蛋,见忠顺王主动将“爱人”送到宝玉身边,明白官场道理的他们假装未见,随即更纷纷借故远离,方便他们谈话。

  “宝二爷,奴家敬你一杯。”

  琪官含情脉脉地举杯相邀,首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宝玉再也强装不下去,手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二爷,你胸前都湿了,用奴家的汗巾擦一擦吧。”

  “扑通!”

  宝玉见琪官来势汹汹,忠顺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急忙灵机一动,假意身子不稳向后摔,自然地连退几步后,好不容易站稳脚步。

  避过那可怕的大红汗巾后,重新坐好的宝玉强振心神,从对“断袖”之癖的恐惧中迅速回复平日的精明。









  第六章、调戏公主



  假宝玉思绪光速转动,两秒后,他主动走近忠顺王,单刀直入地道:“多谢王爷厚爱,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话语微顿,宝玉看了看四周人潮,声调微沉道:“在下虽说不上聪明,但还算懂得几分人情世故,若王爷有令,尽管吩咐!”

  忠顺王没料到宝玉如此直接,微微一愣后,赞赏的目光一闪而现,随即大手一挥,让琪官离席。

  “贾兄弟,既然你如此直爽,那本王也不娇情了!”

  忠顺王主动拿起酒壶为宝玉斟满一杯,以居高临下的口吻道:“其实我这次确是有事与你相商!”

  话音未落,忠顺王伸手入怀,竟然掏出一盒香薛,主动递了一根薛给宝玉。

  “多谢王爷厚爱。”

  宝玉一脸“受宠若惊”地用双手接过香烟,心中却是意念盘旋:原来这家伙是冲着“香烟”而来,只是不知他从谁口中得知?又知道自己多少底细?

  忠顺王看似随意地说:“这是前日冯将军送给我的大礼,果然很是惊喜呀,哈哈……”

  忠顺王吐出两口烟圈,随即直视着宝玉,大有深意地问道:“不知贾兄弟认为本王应不应该收下这礼物?这还真是好东西呀!”

  宝玉坦然的双眸透出丝丝笑意,心中却大骂不休:原来是冯紫英这蠢货出卖自己,看来这些纨绔子弟真靠不住!

  神色不变的宝玉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话语令忠顺王开心无比:“以王爷威望,收此礼物再是恰当不过,小弟十万分的赞成!”

  “好,你以后就是本王真正的兄弟了!”

  忠顺王满脸喜意,想不到此事竟然如此容易,他本来备着威逼的后招还未用上就已成功。

  “兄弟,陪本王干了这杯!”

  想着那滚滚而来的金山银山,忠顺王不由得酒兴大发,兴奋之余,不由得对宝玉生出轻视之心,不屑地暗自笑道:这贾宝玉真是个废物,总有一日,要将‘香烟’完全抓入本王的掌中。

  忠顺王神色之间的微妙变化并未逃过宝玉的双眼,他眼中笑意更深,完美地掩盖一抹森冷的寒光。

  刹那间,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闪现在宝玉的心中。

  这计划本来酝酿已久,却因宝玉甚为佩服朱水溶的正直不忍下手,不料天意却将这贪婪无耻的忠顺王送到眼前,顿时令他心情爽快、大为欢喜。

  “哈哈……”

  宝玉与忠顺王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不同因由的笑声都是那么欢快、那么得意。

  “兄弟,礼尚往来,本王这小宝贝儿送你如何?”

  忠顺王在琪官的脸上捏了捏,大手一用力,就欲将琪官推入宝玉的怀中。

  忠顺王与琪官恶心的举动看得宝玉再次心中发寒,再见忠顺王如此“恐怖”的举动,他再也顾不得虚假的寒暄,即使要翻脸,他也无法忍受这五脏六腑翻腾的滋味。

  眼看宝玉先前的努力就要化为泡影,在这关键一刻,一阵吵闹声化解他的危机。

  “我就是要过去!你要是再阻拦,我就要翻脸了!”

  天意公主被朱水溶哄到一旁,看了一阵西洋玩意儿后,兴致不高的她还是觉得宝玉更好玩。

  朱水溶虽不知忠顺王与宝玉在谈何事,但他素有成人之美的美名,用尽借口拖延天意公主好一会儿,如今见天意公主一脸不满,不想惹祸上身的他立刻闪开。

  宝玉见天意公主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突然灵光一现,急中生智道:“王爷,小弟的克星杀过来了,你帮我挡一挡,我先躲一躲。”

  未待忠顺王有所应答,宝玉匆匆一礼转身就跑,一跑就跑出大厅。

  “臭小子,站住!”

  天意公主见越喊宝玉反而跑得越快,顿时气愤不已,竟然使出武林中的轻身之术,在虚空划出一道美妙的轨迹,飞速追向宝玉。

  “哈哈……”

  众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同情的目光与幸灾乐祸的笑声充塞整座大厅,深有感触的他们并未责怪宝玉的不告而别,毕竟在恶魔公主的“残酷追杀”下,逃跑已是最后的本能。

  奋力奔跑的宝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倩影从天而降,挡住他的去路,让他不禁神色大变,没想到天意公主竟是武林高手。

  “臭小子,你又在笑什么?古里古怪的!”

  天意公主见宝玉嘴角上翘,目光怪异地扫视着自己,先前的怒火与疑惑同时爆发,不由得大声质问。

  宝玉并未回话,只是呵呵直笑,脸上玩味的笑意更加明显。

  “臭小子,不许再笑!”

  天意公主玉手直指宝玉的鼻尖,大为不满地说:“我又没笑你,怎么回答你!神经病!”

  宝玉嘻笑着双手一摊。

  “臭小子,你敢不承认!”

  天意公主几时见过如此无赖,更是气得柳眉倒竖,月牙美眸也变成八月十五的明月。

  宝玉举目四顾,见他们已经远离众人的视线范围,他的笑容更加邪魅。

  “臭小子,你说话呀!哑巴啦?”

  “死兔子,你叫我说什么?”

  宝玉身子一挺,竟胆大包天地骂当朝公主。

  “兔子?什么意思?”

  天意公主双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脑海中浮现小白兔可爱的形象,但聪慧的她可不认为宝玉会说好话,直觉判断这肯定是骂人之语,却始终不明白。

  “哈哈……”

  宝玉见天意公主满脸好奇,不由得笑得前仰后俯,难以开口。

  “你这臭小子,兔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意公主顿时羞怒猛增,玉足不停猛跺大地,好像宝玉正在她脚下般踩个不停。

  “你想知道‘兔子’是什么意思吗?”

  宝玉在天意公主期待的眼神下,话语顿了顿,随即再次调侃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臭小子,你……”

  天意公主的玉脸由白变红,愤怒不已。

  “你什么你?死兔子!”

  宝玉不待天意公主说完,立刻连声抢白。

  宝玉与天意公主就在“臭小子”与“死兔子”之间展开拉锯战。

  “臭小子,你再不说,我就……”

  天意公主的玉脸由红变青,猛然迸发无比怒气,可是本性善良的她“我就”了半天,始终没有下文。

  “死兔子,你就怎么样?说呀!”

  宝玉存心要看天意公主能说出什么狠话,在他认为肯定离不开打打杀杀之类。

  想起天意公主适才高明的轻功,宝玉不由得暗自思量:不知自己那不听话的法力对不对付得了这死兔子?

  “我就……”

  天意公主苦思一番后,芳心发狠,银牙一咬,道:“我就每日在家中骂你,骂到你做恶梦为止!”

  天啊,这就是他的绝招?真是只可爱又善良的死兔子呀!宝玉心中又好笑又惊叹,看不出这死兔子的人品竟然还不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生出一丝发自心底的喜欢——不,应该是欣赏,自己怎么能喜欢兔子呢?

  宝玉急忙纠正这可怕的错误,然后故意做出恐惧之状,惊叹道:“你不会这么狠吧?好了,我告诉你就是。”

  “臭小子,怕了吧,咯咯……”

  天意公主得意洋洋地微抬玉脸,并竖起双耳,等待宝玉解说这稀奇的名词。

  三“哩:”…“宝玉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笑得天意公主一颗芳心七上八下,暗自猜测:臭小子骂了自己半天的词语肯定是极其难听的话语。

  宝玉笑意一收,然后一脸郑重,脚下却暗自使力,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最后平静地指了指喧哗的大厅。

  “在那里面,忠顺王怀中的戏子就是一只——死兔子,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举例解释后,宝玉紧紧盯着天意公主,只要稍有异动他就立刻逃跑。

  “琪官就是兔子?”

  天意公主喃喃自语思索起来,片刻的出神后,猛然爆发出无尽怒气,道:“臭小子,你敢骂我是变童!我要杀了你!咦,人呢?”

  天意公主刹那间玉脸通红,愤怒的目光却没看到宝玉,她迅速环目四顾,这才看见宝玉已经冲出大门的背影。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

  天意公主玉脸紧绷,信心十足地飞身追去,以她高明的轻功要追上宝玉还不是易如反掌?

  天意公主嘴角带笑,已经开始思索要收拾宝玉的具体刑罚。

  可惜世间事多有离奇之时,当天意公主追出大门时,仅仅只看到宝玉的一片衣角,大为惊诧的她微微一呆,就在这眨眼间,连那片衣角也消失不见。

  “不会吧?”

  天意公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因为这种速度别说她,就是她那身为皇朝供奉的师父恐怕也只能望其项背。

  良久,天意公主娇躯一颤,再次望了宝玉消失的方向一眼,喃喃自语道:“臭小子,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嘻嘻……元妃姐姐不是你亲姐姐吗?本公主回到宫中,只要略施小计,还不将你骗入宫?到时进了本公主的地盘,看你往哪儿逃!”

  天意公主越想越得意,要与元妃相见的心情也更迫切,想做就做的她随即翻身上马,风风火火地冲向皇宫。

  离开险地的宝玉大大呼了一口气,想起忠顺王贪婪的嘴脸,他不屑地冷冷一笑:这个自大的蠢货也想在本少爷口里拔牙,真是不知死活!

  宝玉一声冷哼,画面一闪,一脸悠然的石钰就此凭空出现,迈着沉稳的步伐,直奔红楼别府而去。

  在战略上要轻视敌人,在战术上则要重视敌人。

  石钰一边念着对敌战术,一边将包勇与倪二叫到面前,一番吩咐后,包勇两人快步离去,石钰这才摇身一晃变回宝玉的模样,悄悄摸进金钏儿的房间。金钏儿一声尖叫,随即娇啼婉转,身子就紧紧缠在宝玉的身上。

  宝玉在红楼别府一待就是整晚,他与金钏儿如鱼得水,却不知一个令他恶心的流言已在一夜之间传遍金陵。

  第二天一早,宝玉回到大观园,他脸上的微笑逐渐僵硬,不妙的预感缓缓浮现,因为向贾母请安后,宝玉回怡红院的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皆是一脸古怪,往日大抛媚眼的丫鬟竟然像避瘟疫般,一见到宝玉靠近,立刻四散惊逃。

  不仅如此,一些长相清秀的小厮则主动靠过来,对宝玉神秘地微笑,并频送“秋波”弄得诧异不已的宝玉毛骨悚然,加快脚步逃回怡红院。

  进入院门的宝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自苦笑不已:难道今年流行“死兔子”这玩意儿吗?

  这时,袭人三女迎面而来,宝玉顿觉心中一热,万千烦恼悉数飞到九霄云外。

  “袭人,你们要去哪儿?”

  宝玉大手一伸,欲将袭人搂入怀中缠绵一番。

  “停!”

  袭人出乎意料地玉手虚空一拦,然后往后退,一脸严肃地娇嗔道:“你别碰我!”

  “还在为晴雯的事生气呀?”

  双手扑空的宝玉毫不气馁,嘻笑着就近扑向麝月,道:“我的麝月最乖了,让二爷抱抱!”

  “啊!”

  麝月一反常态地惊叫起来,娇悄的玉脸花容失色,转身就跑。

  “怎么啦?”

  连连吃鳖的宝玉大为纳闷,明若寒星的双眸闪现浓浓的疑惑,不由自主走向秋纹,想让她解释一番。

  “你……你别过来。”

  秋纹并未逃跑,但却一脸紧张,娇躯微微颤抖着。

  宝玉脚步一顿,上下扫视自己一遍,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不由得略带不满地道:“你们究竟怎么啦?见鬼了不成?”

  温柔似水的袭人微圆的玉脸暗淡无光,话语低沉,隐含一丝担忧:“宝玉,是不是我们不好,所以你才那样?”

  “是呀!”

  麝月双眸失去灵动的生气,更弥漫无尽的幽怨,道:“我们对你全心全意,你怎么能够做那种事情?”

  未待宝玉有所反应,秋纹的芳心已是酸楚不已,大为不甘地说:“宝玉,枉我平日为你牵肠挂肚,你不但对我忽冷忽热,如今还这样,哼!”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大呼冤枉,一脸苦色的他双手一摊,抱怨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袭人与麝月双眸红润,满心的悲伤、怨怼难以开口,反倒是秋纹情急之下勇气大增。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问我们?”

  悲愤不已的秋纹玉手直指着宝玉的鼻尖,好似连珠炮般将心中的幽怨发泄出来:“整个金陵谁人不知你宝二爷风流倜傥、多情不凡!”

  宝玉暗自一笑:原来她们是吃醋了。

  宝玉不由得放松心情,准备展开强大的甜蜜攻势安慰袭人三女一番,不料秋纹接下来的话语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昏死过去。

  秋纹因急促的呼吸而话音微顿,玉手轻拍着胸口后,再次语含怒气地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你看不上倒也罢了,如今居然与第一戏子忠顺王的变童眉来眼去,行那龙阳苟且之事。我说宝二爷,你本事真大呀!”

  秋纹骂着宝玉,却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自伤自怀的热泪顺着面颊轻溅在石板上,最后化作无尽的酸涩,充塞秋纹三女的心房。

  “什么?我与戏子搞上了?”

  宝玉瞬间目瞪口呆、僵立当场。

  袭人三女齐齐一愣,见宝玉的反应竟然如此大,她们不由得生出一丝喜悦的期待,暗自祈求苍天保佑:如果不是真的就好了!

  “哇!”

  片刻后,木然呆立的宝玉身子一颤,一阵恶心让他胸腹内好似翻江倒海般,不可抑制的身躯一弯,大吐特吐起来。

  宝玉吐啊吐,不停的吐……直到吐出胆汁,吐得脸也绿了,这才从“恐怖袭击”中恢复过来。

  袭人三女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撒娇使性,纷纷围在宝玉的身旁抚胸捶背,手足无措地服侍起来。

  “你们听谁胡说八道?我非杀了那家伙不可!”

  宝玉愤怒得满脸通红,似要杀人的双目火光迸射。

  “是我不好,听府中的下人乱讲,不弄清原由就与袭人和秋纹说了!”

  麝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手紧抓着衣角,感到紧张不已,不知宝玉要如何处罚自己。

  “你就别怪麝月了,我也不应该怀疑你与戏子……”

  袭人急忙为麝月开脱。

  宝玉虽然为人温和,但前有晴雯之事,袭人生怕宝玉一怒之下会将麝月赶出去。

  “哇!”

  未待袭人讲完,宝玉听闻“戏子”两字,立刻再次心中发恶,猛烈干呕起来。

  “宝玉,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

  秋纹不想宝玉与麝月算帐,聪明的转移话题。

  “不行!麝月的问题先解决。”

  宝玉脸色一变,严肃的目光在袭人三女身上环绕一圈。

  袭人三女不约而同芳心一惊,麝月更是面色苍白,双目中泪光隐现。

  “谁也不许说情!”

  宝玉神色严肃地直视着麝月,声音低沉地说:“你竟然中伤二爷我是兔子,我要罚你……”

  宝玉“你”了半天却故意不说下文,见麝月泪水已经涌出眼眶,他突然神色一变,轻快的低声调笑道:“就罚你今晚一个人陪我,不许袭人帮忙。”

  袭人与秋纹不约而同羞喜交加,身为黄花闺女的秋纹更是娇躯发热,玉脸红云密布。

  麝月想不到会是如此“惩罚”不由得喜极而泣,情怀大动下,扑入宝玉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

  片刻后,麝月一脸担忧地小声问道:“宝玉,你不会真的只要我一个人吧?好二爷,饶了人家吧!”

  “不行!”

  宝玉再次断然拒绝,随即眼珠一转,露出坏坏的笑容,笑得袭人三女芳心同时一颤。

  “我说不准袭人帮忙就是不准,不过可没说不准找别人帮你。”

  宝玉说到“别人”两字时,灼热的目光不由得投向秋纹。

  “不要!”

  秋纹出于本能脱口惊呼,话音未落就已大为后悔: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吗?

  “好啊!”

  麝月欢欣无限,玉手轻扬,袭人也微笑着附和起来,她们又怎会不知秋纹的心思?

  宝玉松开怀中的麝月,迈步走上前,将羞涩不已的秋纹轻拥入怀,发自心底的语带歉意道:“以前是我疏忽你了,这段日子你肯定心中不好受,你能原谅我吗?”

  “嗯!”

  秋纹凝视着宝玉的俊脸,动情的轻声回应,虽是微不可察的点头,但芳心却意念翻转,激动不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心愿成真了,原来宝玉心里也有我,他还叫我原谅他,呜……啊丨在内心喜极而泣的秋纹突然心海一震,身子很突兀地剧烈震颤一下,好似被闪电击中般。

  “秋纹,你怎么啦?”

  袭人两女急忙扶住秋纹,连连紧张追问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

  泪水在秋纹的脸颊上奔流,她欢喜无比地反手抓住袭人两女,道:“袭人、麝月,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你们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秋纹的确没事了,就在刚才的刹那,宝玉感觉到胸前的“通灵宝玉”突然轻轻一跳,一道光芒飞入秋纹的眉心中。

  在神石的光华下,妖气再无存身之地,秋纹就此变成宝玉身边的一个好女人。

  宝玉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通灵宝玉会发光,但却感受到秋纹泪花中的幽怨,他双臂一展,就将秋纹搂入怀中。

  “秋纹,别哭了,如果你再哭,我不等晚上,现在就抱你回房,呵呵……”

  “啊!”

  还是少女之身的秋纹心中虽是千肯万肯,但有两位好姐妹在旁,立刻羞得脸若滴血,好似受惊小鹿般跳走。

  “好妹妹,这下你可放心了。”

  袭人适时上前轻拥秋纹,窃窃私语几句,随即话锋一转,温柔地对宝玉道:“二爷,我们本是要去劝说晴雯,被你这一耽搁,又费去不少时间,你就别闹了。”

  袭人三女对于劝说晴雯之事真是无比上心,不待宝玉回话,她们已经走出怡红院的大门。









  第七章、阴风再起



  就在宝玉与袭人三女嬉闹时,一顶软轿缓缓行入中直门。

  临近气势雄浑的皇城大门之地,软轿轻轻落地,机灵的随从急忙上前掀起轿帘,一脸方正的贾政弯腰下轿,长途奔行使他身心疲惫,但他皇命在身,不得不立刻进宫见驾。

  “下官贾政回朝复旨,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贾政虽是朝廷大员,但对守门太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迂腐并不等于愚蠢。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可是官场定律!

  贾政虽人如其名方正呆板,但基本的宦海手段还是运用自如。

  “贾大人请稍侯,奴才立刻入内禀报。”

  守门太监对贾政这位二品大员比面对朝中许多一品大官还恭敬,因为贾政除了官职之外,国丈的身份更是耀眼。

  望着守门太监恭敬的神色,贾政忐忑不安的心房就此轻松下来:看来皇帝急召自己回宫并不是有坏消息。

  一盏茶的时间后,皇城总管在太监的引领下疾步迎出来,尖着嗓子道:“贾大人远程归来,一路辛苦,咱家给大人请安!”

  “公公多礼,贾某愧不敢受。”

  “大人请随咱家一行,皇上正在国师府等你复旨。”

  太监总管并未解释太多,话音未落,兀自向前行。

  贾政微微一愣,皇上迷恋虚无飘渺的仙道已是天下皆知,只是想不到竟然会荒唐到在国师府处理国事。

  “唉!”

  念及此处,贾政不禁黯然叹息。

  一个时辰后,一脸严肃的贾政木然钻进官轿中,略显呆板的道:“起轿,即刻回府!”

  “大人,你是说回金陵,还是回京城行馆?”

  “金陵!赶紧动身,不要啰嗉!”

  贾政沉声怒斥,令一干随从不敢再多嘴询问,但众人眼中的不解却怎么也难以化去。

  金陵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绝对不近,最快的马车加上最快的舟船,至少也要两、三天才能到达,而贾政刚到达京城就急着要回金陵,这样违背常理的事情在贾政身上还从未发生过。

  一干随从无不摇了摇头,随即小跑着跟上轿子。

  官轿行出皇宫来至闹市街道时,只因路人口中的“宝二爷”三字,让轿子突然停下来,也为宝玉带来一场难以逃避的风波。

  “停!”

  贾政低沉而冷厉的话语令一众随从同时一愣:“赖大,你去探听一下,看他们在议论宝玉什么事?”

  身为贾政亲随的赖大立刻恭声回应,快步走向茶楼内,可他进去时一脸轻松随意,可走出来时,脸上的微笑已经变成惊慌,更迟迟难以开口。

  “说,究竟是何事?如有一字虚言,小心家法伺候!”

  贾政已从帘缝中看到赖大犹豫的神色,不由得隐含怒气的斥责出声。

  赖大心神惊惧,只得将宝玉与第一戏子的风流传闻说出来,连宝玉先前立死人为妾之事也不敢隐瞒,一并告之。

  “这个孽障!”

  贾政猛然间勃然大怒,却没有高声怒吼,反而显得声音无比阴沉,一道诡异的黑芒从眼底一闪而过,随即钻入脑海中盘旋不休、反复翻腾。

  在大观园内。

  宝玉仍不知劫难临头,正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四处闲逛。

  沿途碰见的下人、婢女依然神色怪异、眼神暧昧,但宝玉也懒得辩解,为了保持怡然自在的好心情,他走向人烟稀少的偏僻地带。

  已有大半年了,宝玉还从未将大观园所有地方游览完,感慨万千的他伸了伸懒腰,步伐缓慢地走到接近高墙的密林地带。

  “咦!”

  隐约的响动从林木中传到宝玉的耳边,若不是他六识远超常人,绝对听不到如此细微的动静。

  心中略感诧异的宝玉好奇不已: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人,难道是在这儿偷情?嘿嘿……好玩。

  邪魅的思绪一动,宝玉下意识放轻脚步,快速走向响动处,只想看好戏的他全无偷窥可耻的自觉,反而万分迫切期待着春宫大戏跃然入目。

  身轻如燕的偷窥贼探目一看,灼热的双目顿时火焰全无,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赤裸野战,只不过是两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在那儿攀墙过院。

  “快点,要是被人看见,我们就出不去了。”

  已爬到墙头的小孩连声催促下面的同伴。

  原来是这两个小家伙!宝玉凝神一看,竟然是平日像乖宝宝般的贾兰及探春的亲弟弟贾环,他不由得对先前邪恶的揣测暗自好笑。

  意念一转,童心未泯的宝玉故意清楚的咳嗽一声,果然吓得贾兰以及贾环顿时僵立当场,正在爬墙的贾兰更是心中一慌,突然从踏脚的石块上摔倒。

  在墙上的贾环还未惊呼出声,一道好似狂风般的身影已经凭空出现,将正要与地上碎石亲密相拥的贾兰抱入怀中。

  抱住贾兰后,宝玉额头上还直冒冷汗,在心中大呼:好险!贾兰可是纨姐姐的心肝宝贝儿,要是让贾兰摔出个好歹,那温柔动人的纨姐姐恐怕会化身为史前恐龙,不将自己追杀到天涯海角,誓不罢休!

  “二哥,是你呀,吓死我们啦!”

  贾环动作利落地自墙头爬下,他虽与宝玉相处时日不多,但豪爽的假宝玉平日对他也大是不薄,况且近段时日他母亲也没说宝玉的坏话,反而不时夸赞宝玉,贾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自是没有主见,就从原来的讨厌转变为现在的喜欢。

  “兰儿,你这是要偷溜出府吗?”

  宝玉轻笑着将小脸苍白、惊魂未定的贾兰放回地面。

  贾兰脚踏实地,脸上的惊慌之色反而更深,颤抖着声音道:“二哥,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母亲,最多我不出去玩了,好吗?”

  “二哥,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年龄稍大的贾环明显是两人中的带头者,期待地望着宝玉。

  宝玉见状,心中呵呵直笑,却故意板着脸,学足兄长的威严道:“你们再也不许翻墙了!”

  话音微顿,见两张小脸一脸失望、无精打采,宝玉话锋一转,嘻笑道:“我说不许翻墙,可没说不准从侧门出府,跟我来吧。”

  “呀!”

  贾兰与贾环不约而同欢呼出声,紧跟在宝玉的身后。

  一大两小来至近处的角门,贾兰上前轻拉宝玉的衣袖,低声道:“二哥,我母亲早有吩咐,不许下人放我出府,怎么办?”

  “放心吧!有你二哥在,一定没问题!”

  宝玉转身,神情郑重地对贾兰两人道:“不过你们必须听话,在外不许胡闹,如果不同意,以后我就不帮你们了。”

  “嗯!”

  贾兰两人同时点头同意,自幼无父的贾兰更是一头扑入宝玉的怀中,孺子思慕之情表露无疑,在他心中父亲的幻影已经与宝玉重合在一起。

  宝玉也怜惜半个孤儿的贾兰,疼爱地拍了拍他的头,身为长辈的新奇感觉令他心怀激荡,暖意洋洋。

  “小妇人柳氏见过宝二爷。”

  一位中年仆妇自角门小屋内走出来,恭敬的面容上神色激动,想不到宝玉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门处。

  宝玉微笑着点头,示意柳氏起身,平易近人的关怀几句后,他见柳氏面容清秀,不似表里不一的奸诈之人,不由得心念一动,道:“柳嫂子,他们要出府玩耍,我就拜托你带他们出去,有没有难处?上柳氏不由得大为欣喜,此事虽是责任不小,但能得到宝玉的重托,对她来说无疑荣幸之至,便道:”

  小妇人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好两位小少爷,不过……“柳氏话锋一转,略带忧虑地道:”

  这儿只有我一个人看门,万一哪位主子要从此门进出,小妇人不在,那可如何是好?乙“娘亲,你去吧,我来帮你守门。”

  娇媚而轻柔的话语从小屋内传出,接着就见一个高挑秀丽的少女红着玉脸盈盈走出来。

  “二爷,这是小女柳五儿,”

  柳氏牵着柳五儿来到宝玉的面前,风韵犹存的面容透出自豪神采,柔声对柳五儿道:“五儿,你还不快拜见宝二爷!”

  柳五儿明亮的美眸异彩闪现,羞涩不已的低头盈盈一礼。

  宝玉平易近人地回了一礼,头一抬,不由得微微一呆,见惯绝色的他并不是因为柳五儿的秀美而震惊,虽然她的确很漂亮,但还及不上大观园一众绝色佳人。

  能令宝玉瞬间呆滞,只因柳五儿竟然与晴要有着七分相似。

  柳氏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喜,她虽然为人本分,但也不免有着几分虚荣心,要是柳五儿能成为宝玉的贴身丫鬟甚至是侍妾,那她可就光彩了。

  垂首低眉的柳五儿眼角余光也看到宝玉的异常,芳心猛然大颤,宝玉的多情早已传遍贾府,他对金钏儿的真情更是打动无数妙龄少女的芳心,成为她们的梦里人。

  瞬间的呆滞后,宝玉凝神一看,还是看出柳五儿与晴雯不同的地方。

  晴雯与柳五儿容貌虽然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晴雯灵秀中透出刚毅与坚定,柳五儿的气息却更像袭人,温婉而柔和。

  此时,宝玉完全清醒过来,他心房早已充斥众多佳人的真情,让他并未兴起猎艳之心,淡淡一笑后,将大锭银两送入柳氏的手中,随即身子一转,在柳五儿惆怅的目光下快步离去。

  小小的插曲过后,宝玉也失去闲逛的兴致。

  原本宝玉想去王熙凤的居所,脚步刚起却又立刻停下来,满心无奈地重重叹息一声:“唉!算了吧,要是与贾琏撞上就不好了。”

  虽然宝玉不会顾及贾琏,却不能不考虑王熙凤的感受。

  时光一晃,又过了无风无浪的两日。

  一大早,宝玉还未吃完早点,小厮紧张的声音已经在院门口响起:“二爷,老爷回府了,正四处找你呢!”

  “什么?父亲回府了!”

  宝玉双眸闪现意外之色,想不到没有等回贾琏,意想不到的贾政竟然先回来。

  等宝玉走出院门,焙茗立刻凑上去,极其低声禀报道:“老爷刚一下轿,还未跨过府门,已经吩咐人找二爷你,而且语气极为不对劲,要不要小的向老太太报个信?”

  “不用了!”

  得意的微笑浮现脸颊,宝玉赞赏的拍了拍焙茗的肩膀,道:“我能应付,老爷上次那么凶,我不是也轻松解决了吗?哈哈……”

  笑声未落,宝玉已经转身离去,他可是“假”宝玉,要对付一个迂腐呆板的贾政,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自信满满的宝玉却不知自己固然不是原来的贾宝玉,但现在的贾政也不是原来的贾政,只是一个被妖僧施法、吞下魔符的贾政。

  危机悄然来临。

  荣国府大厅内刮起一阵阴风,贾政脸色铁青、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心中有道莫明的声音盘旋不休,化作潜意识刻在他的脑海中。

  这忤逆子竟然坏到如此田地,再不狠狠教训,他日恐怕就会大逆不道,弑父弑君,我贾家的百年基业岂不败在这逆子手中?对,绝不能轻易饶过逆子!念及此处,贾政双目中顿时黑芒大炽,大手“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案几上,咆哮的怒吼声令一干下人心惊胆颤。

  “你们听好了,逆子一进大厅,立刻给我绑起来重重的打!”

  话语微顿,贾政怒气冲冲地继续道:“谁来也不许开门,就算是老祖宗来了,没我的命令也不准开门,谁敢违令,当场打死!”

  下人们何时见过贾政如此大的怒火,顿时噤若寒蝉。

  “大胆!竟敢阻拦我见老爷,还不让开。”

  这时,一道娇媚的怒斥声在院门处响起。

  喧闹声传入大厅中,贾政不由得双眉一皱,厉声冷斥道:“谁人在外喧哗?给我赶走!”

  满头冷汗的赖大在厅外颤声回道:“老爷,是姨太太,小的劝不走她,还请老爷出面。”

  “混帐!你们耳聋了吗?先前我说的话没听到吗?”

  贾政不耐烦的大手虚挥,大步来到厅门口,扬声怒吼道:“你们听着,谁要闹就给我打!”

  “老爷,是妾身!”

  赵姨娘听闻贾政的话语,不由得激动地呼唤道。

  夫妻俩已经分别好几个月,赵姨娘正巧碰到焙茗,得知消息后,立刻风风火火赶过来,只想与贾政一叙相思之情,没想到连院门也进不去,不由得大为嗔怒。

  “滚!”

  贾政暴躁地狂吼起来,夹带黑芒的目光好似有形般迸射而出:“再不识相,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来人啊,给我赶她出去!”

  本是满心喜悦的赵姨娘刹那间花容失色,何况她也有自尊,芳心感到悲痛,哭泣着飞奔离去。

  “姨娘,你怎么啦?”

  赵姨娘刚跑过转角,就与宝玉迎面撞了个满怀,宝玉发自内心的关怀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没什么。”

  赵姨娘不好意思地拭去脸上的泪痕,对宝玉关心的话语产生感激,问道:“宝玉,你要去哪儿?”

  “是父亲急着找我,也不知是什么事?”

  宝玉浑不在意地悠然一笑,道:“父亲还在等我,我先去了!”

  走出几步的宝玉突然停下脚步,双眸涌现真诚之色,道:“姨娘,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跟我说,孩儿一定全力帮忙!”

  赵姨娘听闻宝玉真诚的话语,不由得心房狂颤,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宝玉是真心对我好,他竟然在我面前自称‘孩儿’!”

  “砰!”

  突然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惊醒怔怔呆立的赵姨娘,望着还在颤抖的院门,她双目不由得浮现疑惑之色,脑海中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

  “啊!不好!”

  两秒后,赵姨娘眼中猛然闪现一抹灵光,脸色一白,她不由自主跑向院门。

  跑出几步后,赵姨娘眼珠一转,转身再次飞奔起来,她心中已忘记伤悲幽怨,只剩下十万火急的惊慌与焦虑。

  宝玉刚一跨入大厅,身后两扇门板突然“砰”的一声关起来,心生不妙的他还未来得及喝斥出口,几个如狼似虎的粗壮家丁已然扑上来,将他强行按倒在地。

  “你们要造反吗?竟敢对二爷我动武!”

  突生的异变令宝玉诧异不已,但他心中却无多大惧怕,凭他此刻的力量,就是再来三五个大汉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绑你又怎样?”

  一双官靴出现在宝玉的眼前,他抬首一望,正巧与贾政阴森的双目碰个正着。

  脸色铁青的贾政俯视着宝玉,道:“是不是谁绑了你宝二爷,就是得罪天王老子?还是贾家所有人都要顺你的意、听你的话?”

  话音未顿,贾政冷厉的话语从齿缝中挤出来:“要不要我也做你的奴才呀?”

  宝玉注视着气息阴沉的贾政,不由得心惊肉跳,出于本能,他强自平静下来,对贾政展开他以往的“说服”政策:“父亲,请听孩儿……”

  “住嘴!”

  可惜如今的贾政却不吃这一套,暴躁地大手一挥,对一众头冒虚汗的下人道:“将这逆子的嘴堵起来,然后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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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贾政打子



  下人们不敢抗命,只得心慌神乱地手拿丝巾逼近宝玉,按着他的几个下人更是心中暗自悲嚎,这下子惨了!

  这些下人夹在宝玉与贾政这对父子之间,无论结果怎么样,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不被贾母活活打死就是祖上积德。

  假宝玉见贾政要动真格,他可不会老实挨打,双目怒火一涌,狂野的气势瞬间透体而出,心想:他妈的!管不了了,我可不是贾宝玉那蠢货,想打我,没门!

  无须运转动门术法,宝玉被神石改造后早已体质超人,他意念一动,强大的力量自气海涌现,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瞬间透体而出。

  “滚开!”

  伴随着虎吼之声,宝玉身躯猛然往地面一沉,随即借着地面传来的反弹之力冲天而起,身形凌空的一刻,“砰”的一声,捆绑他的绳索瞬间炸成七、八段。

  “啊!”

  四个按住宝玉的大汉飞起来,在连串闷响声中,他们撞在墙上,又砸回地面,翻滚几圈后,转眼就昏死过去。

  宝玉这巨大的异变震惊在场所有人!

  幻觉,一定是幻觉二众下人,尤其是贾政的亲随无不呆呆望着黑发飞扬的宝玉,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幕。

  “滚!本少爷要与父亲单独说话。”

  宝玉怒火充斥的目光在十余个下人脸上——划过,内心则急速冷静下来。

  贾政怎么变得如此狂燥?看来自己要想说服他太难了!怎么办?还有,自己绝不能背负逆子之名,否则以后如何在贾家混下去?刹那间,宝玉的脑海中已经闪过千百道意念。

  宝玉呼出一口大气,正要试探贾政心思,不料更令下人们大出意外的恐怖异变再次发生。

  一团妖气猛然从贾政的眉心喷出,然后他突然冲向宝玉,身形无比凶猛,在虚空中留下一连串残影。

  “轰!”

  巨响声回荡天地,墙壁上陡然多出一个人形大洞,宝玉竟然被贾政一掌震得穿墙而过,吐血惨叫。

  同一时刻,在京城国师府内。

  阴风一收,黑羽大王元神归体,他双目一张,身躯禁不住摇晃一下。

  在一旁护法的旋风真人眉心一皱,急切地追问道:“黑羽兄,事情如何?杀死那贾宝玉没有?”

  黑羽大王脸色发白,摇摆着身子坐到太师椅上,沉声道:“旋风兄真是好计谋,借贾政之身果然重伤贾宝玉,可惜那神石着实厉害,将我的元神强行从贾政体内震出来。”

  原来黑羽大王与旋风真人绞尽脑汁,终于让他们想出一个好主意,旋风真人先在贾政的体内打入魔符,黑羽大王则附身其上,在宝玉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给予他重重一击。

  因为贾政是凡人之体,再加上他对神石一无所知,所以此次就连五色神石也“被骗”一次。

  “黑羽兄,贾宝玉究竟死了没?”

  旋风真人神情急切地追问道,在他想来,只要杀死贾宝玉,神石没有主人,抢夺起来自然轻而易举。

  “唉!”

  黑羽大王无可奈何地叹息道:“那贾政体质太弱,我那一掌只是打伤他而已。”

  话语微顿,黑羽大王凶狠一笑,面露得意地道:“不过旋风兄大可放心,我的妖气打入贾宝玉的体内,他已不能动弹,也不能施法护体,绝对挨不过贾政的板子!只要再过一会儿,贾宝玉肯定会去地府报到!嘎嘎……”

  旋风真人闻言兴奋不已,狂笑道:“那太好了,黑羽兄,咱们即刻动身飞去金陵,只要贾宝玉一死,立刻夺走五色神石!”

  在贾府大厅内,一切果真如黑羽大王与旋风真人所言。

  贾政浑身弥漫着黑气,他将不能动弹的宝玉拖回大厅,然后厉声大吼道:“你们给我打,狠狠的打!”

  一众下人早已被贾政的神威所震慑,别说是贾政要他们打人,此刻恐怕就是要他们造反,他们也不敢反对。

  “二……二爷,得罪了!”

  赖大与几个下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将宝玉按倒在地——不,应该是推到在地。

  不能动弹的宝玉“砰”的一声,就与大地来了一个鼻青脸肿的热吻。

  “打!再不动手,我就打死你们!”

  贾政厉声催促,黑气盘旋的眼神无比恐怖。

  不明内情的下人见贾政铁了心,不敢再拖延的他们只得心一横,高高举起棍棒,打向宝玉的臀部。

  “啊!”

  宝玉顿然闷声惨叫,无论是石钰还是贾宝玉,何时吃过这种苦头?

  钻心的剧痛好似海潮般冲击着宝玉,只是第一棍下去,他就已经头晕目眩。

  “再打重点,给我打死他!”

  在啪啪声中,宝玉臀部的血迹染红衣物,贾政还是不满意。

  执棒的下人在贾政的威逼下,只得眼一闭,全力打起来。

  初时宝玉还能感到剧痛,但在几十下板子过后,他已是麻木无觉,眼前满天的金星也消失不见,换作越来越深的黑暗。

  宝玉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深,在模糊的身影即将完全消失时,惊天动地的敲门声与嘶喊声自院门外传入。

  “老爷,老太太与太太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开门?”

  赖大一脸慌张地停下动作,一干下人纷纷望向贾政,心中暗自乞求贾政能“正常”起来。

  “我说过了,给我打!直到打死为止!”

  暴躁的贾政怒吼声穿云裂空,极为不耐地虚挥大手,催促下人继续动手,一点也不理会贾母等人在门外的呼喊声。

  “砰……砰……”

  此时敲门声已经变成猛力的撞击,听到贾政怒吼的众女顿时脸色大变,王熙凤更是不顾一切,亲自指挥身强力壮的下人用力撞门。

  高墙大院,木门厚重,即使门内的下人佯装用力推拒,可是门外的下人一时半刻也撞不断两根木闸。

  贾家众女看得焦急无比,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里面那一声接一声的“砰砰”声就好似打在她们心头般奇疼无比。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宝玉准没命!

  眼见木门巍然不倒,薛姨妈只觉心房好似裂成碎片般,眼前一花,就先昏倒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王熙凤也双足一软,倒在同样花容惨淡的平儿怀中。

  王夫人还未倒地,贾母抢先仰天悲嚎:“老天呀,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贾母纵横的老泪还未落地,她已经紧随王熙凤之后昏死过去。

  众人自是一片惊呼、乱成一团,王夫人只得强振心神坚持不倒,可是心神大伤的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薛宝钗见撞门的下人也不知所措地停下来,她毅然挺直娇躯,大声吩咐道:“你们继续撞门,还有你们几个都去帮忙,绝不能停!”

  探春也挺身而出,她指挥婢女抬起昏倒的几人,另外派帮不上忙的丫鬟出门请大夫前来,更吩咐下人连金创药也为宝玉准备好。

  在薛宝钗两人出乎意料的表现下,混乱的局势回到正轨上,但宝玉的危险依然未能解除。

  在大厅里。

  我不能昏死!我绝不能死!宝玉奇迹般保持清醒,愤怒的目光如有实质般,一直狠狠瞪着贾政。

  这么一顿板子下来,如果不是五色神石改造他的身体,宝玉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在院门外。

  众人仍徒劳无功的努力着,而且因体弱的林黛玉宿疾复发,再次乱了阵脚。

  林黛玉天生灵秀、惊才艳世,却红颜天妒从小身患怪病,在这混乱之际,她不堪心灵惊扰,竟然当场怪病复发,身体如坠冰窖般猛烈颤抖起来。

  “林妹妹!”

  李纨首先发觉到不妥,焦急的惊呼拉开二次混乱的序幕。

  薛宝钗与探春都在指挥一众下人,迎春立刻上前与李纨扶住黛玉,同时伸手探入黛玉的怀中,掏出她日常服用的药丸。

  香菱与平儿都随着昏倒的薛姨妈与王熙凤离去,只剩下芳龄最小的惜春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惜字如金的惜春在这危急关头依然没有开口惊呼,不过紧握的玉手、红润的双眸,再加上那紧绷的玉脸,完全打破她素日漠然尘世的形貌。

  就在众女即将绝望的一刻,救星终于从天而降。

  惜春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微风自她身侧吹过,风儿看似细微,但却吹得人潮向两侧倒去,刹那间空出一条笔直的通道,直达紧闭的朱红大门前。

  “啊!”

  惜春诧异不已,难得脱口惊呼,大张的双唇还未合拢,一道飘逸如仙的倩影已经凌空飞至,好似天仙临尘般飞向大门。

  “是她!她竟然有如此本领?”

  惜春天生淡漠,令她在众人中最为清醒,一眼就认出出尘脱俗的妙玉。

  “轰”的一声巨响,厚实的门板刹那间终结它的使命,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化为碎木四溅而飞。

  大厅内的下人们不由自主停下动作,不敢置信地望着呼啸而来的狂风,可贾政却丝毫未受影响,此刻他的脑子只有唯一的念头——打死孽障!打死孽障……

  入魔的贾政见下人们呆呆出神,他猛然夺过棍棒,大步走上前,然后高高举起棍棒,用尽全力砸向宝玉的后脑。

  “啊!”

  众人同时惊呼起来,因为这哪是家规教子,分别就想亲手杀儿!众女一涌而入,正巧看见贾政举起木棒狂猛下落。

  禀性温婉的迎春与李纨不堪如此惊吓,双双步上王熙凤的后尘,她们抱着虚弱的林黛玉倒在地上。

  一阵惊呼声中,几个丫鬟如紫鹃急忙上前扶持小姐。

  混乱再次来临,薛宝钗与探春也失去分寸,顿时心乱如嘛,只能看着木棍狠狠砸向宝玉的后脑。

  “大胆妖孽,休得造次!”

  挟带无尽怒火的剑鞘随着妙玉的怒斥直飞而出,寒光一闪,剑鞘抢先击中贾政。

  妙玉含怒而来,法力猛烈激荡而出,贾政一声怪叫,就向后抛跌,凌空翻滚的身躯洒下一股血雾,落地后他已是无知无觉、一动也不动。

  异变太快,尽在眨眼之间。

  赖大等人石化当场,片刻后,才想到一个事关自己生死的问题——老爷难道被打死了吗?

  一众下人连滚带爬来到贾政的身前,探手后这才安心,皆心想:还好只是重伤,还有呼吸!

  烟消尘散,回过神来的众女顿时一涌而上,在看清楚一片狼藉的大厅后,她们再次花容失色、木然呆立。

  宝玉不出意料的倒在地上,臀部与大腿一片血渍,触目惊心,而“凶手”贾政则一动也不动,横躺在一片血泊中。

  “他们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妙玉轻柔地说道,随即飘然上前轻挥玉手,柔和的霞光随手而现,宝玉体内的禁制有如阳春白雪般,迅速消失不见。

  “啊!”

  恢复自由的宝玉心神一松,紧接着不能忍受的剧痛好似巨浪般席卷他的身心,醒酿已久的惨叫声终于冲出他的喉咙。

  妙玉听到宝玉的呼痛声,虽然明知宝玉只是外伤,但关心则乱,芳心一颤,娇躯向前一俯,就欲将宝玉搂入怀中。

  “宝哥哥,你伤到哪儿啦?”

  探春的呼喊声令妙玉身子一顿,然后停下动作,见众女均扑向宝玉,她深深望了宝玉一眼,随即御剑而起,好似天外飞仙般飘逸离去。

  妙玉虽然美绝天人,但众女却无心惊叹,探春的动作最为快捷,迎春与薛宝钗则扶着林黛玉紧随其后,众女七手八脚地扶起宝玉。

  王夫人在丈夫与儿子之间略一犹豫,下意识追上众女,连一贯爱在贾政面前争宠的赵姨娘也放弃“可怕”的贾政,倒向宝玉一方。

  片刻间,宝玉身边人影幢幢,而贾政的身旁却只有几个下人,而且他们也是面色惊恐、一脸紧张,生怕再出什么恐怖的事端。

  经此一闹,贾政以往谦厚正直的形象荡然无存,在众人的心中,此刻的荣国府二老爷与恶魔也相差无几。

  贾家姑娘中,唯有惜春没有随着众人上前,她见宝玉还能回话,淡漠的外表下,一颗芳心缓缓回到原位。

  意念一转,惜春望向妙玉消失的方向,淡漠的双眸突然爆发一团炽热的光华。

  这绝对是她人生十几年来目光最为明亮的一次。

  惜春生性“古怪”对世俗的一切没有太大兴趣,迷茫的芳心完全不知自己要追寻什么,但妙玉先前的神奇异术好似一把利剑凭空突现在她的心房,以不可抗拒的威势劈开她心海十几年的迷雾。

  惜春那薄薄的玉唇微微一张,心声差一点涌出檀口:找到了,我找到了,我要拜妙玉为师,像她那样飞跃尘世!

  “来人啦!赶快将宝玉抬到我房中。”

  王夫人母子连心,见宝玉被打得如此惨状,不由得厉声道:“从今日起,谁要再敢打宝玉一下,我就亲手将他打死!”

  面色苍白的下人们全都身体颤抖一下,随即争先恐后上前搀扶宝玉,先前执棍的两人跑得最快,努力争取将功赎罪。

  宝玉被众人托着,身子刚一动,就被剧痛再次打倒,不可抑制的冷汗从他白得吓人的脸上落下。

  “蠢材,去找张春凳来,抬宝兄弟回房。”

  聪慧睿智的薛宝钗临急不乱,美眸威仪流转,极力平静地道:“将二老爷扶回他房中,速速请御医前来。”

  薛宝钗的话音未落,已清醒过来的林黛玉虚补充道:“宝姐姐,我……看舅舅,好像……中邪了,再找个……道士来看一看。”

  “对,我看老爷这样是中邪了。”

  赵姨娘连声附和。

  赵姨娘曾经请马道婆陷害过宝玉,对邪术更了解,大声附和后,不由得心虚的望了身受重伤的宝玉一眼,最后露出一抹感激的神情。

  薛宝钗虽不懂这些神怪的事情,但为防万一,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照林黛玉的意思吩咐下人。

  又宽又长的春凳抬入大厅后,宝玉一脸苦笑地被抬上凳子。

  出门之际,宝玉回头望了望凌乱的大厅,万千感慨一闪而过,想不到自己竟然差点命丧于此!

  贾政,我不死,就该你死了!恨火在宝玉的眼中熊熊燃烧,久久不休。

  宝玉与贾政分别被下人抬进房间,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一切安排妥当后,众女纷纷告辞去探望昏倒的王熙凤等人,一时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舍不得宝玉的王夫人独自守在宝玉身边。

  趴在榻上的宝玉见王夫人珠泪盈眶,不由得心窝一暖,那股暖流与怨恨之火纠缠起来。

  我该怎么办?报复!对,我要报复!假宝玉想到眼前之人是贾政的妻子,恶念猛然涌上来,就想伤害贾政的妻子。

  不行!她是我的“母亲”恋母情结化作强烈的屏障,挡住宝玉心底恶念的冲击,让宝玉即将失去理智的心海险之又险地恢复清醒。

  片刻间,两道意念争斗不休,难受无比的宝玉不禁拳头一紧,重重捶打在床榻上。

  “玉儿,你怎么啦?可别再吓为娘啦!”

  王夫人情急地俯身轻拥宝玉,焦虑不已的连声急问。

  王夫人丰盈的娇躯不知不觉间与“儿子”紧密相贴,即使隔着几层衣物,宝玉也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滑如凝脂。

  就在这刹那间,在宝玉的脑海中争斗的两股意念“轰”的一声意外融为一体他要报复贾政,还可以爱护眼前这个绝色妇人!

  对,就这样!嘿嘿……瞬间宝玉的元神头生双角、坏笑不断,与“小宝玉”凑在一起商量起绝世妙计。

  贾府风波过去,虚空上两团阴风停在金陵城外。

  “唉,可恨,没用的废物!”

  “不是贾政没用,是贾府有修真者破坏我们的计划。”

  旋风真人与黑羽大王连声咒骂,最后只得无奈低叹,转身飞向来路。









  第九章、猎母游戏



  荣国府,贾政的房间内。

  “回禀老夫人,贾大人只要服药养息一段时间,身体自可痊愈,不过……”

  留守金陵的御医手抚颔下黑须,面现迷惑之色。

  “不过怎样?”

  贾母虽然痛恨贾政的铁石心肠、狠毒手段,但毕竟母子连心,怒气一过,自是十分担心昏迷不醒的贾政。

  “下官在贾大人的脉息中感到他心脉极其微弱,可是体内生机却十分强盛,而脑脉又混乱无比。”

  御医疑惑不已,摇头叹息道:“下官行医数十载,还是首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症状!”

  “御医,你的话我不是十分明白,能否再说清楚一点?”

  王夫人双眸闪现焦虑之色,这御医已不是贾家所请的第一位,她们连和尚、道士都请进府中,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救醒贾政。

  “夫人,请恕下官医术浅薄,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御医面带愧色地施礼告辞,连贾府配备的软轿他也无颜乘坐。

  “唉,又是这样!”

  贾母老脸苍白,连连黯然叹息,每个大夫最后都是这一句,众人的信心也在这句话的多次重复下消磨殆尽。

  “对了,玉儿怎样了?”

  贾母意念一转,又关怀起宝玉。

  “玉儿只是外伤,很快就会痊愈,他喝了安神汤,已经入睡了。”

  王夫人想到宝玉平安无事,眼中的忧愁终于消散许多。

  王夫人柳眉微蹙,心海一颤,顿时贾政凶神恶煞,欲置宝玉于死地的一幕再次在她脑海中回放。

  相公是怎么啦?整年不归家,一回来竟然就要打死唯一的儿子,太……可恶了二股怨怼在王夫人的心海油然而生,思绪微妙变化下,她眼底的担忧少了好几分。

  “婆婆,要不要多派几个丫鬟帮你照料宝玉?”

  李纨柔声询问王夫人,然后看向站在下首的袭人三女。

  宝玉没有性命之忧,王熙凤的心神也稳定下来,她接过话头道:“是呀,姑妈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就让平儿去你房中帮着做点杂事,可别到时宝兄弟好了,又把你累坏了。”

  “唉!”

  王夫人玉脸流露出无奈,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欣喜,柔声叹息道:“我也想有人帮忙,可是宝玉大受惊吓后,如今他见人就怕,除了我这母亲,他连袭人也不让接近。”

  话音未顿,王夫人慈爱的目光透出浓浓的溺爱,语带怨怼道:“都怪他父亲这次打得太狠了,玉儿才会这样,昨日连老祖宗进屋他也浑身发抖。”

  众女均吃过宝玉的闭门羹,无论是薛姨妈还是王熙凤都突然变成宝玉眼中的“陌生人”弄得她们担忧之余又多了几丝忐忑情伤。

  好在宝玉的情形一天天好转,大夫诊断过后,说只要再吃几贴安神汤、多多静养几日,自可完全好转,众女这才放下心。

  “你说得也是。”

  贾母点头认同王夫人的话,随即感慨道:“本来我还打算让鸳鸯这丫头帮忙,看来也只有劳烦你一个人好好照料玉儿了。”

  “老祖宗,宝哥哥真是的,人家一早跑来看他,竟然连面也不见,真是扫兴。”

  史湘云不依的赖在贾母的怀中,嘟起小嘴说道,她活泼纯真的气息终于为贾府带来几许阳光。

  “云妹妹,待宝哥哥好了,你就让他给你赔不是。”

  林黛玉大受惊吓,而“可恶”的宝玉竟然给她吃闭门羹,她自是心中有气,在轻言浅笑之余,已将史湘云拉上贼船。只要宝玉病好,精灵古怪的史湘云加上灵秀超凡的林黛玉,肯定会是完美的“折磨宝玉”二人组。

  “好啊!”

  史湘云欢呼着从贾母的怀中蹦起来,直奔林黛玉而去,道:“我们就故意不理他,急他一急!”

  话音未顿,史湘云的手指在众好姐姐身上二点过,连袭人等丫鬟也没放过,随即大声提议道:“你们也要和我们一样全都不理他,看他还敢不敢不理我!”

  众女不由得笑着附和起来,原本沉闷阴郁的气息,在如精灵般可爱的史湘云的欢笑下消散一空。

  心情愉悦的薛宝钗少有的童心大起,国色姿容浮现淡淡的戏譃笑意,语带调侃道:“那云妹妹是准备一世不理宝兄弟,还是一时呢?”

  “当然是一时啦!”

  史湘云毫不犹豫的开口回应,随即秀眉微皱,犹豫不已的喃喃自语:“就冷淡他五个时辰,嗯,还是四、三……就一个时辰吧!”

  “咯咯……”

  各有特色的少女笑声顿时此起彼伏。

  探春眨了眨美眸,淡淡的疑惑一闪而过,边笑边低声对迎春道:“二姐,惜春去哪儿,怎么一早就不见她人影?”

  迎春怡然轻笑,也困惑地道:“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已出门了。听丫鬟司棋说,四妹好像是去栊翠庵,也不知道她去找那怪怪的妙玉做什么?”

  香菱与迎春最合得来,笑着接口道:“惜春平日也怪怪的,她们这叫怪人找怪人,惺惺相惜啊!”

  “哎呀!”

  王夫人突然一声低叫,抬头望了望天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要是宝玉醒来见不到我,又要害怕了!”

  在内院豪华卧房内。

  宝玉无奈地趴在床上冥思苦想,当然想的不是国家大事,也不是贾府家事,甚至就连贾政的异变也没有心思细想,在“恋母情结”驱使下,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刺激万分的“猎母计划”“沉思片刻后,得意的微笑浮上宝玉邪魅的面容,他不由得为前日的灵机一动大为得意。

  “受惊过度”绝对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反应,也绝对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绝妙借口,只有这样,宝玉才能与王夫人单独相处、朝夕相对。

  有了充分的时间,以宝玉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手段,还不能将王夫人这深闺怨妇手到擒来?

  嘿嘿……贾政,老子一定要狠狠报复你!邪笑声在静谧的空间内回荡,笑声未落,宝玉面色突然一变,转眼间仿佛变成惊恐的羔羊般,在被窝内瑟瑟发抖。

  “你们就待在这儿吧!”

  行至中门时,王夫人回身对随行的丫鬟、仆妇玉手轻挥,止住她们跟随的身影,语带郑重地道:“不要大声喧哗!如果惊扰到宝玉,全部重重责罚。”

  “奴婢们知道!”

  一众丫鬟恭身低首,目送王夫人独自走入内院。她们下意识的望了望两门之间那长长的距离,不由得暗自好笑:太太真是有点杞人忧天。

  “别打我,我怕……母亲,救我!”

  王夫人刚走到内院门前,断断续续、惊惶无助的哀号声立刻传入她耳中,她本是优雅从容的玉脸瞬间花容失色,无比急切地掀帘而入。

  “玉儿,为娘来了,别怕!”

  王夫人双眸闪现慈爱的光辉,万种风情地走向受惊过度的宝玉。

  “母亲!”

  宝玉不顾臀部的疼痛,无比激动地扑入王夫人的怀中,情怀激荡下,他的俊脸“无意间”落在王夫人的双峰之间,双手则环在腰间上。

  “又吓着了?”

  王夫人丝毫没有怀疑地轻抚宝玉的头,连声安慰他受惊的心灵。

  “嗯!”

  宝玉好似孩童般赖在王夫人的怀中扭动着头,脸颊在这片刻间感受着腻滑饱满、幽香醉人的熟妇风情。

  长久的拥抱后,宝玉抬头对王夫人道:“母亲,孩儿又做噩梦了。”

  话音未顿,未待王夫人怜惜的话语说出口,宝玉再次说:“我还想睡觉,可是又害怕再做噩梦……母亲,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在这儿陪陪孩儿?”

  “这……”

  王夫人想不到宝玉会要求自己陪他睡觉,虽是“单纯”的要求,但她也觉得十分尴尬,不由得芳心紊乱、犹豫不已。

  “母亲……”

  宝玉摇晃着王夫人的玉臂,哀求道:“我好怕,睡不着。”

  看着宝玉双目中的哀求与无助,王夫人芳心一软,暗自思忖:宝玉是我的儿子,我不帮他谁帮他?

  念及此处,王夫人的宠溺之爱战胜隐约的不妙之感,她语带娇嗔,轻轻拍了宝玉的肩背一下,道:“你这孩子,好、好……别闹了,为娘依你就是!”

  耶!成功!宝玉在心中大声欢呼道。

  “母亲,你对孩儿真是太好了。”

  激动无比的宝玉迫不及待地往床榻内侧挪动,连因移动带来的疼痛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王夫人略带好笑地看着宝玉的举动,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色狼所设的陷阱。

  “母亲,你快躺在孩儿身旁,我想好好睡一觉。”

  未待王夫人有所反应,宝玉已将略显无奈的王夫人拉倒在身边。

  王夫人在猝不及防下倒在宝玉的身边,而且随着宝玉那火热的身躯挨过来,久未与贾政亲热的她不由得芳心一颤,立刻醒悟宝玉已经长大成人,不由得产生一丝后悔。

  还是先将他哄睡了,然后悄悄离去吧!王夫人意念翻转,暗自下定决定。不料早有计划的宝玉一双有力的大手立刻粉碎她的意念,他双手果断地环住王夫人的腰身,但他并未借机轻薄,只是老老实实抱住“母亲”的身子,不过力道甚是坚定,丝毫不给王夫人逃走的机会。

  慢慢来二点一点引诱她,嘿嘿……宝玉深明循序渐进的重要性,他非但手脚老实,而且连外衣也未脱去,母子两人就此合衣而卧。

  王夫人芳心纷乱,紧张地躺在宝玉的身边。

  时光悠然过去,良久后,王夫人见宝玉并未有何出格的举动,与自己紧密相触的大手规规矩矩、一动也不动,这才缓缓松懈下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宝玉已经进入梦乡,嘴角浮现一缕纯真的睡容,令王夫人下意识的感到安心:嗯,宝玉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自己真是多想了。

  王夫人轻轻挪开宝玉的手臂就要下床,不料宝玉的大手再次环上去,迷迷糊糊地说:“母亲,不要走,我怕。”

  “母亲不走,玉儿别怕,乖乖睡觉吧。”

  恍惚间,王夫人眼中的宝玉变成她记忆中的幼子,不由得慈爱地轻轻抚摸宝玉的头,宠溺之情流淌而出。

  为了让宝玉睡得更甜,王夫人身子微侧,闭目养起神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也睡着了。

  时光一如既往,无声流逝,不同以往的是,在这无声的宁静中,暧昧的春风已悄然钻进这间房间。

  日落西山,暮色初显,王夫人秀长微翘的睫毛轻颤,从难得的好梦中醒转过来。她美眸一张,只见宝玉正一眨也不眨凝视着她。

  “你这孩子,吓了为娘一跳!”

  王夫人微微一惊,随即暗自检视娇躯一番,并未发现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谢谢母亲,孩儿终于睡了一场好觉,再也没有做噩梦了。”

  宝玉仍然凝视着王夫人,不过目光中丝毫看不出有暧昧。

  其实王夫人也是长期独眠,陪伴在宝玉的身旁,她也出乎意料睡了一场好觉,芳心舒畅下,她轻笑道:“要感谢为娘也不用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呀,怪吓人的!”

  宝玉搔了搔头,流露出纯真可爱的赤子之情,开心笑道:“孩儿醒来也不久,一睁眼就看见母亲,开心极了。”

  话语未顿,宝玉故意再次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被宝玉看得心跳加速,一丝红云浮上脸颊,慈爱地责骂道:“你这孩子还吓为娘,不像话!”

  “我是觉得母亲好看!”

  宝玉故作委屈之状,嘴角微翘,柔声道:“孩儿这才发现母亲原来这么美丽,恐怕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呵呵……”

  爱美乃女人天性,王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听闻宝玉由衷的夸奖,她不由得面露喜色,随即不好意思地轻轻打着宝玉,道:“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连为娘也敢调侃。”

  “孩儿说的句句是真!”

  宝玉激动无比,恨不得指天发誓:“我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孩儿……”

  激动的誓言还未完全说出口,相信鬼神之说的王夫人急忙打断宝玉的话语,很无奈地叹息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玉儿,以后不要随便发誓,知道吗?”

  王夫人深呼吸一口气,随即话锋一变,语带担忧的提醒道:“玉儿,你这番混话咱娘俩说说也无妨,可千万不要在人前乱讲,那会惹来闲言碎语。”

  “母亲放心吧,我又不是不识大体,怎会这么傻呢?”

  宝玉轻笑道,然后身子自然依偎在王夫人的怀中,一脸纯真的孺子思慕之状令王夫人毫无戒备之心。

  “天色不早,我该叫人熬安神汤了。”

  母子俩相拥片刻后,王夫人念念不忘宝玉的伤,娇躯带着妩媚与端庄交织的风情向门外走。

  宝玉趴在床上看着“母亲”的背影,那修长玉腿交替之间荡起的动人臀浪令他的伪装瞬间消失不见,灼热的目光直追着王夫人浑圆又挺翘的香臀而去。

  也许是宝玉的目光太灼热,王夫人行至门口时,娇躯突然微微一顿,一丝异样从心底一闪而过,下意识双腿一紧,回首望向宝玉,却见宝玉正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自己这是怎么啦?王夫人玉首微摇,莫名叹息一声,随即加快脚步,走出这令人有点呼吸困难的地方。

  好险,差点就露馅了!王夫人刚走过转角,宝玉立刻张开眼睛,额头上直冒冷汗,心想:想不到“母亲”的感觉竟然这么敏锐,看来自己可要好好计划一番,否则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下来,没有异常的两日时光一晃而过,全心投入“猎母计划”的宝玉尽力扮演着纯真小孩的角色,连外面一大堆需要他解决的事情也抛到脑后。

  在这两日,除了宝玉方便的时候外,宝玉几乎不让王夫人离开身边,母子俩的亲密每日俱增。

  晨曦初露,天色还未大亮,习惯早起的王夫人首先醒转,她睁开美眸,望了望身旁的宝玉,经过几日的陪伴,这个动作终于成为她的习惯。

  从白天的小歇到夜晚的睡眠,王夫人都陪伴在宝玉的身边,她已没有丝毫别扭,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对宝玉一些不小心的碰触也不怎么排斥。

  王夫人见宝玉仍一脸恬静趴卧在身旁,欣慰的微笑浮上玉脸,自她旦夕陪伴在宝玉的身边后,宝玉再也没有做噩梦,只是依然不敢与旁人相见,念及此处,王夫人欣慰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自豪,能成为宝玉唯一的倚靠,她这母亲自然满心欢喜。

  一番思绪转动后,王夫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轻轻挪开宝玉环在她腰间的大手,随即小心翼翼下床穿衣出门。

  当王夫人消失于门后的一刻,“熟睡”的宝玉刹那间张开明亮的双眸,神奇的动门法术总是能令他早王夫人一刻醒转。

  得意的坏笑浮上宝玉的脸颊,经过两日的努力,虽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但王夫人在夜里已能自然的脱下外衫。

  虽然是熄灯之后,虽然还有几层中衣相隔,虽然还是各睡一床被褥,但宝玉的信心仍无比强大,时时刻刻都陶醉在对未来的畅想中。

  过了一会儿,王夫人端着药碗回到卧房门口,她还未掀帘而入,惊惶的呼叫声就已传入耳中。

  “母亲,你在哪儿?我怕!”

  听着宝玉焦急的呼唤,王夫人并未惊慌,因为每次她离开宝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宝玉就会醒过来,那惶急的呼唤也必不可少。

  “宝玉,为娘来了,别怕!”

  王夫人微笑着疾步而入,轻拥着宝玉趴伏的身躯,柔声道:“快把这碗安神汤喝下,不要苦着脸,乖乖听话。”

  一脸苦色的宝玉此刻是发自真心的郁闷,如果说这个计划有何缺陷,那这苦药无疑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但更令宝玉下定决心,就是为了对得起这些苦药,自己也一定要……将计划进行到底!

  在喝药的时候,宝玉的背部挤入王夫人的怀中,那火热的身躯压在“母亲”的乳峰上。

  王夫人试过推开宝玉,但在宝玉无辜的眼神哀求下,更为了让宝玉乖乖喝药,最后她还是强忍着胸前传来的压迫感觉,坐直娇躯。

  不过只要宝玉喝完安神汤,王夫人就会立刻站起身,然后借口拿药碗出去,逃离与宝玉身躯的厮磨。

  一晃又过了两日时光,宝玉依偎在王夫人怀中的时光不停加长,即使不吃药的时候,他偶尔也能在王夫人的怀中厮磨一下。

  宝玉心中一阵兴奋,但并未被胜利冲昏脑袋,经过这些日子的试探后,他已经明白王夫人的贞洁意志比王熙凤还要强烈,时机远远还没有成熟。









  第十章、禁忌风云



  这一日吃过药后,宝玉闭目假寐一会儿。

  突然宝玉张开双目,哀声道:“哎哟,好痛!”

  正在看书打发时光的王夫人吓了一大跳,急忙扔掉手中的孔孟典籍,快步来到床前,美眸透出无比焦虑,道:“玉儿,你哪儿疼?快告诉我。”

  “娘亲,我伤处疼,好疼呀!啊……”

  宝玉一脸煞白,颤抖着声音猜测道:“不知是不是大夫敷的药膏失效了?”

  “有可能!”

  王夫人见宝玉疼得面容扭曲,芳心一急,思绪顺着宝玉的猜测转起来:“这药膏已敷了好几日,大夫也说过要看你的伤处,再决定要不要换药。”

  说着,王夫人转身向外走,道:“玉儿,别急,我这就去找大夫为你换药。”

  “不要!”

  宝玉满脸惊恐地嘶吼道:“娘亲,万一大夫要害我怎么办?我不要换药——就算是疼死,也不要换药,哎哟!”

  “不换药怎么可以!”

  王夫人急得呼吸紊乱,转身走到宝玉的身前,极力劝说:“玉儿,听为娘的话,换药吧,大夫与你无怨无仇,怎会害你呢?”

  宝玉神色更加惊恐,身子颤抖地反驳道:“那父亲与我也是无怨无仇,为何又要害我?”

  “这……”

  王夫人顿时哑口无言,心海不由得对贾政的怨恨再深一层,她难以反驳,只得柔声安抚道:“大夫换药的时候,为娘就站在一旁,绝不会让他害你!”

  “我怕,我不要,啊!好痛!”

  宝玉面容再添惊惧之色,不停颤抖的双唇发青、发紫,更是不时痛叫出声:“我不换药,疼死也不换药!”

  唉!怎么办?一时之间,王夫人在房内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脑海内意念翻转、纷扰不休,最后猛然一咬银牙,只剩下唯一的念头——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宝玉的伤恶化!

  “玉儿,为娘有办法了。”

  王夫人的呼吸猛然粗重十倍,话语停顿天长地久般的几秒后,她这才鼓足勇气道:“娘亲亲自帮你敷药!”

  “啊,娘亲,这……这,我……”

  宝玉顿时如遭雷击般,身躯突然僵硬起来,仿佛伤疼突然消失了。

  “玉儿,你将娘亲想成大夫就可以了,这只是敷药,不用害羞。”

  因为宝玉的反应,王夫人反而开始劝说宝玉不要拘泥世俗,同时心底的犹豫也悄悄化为灰烬。

  “娘亲,可是我受伤的地方是……”

  “你小时候还是为娘帮你洗澡呢!乖乖听话,为娘这就去取药。”

  不待宝玉有所回应,王夫人已走出房门,倩影疾步走过之处,留下慈爱、圣洁的母性光辉。

  瞬间宝玉双目一呆,那圣洁的倩影已经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但他的脑海中还是波澜回荡、浪涛汹涌。

  “我这样做……对吗?为何会有这么强烈的罪恶感?”

  假宝玉的心灵突然陷入天人交战中,万千道意念纷至还来,千丝万楼缠成一团。

  “如此圣洁、端庄的女人,你怎么能诚心欺骗她、诱惑她?”

  义正严词的声音指责瑟缩在心灵墙角的宝玉。

  “嘿嘿……”

  色色的坏笑紧随于后,在宝玉元神空间回荡不休:“你怕什么?

  不要犹豫,行动吧!你是‘假’宝玉,得到王夫人不仅可以报复贾政,还可以将王夫人从苦海中解救出来。““胡说!”

  义正严词的话语大声反驳:“你只是灵魂变了,身体还是贾宝玉,怎么能对母亲这样?混帐东西!”

  “你才混帐!”

  邪笑声也理直气壮大声反击道:“你这迂腐的笨蛋,什么最重要?是一个人的灵魂最重要,你是来自未来的人,不是原来那个白痴!”

  话音微顿,邪笑声反击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六百年后表姐弟结婚就是错,可是现在却是对二千年、一万年后,你还敢肯定母子相恋是错的吗?”

  义正严词的声音无可奈何下转移话题:“就算你是‘假’宝玉,王夫人这么疼爱你,完全就是将你当作她的心肝宝贝般爱护有加,你就用玩弄回报她对你的好吗?”

  “胡言乱语!”

  “迂腐笨蛋!”

  两道不同的声音在宝玉的脑海中争执,开始还有次序的前后交替,后来竟然同时在宝玉心中互相交战,乱成一团。

  “住口!”

  一直蜷缩在心灵角落的宝玉元神终于怒火爆发,他猛然立身而起,双目迸射无尽怒火,将一黑一白两道虚影同时焚为灰烬。

  “呀!”

  在现实中的宝玉不由自主仰天长啸,将无尽的烦闷夹杂于长啸声中倾泄出来。

  从药房取药返回的王夫人正巧听到宝玉的长啸声,芳心一惊,她几乎撞开门扉跑进来,道:“宝玉,伤处更疼了吗?娘亲这就为你上药!”

  “不疼,我只是觉得心中发闷,所以才忍不住叫了几声。”

  宝玉的理智与欲火还未分出胜负,他一时之间甚至失去猎艳的心情,面带无奈地苦笑,然后轻轻一语带过。

  “吓死为娘了!”

  王夫人顿时放心,忍不住拍了胸口一下,随即柔声道:“玉儿,你躺好,娘亲这就帮你上药。”

  “娘亲……还是我自己来吧。”

  宝玉意念动摇,开始挣扎起来。

  王夫人掀开被褥的动作微微一停,眼中闪现一抹动摇,但随即又被强烈的母爱驱散,道:“你这孩子,我可是你母亲,为你敷药又有什么大不了?想不到我的玉儿还真腼腆呀!嘻嘻……”

  然而王夫人发出的笑声更多是在安抚自己,事到临头,她终于发现羞涩的感觉比想象中要强烈许多。

  “那……就劳烦母亲了。”

  宝玉双目一闭,半推半就的踏上自己早就铺好的轨迹。

  王夫人再次深呼吸,并极力保持平静,但当她伸手要解开宝玉的腰带时,玉手却不停颤抖起来。

  恍惚间,王夫人的手指停在那方寸之间。

  宝玉缓缓张开眼睛,他的理智还在挣扎,欲望却早在心海狂呼:近了!更近了!母亲就要脱下我的裤子,我就要在她面前露出……下体了,呃二想到这儿,禁忌的刺激好似排山倒海般,瞬间冲破宝玉的心防,他顿时丧失理智,欲望则呼啸得更加肆无忌惮:来吧,快来吧,母亲,你快动手吧!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小的解带动作却变成一道横亘在礼教与真情间的高山峻岭。

  宝玉见“母亲”还僵持着,已是满心邪火的他立刻计上心来,再次运功逼出一头冷汗,神情凄惨无比地痛呼出声。

  惨叫声好似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剑般,狠狠刺穿王夫人的心房,刹那间,万千道杂念从她的心房汹涌而出。

  王夫人虽然长在世家,并嫁入豪门,一生地位尊崇,但长子贾珠却少年夭折,女儿元春又嫁进皇宫,长年难得一见,相公贾政不仅为人古板,没有情趣,而且还长期在外任职。

  不知不觉中,王夫人的眼中只剩下小儿子——贾宝玉,传统的思想更令她将宝玉当作未来的依靠,其地位甚至超过贾政。

  王夫人感慨万千的同时,玉手猛然一紧,她人生第一次做出近似野蛮的动作,竟将宝玉的裤子扯到腿弯处。

  “啊!”

  这次宝玉是真的痛叫出声,因为王夫人用力过猛,还未愈合的伤口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王夫人本是美眸望向上面,一听到宝玉的痛叫,情急之下急速低头,关切的话语还未出口,就被眼前惨不忍睹的画面瞬间惊呆:天啊!宝玉竟然被打得这么——#只见宝玉身上,从屁股到大腿竟无一寸完整之处,大部分肌肤血痕狰狞、隐见红肉,未破皮的地方也又红又肿,任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王夫人只觉心房一酸,所有的羞涩与难堪都在震惊中化为酸楚的泪花涌出眼眶,洒落在高耸的乳峰上。

  “宝玉,我的儿,疼死为娘了,呜……”

  王夫人瞬间芳心大痛,猛然抱住宝玉的上身,哀声哭泣起来。

  “母亲,别伤心了,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夫人发自真心的热泪洗涤几分宝玉心中的尘埃,在温馨暖流的冲击下,他心中的邪火也消退几许。

  “我的儿,苦了你啦,都怪你那狠心的父亲,简直是混帐!”

  母子俩一番激动过后,王夫人的思绪已生微妙变化,她伸出的玉手不再颤抖,并动作轻柔地为宝玉敷药。

  依照大夫的交代,王夫人先浸湿丝巾,然后轻轻拭去干涸的药膏。

  第一道工序终于完成,王夫人随即扔开丝巾,玉手沾上药膏,缓缓伸向宝玉的伤处。

  “咚咚……”

  突然王夫人的心跳加速,宝玉的头虽然埋入枕头中,但她脸上的羞红还是越来越深,一个不可忽略的现实终于在她心窝盘旋起来:天啊,自己这当母亲的竟然在——触摸儿子的屁股!唔……不,不是这样,只是上药。

  王夫人修长的玉手再次颤抖起来,突然宝玉身子一震,发出一缕低吟。

  “玉儿,为娘弄痛你了吗?对不起呀!”

  王夫人本已轻柔至极的动作更加轻缓,就似一片羽毛般轻轻扫过宝玉的伤处。

  因为有五色神石的保护,宝玉只有皮外伤,这声呻吟根本不是因为伤疼,而是心中的邪恶快感溜了出来。

  宝玉自然不会说出真相,而是顺着王夫人的话语回应道:“娘亲,孩儿不怕疼,你尽量抹药吧。”

  王夫人对宝玉的勇敢大为欢喜,动作却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紊乱。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反而越到后面,王夫人越感到羞臊不安,因为宝玉的屁股全是伤,就连接近下体的地方也有板子的痕迹,这程度绝对已经超出王夫人的预料。

  精明的宝玉感觉到王夫人久无动作,意念一转,轻易就明白原由。

  出于心底那微弱正义之音的回响,宝玉并未落井下石,而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沉默——在沉默中等待变化来临。

  沉默还在继续,片刻的时光仿佛已是冬去春来。

  王夫人身子一挺,怒突的双乳剧烈震荡几下,她随即闭着眼、咬着银牙,玉手向下一压。

  开始了,美妙的接触又开始了!

  王夫人的手虽然弄得宝玉的伤处发疼,但他心中却是一阵狂喜,只想在王夫人的“抚摸”下纵声高歌、尽情欢唱。

  在王夫人通红的玉脸下,心神早已无比紊乱,原本简单的动作变得困难重重,使得暧昧时间也漫长无比,仿佛没有结束的时候。

  终于,最为暧昧的一刻在假宝玉火热的期待中来临了!

  怎么办?好羞人呀!微弱的抗拒在王夫人的心海刚一盘旋,就被坚定的意念驱散,她急速瞥了一眼,只是看到一道黑影,却已经羞得她浑身有如火烧般。

  又是几秒颤抖后,王夫人瞎子摸象般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并幸运的停在正确的地方——宝玉的股沟尽头。

  王夫人强振起心神,开始在靠近宝玉屁股的伤处抹药,她只觉此刻的时间是如此难熬,本已紧绷的心弦更是蹦到极点,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就在王夫人芳心狂震的同时,宝玉也是心房狂跳,此刻他脑海中邪恶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道疯狂的意念在他心中飞速盘旋,令他很想分开双腿,让“母亲”的玉手一不小心落在早已怒胀、咆哮的“小宝玉”上。

  不行,时机未到,绝不能打草惊蛇,功亏一篑!在这关键时刻,宝玉的欲望与理智终于找到平衡的一点,他微微分开的双腿立刻又夹紧了。

  “呼呼……”

  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暧昧的时光终于结束,不过暧昧的烙印却悄然钻入王夫人的心海。

  一张纱布覆盖住宝玉的伤处,也将王夫人的羞涩掩盖起来。她极力平静地问道:“玉儿,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点?”

  “孩儿感到一阵清凉,很舒服。”

  心思矛盾的宝玉并未抬头回话,也不敢轻易抬头,因为他眼中满是欲火。

  “那好,你休息一会儿,娘亲出去洗手。”

  房内不是没有清水,但王夫人想洗去的除了手上的药膏之外,还有心底的羞臊,先前看到的黑影总是在她脑海中飘来飘去,煞是羞人。

  王夫人疾步走出门,一场刺激万分的疗伤敷药就此缓缓落幕。

  时光一晃,又是好几日,就在这寻常的几日中,宝玉心中的邪恶完全打倒正义。

  情火肆虐的宝玉总是每日吵嚷着换药,而王夫人经过几次的紧张后,出于人类强大的适应本能,如今她已是应付自如,毫无尴尬之态。

  在这特别的空间中,画面总是重复相似的一幕。

  “玉儿,你怎么又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

  王夫人刚苏醒过来,入目总是宝玉凝视她的发亮眼睛,那日渐灼热的目光令她不由自主心生微乱。

  “娘亲,不能怪我,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呵呵……”

  宝玉的嘻笑之语已经隐含些许调戏之意:“要想我不看呀?那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是变成瞎子也要看,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小无赖!”

  在不知不觉中,王夫人仿佛回到少女时代,好似妙龄少女般轻戳宝玉的额头,如水的双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王夫人的心中不是没有不妥的感觉,但习惯总会成为自然,她更暗自思忖:既然连替儿子臀部上药自己都不怕了,何必介意这些小事呢?再说,这都是宝玉对自己的依赖,自己怎能伤他的心?

  美眸一眨,万千思绪回到王夫人的脑海,面对宝玉有点过分的调笑,她做出的回应是温柔威胁:“你这小无赖,连娘亲也敢调侃,等会儿换药,你可别喊疼。”

  几乎每日一次的敷药之举对宝玉母子俩已是尴尬全消,反而变成调节气氛的游戏之事。

  随着宝玉伤势的好转,王夫人甚至会在母子玩闹时,故意一掌拍在宝玉已经痊愈的大腿上,作为对他不老实的惩罚。

  “不要啊,我投降!”

  一脸苦色的宝玉心中却喜意连连,脑海内意念盘旋不休:看来“母亲”对自己的本能抗拒已经消失,接下来该是第三步计划了!

  “好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趴着,我去帮你拿早点!”

  王夫人轻笑起身,下床之际,将宝玉欲动的身子按回床榻。

  时光一晃,到了午后小睡的时候。

  “娘亲,我困了,你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宝玉运功逼出一脸倦色,并在抓住王夫人滑如凝脂的玉手后再也不放,连声哀求王夫人陪伴午睡。

  “唉!”

  王夫人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她虽然没有半丝睡意,但却禁不住宝玉的不停哀求,只能娇嗔道:“你这孩子真是缠人。”

  宝玉听闻此言,心中暗自一乐:自己当然会“缠”了,没有几分真本事,又怎能将你这圣洁美妇“缠”进怀抱!

  在宝玉不停的哀求下,王夫人只得优雅万分地褪去外衫,随着锦衣华裙离体,单薄的中衣再也掩藏不住那勾魂夺魄的身材曲线。

  “母亲,快来!”

  心急火燎的宝玉再次用力一拉,就将“母亲”拉倒在身旁,随即掀起丝被,两人就盖在同一床被子下。

  此刻宝玉与王夫人的样子很暧昧,可是王夫人却毫无察觉,再次被人类的惯性俘虏。

  王夫人猝不及防被宝玉拉倒,微微一愣后,玉脸露出宠溺的微笑,就毫不生气的配合着躺在床上。

  王夫人还未闭上眼睛,一双火热的大手就已经环上她的腰间,令她芳心微微一颤,出于本能,她感觉到此刻的宝玉与往日有所不同。

  一番凝神思索后,王夫人低头看了看宝玉的大手,却找不出任何不妥之处,只得带着消失不了的几分迷惑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长,王夫人在寂静中悄然入梦,可即使在睡梦中,她微皱的秀眉也未散开,心底的迷惑仍未找到答案。

  当王夫人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时,本已“沉睡”多时的宝玉悠长的呼吸突然一停,紧闭的眼帘悄然张开。

  醒过来的宝玉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眼带异彩,深深凝视着美艳“母亲”的恬静睡容。

  时间总能冲淡很多东西,宝玉对贾政的怒火就减弱许多,并在冷静下来后,他已经明白贾政是中了妖人的毒手。

  时间总能留下很多东西,尤其是男女之情、本能之欲。

  在多日朝夕相处下,王夫人的影子已经刻入宝玉的脑海中,并占据很大的方圆之地,他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犹豫。

  不为报复贾政,甚至不为恋母情结,宝玉只有一个强烈而又单纯的决心——如此善良、美丽的女人,自己如果不能得到,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来吧,禁忌之火立刻降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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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虚无春梦



  荣国府大观园,主宅卧房内。

  王夫人和衣而卧,在她身边躺着的少年正是宝玉。

  王夫人睡姿优雅,鼻息轻柔,即使是在梦乡中,眼角依然带着一丝担忧,丈夫突然性情大变,儿子身受重伤,她怎能不满心烦愁?

  宝玉悄然张开双目,炽热的目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玉容,他自然而然将王夫人眼角的担忧看成是深闺美妇的幽怨寂寞。

  哼,贾政你这个王八龟孙子,怎么配得上这么美丽温柔的女人!宝玉瞬间又恨上贾政。

  这时,一股轻风从窗隙溜入,吹散王夫人的发丝,令宝玉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柔情万千地梳理那微乱的秀发。

  这一刻,万千柔情突然涌入宝玉邪魅的心灵,一股暖流令他想起王夫人那慈爱的目光,如果说对薛姨妈是欲大于情,那么他对王夫人就是情大于欲。

  刹那间,宝玉又沉浸在王夫人的母爱中,但他只是享受那温暖心灵的美妙滋味,丝毫没有将自己看成是王夫人的儿子。

  我可是“假”宝玉,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男人,怎会是那个绣花枕头般的红楼公子?不过偶尔做一次“贾宝玉”也不错,既可以感受母亲的慈爱,也可以享受绝色美妇的柔情,嘿嘿……宝玉心一横,更加坚定要得到王夫人的意念。

  下一刹那,宝玉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欲望冲动,火热的大手再次爬到王夫人的娇躯上,不过并未环上柔腻的腰畔,而是悄然往上移,攀上高耸的玉峰。

  宝玉害怕惊醒王夫人,只是微张五指,小心翼翼将那诱人的乳珠夹入其中。

  随着大手落在美乳上,宝玉提膝一弯,缓缓压在王夫人的玉腿外侧上,虽然力道轻柔,但却意念坚定。

  如此肌肤相亲,令宝玉心海一荡、热流横生,因情思的微妙变化,强自压抑的“小宝玉”终于得到释放,猛然奋力挺身而起,挟带无尽的热力紧紧抵在王夫人滑如凝脂的香臀上。

  瞬间富丽堂皇的卧房内,母子俩虽然和衣而卧,但少年的身子却紧紧贴在母亲的身上,姿势无比诱人。

  宝玉见一切皆备,随即脸带笑意,欢然入梦时光如水,一如既往在悄然中缓缓流逝。

  本就睡意不浓的王夫人悠然醒转,如水的美眸还未完全张开,胸前传来的异常已令她呼吸微顿,诧异无比地低头望去。

  “啊!”

  刹那间,羞涩与愤怒交织的惊呼声自王夫人的口中传出,她竟发现自己中衣半解,春光外露,更有一只大手放在她的乳峰上。

  最让王夫人羞愤的是,乳珠竟然隔衣凸出清晰的形状,在宝玉的指缝间傲然挺立。

  怎么会这样?王夫人还未完全清醒,巨大的震撼就令她脑中一片空白,失去思考的能力。

  “啊!”……片刻后,王夫人娇躯一颤,猛然醒悟过来,又一声尖叫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不休。

  “啪!”

  王夫人首先将宝玉轻薄的大手从双峰拨开,随即又狠狠给了宝玉一记重重的耳光,娇躯一动就欲翻身下床。

  “呀!”

  随后,王夫人发出更大声的惊呼,因为掀开锦被后,她这才发现还有一条重如山岳的腿压在她身上,而且在宝玉的两腿之间,正有一个坚挺的异物抵在她的香臀上,即使隔着几层衣物,那火热仍毫无困难的“烫”到她无比慌乱的心灵。

  “哎哟,谁打我?”

  与此同时,挨了重重耳光的宝玉从“沉睡”中被打醒过来。

  宝玉睁开朦眬的双眸,迷迷糊糊地环视着四周,大手下意识的摸着火辣辣的脸颊,随即十足无辜地望着王夫人,困惑地问道:“母亲为何打孩儿?我惹您生气了吗?”

  宝玉——脸苦色,脑中思绪急速运转,虽然王夫人的反应没有超出他的意料,但那激动的程度却令他猝不及防,更未料到会挨一记耳光,令宝玉惊诧不已,急忙用亲昵的话语全力补救,同时在心中低叹:怎么搞的?难道自己太急了吗?

  “生气?你都这样做了,还敢问我生不生气?气死我了!”

  此时,温柔平和的王夫人好似消失不见,现在就好似暴怒的老虎般,玉脸铁青,羞怒交加地问道。

  话音未落,王夫人再次扬掌打向宝玉,并隐带泪花地道:“想不到你竟如此不长进,我是白疼你了!”

  宝玉望着在眼中缓慢无比的玉掌,却丝毫不闪躲,老老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

  “啊!”

  在耳光声中,宝玉立刻惨叫起来,紧接着双眸透出无尽的委屈,望着王夫人道:“母亲,我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让您说我不长进?”

  “你、你……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王夫人见宝玉面颊红肿,又见其眼底透出强烈的哀怨,充盈怒火的芳心不由得隐隐生痛,暗自希望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误会。

  宝玉身躯趴伏,神色越来越不满地道:“孩儿一直在睡觉,刚才却被母亲打醒过来,我还能做出什么坏事?”

  “你一直都在午睡,中途没醒来?”

  王夫人怒气稍缓,美眸凝视着宝玉委屈的面容。

  “孩儿难得做了一场美梦,梦见仙女,可惜就被母亲打醒了!”

  宝玉“悲伤”的目光闪现坦然,随即又浮现对梦中美景的痴迷与回忆,近似呢喃的低语不断:“那位仙女真是太美了!我抱着她,闻着那仙气,感觉就像要飞起来一样,呵呵,要是我们家真有仙女就好了!”

  王夫人在宝玉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破绽,见他那痴迷的眼神,心房在熊熊怒火之余竟然生出一丝莫明的酸意,半信半疑的喝斥道:“你又在说什么混话,莫不是又发病了吧?”

  “呵呵……”

  宝玉脸上的委屈换作傻笑,他俊脸微红,搔了搔头,思绪则加速运转,要在片刻间编好谎言,道:“孩儿说的不是混话,是梦中所见的仙女。”

  话音微顿,宝玉一脸憧憬,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无比完美的借口:“孩儿在梦中进入一个叫‘虚无幻境’的仙家之地,见到许多美绝人世的天仙美女,她们还……”

  王夫人见宝玉说得煞有其事,心中的怒火暂时化作好奇,但见宝玉期期艾艾,不由追问道:“还什么呀?说呀,为娘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孩儿不好意思说,到时母亲又要责骂我了。”

  宝玉一脸通红地低着头,显得大为羞赧。

  “做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讲,我不怪你就是了!”

  好奇心果然无敌,盛怒中的王夫人在宝玉逼真的神色下,竟然连先前的难堪也放在一边,但也许王夫人并不是忘记,而是潜意识中也希望这是一个误会,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生出好奇心。

  见王夫人丰润的面容寒霜解冻,心中暗喜的宝玉随即抬首凝视,语带回忆的韵味,悠然叙述道:“孩儿进入仙境后,那些仙女中走出一个人,自称是掌管人间风月的警幻仙姑。”

  说到这儿,宝玉不由得停顿一下,在心中向警幻仙姑连声道歉后,才继续胡编乱造。

  “在好奇之下,孩儿就问仙姑‘风月’是何物?毕竟孩儿从未听闻过这玩意儿。对了,母亲知道‘风月’是什么吗?”

  史上最纯真的神色出现在假宝玉的面容上,他双目充斥着强烈的求知欲,不待脸色急速发红的王夫人出声,又自问自答道:“母亲,那‘风月’指的不会是寒风与月亮吧?警幻仙姑一直未与孩儿言明。”

  宝玉见王夫人双眸中水色大增,不由得邪恶地再添一把羞涩之火。

  “这……”

  在宝玉的连声追问下,王夫人的玉脸刹那间布满尴尬之色,身为人妻的她自是明了“风月”两字的真义,但要让她亲口向宝玉解释无疑难如登天,顿时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潜意识的支配下,王夫人丝毫没有怀疑宝玉的用心,几番犹豫后,她不得不颤声道:“宝玉,你大婚后自会明白,此时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王夫人强自镇定,故作平静的一语带过,随即转移话题,充满好奇的问道:“那你还梦到什么?”

  “喔!”

  宝玉失望的低声一叹,然后一脸“真诚”的陷入回忆中,略显无奈的话语开始回荡在卧房内。

  “那警幻仙姑也像母亲一样不跟孩儿解释,只是说我能到‘虚无幻境’一游,足以证明我与仙境有缘,她要让我真正体会什么叫人间风月。”

  “什么?”

  王夫人爱子心切,忍不住惊声打断宝玉的话语,她红唇微张、美眸圆瞪,已经隐约意识到宝玉后面的梦境。

  天啦,宝玉不会在梦中……做那种事吧?啊!他在做春梦!王夫人终于明白过来,羞臊的热流涌上脸颊,紧接着又被母爱的光辉压下去,心想:原来宝玉长大成人了!唔……

  意图不轨的宝玉假装没听到王夫人的惊呼,兀自以平静的声调继续叙说着梦境:“孩儿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眨眼间已随仙姑进入大厅,本是一片宁静的大厅突然丝竹大作,无数仙女在孩儿的身边载歌载舞。我虽不明白她们跳的是什么舞,但却觉得与古书记载的‘霓裳羽衣’极其相似,那些仙女的穿着也与古书记载一样,轻纱薄裙,若隐若现。”

  说到这儿,宝玉故意双眸闪现灼热之色,那火热的目光映入凝神听“书”的王夫人心中,令她不由得芳心一跳,下意识移开目光。

  见王夫人露出羞赧动人之状,宝玉不禁暗自得意,趁热打铁地再添暖昧,道:“孩儿在众仙女的包围下,只觉得犹如置身仙境,更为奇怪的是,那许多仙女似曾相识,就好似我们府中的众多姐妹所化一样。”

  这孩子竟然做春梦做到自家姐妹身上,真是……不像话!王夫人不由得暗自埋怨,本想开口斥责,但转念之间想到宝玉这是在做梦,自己又该如何斥责?

  “孩儿当时也觉得甚为奇怪,不由得凝神一看,越看那些仙女越像众位姐妹,更奇怪的是,其中最美的女子竟然……”

  “竟然怎样?”

  见宝玉犹豫不已的闭口不言,听得入神的王夫人不由得开口追问,配合着宝玉预先挖好的美妙深坑将自己推下去。

  在这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中,在假宝玉养伤的时间中,在假宝玉精心铺设的“东风”吹动下,王夫人的思绪也变得有点奇怪。

  宝玉略一沉吟,随即猛下决心道:“竟然像母亲的面容,呵呵……”

  话音未落,宝玉生怕王夫人恼羞成怒,故意用轻笑化解暖昧,借此迷惑王夫人对自己不轨用心的瑞测。

  “你……”

  宝玉的傻笑果然有用,令勃然变色的王夫人微微一愣,在无可奈何下,美眸中的怒色也消去几分,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你这孩子尽是混话!”

  “孩儿没有胡说,我发誓这绝对是梦中所见。”

  将发誓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假宝玉眼神坚定无比,连连说出无数毒誓,反而令王夫人吓得花容失色。

  “宝玉,休得胡说,为娘信你就是。”

  一番唏嘘后,王夫人已经忘记最初发怒的原因,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

  王夫人不追问,可不代表宝玉不继续!

  “孩儿见母亲也在仙女之中,心中不由得惊喜不已,忍不住跑了过去。”

  王夫人在一旁听宝玉一口一个“母亲”,芳心更是好似万马奔腾般狂跳起来,一个极度震撼的意念猛然钻入她心房:啊,不会吧!玉儿的春梦不会与我……不能让他再回忆下去,要赶紧制止他!

  王夫人朱唇一张,阻止声还未说出口,宝玉抢先话语一转,很自然地化解王夫人眼中迸射出的怒火。

  “我脚步刚动,那警幻仙姑立刻拉住孩儿,笑盈盈地道:”

  好了,你现在美酒歌舞均已享受,该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人间风月了!‘““嗯!”

  王夫人见宝玉竟然要说他的春梦,虽然女主角不是“自己”,但她还是不禁羞窘无比,熟妇之心好似豆蔻少女般小鹿乱撞。

  王夫人娇躯微微一颤,双眸光华起伏不休,她想逃离,却又很想听下去,最后舌尖一顿,还是没有说出阻止的话。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端庄守礼的王夫人不会有这“勇气”,但在宝玉这几日的精心铺陈下,纯属万一的情景发生了。

  满心火热的宝玉继续一脸纯真地“回忆”梦境:“警幻仙姑再次用衣袖在孩儿面前一挥,孩儿又觉得眼前一花,发觉已然身在一间香气萦绕、幽雅精致的卧房内,那些跳舞的仙女也全都不见,只有我与那警幻仙姑独处室内。”

  听至此处,王夫人芳心连连颤抖,强自平静的面容下,一个惊人的念头突然从她脑海一闪而过——这几天,自己与儿子不就是独处一室吗?

  “那警幻仙姑笑了笑,然后在孩儿面前独舞起来,她的衣物在舞动时好似片片彩云般,自行飞离她的身子。”

  宝玉的语气变得无比平静而自然,好似叙说一件别人的普通事情般。

  “仙姑的衣物一件件减少,然后飞舞在半空中,她还不停对我眨眼,孩儿当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又很迷惑仙姑为什么要不停眨眼,而且孩儿觉得心里越来越痒。”

  说到这儿,假宝玉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毫不掩饰心痒难耐的表情,道:“我不由自主地走向仙姑,身上的衣物也像仙姑的衣裙那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然后我上前抱住她。”

  宝玉已经沉浸在幻想中,声调逐渐迷离,他再次偷瞧玉面通红、双眸散乱的王夫人,随即以梦幻般的语调继续道:“仙姑的玉手勾着我的脖颈,轻轻倒在软榻上,然后……”

  “啊!”

  “呀!”

  两声相似却不同的惊叫声在同一刹那响起,将宝玉编织的“虚无春梦”驱散得无影无踪。

  “啊”的那一声是从王夫人红润的双唇间发出,听到关键处,人妻人母的羞臊猛然迸发而出,刺穿宝玉这几日精心布下的绯色迷雾“呀”的那一声则出人意料地出自宝玉之口,说得兴起的他正欲“写”出一本激情小说时,胸前的通灵宝玉突然剧烈一跳,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滚烫温度,烫得他不禁痛呼出声。

  宝玉隔衣摸了摸通灵宝玉,随即明白过来,肯定是被自己言语亵渎的警幻仙姑生气了。

  宝玉暗自得意一笑,连连在心中向警幻仙姑道歉:仙女姐姐,你仙人有仙量,就原谅小人这一次吧,嘿嘿……下次一定不敢了!

  两声惊呼过后,室内变得一阵寂静,唯有两道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随着宝玉与王夫人不停呼出的火热气息,令人窒息的暖昧也越来越浓。

  王夫人羞涩难言,但她并未转身逃走,也未开口追问,兀自玉脸羞红侧对着胡言乱语的宝玉。

  宝玉虽然很想将绮梦达至完美一刻,但也再怕警幻仙姑的惩罚,思绪再次光速转动,随即话锋一转,轻言嘻笑道:“正在这时,孩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醒了过来,原来是母亲打醒孩儿,呵呵……”

  说到这里,宝玉突然露出强烈的迷惑之情,诧异地追问道:“对了,母亲为何要打孩儿?”

  “我……”

  王夫人本是理直气壮,此刻却唇舌打结,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然宝玉只是做梦,自己自然没有继续发怒的理由。宠溺的母亲再次找到原谅儿子的理由,在儿子不停的逼问下,她只得精神一振,强自平静道:“是为娘误会你了,你不要害怕,为娘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娘亲真好!孩儿真怕您像父亲一样,呜……”

  顺利过关的宝玉激动无比地扑入王夫人的怀中,令心海还未平静的王夫人娇躯一颠,再无平日的坦然。

  王夫人本想挣脱出宝玉的搂抱,不料宝玉“无意”中提及贾政,令她心房一酸,立刻产生强烈的后悔念头:是呀,宝玉才刚有点好转,自己这母亲怎能又触及他的伤心事呢?

  王夫人的美眸泪光隐现,随即不由自主也紧紧搂住宝玉。

  宝玉并未借机再占便宜,只是老老实实地依偎在王夫人的怀中,陶醉在成熟幽香的环饶下。

  宝玉深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如果此刻稍微一急,必会令王夫人大受惊吓,就会好似小鸟般从他的掌心飞走。

  片刻后,王夫人见宝玉并无异状,后侮的意念果然更加强烈,她紧绷的心弦随着娇躯一起放松,宠溺地轻轻抚摸宝玉的头。

  随着时光流逝,母子俩长久相拥,静寂无声的卧房内暖意流转,一片温馨,他们谁也不愿出声打破这美妙的气氛。

  渐渐地,宝玉闭上眼睛、嘴角微翘,挂着幸福的微笑,真正进入美梦中。

  一场风波差点令宝玉所有努力化为流水,得到教训的他更是小心翼翼,缓慢而坚定的推行着猎母计划。









  第二章、猎母失败



  在一片五彩灿烂的虚无空间中,三界最美的女菩萨化身第十次从入定中醒来。

  警幻仙姑风华绝代的玉脸闪现愤然之色,自言自语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胆大到连我也敢调戏,看我日后如何收拾你!”

  时光在悠然中过得无比快速。

  每一日醒来,宝玉的四肢总会放在王夫人的身上,虽然不敢再直袭美乳禁地,但隔衣轻抚已是常事,母子俩双腿的交缠更是越来越自然。

  不过王夫人眼底深处的戒备却从未消失,令宝玉蠢蠢欲动的欲火只能在心房内打转,反而将自己折磨得很可怜。

  又换了两次药后,任凭宝玉如何的满心不愿,伤势还是以远超常人的速度恢复。

  眼看“疗伤”之期即将过去,最终目的却还未达成,假宝玉真想在自己屁股上刺上两刀!

  随着宝玉伤势一起恢复的,还有王夫人慌乱的心灵。

  王夫人即使再笨、再傻,也感受到宝玉不时闪现的炽热目光,更何况她一点也不傻,远比寻常妇人聪慧许多。

  王夫人不是没有意识到宝玉的不伦企图,只是心中不愿承认,在她的心中,宝玉永远应该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孩,再加上贾政制造的后果,令王夫人更不愿伤及宝玉的心灵,她每一日都强忍着羞涩,只要宝玉不太过分,她也会假装迷糊。

  也许习惯总会成自然,也许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总会异性相吸,突然有一日,王夫人感觉身子发热,在宝玉“无意”的触摸下,她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宝玉叙述的春梦一幕。

  啊!不行,太羞耻了,我怎么会是这样的妇人!慌乱瞬间充斥王夫人的心海,可她想的不是如何喝斥宝玉,只是暗自盘旋逃避的意念:逃,也许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已是唯一的、最好的选择。这件事情一定要让它悄然消失,更绝对不能让任何第三个人知晓。唔,宝玉又要醒了,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晨光初露,又是“春”色明媚的一日之始。

  王夫人微翘的睫毛轻颤,随着缓缓睁开眼睛,如水美眸为卧房增添几许醉人的春色,她双眸一片迷蒙,不过已成习惯地望向胸前。

  果然,宝玉温热的手掌正隔衣紧握王夫人的酥胸,暖昧的场景多日来都是如此,毫无变化。

  “唉!”

  王夫人一声无奈地叹息,半嗔半怨地瞪了仍在沉睡的宝玉一眼,可她并未怒斥宝玉,甚至连移开大手的心思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叹息过后,王夫人深深凝视着宝玉恬静的睡容,一丝微不可察的窃笑不禁一闪而过:这小子总是比自己更晚睁眼……嗯,与他小时候一样,多可爱的模样呀,怎么会现在变得这么坏呢?也许是我这当娘亲的误会了呢!

  “母亲又比我早起呀,呵呵……”

  在王夫人芳心自我安慰的一刻,宝玉终于睁开双目,伴随着欢悦的话语,大手自然而然从王夫人的玉峰上轻轻滑过。

  当怒凸的乳珠被宝玉的掌心触碰的刹那,王夫人芳心猛颤,毅然挪开身子,轻责道:“玉儿不要胡闹,再这样,为娘真的要生气了。”

  唉!时机还未成熟!宝玉无奈地收回大手,失望的神色清楚显现在俊脸上。

  这让王夫人再次芳心发紧,更加坚定逃避的意念:赶紧离开这儿吧,宝玉越来越放肆了。

  念及此处,王夫人立刻柔声道:“玉儿,你的伤势已经痊愈,应该回怡红院了。”

  “不!”

  宝玉情急之下脱口反对,刚欲编织另一个美妙的谎言,可王夫人却抢先开口打破他的美梦,斩钉截铁的话语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无论如何,今日你必须回去,我昨日已回了老祖宗,她们待会儿就会来接你。”

  王夫人话语微顿,见宝玉满脸不甘又欲开口,她急忙狠心道:“你舅舅他们已来了好几封书信,让我与你姨妈回去一趟,向家中老人请安,因为你伤势未愈,为娘不得已推了好几次,现今你伤势已好,我也应该回家省亲了!”

  宝玉从王夫人决绝的神色中看到她的坚定,他心知不可强求,唯有黯然接受。

  寂静突然笼罩空间,宝玉母子俩相视无语、默然以对。

  片刻后,还是宠溺的王夫人眼眸闪烁,语带弦外之音地劝说:“玉儿,如果你真的疼惜为娘,就让为娘回家吧,否则为娘要背上不孝的骂名。”

  “母亲不要生气,孩儿听话就是了。”

  见王夫人玉脸愁云密布,话语隐含哀伤,宝玉发自真心的慌乱起来。

  “玉儿,你能这样,为娘就放心了!”

  王夫人感慨万千地柔声低叹,强自平静的微笑道:“你赶快打点一下,要不了多久老祖宗就会派人来接你了。”

  母爱总能战胜一切,宝玉的保证虽然只是嘴上说说,但王夫人还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连串娇憨的笑声已经从门外响起,门帘一掀,竟是史湘云不请自入,飞扑着跑进来,道:“宝哥哥,我可见到你了,嘻嘻……”,在那门帘掀动的刹那,母子俩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他们独处的时光结束了,这一段暖昧的旅程终于走到尽头。

  王夫人首先立身而起,心房除了如释重负之外,还有一股莫名的烦乱,她人生第一次觉得史湘云没有礼貌,令她有点不满。

  “云妹妹,我又不是什么王公大臣,有什么难见?是你不来见我吧!”

  宝玉轻笑着转移史湘云的注意,身躯自然往内一侧,稍稍远离站在床边的王夫人。

  “宝哥哥,你还说呢!人家已经来了好多时日了。”

  史湘云的玉脸浮现怨对心之色,娇嗔着走上去,道:“人家每次要来探望你,老祖宗都说来不得,说你得了什么惊吓症,好像我是鬼怪精灵要吓着你这心肝宝贝儿一样,哼。”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贾母欢欣的话语已在门外响起:“你这丫头又在背后编排我老人家的不是了,呵呵。”

  “这也难怪云妹妹,我看她是吃宝玉的醋了!”

  只见李纨扶着贾母走进来,仍是如此妩媚,令多日不见李纨的宝玉不禁绮念横生。

  “老祖宗,玉儿向您请安了!”

  宝玉对贾母的宠爱有感于心,他眼见贾母愁眉深锁,不由得急忙跳下床与李纨将贾母扶到炕上安坐。

  “老祖宗,云儿可没有说您的不是。”

  史湘云上前依偎在贾母的身旁,讨好地轻捶她的肩膀,不依的娇嗔道:“我是怪宝哥哥,就算得了怪病,可也不能忘记云儿呀,看来他平日根本就未将人家放在眼里!”

  “云妹妹说得正是。”

  附和的话语出自刚跨过门槛的林黛玉口中,心性玲珑的她美眸透着一丝责怪,好似弱柳迎风般映现在宝玉的双眸中。

  “宝哥哥得了病后,就不认我们这些姐姐妹妹了!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我看他却是病中露真心,是该罚!”

  被两女围攻的宝玉深明不是对手,只得傻笑着应对:“呵呵……林妹妹,你可冤枉我了。”

  平日素不饶人的林黛玉并未趁胜追击,宛如西子捧心的玉容闪现一抹笑意,悠然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

  “宝哥哥。”

  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飘入室内,就见三春姐妹紧随而入。

  探春开心地快步上前,上上下下扫视着宝玉,那认真的目光瞧得宝玉心中发慌,下意识低头将自己瞧了一遍,却不明白这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何这样看自己?

  “咯咯……”

  探春爽朗的笑声揭晓答案,语带调侃道:“宝哥哥,我看你究竟何处与众不同?当日竟然能一下掀翻四、五个大汉!”

  “宝哥哥肯定吃了天桥卖艺的大力丸,上次我跟你说,你还不信呢!”

  史湘云念念不忘传说:“神药”,毫不犹豫地帮助探春落井下石。

  宝玉傻笑的面容下却心神一惊,不知该如何解释异变。

  正当宝玉不知该如何开口时,身为姐姐的迎春善解人意,化解他的尴尬。

  “肯定是通灵宝玉护佑宝兄弟,就像上次为他驱邪一样。”

  迎春毫不掩饰眼中的关怀,生怕再次惊吓到刚刚好转的宝玉,轻声细语道:“宝兄弟,看你如今模样,我们姐妹就安心了!”

  迎春身后的惜春一如既往闭口不言、神情冷漠,但她玉脸上那关切的目光却甚是明显。

  宝玉谢过迎春的关怀后,也向惜春点头示意,用生动的眼神表达谢意。

  惜春在落座之际再次回了宝玉一道眼神,天生冷漠的她在这无声的交流中不由得生出知音之感:想不到宝哥哥的眼睛这么会说话,贾府上下千余人,还从未有人能用目光与自己这般自然的交谈,嗯,一生一世得一知己,足矣!

  众女落座后,宝玉下意识望向门口,急切的情丝悄然牵动他的心神,飞向多日不见的王熙凤与薛姨妈,还有怡红院的几女。

  “宝哥哥,你在找宝姐姐吧?”

  史湘云坐在贾母另一侧,双眸未从宝玉的身上离开过,使得宝玉细微的动作也未逃过她的注意。

  史湘云的眼底闪现俏皮之色,故意以低沉的语气唉声叹道:“宝姐姐跟我说了,你既然不愿见她,她也不来见你了!”

  宝玉自然不会相信史湘云的话语,连多愁善感、爱钻牛角尖的林黛玉都没生气,何况是气度雍容、仪态万千的国色宝钗,因此他询问的眼神不由得投向成熟稳重的李纨。

  “宝钗陪着姨妈还有凤姐整理一些杂物,很快就会过来。”

  李纨果然没有让宝玉失望。

  在轻言浅笑中,李纨脑海中万千道意念同时闪现,见宝玉如今平安无恙,她才放下高悬的芳心。

  在众人中,李纨因为丈夫早夭,所以更为担心宝玉的生死,可她倒不是爱上宝玉,只是潜意识中不想看到惨剧再次发生。

  命苦的李纨寡居多年,午夜梦回时常常是泪湿衣巾,满心盼望当初的惨剧未曾发生,更时常臆想要是当日相公能转危为安该有多好。

  在不知不觉中,李纨就将这种希望、这种期盼投注在同样多灾多难的宝玉身上,在她芳心中总是有着一种莫明的幻想,宝玉能转危为安就好似相公死而复生回到身边般。

  “喔!”

  听闻王熙凤因为正事迟来,宝玉不由得微感失落,随即他意念一转,目光找上与袭人感情甚好的史湘云,道:“云妹妹,袭人她们怎么没有来?”

  “嘻嘻……”

  湘云未语先笑,调侃道:“宝哥哥你最偏心,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

  未待宝玉开口回应,史湘云回道:“你的袭人早在外间等候许久,只等老祖宗金口一开,立刻接你回院,你就放心吧!咯咯……”

  宝玉不由得心生喜悦,随即又叹息一声:这封建礼教的上下尊卑真是讨厌!

  宝玉对礼教从来不屑一顾,身子一动,他就欲起身出门与袭人几女相见。这时,门帘抢先动了,几朵绝世名花同时惊现人世。

  薛宝钗搀着薛姨妈当先而进,母女俩相似的玉容同时面露微笑,仪态万千地走进来。

  王熙凤相携平儿随后而入,心系情郎的她凤目微凝,隐约的情意直透宝玉心底,而平儿则是面带微笑,暗自给了宝玉一个一切安好的眼神。

  群花迷目,五色撩人。

  宝玉还未从无尽艳色中回过神来,意料中的香菱相伴着意料外的赵姨娘最后走进来。

  心灵蜕变的香菱虽然眼底轻愁仍在,但神色间却变得开朗许多,而她身侧的赵姨娘自上次宝玉挨打一事后,已自动融入众女中,在她主动的改变下,贾家最为讨厌的姨太太“消失”了。

  薛姨妈与王熙凤虽有满心的情话要与宝玉诉说,但甜蜜与苦涩交加的相思却在人前难以开口,她们只得用心有灵犀的美眸深深望了宝玉一眼,随即坐在王夫人的身侧。

  “老祖宗,玉儿累您受惊了!”

  久经绝色考验的宝玉强自清醒过来,发自真心地对贾母道:“玉儿已没有大碍,您又何必亲自来接我呢?本该玉儿过去向您请安才是。”

  “我的玉儿真的懂事了!”

  贾母宠溺的笑容透出欢欣之色,随即神色一变,感慨万千地黯然道:“这次苦了你,但你也不要怨恨你父亲,他也是中邪,这才迷失本性。”

  话音未落,深深的忧伤浮上贾母曰渐衰老的面容,唏嘘不已的感叹道:“你父亲如今落得这个下场,贾家以后就只能依靠你了!”

  说至此处,贾母双目中涌现泪花,无尽的感伤令她大悲无声,虽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离此也相去不远。

  “他……父亲现在如何?”

  宝玉的心中全无半点哀伤,出于好奇追问贾政如今的情形,但略一思量,他还是勉强叫出“父亲”两字。

  众女从宝玉犹豫的话语中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的怨恨依然,却无人觉得诧异与责怪,毕竟贾政欲置宝玉于死地的一幕至今还未从她们记忆中消失。

  在场诸女不约而同陷入沉闷与忧伤中,还是林黛玉见贾母悲不自胜,难以开口回应,便主动回答宝玉。

  “宝哥哥,我们请遍名医,甚至连稍有名气的和尚、道士都请来,可他们都是束手无策。”

  话音微顿,林黛玉望向惜春,以赞赏的口吻道:“还是惜春妹妹聪明,想到找妙玉道姑。本来妙玉还不愿意,不过在老祖宗的亲临下,她同意了。”

  不会吧?宝玉闻言全无半分喜意,反而暗生责怪之心:妙玉怎么医治自己的仇人?真是敌我不分!

  林黛玉少有机会说这么多话,话音微微一顿,玉脸不由得浮现一丝病弱的红晕,喘息几下后,才继续道:“那妙玉果真不凡,略一施为,就让舅父清醒过来,不过舅父的神智虽然复苏,身体却再也难以恢复。”

  黛玉悦耳的声音变得低沉忧郁,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妙玉说舅父是中了邪,虽然留得一命,但从此只能卧床休息,要靠长期静养才可能有一丝复原的希望。”

  妙!真是妙二脸平静的宝玉在心中拍手称庆,大为开心,如果他是贾宝玉自然不会如此,但他却是“假”宝玉,最讨厌贾政这种迂腐固执又手握大权之人。

  “玉儿,你也别再记恨你父亲了!”

  贾母轻轻拭去脸颊的泪花,沉重地叹息道:“为了让你父亲好好休息,我们已听从妙玉仙姑的吩咐,将他送到城外的玄真观。”

  仇人既去,宝玉自是欢欣无限,强自平静的应和众人一番后,随即婉拒众女相伴的好意,迈着凝重的步伐走出房门。

  平凡的门槛从宝玉的脚下划过,不凡的恋情则在他心中暂时落下帷幕。

  宝玉的心中有淡淡酸楚、隐约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定会忍不住回身扑向王夫人。

  久未言语的王夫人意念虽然坚定,但随着宝玉消失在视线中,她心中莫明的惆怅更加强烈,心房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唉,终于结束了,一切都将回到从前!

  “二爷!”

  无比激动、隐含哭声的呼唤破空而来,惊醒神伤的宝玉,数道美丽的倩影急速映入他的瞳孔中。

  在多日心灵的煎熬下,麝月再也抑制不了热泪,不待宝玉走出院子,她已经不顾一切地冲向宝玉,冲过那道代表尊卑的院门。

  “月月宝贝儿别哭,都是二爷不好。”

  宝玉亲昵的在麝月耳边低语,随即语带调侃地轻笑道:“你看,这眼泪都将你变成小花猫了。”

  袭人与秋纹略一犹豫,也冲进院子,两女的美眸中都是深情涌动、泪花闪烁。









  第三章、淫男浪女



  宝玉迎上前,眼底突然升起一丝诧异,还有几分惊喜。

  鸳鸯竟然也在众女中,她虽然没有珠泪盈眶,但也是一脸激动,而他的小姨子玉钏儿也是满脸关切。

  宝玉双臂——展,就想将袭人搂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可惜素来守礼的袭人却娇躯微晃躲到秋纹的身后,不给他“轻薄”的机会。

  一把搂空的宝玉讪讪一笑,顺势抱向秋纹。

  以宝玉的了解,秋纹的胆色可仅次于晴雯,绝对不会害怕所谓的大庭广众、人言可畏。

  “宝玉,别闹了,后面还有许多姐妹看着呢!”

  秋纹果然没有逃避,聪明的她不退反进,一把挽住宝玉的手腕,变被动为主动,化解宝玉过于亲密的举动。

  秋纹话音微顿,又是几位美丽的少女走到台阶下。

  宝玉抬首望去,最先见到的是薛宝钗的侍女莺儿,然后是林黛玉的侍女紫鹃,两女的身后则是三春姐妹的贴身丫鬟司棋、入画等人。

  这些丫鬟也都是贾府丫鬟中的翘楚,不过与宝玉的关系并不深,只有莺儿与他最为相熟,当先眼带关怀的向宝玉施礼请安,紧接着一群丫鬟都俯身行礼,许多美眸弥漫着诱惑的气息。

  贾家经此一场风波后,如今的宝玉可是身价再增,再加上他俊朗不凡的仪表及令人不自觉亲近的气质,自是让贾府一众婢女意乱情迷、仰慕不已。

  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宝玉,趁着宝玉伤势初愈的时机送上无尽的秋波。

  袭人天性温婉,麝月纯真可爱无甚心思,两女虽然心有酸意,但也强忍着没有开口,而秋纹却大为不满,芳心内醋意横生。

  秋纹一声冷哼,高挑的娇躯横步一跨,凌空隔断众女火热的视线。

  “二爷伤势初愈,是不是马上回怡红院多多休养呢?”

  “好啊,我也觉得有点倦了。”

  宝玉虽然多情博爱,但对众女灼热的目光也有点承受不了,借着秋纹的话语脱离“围攻”,仓皇逃遁而去。

  “呼!”

  回到怡红院后,宝玉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有逃脱众女“压迫”的轻松,更多却是平安归来的感慨。

  昔日平凡的一草一木二桌一椅,在历劫归来的宝玉眼中无不显得特别亲切,更别说三位多日不见的活色生香大美人。

  “袭人宝贝儿,让二爷检查一下,看是瘦了还胖了?嘿嘿……”

  色色的大手伴随调笑声,突然将袭人搂入怀中。

  有着房门在阻隔,袭人就也放开顾忌,不可抑制的快感在微张的双唇间化作动人的呻吟声,飘荡而出。

  麝月的情思同样不可抑制,她呼气如兰、呼吸急促,从后面抱住宝玉,阔别已久的温暖与安全感令她双眸内水雾弥漫。

  秋纹低低的羞叫一声,她出于女子矜持的本能,本想逃离这旖旎的空间,但发自心底的火热情丝却绊住她欲动的脚步。

  就在这微一犹豫间,眼明手快的宝玉已经将她擒到手中。

  秋纹一声惊呼还未完全出口,就被火热的双唇封在喉间。

  “轰”的一声,秋纹微弱的抵抗刹那间溃散无踪,无尽的酥麻令她不由自主微张皓齿,细滑的小舌与入侵者激战起来。

  在宝玉火热红舌的扫荡下,秋纹心灵的城池迅疾失守,曾经迷路的羔羊终于回到春光大道,投入意中人的怀抱中。

  宝玉心海激情四溢的一刻,不由得暗自遗憾:自己怎么只有两只手呀!

  面对三位媚眼如丝、春情涌动的美少女,此刻宝玉只想当小偷,因为不是说小偷有三只手吗?嘿嘿……那样就正好合适了!

  卧房内春意融融,正当宝玉情怀激荡、准备奋不顾身扑入无边春色中的刹那,一道呼唤声好似寒冬的寒流突现般,将涟漪的波纹凝结成冰,旖旎的美景再也不复存在。

  “二爷,东府琏二爷邀你出府相聚,此刻正在府门候你。”

  焙茗的话语透过内院少女传进来,打扰到宝玉的情趣。

  怀中的秋纹已是罗衫半解、酥胸微露,宝玉大为不舍地揉捏几下后,不得不起身向外走去。

  “你们乖乖的等我回来。”

  宝玉在袭人三女的脸上二轻吻,大手虚挥,毅然走出温柔乡。

  对于贾琏的回归,宝玉心中早有准备,虽然贾琏是王熙凤的相公,而自己要抢他的妻子,但他心中全无半点愧意,反而理直气壮大步走向贾琏。

  “琏二哥,什么时候回家的?小弟未能出府迎接,还请琏二哥原谅!”

  “兄弟说哪里话?哥哥只恨未能早点返家及时阻止二伯做下糊涂事,唉!”

  贾琏谈及贾政之时,一脸黯然神伤,十足痛心之状。

  “事情都已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哈哈……有劳琏二哥挂念了。”

  宝玉望着贾琏那虚伪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之余,脸上笑容更是自然。

  “兄弟说得在理。”

  贾琏立刻顺着宝玉话语收回悲伤的神色,喜笑颜开道:“看你如今神清气爽、完好无恙,我就放心了。”

  说至此处,贾琏话锋一转,露出男人之间不言自喻的浪荡目光,低声说:“哥哥我为了给兄弟压惊,特意邀齐好友在天香楼一聚,兄弟你不会不去吧?呵呵……”

  “好啊!”

  宝玉强振心神做出欢喜之状,想及冯紫英必然在场,他意念一转,又想到忠顺王之事,心想:也到该解决那自大的蠢货王爷的时候了!只是不知这冯紫英背叛自己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宝玉与贾琏并肩而行,刚要走出府门,几道曼妙动人的倩影迎面拦住他们的去路。

  “宝兄弟,嫂子还想到怡红院探望你,没想到你却要出门,唉。”

  宁国府大奶奶尤氏丰盈的娇躯波浪起伏,看得两个色狼忍不住心中发热。宝玉与贾琏还未有所应答,尤氏身后的尤夫人、尤二姐和尤三姐已映入宝玉两人的眼中。

  尤夫人见到宝玉不由得眼睛一亮,好似见到稀世珍宝般,她一只手拉着一个女儿主动上前请安,完全忽略长辈应该有的仪态。

  “宝哥儿,听说你因小人中伤而误被二老爷责罚,小妇人好为你担心,还好贵人多福自有上天保佑!”

  尤夫人神色激动不已,恨不得将“真心”掏给贾家未来的家主观看,爱慕虚荣的她虽然看到宝玉身边还有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却完全视如不见,整个心神都放到如何巴结宝玉上。

  “亲家太太请起,宝玉是后辈,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宝玉的话语看似礼貌,实则隐含丝丝嘲讽之意,好在尤氏母女四人心有所思,所以才未反应过来。

  “二丫头、三丫头,还不见过宝哥儿。”

  尤夫人急忙催促自己的两个女儿上前见礼,以便让宝玉留下深刻的印象。

  “宝兄弟,姐姐与你多日未见,不知你还记得奴家吗?”

  尤二姐盈盈下拜,动人的美眸闪现灼热,顾盼流转间波光潋鼸,再加上腻滑玉脸那淡淡的红云,更显妩媚春情。

  尤三姐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微一犹豫后,她芳心发狠,故作欢欣道:“见过宝哥哥,小女子还请宝哥哥多多教益!”

  尤三姐打定主意要诱惑宝玉,但她即使费尽心力,也达不到尤二姐风骚外表的十分之一,别扭的“勾引”反而抹杀她原本的动人之处。

  “二姐姐与三妹妹多礼了!”

  宝玉强自压制心中的不屑与嘲笑,神色悠然与尤二姐、尤三姐客套一番后,他侧首望向贾琏欲叫他一起离去,不料贾琏却是一副无比痴迷的模样,一双色眼直勾勾地看着尤二姐。

  宝玉本想伸手推醒贾琏,但意念一转,他又收回大手:贾琏这浪荡公子遇见尤二姐这风骚美女,如果不勾搭成奸,岂不是暴殄天物?嘿嘿……

  宝玉在心中偷乐,而贾琏毕竟也是花丛老手,片刻的震撼后,就用自认最为迷人的微笑主动上前,彬彬有礼的拱手施礼。

  “贾琏见过尤家妹妹!”

  宁国府大奶奶尤氏素知贾琏品性,对他如今的举动毫不诧异,尤三姐对这种纨绔子弟更是天生厌恶,不理不睬。

  尤夫人见贾琏竟公然勾塔尤二姐,原本心中也甚为不喜,但一听闻“贾琏”之名,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不由得吞下阻止的话语。

  尤二姐看了看贾琏英俊的面容,又看了看对她毫无意思的宝玉,心中突然想起秦可卿。

  嗯,自己不是要帮可卿夺“通灵宝玉”吗?既然搞不定这不懂情趣的贾宝玉,何不从这贾琏身上下手?哼!贾宝玉,你这家伙等着吧,姑奶奶一定要让你拜倒在石榴裙下!尤二姐心中暗自发狠,随即将全部心神放在对付贾琏上。

  “原来是琏二哥呀,小妹这厢有礼了!咯咯……”

  尤二姐声音娇腻,迷得自以为有戏的贾琏心神振奋,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会扑上前与尤二姐欢爱一番。

  未待贾琏回话,尤二姐又是一个熟练的秋波晃得他头晕眼花,再也不知天、不晓地,只有眼前的尤二姐。

  “妹妹远来是客,哥哥理应照顾,不知妹妹有没有空让哥哥一尽地主之谊?”

  在尤二姐情意绵绵的双眸凝视下,贾琏心中火焰瞬间猛烈十倍,虽是初次见面,却抓紧时机趁热打铁。

  宝玉见贾琏急色之下竟然完全忘却旁人的存在,连朋友相约的聚会也抛到脑后,在大为不屑之余,不由得深感“佩服”:真不愧是色中恶狼呀,了不起!

  尤夫人母女见尤二姐与贾琏哥来妹去,相谈甚欢,三女的芳心几乎同一时刻闪现一个想法——贾琏这次惨了!

  念及此处,尤夫人芳心发急,虽然贾琏没有像宝玉地位那般尊崇,但毕竟也是贾家的公子哥,如果尤二姐恶整他,那该如何收场?

  “女儿,你……”

  尤夫人刚要阻止,一只玉手已拉住她的手腕。

  “母亲,就让二妹整整这色鬼也好,他与贾珍可是一伙的!”

  尤氏拉着尤夫人后退好几步,以仅能让两人听闻的音量在尤夫人的耳边轻声低语。

  尤氏对贾珍的恶行了如指掌,她虽没有能力与勇气反抗,但芳心的怨恨却与日俱增,在娘家人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憎恨。

  尤夫人虽爱慕虚荣,但心底也甚为疼爱自己女儿,自然也恨上那对禽兽的贾珍父子,这也是为何贾珍数次想娶尤二姐为妾,一心攀权附贵的她竟然连连拒绝的原因,这也让满心诧异的贾珍至今未明白原因。

  尤夫人阻拦的话语未能说出口,宝玉微带笑意的言语却无人能阻止,不过他不是棒打鸳鸯的无情,反而添枝加柴,“好心”帮了贾琏一把。

  “琏二哥,既然亲家太太前来,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劳烦你留下接待亲家太太,至于朋友相聚之事由小弟一人代劳就是。”

  贾琏闻言不由得心中大喜,为宝玉的知情识趣欣喜不已,语带感激道:“那有劳兄弟了。”

  宝玉随即告辞,迈着毅然的脚步,毫不回头、绝无留恋地离去。

  尤二姐的美眸闪过不服气的光华,与众人目送宝玉消失在府门外,她在强烈的不满中隐隐生出一丝迷茫,再也看不清这“色”名在外的宝玉,心想:难道这贾宝玉真是正人君子不成?

  尤二姐芳心意念盘旋,千丝万楼缠成乱麻,却始终找不到那正确的唯一。

  “尤家妹妹,请!”

  贾琏隐含火热的话语将尤二姐自沉思中惊醒过来,游戏红尘的她立刻展颜一笑,随着贾琏的引领迈步而行,她暂时将宝玉之事抛到脑后,只等空闲时再慢慢思量。

  尤氏与尤夫人、尤三姐相视一笑后,她们望着贾琏的背影,不由得同时露出嘲讽的笑意。

  “母亲,我们还是跟上去吧!”

  尤氏略一犹豫,还是跟上去,不是怕尤二姐吃亏,而是怕贾琏被整得太厉害收不了场。

  一男一女言笑甚欢,行走在贾府林木之间,他们眉带春色、眼透浓情,短短的路程,贾琏的心绪已是火热至极,差那一点点的火星就会疯狂燃烧起来。

  尤二姐风情万种,恰倒好处迎合着贾琏言语间的挑逗,妩媚玉容下却鄙夷不已,暗自冷静地笑看着猴急的贾琏,思索着如何才能将贾琏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帮助自己的“夺石”计划。

  不理会贾府内怀鬼胎的一对男女,行出大门的宝玉却是一身轻松,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一口大气。

  望着脚下平坦的大道,宝玉根本无心与那群狐朋狗友相聚,略一思量后,他回身叫来一个守门的下人,吩咐他到天香楼替自己推掉聚会。

  已有多日未见好晴雯,如果不是贾政的变故,她早就应该身处红楼别府与金钏儿作伴。这也是老天赐下的机会,自己怎能让晴雯继续担惊受怕,心思彷徨呢?

  念及此处,宝玉立刻迈开大步,疾如流星般向晴雯的居处飞奔而去。

  风停影止,眨眼间,晴雯居住的小院已出现在宝玉的眼前。

  “咦!”

  寂静无声的院落令宝玉微感诧异,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色,心中暗自寻思:现在不是午睡时刻,难道晴雯与贵嫂出去了吗?

  “有人吗?”

  心生失落的宝玉在院门外大声呼叫,满心幻想着晴雯突然打开大门,激动地扑入自己怀中。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这位于偏僻角门附近的下人房依然一阵宁静。

  怎么会这样?晴雯到底去哪儿?当宝玉按捺住急躁的心绪耐心等候良久后,仍未看到晴雯的他终于烦躁起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吴贵那家伙已经被派出去,而且贵嫂是好人,晴雯不会有事的!

  关心则乱的宝玉悠然神色被焦虑替代,忐忑不安在门前走来走去,心情急速烦躁起来,而且是很不正常的烦躁。

  宝玉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未能盼到晴雯出现,重重的一声叹息后,他身子一动欲失望而回。

  可脚跟还未完全离地,宝玉心中那团躁热突然涌入脑海,好似一团烈火瞬间剌疼全身每一个部位,令宝玉难受无比。

  瞬间宝玉眼中的天空变得无比阴沉,大地布满风沙,而身前的木门则无比讨厌,令他不由自主一脚端上去。

  院门被重重踹开,宝玉狂躁地冲进去,此时此刻他不想找到晴雯,只想将所有讨厌的东西全部毁灭。

  走过院子、进入房门前,宝玉刚要踢碎房门,突然一道虚弱至极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那熟悉的气息令他立刻喜笑颜开。

  刹那间,宝玉脑海中的狂躁离奇消失,他掀起门帘快步而入,直向呼吸声传来的内室走去。

  就在宝玉跨进院门时,在贾府侧门处,贵嫂仍然翘首以待,又过了大半时辰后,终于等到迟到的送药人。

  “贵嫂,对不住呀,我有事在外耽搁一会儿,所以现在才回来!”

  带药的仆妇气喘吁吁,不好意思地将药包与剩下的碎银递给贵嫂,她口中说是一会儿,其实已经迟到将近两个时辰。

  贵嫂露出宽容的微笑,轻笑着接过药包,却将碎银推回去,道:“你帮我买药回来,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呢!这点碎银就请你收下,下次我也好托你带点东西回来。”

  “贵嫂,你待人真好!”

  中年仆妇欢喜地将银钱揣入怀中,语带同情地愤愤不平道:“那吴贵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往日看他打你,我们这些人都看不过去,唉!”

  中年仆妇话音微顿,出了一口长气,休息一下后,紧接着道:“吴贵到外面办年货,寻思着也要回来了,到时……”

  贵嫂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谈论伤心事,轻柔地打断中年仆妇的长篇大论:“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晴雯还病着,我先回去了。”

  贵嫂再次感激一番后,就小跑着向家中行去。

  贵嫂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寻思:妹妹这病来得突然,大夫说是过度担忧所致,什么事情会让她担忧到生病的程度呢?难道是宝二爷被老爷重罚的事情?

  不对!贵嫂自行否决这个念头,心想:宝二爷无情无义将妹妹逐出贾府,妹妹即使还有主仆之情,也不应该生病呀!









  第四章、晴雯欢声



  随着内室门帘的一起一落,宝玉进入一个别样的天地,任凭门外寒流轻啸,室内却暖意融融。

  宝玉凝神一看,这房间虽然简朴却不失雅致,他目光一热,已看到侧卧在炕上的晴雯。

  被褥虽厚,却不能完全掩盖住晴雯的娇躯,三千秀发随意抛洒在枕边,白晳修长的玉颈在黑发衬托下闪现玉石般莹润的光辉,而那红润的耳垂在这黑白之间增添几许生动的色彩。

  晴雯隐约的鼻息传入宝玉的耳中,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好晴雯睡着了,难怪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唤,呵呵。

  正当宝玉准备悄然上前给晴雯一个惊喜时,一股浓重的怪味自一侧传来,六识超人的他发觉自己特殊能力的一大缺点。

  别人嗅着只是淡淡的药味,可是宝玉还能从空气中尝到中药特有的苦涩。

  晴雯病了!明白过来的宝玉刹那间心房发痛,大步来到床前俯身探视晴雯。

  晴雯宛如刀削般精致的玉容上,原本动人的红润光泽消失不见,一片苍白中隐现忧伤之色,紧皱的秀眉下,几滴泪珠晶莹闪亮,即使在昏睡中,她憔悴的脸颊也写满担忧与恐慌。

  她肯定是为了我担忧成疾,唉!宝玉缓缓坐在晴雯的身旁,极其小心地以手背轻抚晴雯的脸颊,就在手指缓缓移动中,宝玉那如海般的深情汹涌而出,弥漫两人身处的空间。

  沉睡的晴雯身子微微一颤,玄异的感应到空间气息的微妙变化,少女心灵不受躯体的羁绊,在这刹那间,与宝玉真情激荡的心怀产生共鸣。

  缓缓地,晴雯紧绷的娇躯恢复柔软,紧缩的秀眉悠然舒展,虚弱的鼻息也变得平和起来,唯有脸颊依然憔悴。

  眼见晴雯如此憔悴,宝玉不由得更恨贾政:若不是贾政你这个老匹夫,怎会令晴雯病成这副模样?

  双目一缩,宝玉心中那团狂躁又开始蠢蠢欲动,如果贾政此刻在他眼前,他定然会将他撕成两半。

  意念纷扰中,自责、自恨的宝玉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救治袭人的一幕。

  对了!通灵宝玉,就是通灵宝玉!自信的笑容化解宝玉心中的狂躁,心性急速变换间,他已迅疾取出“通灵宝玉”,双掌合十诚心乞求一番后,将其放在晴雯的眉心处,五彩霞光很快就笼罩着整间卧房。

  狂喜的宝玉亲眼目睹一场人世间最为神奇、快速的治病旅程。

  在五彩霞光的辉映下,晴雯玉脸的苍白寸寸消失,青春朝气伴随着丰润嫩红再次回归,眉梢眼角的愁丝阴雾化作幸福的甜笑动人无比,睫毛上的几滴泪珠虽然未变,不过此刻看来,无论如何都是欢笑的眼泪、幸福的见证。

  果然好宝贝呀!哈哈……宝玉兴奋无比地亲了一下通灵宝玉,随即将其珍而重之的挂回胸前。

  见晴雯安然无恙,宝玉也放下心来,随即俯身吻了晴雯的额头一下,柔情万千的轻吻全无半点欲望,最后体贴的为晴雯盖好被褥后,他脚步一动就欲悄然离去。

  “宝玉、宝玉……”

  一道焦虑而急切的呼声让宝玉身子一颤,迅疾回身扑到炕沿。

  “不要丢下我,不要……”

  喃喃自语的晴雯依然在沉睡中,不过鼻息却因梦境而变得急促。

  情意与心疼同时充斥宝玉的心灵,他怜惜地握住晴雯挥舞的玉手,柔声附耳安慰不断,恍惚之间,已经忘记晴雯还在睡梦中,怎么听得到他的话语呢?

  “晴雯,我来了,别怕,我已经没事了!”

  宝玉情绪激动下,少有地语无伦次,紧握晴雯玉手的手不由得加大力道。

  不知道是因为宝玉无意的用力而痛醒,还是感受到宝玉熟悉的气息,就在宝玉心怀激荡之时,晴雯悠然张开睡意蒙眬的美眸。

  “宝玉,是你吗?”

  晴雯不敢置信地以为仍在梦中,用力地反握住宝玉的大手,生怕他突然从眼前消失,颤抖的低语随着忧伤的清泪一起涌现:“我肯定又是在做梦了!宝玉,你千万不要有事呀!”

  未待宝玉有所应答,晴雯将他的手背紧贴在玉脸上,近似梦幻般呢喃道:“这次的感觉真是实在,我这病不知能否拖到你前来相见?呜……”

  “好晴雯,你的病……”

  “不要安慰我,我这病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嫂嫂抓了许多药,可是完全没有半点好转!”

  黯然低叹的晴雯仍然沉浸在梦境中,话锋一转,柔情四溢地握紧宝玉的手,道:“不过你既然能在梦中与我相见,也不枉我素日对你一往情深,我就是死也瞑目。”

  宝玉见晴雯兀自说个不停,神色间也是时喜时悲,他不愿晴雯继续悲伤下去,意念一转,眼底刹那间闪现几分戏谑的光华,决定用最为有效的方法制止晴雯的胡思乱想。

  突然宝玉大口一张,不轻不重地咬在晴雯的手腕上。

  “啊!”

  清晰的疼痛令晴雯猛然间清醒过来,美眸急速放大,更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宝玉。

  呆滞几秒后,晴雯这才傻傻地问道:“我这不是做梦吗?你真的是宝玉!”

  “好晴雯,我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宝玉轻笑道,柔和的面容下却暗自一乐:自己其实就是“假”宝玉!

  “我试一试!”

  晴雯望着手腕上浅浅的牙印,在最后一丝疑惑下,她伸手狠狠地用力一掐大腿,那用力的程度可不是温柔的轻抚,完全是野蛮的暴力。

  “呀!”

  宝玉痛叫着跳起来,因为被掐的可是他的大腿。

  宝玉一边龇牙咧嘴,一边不满地埋怨道:“我说好晴雯,你要试也该掐自己呀,干嘛掐我?就算是要掐我,也应该轻一点呀!”

  “嘻嘻……”

  晴雯未语先笑,半真半假的娇嗔道:“让我担惊受怕这么久,你连信也不捎一封来,还累得我吃了那么多又苦又涩的药,现在轻轻掐一下也不愿意,哼!”

  晴雯的这番举动,让宝玉领教到晴雯的火爆作风。

  “好晴雯,看在我治好你的病的分上,饶小的一次吧。”

  宝玉见晴雯仍蠢蠢欲动,急忙讨好的在晴雯的耳边低语,而且他故意加重呼吸,将火热的气息悉数灌入晴雯的心房,一番盘旋后,化作片片红云悄然爬上晴雯的玉容。

  宝玉话音未落,悄然张开嘴巴,轻轻咬了晴雯的耳垂一口。

  “你这坏家伙,休想我饶你!”

  被色狼“骚扰”的晴雯娇嗔不已,玉手不停掐着宝玉全身各处,修长的玉指好似彩蝶般翩翩飞舞。

  瞬间欢声笑语充斥着空间,晴雯的忧伤尽消,在嬉戏中将多日的恐慌、惊惧全都发泄一空,迅速恢复她本性的率真明朗。

  开心无比的宝玉两人此刻全无半点杂念,只是单纯制造着欢乐的气息,不过这单纯的嬉戏并未维持多久,在宝玉一个小小的“意外”下,引发无尽春色的来临。

  宝玉本是围着晴雯打转,一不小心绊住脚步,失去平衡的他好似推金山、倒玉柱般,令近在咫尺的晴雯在猝不及防之下,就此被宝玉压在身下。

  “啊!”

  晴雯的惊呼声戛然而止,宝玉眼中升腾的火苗令她顿时娇躯发软、不知所措。

  喧闹的空间突然一阵寂静,情欲的火花在这寂静中开始闪烁。

  宝玉的目光越来越热,晴雯芳心狂震,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整个天地只剩下那越来越近的火热双唇。

  “嗯”的一声低吟,两唇贴在一起,晴雯轻微的抵抗瞬间消失,动人的呻吟推波助澜,升高室内暖昧的浪涛。

  只是柔情一吻,宝玉已经心房狂震、四肢发紧,前所未有的快感令他激动如狂,他不由得暗自诧异:自己今天怎么如此不济?此刻的感觉为何这么强烈?

  宝玉心海的迷惑只是一闪而过,可在虚无空间中,警幻仙姑则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声充满无可奈何,还有点羞涩与担忧。

  警幻仙姑身处在神石空间中,自然明白宝玉今日奇怪变化的原因,一切皆因“猎母计划”的失败。

  虽然宝玉成功压抑欲望的翻腾,但却令他积压在心中的情欲更是汹涌澎湃,严重影响他的修为。

  假宝玉不知道他现在处在一个危险的三岔路口,一边是走火入魔,一边虽然可以安全度过,但法力却会与欲望浑然交融。

  在抉择的面前,警幻仙姑不由得无奈的叹息,在她暗中的帮助下,宝玉就此欢呼着飞入欲望之海。

  火热从宝玉全身每一寸肌肤迸射而出,晴雯本能的预知即将来到的人生大事,她美眸中闪现羞喜交加的火花,刹那的羞涩后,毫不犹豫献上自己的所有。

  灵与欲浑然交融,爱与情合二为一。

  宝玉那火热的唇舌扫荡晴雯檀口每一寸角落,在无尽欲望的牵引下,原本轻缓的爱抚开始变得激烈,不知不觉中,大手越来越用力,逐渐沉沦在这近似野蛮的快感中。

  “啊!”

  晴雯耐不住宝玉无处不到的侵袭,只觉得宝玉的一只手揉捏着玉乳,另一只手游走在腻滑的玉腿上,而且缓慢但坚定移向幽谷玉门。

  “不要,宝玉……不……”

  晴雯只觉得宝玉那火热的手已快接近最后的禁区,出与矜持的本能,她不由得芳心慌乱,下意识的玉腿一紧,将大手夹在其间。

  五指大军被迫卡在禁地附近,但宝玉没有强行突入,呼吸一荡,上面那只大手瞬间加剧动作。

  晴雯的乳珠落入宝玉的两指之间,为了让晴雯张开玉腿,宝玉隔衣一番轻揉慢捻后突然用力一捏,将微痛的快感刹那间席卷向晴雯。

  “呀!”

  晴雯不禁惊声尖叫出声,可惜宝玉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响,晴雯非但没有放松玉腿,反而在快感堆积下不松反紧。

  爱欲最能激发人体潜能,晴雯猛然间力量大增,夹得宝玉的大手疼痛不已。

  “太过分了!”

  计谋失败又遭受到攻击,欲望大作的宝玉开始变得狂野而霸道。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虎吼,宝玉俊脸“杀气”腾腾,用力将大手自晴雯的双腿间抽出来,挤压美乳的手掌也微微一停,随即双手挟带无尽的豪迈与威猛扑向晴雯,惊天气势令迷醉在爱抚中的晴雯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嘶!”

  轻重不一的衣物撕裂声在卧房内响起,为旖旎的气息再添一丝狂野的震撼。

  “啊!你这坏蛋!”

  宝玉野蛮但小心的动作惊醒迷离的晴雯,也激起她本性中火爆的一面,美眸一瞪,半真半假、调情多过反抗地与宝玉厮缠起来。

  “不许扯……啊,不许撕……人家这件还是……新的……”

  断断续续的娇嗔声传出房门,两人的“搏斗”中,晴雯节节败退,她即使是在热炕上不停翻滚,也逃不过宝玉的拉扯。

  养病卧床的晴雯本就只着中衣,首先遭殃的就是中衣衫裙,“嘶”的一声一分而二,随即又是贴身红绫小袄,“唰”的一声被拉下半边。

  “臭宝玉!”

  晴雯心疼地看着珍爱的小袄,随即怒气上涌,玉手一伸,也报复地扯着宝玉的衣衫。

  “嘿嘿……”

  宝玉的笑声充满情色的韵味,眼见晴雯用力却扯不断腰带,他又是兴奋又是好笑,调侃道:“小雯雯,要不要相公帮你一把?”

  “坏蛋、坏蛋、大坏蛋!”

  晴雯再也压抑不住芳心的羞涩,玉脸布满红云,紧埋在宝玉的胸前,掩耳盗铃般不让宝玉看到自己羞窘的模样。

  “那我这坏蛋可要继续了!”

  轻匿的低语带着无尽的火热钻入晴雯的心海,手上的力量不减反增,唇舌在晴雯细滑香肩重重吮吸时,大手撕碎晴雯身上的衣衫。

  转眼间,一丝不挂、青春绝色的处子娇躯在宝玉的眼前出现,令宝玉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情欲之火。

  “雯雯宝贝儿,让相公帮你吧!”

  宝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再也无心嬉闹,轻轻挪开晴雯在身上“胡搞”的玉手,随即身子一震,浑身衣袍刹那间化为万千碎片。

  动门法术在这方面总是那么神秘而玄妙,那万千碎片好似发春的彩蝶于虚空中飞舞,随即与晴雯衣裙的碎片悠然重合,妙到毫巅。

  宝玉兴发如狂,无暇欣赏自己的杰作,在碎布重合的刹那,他也好似山岳般压向晴雯。

  羞涩无限的晴雯看着宝玉逼近,那挺拔的阳刚之躯已经完全占据她的芳心。

  “噢!”

  当阳刚与娇美相贴的一刻,晴雯与宝玉不约而同地齐声低吟,醉人的快感袭向全身。

  宝玉久经战阵,自然不会满足于这表面的肌肤之亲,舌尖灵活地在晴雯坚挺的玉峰上打转,转上粉红的乳晕,最后一口含住怒凸的乳珠。

  处子乳尖小巧鲜红,宝玉情动的心怀热流翻转,随着他不停的舔、吸、弹、卷,晴雯芳心的火热也一再升高。

  难耐的躁热在晴雯心房越积越多,难以排解、无法宣泄,最后全都聚集在她浑圆的双峰内。

  “啊!”

  晴雯不禁呻吟连连,无意识的呢喃好似天雷勾动地火般,瞬间迎来宝玉更为激情的动作。

  宝玉知情识趣,双唇夹着晴雯胀大的乳尖猛然用力一吸。

  “啊!哦——”

  晴雯情不自禁地弓起娇躯,玉手无意识地紧紧抱住宝玉的脑袋,用力将之按向又热又胀的玉峰。

  宝玉这猛然一吸,晴雯心房难耐的灼热好似找到缺口般,流向宝玉的口中,而她迷离的心灵也好似被吸出体外,与正深情爱抚她的宝玉融为一体。

  宝玉的脸都被晴雯按进乳肉中,听闻晴雯情动至极的欢叫,他不由得卖力地深吸几口,直到晴雯紧绷的娇驱开始发软,他才放缓攻势。

  晴雯张大檀口,用力呼出一口气,她四肢发软,玉腿下意识并在一起,她知道幽谷已经泥泞不堪,只得借着这欲盖弥彰的动作掩饰芳心的羞涩。

  激情澎湃的宝玉无须休息,大手一探将两只玉乳握入掌中,晴雯无力反抗,体内的酥麻随着宝玉五指的揉捏再次升腾,意乱情迷下,玉手悄然缠上宝玉的肩背,玉腿也没有规律的胡乱扭动。

  晴雯的呻吟有如火上浇油般,令宝玉的双手更加用力,他五指一紧,玉乳立刻浮现道道淫靡的爱痕,还有重重勾魂的波纹。

  肆虐的情火再添威势,宝玉沉迷在别样的乐趣中,双掌时紧时松,在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力度,欣赏着处子玉乳不同的美景。

  逐渐加大的力度让晴雯感到疼痛,尽管四处闪躲,依然躲不过“性”趣大发的宝玉激情的动作,只得用疼痛作为无声的反抗。

  痛快,先痛而后快!没有痛何来快?

  细微的痛楚随即化作灼热的情火在晴雯的心房燃烧,又化作缕缕春潮,湿润晴雯从未待客的幽谷蓬门。

  呼吸一卷,宝玉的唇舌代替五指再次吮吸乳尖,而他空闲出来的大手悄然下移,顺着晴雯平坦柔腻的肌肤滑过平原,扫过漩涡,缓缓穿过淡淡的芳草地,来到令人魂消魄荡的桃源禁地。

  宝玉的手指轻柔地在晴雯玉腿内侧缓缓游走,片刻后,火热的指尖在媚唇上轻捻慢揉、上摩下擦,更不时弯曲着指节轻轻探入玉门之口。

  禁区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密集轰炸,晴雯只觉得脑中猛然一震,无尽的快感以不可抵挡的强势席卷她整个心灵。

  “啊……啊……不要,好热呀……”

  晴雯的玉手漫无目的在宝玉的肩背胡乱游走,突然她一声尖叫,指甲在宝玉的背上留下惊心动魄的爱痕。

  同一刹那,一股春潮从玉门喷溅而出,处子幽香四方飘动,溢满这狭小的空间。

  宝玉火热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湿淋淋的手掌,唇角一弯,翘出一个无比自豪的弧线。

  心理的快感后,宝玉的大手再次探入晴雯的双腿间,紧接着上面的嘴巴用力一吸,吸走晴雯的魂魄,下面的指尖轻巧一拨,拨动晴雯的心弦。

  “噢……宝玉,宝玉……”

  不到片刻,晴雯又弓起身子,呻吟之余,迷乱地呼喊着宝玉的名字。

  不待晴雯从高潮中回落,宝玉已经分开她的玉腿,强健的阳刚之躯见缝插针般做好最后总攻的准备。

  火热的坚挺悄然代替手指,轻柔万分的在晴雯花瓣上来回摩擦,更不时在玉门顶端那可爱的珍珠上反复轻点。

  宝玉温柔的动作令晴雯意乱情迷,丝毫不知利剑已经临门,兀自陶醉在宝玉的抚弄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 此貼被五花八门在2015-06-09 11: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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