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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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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回——两女将南阳交锋,水玉女阵前传语

  要说韩素梅手下也不是没有大将,原来王禀正的旧将虽然各守封地,但还是有不少新崛起的小将的,比如这次便带了两个使双鞭的女将呼延凤和尉迟玲,年龄武艺与对方相若,但看来对方的武艺要好一些,说不得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韩素梅到了近前,两人也无须多说,各自挺枪斗在一处。

  一伸手,两人都在心中暗暗佩服对方,果然武艺不凡。

  韩素梅听对方的口音是西边的人,正与自己是同乡,又爱惜对方是员良将,边打边劝,希望水玉女能改投自己的营中。

  水玉女并不言语,只是用心狠斗。

  两人从早晨打到中午,不分胜负,水玉女自己跳出圈子道:“韩副帅武艺果然高强,你我先回去吃饭,未时再战如何?”

  韩素梅道:“本帅难道怕你,只是你回去,不会不敢出来了吧?”

  “副帅莫把姓水的看扁了,我与我家夫人不同,断不会冤你。”

  “如此,本帅信你。”

  听水玉女的意思,她十分看不起凤翎,韩素梅知道,女人是最好妒的,所以不觉奇怪,便收兵回营。

  过午,韩素梅只点了五千人回到关前,水玉女果然如约前来,两人又战在一处。

  斗了有二十几合,水玉女丢个败势道:“你可敢来赶我?”落荒而走。

  “你使回马枪,本帅难道怕你?”韩素梅打马随后赶来。

  拐过一个山环,跑出了有五六里,水玉女忽然圈回马来,立马等候。

  韩素梅见不象使回马枪,觉得奇怪,也带住战马道:“水将军不使回马枪,在此立马何意?”

  “韩元帅,你看末将武艺如何?”

  “水将军武艺果然不凡。”

  “若是在贵营,能得何等职位?”

  “若是有功,堪为大将!”

  “所言不虚?”

  “不虚。”

  水玉女听了,沉吟不语,韩素梅用直觉感到,这个小女子心中有些活动,忙道:“以将军这等武艺,若肯投靠,我定当上奏朝廷,封你个侯爵也未可知。”

  “……”水玉女欲言又止。

  “水将军,莫非不信本帅的话么?”

  “不知何等功劳,方才能作大将?”

  “业国公乃是家夫,本帅可作得一半的主,你若肯助本帅得下南阳关,定不食言。”

  “韩副帅。不知我家兄弟……”

  “你家兄弟何人?”

  “他名叫水金童,替我观敌料阵者便是,不知……”

  “他的武艺如何?”

  “我姐弟的武艺源自家传,他是男子,力量与悟性都强过末将。”

  “如此,必当同赏。”

  “副帅不食言么?”

  “我既为帅,言出必饯。”

  “我信你。”

  “不知水将军何时助我破关?”

  “韩副帅,我姐弟虽然暂时栖身徐营,但我们生在大雄关,世受王元帅之恩,如今王元帅又是皇上重臣,替朝廷讨逆,早有献关之意。本想寻个机会,打开城们,接应大军入城,但那凤翎和史文龙都是狡诈之人,生性多疑,守城之事都是他们亲自布置,除了他们的亲信,别人连城墙都难以靠近,我姐弟只是督粮官,如果不是我们立下军令状,他们连出战也不准。此事不易呀。”

  “既有此意,不妨徐图之。”

  “我两个是粮官,在这里不过过上三、五日,便要再回镇南关,不知下次派差是去哪里,更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南阳,只怕副帅等不及呀。”

  “如此奈何?”

  “我有一计,不知能行否。”

  “请讲。”

  “你我今日且假意相斗,战个平手,约定明白再战。副帅可事先暗伏下人马在城门附近。到时,我详败逃向城中,元帅趁机追赶,我让兄弟看好吊桥和城门,只需拖延一瞬,副帅便可尾随末将闯入城中。城门一失,关城自破。”

  “倒是好计,就依水将军。”

  “副帅,这样事却不可犹豫,我姐弟两个的性命便交在副帅手上。”

  “水将军只管放心。”韩素梅说完,拨出配剑,在自己左臂上刺了个小口子,把血涂到盔甲上。

  “哎呀,副帅这是何意?”

  “如此,将军便可取得凤翎信任,便于行事。”

  “副帅所虑甚细,末将不如也。”

  “明日如约行事。”说完,韩素梅掉转马头,向回便跑,水如玉在后紧追。

  回到关前,韩素梅跑回本阵,口中叫道:“水玉女,你使诡计,侥幸伤我,明日再战,定取你性命。”

  水玉女立马阵前,哈哈大笑道:“韩副帅莫要再说大话,今天只是伤了你的左臂,明日小心你的咽喉。”

  说完,两家各自回兵。

  回至营中,韩素梅感到心中不宁,不知此番能否成功,忙叫军中谋士来占卜了一卦,乃是以金犯火,火衰金盛的反吟之象,谋士解道:王家军原本在西四关,五行属金,徐有亮原在南三关,五行属火,得此卦,正当是破关之相。韩素梅闻听大喜。

  当夜,韩素梅暗中传令,命先锋呼延凤引两万人马,悄悄埋伏在距关城两里的树林中,又叫副先锋尉迟玲率大队人马埋伏在离关城五里的山坳中,准备等自己随水玉女夺下吊桥和城门,便一齐来攻。

  营中只留下一万人马,照旧操练,以为疑兵。

  翌日清晨,韩素梅率领五千人马关外列阵,其中特意安排了两千骑兵,并叫四员副将扮作普通骑兵,准备适时指挥冲锋。

  对面号炮声响,城门开处,冲出五千人马,当先一员女将,正是水玉女。韩素梅细细观看,见后面押阵的水金童似乎有意无意的把阵式比往日后移了几十步,再看城上,凤翎正在城楼之上观战,韩素梅心中有底,提马出阵。

  两人也不言语,便打在一处,争斗之时,水玉女只把眼色暗使。

  斗了有十七、八回合,水玉女偷眼向城上瞟,见凤翎正在那里又吃又喝,便低声道:“我已告诉凤翎,要在阵中使五道绊马索,副帅小心。”然后又故意大喊一声:“副帅今日可敢追我?”喊完,拨马又跑。

  韩素梅听了,知道水玉女已经安排好了,便也故意叫道:“你故计重施,我岂会再上当,看我赶你!”打马追来。

  如果水玉女想使回马枪,应该落荒而走,她却向自己阵中跑,这是要使绊马索的意思,通常情况下韩素梅担心有计,必不会追赶,此时知道了,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放马追来。

  水玉女跑进本阵,军卒见韩素梅追来,向两边急闪,韩素梅嘴上说追水玉女,眼睛只往地上看,果见地上横着五条伴马索。她佯作不知,依旧赶来,心中又在乱跳,只怕万一真被拌倒。

  结果,那些拌马索只不过晚上一瞬弹起来,都落在后面。

  “啊呀,不好,快逃!”敌卒一见拌马索没拦住人,知道坏了,往城里便逃。

  水玉女一见,也大叫道:“兄弟,快快回关。”一马当先向城门跑去。

  韩素梅大喜,把手中虎头錾金枪一举,喝一声“冲”,在后直追下去,把水玉女赶得十分狼狈。

  眼看到了吊桥,韩素梅偷眼看着,见水金童已经到了城门,知道事情成了,便一摧马,紧随水玉女闯过桥去,一剑砍断了缆绳,那吊桥便再扯不起来。

  这一耽搁,水玉女姐弟已经进了城门,两姐弟一顿乱枪,把守城的兵丁杀散,直奔二道门而去。

  韩素梅回头见自己的两千骑兵已经杀过了吊桥,便一提马进了城门。

  这一战,只叫儿郎丧魂,玉女罹难。

  不知韩素梅此番如何立功,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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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回——进瓮城素梅中计,巧设计南阳大捷

  韩素梅冲进城门,见水家姐弟已经奔二门去了,又听背后号炮连天,杀声震耳,知道所伏大军开始进攻,知道大事已定,便也奔着二门而来。

  方到门前,见二门上的铁门闸轰然而下,把自己关在外面。

  韩素梅并不担心,因为水家姐弟已经过了二门,应该很快便夺下城门,接应大军,哪知背后也传来轰然之声,回头看时,见城门处也落下了铁门闸,心中方觉不妙。原来过去的城门都有两道门,两道门中间有一小片空地,象个天井一样,叫作瓮城。两边铁门闸一落,瓮城便再无出口,里面的敌将就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韩素梅一见瓮城中只有自己和两千骑兵,敌人的兵将一个也没有,心中便觉上当。

  果然,只听城上梆声响亮,无数乱箭射将下来,辊木擂石也纷纷落下,那两千骑兵立刻死了一半。

  韩素梅舞动大枪,拨打雕翎,护住自己和战马,不多时,两千骑兵已经死了个干净,连几个副将也都被射成了刺猬。

  只听城门外炮声、喊杀声不绝,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攻城,只盼着她们能尽快打破城门,救出自己。

  少时,城上止住射箭,只听有人哈哈大笑,抬头看时,原来是史文龙,在她左边立着水玉女,右边站着水金童,知道这一个恶当上得大了。

  史文龙道:“水将军,引敌入瓮,你两个奇功一件,本侯定当奏明徐王爷,给两位请功。”

  “多谢侯爷。”

  “你们两个速去破石崖,依计行事,这里交给我吧。”

  “得令。”

  说完,水家姐弟在城上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史文龙看着韩素梅,再次大笑起来:“韩副帅,此番你已是瓮中之鳖,快快下马投降,免遭杀身之祸。”

  “请史的,你用诡计困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下来同本帅拚个你死我活。”

  “是你死我活。”史文龙此时根本没有火气,施施然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道:“本侯爷老了,不中用了,打不过你,我自认了吧?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谁让你立功心切呢?若是你留个心眼儿,派别人来攻城门,只怕也不会如此?”

  韩素梅一想,人家说的在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想早一点儿攻进关来,怎么会如此轻信一个敌将之言呢?

  这都是因为丰家兄妹之死,搞乱了自己的心智之故。

  “姓史的,你别得意,待我出去,定要你狗命。”

  “进了瓮城,你还想出去?休作梦了。来人,放箭!”

  梆子一响,乱箭齐发,韩素梅靠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拨打着雕翎箭。靠着她武艺高强,失撑了近两刻钟没有中箭。

  史文龙把手一抬,箭停了,韩素梅也累得精疲力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史文龙道:“韩副帅,这滋味儿如何吧。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是束手就擒,我看在过去与你一同对抗昏君的份上,饶你一命。另一条是你自己了断了,免得被我擒了,却不好看。”

  韩素梅知道,如果被擒了,只怕难保洁净之身,但投降又是绝对不肯的,可她又不愿就此死了,所以喊道:“有本事,你下来擒我。”

  “哈哈哈哈,我才不会下来呢。我只要叫人放箭,直累得你拿不住枪,再派两个小校下去,那时候你指触即倒,擒你却不是易如反掌?”

  韩素梅知道这是真的,但她还是希望勉力支撑着,希望外面的部下能够早一些攻进城来救自己。

  “那你就试试吧。”她喊道。

  “好,放箭,一支一支的放,省着点儿使。”

  说完,让面的箭连珠射来,韩素梅只得舞动大枪去拨,人家是轮流射箭,她是一个人支撑,那能不累吗,但累也得撑着呀。

  勉强支撑了近半个时辰,只听外面有响箭之声。史文龙抬眼看见,大喜道:“韩素梅,这次你是彻底完了。

  水家姐弟已经绕道你的大营背后,现在我该让你全军覆没了。看我取你性命”说完,从旁边的兵丁手中接过他自己的宝雕弓,抽出一支狼牙箭,弓开如满月,望定韩素梅一箭射来。

  本来以韩素梅的武功,当面一箭完全构不成威胁,但现在射箭的是史文龙,弓硬箭快,韩素梅又是疲累之身,哪里还接得住,抬枪去拨,箭已射在左臂。

  “你若还不自己了断,这一箭射在右手,怕你想死也死不成了。”史文龙又抽出第二支箭来。

  “慢!”韩素梅此时真的绝望了,把枪一丢,跳下马来,抽出佩剑,望北三拜道:“大帅,素梅尽节了。”

  把剑往颈上一割,血如泉涌。

  史文龙见状,不禁唏嘘,沿坡道下了城墙,命军卒开了二门,自己走进瓮城,见那两千骑兵或被射死。或被砸死,头破血流,脑浆四溅,好不惨烈。

  再看韩素梅时,只见她望北而跪,上身伏在腿上,头垂于地下,秀目圆睁,颈间一条刀口,把脖子割断了三分之二,血已经流干,脸色十分苍白。

  史文龙摇首嗟叹多时,才命军卒将被杀敌尸搭在两边,割了首级挑在枪尖之上,又命把韩素梅的八名女兵尸体跣剥了,使长矛自阴门里穿了,叫八名骑兵象打旗一般把八个女兵举在手中。

  史文龙亲自把韩素梅抓着肩膀一拖,拖作仰面朝天的姿势,软瘫瘫躺在那里,好不可怜。史文龙去了她盔甲,再除了内裳,将美艳无边一员女将剥得寸缕无存。

  只见这韩素梅,身材修长,四肢均匀,细细的小腰,宽宽的美臀,两只玉乳软糯如酥,一丛蒿草漆黑如墨。

  只可怜好生生一个如花美少妇,如今只剩艳尸一条。

  史文龙向亲兵索了丈八长矛一柄,撇开那韩素梅两条粉腿,现出那美妙花蕊来,只一搠,将长矛自韩素梅的羞处穿入,直穿过颈子,枪尖扎在脑骨之上。史侯爷将矛一举,好端端一个公爷的如夫人,象个布袋一般挑在半空。

  此时,呼延凤和尉迟玲正按韩素梅事先的安排在加紧攻打城池。

  她们以为韩素梅冲进城去是得计了呢,但看着城上防守有度,而城中只听梆子响,并不见喊杀声,却也十分不安。

  打了一个时辰有余,仍不能攻下城门,忽听城里一声炮响,城门开处,杀出一支人马,足有一万多人,过了吊桥,在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见对方列队出兵,呼延凤和尉迟玲便知韩素梅凶多吉少,对面再一声炮响,旗门开处,现出一队骑兵,只把呼延凤和尉迟玲两员年轻的女将看得手脚发麻。

  只见那队骑兵有两千多人,每人手中举着一杆长枪,枪尖上挑着一颗人头,自中间旗门出来,左、右一分,在已经列队的步兵后间一字排开。

  这两千人出齐了,又是第三声炮响,旗门后又闪出一队人马来。只见前面是八匹对子马,马上八名骑手,每人擎一条丈八铁矛,矛上穿着一具年轻的女尸,俱是一丝不挂,长矛自阴户穿入,直穿至脑颅,高举在半空之中,两条粉腿随着战马的脚步不住摇摆。

  呼延两将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女将,还没有输过,哪里见过女将战死的惨状,只羞得粉面通红,咬牙切齿。

  忽然又有八匹对子马出来,后面跟着数匹战马,马上端坐着数员将官,每人背后还跟着一名旗手,打着自将的将旗,当中一匹马上,正是南阳侯史文龙。

  再看史文龙,手中也擎着一条长矛,矛上也穿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只见那女人美艳如花一张俊脸,不是韩素却是哪个?!

  呼延两将看见韩素梅,不由大哭失声。

  史文龙见阵式列好,自己提马上前,厉声喝道:“北军众将,你家副帅尸身在此,尔等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家军的兵丁看见这等场面,有的怒火中烧,有的心中害怕。

  呼延凤知道此时军心动摇,如若不能胜上一阵,只怕连这些兵卒连逃的胆子都没有了。想至此,打马出阵,指名向史文龙叫阵。

  史文龙早知这两名女将的名字,只不知能为如何,便把穿着韩素梅尸身的长矛随手交给一名小校,自已摘下巨齿飞镰刀,往阵中杀来。

  与呼延凤交起手来,方知此女的能为其实不弱于韩素梅,心中加着小心。

  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尉迟玲也飞马出阵,想同呼延凤合战史文龙。还未进得圈子,忽听后面号炮连天,人喊马嘶,似是自己的大营方向,回头看时,果见远处的大营火光冲天,知道中了人家的诡计,心中暗暗叫苦。

  史文龙也听见炮声,忙跳出圈子,向呼延凤道:“呼延将军,你的大营已经被我踹了,如今你两个走投无路,不如降了吧。”

  “呸,史文龙,你侥幸得胜,日后必定拿你!”呼延凤指着史文龙道。

  “那便怨不得本侯爷了,三军儿郎,冲!”

  说声冲,史文龙当先向呼延凤冲去。

  呼延凤还想再战,尉迟玲道:“姐姐不可莽撞,现在副帅战死,大营被劫,军心涣散,战则不利,不如撤了吧。”

  呼延凤知道说得在理,只得把枪一挥,道:“撤!”

  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地,早已吓得心惊胆战的军卒们便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他,亡命而逃。

  史文龙一见,急忙在后掩杀。

  城中的凤翎一见,也急忙把准备好的兵力一齐放出城来,随后紧追。

  呼延凤等跑到大营,见营盘已经大火连天,迎面两支步兵正在那里放火杀人,为首正是水玉女和水金童姐弟。

  只见她们每人带了两千多人,把从火场中逃出的北军一一砍杀,一片鬼哭狼嚎,两人扭头看见呼延凤等人败回来,忙停止了放火,齐向呼延凤杀来。

  虽说人家只有四、五千人,但却是精挑细选的虎贲之士,加上此时胜势已定,士气高昂,却不北军这几十万败兵可比。

  呼延凤哪敢交战,急命手下速速闯过此地,向北逃窜。

  水家姐弟此时并未骑马,所以眼睁睁看着呼延两将逃了过去,恨得把脚乱跺。

  原来这是史文龙与凤翎定下的妙计,利用韩素梅替丰家将报仇心切,用假降之术诱韩素梅上当。

  其实他们并没有想到韩素梅真会亲自赶进城来,只想着消灭她的有生力量而已。等韩素梅瓮城受困,水家姐弟忙按事先的计划,骑上战马顺小路直奔破石崖,也就是丰家兄妹失手殒身之处。这里已经布置下五千步兵埋伏,见水家姐弟赶到,忙把绳子从崖顶放下来,将士们顺绳而下,却也快捷。

  不一时,全都到了崖下,悄悄绕到北军大营背后,发声喊,杀将进去。

  营中本来就剩了万数人马,又没有得力的大将守着,哪里顶得住水家姐弟的冲击,立时被攻破。

  水玉女下令:“烧!”兵卒们各自带着引火之物,点起火把向帐篷上一丢,马上烈焰飞腾,又赶上一阵大风,把数十马人的营帐全都引燃,火光冲天。

  只可惜马匹不能从崖上下来缒下来,他们只能步下奇袭,比不上骑兵,所以误了时间,等史文龙大军赶到,把马来给水家将骑时,呼延凤等人已经逃了过去。

  南军乘胜追击,连赶数日,直追到虎狼峪,呼延凤等人退入青龙阵,利用阵中的工事,这才稳住脚跟。

  这一仗,南军得了兵器锱重无数,又收了降卒八万余人。

  史文龙等人昼夜不停,连续打阵。

  青龙阵在南军手中几年,对阵中情况十分熟悉,虽然青势地形险恶,进展迟缓,但胜利的扛杆却始终掌握在南军手里。

  打了十数日,已然十得其九,直逼至中间阵胆,忽然,凤翎命人送来急报,说朱雀和镇南两关告急,徐王爷命史文龙速回南阳关,换凤翎回援。

  救兵如救火。史文龙虽然眼看着青龙阵不久可下,却也不得不放弃攻打,当夜趁暗回兵南阳。

  不知镇南如何危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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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回——曹云龙偷出朱雀后,小何里暗袭镇南关

  这边南阳关得了胜,那边朱雀关又有曹化与赵凤竹把守,如何就危如累卵了呢?

  原来王禀正出兵之时,原本是派人去邀东阳关总兵曹云龙一同出兵的,但曹云龙早看出王禀正不是能得天下之人,暗中有自立为王之意,不愿随他出兵,便推说东北戎族入侵,不肯出兵,这才导致朱雀关久攻难下。

  王禀正见徐有亮实在难啃,但已经开仗,罢手不得,于是只得把些甜头来给曹云龙,他上奏武帝,发了一道密旨,派能言善辩之人去东阳传旨,封曹云龙为东阳王,命他即日起兵,讨伐徐有亮。

  曹云龙见旨心动,忙叫来人回复王禀正,按旨行事。

  曹云龙送走传旨钦差,忙点齐了二十万人马,派新收的一对兄妹宋子云、宋彩娇为正副元帅,自东阳关里向西而来。

  上部书说过,朱雀关虽然能够挡住王禀正,但朱雀关外到青龙关外却是一马平川,虽经有亮苦心经营,也修了些州城悬郡,但苦于经营时间短,又财力不足,都是城池低矮,守将孱弱,哪里抵挡得住宋子云兄妹一对虎狼之将。

  曹家军日抢三关,夜夺八寨,连斩徐有亮十几员将官,进兵神速,直抵朱雀关下,曹化和赵凤竹受到前后夹击,忙派将闯关而出,向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听说朱雀危急,有心派花凤去救,背后南岭王何里却又偷出南岭,向镇南关袭来。

  徐有亮此时是捉襟见肘,只得派人去南阳关调凤翎驰援朱雀。

  史文龙回到南阳,与凤翎交接了守关事宜。凤翎率水家姐弟自南阳关后出来,昼夜兼程望朱雀关而来。

  凤翎赶到朱雀关下之时,朱雀关已经被困多日,关内宋子云布下了层层连营十几里。

  凤翎命距宋子云的连营二十里扎寨,一面派出探马打探消息,一面派水金童闯连营进关报信,约定时日,内外夹击。

  那水家将果然武艺高强,水金童一匹马,一杆枪,连蹈宋子云九道连营,进了朱雀关。

  得知救兵到了,曹化与赵凤竹心下方安,连夜派将,准备接应凤翎。

  宋子云听说对方单枪匹马闯营,知道人家要里应外合,心中大怒。思虑再三,不如先下手为强,趁对方还没动手,先把凤翎这一路打发了再说。

  宋子云当即派人回东阳关送信,请求派将来援。

  第二天一早,宋子云亲自率中军主力到凤翎营前讨战。

  凤翎正与曹化约了今天开战,听说宋子云讨战,心中大喜,忙命列队交兵。

  两阵对圆,凤翎看对面的将官,原来是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将,身穿绿色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心中不由暗乐,这宋子云虽然武艺不差,但就凭他刻意模仿关公形象这一条,便难脱浮燥之气。

  宋子云往对面一看,只见迎敌的是两位女将,一位是二十来岁的蛮装美少妇,另一位是年不过十八、九,素袍、白马、银枪的美艳女将,便知道是凤翎和水玉女。他毕竟是少年男子,见了美女哪有不动心之理?特别是看见凤翎裙下那两条雪白的粉腿,胯下立时支起了帐篷。不过动心归动心,打仗归打仗,何况他又想学当年关圣人,美色当前心如止水,所以刻意压着一腔好色之心,鼓动起杀人之念,也只有把对方或擒或斩,以泄心中之欲了。

  想到此,他提马上前,向凤翎讨战。

  照说宋子云是元帅,而水玉女是副将,本没有水玉女出战之理,但一个水玉女想要立功,二是凤翎知道她的能为,所以水玉女挺枪出马来战宋子云。

  水玉女同韩素梅交手的事情,宋子云并不知道,只是看见玉女的旗号不过副将,心中便有些轻敌,言语之中多有看不起的意思。水玉女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容得他的小觑,把杏眼一瞪,喝道:“宋子云休要小觑了人,本姑娘今日叫你知道些山高水深,看枪!”一枪便往宋子云咽喉而来。

  宋子云一看枪来得快,急忙躲闪,堪堪躲过,却惊出了一身白毛汗,这才知道人家的本事不比自己差,忙收起轻敌之心,小心应付,两个人在阵前狠斗起来。

  这一场杀得天昏地暗,直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看看日交正午,宋子云正要暂时收兵吃饭,忽然听见关城的方向一声炮响,接着喊杀连连,宋子云知道这是关内的徐家军出关与凤翎里应外合,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急忙下令退兵三十里。

  凤翎也不追赶,先向关城方向杀来,与出关而来的水金童会兵一处,解了朱雀关之围。

  不过问题并没有解决,因为另一边王柯仍在攻关,宋子云兄妹用兵有度,凤翎虽然有兵有将,急切间却破不了他,所以双方在朱雀关下仍然是势均力敌之势。

  如此僵持了半月,形势对徐有亮变得越来越不利了。

  南一路,何里的蛮兵已经增至十万人马,而且来了两员少年女将胡月和张萍挂帅进攻镇南关。这两女都在十七、八岁,年轻美艳。胡月跨下赤兔马,手使风翅鎲,大有当年段灵凤之风;张萍中跨下乌云踏雪,使一条双头红缨枪,武艺出众。花凤出马迎敌,虽然与胡月战个平手,但难敌两员女将的夹攻,败回关来,胡月、张萍昼夜攻城,幸亏有张圭足智多谋,才把三关守住。

  北一路,呼延凤和尉迟玲缓过一口气来,与赶来增援的王小娇合兵一处,重新过了虎狼峪,杀到南阳关下,南阳此时只剩下史文龙守关,虽然暂时依靠城高墙固不至有失,但众寡悬殊,早晚必失。

  东一路,曹云龙得了宋子云兄妹的报告,又派了两路共二十万人,分别由洪伟和苏青鸾率领,一只向西北增援宋子云,另一支向西,摆出了北可增兵朱雀,西可攻打镇南的势态。

  眼看自己人单势孤,徐有亮心急如焚,张圭却劝道:“千岁不必着急,且让各路人马小心防守,莫叫敌人趁虚而入,圭再去大雄关走一趟,叫冯庆话践前言,出兵解围。”“冯庆怎肯轻易出兵?”我等且将通镇让他,他必会欣然应允。通镇是咽喉要路,怎肯轻易让他?”通镇现在王禀正手中,拿别人的钱来送礼有何不可,再说,将来我等抢先占据通镇,只说借他的,候我等抢了青龙关再还他。难道他真个来抢不成?”

  徐有亮此时身临绝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寄望于冯庆了。

  却说冯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正当此时,陶秀英前来求见。“王爷,依臣判断,张圭此时也该来了。”“怎见得?”如今徐有亮身逢绝境,我等正好救他,一来让他感恩戴德,二来,也好趁机与他谈谈条件。”谈什么条件?”“无论谁得了通镇,都要让我。”“通镇现在王禀正手里,要他何用?”“通镇是进兵业城的咽喉要道,我等占了通镇,徐有亮想进兵业城,便只能向我们借道,或者先灭了曹云龙,自东阳关进兵。而我们想进业城,便有通镇和奉郡两条捷径可走。”“妙妙妙。军师所虑极是,就依军师。”

  正说着,有报张圭求见,冯庆抚掌笑道:“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我且回避,一切请军师作主。”

  两家各有所需,自然一拍即合。

  不知冯庆能否出兵,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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