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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的黄先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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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御宴(1)
  
  两妃匆匆退走後,筱莹饶有兴趣地盯著她们的背影道:“这个齐贵妃是个不甘人下的,爹爹不打算利用一下吗?”
  “哼!外强中干而已!用她对付太後根本就不堪一击,倒是那个刘贵妃是个有心计的。”
  “噢?”筱莹玩味地看著赵彻道:“那刘贵妃对爹爹可是一往情深呢,又温柔娴淑的样子,爹爹不动心吗?”
  “打趣儿你的爹爹?”赵彻轻点著她的鼻尖,“对爹爹痴情的女人可多了,爹爹要是都动了心可就忙不过来了。”
  “切!”筱莹一撇小嘴儿,“吹吧您就!”
  “哈哈……”赵彻仰头笑了一阵,才愉悦地拉起筱莹的手道:“走!今儿个爹爹带你去御花园见识见识,你也帮朕看看,群臣里有哪些人是和冷氏敌对的,以後或许会用得上!”
  御花园在大赵的皇宫里是一个十分独特的地方,它既是皇帝後宫的游玩之地,同时也是大赵朝堂的延伸之地。平常的时候,皇帝有什麽在朝堂上不好讲或不能讲的事情,皇帝就会将亲信臣子招到御花园里来偷偷讲,这里往往是最阴暗、最龌龊的事情的策划地。
  不过今天的宴会却与阴谋无关,这种大宴群臣的宴会每年都会在御花园里举办一次,通常这种大型宴会都有两种目的,一种是让一些年青的低阶小官员有机会面见皇帝,这些低阶官员如果能在宴会上有出色表现,并被皇上或者一些实权大臣看中了,那将来就有可能平步青云了,说白了,这种宴会的目的就是为大赵选拔人才的。
  而第二种目的就是为皇家子女择偶,届时,京城中所有拿到请柬的权贵都会携带家眷前来赴宴,一旦看对了眼就会定下姻缘,当然,男女双方是否真心相爱,那就只有自家心里明白了。
  联想上个月刚刚结束的科考,筱莹猜测今日的宴会应该是选拔人才了,果然,等到他们赶到御花园时,群臣已经到齐,没有人携带家眷。筱莹依照顺序看了一遍全场,除了赵彻的龙椅,最上手的自然是摄政王冷霄,而和冷霄并排还有一位老者,那老者头发花白稀稀疏疏的,眉毛胡子也全白了,看上去七十开外,眼神迷迷糊糊的,一副老眼昏花的摸样。看他能与摄政王并排同席,筱莹猜测他应当是大赵唯一的一位四朝元老左丞相卢焕胜。


第178章 御宴(2)
  筱莹重点观察了这个老人一阵子,这个人出身名门,可以说他们卢氏是除赵氏和冷氏之外最大的一族了,卢焕胜更是在十五岁就考取状元,并入朝为官,可以说是大赵的一位奇才,三十岁就以其优异的政绩被当时的皇帝拜为左相,而且在左相位置上一呆就是四十年之久,经历了四朝都未动摇过,可见他在朝堂上的威信有多高,就连冷霄都无法望其项背。
  对於这麽一个传奇人物,筱莹还是满好奇的,只是现在近距离看到了,筱莹反而十分失望,也许是这老人年岁太大了,眼神混混沌沌的,眼皮耷拉著,脑袋时不时向前点一下,显然是在打瞌睡,这麽重大的宴会,他都能睡著,显然是年岁太大精神不济了。
  暗自摇摇头,筱莹转眼往下看去,虽然这些官员筱莹没有几个是认识的,但从他们的朝服可以看出他们的座次是按照品级排列下去的,而最远处坐著的人连朝服都没有,都一水儿的书生打扮,筱莹微微一笑,这些人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吧。
  赵彻一入宴,整个宴席顿时安静下来,齐齐向他跪拜施礼,不过有两个人却是坐得稳稳当当的,一位是冷霄,他身居摄政之位,被赐予免行跪礼的权力,而另一位就是左相卢焕胜,这位不行礼的原因就是他睡著了!
  赵彻兴冲冲地走上席位,对左相的失礼他就当做没看见,不过筱莹还是在他坐下的时候听到他小声嘟囔的话,“这老东西,不是在装睡吧?”筱莹老老实实地站在赵彻身後,低眉顺目乖巧得像只小猫。按说今天宴席上全是朝臣,後宫的嫔妃本不适合出面的,可赵彻一向荒诞不经,无论到哪都会带著美人儿玩耍,朝臣们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谏言,但赵彻死不改悔,时间长了也就都习惯了,不过因为筱莹的身份不够,无法坐在赵彻身边(那里只有皇後可以坐。),只得站到他身後了。
  皇帝一到场,宴会就算正式开始了,远处那群书生也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不过他们关注的人并不是当今的皇帝,而是皇帝旁边的冷霄。谁都知道当今的皇帝不管事,一切有关官员升降的政务都是冷霄一手把著,所以他们要表现给谁看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冷霄却并没有关注这些急切想要引起他注意的书生,他的眼神一直跟著筱莹,而筱莹却一直在关注那群书生,直到酒过三巡後这种“三角关系”都还在延续。不过很快就被礼部尚书的进言打破了,“皇上,今年科考,我大赵又出现了几位奇才,我大赵真是人才济济可喜可贺!”这位尚书长得精瘦精瘦的,虽是在和皇上说话,可眼神却总是瞟著冷霄。


第179章 御宴(3)
  “那是当然!我大赵泱泱大国哪里会缺人手?”赵彻晃著脑袋得意地笑,恨得尚书大人暗地里直咬牙,人家这是要上正戏了,没看见底下那些新考中的进士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吗?就等著他推荐呢,您倒好,来了一句不缺人手,靠!你不缺我还推荐个屁呀!这个糊涂昏君是想将他往火坑里推吗?若是今日朝廷一个进士也不录用,不用别人,光底下那群进士就能把他活扒了皮!
  “咳!”干瘦的尚书使劲咳了一下,筱莹都担心这家夥会不会将肺给咳出来,“我朝虽然人才济济,但毕竟是泱泱大国,人手再多也有不够使的地方,此时恰逢其时……”说到这里,尚书回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下边那群新中的进士们, “趁著这些个小家夥们都在,皇上不如考究一番,也好为我大赵收揽一批人才。”
  “考究?”赵彻看了那帮书生一眼,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好!朕就喜欢考人玩儿!你快说说,怎麽考才有趣儿?”
  尚书大人使劲压了压火气,这事能是玩儿的吗?“怎麽个考法……不如请摄政王大人出个题目吧。”算了!老子不理你,直接找上摄政王就是了!
  冷霄正盯著筱莹看呢,忽然被礼部尚书叫到,怔了一下才缓缓道:“就让他们谈谈治国之策吧。”
  礼部尚书微微皱了下眉头,这题目怎麽看都像是在敷衍,治国岂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明白的?再说这群书生都没有从政经验,哪里真的懂得治国之道?恐怕就连你摄政王大人也不见得就整得明白吧?或许当年的国师可以讲明白,可惜……
  礼部尚书一转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一帮打了鸡血的书生们早就等著他了,他也不想多掺乎这些事,把题目公布下去,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事实上,朝廷要录用哪一个,早就让摄政王大人内定好了,这个宴会不过是走走样子罢了。
  不过书生们可不知道这些内幕,一个个摩拳擦掌,不过表现各不相同,有的才思敏捷,想也不想,精神焕发地走上前来一通慷慨陈词;有的凝神细思,斟词酌句,沈稳老道;有的老神在在,似乎十拿九稳;还有的……咦?这位怎麽抓耳挠腮的?难道是被题目难倒了?不知如何回答吗?别人都一个接一个地上前答题,只有这位躲在角落里犹犹豫豫,一会儿跺脚咬牙地要上前答题,但走到一半儿就又停下来摇摇头,又溜回去偷偷摸摸地左右看看,跟做贼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乌龟壳和两个铜钱一样的东西,然後蹲在地上将几样东西掷在地上,再拿起乌龟壳开始算,现在,大家终於搞明白了这位在干嘛了,敢情这位在算命呢!这家夥算完了就哆嗦著上来答题,可走到一半儿又吓得缩回去继续算,如此反复了两三次。


第180章 御宴(4)
  直到其他人都一一回答完毕了,就剩下他这最後一位了,他才一咬牙一跺脚,如同上刑场一般走上前来。说实话,宴席上所有的官员都在关注著他呢,就他刚才那一通折腾,在场的人不关注他都不行,大家都想看看这位靠算命的方式来答题的活宝会说些什麽?
  赵彻更是兴奋得直拍腿,“你终於上来了!朕都盼了你半天了,差点没急死朕!废话就别说了,快说说你的答案!”这麽老半天都是一堆酸书生跟这儿照本宣科夸夸其谈,一点儿新意也没有,这位靠算命来答题的家夥应该有趣点儿了吧?不仅赵彻连冷霄等一众官员也来了兴趣,说实话,这次的宴会实在无趣儿,临了能有一个活宝调剂调剂,看看乐子也不错。
  “启……启禀皇上,学生以为……”他说到这里就吞吞吐吐的,眼见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众人心里都疑惑起来,答个题目而已,至於吓成这样吗?
  赵彻已经忍不住了,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说!”
  那书生吓得一激灵,然後一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学生以为,大赵若想长治久安就必须撤……撤藩!”说完浑身颤抖,闭上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刷!整个宴席一瞬间就寂静下来,原本准备看乐子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著这个年青的书生。
  撤藩?!这小子不想活了吗?如今的大赵皇室羸弱,整个朝政都被四大藩王分割把持,尤其是摄政王,更是连皇帝都攥在手心儿里,你小子要撤藩?那不是要四王交出到手的权力吗?这小子胆儿也太肥了吧?可瞅这小子现在那个怂样也不像是个胆大的,他怎麽就敢说出来?难道是有人背後指使?想到这里众人心里都是一惊,宴席上更是鸦雀无声。
  压抑的气氛保持了许久,连赵彻都被这位震得不轻,整个人似乎被定格了一般呆愣住,不仅是他,筱莹心里也是惊涛骇浪一般,他这是什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敢这麽说,难道真是有人背後指使吗?那背後之人为什麽这麽做?是真心要扶持皇族?还是试探?或者根本就是冷氏下的一个试探的圈套?想到这里冷汗刷地一下就出来了。
  寂静保持了许久,“为什麽?”缓缓而平淡的一句问话打破的寂静,说话的人是冷霄,只见他淡淡的表情似乎是在问一件於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也许真是豁出去的原因,那书生已经不再哆嗦,他抬起头说道:“因为藩王势力已迖极限,各地官员唯藩王之马首是瞻,而皇令不迖已隐见端倪,且各王兵力早已超制,粮草皆是自给自足,脱离朝廷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若再不撤藩日後必成祸乱!”书生朗朗的声音在寂静的御花园里显得格外响亮,如锤子般砸进众人耳中。


第181章 御宴(5)
  书生说的情况许多人都是清楚的,只是没人敢或愿意说出来罢了,藩王的势力已经不是几个臣子的进言就可以铲除的了,更何况皇帝昏庸无能,实权早已旁落,你再怎麽进言都只会进到摄政王手里,就像现在的这位书生,如此胆大地向皇上进言,但最终决定的还不是坐在一旁的摄政王?
  众人各怀心思,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宴席再次陷入寂静,大家都若有若无地偷看摄政王的脸色,但冷霄却一直平平淡淡的,似乎事不关己,他慢慢地饮完杯中之酒,似乎是故意让那寂静多延续一段时间似的,然後才慢条斯理地道:“你的这些谬言是谁教出来的?乌龟吗?”他抬手指了指书生的怀里,带著轻松嘲讽的表情耻笑著道:“真不知你是怎麽考中进士的?难道也是看著乌龟壳写出的文章吗?”。
  “哈哈哈……”冷霄的话音一落,宴席上就响起一片嘲笑之声。冷霄不愧是执政多年的老政客,一句略带风趣儿的嘲讽就解决了眼前的尴尬。
  书生说的都是现实存在的真实情况,冷霄根本无从辩驳,如果他直接否定书生的话,两人一旦争辩起来他只会越辩越理亏,就算他靠自己的强势压服住对方,但在满朝文武面前这样做也只会被人诟病,将来一旦宣扬出去只会对他贤王的名声不利。当然他也不可能失心疯地赞同书生的话,於是他巧妙地嘲笑刚才书生两次三番地看龟壳给自己算命的搞笑举止,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在嘲讽对方的同时也间接否定了对方的说法。
  那书生果然脸现尴尬,但他却执著地道:“学……学生说的是学生自己所想,没有人教学生,其实学生也知道这些话会得罪许多权贵,甚至会掉脑袋,原本不想说的,可刚才学生算卦时,卦象上说只要今日我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今後必可平步青云,所以学生才斗胆讲出来。”众人一听他这样说,笑得更欢了,这小子敢情是个傻子,算卦?这小子把朝堂当什麽地方了?江湖上骗人的把戏也敢用?
  冷霄玩味地勾出一个笑意,原来是个傻子,白让自己紧张了半天,他刚才还以为是什麽人在背後冲自己搞鬼呢!用手指轻轻敲著桌面带著轻松的笑意问道:“你叫什麽名字?刚才答题时为什麽不先通报姓名?你这可是驾前失仪!”虽说他笑得轻松,但众人心里都是一动,怜悯地看著书生,哎!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摄政王,看到了吗?这就开始找茬整治了。
  书生脸色一白,连忙冲赵彻跪下说道:“学生白持,刚才因为一时紧张,未及时通报姓名,请皇上处罚!”
  赵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著他道:“你的名字叫白痴?!”
  “哈哈哈!……”众人立刻喷笑起来,就连一直淡定如山的冷霄也忍不住仰头大笑。筱莹表面虽然也跟著笑,但内心里却对爹爹佩服死了!一个简单的装傻充愣听错了音就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免去了冷霄对白持的报复。


第182章 御宴(6)
  “学……学生的名字不是白痴,是白持,坚持的持!”白持面色尴尬地解释著,但笑声却一直不停,直到冷霄拍了拍手,大家才停下来,冷霄嘲讽地看著尴尬得面色通红的白持,轻蔑地说道:“你现在还觉得你会平步青云吗?”
  却没想白持认真地点点头道:“一定能,我刚才都算了三遍了!”他那认真的模样连冷霄都惊讶地抬了抬眉头。
  “哼!看来你对自己算的卦十分自信呀!不知是哪位仙师的高徒?”冷霄的话又引起一阵嘲笑声。
  但这次白持却没有尴尬,认真地道:“学生的老师就是仙极门掌门一阳真人。”
  刷!所有的嘲笑声在这一刻全部顿住,众人全都惊愣地看著白持,一阳真人是什麽人这些人太清楚了,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先不说他一手创建的仙极门在江湖上有多高的地位,就说他的弟子前国师许钱就是一位有这经天纬地之才的高人!而眼前这位有点儿白痴的白持竟然就是他的弟子!……等等,他是一阳的弟子,那他不就是那个失踪的前国师许钱的师弟吗?那是不是通过他就可以找到许钱了?一想到这些,在场众人都偷眼瞧向冷霄。
  果然,冷霄虽然还是在微笑著,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意。“哼!也不知哪来的山野村夫,竟敢平白攀附仙人,真是恬不知耻!”就在这时,一位身著劲装的壮汉走上前来呵斥道:“此等蠢才还不快快退下!”白持正要反驳,却被那壮汉一把抓住脖领子,如同捉小鸡一般拖到宴席之外抖手一扔,远远地的被扔了出去。然後拍拍手,大摇大摆地走回来,冲冷霄一行礼道:“学生武状元於洪,见过摄政王。”
  筱莹眯著眼,心里涌上一股怒气。这人只给冷霄行礼,却将皇帝晾在一边,显然是在蔑视皇权,讨好冷霄,而冷霄竟然坦然受礼,显然也是借机显视权势,消除刚才因白持的言论而造成的不利影响。“上酒!”冷霄微笑著高呵一声。一名宫人端上一大碗酒,於洪豪爽地一饮而尽,冷霄哈哈一笑赞赏道:“好一个壮士!”一句壮士就将这人之前无礼驱逐他人的行为变成了侠义之举,这两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
  “启禀摄政王。”一位武将不失时地走上前道:“城卫军有一统领的缺,属下以为此人正适合统领一职,。”冷霄微笑点头,正要同意,却见礼部尚书上前一步道:“启禀摄政王,此人虽然不错,但属下还有一位人选更适合统领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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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2-15 13:58 #6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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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御宴(7)
  “噢?”冷霄意外地看著他道:“不知林尚书所举之人是谁?”
  那林尚书哈哈一笑道:“正是摄政王大人的公子,冷俊。”此话一出宴会上立刻微妙起来。这是要为冷氏增加权势了。显然这应该是冷氏事先安排好的,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统领之职非冷俊莫属了,接下去就是大家演演戏罢了。
  果然,冷霄很“吃惊”地问道:“林尚书为何推荐犬子?他有何能可以统领军队?”
  林尚书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微笑著回答道:“冷公子文采出众武力过人,但凡领军打仗,得胜的将领无不是勇武之人,这位武状元……”林尚书看了一眼於洪,“虽然武力过人,但与冷公子相比还略有不足,所以属下以为冷公子更适和担任统领一职。”
  筱莹心里冷冷一笑,这冷公子若真有他说的那样文武双全,怎麽不去考个进士出来混?非要通出这种方式一步登天?
  “哼!”先前那位武将却不满道:“何以见得冷公子就一定强过这位壮士?”
  林尚书淡然道:“比过不就知道了?”说完看向冷霄,等待他的批准,而冷霄却犹豫起来,似乎是下不了决定。这时,那武状元於洪却上前一步慷慨激昂地道:“学生愿意与冷公子比上一场,胜者更适合统领之职!”
  “好!”冷霄似乎很欣赏於洪的“坦荡”朗声冲宴席中的一位青年道:“俊儿,你来和於状元比上一场。”
  那青年应声而起,走上前与於洪相对而立,两人各施一礼,很快就战在一起,两人打得十分精彩,那冷俊也确实有些本领,但筱莹却感觉两人的对打都未尽全力,与其说他们是对打,还不如说他们是在表演。两人在打斗了半刻锺後,於洪终於在冷俊的一记飞腿踢倒在地。於洪十分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但却很爽快地认输了。
  冷俊十分绅士地将他拉起来,於洪对他十分感激和敬佩,筱莹冷眼看著这两位“惺惺相惜”的英雄,心里猜测著接下来该是那林尚书的表演了。果不其然,林尚书赞叹著道:“两位都是真英雄!属下觉得这两位都应当重用!”
  那位武将也欣喜地道:“林尚书所言有理,我朝正需要这样的人杰俊才,末将以为都应该重用!”
  冷霄沈思片刻後,抬头朗声道:“既然两位大人推荐,本王就来一次举贤不避亲,就将统领之职交与俊儿了,……”筱莹嘴角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冷霄唱的这出戏还真是无耻,不仅给自己儿子铺路还要在朝堂上安插亲信,打的真是好算盘!


第184章 御宴(8)
  “慢著!”就在冷霄下最後决定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筱莹顺著声音望去……咦?这老家夥不是睡著了吗?怎麽在这个关键时刻就忽然醒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四朝元老左丞相卢焕胜。
  这老头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因为瞌睡而流出来的口水,一双老眼瞪得溜圆,哪里还是刚开始时的那副老眼昏花的摸样?全身上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蹭!”地一下就从座位上蹿起来,活蹦乱跳的跟个猴子似的,一下就蹦到冷霄对面,撅著个老脸,十分不满地道:“统领之职岂是打个架就能决定了的?小娃娃,你做事岂可如此草率?”
  小娃娃?!筱莹差点儿没笑出来,冷霄这个大枭雄竟然被说成是小娃娃,显然这是成心挤兑人,可冷霄还就是没脾气,人家是四朝元老,岁数也是一大把,叫他一声娃娃也没什麽不对。
  冷霄压了压火气,淡然道:“左相说笑了,刚才可不是打架,而是比试武力,统领乃是武将,必须是武勇之士才可担任,俊儿武力已经胜过武状元,可见其武勇之强,自然当得起一个小小的统领!”
  “噢?照你这麽说只要武力强就可以做个统领了?”老头翻著眼珠子叫板道:“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哼!”冷霄冷冷一哼道:“武将,武将,若是武力不够又如何做将?俊儿这次比武胜出,自然可以做统领!”说到这里,他冷冷扫了一圈儿在场众人後说道:“只要今日有人能胜过俊儿,这统领之位就让与他来做!”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一颤,大家都明白冷氏今日的目的是什麽,自然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挑战冷俊,更何况人家冷俊还是有真本领的,在场所有的年轻俊杰里根本找不出一个可以与他匹敌的人,所以,冷霄才会如此有把握地放出狠话来。
  冷霄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左丞相卢焕胜,这老头在朝堂上不仅威信高,还是出了名儿的倔,现在人家将狠话放出来了,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倔老头如何下台阶。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倔老头身上,只见他瞪著溜圆的眼珠子,气鼓鼓地说出了两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字,“孙子!”


第185章 御宴(9)
  孙子?!这老头儿怎麽骂人?这一下,连筱莹都愣住了,堂堂大赵的左丞相怎麽就说出脏口骂人了?而且骂的还是大赵最具权势的摄政王!冷霄此时也是一脸茫然地看著眼前的老头子,他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这老头是在骂人,不只是他,大概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一大堆的迷茫目光都照在老头身上,可这个突然活力四射的老家夥竟然一点儿压力也感觉不到,反而更大声地又喊了一遍,“孙子!”那声音响得都直震耳朵,中气十足的,根本就不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
  这一回,大家算是听清楚了,冷霄的脸刷地一下就沈下来了,张嘴就要反击,“你!……”可他刚说出一个‘你’字,就听见一阵“咚!咚!咚!……”的沈重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接著众人就看见一个铁塔般的巨大身影随著那咚咚的脚步声走进宴席。
  来人长得高大威猛,全身的肌肉都凸鼓著,将衣服全都撑起来,看上去像是打了气一般,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珠子凶猛地翻楞著,散发著如同野兽般的凶光,“爷爷,孙儿来了!”这一下,在场众人差点儿崩溃了,敢情人家是真的在叫自己的孙子!筱莹差点没笑出来,这老头儿咋还带这样玩儿人的!
  不过老家夥可不管别人怎麽想,他猴子一般跳到孙子身边,拍著他的肩头道:“好孙儿,爷爷我给你找了个好差事儿,你只要打一架就可以拿到!”
  “打架?哈哈!孙儿最是喜欢!跟谁打?”铜铃般的大眼珠子四处寻麽,那架势像是在找练拳用的沙袋似的,转了一圈儿却看见高高坐在上手的一身龙袍的赵彻,连忙上前一步行礼道:“草民,北喜口守将卢长生之子卢玉叩见皇上!”
  赵彻的俊眼微不可查地亮了一瞬,然後笑嘻嘻地道:“平身吧,你喜欢打架?好!朕就喜欢爱打架的人,你快去与那冷俊打一场,刚才摄政王已经准许了,谁要是能打败冷俊,谁就可以做城卫军的统领,你可要好好打,朕可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热闹了!”筱莹好笑地将头转到一边儿,她怕自己的笑容会让冷霄看见,爹爹还真是不一般的坏,一句喜欢打架,就将冷霄的一句狠话变成了许诺,板上钉钉,无可更改!
  那老家夥又欢快地蹦过来道:“孙儿,听到了没有?皇上已经下旨了,你只要赢了他……”老家夥一指冷俊,“就封你做城卫军统领!”这老滑头竟然顺著赵彻的话往上爬,连旨意都请下来了,这可是皇帝的正式任命,名正言顺!冷霄连想改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186章 御宴(10)
  卢玉眼睛一亮,兴奋地盯住冷俊,一双大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上下打量冷俊一番後不屑地道:“就这麽个废物,孙儿只需一招就打趴下他!”
  人都是有脸面的,何况冷俊还是从小就被人捧著的所谓“年轻俊杰”哪里被这样奚落过?当下就愤怒地道:“到底谁会趴下,还要打过了才知道!”说完也不理他的父亲冷霄严厉制止他的眼神,飞扑上去,挥拳向卢玉打去。
  他的举动可把冷霄急坏了,其实自打卢玉一出现,冷霄就知道自己被那个老头子算计了,很显然,卢焕胜是想和他争夺城卫军统领的职位,可他虽然是左相,位高权重,但在他这个有摄政之权的摄政王面前依然无法胜出,於是这个狡猾的老家夥就耐心地等待机会,直到他们演完了戏,他自己亲自说出以武力作为唯一标准後,狡猾的老家夥才突然出手,此时他已无法改口,显然,卢焕胜早已侦知了他们要演出的这场戏,所以才会守株待兔一击中地!
  而他这个一直生活在骄纵环境下的儿子,显然缺乏隐忍的功力,被那个看似粗鲁实则狡猾的卢玉一句挑衅之语就自己送上去挨揍!虽然冷俊从小就修炼武功,并接受过绝顶高手的指点,论功夫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他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甚至没有亲手杀过人,而这个卢玉,冷霄第一眼就看出他乃是久经战阵的骁将,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位边关守将的公子,没有任何官职,但从他打小就生活在边关的经历就能推测出,他肯定在他父亲的授意下领过兵打过仗!那双隐隐发出慑人光芒的大眼,所带出的嗜血煞气就说明了一切。这场比武不用想也知道谁会胜出!
  本来冷霄还想找些理由来推掉这场比试,可惜他那急躁的儿子的冲动行为破坏了他的计划。这让他只能进不能退了,而这个“进”显然是必败无疑了!他无奈地闭上眼睛,不想看到那悲惨的结局。
  事实正如他所料,他在闭上眼睛的同时也听到了一声闷闷的肉击声,然後就是“哢嚓!”的骨裂声,再然後就是冷俊的惨呼声和重重的倒地声。正如卢玉所说,一招就打趴下了对手,事实上,连一招都没用完,卢玉只是挥起砂锅般的铁拳,迎著冷俊打来的拳头,硬碰硬地对了一拳而已,而冷俊也为他的鲁莽付出了代价,他那用上全力打出的拳头,因为力量用老,根本无法闪避,只能咬牙与对方硬碰硬地对捶,其结果就是他的拳头如同打在了钢铁上一般,十只手指,连同手臂全部折断!此时他也只有倒地惨嚎的份了,哪里还能再战?
  卢玉哈哈一笑,一双大眼不屑地扫视一周,大吼道:“还有谁敢与某一战?”震耳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第187章 御宴(11)
  许久之後,依然没有人出声应战,其实今天本来就是冷霄特意安排的,能来赴宴的都是以文为主的“青年才俊”,根本就没有武功比冷俊更高的人,此时连冷俊都是一招就败在他手下,又有谁会那麽没有自知之明地向他挑战?
  又过了一会儿,卢玉见没人上来应战,才得意地冲赵彻跪下,朗声道:“臣,卢玉谢主隆恩!”
  筱莹好笑地看著这个“傻实诚”的家夥,他还真会顺杆往上爬,这就自称臣了!还谢主隆恩!靠!这下赵彻不下旨都不成了!
  “咳!”赵彻干咳了一下,‘偷偷’瞄了一脸铁青的冷霄一眼,十分‘无奈’地道:“既然你赢了,朕就将城卫军统领一职给了你就是!”
  “哈哈!”卢焕胜笑哈哈地道:“皇上口说无凭,写下圣旨,老臣这就带孙儿去吏部拿印信!”这老滑头当场来了个板上钉钉,赵彻也不拖延,拿笔就写,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可以更改这个任命了,即使是冷霄也只能冰冷冷地看著赵彻在圣旨上盖上玉玺,毕竟以武定职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规则,他显然无法当著满朝文武的面儿自打耳光。
  得了圣旨後,卢焕胜就笑眯眯地领著孙儿屁颠儿屁颠儿地滚蛋了,整个宴席一下子冷清下来,那个躺在地上哀嚎的冷俊也早已被抬走,现场众人都陷入了默默无声之中,大家都看出了刚才的戏码被卢焕胜一搅和,冷霄的心情十分不好,自然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说话,万一哪句话说错了,可就要被冷霄当出气筒了。
  正在此时,一位年青人忽地走上前来,冲赵彻行了一礼,“学生一甲状元,张成扣见皇上!”
  赵彻定睛一看,正是那群进士中一直老神在在,一付胸有成竹模样的那个人,他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上来答题,此时却突然上来进言还真有些出乎赵彻的意料,“平身吧,你有什麽话要说吗?”
  张成自信地一笑道:“学生是来答题的!”
  赵彻挑挑眉大感兴趣地道:“朕早就看你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想来定是有好主意了!快说来听听。”
  那张成微微一笑道:“学生以为我大赵若想强盛,首先要有一位好的君主!”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等到所有人都因为他这句万分敏感话而注视他後,才一字一顿地道:“而陛下却不是一位好的君主!”话音一落,宴席上又一次陷入沈寂,这些个朝廷重臣们今儿个可算没白来,看的好戏一出接一出的,今天的这些个进士们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前头出了一个要求削藩的,这会儿又出了一个骂皇上的,这些家夥都是犯了什麽毛病?


第188章 御宴(12)
  然而那张成见他成功地引起众人震惊之後,却没有一丝胆怯,反而抬头挺胸,一副敢言善谏的忠烈模样,慷慨陈词道:“所谓昏君误国!而陛下就是一位误国的昏君!幸好我大赵还有一位融智的摄政王大人在,才有了如今的清平盛世!”听到这里,筱莹心下了然,原来这厮是来拍冷霄马屁的!
  赵彻眨眨眼,不解地问:“不知朕做了什麽事让你如此评价?朕的一切政令都是摄政王代为下达,其他的事也是得到过摄政王的赞同,你的话让朕十分糊涂,朕若是误了国,那融智的摄政王又怎会同意?”赵彻的话差点儿没让筱莹笑出来,她这个爹爹还真是够坏的!这句话拉著冷霄一同下水,让那大拍马屁的张成根本无法回答。
  其实,大家之所以认为赵彻是“昏君”,就是因为他在皇宫里的一些荒唐之举,而他发布的那些政令都是出自冷霄之手,再由他这个皇帝下旨罢了,所以张成无法从政令方面入手指责他是昏君,而赵彻在後宫里的那些荒唐事儿又都是经过太後默许,冷霄也同意了的,甚至冷霄还上过聚仙台与赵彻一同荒唐过,这些荒唐事儿本来就是冷氏故意引导著赵彻做的,目的就是让他给大众一个荒唐的形象,从而削弱他这个皇帝的威信,可此时,赵彻却突然拿出来当挡箭牌,让张成一时无法攻击,因为,他若是指责赵彻荒唐,那麽与赵彻一同玩乐的冷霄也同样会被指责。
  果然,张成一下愣怔住,一时说不出话,但他也是个聪明的,眼珠一转立刻盯住赵彻身後的筱莹道:“陛下带著一位後宫嫔妃参加如此重要的御宴,难道不正是昏君所为吗?”
  赵彻一听他的话,立刻就莫名其妙地道:“这里难道不是朕的御花园吗?本来就是朕的後宫所在,为何朕的嫔妃不能来此?”
  张成又是一个愣怔,赵彻这话有点儿强词夺理,今天的御宴的目的是选拔人才,本属於朝政之事,只不过所处位置是在後宫里罢了,如果严格来说,的确不应有後宫参与,可赵彻却绕开御宴的目的,只说御宴的位置,这就让筱莹的出现成为了合理,让张成一时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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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御宴(13)
  不过张成毕竟是这一届的状元,有著上佳的辩才,他冷静了一下朗声道:“今日御宴乃是为我大赵选择人才,乃是重要的朝政之事,而陛下却带著一位後宫女人同来,这不是後宫干政吗?”
  筱莹心里冷冷一笑,这厮还真会胡搅蛮缠,她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闭口不语,连一句话都没说,怎麽就是干政了?不过她此时本来就一直急著要离开这里,这厮倒是给了她一个不错的机会!
  看到赵彻又要开口反驳,筱莹连忙疾步走出,装模作样地恭敬而又认真地向张成庄重地施了一礼,然後十分‘欣赏’地看著他道:“状元郎真人才也!有胆量指责本朝後宫干政的人,你是第一位!本宫实在佩服状元郎的胆识和勇气!”
  筱莹的话音一落,张成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无比!筱莹嘴角微弯,带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哼!小样的!让你拿老娘说事儿来拍马屁!老娘让你拍到马腿上去!’要说大赵的这一朝,後宫对朝政的干预是相当严重的,而这个干预朝政的主角正是太後冷燕。这是所有朝臣们都知道的事实,但从来没有人敢冒出头来指责什麽,有这个胆量的人早就被冷氏铲除了。
  而此时,张成原本是想借著指责赵彻,而拍冷霄的马屁,却不想筱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将这位状元郎带到了阴沟里。明眼人都能听出筱莹那句话里的意思是什麽,显然这位状元郎在指桑骂槐,明里是在指责筱莹,实则是在指责太後!於是,状元郎立刻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而那些目光大多都是如同看死人一般。此时,张成已经完全虚脱了一般浑身颤抖,脸色灰败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些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目光中有一道是来自摄政王大人的!
  筱莹看到目的已经达到,微微一笑,又冲赵彻施礼道:“臣妾觉得状元郎说得非常有理,臣妾的确不适合呆在这里,所以臣妾请辞!”
  赵彻‘不舍’地摆摆手道:“既然如此,朕就不留爱妃了,你回去等著朕,一会儿朕就过去!”赵彻表面一付依依不舍的样子,可那翘起的嘴角却暴露出他在憋笑的事实。
  筱莹暗暗为赵彻祈祷了一下,希望他不要憋不住大笑出来,然後从容地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眼光在侍立於宴席间的胡协领身上微微停顿了片刻,同时垂在腰间的手隐晦地做了一个手势後,才转身在众人的目光下华丽丽地走掉了。


第190章 御宴(14)
  筱莹款款走出御花园却不急著走人,而是慢慢溜达,看上去似乎十分悠闲地来到一处无人处,不一会儿,一条人影尾随而至,正是那胡协领。
  筱莹盯住他道:“我要你们王府保护那个白持!”
  胡协领不以为然地撇嘴道:“他要削藩,我们王爷也是藩王,我们凭什麽要救他?让冷霄宰了他不正好吗?”
  筱莹瞪他一眼,“他可是国师的师弟!你就不能看在国师的面子伸手帮一把?”
  “啍!”胡协领却痞痞地冷啍一声道:“我就是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才没有落井下石!否则,不用冷霄,老子就先砍了他!”
  筱莹咬了咬牙,“若是以陈瑶的皇後之位交换如何?”
  胡协领眼睛亮了亮,反问道:“那将来的太子之位呢?”
  “当然是立嫡为先了!” 筱莹没好气地回答道。
  “好!一言为定!” 胡协领笑眯眯的双目中带著一丝得逞的得意。
  “人救下後就送到我师祖那里,以後就不用你们操心了。”筱莹淡淡地道。
  “可以!”胡协领点了点头,然後又突然冰冷冷地道:“不过,以後皇上还是收了削藩的心思!否则别怪我们襄阳军翻脸无情!”
  筱莹却微微一笑,淡定地道:“胡协领不必担心,削藩是何等大事?就算皇上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不是?”
  胡协领冷冷一笑,“哼!没有最好!”说完不再理会筱莹,转身施施然地离去。
  等胡协领走远後,筱莹眯起眼冷冷地自语道:“襄阳军,也许我们真的会有一战吧!”思索了一会儿後,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再次自语道:“白持,但愿你真是个人才,别让我的心思白白费了!”对於这个白持,筱莹一直都在关注这他,他自从被於洪丢出宴席後,并没有怒气冲冲地找回来算账,而是再次拿出他的宝贝龟壳为他自己算了一卦,算完後竟是一脸喜色,然後拍拍身上的尘土,施施然地走掉了!那喜滋滋的脸上哪有半点儿挫败的表情?这让筱莹隐隐地觉得他的卦术应该是个有用的东西。所以她才会借机出来,与胡协领商议救人。
  由於第二天就是祭祀日,虽然聚仙台上是筱莹受辱的时刻,但正像赵彻建议的那样,也是她修炼的最佳时刻,毕竟是她用尊严和肉体换来的修炼机会,她绝不会凭白错过,回到清心殿,躺到床上仔细计划如何在与男人欢合的过程中得到最大的功力,直到她迷迷糊糊睡地过去……


第191章 父女(1)
  第二日,皇後宫中。
  冷霄冷冷地盯著窗外,远处聚仙台里传来的丝竹之声断断续续,让他心里愈加烦躁。今日正是聚仙台淫乐的日子,自从上次在聚仙台上被李筱莹冷落之後,冷霄就再也没有参与聚仙台的淫乱群交。但自那之後,他的身体就忽然间愈加‘强壮’经常整夜与女人荒淫胡混,明知这样长期沈迷女色会伤了身体,可那种性爱的刺激却让他欲罢不能,每每在女人的花心里激射都会带给他极致的快感,那种感觉是他几十年的风流生活中从没感受到的舒服与快乐,他有一种即使是为了那快感而死也在所不惜的感觉,这让他的内心有一种怪异的恐怖感,一想到这种恐怖,他就猛地摇摇头,自己这是怎麽了?没来由的自己吓自己!不就是多玩儿了几个女人吗?这本就是快活的事情,前两天在清心殿里与李筱莹不是玩儿得很尽兴吗?
  一想到李筱莹,冷霄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这小妖精!真是绝品尤物!下体一阵火热,腾地一下硬了起来。
  “爹爹?”身後传来女儿的呼唤,冷凝冰担忧地看著自己的父亲,爹爹最近不知是怎麽了?变得荒唐昏庸,与那昏君没什麽两样了。自从她嫁给那个昏君成为皇後後,爹爹就十分歉疚,他经常来後宫看望和安慰她,爹爹明明知道自己是多麽厌恶那个昏君,可为了家族的利益依然将她嫁给了那个男人。对此,她曾经怨恨过,忧伤过,自暴自弃过,但最终在爹爹和大姑的劝说下忍耐下来了,毕竟,为家族利益奉献一切是她打小就受到的教育。如今,虽然那个昏君荒唐可笑,但皇宫里一切都有大姑管著,皇宫外还有爹爹撑腰,自己过得还算不错。
  不过,凡事儿都有利有弊,爹爹一直要求自己生一个皇子出来,以後可以继承皇位,可自己却一直不争气,至今还没有任何子嗣,她也不是没有与那昏君欢好过,相反,几乎每个月她都有跟他来过,可奇怪的是,这麽多年了,竟然一直没有怀孕,反倒是柳雪莺那个贱人为他生了个皇子。其实,她哪里知道,身怀九阳功的赵彻只会吸她的阴精哪里会让她怀孕?虽然每次都将她的花心射得满满的,但都毫无用处。
  冷霄被女儿的呼唤惊醒,叹口气,自己这是怎麽了?一想到那个妙人儿此刻正在聚仙台上被人奸淫,心里就堵得慌,这个女人身上的滋味让他怎麽也忘不掉,他使劲摇了下头,将那女人的绝妙身姿从他的眼前甩掉。然後看了女儿一眼,指著她的肚子问道:“最近可否有什麽感觉?”
  冷凝冰小脸儿一红低头道:“没有。”
  看著女儿绝美的容颜,冷霄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儿也算是绝品美女了,从小就温柔贤淑,自己一直疼爱著,却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了这麽个昏君,委屈了她不说,如今却连个子嗣都没有,这老天怎麽就这麽不公道?
  他心疼地搂住女儿,“哎!委屈你了。”


第192章 父女(2)H
  要说委屈,冷凝冰还真是一肚子委屈,从小在家里就被当做心肝宝贝,如今却逆来顺受,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荒淫无道,却只能当做没有看见,眼睛一下就红了。
  冷霄见女儿委屈的样子,虽然心痛,却也无法,自己虽然权倾朝野,但女儿的事儿却无能为力,谁叫她摊上了这麽个昏君?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如果皇帝不是昏君,自己又如何放心得下?怕是早就杀掉另立新君了。如此看来,这小子还是个有福的,昏庸都昏的有道理,天天锦衣玉食不说,还美女如云想怎麽荒淫就怎麽荒淫,想到那个绝美的人儿此时正在他的胯下娇吟,忍不住心头一热,胯下更硬了。
  偏在此时,他还搂著女儿,少妇的幽香传进鼻子,让他忍不住搂紧了她。冷凝冰感到爹爹的怀抱紧了许多,以为是爹爹心痛她,原本就委屈的她自是找到了一丝安慰,也自然地拥进爹爹的怀里,这一下,香肌满怀,冷霄胯下更是胀痛,忍不住将头埋进女儿的秀发深吸了一口,女人的体香进一步刺激了他,小腹里突然传来一阵极致的快感,最近一直纠缠他让他欲罢不能那种性爱的刺激猛地升腾起来,让他忍不住抓住女儿的翘臀揉搓。
  很快,两个人就喘息起来,冷凝冰一向温柔软弱,此时虽然有些害怕,但一向听从父亲的心理让她不敢反抗,尤其是父亲那结实的男性肌肤更是刺激得她浑身瘫软。而冷霄此时早被女儿的香体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撕开她的衣裙,捧住女儿的雪臀,掏出阳物,用力一挺,狰狞的巨阳就插入了女儿娇小的私密处。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这麽湿,显然也是个敏感的尤物,看向怀里卷缩著的小身子,在他的怀里颤抖著,下边的媚肉缠得他紧紧的,像个乖巧的小猫,但那私密里颤动的香肌却诉说著她的快感。
  他竟奸淫了他的女儿!这麽突然却又这麽刺激,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铸成了大错,可小腹里的那股怪异却强烈的性冲动让他无暇後悔,他此时只想从这个胯下的女人身上得到满足,他盯著两人的交合处,一下一下地冲撞著、奸淫著……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这有喘息和呻吟,冷凝冰心里即害怕又刺激,和爹爹做爱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她却在爹爹的胯下迎合他,这让她又羞又臊却又很快乐,她软软地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张著秀腿盘在他的腰腹上,雪臀在爹爹的大手紧扎下承受著男人一次次的插入,这太疯狂了!冷凝冰被插得慌乱而又兴奋,下体那禁忌的甬道不停的紧缩颤抖。


第193章 父女(3)H
  随著男人每一次的插进,巨阳都尽根插入,一捅到底,猛烈撞在花心上,一阵阵酥热的快感传来,让她随即身体一弓,淫潮如海啸般将她淹没,全身的媚肉都在阵缩绷紧,湿滑紧致的幽深紧紧包裹住爹爹禁忌的肉体,让父女间的淫肉紧压融合。
  她没有想到,被爹爹插会给她带来如此强烈的快乐,虽然,那个昏君也会给她带来剧烈的刺激,甚至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阳物比爹爹的还要大,但爹爹的插弄却能带给她一种奇妙的快感,既紧张又刺激,难道是自己喜欢这种禁忌的罪恶感吗?想到这里,她的小腹又是一阵颤抖,更强烈的快感瞬间就将她送上新的高潮!一股晶莹炙热的淫流从她的私密处喷洒出来……
  女儿的反应更加激烈的刺激男人的身体,每一次的抽插都撞在女儿最幽深之处,胀满女儿紧致的禁地。“嗯!……啊!……”女儿断断续续的娇吟更让他失去理智。剧烈的挺动,一次比一次更加疯狂地冲刺,在她迷乱的目光下,巨大的禁忌肉体肆虐在她的禁地里,肆意的将罪恶的快乐撒播在那颤抖的女儿媚肉上,爆发出禁忌的热潮将父女两人同时淹没,让他们沈沦在罪恶的狂澜中,体验那欲仙欲死的禁忌高潮。
  终於,女儿冲上了巅峰,美丽修长的四肢紧紧抱住父亲雄健的躯体,将全身的媚肉都奉献给爹爹,绷紧全身,幽深处全力收缩著包紧爹爹已胀到极限的巨阳,感受著爹爹那撩人的跳动,和紧接下来的激情喷射!“啊!……”女儿尖叫著将全部禁肉敞开,承受著父亲的冲刷,当炙热的激流重重冲击在女儿幽深的同时,那禁忌的女儿媚肉再一次收紧,死死缠绵在爹爹粗胀的肉体上……。
  ……
  当父女两人沈沦欲海的时候,聚仙台这边的筱莹却躺在男人的胯下承受著一次次的深插。“樊统领,你……你好棒!……”她娇吟著,迷离的目光盯住身上的男人。
  “姑娘,你也很好!”他痴迷地看著筱莹,这个男人是个不错的男人,也很勇猛,筱莹看过陈天骥私下里调查来的这个人的简历,是个不可多得的猛将,而且还是掌管皇宫东门的统领,更重要的是:他是真心的爱上了她,尤其是在筱莹添油加醋地向他诉说了冷霄是如何用下三滥的手段奸淫了她之後,他对冷霄十分不满。筱莹在和赵彻商量了之後,终於决定将这个重要人物争取到他们这边来。


第194章 争取 H
  筱莹张开秀腿,尽量用自己的幽穴迎合他的巨阳,武将出身的他持久而强悍,巨大浑圆的龟头每每撞在她的深处,引得她的娇躯轻颤,闷哼连连,大张著一双秀腿,敞开自己,让男人尽情出入。她内心欠他的,就让她用她的肉体来弥补。
  她温柔如水地承接著他的每一次深插,让她的幽深尽力去包容他,让他刺进她的肉体和她相容,让他对她的爱意融入她幽深的媚肉里。他目光迷乱的望著胯下包容著他的人儿,她的每一个娇吟,每一次颤抖,每一次紧致的收缩和每一次湿热的泄身,都让他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莹儿,你真好……”巨大粗硕的巨物完全陷入癫狂,狠命地冲撞著身下温柔如水的女人,将满腔的情欲灌入女人的幽深,挑起无边的淫潮将两人淹没……
  筱莹强忍住快感的刺激,断断续续的道:“爱……爱我吗?”
  “爱!”他毫不犹豫。
  “那你帮我铲除冷……冷霄!……我今日受辱……就是他干的!你能为……为我报仇吗?”
  “能!”他盯住她坚定地承诺。
  “谢……谢谢你!……”筱莹美目含情,媚态妖娆,令他又一次亢奋地冲撞起来,如脱缰的野马在少女的肉体里奔腾驰骋,越来越快,越来越深。那巨大炙热的刚阳已经涨到了极点,忽然,巨阳猛地一冲,死死抵住幽深的媚肉,引得那片圣洁的少女禁肉一阵颤缩,紧紧地包裹住肿胀的刚阳肉体,让那男性的刚硬肉体在那女儿家的香肉里跳动著喷射出炙热的激流……


第195章 奇袭(1)
  一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冷霄的城卫大军果然在江南的关卡前停滞不前,镇南王府的关卡守将每天都带著一队轻骑绕著城卫军的军营转上一圈,名为帮忙巡视,实则窥探侦查。城卫军的主帅正是冷氏族人,冷霄的堂弟冷权,冷权是冷氏族里最具权谋的一位翘楚,也是继冷霄之後最有具实权的人物。
  说起来,若是按血统来排位的话,冷权才是最有可能继承族长之位的人,他的父亲乃是嫡出的长子,而冷霄的父亲冷战却是庶出的,可偏偏冷权的父亲太不争气,整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被冷战趁机夺去了族长之位。不过,好在他这个不争气的父亲还算明智,知道自己这边斗不过冷战,干脆认输和解,冷战也大大方方地交给了他不少的实权,算是投桃报李了。後来冷权的父亲死後,他作为族里最具才华的年轻翘楚,自然受到冷霄的重视,兄弟俩也成为了族里的两大支柱。
  此时这位足智多谋的俊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人家肆意环视,却无可奈何,这是他从政以来心里头第一次感到憋闷。陈逸云果然是老谋深算,只是一句“请进”就将十五万大军困在这里进退不得。就在冷权憋闷之时,京城又传来了一个惊人的坏消息,镇东王的封地被一大批海盗打劫了!
  东海之滨,一位渔夫正和自己的家人整理自家的渔网,明日就要出海了,他要赶快准备妥当,好早点儿休息,今晚上还要和妻子好好温存一晚,之後又要好多天不能见面了。“快看!那是什麽船?怎麽船首尖尖的好奇怪!”就在渔夫闷头干活的时候,他的小儿子忽然指著远处的海面兴奋地大喊。
  渔夫回头望去,蔚蓝的海面上不知什麽时候出现了七个黑点,远远地看不真切,不过渔民相信自己的小儿子,他的眼力是全村最好的,船头是尖的?这倒是个新鲜事儿,他饶有兴致地观看起来,连手里的活计都不知不觉地停下来。
  随著黑点儿的逐步靠近,那七艘怪异的大船渐渐清晰起来,它不仅船首是尖的,它的船帆也不同於一般的帆船,不仅数量多,而且摆放的位置也十分奇特复杂,然而,这些还不是让他最惊讶的,那大船的速度才是让他震惊的真正原因,以他常年航海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那船的速度快得惊人,这麽大的个头却比镇东王府里巡海的快船还要快上数倍,这让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他也惊得合不上嘴。
  大船愈来愈近,七艘船上都没有什麽明显的标志,只在那高高的桅杆上挂著一面白色的三角旗帜,旗子上面画著一个大大的骷髅,骷髅下边是两个大骨头棒子摆成X型,这是什麽标志?感觉怪怪的,会不会是哪个大商行的货船?渔民心里猜测著,若真是行商的船,那自己还可以用一些海产品换点儿日用家什。


第196章 奇袭(2)
  不一会,七艘大船驶近岸边停下来,为首的一艘船上放下一艘小船,几个人划著冲他们而来,几人上了岸,为首的一人操著一口南方口音冲他询问道:“老人家,这里可是镇东王的封地了?”这人声音洪亮,透著一股凶悍,但询问的语气十分客气。
  老人家?我有那麽老吗?渔夫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他也明白自己常年航海,风吹日晒之下满脸都是皱纹,所以人家误会也是难免。“咳!”渔民咳了一声宣泄一下些微的不满道:“不错,的确是镇东王的封地,胶东城就离这里不远了。”
  “哈哈!”来人客气地笑了笑才道:“多谢老人家了,不过我们是南方贩运粮食的大商行,想要去济州府的粮仓,不知该怎麽走了,麻烦您给指条明道。”
  渔夫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脯道:“要去济州府,您还得往北走上半日,找到淮河口,再顺江而上一日就可到了,不过……”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才道:“你们的船快,大概半日就可以到了。”
  来人感谢地点点头又问:“不知淮河水道好不好走呀?”
  “这个嘛……淮河水道我是常走的,并不是很难走,不过……”渔夫看了看那七艘大船道:“你们这麽大的船就得小心一些,若是没有熟悉水道的人带路,恐怕会很容易搁浅。”说到这里,渔夫有意挺了挺胸。
  来人会意一笑道:“老人家可是对淮河水道非常熟悉?”
  渔夫自豪地点点头,对‘老人家’的称呼也不再不满了,“这条水道我走了二十几年了,每回出海回来我都会将打来的海鱼送到济州府去卖,河道里哪里水深哪里水浅我都清楚!”
  来人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递过来道:“那就烦请您老带我们走一趟了。”
  渔夫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定银子,喜得眉开眼笑,他就是苦哈哈地干一年也挣不到这麽多银子呀!忙接过去,拍著胸脯道:“您放心!淮河水道我就是闭著眼睛都能带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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