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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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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在车上,胥悦一边开车一边焦急的嘴里嘀嘀咕咕着。对于她的这种行为,我也没觉得不舒服,因为她的声音非常好听,这种情况下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听在我耳朵里反倒感觉有种乐曲般的节奏感,反倒令我产生了某种悦耳的感觉。
  不过仔细听清了她念叨的内容后,我禁不住诧异的侧过头朝她望了过去。
  这丫头的碎碎念里没有任何对自己经济损失的不满,更多的反倒是在替那个抢了她存单和房产证堂嫂子的担心。她担心嫂子被坏人欺骗、利用更甚于她自己可能的财产损失。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倒有些无语了。这丫头看来就是现在社会上某些人嘲笑的所谓「圣母婊」了。爱心、同情心泛滥到没有原则的程度。意识到这点后,我忍不住开口提醒她起来。
  「胥悦,你凭什么就肯定你嫂子欺骗你就一定是被别人怂恿利用了?我看她从电梯出来,推开你,然后趁机溜走的一系列动作可顺溜的很啊。骗走你存单和房产证没准就是她自己的打算也说不定了……」
  这丫头上次和人吃饭,被下药带到宾馆差点让人给迷奸了。想着和她怎么着也算熟人了,有些东西,比如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险恶之类的道理该提醒她的,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当面告诉她比较好。
  「嫂子她是好人!」
  此刻的胥悦因为心情的原因,脑子显得有些不太够用。面对我的质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知道反反复复的告诉我,她嫂子多么多么善良,和她堂兄夫妻感情多么多么好,对她这个小姑子过去多么多么照顾之类的。
  我听了淡淡一笑,也不以为然。不过从胥悦絮絮叨叨讲述的关于她堂嫂之前往事的过程中,我也意识到了她嫂子这次行为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了。
  从胥悦的讲述中得知,她堂兄一家的经济条件非常的好,基本可以纳入有钱人的范畴之中了。而且对她这个妹妹也确实极为照顾。因为按照胥悦的说法,胥悦在购买如今的房子,还有现在开的这辆车的时候,都得到了她堂兄的资助。尤其是在买车的事情上,还是她嫂子说服了她堂兄替她补足了不足的购车款项。
  原因是她嫂子认为胥悦一个漂亮的单身女性,遭到不怀好意异性的觊觎是必然的,现在社会治安也不好。买个车开着外出,至少人身安全什么的会稍稍有保障一些。
  从这些细节来看,她嫂子确实如胥悦所说,应该是个善良而且极为重视亲情同时也颇懂为人处世的良家妇女了。不过这也更令我对这个女人今天的行为感觉到了费解。
  胥悦堂兄家有钱,她堂兄每月固定都会给妻女五万元的生活费用。这笔钱即便是在大城市中,都是足以让人生活富裕,更不要说在我们这个二、三线的地级城市当中了。所以,理论上讲,对方应该是不缺钱的。另外,胥悦的存款也算不上多,十来万而已,房子是小户型的,买的时候也只花了不到三十万。这些年房地产涨价,但估算下来不会超过五十万。也就是说,胥悦嫂子从胥悦这里卷走的全部东西,总价值不会超过六十万。满打满算,也就是胥悦堂兄给她嫂子母女一年的生活费而已。对方节省一些,最多一年多点时间也就能攒够这么多钱了,犯得着对胥悦玩弄这种欺骗手段来诈取钱财么?
  「你嫂子平时花钱很凶?」想到这里,我皱眉开口询问道。因为胥悦此时说的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个章法。想要推测分析对方今天行为的理由,我还是决定从言语上引导胥悦发现这其中的原委。
  「奢侈品、首饰之类的当然是要买的,是女人就都会置办一些。不过她有节制的,真正昂贵的,都是让我哥买了当礼物送她了。不过她因为在家带孩子,平日里当然有些无聊,所以会去打打牌什么的……」说到这里,胥悦忽然醒悟了一般。
  「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打牌输了钱,然后借了高利贷。害怕我哥说她,所以才决定先从我这里借钱周转……」
  意识到这点后,胥悦迅速对自己得出的这一「合理结论」进行了肯定。
  「……一定是这样了。看来一会找到她之后,除了房产证要拿回来之外,存单那些还是先给她拿去应急的好……」
  刚说到这里,胥悦的手机传来到了短信收发的声音。胥悦也没多想,伸手指了指放置在手刹下面杂物槽的手机对我说道:「严哥,我开车。不方便,你帮我看下谁来的短信,什么消息。解锁密码是XXXXXX。」
  我拿起她的手机,依照她的指示输入了解锁密码。然后便见到了她标注为「大哥」的人发来的短信消息。
  「之前短信收到没?哥突然给你发问候消息没别的意思,有事要给你说一声。你嫂子这几天不正常,老往我这要钱。问她干啥,她都支支吾吾的。所以我没搭理她,也没继续给她打钱。我担心她从我这里要不到,就去找你,所以这里你给你提个醒。要没正当理由,千万别借钱给她,等我回来问清楚她用钱的原因之后再说。你要有空,也帮我打听打听她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有事,及时通知我。」
  听我念完了短息,胥悦的脸上迅速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需要我帮你回复么?怎么回复?」看着胥悦堂兄发来的消息开口询问着。看来胥悦的这位堂兄是个精明人,对妻子还有自己的妹妹都很了解。预测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很显然,对方虽然预料到了,但这消息终究是晚来了一步。
  「事情已经出了,还是别告诉我哥这边的实际情况了。跟他说了,估计会影响他那边的工作和生意。你就帮我回复他,我知道了就行。」
  我摇了摇头,随即按照胥悦的要求,给她堂兄回复了「知道了」三个字后,将她的手机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开口说道:「你大哥比你心细,已经预料到家里可能出事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对了,你嫂子很喜欢赌博?」
  见我这样问,胥悦先是楞了楞,不一会,难以确定般的又像是回答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这一问,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我嫂子打牌有些年头了,牌友基本固定都是那么几个人,玩的也不是太大。都是十块、二十块。以往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大的输赢之类的。我哥给她的生活费都用不完的,每月还有结余……这样看来,借高利贷好像就有点……」
  我捏着下巴把她的话进行了补充。「……就有点说不通了是吧!说实话,你嫂子这样的家庭妇女,我过去也接触过。若非好赌成性的那种,极少有人会同放水的那些人有来往和接触。你哥那么精明的人,自己老婆好不好赌,难道会不清楚?我当记者那会,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水公司的,我又不是不认识!现在这年头,他们做生意,也都讲究个人情世故。多数时候,若非数额巨大,他们也都不愿意把事情做绝的。你也说了,你嫂子打牌,输赢也就十块二十块,能欠别人多少钱?更不用说还去找放水的借钱了。所以,你之前的怀疑不大靠得住呢。而且你哥短信的意思也说的很清楚了。你嫂子那边出问题,也就是这几天里的事。你再好好琢磨琢磨,你嫂子那边最近几天出了什么变故没?」
  胥悦皱起了眉头,一边开车,一边仔细回忆着。
  「……变故?我想想……下半年囡囡上幼儿园了。嫂子她除了接送囡囡之外,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做家务,看电视什么的,然后偶尔出去打打牌之类的。好像也没啥变故啊……誒,等等,我想起来了……」
  胥悦此刻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她半个月前有次白天跑到我们俱乐部来跟我说,白天在家里闲的慌,想搞点健身运动之类的什么。我就找到老板,给她办了我们俱乐部的会员卡。结果她在俱乐部里活动了半天就没再来了。我给她打电话,她说我们这里的运动量太大,她跳不动有些不适应,所以想换种其他温和一些的健身方式。我们俱乐部是按课时收费的,她不来,就不会扣钱,会员卡也不会浪费,所以我也就没有强迫她继续过来了。隔了一天,她给我电话说,她参加了一个什么瑜伽训练班。以后都去那边活动了。我想着瑜伽也不错,运动的激烈程度或者更适合她那个年龄阶段了。所以也就由着她去了。」
  「瑜伽?」
  再次听到这个名词,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了起来。
  「不会是谭崔瑜伽吧?」我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胥悦作为健身教练,对于这个行业圈子是比较熟悉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对于如今国内所谓的「谭崔瑜伽」具体什么情况是清楚的。所以,当我说出这个名词的时候,她当即变了脸色。
  「……诶呀!你这一说,没准真是了。前几天,我一个同事还跟我说,说有人胆子大。居然在市里明目张胆的开了一家谭崔瑜伽馆,而且是刚刚开张没多久的。我都还在跟她开玩笑说,被取缔是迟早的……」
  「那玩意儿,在大城市里早都臭大街了。咱们这里算小城市,知道这玩意儿怎么回事的人还不多……不、不对!胥悦,你这是朝那里开啊?」我一边说,一边注意到此刻胥悦竟然把车开到了城市东郊的李家村来了。
  「没错啊……我哥他们家就在这里了!」
  「什、什么?」我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你哥那么有钱,怎么把家安在这地方?他难道没考虑过在市中心地段买个高档一些的住宅么?」
  「你怎么知道我哥在市区里没房子?他和嫂子本来在市里有房子的。这边的房子,还是四年前,我嫂子怀孕那会儿,他刻意买的。为的就是这边清净,方便我嫂子安胎。囡囡出生后,他和我嫂子也习惯了这边,然后就一直都在这边长住了。」
  听了胥悦的解释,我反应了过来。并很快理解了胥悦堂兄如此行事的原因。
  李家村原本是本市郊区一个安静的小村落。不过随着交通的延伸以及城市的不断扩张,早已经并入如今本市的行政区划当中,也就是现在很多城市里出现的「城中村」。所以名字虽然土气,也没有高层建筑,但却有着交通便利,环境清静的诸多优点。因此,吸引了一些经济富裕人群来这里购房置产。而胥悦的堂兄是精明的商人,估计早都意识到了这边土地和房产增值的潜力,加之那时妻子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四年前便将自己的居所迁徙到了这边。
  在马路主干道边上,胥悦停了车。我下车后跟着她走进了尚未改造过的村内住宅群。地面的石板路面和窄小的街巷让我联想了老家清源镇那边的情景。
  步行了几分钟之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独门独院的乡村小院落。胥悦望见了木板门上悬挂着的老实挂锁后,跺了跺脚道。
  「糟糕,嫂子她压根就没回来,我说怎么一路过来都没看见有返回去的出租车呢!想找到她当面说话看来是不行了。我们得回城里去报警和挂失……」一边说着,胥悦一边伸手便要拉着我从这里离开。结果拉了一下,却发现我表情凝重的望着这座小院,没有任何陪着她离开的意思。
  胥悦对我此刻的表现有些莫名其妙,而我却陷入了一种有口难言的境地当中。
  「阴气……」
  在胥悦看来,她堂兄在本地购买的这所乡村小院和周围紧邻散布着的其他农家院落没有任何的不同。但在我的眼中,这间占地足有三、四百平米的农家院落却充满了诡异和危险。
  原因无他,透过我的红莲之眼,我清楚的看到了这所院落当中聚集以及凝聚在房屋上空那一股股黑色且浓烈之极的阴煞气息。不仅如此……整座院落四周的围墙上,随处可见常人双眼无法看见的鬼痕斑……
  「严哥,你怎么了?怎么表情这么吓人?」
  胥悦注意到了我的神态后,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
  我努力的抑制住了不断试图跳动的眉眶,让自己的表情显的平静下来。
  「啊……没什么了!」一边说,我一边迅速的打定了主意,同时快速的思考着自己的说辞。
  「……胥悦,既然你嫂子没回来这边,那就只有先回城里到派出所报警还有挂失存单了。本来么,我该陪着你一块去办这些事情的。不过我这边忽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呢,我恐怕得跟你在这里分开了。」
  「你、你说什么?」
  胥悦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的溜圆,她怎么也不明白,我现在会突然提出和她分开行动的要求。
  「其实你回去一个人也很快就能把事情办好。先去银行把挂失手续办了,然后去派出所报警。派出所那边有可能需要接受民警的询问这些,处理起来会比较费时间。所以安排在后面,银行挂失哪里比较简单,说明情况后,人家立刻就会处理。所以先后顺序别搞错了,好了,我想起要办的事情就在李家村这边,所以,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我当即转身,也不给胥悦反应的时间,朝着旁边的石板小巷子快步钻了进去。
  胥悦显然被我此刻毫无缘由的「无礼行为」震惊到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我都跑进了旁边巷子内一大截后,方才想起要追上我问个究竟。不过显然为时已晚。我快速的在村庄街道里面拐了几个弯后,她便彻底跟丢了我的踪影。
  十多分钟后,我躲在路边某间房屋的拐角处,目送着胥悦悻悻然独自一人开车离去。方才再次转身,依据着远处阴煞气息凝聚的方位,辨认着朝胥悦堂兄在这边的住宅所在走去。
  在经过某个农家院落门口时,我看见院子里堆放农具的角落里放了一把镰刀,意识到房内无人的情况下,随即溜了进去,将镰刀偷了出来……
  「不知道胥悦她嫂子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看来必然同那浓烈阴气还有墙壁四周显现的鬼气斑这些有所关联了。说不定,那些东西,就是造成她嫂子举止异常的原因了……」
  我将镰刀藏进了胸口的衣服内,装作若无其事般的在石板路上一边行走,一边思考着。
  虽然我自行离开的行为非常过分。但在考虑到危险性的情况下,我只能出此下策,把胥悦给支走,然后自己单独行动。
  来到这间院子的院墙周边,我望着院子上空依旧还在翻滚运动着的阴煞气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是为了什么?照理,胥悦他们家里出了什么妖孽事情,也是她们家自己的事,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实在有些犯不着出面替她张目什么的。
  但另一方面,良心却又告诉我,我不能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走了之。过去,我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管不了,是一回事;而现在,我已经清楚了自己身体内蕴藏着的力量……红莲的力量让我在不知不觉之中产生了某种难以言表的使命感。在这种使命感的驱使下,我最终还是决定,进入这间院子之中,一探究竟。
  院子的围墙并不高,也就两米多点,标准的「防君子不防小人」!隔音或者保护居住者隐私的作用更多于防盗。这点同我老家清源镇的老宅几乎是一样的。所以我轻易的便从正门侧面的围墙上跳进了院内。
  进入院子之后,我一抬头,整个人便呆立在了当场……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院子里的样子……怎么那么熟悉?」
  院子正中央的天井位置摆放着一座石桌,院落两侧是两间厢房,大门正对着正厅。我忽然发现,这院子的布置以及摆设这些,居然跟我在清源镇的祖宅布局相差无几。
  当然,要说完全一样也是不对的。因为这宅子的房屋面积大小这些,似乎是比我严家祖宅要小了一些,而且南北朝向等等也有些偏差。
  惊愕之后,我随即自嘲了起来。原因无他,我忽然想起,我祖宅的布局样式这些,原本就是本地过去固定的房屋形制。这李家村同我老家清源镇历史上一直都属于同一州府治下,房屋结构和布局类似一点也不奇怪。
  实际上仅清源镇那边,就有好几户所谓「大户人家」留下的祖宅同我严家祖宅布局相同,有差异的无非就是一些摆设和物品陈设位置不同罢了。
  想明白了这点,我迅速将脑子里出现的荒诞念头驱赶到了一边,启用了红莲的力量对整个院落观察了起来。
  观察了一阵之后,我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院落的正房当中。透过红莲之眼,我注意到正房正厅内通往后室的左右两扇房门内不断有滚滚黑色的阴煞气息顺着地面从内室之中流淌而出。
  「嗯,看来问题是在正房里面……进去找到这些阴气的源头,想法解决掉!要是我解决不了的,就给叶桐那家伙挂个电话,把他抓过来帮忙就成。对了,他出手好像按规矩我得付钱,不过那也没什么,我还有二十五万在他那边,说好价钱,从里面扣除就行……」
  我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彻底处理这院子的问题,同时小心翼翼的朝着正厅走去。经过天井的石桌旁时,我条件反射般的抬高了腿,迈过了放置在石桌一侧地面的几座小型盆景。又走了两步之后,我禁不住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我忽然意识到,进入院子之后,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几盆摆放在石桌侧面的盆景,经过石桌侧面时的跨步动作,根本就是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养成的一种习惯反应而已。而这一习惯,居然无意避免了我被这地面未曾注意到了盆景所滞绊。
  不知不觉中,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站在天井中央,我再一次的观察起了眼前的这所院落。
  「左手边的是西厢房,靠正门这边的房沿摆放着一个空缸……」想到的同时,相同位置的空置陶缸出现在了我视线之中。
  「右手边是东厢房,靠正厅那间房屋是客房,门口是两株盆栽的黄杨……」当我转过头去,那间房门门口摆放的两株盆栽黄杨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这、这不可能……这院子的陈设、布局怎么竟然跟我幼年记忆中清源镇老宅家里的陈设布局完全一样?」
  当发现记忆中的景象同院子里此刻的种种陈设逐一对上,并几乎毫无诧异之后,我如同丢了魂魄一般,呆立在了现场。
  「正厅,对了,正厅!我记得我家正厅上没有像本地其他家族一般供奉什么祖宗牌位,而是悬挂着我曾祖父亲手书写的「道法自然」四个大字的挂轴。难不成,这也会一样么?」
  我刚进院子的时候,隐约看到正厅中央两扇后室门中央的屏风隔墙上似乎悬挂着一副挂轴,但距离远,恍惚瞟了一眼,也没看清,此刻当我抬头将视线聚焦于正厅中屏风隔墙上之后,我的嘴忍不住的张了开来!
  「……这,这怎么可能?这字……我从小就认准了的。这挂轴……怎么会跑到这座院子里面来了?」
  此刻的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的,一步步的踏入了眼前正房的大厅当中,最终站在了龙飞凤舞般写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的挂轴面前。
  红莲之眼看到的,房屋中随处弥漫着的阴煞气,墙壁上出现的鬼痕斑这些,在我看来,都不重要了……
  「楚南末学……」
  望着挂轴左下的落款字迹,我已经可以确定。此刻,挂在这堵屏风隔墙之上的挂轴,正是我曾祖父当年书写,并一度挂在清源镇老宅正厅上的那一副!
  我曾祖父生前使用过好几个字号。这「楚南末学」便是其中之一,我家中收藏的曾祖父的手稿当中,也有很多都使用了这个署名。
  「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瞬间移动到了老家清源镇的祖宅来了?红莲还有这个能力?可瞬间移动这本事不是刹那所独有的么?而且就算是拥有刹那能力的春日,瞬间移动的能力也是有严格限制的,短时间内只能连续移动不超过五次,每次移动的距离在十米之内。也就是说,就算是刹那,也不可能瞬间从李家村移动到我老家清源镇那边,这两个地方距离几十公里呢……」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挂轴,大脑瞬间变成了一团浆糊一般。
  「不,这里还是李家村胥悦她堂兄购买的农家院落之中!」
  半晌之后,我再次肯定了这点。我想到,上次回老宅,老宅之中原有的摆设、挂件这些这些早都被搬空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空房和院落,还留下的,也就是天井里的石桌,空置花盆,正厅的桌椅以及房间里的床架子这些了。
  可眼前这些我幼年时期熟悉的事物怎么会出现在李家村胥悦堂兄的家里?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们老严家的家产啊……
  我眨了眨眼,思绪禁不住再一次回到了二十年前我家惨事发生之后的回忆当中。
  我在医院苏醒过来后,叔叔便将我带回了城里他的家中监护居住。老宅那边之后的善后则是由叔叔一手经办的。
  叔叔作为文化人,很清楚曾祖父、祖父他们遗留下来的那些手稿的价值。因此,没多久便前往祖宅那边,清理了两人的大部分藏书以及手稿,并将其打包运回家中存放。除此之外,便是诸如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这些东西,在叔叔、婶婶去世后,便分别由我和阿光继承了下来。阿光是粗人,对书籍、文稿这些毫无兴致,所以清分祖上遗产的时候,他只要了他亲奶奶,也就是我祖父的哪位童养媳的私人物品留作纪念。而大部分家中的遗物,包括藏书、文稿,以及奶奶的珠宝首饰这些,最终都交到了我的手里。
  但其中并不包括我眼前的这幅「道法自然」的挂轴。不仅是这幅挂轴,记忆中,祖宅中曾经摆放过的一些装饰品、老式家电等等也都没有,这其中也包括奶奶当年极为喜爱的那台老式留声机……
  关于这些物件的下落,叔叔生前倒是告诉过我。
  当年他返家清理老宅,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将老宅那边的东西分类整理,然后打包装箱,打算一块运回他在市里的住所。那个时候,本地也没什么诸如搬家公司之类的专业机构,所以,他是通过私人关系,在县里找了辆拖拉机,把东西装在拖拉机的拖斗上给弄回来的……
  结果运送过程中出了些意外。那时也没省道、国道以及高速这些高级公路。从清源镇到市里只能走花桥镇那边的老路。老路中间有一段是沿着清江畔的悬崖绝壁修建的。拖拉机速度不仅慢,而且一路颠簸的厉害,在经过江畔那段绝壁路段时,因为颠簸还有就是装车前物品没有摆放好的原因,导致放置在拖斗尾部的几个箱子还有包裹直接从车上颠了出去,顺着悬崖滚进了清江里头。这其中,便包括放置了这件挂轴以及一些书画之类装饰品的箱子和包裹。当然,奶奶最喜欢的留声机也在其中。
  我婶婶据说也是极为喜爱那台留声机的,为此还抱怨过叔叔几次,责备他办事不牢靠。好好的一件古董留声机,要放在现在能值不少钱的东西,就这么掉江里头去了……
  知道这些东西丢失的原因,此刻却又见到这物品出现在了眼前的这所房屋之中,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现实的感觉。
  「这挂轴在这……难不成,那台留声机也会出现么?我记得留声机一贯都是摆放在右侧门内,奶奶的卧室里头的。」
  想到这里,我不假思索的想要转身进入右侧的房门内一探究竟。就在此时,天井外面的墙壁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我吃了一惊,跟着跑出了正厅,迅速将身体隐藏到了左侧厢房一侧的房屋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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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20:39 #5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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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

  因为这种传统院落布局颇为空旷,天井中央毫无遮挡,基本上进入院落之后,除了被三间房子遮挡的边角区域之外,基本一览无遗。所以,在隐蔽好后,我并没有将头从墙角探出观望。只是听到传来身体同院墙碰撞摩擦以及物体落地的声响。
  翻墙进来的,毫无疑问是个人。因为落地声音不大,翻墙者在下来的同时,显然调整了落地姿势,减小了发出的声响。
  进入者并未在天井有过多停留,似乎仅仅只是大致看了看院落内的状况之后,便朝正厅走去。我则开始移动身体,最终转到了左侧厢房的房屋后面。同时心里嘀咕着……
  「没开门,而是同我一样翻墙进来的,应该不是胥悦的嫂子。难道是小偷?这可有些巧了。早不来偷,晚不来偷,偏偏撞上我在这里头的时候进来偷?」
  不过很快,我便打定了主意。这时进来一个小偷,对我而言未必是什么坏事。
  这院落之中阴气笼罩,天知道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鬼魔妖怪之类的东西。让这进来的小偷进去替我「打头阵」也不错。要他进出安全,我接下来自然可以再次进入勘察,要他撞上了什么东西,正好给我当个替死鬼……
  想是这么想,但天井中传来的脚步声却又让我产生了些许疑惑。因为进来的家伙似乎并未刻意隐蔽自己的行动。走路的声响也未压低,而且对方的脚步声在我看来有点特殊,节奏有些细碎,听上去不像男人,倒很像是女人走路的节奏。
  「……女贼?」
  意识到这点后,我终于抑制不住好奇,从左侧厢房的后面墙角偷偷探出了脑袋。结果正好见到进来的人,目不斜视的径直踏入了正厅。
  「胥悦?这丫头怎么回来了?我晕,正房里头没准就有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她这样傻乎乎的直接闯进去要遭……」
  当看清翻墙进来的人居然是胥悦之后,我在瞬间产生了极度懊悔的心思!
  「太疏忽了。之前我怎么就没有给这丫头身上种个火苗什么的,以确认她的行动位置这些呢?」
  懊悔归懊悔,但严格的说,这责任未必就该归到我的脑袋上。因为「慎种红莲火苗」是我从夏禹城出来后,前往木里县城的路上王烈在确认我已经掌握了种植红莲火苗的方法之后给我的建议和要求……
  具体原因也很简单。红莲火苗的主要作用虽然只是帮助红莲能力的拥有者定位和追踪目标,但终究也还是蕴含了微小红莲之炎的力量。一旦植入,多多少少都还是会对被植入者的身体产生一定程度的伤害,这一点上,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普通的人类而言,都是无法避免的。虽然一次伤害的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若普通人体内长期都有红莲火苗维持存在的话,天长日久下来,终究是会造成严重的身体不适。而且相比妖魔鬼怪而言,普通人对红莲火苗的忍受程度还更低一些。因此王烈认为,若非确实需要,一般情况下,最好不要随便朝普通人身体之内植入火苗。目的自然是为了避免对无辜人员可能造成的身体伤害。
  另外,红莲能力拥有者一次性植入他人体内的红莲火苗总数量是有限制的。具体能一口气放出去多少,则要看这个红莲能力拥有者对自身红莲力量的掌握和控制程度。另外,就是这个红莲的所谓资质和潜力了。
  按照他的说法,历史上有明确文字记载的红莲当中,实力最强者能同时放出八十一道红莲火苗。也就是说,这位最强红莲能同时追踪八十一个目标。而实力最弱的,只能同时追踪三十六个目标。而红莲能力拥有者的实力高低,很大程度上,从可以释放的红莲火苗数量上便可以得出结论,不过无论多少,红莲能够释放的火苗数量似乎都是九的倍数。
  了解了这个情况后,我当即偷偷的在队伍当中尝试性的开始试验我能释放红莲火苗的最多数量。结果一试之下,发现三十六道火苗便是我的极限了,这说明,我这个红莲,似乎同历史上那个实力最弱的红莲是差不多的。
  跟着我垂头丧气的将这个事情告诉了王烈。王烈对我偷偷试验释放火苗的做法有些恼火,不过却又对我进行了安慰。他告诉我,之前那两个红莲能够释放的火苗数据,都是他们一生之中最强时期的结果。一个红莲一生之中,能够同时释放的火苗数量是不固定的。实力最弱的那个红莲,一开始最多只能释放九道火苗而已,后来随着经验积累和对红莲能力的熟练,才最终达到了三十六道的结果。而实力最强的那个红莲,也不是一开始就能释放出八十一道火苗的,同样是随着对红莲的理解和掌握,才最终拥有了那样的实力。我此刻对于自身的红莲依旧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这种情况下,能释放出三十六道火苗,已经证明了我的潜力应该肯定是超过了历史上那个「最弱红莲」的。因为在他看来,当我彻底掌握了体内的红莲之力后,我能释放出的红莲火苗数量必然会在现在三十六道的基础上有所增加。不过,最终能够达到多少,他也无法判断就是了。
  王烈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不会为了替别人打气或者安慰就说好话。意识到这点后,我随即恢复了一定程度的自信。要王烈判断正确的话,我或许距离「最强红莲」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将来想必也不会戴上「最弱红莲」的帽子才是。
  不过无论最强,还是最弱,能够同时释放的红莲数目都有限制,这就让我意识到之后不能随随便便就浪费可以使用的火苗数量了。因为我如今尚未掌握消除已经释放出去火苗的方法。假如我轻易的就浪费掉全部的三十六道火苗后,在碰到真正需要植入火苗的对象时,我便无法植入新的火苗了。只能等待之前的三十六道火苗因为时间原因而自行消失之后,才能再次植入。
  因为以上两种原因,如今的我,在使用红莲火苗的态度上极为谨慎。也正由于谨慎,虽然刚才离开胥悦前,我也考虑过要不要朝她体内植入火苗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却不曾想,这丫头竟然出乎意料的去而复返,出现在了这所院落当中,让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当中。
  要不要立刻出声阻止她进入正房内室?
  要知道,那里头可能存在着未知的危险。可要阻止了她,我该如何向她解释我偷偷翻墙进入她堂兄家里的理由?
  我这边还在纠结,胥悦却已经跨入正厅当中,从我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进入正厅的胥悦似乎是感觉到了正房内室里传出了某种动静一样。跟着开口在正厅里朝着两扇偏门轻声呼叫了起来。
  「有人么?谁在家里?嫂子是你么?」
  内室之中没有回应的情况下,胥悦又跟着喊道。「是谁?是严哥么?」
  在喊话的同时,她移动脚步的声响传入了我的耳中……
  听到胥悦喊出的后面这句话,我一下彻底无语了。
  我以为我翻墙进入这里,神不知,鬼不觉。而现在看来,胥悦这丫头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竟然猜到了我有可能进入了这所院落的现实。
  再转念一想,我随之释然了。这必然是由于我之前那反常的行为举动所造成的。
  这也难怪了,在到达这院落之前,我的行为都属于正常的范畴之内。可看见了这院子之后,我立刻便借口有事故意从她身边溜掉了。胥悦虽然在性格和心理方面在我看来有些幼稚,但智商又没问题。开车离开后,估计只是思考了一下,便意识到了我那突然的反常举动必然同她堂兄购买的这套乡村院落有关,所以便又杀了回马枪,再次跑回了这边,跟着像我一样,翻墙进到了这院子里头来。
  我进来的目的是要调查这院子阴煞气聚集的原因。而她回来则是为了想确认我有没有像她想象的一样,偷偷进入她堂兄的住宅里头,另外也为了搞清我这样做的原因和理由。
  此刻我从正厅里传来的声音判断她接下来会直接走入正厅后面的内室之后,终于忍不住从左侧厢房后面钻了出来。
  要此刻进来的是小偷之类的,我真不介意让对方帮我去「滚盘子」。可现在进来的是胥悦,我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去当这个出头鸟?
  因此,我连忙快步冲到了正厅外头,一探头,只看见胥悦拐入了左侧偏门的背影。我连忙跑进了正厅,跟着听到左侧门里面正房侧卧里传来了沉闷的声响
  我哪里还有任何的犹豫,跟着便一头冲进了左侧的偏门之中。
  这院落房屋的形制同我在你清源镇那边的老宅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偏门内是窄小的一截过道,过道尽头左右两边的小门各有两个房间,左边靠天井这边的房间比较小,记忆中,我祖宅的这一间是充做书房使用的,右侧较大的那间则应该是辅卧室,我幼年居住的房间便是这间。所以,当我冲到过道底部之后,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右转踏入了理论上应该是辅卧的这间房屋内。
  接着,我随即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惊呆了……
  胥悦此时坐在这房间内靠近入口的地面上。之前那沉闷的声响应该是她在极度惊恐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而发出的。而造成她这种情况的原因此时则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老式的房梁上,垂下一根绳索。绳索上,挂着一具完全静止不动的尸体。
  尸体身形小巧,竟然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幼女。而幼女全身穿着大红色的童装,最下方同样鲜红颜色的小鞋子则让人产生了一种极度刺眼般的感觉。
  胥悦听到了背后我发出的声响,猛的扭过头朝我望了过来。
  「严、严哥?」
  我没有任何的回应,抢前一步,站到了她身体的侧面,举起手中的镰刀,朝着正面的空间之中狠狠的劈砍了过去……
  镰刀刀锋划过的空间之中,迅速呈现出了一道红色的,如同常人身体遭到切割之后的血痕!
  当然,这一切都是胥悦的眼中看到的情形而已。
  而在我的红莲视线之内,这房间里除了各种陈设家具以及悬挂在房梁上的幼女尸体之外,正翻滚着滚滚血潮。在胥悦的面前,一个容貌模糊的红色血影正一步步的走向她。
  面对这种情况,我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毫不犹豫的冲到了胥悦的身边,拿起手中的镰刀便对面前的红色血影劈砍了过去。
  有没有效果,我是不知道的,砍杀也只是我本能的一种反应而已。不过在挥动镰刀的同时我也考虑好了接下来的打算。要是镰刀的实体攻击对这妖物无效,我就会立刻拖着胥悦冲出这间房屋,然后设法从这院落之中逃出去。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砍出的这一刀居然有效果。
  在胥悦看来,我是在虚无的空间之中砍出了一道血印,而在我的视线中,我这一镰刀,硬生生的在红色血影胸口的位置狠狠的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豁口。
  血影在遭到伤害之后,模糊的脸上显出了一张血盆大口,我甚至能看到口中露出的森森獠牙。
  不过在注意到我双眼瞳孔四周中散发出来的那一圈金色光环之后。血影当即连续后退了几步,随即朝翻腾的血潮之中一滚,整个身体融入了血潮之中。接着,整间屋子内的血色潮水便如同有生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从我和胥悦所处位置的两侧朝门外宣泄而出……
  片刻之后,房间内除了依旧弥漫着的黑色阴煞气息之外,便再看不到任何血潮的影子了。
  而之前,我刚刚进房间之后能够闻到的浓重血腥气息也随之迅速消散了下去。
  我顾不上和胥悦说话,当即转身跟着从房屋中冲了出来,结果看到一股血潮的尾巴沿着过道进入了正厅,我当机立断大步追了过去。
  那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很显然,我手中的镰刀能够对它造成伤害,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哪里还会怕它,脑子里自然冒出了赶尽杀绝、除恶务尽的念头。在这一念头的支配下,我追着这股血潮进入了正厅。
  我原本以为这股血潮会逃到院子中央的天井当中,但却没想到这家伙进正厅后迅速拐了个弯,紧跟着涌入右侧偏门当中,我紧追不放的跟了进去。
  经过那边相同的通道,血潮又滚进了这边左侧的主卧室当中。但当我跟入这间房间之后,却惊异的注视到血潮竟然钻入了这间卧室地面几块青砖之间的缝隙当中消失不见了。
  我当即赶到了这块地面面前,身子半跪查看了起来。接着,我很快得出了结论:这几块青砖之下似乎是空的,隐约能够感受到缝隙中有空气流通。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随即转过了头。见到胥悦也跟到这间房门的门口。
  见到我转头看她,胥悦表情凄惨的开口道:「是囡囡……吊死的是我的侄女囡囡!」
  我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在过来的路上,胥悦也跟我说过她这个刚刚上幼儿园小侄女。言语之中满是喜爱和心疼。而在刚才刚刚进入那边房间看到吊挂着的幼女尸体的时候,我便猜到了这一点。此刻胥悦开口,更证实了我的这一猜测了。
  「要报警么?」
  胥悦此刻全身颤抖着征求着我的意见。
  我摇了摇头道:「什么情况,你也都看见了。这事情,警察管不了的。而且警察来了,我们也解释不清……」
  一边说,我一边迅速的观察了一下眼前这间主卧室的情景。
  跟着,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果然一模一样!只少了那一台老式留声机。」
  虽然只是匆匆一睥,但正房之中几间房间内的陈设和家具等等都已经被我看了个一清二楚。
  正如我之前推测的一般。这座院落当中,无论是家具形制、摆放的位置;各种装饰、陈设、物品这些,果然同我记忆当中幼年时居住过的清源镇老宅那边几乎一模一样。要说区别,也就是这边的家具似乎要新一些,没有老宅那边那么古旧。还有就是,这间过去奶奶居住的主卧室当中少了那台招牌似的老式留声机,而各个房间之中多了一些书画以及茶具之类的物品而已。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开口向胥悦问道:「我记得你说,这房子是你堂兄四年前才买下来的?」
  胥悦此刻已经彻底没有了主见,对于我突然问这个问题也有些不明就里,但在目睹了我做出的让她难以置信的一系列举动之后,她显然将我视为了解决她堂兄家中怪事的希望所在。所以还是颤抖着,回答了我的问题。
  「没、没错了!当初买下这里的时候,我还陪他来看过房子……」
  「这里的装修和陈设都是你堂兄他设计的?」
  胥悦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不、不是了。我哥他们搬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哥非常喜欢这房子的这种复古风格,所以根本就没对这房子做过任何改动。而且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是连家具、陈设、还有那些装饰品都一块买下来的,为这,他起码多花了差不多十多万……」
  「呼……」
  我禁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跟着又开口问道:「那这房子原来的主人你见过没有?」
  「原来的主人?」
  胥悦喘息着,明显正在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惊恐和畏惧。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原来住这房子的,好像是一对寡妇母女了。我陪我哥过来看房子的时候,没见到那个母亲,只见过那个女儿,我记得那女孩当时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嗯,对了,那女孩眉毛上好像有棵痣挺醒目的……对了,严哥,你问这些做什么啊?和现在有关么?」
  「眉毛上有痣?」
  听到胥悦这句话,我的瞳孔经不住放大了几分。同时伸手指向了自己右眉毛上方一点的位置问道。
  「那痣的位置是不是在这里?」
  胥悦显然被我此刻的表情吓住了,哆嗦着退后了一步。但在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点头回答道。「好、好像就是那里吧!因为当时我有些好奇住在这里的居然会是那样一对母女,所以陪我哥来看房子的时候,对那女孩多留意了几眼……对了,严哥。你问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
  「操他娘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让我逮住你的狐狸尾巴了……」
  我脑海里思考着,同时从地面站了起来对胥悦开口说道。
  「胥悦,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了!不过,你堂兄买的这院子有古怪。已经完全被阴煞气息包裹了,在找到原因,消除掉这些阴煞气息之前,绝对不能再住人了。」
  胥悦的双眼睁的溜圆,呆滞的望着我,脸上全是一片茫然……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和你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我和其他人不同,拥有一些在别人看来比较特殊的能力了。而且我的一些朋友,平日里就是处理你堂兄家现在发生的这些类似的奇怪事情的人。你也看见了,你侄女那样子,死了恐怕已经有段时间了。你应该清楚,她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前借故离开,就是因为发觉了你堂哥买的这间院子有古怪,想着你离开之后进来一探究竟的。之所以这样做,是我不希望你牵扯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可,这是我哥家啊,囡囡是我的侄女!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胥悦听到这里,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
  我听到她的生意陡然抬高了几度后,慌忙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用力拍了她肩膀一把。表情凶恶的喝止道。「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你难道想把这周围的街坊邻居们都招惹过来么?我警告你,这样做于事无补!反而会牵连到更多无关人员,没准还会引起大范围的社会恐慌。你负得了这个责任么?」
  说这话的同时,我也忽然有了一种对之前王烈那些人行为做派的理解了!此刻,我才忽然有了一种真正融入到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感觉。
  胥悦是头一次见到我如此声色俱厉的对她说话。加之她原本就处于极度心神不宁的状态当中,竟然就在我面前瞳孔一翻,猛的昏厥了过去……
  我初时还没注意到,直到她的身子突然栽倒,脑袋即将撞到地面石砖的时候方才连忙抱住了她的身体。
  接着我将她抱到了天井当中,放在了石桌上。正房这边已经完全被阴煞气息覆盖笼罩,让她躺在里面,身体难免会受到气息的侵蚀和伤害。加之里头还有一具吊死了的女童尸体……她要知道她在里头睡过,醒来后谁知道会后怕成什么样子?
  天井这边虽然也到处弥漫着阴煞气,但相对稀薄许多,让她躺这里,至少不会受到过多侵害。
  把她摆正放好之后,我摸着下巴思考起接下来该怎么做的问题。
  那个能和无形血潮溶为一体的血影怪物虽然被我顺利驱赶走了。但这院子如今情况却不容我带着胥悦一走了之。
  因为刚才我发现了这院子之中这些阴煞气息真正的来源居然就是主卧室里那几块青砖的缝隙。
  血潮怪物从哪里消失之后,缝隙当中依旧不断在涌出浓烈的阴气。我由此而判断主卧室那几块青砖之下恐怕另有乾坤了。
  原本我打算把胥悦劝说离开这里之后,在设法撬开青砖进行查看的。但胥悦这一晕倒,立刻便打乱了我的计划。
  要知道,我在胥悦进来前,居然意外的再次发动了红莲的透视能力,并依靠这能力发现了那几块青砖下面似乎隐藏着一条朝下延伸的人工通道。不过透视能力只维持了极短的几秒钟而已。所以,我没有来得急真正看清下面那条人工通道的具体情况。通道有多长,延伸到哪里去,进去查看需要多长时间这些,我都是不确定的。
  胥悦昏倒,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下去查看。但要带着她先离开这里,然后再过来也不合适。
  从阴气涌出的速度还有蔓延趋势来看,我估计再过几个小时,这院子里的阴煞气息就会扩展到周围的民居之中了。要不尽快从源头上消除掉,必然会对李家村这边其他的民众造成影响。所以,需要尽早、尽快的对这里发生的情况进行处理。
  确认了这点之后,我当即拨通了叶桐的电话。
  「小叶子么?」
  「什么小叶子?我说严平,你怎么现在也跟着王烈和老韩他们一个德行了!叫我小叶子?我告诉你啊……你再叫我小叶子我跟你急!你才是小叶子,你全家都是小叶子……」
  「……成、成、成!我不对……我错了!不过现在我碰到一些麻烦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有空没有,赶紧过来李家村一趟!」
  「李家村?你跑那地方去干嘛了?碰到什么事情了?」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胥悦堂哥家中的变故以及这边这所院子里的情况对他进行了说明。
  「我操,这光天化日的,居然有这种情况?你说的没错,确实需要立刻处理……不过,我现在恐怕来不及赶过来。我现在正带着妹子们在云霄山这边做运动呢……」
  「做运动?」
  「那可不是,活尸不能一天到晚都呆在家里的,时间长了,身体肌肉会僵硬、会萎缩。所以我每个月都会带她们来云霄山这边的山里活动一两天身体。我现在出发的话,先得把她们都带回去安顿好!再赶到李家村那边的话,没准都要明天早上了……」
  「那怎么办?你回不来……王烈、老韩他们还在西昌!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知道怎么处理这边的麻烦啊!」
  我听到叶桐的答复之后,有些急了!
  叶桐估计也明白了我此刻的处境,连忙在电话里提醒我道。「你别慌啊?我们不在,可城里还有其他人应该能赶过去帮你的忙啊。」
  「谁啊?」
  「小李敬明年就高考了,现在肯定都一直在家里用功呢!他应该能及时赶过去协助你处理那边的麻烦了。你等等,我这就把他的联系电话给你发过去……」
  更新说明:
  年后工作方面的事情比较多,因此并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可以码字。维持一周两章,也已经是非常勉强的结果了。事实上,这两个星期,我甚至连周末都在加班状态中,发布的四个章节也几乎都是利用工作间隙堆码出来的。好在具体情节早都构思完毕,只是码字,所以都还能按时更新。这里,希望追我小说的朋友们能够谅解。
  毕竟,写作对我而言,只是兴趣。工作方面则关系到饭碗……第一百零七章
  在我依照约定连续轻轻敲击了门扉六次之后,李敬的头从门侧的墙头冒了出来,跟着翻身跃入了院墙之内。
  他进来之后,解下了随身的帆布背包,将携带的桃木剑、符咒香炉等等用于驱魔的法器给掏了出来,同时有些担心的开口询问着。
  「严叔叔,就算知道这房子被阴气笼罩了。我们这样直接进来处理合适么?要主人家回来了,很可能会把我们当成小偷交给警察的啊。」
  一边说,最后将一包香烟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香烟,跟着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他,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你放心,这家女主人就算回来撞上了我们,也不敢报警的。至于原因,你自己进正房左边的里屋看过就知道了……」
  害怕耽误时间,之前在向李敬求助的电话里,我并没有将这房子里发生的具体情况对这年青人做过多的说明。只是告诉了他这边房子被阴煞气笼罩,需要做法驱散。让他携带相关的法器以及符咒这些东西过来。
  中途又因为一个人在院子里干等,没两下就抽光了携带的香烟,所以又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帮忙买烟。所以实际上小李敬至今还不清楚我遭遇了什么,以及这院子里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李敬注意到我忙着拆开烟盒应付烟瘾,也就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转身拆掉了他背负在身后的那个长度接近他身高的长方形包裹上的裹布。
  当他把裹布解开一半,露出里面物品的大半截之后、我才看清楚,这年轻人随身携带的竟然是一副弓箭……
  李敬认真的把装载着箭矢的箭囊以及弓箭披挂到了身上之后,随即依照我的指示进入了正房左边的房间查看。跟着,表情凝重的从里面又走了出来。
  「太残忍了……真是太残忍了!那么小的孩子……居然都能下的了手……」
  李敬虽然年纪小,但作为猎魔师,之前也遭遇过了许多可怕和恐怖的经历。
  所以,他并未对见到的事物有任何恐惧,此刻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愤怒和心痛。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向他询问道:「从小姑娘的死亡方式还有身上穿的红衣服来看。我怀疑是有人用小姑娘的命来施展了某种转移寿命的邪法。不过,这种法门,我也就之前听老韩说起过一二而已。具体是不是,我也不能确定了。你是怎么看的?」
  李敬点了点头,对我的看法表示了认同。
  「应该是鬼灵移命术了。我查看过地面还有房梁,地面有残留的蜡痕和朱砂印迹,房梁顶上有烟熏的痕迹。虽然我也对这种邪术具体的施法过程这些了解不多,不过那么小的小孩子,除了她的寿元之外,恐怕也没什么东西会让人给盯上了……」
  说到这里,李敬垂下了头,我注意到这孩子的眼眶有些发红了。
  我摇了摇头,李敬毕竟年轻,胆子虽然很大,但调节心情的能力还是有限,见到小姑娘惨死,在同情心的驱使下,终究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李敬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在擤了擤鼻子之后,开口向我询问道:「那严叔叔,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要不要通知警察过来勘察现场、给这小姑娘收尸?」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警察来了,你觉得我们两个解释的清么?所以,通知警察就别想了。这周围的街坊邻居,估计迟早都会发现这院子里出了问题。还是让他们到时候通知警察来处理法律方面的善后吧。我们两个现在这里,只管把我们该处理的问题解决了。」
  李敬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不过从他那理所当然的神情之中我也看了出来。这小家伙是个没啥主见的人。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之前一直都是跟着王烈、韩哲那些人一块行动的,拿主意,做决定的都是王烈、韩哲这些叔叔辈的人,他呢,就是个小跟班。此刻跟我在一块,依旧习惯性的决定依照我这个「严叔叔」的指令行事了。
  「叫你过来,主要是要你先设法驱散笼罩在这院子的阴煞气息了,免得继续蔓延,对这边整个村庄造成影响。另外,我查看过这房子,这里的阴煞气好像都是从正房右边主卧室的地下冒出来的。我打算把那卧室地面的转头撬开,进去查看查看那下面具体是什么情况。如果有脏东西盘踞在里面,就设法消灭或者驱离。要是其他什么原因,就得想法子把那下面给封堵住。断绝阴煞气息涌出的通道…」
  对于我的计划和安排。李敬连连点头,接着便和我一道迅速行动了起来,拿着各种法器,开始在这院子的四周开始刻画法阵,布置香炉和符咒。
  驱邪压胜的仪式方法算是王烈他们这个行当里入门的本事。我虽然是个半调子,但大致的方式方法却都从王烈和韩哲他们两个人哪里学到了一些,而且李敬在这里,对于这些法事,他比我更加精通,这样,花了十多分钟时间,我们两人就在院子内布置好了用于驱散这里阴煞气息的若干法阵。
  弄好了之后,我让李敬在院子中央摆好的香炉和烛台面前开始念咒施法进行驱散仪式,同时吩咐他注意照看躺在石桌上的胥悦,自己则拿着镰刀转进了里屋右边的主卧室当中前往查看这里地面的情况。
  用镰刀艰难的撬开了头几块青砖之后,后面的工作便轻松了许多。没过多久,地面便露出了一个尺许见方,足以容纳一个人进出的漆黑孔洞。
  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之中,一股股黑色的阴煞气息从中冒出。
  我皱了皱眉,来到主卧室对面的小房间,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这院子的房屋布置甚至各个房间的用途以及里面放置的物品这些都和我在清源镇的老宅一模一样,在这间房间的某个抽屉里,我找到了备用的手电筒。
  借着手电光的照射,我看清了漆黑孔洞当中的情形……
  孔洞的高度估计有两米左右,最底部能够看到里面似乎有一条窄小的通道朝着斜下方延伸而入,通道的地面居然能够看到铺设的砖石,这同我之前利用红莲透视能力看到的一致。
  我坐在地面,一边抽烟,一边考虑着。
  通道似乎很长,通往哪里,也不得而知。君子不立危墙,我对于是否真的要进入一探究竟产生了犹豫。毕竟,我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早都没有了少年人一般的好奇心。很多时候思考问题,优先考虑的是安全。
  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李敬背着弓箭进到了这间房间之中,并立即看到了清理之后,地面露出的漆黑孔洞。
  「严叔叔,阴煞气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么?」
  我点了点头。同时开口向他问道:「仪式都完成了?驱散的怎么样?」
  「完成了,除了少量残余需要花时间慢慢降解销蚀外,绝大部分已经被符咒和法阵之力给中和了。只要不继续增加,应该不会对这边造成危害了。」
  李敬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背在背后的长弓,拿着就要往孔洞里塞……
  「你这是干什么?」
  我当即喝止了他的行为。
  「背着弓,我下不去啊。只有解下来,把弓先放进去,人才下的去……」李敬眨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解释着。
  「我有说要进去么?」我皱着眉,望着他说道。
  「可、可要不下去从源头上堵住,之前的仪式都白做了啊!过不了多久,冒出来的阴煞气又会凝聚起来的……」
  李敬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抿着嘴对他说道。「这通道很诡异,不知道多长,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进去之后的危险性什么的也说不准了。安全起见,我在想,有什么办法或者物品能够在这里把阴煞气给拦住?」
  李敬楞了一下,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思考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法器的话,太极乾坤镜应该是可以阻隔阴煞气的……」
  一边说,一边从我手上拿过了手电,照向了通道内两侧墙壁上。
  「找两面来,贴到这通道入口两边的墙壁上……咦……不对,严叔叔你看!这墙壁上有凹槽……还是八角形的……这,这……难道说……」
  我同样看到了手电光照射到下面两边墙壁上的凹槽痕迹,并立刻明白了李敬此刻惊诧的原因了。因为李敬提到的太极乾坤镜,我是知道的,这种用于驱魔镇邪的法器正是一种八角形的仿古铜镜。
  而从孔洞下方墙壁两侧残留的凹槽痕迹来看,恐怕这洞口原来就有人安放了两面太极乾坤镜或者是类似的东西用以隔绝通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阴煞气。但很显然,这里原本安放的两面镜子已经不在了……
  「……呼」
  看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我忽然意识到,这通道恐怕是非得下去一趟,探个究竟了。
  想必以前有人和我刚才想的一样,使用了放置法器的方法来拦阻通道之中的阴煞气息。但有人拿走了原本放置在墙壁两侧的法器。如此一来,我再次放置法器阻拦阴气的方法便行不通了。很简单,法器布置可以被破坏一次,自然也就能被破坏第二次。假设这里的之前的法器是被人故意人为破坏的话,我和李敬布置好了前脚刚走,难保不会有人后脚又过来给我们摘掉。这样一来,要想彻底解决到这些不断涌出的阴气,便必须想其他的办法了。
  看到李敬年轻稚嫩的摸样,我怎么可能让他这样一个年轻人下去冒险?无论从道德还是责任心方面都不允许我这样做……想到这里之后,我站了起来。
  「嗯,看来我必须进去查看查看了……」
  李敬当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见到我要下去,他反倒跃跃欲试的自告奋勇起来。
  「严叔叔,我身材比你瘦,这洞看上去挺窄的,我进去或者更合适了!」
  「别跟我说这些。你还小,这里听我的!这里必须留人看守,外面院子那个女人需要人照应。所以还是我下去……他们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红莲么?红莲是什么?鬼见了都怕我……所以,还是我下去合适。」
  我毕竟是长辈,李敬最终只能无奈的服从了我的指令。并和我约定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后,我若是没有从这洞子里出来。李敬便会根据我的安排,先设法带着胥悦离开这个院子回城,等明天叶桐回来,和他汇合后再做计较。
  我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握着镰刀钻进了孔洞当中。
  沿着狭窄的地下通道前进,除了能看到扑面而来的森森阴气之外,通道内空空荡荡的,而且走了一小段之后,我发现通道居然越来越宽了。
  摸索着前进了七、八分钟之后,我忽然发现,我居然从这窄小的通道里头钻了出来,面前出现了一条横向的方正隧道。
  隧道从底部到顶部大约有三、四的样子,宽度足有五六米,我是从隧道侧面的洞口进入的,隧道的前后则向外远远的延伸了开来,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拿着手电左右照射一下,我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因为眼前这隧道,让我一下子便联想到了凤凰山下面那座囚笼当中的通道。
  「这怎么可能?难道,凤凰山囚笼居然一直延伸到了这里?」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之后,我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了那些行动快速诡异的尸傀以及在祭祀坑哪里出现的恐怖僵尸,转身就想从我进入的通道里再钻回去。
  正要转身时,我忽然意识到了地面传来清晰的流水声音,这声响,让我下意识的压低手电,将手电光束投射到了发出声响的位置……
  望着地面中央凹陷下去,同时流淌着水流的石质沟渠,我很快弄清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处了。
  「我的天……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那房间卧室的地道居然通到了这个地方……这不是一截古代的下水道么!」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的心迅速的安定了下来。同时借用着手电光束,仔细的对我此刻所处的环境观察了起来。
  国外有个名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下水道象征着一座城市的良心。」
  同国外一些先进国家设施完备,集排污、防洪等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永久性下水道工程相比,我们这个国家现如今的城市下水道规划以及建设程度都是很难上的了台面的。
  这其中固然有城市规划水平以及经济实力等多方面的原因,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政府从来没有把下水道的建设和规划放在其工作的重心之上。
  毕竟,一座城市下水道的规划建设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这需要数年,十数年,乃至于几十年的长期投入和施工建设。对于地方官员的仕途而论,几乎毫无帮助。
  加之我国政府的施政方针缺乏连续性,地方政府一旦换届,前届政府的各种规划政策很难得到维持贯彻。这也导致了虽然也有官员注意到了下水道建设对于一座城市的重要性,但却无法确保他的继任者延续他的工作。
  不过即便如此,在我们这个国家的历史上,还是出现了一些在城市建设历史上值得一提的古代城市水利工程。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江西赣州古城的福寿沟!
  福寿沟是由北宋著名水利专家刘彝在熙宁年间建造修建的。到现在为止,保存完好,且依旧在发挥功能,保护着赣州古城近千年来从未遭受过洪涝灾害的侵袭,堪称古代水利工程的样板和杰作。
  同赣州一样,我所居住的这座城市,在历史上也曾经修建过类似的防洪和排水工程。只不过到现在为止,知道这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
  本地的古代下水道并不出名,一则,修建时间比较晚,根据地方志记载,是南宋晚期修筑建造的。二则从效能上比之赣州的福寿沟远远不如。下水道竣工之后,小的洪涝灾害尚能应付,但遇到大洪水依旧无法保证城市的安全。另外,因为战争、人口自然迁徙等等原因,本地居民的主要居住区曾经发生过好几次大规模的变动,而这一水利工程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因此到近现代,本地留有古代下水道遗迹的事实逐渐被人所淡忘了。
  此刻当我意识到我居然意外的进入到了本地这座古代下水道之后,很自然的便开始带着好奇的心思对这里认真的打量了起来。
  事实上,对于本地的这座古代下水道,我是早有耳闻。许多年前,我作为记者参加过本地政府组织的振兴本地第三产业的社会研讨会。在研讨会上,便有人提到过,利用本地遗留的古代下水道作为噱头,宣传城市增加知名度的建议。为此,市委市政府甚至请来了历史和城市推广方面的专家进行考察验证,专家过来之后,最终否决了这一建议。
  主要原因就是这一古代遗迹破坏严重,已经发现残存下来的,都是东一截,西一段的,不像赣州福寿沟保存完好。而我确定,我此刻所处的这一段下水道,便是尚未被人发现,而残留下来的一部分而已。
  不过,从水道中央依旧流淌着水流的沟渠来看,我所处的这一截古代下水道,似乎依旧还在发挥着排水的功能。
  我略略思考了一下,先转向了右侧,沿着水道边缘行进,走了两三分钟,便看见了彻底将通道堵塞了的塌方土石。人无法继续前进,只有水流依旧能够渗入到塌方底部的碎石缝隙之中流走……
  花了三、四分钟确定这里除了充斥弥漫着大量的阴煞气息之外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之后,我返身,朝着地道左侧方向走了下去。
  经过了我之前下来的地道口又向左侧前进了几分钟后,我的眼前出现了岔路……正面和左侧都出现了通道……
  我站在丁字路口处用利用红莲之力观察着两个通道之中阴煞气息的流动方向。
  观察了片刻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让我有些疑惑不解的情况。
  这正面和左侧的通道之中,都有阴气涌出,但两边涌出的阴气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却呈现出了不同状况。
  正面流动过来的阴气在我的眼里显得如同墨汁一般漆黑,依照我对阴气的理解来看,正面通道涌来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煞气,其中煞气的含量占了极大的比例。而左侧冒出的气息则不同,在视觉当中,呈现出淡淡的蓝色。几乎感觉不到煞气,给我的感觉甚至接近于夏姜那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玄阴之气……
  这两种不同的阴气在我所处的这个三岔路口汇合混淆之后,顺着我过来的路线漂荡了下去。纯净的阴气似乎是在一定程度稀释淡化了正面过来的那股浓烈的阴煞气,这才使得我之前在地上院子和通道中见到的阴煞气呈现相对较淡的黑色。
  如若不然,正面过来的这种阴煞气如果直接沿着通道从那边院子的出口冒出的话,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便会将外面的整座李家村都笼罩其间了。
  不过,这只是我的感觉和推测而已。毕竟,我掌握红莲探真的能力也就是从成都回到这边之后这三、四天的事情。夏姜身上的玄阴之气在红莲眼中是否像此刻从左边通道涌出的淡蓝色阴气一样这点,我无法确认。只是这股阴气在我仔细的感受之中同夏姜那丫头平日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颇为相似了。
  当然,只是相似而已。因为我终究还是能够分辨出其中的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我自己也有些说不上来。
  站在路口感受思考了一会。我用手用力捏了捏右手的镰刀,随即义无反顾的朝着正面通道走了下去。
  原因很简单,左边冒出来的虽然是也阴气,但我却从中感受不到太多的邪恶气息。而正面蕴含着浓烈煞气的这股黑色阴气,才是会造成不良后果的源头。假设这水道之中真的存在某种邪妖恶魔,也必然隐藏在正面水道当中。而之前出现在院子中那个可以无形血潮溶为一体的怪物,也必然是沿着正面的水道逃走的。
  这虽然依旧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但我却对此深信不疑。就这样,我跃过了左侧通道的分岔水渠,踏上了正面的通道当中。
  黑暗幽深的水道弯弯曲曲,中途也出现再次出现了若干分岔,不过大多和之前右侧尽头一样,深入很短的距离便被封堵,而有的则是看不到有阴煞气息流出,因此都被我干脆的忽略了过去。
  这样一路走下来,我在不知不觉当中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生理状态当中。
  黑暗静谧的下水道给我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恐惧心理。同时阴冷的煞气从我身边流过,我的身体或者出于抵御寒冷感觉的本能,不自觉的灼热了起来。心理上的恐惧以及身体内涌出燥热让我产生了某种兴奋。
  我意识到我居然在潜意识中在期待着什么,就好像是一个饥饿而且嗜血的猎手在寻觅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在这种状态的驱使下,我忘记了一切,只知道沿着煞气过来的方向不断的朝着水道深处前进。而原本同李敬定下的两个小时的约定很自然的被我彻彻底底的忘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水道空间之中的阴煞气息愈来愈浓烈,整个水道中的温度也愈来愈寒冷。水道中央水渠中的底部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已经产生了些许反光,很明显,因为温度的原因,部分区域已经凝结出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忽然间,我手中手电散发的光柱之中映照出了一样未知的物体——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了水道中央凹陷下去的水槽当中。
  我当即停住了脚步,用手电对那东西进行了反复的照射确认。等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我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腐尸……
  一具高度腐烂的,大半部分浸泡在下水道水流之中的腐尸!
  从尸体的形状可以确认,这是一具人类的尸体,而非什么动物。死者应该是全身赤裸的,身体上似乎裹着一件类似于床单或者是浴巾之类的编织品。
  我谨慎的走到了这具尸体侧面……透过红莲之眼,我看到了一缕缕细微的阴煞气息不断的从这具尸体身上渗透而出。最终升腾到水道的空间内,和水道更深处流出的煞气汇合到一块接着朝着我过来的通道当中流动。
  注意到这种情况之后,我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阴煞气息的产生原因多种多样,人死亡后由腐烂的尸体当中滋生是其中的一种。不过,从韩哲哪里我了解到,虽然死人甚至于各种动物的尸体多多少少都会滋生一些阴煞气息,但这些阴煞气息的数量都是很少的。正常情况,产生之后都会很快自行消散或者被天地之间不断流动的自然气息分解稀释,根本不会对普通的活人形成什么危害。
  而眼前这具腐尸分解出来的阴煞气息显然比普通的尸体而言要多的太多了……
  接着,我又发现了眼前这具尸体的几处异常之处。
  「居然闻不到常见腐烂尸体散发出来的腐臭味?而且,正常情况下,像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上必然会爬满蛆虫,可这具尸体那些绽裂开来了的腐肉缝隙之中竟然看不到任何蛆虫寄生的痕迹,而且这里有尸体,照理应该会吸引来众多的苍蝇才对……这里可是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啊?又不是干燥空旷的沙漠地带……呜,难道是因为这里寒冷的温度?蝇虫无法生存?」
  发觉尸体不臭,并且没有滋生常见的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后,我那种恶心的感觉消失了大半。毕竟,很多时候人对于腐烂尸体的回避并非真的就是出于恐惧,更多的则是来源于腐烂尸体对人感官造成的不适。而眼前这具尸体既没有散发恶臭,又没有滋生让人恶心的蛆虫,我因此更接近了一些,下到了水道中央的水渠当中,近距离的仔细观察了起来。
  「似乎是中年男性……秃顶……身高适中……」
  我并非专业的法医,只能从腐尸的外貌上得出这样最基本的一些结论而已。
  接着我随意将手电朝更深处照射了一下,跟着便见到了距离数米之外,同样浸泡在水道中央水渠内的又一具尸体……
  我的眼皮随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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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20:39 #5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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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

  顺着继续前进了几十米,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面部的肌肉愈发紧绷了起来。
  原因无他,短短几十米水道中央的水渠内,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多具腐烂的死尸。
  而且接下来的水道之中,依旧能看到新出现的尸体。
  在查看过最初的几具尸体之后,我很快总结出了一些规律。这里出现的尸体清一色的都是成年男性。死亡的时候大多全身赤裸,个别个身上有衣物的,往往也都只穿了衬衣或者背心之类的贴身衣物,而且下身必然是赤裸的。
  而第一具尸体上包裹着的诸如床单也许是浴巾之类的编织物并非每具尸体上都有,不过除了一两具之外,基本上只要是真正赤身裸体的尸体上都有。
  虽然这些尸体在中央水渠之中或俯卧或仰面或斜侧或横躺姿态各异,但却没有任何两具的距离非常接近,似乎至少都相隔了四、五米的长度。而两具尸体放置在块的情况根本就没有。
  不仅如此,在部分尸体的身上,我还见到了一些用朱砂描绘上去的符号。那些符号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多数正是坦多罗秘符,而有些则不是,但在我印象之中那些符号却好像在我以往参观游览过的喇嘛寺庙之中看见过,似乎是佛教密宗独有的符记。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人把这古代下水道当成了杀人抛尸场?」
  我停止了继续前进,因为我估计没错的话,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水道之中,恐怕都和眼前这截水道内一样,摆放了众多的类似的尸体。而且此刻,我也终于可以确认下水道中这些阴煞气息的来源了。
  毫无疑问,水道中滋生弥漫着的这股浓郁的阴煞气息正是这些腐烂的尸体「生产」出来的。只是一具尸体显然无法产生那样浓烈的煞气,而是众多尸体中发散出来的煞气汇合凝聚之后,方才最终形成了这股可怕的阴煞气。
  一开始,我一度怀疑这些尸体会不会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古尸,毕竟,这下水道最早是南宋时期建造的,根据地方志记载,明朝初年似乎还修缮过。既然是古代就存在的,那么水道中遗留下个别古代不幸死者的遗骸之类的也说的过去。
  但这种想法和念头很快就被现实的证据所翻。因为虽然多数死者身体赤裸,但从少量上身穿着衣服的尸体,以及包裹尸体的床单或者浴巾之类物品的式样和材料来看,这些死人显然都是生活在现代的人。
  「从单一尸体渗出的阴煞气来以及之前观察到的煞气浓度来看,这水道内怕是足有上百具这样正在不断制造煞气的尸体了……这太可怕了!可最近没听说我们这里发生过什么大量人员失踪、死亡的案子或者事件啊?要有的话,赵勇毅那老头,还有唐正波他们那些警察估计早都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而且也早该在本地社会上造成严重的民众恐慌了……这些尸体究竟是打哪里来的?又是什么原因出现在了这里?」
  我站在原地默默的思考着……
  正当我不得要领陷入迷茫的时刻,我的耳朵里忽然听到从更深处的水道之中传来活人交谈以及步行的声响。我眨了眨眼,迅速关闭了手中的电筒,跟着将身体贴到了水道的墙壁上,融入了黑暗之中……
  为什么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我是无意当中发现李家村院子卧室内的那个秘密通道入口的,进入这里算是意外。
  而远处传来的交谈声和听上去从容不迫的脚步声证明,过来的人十有八九不会是像我这样的意外闯入者。既然不是意外闯入者,那么过来的人同这里的这些尸体以及相关事件必然有着彼此的联系。
  若是他们发现了我,同我之间极有可能会立刻发生冲突。而我在未能弄清眼下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前,隐藏自己才是最为明智的。
  水道并非是直线的,延伸的通道都存在一定的弧度。我并不担心,他们会在之前注意到我手电发出的光线。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过来的人丝毫没有发觉这水道之中还有他人存在,依旧漫不经心的彼此交谈着,朝着我所在的位置行进了过来。
  ……整整六个人。
  一头一位两个人手里提着两盏照明灯,中间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似的物品走在中间。
  接着对方灯光的照射,我在距离他们尚有数十米的距离上大致看清了他们的形貌。最前面举着照明灯似乎是个女人,容貌距离远看不太清楚,不过那一头披肩长发和白色连衣裙倒是对其性别进行了明确的注释。抬着担架以及跟在最后的那五个人,从黑色的西装以及领带这些装束上看,男性的可能性极大。
  意识到对方似乎一直再朝我所在的位置前进,且没有任何中途停顿的意思。
  我扶着墙壁,开始向后后退,因为距离再接近一些的话,我必然会暴露在对方灯光的照射之下。
  总算这几个人走得并不快,而且边走边在嬉笑闲聊,我方得以在从容后退的同时注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及聆听他们交谈中的只言片语……
  「……还没到?」
  「……八十六吧。之前最后应该是一百零二。」
  「……加上这个一百零三,再有五个就够了!总算可以放松休息休息了。」
  「是啊……这都忙活了快十天了……」
  「最迟明天,最后五个就能凑够了。」
  「……凑够了也不行!还要再等七天,佛母才能运功吸纳。而且因为那边在李家村开了个口子,流失了一些,七天之后,佛母会不会满意还是说不准的事!」
  说话的声音是女人,似乎正是队伍中打头的那个。
  「切,我就弄不明白了,在那女人家里开个口子有必要么?原先佛母看上的不是只有那个姓彭女人家的小丫头么?如今事情已经成了……理那个女人还有必要么?佛母居然还客客气气的接受了她刚才的供奉?」某个男人开口问道。
  「……唉……佛母说那女人的来头让人有些摸不清门道。以防万一,在离开之前,还是需要笼络一下。」女人回答道。
  「究竟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她家地道下面那条横着出来的水道岔路……听佛母说,哪条岔路里头有古怪,居然有一股鬼阴气不断的渗出。结果和我们这边制造的圣气混合到了一块。佛母吸收的圣气一定要纯,中间不能掺杂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开个口子把混杂了那些鬼阴气的不纯圣气泄出去,佛母就无法吸纳这里的这些圣气了。然后佛母就带着我们查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位置开口子,结果发现,哪里原本就有一条通道通往外面,弄开来一看,才发现出口居然就是姓彭的女人她们家的卧室。而且出口两侧镶了两面避邪封气的阴阳乾坤镜。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去什么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能求回来的。按照佛母的说法,那东西只有一些精通法术的高手才能制作并且拥有。佛母怀疑这姓彭的女人家里头没准和某个法师之类的些联系。佛母孤高,虽然未必就是惧怕那个法师,不过也不想同对方结怨了……所以,嗯,到地方了……」
  黑暗中的我听的仔细,等带头的女人开口示意已经到达位置之后才发现自己此刻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后退到了最初发现第一具尸体还要更加靠后一些的位置。
  在带头女性的指示下,抬着担架的四个人在我发现的第一具尸体向外延伸了五、六米的地方一块用力将担架侧翻,又一具裹着被单的男性裸尸被抛进了中央的水渠当中……
  女人提着灯,将裙子卷到腰间,赤脚走到了水中,拿着朱砂笔,在这具尚未开始腐烂尸体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开始描绘起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一边描、一边说道。
  「佛母如今有些后悔,她老人家说,之前不知道这姓彭的女人家里居然同这古代下水道是连通的,更没想到这女人可能有些来历和背景,要早知道。也不会让她供奉那小丫头了。毕竟,抢着讨好她老人家的施主多的是了,随便另找一个也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难怪佛母对这女人如此客气了……居然眉花眼笑的接受了那女人供奉的存单和房产证,还刻意把她留在那边施以恩泽。不过,那小丫头已经死了……这事情被人发现是迟早的。那边那个法师要知道了,来找我们麻烦是肯定的了!」抬担架的一名西装男人站在一旁,注视着女人的动作,同时开口说道。
  「那也未必了。佛母把她留在身边一同礼佛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把她留在身边监视着,然后安排人出去打听这女人的身世背景这些。佛母法力高深,一般的什么法师、道士之类的,她压根就不会放在眼力。只是我听说,这城里住着一个真正的大高手!即便是佛母,也对他极为忌惮……听说此人过去同睿宗大人交过手。自己毫发无伤,却重创了睿宗大人。睿宗大人这几年隐居静养,就是为了逃避此人的追杀。佛母担心,和这女人有牵连的法师就是这个人。要是的话,我们在本地的行动恐怕就要另作打算了。」白衣女人一心二用,语气平静的解释着。
  中途回过头,似乎是注意到了几个男人的脸上露出畏惧和胆怯的神情之后,随即用了轻蔑的语气接着说了下去。
  「你瞧瞧你们几个……一个个脸僵成什么样子?我就说说,你们还真吓到了?」
  「佛母的法力我们可都是清楚的。可你说连她老人家都畏惧那个家伙啊…
  …我们怕难道不正常么?咱们替佛母做事,还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佛母大人都能照着咱们。要知道这些事,被警察抓住了,咱们一个个可都……「抬担架的某个男人对于女人的蔑视表达了一定程度的不满。
  女人的地位应该在这五个西装男子之上,因此话语中带了一定斥责乃至于恐吓般的态度。
  「这些话,你们也就在我面前说说了!可千万别在佛母大人还有其他瑜伽母面前说。一、二、三、四、五……也不看看,你们刚好五个,这让其他人知道了,一气之下,没准就拿你们五个给来填这最后的窟窿了。」
  五个西装男听了之后,面面相觑,都保持了沉默。
  女人意识到自己的话给这五个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压力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吓唬你们,跟了佛母,就绝对不能怀疑和忤逆她老人家说的任何话还有决定!我知道你们几个心里不安定,所以不妨告诉你们一些我知道的消息。原来,佛母顾忌这城里住着的那个家伙,所以从来也不会带着我们来这边甚至是周边的城市传法授业的。而这次过来是有原因的……佛母其实早都看上了这城里的这座古代下水道。要知道,这水道被本地人废弃已久,除了已经发现的那几个部分之外,多数地方都还不为人知。而且这水道虽然被废弃了,但却依旧还连通着本地周围好几条江河支流,是真正的风水聚会之所。对于佛母而言,是她进行圣气灌顶仪式的最佳场所。江西赣州那边也不错,但那边的下水道名气太大,还有人定期清理、检查,无法避开他人的注意。所以赣州那边佛母从来都没考虑过。」
  「这次带着我们过来,是因为学宗那边给她老人家通了消息。说那个家伙似乎盯上了学宗他们,所以离开了本地。佛母估计,那个家伙会和学宗那边那些人纠缠不少时间。所以才当机立断,带着我们过来处理圣气灌顶的仪式。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一切事情早都在佛母她老人家的掌控之中!所以,你们压根就不需要担心什么……」
  女人的话仿佛定心丸一般,让五个西装男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露出了嬉笑的表情后,轻松的说道。「原来那个高手现在不在这边啊?那真的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既然如此,佛母又何必跟那个女人客气呢?明天估计就能凑够一百零八的数量,再过七天,佛母灌顶。办完了事咱们拍屁股就走人了……搞那么慎重有必要么?」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弯腰,在尸体上描完了最后几个符号后,转身回到了边缘的台阶上,将提灯放到一旁,双手合什,跪在地上,面朝着尸体,嘴里念念有词。接着起身,扭动身体,做出了好几个在普通人看来难以达成的肢体动作。
  而这些动作,都应该是某种瑜伽姿势……
  毕竟,瑜伽这些年颇为流行,各种瑜伽馆层出不穷,甚至一些电视节目中也都在教授瑜伽。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凭借着对电视节目以及一些有关瑜伽图片的记忆,我肯定了这一点。
  女人摆出种种瑜伽姿势的同时,大半浸泡在水渠中的尸体开始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正常情况下要很长时间才会开始的腐烂过程竟然在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内迅速呈现在了眼前的这具尸体身上。但当女人停止摆弄姿势之后,这具尸体便停止在了一个腐烂的程度上没有继续腐败下去了……
  女人再次提着灯,走近查看了一下眼前尸体的腐烂程度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方才回到了五个西装男的身边,开口对他们之前的疑问进行了解答。
  「你们几个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你们几个都还只能跟着我做些这些跑腿打杂的体力活了。一个个都是没脑子的家伙。这城里除了那个高手之外,可也还有其他的法师之类的人物。那些人,佛母虽然瞧不上,可一旦惹上了,多多少少终究会给我们在这里处理的事情带来麻烦的。佛母善待那个女人,就是不希望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节外生枝!至少在完成灌顶仪式之前!」
  提问的男人似乎对于女人的这种说法依旧有些不同看法,开口辩解道:「要真不想节外生枝,在我看来,干脆把那个女人处理掉不是更好么?我们哥几个把她带出去,随便找个没人的山沟搞定,然后挖个坑一埋,神不知鬼不觉的。」
  女人一听,当即双手合什,嘴里念诵了一句佛号。跟着抬头斥骂道:「罪过、佛母慈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罪孽来!这种念头,想都不能去想!」说完,又连忙低头念诵了起来,听上去像是某段佛家经文。
  听到这女人说的话,还有远远看着她的举动。令我产生了一种极度荒谬的感受!
  某种程度上,我忽然感觉,自己似乎领悟了某个宗教真正的精髓和思想…
  …这那个宗教中叫什么来着,好像就是所谓的「顿悟」吧!
  五个西装男在我看来,应该同我有相同的感觉,但他们似乎颇为畏惧眼前的白衣女人,因此,在女人「宝相庄严」的影响下,也都纷纷做出了合十的动作,嘴里叽里呱啦跟着女人一道念诵。
  六个人,吟诵了一阵经文之后。随即在白衣女人的带领下,转头朝着水道深处走了进去。
  我见状正准备起脚跟踪,却忽然发觉隔着水渠对面的水道台阶那里似乎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人影显然没有发觉同样潜伏在黑暗当中的我。当白衣女人领着五个西装男人离去后,这人影当即开始了行动,在水道的另一侧,跟着对方尾随而去……
  我不禁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好险,还好我多数时候习惯慢半拍。没有立刻做出动作。否则,就不是我先发现这道黑影,而是会被对方先发觉了。」
  同时,我也对这突然冒出的黑影感觉到了一丝疑惑。
  「这黑影同我一样,潜伏在黑暗中观察、监视着这几个佛母手下的行动。从这点来分析,他肯定不是对方的同伙了。既然不是同伙,此人就极有可能是那个佛母那些家伙的对头。此人是好是坏不好说,但很显然,这个狗娘养的什么佛母还有她的这帮子手下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她们现在干的这些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行为就可以确认!这黑影跟踪监视这些家伙,从某种意义上讲跟现在的我算是一条道上的……嗯,我也不要打草精蛇,直接跟在黑影后面就行。要对方和我一样,打算破坏这个佛母的什么灌顶计划。我或许可以在暗中协助他,关键时候帮他一把……」
  打定注意之后,我方才无声无息的抬脚,顺着我这方水渠旁的石阶,开始了跟踪。
  之前,我在那白衣女人不知不觉当中,偷偷的在其体内植入了一缕红莲火苗。
  这时再跟踪,我压根就不用担心因为距离远近的问题失去对方的踪迹。所以,为了避免被之前那道黑影察觉,我刻意拉大了彼此间的距离。只是慢悠悠的沿着下水道前进,同时在脑海当中不断追踪,定位着那道火苗的位置。
  前进了接近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后,我在下水道左侧墙壁上找到了一处类似我之前进入水道的通道口。
  之前,火苗便是在这个位置拐了个弯,跟着向左转向了另一个方位。
  我靠在通道口旁,仔细聆听,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确实无人,在我前面的那道黑影很有可能已经在我之前进入这条通道后,方才打开手电安心走了进去。
  这条通道和从胥悦堂兄家院子里下来的那条通道略有不同。
  胥悦堂兄家卧室内的通道部分区域堆砌了墙砖,地面还铺有石板。显然存在时间有些日子了,而且经过了人为的布置和加固。而眼下这条通道,比之那条通道要宽了许多,但通道四周都是暴露的土层和碎石,部分区域尚能见到挖掘工具施工后的痕迹,明显是最近才刚刚挖掘出来的。
  确认了环境之后,因为担心手电光会被前面那个跟踪的黑影发觉,所以我再次熄灭了手中的手电,凭感觉,顺着通道向前。
  通道似乎是向上延伸,行进了短短十来米的距离之后,通道前方中出现了一丝黯淡的光线……通道尽头是一道足以容纳一人进入的口子,洞口外一面平整的物体堵着,但边缘开了一条缝隙,而黯淡的光线便是由这缝隙之中透入的。
  我把手贴到了那面平整的物体上,发觉是快木板,稍稍用力推了推,木板同洞口之间的缝隙随即扩大了几分。
  我在确认木板外没有任何声响和动静之后,随即加力,木板顺着我的力道朝外挪了开去……
  等我从洞口钻出之后,才发现,我此刻似乎是置身于某个地下室当中。而我推开的木板其实是一座木头制作的,用以放置物品的木架子的后背。这座木架子显然是用来遮蔽地下室当中的这个通道入口的。
  意识到这点后,我随即转身,将木架子推回了原来的位置。依样画葫芦的将通道口封闭了起来。
  地下室不大,十来平米的样子,顶部悬挂着一盏昏暗的吊灯。出了用以遮挡通道口的木架子之外,还摆放了一些坛坛罐罐之类的物品。
  我随便揭开了其中一个坛子上覆盖的陶碗,一股泡菜的酸味从罐子里冒了出来。
  我们当地有窖藏泡菜的习惯,看来这里摆放着的这些坛子应该都是普通的泡菜坛而已。
  在确认这地下室没有任何值得留意的其他物品之后,我溜到了门边,沿着门后的土阶梯上到了上面一层房间。
  上来后发现,这里是间单独的平房,从房间内的水缸灶台等等来看,是一座厨房。而最醒目的,则是一名四仰八叉躺在地面人事不省的西装男人……
  我弯腰探了探这男人的鼻息,确认对方没有死,只是昏阙了过去而已,西装男人脑袋旁有明显磕碰痕迹的一根擀面杖明白无误的表示了它就是造成此人昏厥的「罪魁祸首」。
  「应该是在我之前的那个黑影干的……这家伙看来伸手不错啊!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这倒霉蛋应该是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就被敲晕的……」
  厨房的大门敞开,我随即从门口快速的走了出去。一出门,发现这厨房外面是一座被围墙包围着的院子。厨房所在的这间平房位于院子的边角位置。
  距离厨房数米处是一座横排长条型砖瓦平房。房子外形明显是本地农家长屋的造型,房檐下甚至还悬挂这颇为喜庆的红色宫灯。
  平坦的地面上铺就着长条青砖,一条碎石小径从这里延伸到了长屋的侧面。
  碎石路径两侧栽种着几株桃花。
  我眨了眨眼,对于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
  我原以为这通道尽头会是怎样的「虎穴龙潭」,却未曾想,看上去居然是一座颇为雅致的农家院落。
  长屋后面可以看见分布着数座两层高的阁楼民居。
  「这是什么地方?应该不是某个居民自家居住的院落。看上去占地面积不小,从房屋边角都悬挂着的宫灯,院子里种植着的桃花,竖立在碎石路旁的那两盏欧洲式样的矮小路灯来看,倒像是农家乐之类的休闲山庄或者园林会所之类的地方……」
  我抿了抿嘴,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光线。在下水道里呆了半天,此刻天色已近黄昏,但显然还没到可以合理使用手电筒的时候,我随即将手电筒塞到了口袋里面,跟着拉开衣服拉链,将手中的镰刀贴着胸口藏了进去。
  迈开步子,沿着碎石小径从厨房所在的小院落中走了出去。
  沿着小径前进,我很快绕过了横在厨房外面的这截长屋。长屋的房门和窗户都是敞开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堆积摆放着的桌椅。
  跟着我又绕过了比邻这座长屋的一座二层阁楼,阁楼底层同样是门窗四面敞开,堆放着众多桌椅和各种杂物。直到再次绕过了这间阁楼之后,在第三处建筑,同样是一座二层阁楼当中,我才看到了有人活动的迹象。
  这座阁楼二层上,传出悠扬的乐曲,似乎是佛教中吟唱经文的颂歌。伴随着轻柔的颂歌声,我听到有女性的声音在有节奏的进行着某种指导。
  「呼气……好……吸气……好……身体放松……精神上也要放松……」
  透过二楼敞开着的窗户,我隐约看见,那间凡间内,有穿白衣服的女人正在带着十来个女性做着瑜伽动作。
  我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见到的这一幕,脑子里冒出了「瑜伽训练班」这个词汇。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
  「这位先生,这边是女子班的练习场所。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其余男性是不可以随意进入的。」
  我慌忙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身材娇小,容貌甜美、长发披肩的青年女人站到了我的身后。她穿着同下水道中出现的那个女人一样的白色连衣裙。胸口别着一枚镌刻着「教习」字样的金属徽章。
  「是……是么?抱歉啊……我、我不知道了!进来后,我逛着逛着,不知道怎么着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裂开嘴,刻意伪装出了一副憨傻的表情。
  我的表情和语气非常的做作,明眼人一看就是在装。白衣女子也不点破,朝我露出了微笑的同时,发出了吃吃的笑声「好啦,先生……我明白的。新来的男学员都会有意无意试图溜到这边来看看的。不过,我想跟您说,您到这边,明显是找错地方了。这座学习室,还有那边两座,安排的学员大多都是中老年妇女。您想看的,想找的,不在这里……」
  白衣女子朝我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我也懂」似的神情,声音甜美的让人迷醉。同时眼神之中更流露出一种只有男人才懂得领略的风情。第一百零九章
  我对于眼前女人的这种态度有些诧异,但却努力抑制着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反而顺着女人说的话,表露出了轻薄的态度。当然,这也谈不上刻意为之,在下水道行进的过程中,我自己的身体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异的生理反应,那就是感觉需要找个什么渠道发泄。至于发泄的方式方法:找人打上一架,或者和女人来上一炮,好像都可以。总之就是身体燥热,需要某种渠道来释放一般。
  当然,这种感觉在一开始的时候似乎还并不如何强烈。但当意识眼前的女人似乎不太正经之后,这种念头却猛的占据了我大脑当中主要的空间。
  「喔?那我在哪里才能找到我想看的东西呢?」
  我略略歪着头,语气轻佻的开口说着,同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的打量这眼前的女人。
  白衣女子目测顶多二十岁出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脸盘子也极为干净,五官则充分诠释了青春二字。让人一眼望去,脑子里便会冒出「清澈」这个字眼。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形象反应在我视线当中却让我身体里的那种欲念愈发强烈了起来。
  正经女人若是见到了我此刻的表情,只要她不是傻瓜,必然会明白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什么念头。要么心生戒备,要么也会立刻拉开同我的距离,敬而远之。
  白衣女子却不然,抿嘴一笑,居然伸手在我的双腿之间放肆的摸了一把。这倒让我很吃了一惊,一张脸因此而尴尬的僵在了当场。毕竟,我虽然有强烈的欲念,但终究还没有丧失理智。什么地方,什么事情做得,什么做不得,我还是清楚的。白衣女子的举动完全彻底的超出了我正常的预计……
  女人注意到了我的表情,更是发出了软腻的轻笑。
  「好了……看你那样子!想看什么,我带你去……跟我来吧……」
  说完,径直拉住了我的手,扯着我从这边的院落当中走了出去。
  「你是谁介绍来的?我们这里可是会员制的,要没人介绍,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里的。」
  穿过了分隔院落墙壁中的一座圆形拱门之后,白衣女子松开了手,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般,一边扭头向我开口询问道。
  她这一问,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糟糕,要穿帮!难道我还告诉她,我是通过那个古代下水道走到这边来的?
  怎么办?」
  意识到这点后,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此刻我已经可以确认,如今的我应该是处于某个园林式的建筑群当中。而且这个建筑群占地面积颇大,似乎足有十多公顷面积大小。不过具体是在哪里?我却毫无头绪。
  本市郊区周边,类似的这样的农家乐休闲山庄或者田园休闲会所数量众多。
  甚至连严光那小子,两年前出于转变经营项目的目的,都在城西的牛家囤村同当地村民协商之后,弄了一个。
  当然,严光搞的那个,没有眼下这座庄园这么大。平时也只安排了一两个小弟在那边照看管理,具体经营还都是牛家囤村的村民在经办。据说效益相当不错,去年同村民分红之后,他和他的那个团伙因为这个项目收入了十来万。
  本地居民周末也都喜欢到这些地方休闲娱乐,这其中也包括我。在记忆中,
  周末和卢志航他们一家子再约上各自彼此熟识的同事或者好友到这种地方来吃顿
  农家菜打打扑克牌什么的,便是我主要的休闲和放松方式。虽然我确认眼前这座庄园我从来没有来过,但这种庄园会所的一贯布局之类的我却是心中了然。
  本地类似的庄园会所的主要办公场所都会集中在正门周边。而餐厅也往往设置在入口周围的停车场附近。目的是为了方便客人。
  而诸如眼下这些分割成若干院落的房间,往往都处于庄园的深处或者边缘地带,目的当然是保证客人拥有相对封闭和隐私的环境。
  而白女女子所在的「瑜伽培训机构」出现在这种庄园之中,在我看来也并不奇怪。现如今即将入冬,天气转凉。本地居民因此而减少了来这种地方的户外休闲次数。因此,在过年前的两、三个月中,算是这些场所的经营淡季。本地不少庄园会所都会将场地短期的租赁给一些企业机构或者单位,企业机构和单位等等便可以利用这一时期和场地举行一些集体培训或者会议之类的活动。而白衣女子所在的组织,想必便是以这种理由和方式获得了这座庄园临时使用权的。
  想清楚了这些,我意识到,此刻我和白衣女子所在的这座院落之中,恐怕除了她和我两个人之外,并无其他人员在场了。所以,我下意识的把左手手摸到了衣服的胸前。
  嘴里妆模作样的应付道:「没人介绍了……我自己偷偷翻墙溜进来的……」
  心里想着,一旦被女人识破我并非通过她们那个机构「正常」的渠道进入这里之后,便立刻拔刀,用暴力控制住她,然后再做其他打算了。
  但没想到,走在前面的女人听到我的回答之后,也没回头,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呵呵!先生,你真幽默了……想泡我们这些女教练的男学员多了去了。
  不过,你算是胆子最大,嘴巴最会说的一个了!」
  一边说,女人一边又仿佛恍然大悟般的开口说道。「……你难道是青年路分会馆那边介绍过来的?」
  听到女人嘴里说出「青年路分会馆」的话语,我楞了一下,原本已经放到衣服拉链上的左手不自觉的垂了下来。心里暗道「不会吧?这么巧?」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原因很简单。「青年路瑜伽会馆」这个名字,我昨天晚上才刚刚听过,而青年路这条路正好位于我居住小区主干道的附近。
  李东那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老婆」,便是在哪家瑜伽会馆里「学习」的。
  而青年路整一条街上,也就只有那一所瑜伽会馆。不仅李东的「老婆」在哪里,我小区门口哪家湘菜馆子老板送盒饭的大主顾也正是那所瑜伽会馆了。听菜馆老板夫妻所说,那家会馆最近一段时间才更换了经营者……
  「……你怎么猜到的?是黄月梅介绍我过来的。」
  我试探性的说出了李东「老婆」的名字。昨夜里,李东在我们三个人面前诉苦、抱怨,数落着那个女人给他带来的痛苦和伤害,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向我们「暴露」了一些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
  按照李东的说法,他老婆进去后没两天就被教练指定为了「练习小组」的小组长,负责联系和组织她所在小组成员的日常联络事宜,不仅如此,他老婆还承担了替那家瑜伽会馆宣传,招人的「义务工作」。而她老婆也正是以这些所谓的「理由」对他进行欺骗和搪塞,为自己晚归或者拒不同他联系找借口。
  李东的说法不一定完全可信,但空穴来风未必就没有原因。因为担任组长,负责小组成员日常联络,以及协助会馆宣传招人这些事情,同那个女人借机和其他男性偷腥并无冲突了。
  想到这里,我随即决定用这个女人的名头来尝试一下了。当然,能糊弄过去最好,要糊弄不了,大不了我继续按照之前的预定行事就可以了!不取出衣服里面隐藏的镰刀,我一个大男人也能把眼前这女人吃的死死的。
  听到我说出李东老婆的名字,白衣女人转过了脸,面上的表情既有诧异同时也明显的表露出了「我就说么」这样的态度。
  「黄月梅?我在学员名单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了……不过我记得她应该也才是刚刚进来没多久的学员了,在那边担任了学员组长的职务。来这边的,需要教习或者以上工作人员的推荐,她一个小组长可没这权限啊?」
  「是这样么?我不清楚了……反正这边是她让我过来的!
  我耸了耸肩膀,表面装出一副「我怎么知道的?」样子,同时已经开始暗中蓄力,准备对白衣女人动手了……
  白衣女人似乎毫无察觉,她停下了脚步,瞳孔朝天,似乎在思考。就在我即将出手发力打算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角落前的一瞬间,这女人手掌彼此一碰,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露出了肯定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她和另外三个组长上次来这边参观、学习的时候,有幸拜会了达耶。仁波切。仁波切当时还对她们四个组长进行了专门的授课。可能那次,仁波切给了她们几个组长帮忙介绍高级会员的权限了吧……咦,你怎么了?」
  这时的我几乎有一种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念头了。在预定念头的支配下,我已经做出了近乎于搂抱的预备姿势,但却被这女人突然的一惊一乍给临时阻止……
  而她在想当然自言自语说完了自己的推测之后,扭头便看到了我此刻「怪异」
  的身体姿态,就在我想着「完蛋了,必须使用暴力」的时候,这女人的反应却彻底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
  「……讨厌了……原来你是过来人啊!现在就猴急猴急了!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了……」
  女人居然媚笑了起来,身子更靠到了我身边近处,打情骂俏般的在我裆部拍了一下,跟着再次发出了让人身体发软的浪笑。
  笑完了,女人歪着头,别有用心般的望着我笑道:「那个黄月梅你肯定上过了!感觉怎么样?我可告诉你,她们那几个组长顶多只学会了几个姿势而已。我们会馆瑜伽术真正的精髓,她们连门都还没入呢……」
  说完,意识到了我脸上现出了尴尬的神情之后,白衣女人嘿嘿的笑了起来,一边朝我招手,一边迈开了步子对我说道。
  「……跟我来了,看来你情况比较特殊了。我需要先把高级培训班这边的手续帮你给完善了。青年路那边也是的,教习和几个负责人不出面,让一个组长介绍会员过来。帮你处理完手续,我得跟仁波切她老人家反映反映。虽然那边的负责人比较受她重视,但也不能这样当甩手掌柜啊。」
  「怎么?你不能直接跟那边联系?」
  我跟在她身后,有些犹豫不决的开口问道。
  「我们这边职权分工很明确的,本部和分部都只对仁波切本人负责。我们本部听着好听,是本部。但实际上只负责我们自己这块的事务而已。分部那边我们管不了的,所以就算知道分部那边组织工作有缺陷,我们也只能把这个事情反馈给仁波切而已了。至于具体问责什么的,还是只有仁波切她老人家说了算。」
  女人脚步轻盈,一边领着我穿院过门,一边似乎是刻意的扭动着臀部向我解释着。
  「我没记错的话,仁波切似乎就是活佛的意思吧?你们瑜伽馆和活佛也能扯上关系?」听到女人的说明,我终于暂时放弃了暴力挟持的念头,打起了走一步看一步的算盘。同时脑子里想着「达耶。仁波切」这个名字,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同时随意般的开口向白衣女人询问着。
  「什么叫扯的上关系?这你就不懂了吧!佛教起源于印度,瑜伽也起源于印度。瑜伽术原本就是佛教还有印度教的一种修炼方式。而且我跟你说,最最正宗的瑜伽术,还就是密教教派当中才存在的。很多密宗活佛、上师才是正统瑜伽术的真正传人了!」
  白衣女人头也不回的在我面前卖弄着。
  「那这位什么达什么仁波切是活佛,也是瑜伽大师了?」
  「嘻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多介绍来的会员,刚刚过来的时候,都和你一样了!问这个,问那个的,什么都在怀疑。我跟你说,我们达耶。仁波切可是正经八百的活佛。不止她是活佛,她父亲也是活佛了。她亲生父亲可是在密宗格鲁派中地位不低于达赖喇嘛的前任XX大师。她本人在四岁的时候被确认为XX寺庙XX活佛的转世灵童。这些东西,连报纸上都能查到。你要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了。当然了,XX寺不能和布达拉宫还有扎什伦布寺这些相提并论了。
  相对而言,比较小了。所以达耶。仁波切也很少在XX寺驻锡。多数时候都是在全国各地巡回讲经授课,每年只有一小段时间才会回去教授本寺弟子了。对了,我说这些,你听的懂么?」
  女人走着,扭过头满是轻蔑的朝我望了过来。
  既然已经决定装了,我便决定装到底。面对女人看着我的那一脸「文盲」、「乡巴佬」般表情,我再次咧嘴装傻充愣般的笑了起来。
  「不是太懂了,不过我去过四川那边的木里大寺。你们达耶活佛的那个XX寺同木里大寺比起来那个更大了?」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哟嚯,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去过木里葛丹喜珠曲勒巴吉瓦林?那你应该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才是了。XX寺自然也不能同木里葛丹喜珠曲勒巴吉瓦林相比了,那是四川那地方最有名的几座藏传佛教寺庙之一了。XX寺比不了了……」
  「什么木里叽里呱啦的……我听不懂了!」
  「嘻嘻……亏你还去过木里大寺……木里葛丹喜珠曲勒巴吉瓦林就是木里大寺的藏语称呼了。老实交代,去哪里干什么啊?许愿还是旅游?」女人似乎对藏传佛教方面的情况确实比我了解要多的多。我自然也没能力在她面前就这些方面吊书袋,只能随意的回答着。「……去旅游」
  就这样攀谈着,女人最终将我带到了同我最初进入的那个院落距离颇远的一处围墙包围着的小院当中,院子中央是一座独立平房。
  跟着女人进到了平房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同样是一间瑜伽练习房。
  女人让我拖了鞋,在房间内随意找地方坐下后,自行走到了房间角落摆放的一张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了若干纸张,跟着来到了我的面前坐下。
  「这是我们本部高级会员培训班的入会申请和培训合同书。你看了,然后填一下。」
  我接过女人给我的纸张,眨了眨眼睛,开口道:「黄月梅介绍我过来,就是让我看一看而已。她好像没跟我说要填这些东西啊?」
  女人笑了,躬下身子,爬着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开口问道。「她是不是告诉你,这里能见到你想见到或者想接触到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自然只能继续替自己圆谎下去了,因此点了点头。
  女人见我点头之后,左右晃了晃脑袋,带着捉弄般的语气说道。「那就对了……我保证你肯定能大开眼届。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得成为我们这里的正式会员,因为只有会员,才能接触同时学习我们瑜伽馆正式的瑜伽术教学!另外填写资料必须真实准确,我们很正规的,拿了你的资料之后,我们会上网查询确认你资料信息的真实性这些。」
  「真实性?去他妈的真实性!老子又不是傻瓜,还给你留下我的真实姓名和个人资料。我就胡编乱造一通,把眼前这状况给应付过去就成了。找机会在你们这里侦查一翻就走人。至于该怎么收拾对付你们,等我和小叶子汇合商量之后再说……」
  我脑子里虽然这样想,但当面却不能这样说。所以我望着女人眨了眨眼睛,故意装出一副怀疑的表情回应道。
  「真的、假的?这东西我真能填么?你凭什么让我相信成了你们的正式会员,我就能看到我想看的东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嘛?」
  我说完了话,跟着鼻腔内便非常自然的发出了浓重的呼吸。原因无它,当我说完这话之后,在我面前跪爬着的白衣女人仿佛是故意一般的伸手将胸口的空挡朝下拉开了几分。两坨雪白丰润的肉球迅速呈现在了我视线当中。
  当意识到我产生了明显的生理反应之后,白衣女人抿着嘴,松开了手,胸前的春色随即被白色衣襟再次遮挡了起来。
  「就,就只这点?」我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当然,这表情究竟自然不自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装。
  「不是会员的话,就只有这点喽……」
  女人笑着,带着挑逗般的眼神回答着我。
  「那价格……」
  「新会员头两天的学费很便宜,一天按两个课时算,每个课时四十分钟收费五百……」
  「五百?你的逼是金逼不成?老子出去嫖娼包夜也就两节课的费用了吧?」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需要「暴露」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了!毕竟,这个女人的种种行径无不暗示了这个所谓的「瑜伽会所」里头真正搞的一些东西。
  到讨价还价的时候,我要还继续「装」的话,就不是一个好色的,寻欢作乐的男人的「真实反应」了!
  「说的什么话啊?我们可是正式的瑜伽培训机构,和你嫖娼找妓女能一概而论么?妓女有什么本事?无非给你吹吹舔舔,然后两腿一分。我们教授的瑜伽术可是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女人说着,把身体凑到了我的胸前,一边摇晃摩擦着,带着极尽诱惑般的语调说道。「……还能让你体会到极乐般的快感。」
  说话的同时,右手再次按到了我两腿之间的位置,轻轻按压抚摸着。
  我喘息着,把嘴凑到女人耳边开口道:「老子睡过的女人可多了!你们这里凭什么就要卖这么贵?头两天优惠都要老子两千……那之后的花费不是更高?」
  女人柔软的舌头缠到了我的耳垂上,来回轻轻翻弄着。
  「头两天不过让你体验体验而已,当了会员之后反而能享受更优惠的待遇!
  我们这里的会员,没有一个会后悔加入的。我不骗你……」
  女人丰满的胸部在我胸前挤压着,我意识到再装样子讨价还价下去,我丧失理智把眼前的女人推到强奸是肯定的了。但潜意识告诉我,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干女人的。最后的一点理智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连忙侧身,拿起了地上的表格还有笔,但却装出了急不可耐般的态度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填,填了是不是就可以……」
  女人显然是担心继续贴着我会妨碍我填写表格,所以主动缩了回去,但却在我发出疑问的同时,点头向我确认了我的「推想」。
  我拿起女人已经准备好的笔,弓着身子填写了起来。
  姓名一栏中,我略作思考便写下了「马仲英」这个名字……
  为什么选这个名字,我其实是存了恶作剧般的念头。
  对方这个所谓的「瑜伽培训机构」明显打着佛教的幌子。我便决定戏弄他们一下。因为,马仲英历史上确有其人……
  不仅是历史人物,而且此人还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只是此人信仰的并非喇嘛教,而是伊斯兰教!作为民国时期一度同马步芳、马鸿逵两人齐名的「三马」军阀之一,此人对伊斯兰教的信仰已经到了一个极度变态的程度。
  另外二马虽然也是出身回族,信仰伊斯兰教。但其本质却都是割据一方的军阀土皇帝。目的无非是占个地盘称王称霸而已。但马仲英就不同了,他始终梦想着将整个伊斯兰世界都纳入自己的领导范围之内……
  为了达成自己的远大理想,他率领自己的部队离开根据地甘肃青海等地,开始远征新疆。作为伊斯兰教徒的同时,他对这个国家却同时拥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认同感。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把全部伊斯兰世界都归入他所在这个文明古国的统治范围之中。对于分离主义分子,他是极度仇视的。所以到达新疆后,他先就下手把盘踞在新疆南部的某突主义分子杀了个血流成河。之后他率领他的一师之众,同新疆的盛世才来回拉锯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敌不过得到了苏联支持拥有飞机大炮的盛世才,被迫同盛世才讲和。作为讲和的条件之一,他去了「苏联留学」……然后便从历史上彻底消失了。
  我此刻冒用了他的名字来填写这份表格,摆明了是想恶心一下这里的这些人。
  当然,前提是,他们知道马仲英这个人,同时也清楚马仲英的具体生平事迹……
  不过当注意到白衣女人的满脸笑容之后,我意识到我此举纯属给瞎子抛媚眼……净做无用功!
  白衣女人或者对藏传佛教了解程度较高,但对伊斯兰教,以及我们这个国家伊斯兰教中的人物几乎一无所知。在我写下这个名字之后,居然还靠到了我的身边,夸奖这个名字挺不错。
  不错就不错吧,我随即继续编造了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单位职业等等个人信息。最后填完,除了性别、年龄、学历以及婚否这四项是真实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我的临机一动了。
  跟着又在合同文本上签下了马仲英的大名后,我将表格和合同书递到了女人的手里。女人接过之后,立刻站了起来,看上去是要离开这间房间的意思。
  我「慌忙」开口拦阻道。「你、你就这么走了?」
  女人回身朝我嫣然一笑道:「看你着急的样子,我现在出去要帮你处理会员档案还有领取自由进出这里的会员卡这些事情。省的你下次进来又翻墙……处理完了,马上回来对你进行第一次的单独授课。」
  说完了,女人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在「教室」门口穿上了鞋子,习惯性般扭腰甩臀的走了出去。
  望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这座院落的门口之后,我迅速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了教室门口,穿上鞋,绕到了这院子的角落旁,同时顺着墙根从矮墙上翻到了另一边。
  至于我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那个存在于我脑海之中的红莲火苗此刻所在的位置便是在这个方向的一段距离之后。
  所以当我顺利的以非暴力方式把纠缠着我的这个白衣女人给摆脱之后,我便迅速跳到了这边。目的自然是想要继续追踪这缕红莲火苗了。
  但没想到,越过围墙的同时,我发现围墙这边距离围墙仅仅不到三米的地方,竟然也有一座独立的房屋。而且房屋的窗口正对着我翻越过来的位置,最让我预想不到的是,透过窗口,我意识到房间里有人……
  在落地的瞬间,我也不知道我翻越围墙的举动是否被房屋中的人所察觉了。
  只能顺着落地惯性,在地面打了一个滚之后,将身体猫到了窗口的下方。同时仰头不安的注视着上方窗口的位置。
  几秒钟过去了,并没有人从窗口中探出头来张望。我随即心中暗自侥幸,但跟着,我的注意力便被房屋中传来的声音所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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