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happys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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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封行长的饭局 离模特儿大赛开始的日期只有个把月了,仇老板那里依旧没有动静。只是他们满街的楼盘广告的广告词新近给换了,换成:如此多娇,江山胜景!我们报社一出门的对面街头就立着一大块,我看着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奶奶的,不就两句话调了个个嘛!看来这仇老板是喜欢瞎折腾着找乐的主,没准人家还真没啥事就是喜欢把钱发着玩儿的呢?在接到江胜集团刀先生电话前我差点就相信了,这世界还真有免费的午餐。刀先生约我喝茶。来者——不善啊!我突然有种江湖森森,风雨欲来的感觉,然后极富斗争经验地建议将喝茶的地点改在了竹林茶楼——因为我熟悉那里的一桌一椅,连有几个女服务员,哪个长得乖点都门儿清!以及茶楼外面的环境地形、背街的堂口小巷——要是要来个突然撤退、摆脱个盯梢啥的,我会立马做出最快速的反应。然后,我怀揣了那个牛皮信封出门而去。路上看着街边每一幢楼都像一片风影憧憧的树林,后面一定藏着一个表情冷漠、目光如炬、时时作欲扑杀状的刀客。我把自己当成侠客了。当刀先生以一个十分尊敬的双手捧握状的姿势递过来名片时,我的手一抖差点没将名片接住,上面骇冽冽地写着:刀巴。这艺人有艺名,作者有笔名,现在看来那些都是过过家家玩玩了,这跑江湖的要弄出个名号来,果真是要唬得住人的。我琢磨着那“巴”字,真的要是写成“疤”字,那名片就掉地上了。名如其人。刀先生光头,头却不圆,后脑勺近乎成直角状,活脱脱一把砍刀的模样嘛。黑西装、黑皮鞋、黑领带、黑皮带、黑……社会?我头皮一麻,背心骨都凉了,不敢往下想去。“久仰南先生大名,” 刀先生给我沏上茶,五指伸开,做个请状,露出的手背上真有个长如三尺般的刀疤,原来刀疤在这里啊。我咽了把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今天我奉仇董事长的委托,特有一事相求南先生。” 刀先生倒不做过多寒暄,“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我们仇董事长希望9号能获得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看来仇老板除了喜欢折腾广告词,并不喜欢折腾钱!但看过那三十个模特的照片,除了洛小燕,我还真的对9号没啥印象。我突然下意识的暗自庆幸,幸好9前面没有个2,不然那是洛小燕的号码!说明洛小燕跟这个仇老板没啥瓜葛嘛——这江湖深似海啊。那一万块钱我是带来了,从一出门我就打主意要把它还了。好歹我也是一铁骨铮铮的爷们,我不稀罕啥文人的名节,我稀罕的是宁煮夫的气节,宁,宁卉的宁,是我老婆的姓哈!我怎么能够这么随随便便地给玷污了?我呷了口刀先生为我沏的茶,是他妈的这间茶楼最贵的龙井!可惜,我不能在此地久留。我慢慢从怀里拿出信封放在桌上。“仇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这评委我该咋个当我会咋个当的,但这东西我不能收,现在如数奉还。” 我注意说话时气息匀定,吐词清晰。我决意不给刀先生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便站起身双手作揖:“感谢刀先生的款待,我还有点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背身离去……到茶楼大门口二三十米的距离我是如芒刺在背,心里嘀咕着会不会这当儿突然闪出两个五大三粗的彪汉来,一边一个架着我的肩膀……而走完的。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出得茶楼来,再次见着了那晚的月亮。回到家里,宁卉还没回来,她今晚跟曾眉媚去shopping去了。这段时间,我故意在性事上冷落了她,每每快要入巷时,我总是来个长吁短叹,头疼脑热的,以至我们有个三五天没正经做过爱了。按正常频率,只要没有啥乱七八糟的事物缠身,或者闹个啥微病小恙的,我们小夫妻基本上会夜夜欢歌。我动的是这样的心思:我要让她明白我很在意,或者很不乐意她在那天我们激情澎湃地看完《四个婚礼一个葬礼》后立马不认账自己说过的话,还踹了我一脚。让她知道,我是多么委屈,让她明白宁煮夫也会生气的——虽然我是装生气。现在我却思绪纷乱,不知道今晚跟这个将刀巴印在名片上,刀疤刻在胳膊上的脑壳像砍刀的刀先生的交涉,会带来什么。我预感这事肯定不算完。我横下一条心,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但一想到那只血雨腥风的胳膊,心里又冷飕飕得紧,不一会,便在床上睡着了。大漠孤烟,落日当空,我身背一把牛皮刀鞘——上面挂没挂着刀我实在没印象了——终于疲惫不堪地来到一家风化剥离的石头砌着围墙的客栈,刀字形的栈旗吊着那个名动江湖的字号:龙门。在我纠结是否在这客栈打尖还是住店时,我突然想起这客栈不是有个风骚美艳的老板娘叫金香玉来着,我立马来了精神头,意欲推开栈门……突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但见不知是哪儿闪出几个只见身影不见人形的刀客,直把手里的砍刀舞得个寒光凛冽,朝我快速移动过来!我心想不好,手下意识地朝背上的刀鞘去取刀,却抓了个空!妈哟,真的只有刀鞘没有刀啊!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一位女侠也从客栈的房檐飞奔过来,蜻蜓点水般在写着龙门的栈旗上姿态优美地垫了一脚,以无以伦比的轻功飘落在我身旁,将披在身上一块浴巾状的披巾扯下来,在手中挥舞如鞭,嘴里喝喝哈哈几声过后,那几把原来舞的可得劲的砍刀便纷纷啪啪地掉落在地上……女侠以巾舞“鞭”的时候,我在那里看着怔怔的差点没鼻血喷涌,这不是金香玉嘛?老板娘长滴那个像张曼玉啊!化成水我都认得!要命的是那披巾里面尽然是赤裸裸的白莽原原,一目无遗,只有一轻巧般的丝缕挂在耻骨之间,簇黑的毛毛纤毫毕现。既然这出美人救英雄的戏上演得如此香艳无比,就怪不得老夫英雄变淫雄了,我贴过身去双手伸出就要捉向那泥鳅般滑嫩的玉体,这金香玉也不含糊,一个无影勾魂腿便将一只粉腻腻的大腿勾搭在我的颈子上,那腿稍一使力便将我的脸魔术般勾入到她的只有一根细绳勒着的胯下。那里有一股神秘的檀香味道,和鲜翻翻的水淋淋的两片肉,金香玉将那根原本勒着两片肉的细绳剥拉开来缠在我的颈子上,紧紧地将我的头按向自己的两片肉上。然后娇滴滴地说到:“客官,请慢用哦。” 管不得是金香玉还是张曼玉了,我张开嘴便在那两片肉上美滋滋的吮咂起来,远处那几个显了人形的刀客此时齐刷刷的朝这边扣礼膜拜,手里已经没有砍刀,只有他们胯下自备的枪了。“啊啊,老公你吸我逼逼好舒服,老婆今天特地为了让你开心买的丁字裤啊,好不好看,你太馋了哦,怎么连丁字裤都一起在舔啊……” 那两片肉不是金香玉,也不是张曼玉的,原来是我老婆的。这段时间王总出差在外,郑总在公司主事。这天,他安排了宁卉晚上参加一个招待商业银行行长封行长的饭局,说是公司贷款到了关键时刻,这封行长便是最后决定贷款是否成功的人物。理由无可挑剔,公关部不做这事还能叫谁做?宁卉电话里告诉我的时候,特意说王总并不在,是郑总安排的,我隐约有些明白了第一次王总请封行长的时候,真的可能是郑总擅自的叫宁卉去作的陪。我只是告诉宁卉少喝点酒,但此时要我说担心什么,也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下了班,郑总亲自开了车载着宁卉消失在这城市的茫茫的夜色中。饭局设在这座城市最豪华的一间饭店。饭店是在新开发区一个公共汽车都到不了的地方,离闹市有段距离。这里的地像用不完似的,饭店的楼堂亭馆修得个他妈的只有中国人才能忍受的那种大来,气派泱泱和牛皮烘烘的。这里的停车场才是鉴赏名车靓驾的好地,各种好车真要数会把人数得个心惊胆战,奶奶的,中国人啥时候就这么富裕了,这已经不是啥小康嘛,是个单单连“富裕“这个词都hold不住的奢华来。这间饭店以金黄为基色的装修风格直接把有点文艺细胞的人气个半死,在对富丽堂皇极致的追求中,人的点点滴滴的兴味已经全然泯灭,唯有剩下对金黄色的头晕目弦。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金黄固然是丰收时麦穗的颜色,是皇帝老儿喜欢的颜色,不就体现了个尊容抒贵嘛,不晓得一坨屎也可能是这种颜色啊?宁卉后来告诉我,一踏进这间饭店就觉得特别不舒服,浑身不自在。但封行长选这间饭店除了显示个自己的身份,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他这桌用鲍鱼龙虾堆砌的饭菜算是为宁卉白准备了,他不明白我老婆卉儿这么纯洁的姑娘,有的是一颗平民与草根的心。在庭堂深深的一间包房里,封行长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封行长,封是封建的封,但此人今天的穿着打扮透露的却全是资本主义的腐败。油光水滑的脑门几根稀疏的头发却梳得个甭亮,肥俄的身躯不合尺寸地穿了件阿玛尼的衬衣,小眼、槽鼻,就差颗金牙就他妈一胡汉三的形象了。手腕佩戴着劳力士金表,那表上吐露出的一点点尊贵般的金黄来倒把这间饭店的金黄色衬得土的掉渣。宁卉随郑总进了房间,封行长箭一样从椅子上窜起,不等宁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拉着宁卉的手来,一只手平摊着将宁卉的手掌放在上面,另一只手覆盖着宁卉的手背,手指不易察觉地宁卉细滑柔软的手背上扣摸着:“小宁啊,又见面了,又见面了。今天小宁真是光彩照人啊。” 封行长直勾勾看着宁卉的脖子,像没个郑总这个人存在似的。宁卉今天一身绿色的职业套裙,一条紫色的纱巾系围在脖子上,盘起的头发让脖子更加修长挺拔——不经意间,脖子今天成了宁卉身体最显眼的裸露之处。宁卉顷刻间察觉了今天的气氛不对,偌大的房间只有封行长、郑总和她三个人。况且封行长从进门就拉着自己的手直到坐下都没松开,宁卉感到封行长肥硕的手指在自己的手上不停地扣摸着。宁卉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过去瞪了郑总一眼,郑总没敢和宁卉对视。突然,宁卉对着封行长嫣然笑到:“唉,封行长今天真是客气了,我去跟我老公打个电话先,说点私房话,顺便告诉他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家咯。” 那戚戚然亮闪的眸子直盯得封行长魂都没了。“好好,好,快去快回,快去快回。” 封行长头点得跟捣蒜似的,那句可能要晚点回去让人听上去真如神仙般的美妙。宁卉起身,路过郑总时嘴角泛着冷笑,直直朝门口走去。然后,宁卉扭着高跟鞋镇静地走出了饭店100米,才截住一辆出租车翩然而去。第二天,宁卉照常准时来到公司。刚一落座没多久,办公室小李便过来说:“卉姐,郑总请你到他办公室。” 宁卉想反正自己都一肚子的火呢,如果今天在郑办公室将这幢楼点着了,也不管了。郑总见宁卉进了办公室,很殷勤地起身,推起标志性的假模假式的笑脸,招呼宁卉到:“坐坐坐。” 眼镜片后面滴溜着的一双贼眼你分不清是望哪在看。宁卉也不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坐在沙发上正好看见郑办公桌的上方挂着的一幅裱好的字:以德服人。字到是一幅好字,遒劲有力,劲道十足,但宁卉心里却没好气,心里嘀咕到:你这叫NND以德服人,你这叫没商量坑人。郑总抚了抚金丝眼镜,名正言顺地盯着宁卉美丽的脸庞紧紧地饱览着,用带着不知属于我国江南还是江北,或者大江南北的外地口音的普通话说到:“小宁啊,昨晚你很不成熟啊。” 那语气,活像他多么宽宏大量似的:“还好封行长是个大度的人,没计较什么,不过要是造成公司的贷款工作的被动,这就责任大了啊。” 这郑总说话,技术上说还是真有点总的水平,话里叠话,不露声色便把威胁的意思显露出来。宁卉平时跟郑总交谈都是用普通话以示尊重,今儿一冷冰冰的本地方言便掷了过去。管他听得懂听不懂,但掷地有声:“请郑总尊重一下员工,工作以外的应酬,我有权利拒绝。” 郑总基本听懂了宁卉用方言表达的意思,脸上很快掠过一丝不快,但城府深深的又将笑脸堆上:“唉,小宁误会了,这个封行长确实是决定我公司贷款成功与否的关键人物啊。上次见到你,封行长便……便十分看重你,十分的……喜欢你。” 郑总故意加重了喜欢你三个字的语气,然后看着宁卉的反应。一个美丽的女人总是在群狼环伺的险恶环境中成长的,宁卉见过各种怀着狼子野心献殷勤的狼,这封行长,跟一匹狼的气质也太不对路了嘛,身形也太不像一只善于野外捕食的狼,宁卉沉默着,冷若冰霜。见宁卉没反应,郑总继续鼓恬到:“封行长老婆孩子都移民国外了,这一个人在国内打拼也不容易啊,有时候感觉寂寞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也正好没啥牵挂,封行长说了,小宁同志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奶奶的,你个姓郑的,转弯抹角个啥,直接把包养的价码说出来得了!第一次,宁卉进来办公室后正眼看了看郑总,咬了咬嘴唇,然后面带微笑神情坚毅地说到,依旧用的极适合用来骂人的刚性十足的方言:“郑总,您怎么都干起这跟身份太不相符的事来了呵,封行长的寂寞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请转告封行长,谢谢他的美意,但他找错对象了。” 说完便起身掩门而去,留下是宁卉款款过后的身体留下的气流与芳香。郑总发呆地看着宁卉离去的背影,靠在沙发长长吁叹一声,深深呼了个吸,仿佛要把空气中那宁卉留下的气息吸了个干尽。然后掰出手机来按了个信息:“过来办公室."发出去。一会儿,虚掩的门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进得门来,然后将门反锁上。来者付丽丽,公司财务部经理,个子娇小,胸挺臀翘,小蛮腰收得紧紧的,颇有些姿色。付丽丽径直走到郑总身旁,半跪着偎依在郑总怀里:“平时都是中午的,今儿一大早的咋了?” 郑总揽着付丽丽的蛮腰,一只手便从领口伸进去抓住了一只乳房粗鲁地揉搓起来:“事办得怎样了?” “嗯啊,” 付丽丽轻嚷了一声,不知是痛还是爽着,“怎么勾引这王总都不接招啊,我单独去过他办公室好几次,有次按你的意思还没穿内裤,但这个当兵的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呢。” “奶奶的,那按第二套方案执行。” 郑总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付丽丽的内裤里,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付丽丽滑爽的阴部。“啊哦,轻点啊。你今天咋了,下手为什么这么重啊。” 付丽丽皱着眉头,但依旧娇滴滴地说到。原来这付丽丽是跟了郑总多年的情妇,组建这家公司时,郑总把她弄进来做了财务经理。像所有这样的故事版本一样,郑总答应她三年内跟家里的黄脸老婆离婚,要正式娶了付丽丽。但如今五年过去了,付丽丽还没变成郑夫人,便已从一婷婷玉落的姑娘家变成了年过三十的少妇。每天中午,郑总只要没事,都要召唤付丽丽来办公室撸上或者吹上一管。今天不知是啥刺激了郑总体内的肾上腺,这中午还早的,便迫不及待的召唤了付丽丽进来。男人的斯文都是他妈看得到的斯文,这不郑总这时像极了一只兽性大发的带上金丝眼镜的金钱豹,脱了金丝眼镜他妈活脱脱一只跳梁的猴子,但见他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跟他身材及其相似的豆芽般的阴茎,便把付丽丽的头按了上去张开嘴含住它,还没等付丽丽主动做出吞咽舔吸的动作,便直杠杠的将付丽丽的嘴插了个深喉,并像插逼一样的在付丽丽的嘴里激烈抽插起来。郑总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付丽丽嘴里将那一管射了出来,射得时候,喉咙呜呜地喊着什么。付丽丽因为口腔里撑满了郑总的发力过狠的阴茎而窒息得快要憋着眼泪来,但她听清了,郑总近乎嚎叫般在喉咙里打着转喊的是:“宁卉……宁卉……我要操……操死你这骚娘们!”
第10章 较量开始 那晚那出龙门客栈之英雄救美——错了,美救英雄真他妈的太刺激了,也许前世我就是一行侠仗义,呼啸江湖的大侠,我老婆便是那龙门客栈里外三百里闻名的风骚蚀骨的老板娘金香玉了,你不看金香玉……扮演者张曼玉那双专为男人而生的狐眼,不也上弯月上弯月的嘛。何时才能梦回龙门?这天宁卉回家把封行长的饭局和郑总找她的事一股脑儿的给我都说了。我立马气从胆边生,身上的所有窍都升起烟来,飞起的唾沫星在空中像盛开的烟花:“NND,这也太腐败了嘛,这不是赤裸裸的劫色是啥子?龟儿子以为他是谁,跟我老婆耍流氓,看老子不跟他血拼了!” 我手挥舞着就要伸向背上去取刀,才想起我背上那个刀鞘是没有刀的。“唉唉,看你急的老公,你老婆不是还没被怎么着,完好无损的在你跟前的啦。” 宁卉倒拉着我安慰到,看着我手舞足蹈的样子竟扑哧笑了起来。“你还笑得出口,敢情要被怎么着了我才急?这些个腐败分子地主老财们就知道惦记百姓家的白毛女,他妈的给谁占便宜也不能给这帮王八犊子们占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到。话音刚落,耳朵便被宁卉的手拧了个麻花状,“说什么了你,你想让谁占你老婆便宜啊,好像谁占你老婆便宜你就忒得劲了你哈!” “哎哟,老婆松手,我的意思绝不能让黄世仁们占了便宜啊,白毛女跟大春那是自由恋爱哈!” 我赶紧认错到。“这还差不多。” 宁卉的手松开来了,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耳朵,撒娇到:“没拧疼吧大春哥哥。” “但如果必然非得要被占便宜的话,俺还是建议这便宜就让劳动人民占了吧。” 我一脸坏笑。宁卉知道上当了,捏起粉拳便捶到胳臂上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说越来劲了哈,我就知道你那一肚子的坏心思!” “知道我啥坏心思啦?” 我莫名地兴奋着。宁卉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别闹了老公,说正事,我该怎么办啊?我今天差点都写辞职报告了。” 我又莫名地怅然着,怎么就不往下说坏心思这事了呢。不过封行长耍流氓以及意图不轨这事果真还得好好理落一下!这么下去,这工作环境也他妈的太恶劣了,原来我老婆趟的也是个凶江恶湖,险滩纵横呐。宁卉垂下眼睑沉默起来,我也做思索状。半晌,但见我们突然异口同声地开了口,竟然吐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字来:“王……总。” 原来我想说的是:“王……总,知道不知道这事?” 宁卉想说的是:“王……总,这些天出国考察去了,我在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个事。” 奶奶的,像王总跟救星,找到了那个芝麻芝麻开门的密码似的。我跟宁卉那一刻目光相触,我感觉只有夫妻间的那种通灵顷刻间弥漫全身。宁卉低头嘴巴一拧,掠过一丝只有宁煮夫小小的慧眼才能看到的难以察觉的羞涩。那一刻,我发现老婆本来戚戚嫣雾蒙蒙的眼里泛起一点光亮,好像上弯月刚从乌云里钻了出来。这王总出国还没回来,第二天宁卉倒又被安排去外地出差,说是要作为陪同兼翻译陪外方投资方考察国内市场。这宁卉前脚一走,跟着洛小燕的短信就赶着趟似的像燕子一样飞了过来:“南老师,打不打扰您呵,跟您说的辅导英语的事,还算不算数呐?” 短信末尾加了个笑脸。那笑脸干干净净的,怎么看都像洛小燕哦。可我立马严肃地纠结起来,心里鼓打得跟锤子擂似的——要不要,跟老婆汇报呢?这结婚以来,除了跟曾眉媚吃过饭,我还真没跟哪位异性在老婆不知道的情况下单独的接触过捏。Toortothisa生存或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我下意识手向背上去摸刀……错了,是向兜里摸去,真摸到一个钢镚儿!Head(头)汇报,tail(尾)就免了这个麻烦!干脆,简单,要整错了也是上帝老二的错!反正也不做什么,最多吃吃喝喝了,其性质跟皮实去喝两杯没个两样的。虽然这个吃喝间其实也辅导不了啥英语的——老子英语到现在算起小学都学了二十多年了,不都还整不完全利索嘛。管你认为我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那时候我真的纯洁如刚出生的婴儿,不晓得歪主意三个字是咋个写滴。我便把硬币抛向了空中,尽量把弧线抛得个荡气回肠,啪的一下,我看到了:head!——不算, 因为动作演砸了,钢镚儿掉地上了。我重新屏住呼吸,弧线再次抛得更加的荡气回肠,啪的又是一声!tail!——这回总没有不算的理由了!因为钢镚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思忖片刻,心里总有点那么不是不是的给洛小燕回了短信,单一个字:“算。” 后面也加了个笑脸。一会儿,洛小燕的短信再次像燕子一样飞过来,“谢谢南老师,那笑脸真像你呵。” 洛小燕便打电话来问我喜欢吃什么,说要请我吃饭来着。我见推脱不了的架势,便说:“随意了,二两小面也成,我这个人吃不讲究哈。” 我是说的真心话。“那哪儿成啊,我还把这当成拜师宴的呢。” 看样子洛小燕这话也是真的。“那牛肉面嘛,这个已经很隆重了!” “哈哈哈,南老师真会开玩笑,” 洛小燕电话里的笑声让我想起了短信上的笑脸。“要不这样吧,我晚上七点在阿菲阿罗餐厅等您。” 妈哟,我知道那是家西餐厅,我平生最怕三件事,第一开超过半个小时的会,第二看芙蓉姐姐摆S造型,第三就是吃这西餐了!装嘛,装自己是个很随和的人嘛,这下安逸了。虽然我从来不装酷,但我到达阿菲阿罗餐厅的时间却很酷:七点零七分零七秒。洛小燕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卡座上等我,餐厅在二楼,那一壁落地的橱窗看出去正好是以俯视的角度看这坐城市最繁华的街景:这一刻正华灯初上,人流如织,暮色似海。今天洛小燕那一垄麦田的守望者换成了无领的米色羊毛衫,这模特儿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洛小燕高挑的身子骨把今晚的米色穿得个飘然逸致,裸露而动感十足的肩胛骨不经意让身体的气韵流动起来。可那身米色的飘逸中,我总觉得有些什么异样。我们俩对坐着,我还得抬头才能看到洛小燕的脸,我需要慢慢习惯这种尴尬。“这儿的牛排挺有名的,南老师您别客气啊,到时候辅导我英语的时候我才好意思不跟您客气。” 这话说得很俏皮,一下子把我们身高的距离拉近了。跟宁卉不一样,宁卉说话及说话完了都会用那一双迷人的上弯月看着你,稍不注意会把你魂都看没了。洛小燕说话时的眼光是游离的,不说话时总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把眼睛遮住,那目光总是在离自己身体不远的地方逡巡徘徊。比方说,按照她现在那低头的角度,她看着的正好是自己修长的十指绞结在一起放在桌上的手。那双手真好看。我要了份牛排,跟服务员说:“不管几分熟,要最不熟的那种。” 洛小燕笑了,“南老师您真逗。” 但笑容也是堪堪从脸上划过,你会看到她其实是努力让自己豁然与明朗,但总有股更强大的像黑洞般忧郁的力量紧紧揣住了她。“唉,不好意思没让自个长得高点,让你总低着头跟我说话啊。” 我这话明显是要找到一个契入到那个黑洞的途径。“是吗?” 洛小燕立马抬起了头,下意识地挺了挺胸,笑了起来。关于那个米色飘逸的异样的谜底顷刻便揭开了:洛小燕挺胸的那一刹,两个微小的凸起印衬在胸尖,羊毛衫上并没有任何其他显露的折痕——洛小燕没穿文胸。我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一个激灵。是不是女人总有方式表达自己的娇媚——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洛小燕性感无比。牛排热腾腾地流着红汁端上来了,当第一刀切入到汁浪翻翻的牛肉上的那种快感还没体会完,我电话响起来,一看是宁卉的。我立马起身对洛小燕说:“我去接个电话先。” “老公,快去我家啊!” 电话里宁卉的声音都急得要哭了,“我爸在家摔着了,听妈说摔得好重啊!” 我脑壳嗡的一声,各种可能的设想一下子拥塞在我脑海。我赶紧回到座位上,对洛小燕说:“不好意思,我爱人家里发生了点急事,我得赶紧去!” 洛小燕站起来:“啊?那您开车没?多远啊?我开了车的我送您吧。” “还真有点远。” 我若有所思地说到,事不宜迟,我立马决断到:“好的!” 我电话立刻打给了老丈妈,老丈妈在电话里就数落起来:“这个倔老头,叫他少喝点不听,喝得醉熏熏的还去洗澡,不小心就滑到了,现在在这里痛得哎哟罗兹的叫唤了。这个背时的哟。” 老头子意识清醒,应该只是伤着了骨头:“妈,您别着急。我马上叫救护车就到,您让爸千万躺着别动!” 我一下子倒冷静了,脑子飞快运转起来。有一个说法是,按照熟人的链条理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最多经过六个人的环节便能相互联系起来。现在仅仅才第三个环节问题便解决了。我突然想到我的忘年之交,大学时候的老师秦校长爱人就是市骨科医院的副院长。我赶紧电话打给了秦校长。十分钟过后,秦校长回电话告诉我说骨科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出发了。骨折。老头子送到医院诊断后,医院当晚便要实施手术,秦校长的爱人安排了医院最好的医生操刀。当老头子推进手术室时,我还闻到一股子熟悉的泡酒味道。当我疲惫地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时,我才突然想起,洛小燕呢?此时已经不见了身影。我只记得我们跟救护车几乎同时到的宁卉父母家,我是坐的救护车一起到医院的。我记不得后来可曾跟她打过招呼。这时已经夜里十二点,我赶紧给洛小燕发了个短信:“今天非常感谢你,很抱歉这里忙着就没根你打招呼了,你后来去哪了?(笑脸)” “我开着车一直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等了会看看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就回去了,你忙也没来得及给您打招呼,叔叔没什么大问题吧?(笑脸)” 洛小燕很快回了过来。“在手术了,应该没事的。今晚的牛排真不错。(笑脸)” “你都没吃,怎么知道不错呢?(笑脸)” “看得到啊,汁多。我喜欢吃汁多的食物。(笑脸)” “(笑脸)我明天还有演出,先睡了,晚安。” 洛小燕这最后一个短信,笑脸是打在前面的,很明显是回应我说的关于汁多的话的。谁都听得出来,这话说得有多流氓。在外地的宁卉这一晚可是闹腾得睡不着了,半个小时一个电话地打来,我不断安慰她,还把秦校长爱人的关照讲出来给她听,她才渐渐的镇静下来。“我要不要明天飞回来啊?” 宁卉电话里问我,“可明后天外方跟客户都有非常重要的商务谈判啊,我走了没人能做翻译的了。临时找翻译对我们这块业务肯定又不熟系,怎么办啊老公?我都急死了。” “没事的老婆,有老公在,保证爸不会有事的。这里都安排好了,你回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妈也叫你在外面安心把工作做好,现在你在公司处于很敏感的时候,不要拿话柄给人家说三道四的。” 我在电话里还是把情况分析得头头是道,让宁卉尽量放下心来。手术非常成功,医生说只是老年人伤筋动骨的肯定要恢复得慢点。接下来几天我都是泡在医院里的,老丈妈年龄也大了,不能让她老人家太累着,晚上都是我在医院蹲守着,虽然是特护病房,但有些事让人家小护士来做总归不是个事。第四天宁卉终于完成了外地的公干赶了回来,飞机到达已经是傍晚了,她直接从机场便风尘仆仆赶来到医院。看着她爹打着石膏吊在那里的腿便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老丈人倒乐呵呵的:“卉儿你回来得正好,好几天没喝酒了憋得慌,要不丫头去给我买点酒去,我跟小南喝两杯,你妈咋个求她都不给我买去!”宁卉脸上还挂着眼泪便扑哧笑出来,“爸你什么人啊?都喝成这样了还喝,喝酒对伤口愈合不好的,我不许你喝!” 这老丈人看来最服还是闺女,在那里咂咂嘴不吭声了。宁卉便咋咋呼呼地说晚上要守在医院照顾老爸,我怎么劝她都不回去。还是老丈妈说话有水平,几句话便把宁卉说道跟我一起夫妻双双把家还了:“你个丫头太不懂事了,这几天多亏了小南在医院照顾,头都没挨着家里的枕头,你还嫌在外几天不够啊。现在你头等大事是回家伺候你老公去,我老公有我来照顾。你不回去人家小南咋个回去?” 说得宁卉在回家的出租车上都还一愣一愣的。说真的,家里的枕头还真他妈的舒服,当我靠在床上,宁卉沐浴净身完一丝不挂的身体鳗鱼般贴在我身上时,那种酥软入骨的感觉直接从头发传递到了脚趾头。宁卉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丰挺的乳房紧紧地挤在我的胸前,“老公谢谢了,你都瘦了。” “哈哈哈,哪里这么快就瘦了。” 我伸出手在宁卉的裸背上抚摸着,手指顺着臀缝就要往下拨弄进去,“要瘦也是想你想瘦的。” 宁卉像得到什么启示,突然让我背朝上的四爪八叉的躺着,然后乳头在我的背上撩拨了会:“老公你辛苦了,今天奴家要好好的伺候官人。” 说完便将灵巧的舌尖在我背脊骨上细细酥酥地舔弄起来,慢慢滑下,上来,再滑下,我以为还再上来的时候,舌尖却沿着背部和臀部的沟线继续滑将下去。这是要干什么啊,“呜呜……” 我的手紧紧拽住床单,前面挤压着床单的阴茎也紧紧地冲胀得铁棍似的。我身体的快感全部在宁卉舌尖的掌控之下,随着宁卉的舌头的节律翻滚着。宁卉的牙齿已经在我臀部上轻咬起来,然后舌头撩开沟缝径直在我的肛门四周打着转儿,一只手也伸向前面捉住了我的阴茎抚揉着,在我的身体扭曲到了一个最大值得当儿,宁卉将她温热、湿润、滑嫩的舌头整个覆盖在我的肛门上……一种难言的感觉在体内刹那间升腾开来,我脑子一遍空白,只看见漫天的菊花和一条美丽的小银蛇在空中飞舞。“老公我爱你,我爱你!老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老公舒服吗?我要你舒服快乐!” 宁卉的舌头一边继续在我的肛门上紧紧地舔吸着,一边嘤嘤地说到。从来没有过这种一前一后的波浪相涌,快乐争锋的感觉,当我的阴茎在宁卉的手里汪汪地射出精液的时候,我却感觉我的快乐最终是由肛门爆发在宁卉的舌头上,“老婆……我爱你……我要听你……给我数……数!”迷乱中,我听到宁卉的舌头依旧砥砺着我的肛门,呜呜说到:“只要你开心老公,我一定给你数……数啊。” 第二天,宁卉准时去公司上班。王总已经回国,这天正要主持公司一个重要的人事会议,讨论几个中干职位的正式人选,其中就有宁卉的公关部经理一职。会议走流程般的到了领导成员发表最后意见的时候。该郑总发言了,但见他用中指正了正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才慢条斯理用一种极其怪异、冷苟的语气说到:“其他的人选我没意见,但我不同意宁卉当选公关部经理。” 郑总这番表态让王总内心一震,因为宁卉是王总破格提名的,但王总军人般的身躯却没看出有纹丝的挪动。也许他心里在想:这场较量迟早要来的,或者说早已开始了。
第11章 大赛将临 郑总继续说到:“对于宁卉,我主要有三点意见。第一,集团规定提拔部门领导必须在28岁以上,宁卉未达到年龄标准;第二,宁卉同志对领导安排的工作执行不力,造成了公司重要工作的诸多被动;第三嘛,宁卉平时生活中对自己要求也不够严格,都是已婚的同志了,啊,那个隔三差五的,就有来路不明的花送来,办公室都要变成花店了,同志们啦,这个成何体统?啊——” 郑总拖着一个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及其怪异的尾音,把话说完了。会场立马陷入了令人滞顿的沉默之中。此刻其他与会者都把目光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对于王总,也许是没人敢看,对郑总,肯定是大家都不愿看了——气场摆在那里,王总不怒自威,身躯魁梧,目光如炬。这郑总如打了鸡血般把脖子梗着,还是如同一根瘦削的豆芽菜——你试试看把金丝眼镜架在豆芽上是个啥子形象?这沉默两端看着架势要电光火石般的双方,看上去忒不成个比例。王总也许根本就不把郑总看成自己合格的对手,郑总那可以列为人类所能发出的最难听声音之列的,南腔北调版本的普通话,不知道在王总看来是否等同于越南丛林里那些令人生厌的蚊子呜呜的噪音——那些蚊子,一巴掌拍下去不就是几滩蚊子血!但王总肯定是不痟于对付那些靠点下三滥的功夫找点血吸吸的蚊子,王总对付的是战场上会真正跟你以命相搏的越南鬼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那种相搏。那个阵仗,别说一看就是革命队伍里的叛徒形象的郑总没见过,宁煮夫都没见过。不是那种拿着刀还要摆摆架势,再在空中比划几下嘴带点吆喝声当提个气壮个胆的那种阵仗,是一炮会轰掉你半截身子,你还在拿刀比划的时候一颗子弹冷冷地扑哧一声从你的后脑勺穿过带着脑花从前脑勺穿出来然后你就扑哧倒在地上啃一嘴的土都没得命尝……的那种阵仗。说这些,是说王总怎么会把郑总今天的恬噪当一回事?如果王总出一只手郑总出整个人P个K,凭王总曾经的解放军侦察兵的那一掌下去,那重叠成半米高的砖头都会哗啦啦的威力,郑总还不成了一滩蚊子血?但今天王总遇到的,还的确是个没有硝烟的,要靠智斗取胜的战场。在王总来到公司之日起,郑总其实已早早开始将阴谋布局。其情妇付丽丽几番受命色诱王总,连不穿内裤窜到王总办公室的狠招都使出来了,这郑总的如意算盘是,掌握住王总核心的情报与动向,顺便再拍点艳照什么的已备关键时刻予以致命一击。只是王总没上这个套,是不是觉得付丽丽的本钱不够——其实公平的说,付丽丽的姿色在女人中已经算相当优质的了——抑或已经察觉了郑总使的这个美人计?还不得而知。郑总于是指使付丽丽实施第二套方案——这第二套广播体操,不,这第二套方案的目标又会是谁?王总那张国字型的脸上,最为夺目的是那双粗壮而浓黑的眉毛,和跟成龙的鼻子一样伟岸的鼻子,将一张男性的脸构造得十分的man。如果不是头发上间或灰白的鬓染,王总自己号称个四十来岁是没个人相信的,因为大家会说那个样子撑满天也就四十。其实按照参加过当年的越战算,即便学董存瑞谎报年龄参的军,王总现在的年纪再怎么也得整五十了。王总终于发话了,那声音如战场滚滚而过的地雷,地雷敞亮地响起时,王总的眉毛和鼻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就宁卉同志的问题,我也说三点。第一,大家看到了评议表上,宁卉后面特意注明了破格提拔,要破的就是这个年龄的格!这个格是我破的!第二,我认为恰恰相反,宁卉同志的工作极其出色,公司里外都能独挡一面,外资方对宁卉同志的评价也是非常的高,提拔宁卉同志,也有外资方的建议在里面;第三,送花又咋啦,说明我们公司妇女同志有魅力嘛,再说了那玫瑰花摆在办公室也养眼来着,让办公室充满玫瑰的芬芳又有什么不好?公司还不用付这个费呢,这样的同志公司该感谢还来不及,所以我鼓励我们公司的女同志,谁再有送花来的,请一律收下放在办公桌上,让大家的办公室永远充满春天的气息!” 王总的话音刚落,“啪……啪……啪”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来。“啪啪啪啪啪……” 然后全会场的掌声也如滚雷般响起。只有郑总的脖子仍然鸡血般的梗着,金丝眼镜后面滴溜着的眼睛在忙不迭地寻找着到底是哪个拍响了第一巴掌。这会场上的一幕,会散后转个背的工夫就被活灵活现地传到了宁卉耳朵里。因为做会议记录的办公室小李,结果是崇拜宁卉得不得了,成天宁姐长卉姐短个不停的宁卉的死党。问题是小李才把故事演艺到郑总的发言,还没来得及讲到王总用地雷般的声音进行的那番引发全场雷鸣般掌声的讲话,宁卉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委屈的泪水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了,便朝王总办公室奔去。“卉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还没讲完呢?” 小李在背后喊到。想当年敢逃课跟外国帅哥搞双人游的那股子倔劲,这分钟哪里还把宁大侠喊得回来哟。宁卉径直闯入了王总的办公室,虎虎地站在王总办公桌前,杏眼朝边上一挑,两颗白靓的门牙将柔嫩的下嘴唇咬得翻了皮,那个造型直奔当年刘胡兰怒斥国民党反动派的范儿而去。这王总正在批阅文件,突然就见宁胡兰的光辉形象从天而降,也不敢含糊怠慢,连忙起身微笑颔首:“呵,我当是刘胡兰哦,原来是宁胡兰啊。” 王总依然步伐稳健地从办公桌走向前来:“来,小宁,有什么事坐下谈。” 宁卉站着不动。这女人真正生起气来最迷人地方应该非胸部莫属,急促的呼吸如同山风拂过两小丘堡,宁卉的胸部此时就如同山风中的小丘堡在那里荡漾不停。王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宁卉的肩膀:“坐下谈嘛,坐下来一样可以骂反动派的呵,宁胡兰同志。” 宁卉这才坐下来,上半身依然保持原来的姿态。王总给宁卉倒了杯水:“小宁同志今天咋了?这委屈得,宁煮夫欺负你了?回头我叫妇联的同志好好说道说道他呵。” 王总这番举重若轻的亲和力,终于让宁卉眼眶里憋了好久的泪水化作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顺着娇美的脸庞掉了下来:“他郑总凭什么说我工作执行不好了?我爸手术我都没顾得上还在外面出差,我……我……““呵呵,原来是为这个啊,小宁同志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嘛,这会不是才散的吗。” “再说了,人家要送花好多我连人都不认识,这能怪我吗?” “是啊,得怪你母亲怎么生了个这么水灵的女……儿。” 王总说到女儿两个字时明显放慢了语速, 神情突然变得怅然若失起来。“他……他郑总欺负人!” 宁卉的泪水由小雨转中雨了,但最终没有再变成更大的雨,因为宁卉把那天郑总安排她去封行长饭局的事从嘴边生生给咽了回去。“情况我都清楚的,你别想那么多了。公司会对你有个公正的交代的。” 王总语气变得严肃地说到,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宁卉,“你刚才说你爸手术?你爸怎么了?” 明显看出来宁卉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沉默片刻,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我出差这几天,我爸把腿摔断了。” 这天,我并不知道宁卉公司里围绕宁卉的提拔发生了如此激烈的较量。一大早,等宁卉离家上班后我便去了菜市场,回来忙活一阵生火炖了锅骨头汤,烧了条鱼和两个小菜便提上往医院赶去。中午一般宁卉都不回来,在公司食堂用餐。我跟两老就在医院吃了中饭,接着我守着老丈人,让老丈妈在看护床上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囫囵觉。直到下午三点,老丈妈醒来楞逼着我回家去歇息,说我累坏了身子给宁卉可交代不起。这丈母娘疼女婿,那是真疼啊。我回到家却恰好没睡意,打开电脑继续整理我那篇的文稿。快六点的样子,我正欲起身再去医院,突然觉得一阵地震般的头晕目弦,站立不稳,便往床上一躺,本想稍加休整再上路,不想这一躺便没躺得过睡魔的魔掌。我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在最后屈服于睡魔的那一刹那,我竟面带笑容,嘴里喃喃到:“也好,这下我可以回龙门看看了,金香玉,我来也。” 不幸的是,这一路睡过去,哪里还有啥子金香玉哦,金枪鱼的影子都没见到个。直觉得头晕得厉害,见空中到处飞着的牛蒡花都不停地打着转儿,不对,到处飞着的不是牛蒡花,是他妈的牛皮信封哦,其中一个牛皮信封尽然飘啊飘的就飘在了床边的床头柜上……我顿时冷汗直冒,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妈——哟!床头柜上真有个牛皮信封也,我打开来一看,哇,里面正好银行封条都没拆开过的一万块人民币!此时冷汗已作倾盆雨,我拼命掐自己的胳膊——胳膊也是痛的啊!在我喊出救命前的当儿,我终于发现信封旁边宁卉的手袋和手机也撂在一旁,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原来是老婆回来了!“老婆啊,这也太悄悄的干活了嘛,鬼子进村也不带这么安静的啦,吓我一跳。” “老公啊,这几天你太劳累了,回家见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打扰你啦。” 宁卉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哦,这一万块钱是咋回事?” 这牛皮信封NND跟仇老板发的那个一模一样啊,我才想起离模特儿比赛还有十来天了,仇老板还真沉得住气,难道我以为这事还不算完的预感错了?“今天王总代表公司去医院看我爸了,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一万块钱,我开始不要,王总说这是公司的慰问金,说公司有个规定的,叫什么直系亲属生病慰问金来着,我就收下了。” “啧啧,这公司啥福利哦,挺会为员工着想的嘛。” “我五点钟的时候打过你手机,本想告诉你王总要去医院看我爸的事,但你手机关机了,没电了吧。” 这忙昏了头还真没注意我手机早就没电了,我赶紧拿出充电器充上,问宁卉到:“现几点了?” “八点多。”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机一接上电打开,便有个电话长了眼似的打进来。是刀先生:“南先生您好,我们的车已经在您楼下恭候多时,仇董今晚有请,请赏个脸。” 大鱼……终于现身。幕后的那个大角色要是再不出个场这出戏还咋个演得下去?——就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吧!——宁煮夫决意会会这江湖上转说的大佬,尽管我前心咚咚地跳着,背心透着一股子凉气来。宁卉这时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见我站起身要出门的样子,便带着女人浴后特有的令人迷醉的体香朝我扑过来,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谁的电话?老公这是要去哪?” “乔……总的,约我喝个茶谈点事。” 我终究没告诉宁卉,她老公此番赴会的原来是堪堪凶险的江湖。今晚这是要上演哪出?鸿门宴抑或双雄会?不都是充满雄性荷尔蒙的纯爷们的戏嘛——正好这男人,哪个心中自孩提时起不都深深埋着一个江湖梦?我不想让宁卉太担心。宁卉便温柔地边张开朱唇跟我来了个深情的french kiss(舌吻)把我的舌头紧紧吸进自己糯湿玉滑的口腔,含住它就温润细雨地吮咂了一番。宁卉告诉过我,这是她最喜欢的跟我接吻的方式。“老公别太晚回来,你这几天都累成这样了,老婆好心疼。” 刀巴载着我随着这座城市巨大的车流,不知过了多少个霓虹灯闪烁的街区,来到了一条依然霓虹灯闪烁的大道,在一幢气派现代,装饰堂皇的大楼前停下来。大楼门口上方有个霓虹灯的巨大招牌在夜里暧昧地闪烁着:富丽夜总会。我的心顷刻激烈跳动不已——传说中的富丽夜总会便在他妈的眼前呐!这个城市流传着太多关于这富丽夜总会的传说,据说里面你东西南北欧、东西南北美、东西南北非和东西南北亚的小姐都能找到,好多天朝的本土美眉竟然能跟你用流利的英语唠嗑,打情骂俏啥的……当我经过大楼门口,一个大胡子的印度门童非常谦恭地朝我七十度鞠躬,旋即帮我开了门,然后飙出一声舌头不利索,印度腔十足的咖喱味因格里希:“WelcometoClub.”(欢迎来到富丽夜总会。穿过大楼里面构造复杂的迷宫般的弄堂楼廊,刀巴将我带到了一间能容纳百把人出头的演出厅,T字型的舞台朝大厅伸延出半截,中间立着根钢管让人浮想联翩。二十来张桌子宴会方式地摆放着,桌子周围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幽暗的灯光并不能掩饰住人群中等待一出盛宴开场前的喧闹与鼓噪。几个穿着清一色比基尼的女招待在大厅穿花蝴蝶般的穿梭着,为客人运输着酒料物食,三小片布料兜不住的白花花的丰盈,在灯光的衬托下立刻就能让人产生热霍霍的欲望来。正对着舞台上方有个二楼的悬台,那里隔着几间包房。刀巴把我径直地引进了正中的那一间。包房面对着舞台摆放着两把沙发,中间隔着个古色古香的茶几。仇总,已经坐在左边的沙发上,右边的沙发便是为宁煮夫空着的——那架势活像是静候另一个大佬要进行一场帮派间的谈判,这是要谈判重新划分地盘呢还是划分保护费哦?可我只是一介煮夫,哪里是啥子江湖大佬,这架势,仇老板到底是要干什么?那个9号妹妹到底是何方神圣,惹得仇老板如此兴师动众?仇老板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坐着派头十足地伸出手跟我握了下,然后示意我坐下:“来得正好,演出快开始了。” 接着从茶几拿起一包打开的镀金的盒子,“来根雪茄?古巴捎回来的。” 我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端详了下仇老板的面容。仇老板这光头的线条就明显比刀巴的柔和多了,不像砍刀像弯刀了。但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几乎不显露任何可供阅读出各种情绪的信息来。眼睛永远是半闭半睁,以及嘴巴总是半闭半启——是不是大佬都是这么个一幅睡不醒的范儿?只是脑门前刀刻似的几根深深的额纹似乎在诉说着关于江湖的义薄云天与恩怨情仇。在我看来,这几根纵纹就比刀巴手臂上的刀疤那血雨腥风匹夫斗勇的感觉来得深沉,来得有故事得多。虽然跟宁卉结婚以来我已经差不多戒掉了烟,但现在仇老板递过来的不是烟,是古巴捎来的雪茄——我便接过来一根点上,一抽就感到一股咸湿的加勒比海风扑面而来,加勒比啊,单单这名字给你异国风情的感觉就美得让人想哭。演出开始了。这包厢看出去视线正好,整个舞台一览无余。在火辣的音乐与节奏下,一个穿着三点式的女郎已经在围绕舞台上那根钢管做着各种撩拨之极的舞姿。这钢管舞的发明者真他妈是个天才,将钢管,这一男性性物的象征与女性身体用舞蹈的语言建立起妙不可言的联系。眼前这个女郎柔性极好,身体时而漫挂、时而交缠在钢管上,四肢曼妙地与钢管性味十足地互动着,把女性与男子性物之间关系阐释得淋漓尽致。“我知道南先生的笔非常厉害。” 仇老板缓缓说到,“在下虽是个粗人,但一向敬佩文化人,非常愿意与文化人交朋友。” “仇老板过奖了。” 人听到这样的褒奖之词总归会激发起心理的一点虚荣之感,便突然想起一件能激起自己文化人那点嗜好的事来:“好像我看到你们楼盘的广告词换了啊?换得挺有趣的。” “是我叫他们改的,很有趣吗?” 仇总第一次正眼看了我。“就是跟原来两句话调了个,我一直觉得那种文艺小清新的格调跟江胜集团气质不太搭界。”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扯到这个事上来,“我倒是为贵公司设计了个广告词,不知当不当在这里献丑?” “说,在下求之不得。” 仇总连双手抱拳的江湖动作都奉上了。“江山美景,胜在帷‘握’。握,是握手的握。” 我喷了口雪茄,得意也随着烟雾腾空而起,我知道宁煮夫那把文人的虚荣心终于有机会显摆了一回——但客观来说,这的确是好词。“果真南先生高人。” 仇老板面部表情似乎开始活泛起来:“我完全明白南先生这句词的意思,好词!” 突然,这时候大厅的音乐和灯光一起熄灭了,停顿三秒钟过后又齐齐开启,音乐比先前更加高亢激烈,原来那个女郎在围绕着钢管飞速旋转,女郎上身的两点遮物已经不知去向,赤裸的乳房剧烈地晃荡成两团耀眼的白光。大厅一片喧嚣的唿哨、呐喊……当五个高挑的女郎披着透如卵缕的薄纱上场时,整个演出的气氛达到了沸点——那薄纱下面,是五具艳女真真切切一丝不挂,肉帛相呈的炫白的裸体。中间那个高出一头的女郎,仔细一看原来竟然是金发碧眼的白种女子,挑逗张扬的表情如同纱巾裹挟不住的,肉感十足的胸部那样兀自挺拔、夸张,猩红的乳头在薄纱下面若隐若现,大腿修长匀称,身体劲力扭曲着的线条将洋妞内心火热的激情热情荡漾地地传达出来。五个女郎用性感迷人的姿势整齐划一地撩拨着身上的薄纱,五对丰挺的乳房、五双修长的大腿、五个雪白的臀部,时而薄纱掩挂,时而赤裸相呈,灯光师实时配合着给出忽明忽暗、色彩斑斓的光影,将整个舞台烘托成肉浪滚滚的视觉盛宴。DJ放出的音乐到后来只剩下一个娇嗲嗲的女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刺激着人们肾上腺的分泌与狂热的欲望:“Oh yes……oh yes……oh yes……” 我承认那一刻我跟大厅所有的,淹没在这堕落的肉海无边的夜色里的人们一起迷乱了,我感到体内有着一股暗黑的欲望随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oh yes”而不可抑制地升腾着,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来自五具赤裸的艳丽女体胯间的五团簇黑,女郎们不断劈腿让簇黑动感般的冲击、扩张,我的欲望是让自己淹没在那五团胯下的簇黑的毛毛之中,紧紧让它们包围自己,温暖自己,直至窒息……“啊……” 我一声通体的长叹,宁煮夫啊宁煮夫,如此场面的让你个阴毛控情何以堪。这时,我听见仇老板幽幽的声音传来:“中间那个是个俄罗斯妞,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卡秋莎,南先生有兴趣上面的女郎可以随便挑,看上谁给我说就行了。”
第12章 宁部长 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欲望的暗河?是不是“愿天下美女供我片刻之肤淫”——是每个男人埋藏在这条暗河里最淫野的诳念?那五团簇黑便是我此刻的天下美女!我欲念的暗河水势滔滔,正向这五团簇黑,以及那它们覆盖着的水草丰美的陇原汹涌地奔去。现在,我跟那五团淫盛的阴毛,那些白浪翻翻的丰乳肥臀,那个叫喀秋莎的火箭弹——不,那个叫卡秋莎的曲线昭昭的俄罗斯肉弹之间,只欠着一声OK的距离!仇老板在等我声OK,那些笼笼碧草、萋萋芳香的阴毛甚至就可以在我头顶上编织成一个簇黑的花冠,那些毛毛附着的胯下之门,便会风情万种地打开,让自己的欲望变成一条淫欢之河。出乎仇老板意料的是,宁煮夫这小子紧紧咬着牙帮,始终没有说出OK。那条欲望之河最终停留在伸手可及的距离间——我明白宁煮夫这小子还想继续做宁煮夫,宁是宁卉的那个宁。我明白,其实宁卉,在自己心里足足有十个张曼玉加起来的威力,来抵御所有这些伸手可及的丰乳肥臀。我记得宁卉答应嫁给我的那天,我就对她说过,十个张曼玉换,我都不换我的卉儿的。尽管自张曼玉打扮成金香玉的模样出现在《新龙门客栈》里后,在那些荷尔蒙过剩的青春岁月里,我无数次这样地唱着自己的青春之歌:手里擦着胯下枪,嘴里喊着张曼玉……我挺了挺胸膛,努力让自己狂乱的情绪平定下来,待台上那些白翻翻的肉浪在眼里都变成了白翩翩的飞蛾,我终于开口说到:“仇老板这是太客气了,我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享受了这个待遇吗?” 仇老板依然幽幽的回答:“是的,因为只有你把信封还给了我。请理解,我必须万无一失。” 沉默。我也不是一点没有思想斗争呵仇老板,你看到了我的沉默。但我的回答依然在今夜选择忠贞于我的卉儿:“很抱歉仇老板,虽然卡秋莎这名真的很好听,我也只是一并不高尚的俗人,但我现在想的是该回家了,我老婆出门前叮嘱我回家不要太晚。” 这话音刚落,我便感到肩上似有一掌从背后势大力沉地压来,我偏头一看,看到一块长如三尺的刀疤。我把头转向仇老板:“仇老板这是要留客呢?” “南先生误会了。” 仇老板顿了顿,然后手朝刀巴一挥,“不得无礼,南先生怎么来的,请把南先生怎么送回去。” 第二天早上,在我还如往常般蒙头大睡回笼觉的时候,乔总的电话把我急切地召唤回了报社。我这屁股还没挨着椅子,乔总便开了口,一双要探个究竟似的眼睛盯着我:“看来你小子跟仇老板的斗争进行得如火如荼啊,说,都发生了些啥?” “我检讨,没有跟组织及时汇报这段时间的斗争动向。” 我感觉今天乔总这一大早的把我召唤来,这情势必有异动。“组织都知道啥了?我可是经受住了考验的哈。” “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儿上午一大早仇老板就打电话给我,提出要求我们报社的评委换人。” 乔总慢悠悠的点燃一根烟来,眼睛斜睨着我。这仇老板现在倒是一招紧似一招,招招夺人,步步惊心的。我跟乔总要了根烟,我以为还能抽出点加勒比的海风来,不想抽出的是天安门城楼的气派来,我一看原来是根中华——我承认,我思绪乱了。这烟是用来压惊的。乔总继续说到:“我刚才只是搪塞了下仇老板,今儿找你来,是想了解下情况,再看你什么个态度,这评委还要不要当下去了。” 其实,尽管昨晚拒绝了仇老板名子很像喀秋莎火箭弹的俄罗斯肉弹,我本来已经并不想为难人家,这世界上总有些美女是要留给野兽的嘛,9号妹妹跟仇老板想破天不就那点事,地球人都明白的。这跟我有何干系?人家一江湖大佬,这事身段还放得真低,我又何苦来呢?但今天一朝醒来居然NND要换我,不知道姓宁的脾气都是拧着的啊?不知道我老婆的骨头是反着长的啊?一下子我就有些被激怒了,我思忖着这时候我要是骨头顺了,宁卉会不会认为我是宁门不幸?我便一五一十,将前前后后我拒绝这个贿那个贿的都抖落了,当我说到昨晚的富丽夜总会一夜游时,乔总的眼睛吱的一下亮堂起来:“你小子昨晚真到富丽去了?” “嗯啊。” 我点头到。“这么说,你是净身出来的了?” “嗯啊。” 我点头到。“仇老板那个富丽夜总会,据我所知,进去的人还没一个不打湿身的。” 乔总猛吸了口中华。“仇老板那个富丽……你是说仇老板就是富丽的老板?” 我才明白昨晚我原来深入的是虎穴。“这富丽的背景,深呐。据我所知,仇老板是最大的股东。你能从那里净身出来,不容易哦,我乔某人深表佩服。” 乔总看似很用力把剩下的小半截中华摁灭在烟缸里,“看样子你是要把这评委当下去了?念你是条汉子,我这就去把仇老板的话挡回去。” 我也将剩下的半截中华用力的摁灭:“NND,这评委老子还真的当定了!” 我以为事情算交代完了,正欲起身离开,乔总一手像摁灭中华似地将我肩膀摁住,摁在昨晚刀巴摁我的那个位置,眼睛不知是泛着眼镜镜片的光还是狼光,反正看上去是绿的,声音突然降低了个八度:“你小子不忙走,继续交代昨晚的富丽一夜游,详细点!” 已经是雾气霭霭的初冬,阳光开始变成这座城市的稀贵之客。这天上午还雨湿淋淋、透凉兮兮的的样子,下午太阳终于懒慵地跺脚出来溜达了一番。阳光照在雾上,让天空如点彩画一般充满着温暖的颗粒感。在这样一个比阳光明媚差,比阳光暧昧好的下午,王总指示公司办公室正式公布了部门领导的任命通知,我老婆光荣荣升,自此多了个响当当的名号:公关部宁部长。接下来祝贺的同事便络绎不绝,这一大下午宁卉就没逮着机会好好干件正事,特别是那些平时想套个近乎却没找不到理由的各种年龄段的男同事们,这下都借此机会到宁卉办公桌前到此一游。一则会场上王总力挺宁卉的一幕似已传遍全办公室,王总毕竟是公司一把手嘛,这时候大家都认为宁卉既然是王总眼里的红人,不过来表个态这以后怕不好在公司混;二则可以以如此正当的理由跟公司的宁大美人这么近距离的唠个嗑,看看那宁妹妹或者宁姐姐朱颜粉玉的脸蛋如何对同志们绽开春风般的笑脸,还不跟到今儿下午的太阳中去走一遭一样,赏眼热心的惬意?接着便有平时走得拢的几个同事咋呼着要宁卉请客。连这时节不大出来的太阳公公今儿都像掐指一算地溜达出来,要为今天的喜事助个兴的样子,辜负了这么好的阳光还真没有理由。这客,看架势是躲不过去了。宁卉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请王总今天跟大伙好好去轻松一番,突然财务部打电话来说请她过去领钱。哈哈,谁说的福就不双行了,今儿我老婆幸福的快车道就是双行线的嘛。宁卉到了财务室,便有些惊诧地问出纳这是要领什么钱。坐在出纳旁边的付丽丽把话儿接了过去:“王总通知我们财务部说你父亲做了手术,按规定公司对员工有个慰问金,你不知道啊?宁部长!” 这最后一声“宁部长”被付丽丽说得个酸溜溜的。宁卉没去理会付丽丽的作态,只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怎么又钻出个慰问金来?一阵疑惑还没等问出口,出纳便把准备好的钱递过来了:“一共是三千,你数数,来这里签个字,随后请把你父亲医院的手术单复印件补给我就行了。” 宁卉突然心里一热,架不住脸上飞起了不知是羞愧还是羞涩的红云,宁卉立刻明白了,昨晚那一万块是王总自己送的。出了财务室,宁卉若有所思地朝王总办公室走去,本来今天的请客还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去请王总,但现在宁卉决定,无论如何,要把王总请到表示隆重的感谢。这时候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宁卉身子内外都感到热乎乎的。当坐在王总对面,宁卉低着头双手并落在自己的腿上,一副怯生生楚楚可爱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上次直闯王总办公室宁胡兰的气概。很少有说话不看对方,宁卉这时候却仍旧低着头说到:“王总,我刚才知道昨晚那一万块钱是您自己送的,非常感谢您的关心,但……我不能收。” “哈哈哈,” 王总爽朗的笑声似要将房间里的每一粒尘埃都给震动起翻个个来:“那事就不要提了,小宁同志,现在是在公司,我是领导,这个你得服从命令,其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宁卉也被王总的笑声给震得抬起头来,眼睛就水亮亮的看着王总,突然露出调皮的笑容:“那可是您说的呵王总,不许耍赖!今晚几个同事正闹着要我请客,我要求王总跟我们一起去!” “哈哈,你真会将我的军啊!请什么客啊?” 王总笑声依然爽朗。“吃饭,唱歌啊。” 宁卉眨巴着眼睛。片刻稍顿,但见王总大手一挥:“好,今儿我就跟你们这帮年轻人疯去。谁怕谁哦,到时我就跟你们露一手!” 晚上的饭局,除了王总、黑蛋——王总的司机、宁卉,就是平时宁卉在公司关系比较好的五六个同事姐妹,当然包括那个宁卉的小跟班,办公室的小李。饭桌上,这王总的酒量就是宁卉她们几个小姐妹加起来都不够喝一壶的。王总极富感染力地主导着饭桌的气氛,加上王总竟也是说俏皮话的高手,一桌人就这样欢歌笑语地,吃、喝、笑一线平推地啥子都饱了。因为今儿宁卉是主角,被同事们狠狠地灌了几杯,饭局完时,也有些晕乎乎得不轻。这帮子丫头便拥着王总咋咋呼呼地朝歌城进发。宁卉,却一直惦记的是王总说过他要露一手的事。等那群程度不一的麦霸们一个个都三两首的过了下瘾,宁卉这才宣布:“大家安静了,拿麦的都把麦搁好了,现在请王总为咱们献歌一曲,王总来时可给我说好的要给大家露一手的哦! 掌声在哪里也?” 这话让这群已经嗨得不轻的妞们听到,况且大家多少都是喝了点的哦,顷刻就听见喳雀般的大呼小叫,连那平时说话声跟蚊子似的小李此时也变成了喳雀里面分贝最高的那只——哪里看得出大家在办公室平时都端庄得跟淑女似的。宁卉便拿了支麦递给王总:“王总最拿手的是什么,我给您点去。” 声音那个醉酥酥的。不过这不怪宁卉,宁卉这醉确实是喝出来的。王总身板直直地站起来,声如洪钟地说到:“好,我来一首。给我点个《怀念战友》” 屋子里闹雀们还在叽叽喳喳的当儿,《怀念战友》那哀伤抒扬的过门快要过完,便听得一声亢亮而略带沙哑的唱段“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悠然响起。“王总的声音好霸道也!”喳雀们全是这个味的赞美声,还夹杂着“哇……哇”的惊呼。虽然宁卉晕乎乎的,但感到调调有些不对,正想过去点歌屏看咋回事,王总倒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是瞎咋呼啥呢,重来重来,刚才那是刀郎唱的,原声都没消,我可是男中音的干活。” 这下,把这群妞笑得都直不起腰来,宁卉在那里更是直接笑岔了气。一会儿,过门重新缓缓响起……王总的男中音还真不是盖的,气厚韵长,磁性十足,开头一句“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便唱出了冰山雪莲的傲寒风骨和天山脚下的茫茫沧原。这回这群妞是真给震住了,喳雀般的声音慢慢在一阵尖厉的呼叫后落停下来。宁卉那一刻感到震撼的,到不是因为王总的音色有多么浑厚,唱腔多么出色,是随着歌曲的深入,宁卉听到那声音的最深处有一种撕人肺腑的颤栗。王总极力在控制着什么,当歌曲来到“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像那雪崩飞滚万丈……” 王总那在高音位飘荡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在最应该高亢的时候突然便停了在那雪崩的飞滚万丈之中,只听到伴奏音还在继续。宁卉记得,下面一句应该是:“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蔼的脸庞……” 王总的纹丝不动的身躯,在孤独、哀伤、悠悠过耳的伴奏音中久久地站立着。许久,才微微晃动了下,倒坐在沙发上。宁卉赶紧过去关切地问到:“王总,没事吧?” 王总罢罢手,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头,很痛苦的样子:“没什么,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叫黑蛋送我回去,待会儿他再开车过来等着完了送大家,你们自己玩开心。” 这时,宁卉看到王总额头开始渗出盛密的汗珠。当黑蛋开车送宁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半夜了。其实黑蛋并不是他的真名,人家这么叫他,黑,是因为他长得黑,蛋,是因为他长的结实,一身的腱子肉。他本名叫王飞龙。“黑蛋哥,今天王总怎么了?没事吧?” 宁卉小心地问到,这时酒已经完全醒来,一点不晕乎乎的了。黑蛋开着车沉默了会,宁卉都以为他可能并不会说点什么,平时就见他很少说个话啥的,却突然听到黑蛋的声音传来:“王总头痛的老毛病犯了。” 宁卉一下子来了兴趣,王总身上那股子神秘的军人气质和魅力让宁卉顷刻间有了探究下去的劲头,“为什么会头痛?” 黑蛋又沉默了,估摸着是在琢磨着到底是该不该说。宁卉的上弯月开始启动到眨巴眨巴模式:“黑蛋哥——” 谁架得住这么个楚楚哀怜的样子。黑蛋果真没架住:“王总头上还有块当年战斗中留下的弹片,后遗症了,经常会这样头痛。” 宁卉的嘴张成了大大的O字形,久久没闭拢:“你怎么知道的?” “呵,我都跟了王总六七年了。” 黑蛋看了看宁卉的表情,似乎感到有些滑稽的可爱,小得意地笑了:“我就是原来王总那支部队上的,当年他们那支侦察部队后来改成了特种部队。” “你也是特种兵?” 看来这今晚抖出来的料让宁卉的嘴要一直O下去。“是啊,不像啊?” 黑蛋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极了王总:“我复员那年,王总正好通过以前部队的关系要在我们那批转业的特种兵中找一个他的司机,结果就挑到了我。” “哦,” 宁卉不愿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你一定知道好多王总当年参加战斗的故事了?” 黑蛋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算起来,王总当年从阎王爷那里都走了好几遭。79年那会,你还没生吧, 我正好那年出生的。自卫反击战开始前一天他们一个侦察班就摸过境了,后来他们一个班9个人,只有2个活着回来了,其中就有王总。王总头上的弹片是后来的战斗中负的伤。” 宁卉一下子懂了王总声音深处的那种撕人肺腑的颤栗,突然就感觉眼里阵阵湿润,就有眼泪掉了下来——仿佛是王总歌唱《怀念战友》时,一直极力控制的泪水从宁卉眼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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