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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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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回 双娇侍无力


  虚竹回房一进门,登时眼光一亮,既觉香艳无比,又觉十分好笑,见通红的
烛光下,床上有三条白肉粘到了一块儿,鹤仙歪头堆着浓黑,一手高高勾起尤三
姐的一只腿,一手摸着尤三姐的脸,正和她亲嘴咂摸舌,四只乳揉在一起,压出
的雪白形状煞是夺目荡魂;而沁香跪伏在尤三姐身下,高高蹶着肥圆的两瓣大屁
股,一手推着尤三姐的另一只腿,一手绕到自己股后那片乱草,将短茬光头埋在
尤三姐的腿心里,只听得几声哼哼唧唧,却弄不清楚是谁发出的。虚竹裆里立时
胀痛,笑嘻嘻脱光衣服,到床前一拍沁香屁股。

  「我叫你把她弄出水来,你弄自己干什么?」

  「好爷爷,她早就湿透了,爷自己看哩。」

  沁香说着闪开身,虚竹低头见尤三姐的耻毛湿漉漉粘成了几缕。

  「嗯嗯,不错!不过这是她的屄水,还是你的口水?」

  「爷不信,来摸摸看。」

  虚竹伸手拨开尤三姐蛤唇,见里面的粉红蒙上了一层光亮,手指一松,蛤唇
啪唧合上,溅出来一些滑腻。

  「嘿嘿,还真是出了水,她一直没有醒么?」

  鹤仙放开尤三姐的嘴,起身喘道:「爷,她的酒气把我都熏醉了,不知她喝
了多少,恐怕到明早都醒不了。」

  「是么?」虚竹笑着捏住尤三姐下巴,见她双眼似睁似闭,满面通红,湿润
的红唇里吐着浓重酒香,真如画上的醉美人一般。

  鹤仙揉揉尤三姐红彤彤的乳头,嘻嘻再道:「瞧瞧,连这里都硬了,涨起来
像个樱桃,还真是好玩儿,怪不得爷总喜欢咬人家这里。」

  「呵呵,我来捏捏看。」虚竹两指捏住尤三姐的另一只乳头,只觉热乎乎地
软中带硬,忍不住越来越用力,捏得尤三姐柳眉微蹙,醉容越发动人。

  虚竹爬上床将尤三姐顺在腰下,又在她臀下垫了一个枕头,吩咐沁香和鹤仙
各举着尤三姐的一条腿,然后笑眯眯采了进去,尤三姐哼唧着扭动起来,沁香和
鹤仙忙抱紧了她双腿,又各伸一手去玩那两颗樱桃。虚竹停了几停,觉蛤里尽管
出了水,但仍紧紧凑凑,来回几下,茎皮即被刮得发麻,他心里随之发热,美滋
滋撑开紧绷绷的花底,一下一下耸得尤三姐眉头紧皱,过不多时,整条蛤道被他
采得滑腻通透,痛快一个猛刺,刺得尤三姐浑身一哆嗦,涌出来一个酒嗝,接着
张开醉眼,晃晃手臂,哼道:「狗东西……」虚竹闻言一怔,连连狠刺,叫她颤
颤巍巍,合不上口,听她含含糊糊哼道:「嗯嗯……花马吊嘴的……嗯……拿我
取乐儿……奶奶一剑……嗯嗯杀你……狗东西……」

  沁香咯咯笑道:「这姑奶奶可真是厉害,醉梦里还在骂人呢。」

  鹤仙也不怀好意道:「她在骂谁呢?一口一个狗东西!嘻嘻。」

  「她骂爷,你们高兴么,瞧我整治她之后怎么整治你们。」

  虚竹佯怒一叫,抖出肉头,啪啪敲击蛤唇,笑道:「小姑奶奶,快睁眼瞧瞧,
爷正拿你取乐呢。」说着突地看见茎沟里有着一抹粉红,不禁惊喜叫道:「还真
是一坛陈年女儿红!」叫完再捏起尤三姐端详一下,俯身边吻边道:「你平日怎
么哄那个柳公子的?单单用嘴么?」尤三姐听了柳公子,似乎有些清醒,软绵绵
打向虚竹,惊道:「滚开……狗东西……放开我!」虚竹笑叫一声:「来吧,小
姑奶奶。」圈紧柳腰,将肉头再送进蛤户,一边尽情享受,一边说个不停。

  「你说他是个人物,他又给我留了一瓶好酒……呵呵,如此客气,我当然尽
力救他,还有你姐姐……就算她是陈醋,我看你面子上,也一并收了……一口酒
一口醋,爷我……喝喝……啊嗬嗬- !」

  虚竹说着说着开始闷呼急刺。尤三姐乳房乱跳,手上不由抓紧床单,眼皮里
不停溢出泪水,脸上却比方才更加红了一大片,待虚竹抽去,红肿的蛤口里挤出
来一团白腻油蜜。

  虚竹气吁吁喝道:「过来,你们用嘴弄弄。」

  沁香和鹤仙在旁看着虚竹和尤三姐,二人脸贴着脸,互用手指头,正哼哼呀
呀偷着美,一听召唤,娇簇过来,鹤仙张口捉住了油腻肉头,沁香慢了一步,只
得抱住虚竹大腿,伸出舌尖趁空挑动一下皱囊。虚竹见她舌头很是灵巧,伸手向
她一推,「你去爷的后面舔。」沁香疑惑道:「爷的后面不是屁眼儿么?」虚竹
笑着拍拍她脸,「不错,就是叫你舔爷的屁眼儿。舔好了,爷带你到京城;舔不
好,爷就把你卖到满昌府。」沁香无奈,跪到虚竹后面,小心分开臀肉,瞧着那
圈黑红褶皱,恶心为难之极,经不住虚竹一再催促,只得将脸贴住他屁股,闭眼
探出舌尖,战战兢兢一试,没觉出什么异味,硬下心蜻蜓点水般舔了起来。虚竹
登时大得奇趣,原只想戏弄沁香一回儿,不想被她舔得凉嗖嗖麻酥酥的很是舒服,
粗茎在鹤仙嘴里渐渐硬直,但鹤仙口小,喉咙也紧,只能勉强吞下肉头,让虚竹
觉得不大尽兴,又一推鹤仙,笑道:「你俩换一换。」鹤仙刚要求饶,沁香已笑
嘻嘻绕到前面来。鹤仙只得跪去虚竹臀后,分开臀肉只是轻轻吹气,始终不敢伸
舌去舔。沁香在前面用心吞吞吐吐,她不仅可以吞得多一些,还会用牙齿轻轻叩
着茎沟,舌尖也能够灵巧地挑动龟眼儿。虚竹觉得爽多了,眯上眼享受,小腹突
然一涨,不由放了一个响屁,把正嘬口吹气的鹤仙吓了一跳,赶紧捏住鼻子,恶
心道:「爷爷你也……太糟踏人了。」沁香噗哧吐出,实在忍不住好笑。虚竹也
哈哈大笑,将沁香推开,再去了尤三姐身边,往她臂膀上仔细看去,再也找不到
那点朱砂的痕迹了。

  虚竹将尤三姐翻趴过去,揉着她屁股进去,疲乏的酸茎没坚持一会儿,便要
偃旗息鼓,尤三姐却突然抑制不住地出声抽泣起来。虚竹见她真得醒了,于是扶
她跪起,运气使出半吊子的合元大法,借着暴涨急抖,一气撞红了白股。尤三姐
被他勒紧小腹,胃内突来一阵翻腾,哇得吐出一口宿酒,顿时酒气冲鼻。虚竹受
她一惊,将她放开,伸手拉过来沁香。沁香没挨几下便求叫亲爷爷。而虚竹面红
脑涨,虽到了最亢,却麻酥酥得射不出,焦急之下,又用了一回神功。沁香一下
没声了,只见她手脚哆嗦。鹤仙瞧得饥渴万分,娇叫:「爷好偏心。」虚竹从沁
香里抽出来,大喘道:「那你过来……再舔舔……」不待他说完,鹤仙已娇笑满
面爬过来,一口叼住,馋极了似得急急吞吐,不料突然接住了有力精珠,呛得她
嗷嗷直呕。原来虚竹在沁香身上用了一回神功后,好不舒畅,但痛快过后,鸡巴
又继续麻木了,心里也随之焦躁,于是忍不住再用了一回。

  鹤仙边呕边气恨:「爷,你还是偏心,先是放屁,这又……」话未说完已被
虚竹推在沁香背上,蛤内甫一涨满,便美滋滋抱住了虚竹,不一会儿就丢得哆哆
嗦嗦,挣身只想逃。虚竹这时仍无法罢手,鸡巴麻木得全没了知觉,却莫名其妙
得一直怒勃。

  尤三姐、沁香、鹤仙三个叠罗汉似得一个压着一个。虚竹插上插下,却又索
然无兴,直到觉得累极了,不得不躺下来休息,几乎睡了过去,张眼见鸡巴仍然
毫无知觉地硬挺着,登时有些惊慌,纳闷地挠挠头,抱过来尤三姐。尤三姐也似
疲乏之极,微微一瞧,便合上了眼。虚竹在尤三姐身上无奈地抽添,想到这必是
合元大法没有练成的缘故,悔不听林浩南之言,冒险练这「水枪神功」,大不如
他之前独创的「鸡巴神功」。

  过了一阵儿,好像睡过去的尤三姐,呼吸陡然急促,这回来的倒快,就见她
一口比一口喘得急,一声比一声叫得响,最后呜呜哭着发出长声哀嚎,每每又戛
然而止,好像在受什么重刑一般。而虚竹总是不慌不忙,鸡巴没了知觉,便不愿
徒耗体力,只专心瞧尤三姐死死活活的惨样。尤三姐在一次剧烈哆嗦之后,突然
失了声响,双腿一抖一抖,却没新的油蜜出来,仿佛已被抽干了。虚竹也累得实
在不愿再动,狠心运气下沉,再用了一回「水枪神功」,鸡巴急颤着终于有了一
点感觉。尤三姐突地张圆了双眼,嗷得一声弓身而起,紧紧抱住了虚竹。虚竹却
怕鸡巴接着麻下去,忙挣脱出来,将最后的一串精珠射在了尤三姐肚皮上。尤三
姐如中了箭的兔子,痉挛着蜷成一团,臀肉急颤,「扑哧- !扑哧- !」放出两
声闷屁,收缩的蛤口里淌出一大股冒泡的稀浆。

  虚竹急忙跳去浴桶,泡在凉水里闭目收心。过了一会儿,惊喜见鸡巴彻底软
了下去,提起抖了抖,大松一口气,回到床边见床上已乱得不成样子,便将尤三
姐抱进浴桶,呼唤沁香和鹤仙整理床铺。那二人已经睡熟了,听见吩咐不得不酸
软着手脚,勉强换了床单床褥。虚竹这会功夫将尤三姐洗了洗,擦干后抱进清爽
被窝,再吩咐那二人点上熏香,去给尤三姐取来干净衣服。二人疲软之极,听虚
竹不住口地令她们做这做那,心里暗恨,懒洋洋点上几柱熏香后,听见床上响起
了虚竹的呼噜声,便熄了火烛,拿着尤三姐的衣服去楼下找间屋子睡了。

  虚竹折腾了一晚,睡得十分香甜。黎明时分,听见尤三姐在枕边啜泣,便迷
迷糊糊抱紧道:「再不安稳睡觉,爷起来接着肏你。」
TOP Posted: 04-21 20:42 #39樓 引用 | 點評
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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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回 野渡风波恶


  虚竹醒来,窗外日头已高高在挂,见身旁熟睡的尤三姐泪渍未干,在她身上
摩挲几下,揉着肌肤细看她臂膀,那朱砂的痕迹一丝也没有了,颈脯上却多了几
块朱色吻痕。

  双儿听见虚竹有了动静,送来洗嗽用的热水,瞧一眼床上的尤三姐,红了脸
不敢再看。虚竹见她神色疲倦,眼睛发肿,问道:「昨晚没睡好么?」双儿的脸
红成了苹果,慌张摇头,心里埋怨:「鬼哭狼嚎的,叫人怎睡得安稳?好好的人
怎叫出那动静来,叫人听了直做噩梦。」想到噩梦,双儿不由一呆,昨夜躲不开
隔壁动静,直到困倦极了,却又梦见一条可怖大蛇追来,她东躲西藏,怎么也逃
不掉,早上醒来仍心有余悸,待挪身下床,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发现底下粘津津
的异样潮湿,但并不像是出汗哩。

  虚竹吃过饭,换上一身便衣,带着书童打扮的双儿到了应天府官衙,再问起
孟琏一案。贾知府道:「大人监审,终真相大白,柳湘莲上午已经释放。」虚竹
遮遮掩掩笑道:「这个么……咳!孟琏那厮灌多了酒,一时发了兽性。若认真说
起来,人是好人,酒也是好酒,但好人喝了好酒,便成了混蛋王八羔子。」贾知
府听了一怔,暗下狐疑,试探道:「大人说的极是,孟家不是普通人家,出了这
事应属意外,而且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如将他取保候审,待禀明大理寺,再请
准处置。」虚竹舒了口气,笑道:「这些我不懂,大人说可,自然就可。」贾知
府想他必收了孟家好处,会意地陪他一笑,心道:「他不插手便好处理,我敷衍
报上去,也就糊涂了结了。」

  自双儿一进来,贾知府便惊异其眉目轮廓异于常人,瞧其面白唇红,虽用方
巾包着头,但鼓鼓囊囊的一望而知是长发,还有几缕青丝从颈后露出来。待孟琏
一事说毕,贾知府笑道:「大人,下官听闻西方大食国再往西去,俱是无边无际
的汪泽,海水分外碧蓝,天空也同样碧蓝,所以那里女子的眼睛也是蓝色,并且
毛发五彩斑斓,宛如神女仙姑。下官没有亲眼见到,但曾有做海上生意的朋友送
给下官一件礼物,说是那里的女子都喜欢的。」贾知府说到这里,注目瞧瞧虚竹
身后的双儿,笑道:「下官回头叫人送去,请大人不弃笑纳。」

  虚竹听了心里清楚,回头叫双儿说了一声谢,接着随意问了一句:「皇上亲
政以后,应天府地面还安静吧。」不料贾知府吃惊道:「大人也听说了?城内近
日有些不大对头。」虚竹惊问:「怎么不对头?」贾知府道:「先来了几个行止
怪异的江湖人物,然后好像事先约好似得,陆陆续续来了好几百人,下官已下令
加强了巡戒。」贾知府边说边留意虚竹的神色,见他先是十分紧张,听后却微微
一笑,原来虚竹只怕是李秋水和李梦如,听闻人数众多,那自然不是她们了,笑
道:「应天府向来繁华,美貌女子又多,来些江湖草莽自是平常,不是过分胡闹
也罢。」虚竹说完想了想,又郑重道:「若有奇特女子或美丽道姑来此,请大人
及时告知,此事马虎不得,拜托大人了。」贾知府听了疑惑,哪知其意,只以为
他好色,心里暗骂:「你明目张胆污养了十几个出家人还不够,当本官是伺候你
的大茶壶吗?」口中却道:「奇特女子没听说,奇特男子倒来了一个,下官已派
人紧紧盯住。」虚竹又是一惊:「可知此人是谁?」贾知府回道:「此人乃是大
理皇亲,名叫段誉。不管他来意如何,总不能叫他在此生出什么乱子。」虚竹愣
了一愣,放下茶杯,急切询问段誉所在,得知段誉此刻正在城内的玉仙楼,当即
向贾知府告辞,不觉喜形于色,他虽视现下的大理皇族为乱臣贼子,但对段誉大
有好感,尤其珍视与段誉、乔峰的结拜之情,经历一些事情后,深觉在世上男子
之中只有乔峰和段誉对他至真至诚。

  段誉果然在玉仙楼,见了虚竹也十分欢喜。二人添了酒菜,边吃边谈。虚竹
说自己正为皇上办事。段誉不问其详,有些坐立不安,神不守舍,时不时望一望
窗外。原来他听闻石语嫣随同慕容复正向应天府而来,便早早赶来等候,只希冀
远远瞧上一眼。虚竹听段誉一说,对他此番痴心不以为然,心想:「我那小师妹
自是俏丽非常,但绝非你说的什么天下无双,在我看来,她不及可卿娇艳,也不
及双儿乖巧,不过她说话声音倒是动听之至,就像她的狐狸精义母一样。」想到
了叶丽丝,虚竹不由吃惊,又想到:「莫非小师妹把此事告诉了慕容复?这可十
分不妙!慕容复来此不会是为了寻仇吧?」

  「来了,他们来了。」段誉突然一叫,把虚竹吓了一跳,跟着段誉从窗户探
出头,见街道一头远远走来四人。前面一人身材修长,玉树临风,他身旁一个美
貌少女,丽色如玉,正是慕容复和石语嫣。这二人带着两名护卫步履匆匆,似要
焦急赶去什么地方。段誉盯着石语嫣从楼下走过,慌慌张张就要跳下去,虚竹忙
把他拉住,劝道:「不忙,不忙,慕容公子见了二哥不一定会高兴,石姑娘若见
慕容公子不高兴,她多半也会不高兴,如此二哥岂不唐突了佳人?」段誉听得茫
然失措,急得团团转。虚竹便邀他去水月洞天,笑道:「小弟那里的女子虽不及
语嫣姑娘美貌,但风情却有的是,个个都能摸出水来。」段誉哪里肯从,只是执
意要跟着石语嫣。虚竹无奈道:「也好,小弟送送二哥。」

  虚竹带着双儿陪同段誉,远远跟着慕容复一行,一直出了城,见他们转过一
个山头便不见了,走过去见乱草中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山洞,向里望去,黑黢黢的
不知有多深远。虚竹和段誉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慕容复风尘仆仆而来,却是来
钻一个山洞,三人又吃惊又好奇,摸索着钻进洞去,越走越深,拐了个弯,黑暗
中突然出现一盏灯火,闪闪烁烁,仿佛相隔甚遥。

  虚竹低声道:「这灯可有点儿邪门。」

  段誉接声道:「不错,你们瞧,这是盏绿灯。」

  虚竹凝目望去,果见那灯火发出绿油油的光芒,不同寻常灯火的暗红或昏黄。

  双儿想起了昨晚的玉香楼,不觉紧紧拉住了虚竹。

  三人刚刚停住,突然之间,四下里哈哈、嘿嘿、呵呵、哼哼笑声大作,四面
八方都有人加入大笑,有的便在近处,有的却似在很远之外。左首高处有个声音
飘了过来:「来者何方高人,敢到万仙大会捣乱?当真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
岛岛主,都不放在眼内吗?」此人言毕,东南角上升起了一盏黄灯,跟着西首和
西北角上各有红灯升起。霎时之间,山洞里四面八方都有灯火升起。三人这才看
清楚,所处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山洞,密麻麻的数百人把他们围在了中央,这些
人中,有男有女,服饰多数奇形怪状,手中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虚竹见对方声
势如此浩大,又想到那人说什么「万仙大会」,心里惊呼:「糟糕之至,一下闯
进匪窝了。」段誉却在人群中看到了石语嫣,当即不管不顾飞赶过去,他踏着凌
波微步,脚下轻灵之极,有人呼叱着拦阻,给他东一拐,西一闪,忽一下抢到了
石语嫣面前,惊喜大叫:「你莫怕,我来救你。」

  石语嫣面色一红,忸怩道:「不……不用……没人欺负我。」

  段誉登时楞住,这才发觉,慕容复等人都神态自若地与那些人站在一起。

  慕容复笑了笑,向四周大声道:「这位段公子是大理皇室嫡系,一阳指与六
脉神剑功夫天下无双,在下对他好生相敬。那二位么……乃天山派的……」慕容
复一时想不起虚竹的名字,便含糊不说了,转向段誉道:「兄弟,过来,我介绍
位朋友与你认识。」虚竹见了心情大爽,满脸喜色地瞧瞧石语嫣,知道她定然没
有将自己的事说出去,否则慕容复绝不会忘记自己,此刻觉得这个小师妹确如段
誉所想,当真是天下无双。

  段誉随慕容复到了一块巨石旁,虚竹和双儿走过来站在他们身后,见巨石上
立着一个黑须道人,神情潇洒,灯火照耀下约莫五十来岁年纪。慕容复向道人拱
手说道:「阁下便是名闻四海的不平道长吗?久闻大名,当真如雷贯耳,幸会,
幸会。」那道人道:「岂敢,岂敢!」说着纵身跃下,微微笑道:「方才不知段
公子是慕容兄的朋友,得罪之处莫怪!」段誉听了连连摆手,却不顾说话,眼光
一次又一次瞄向石语嫣。慕容复佯作不知,此时只能忍下对段誉的厌恶,向不平
道人笑道:「道长约小弟何事?但请吩咐!」不平道人肃然道:「慕容公子侠名
播于天下,我请公子出头为众洞主和岛主们主持一个公道,他们这一生都受尽了
缥缈峰灵鹫宫天山童姥……」他这「天山童姥」四字一出口,四周群豪都不自禁
的「哦」了一声,显得甚是激动,有的惊惧,有的愤怒,更有人退了几步,身子
发抖,直是怕得厉害。不平道人捋了捋黑须,缓缓向人群道:「乌老大,还是你
们自己说吧。」

  一个大汉从人群中走出,到慕容复跟前深深一揖,道:「慕容公子和不平道
长等诸位此刻已不是外人,说出来也不怕列位见笑。我们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
岛岛主,有的僻居荒山,有的雄霸海岛,看似自由自在逍遥之极,其实个个都受
天山童姥的约束。她往我们身上种下了生死符,每年给我们一次解药,如若不能
及时服下解药,我们便有如坠入阿鼻地狱,种种痛楚,难以述尽。」乌老大说到
此处,语声凄惨,四周众人都纷纷切齿咒骂。一个僧人叫道:「你们看!」伸手
解开身上僧袍。众人见他颈边琵琶骨中穿了一条细长铁链,铁链通将下去,又穿
过他的腕骨,手腕一动,便带动铁链,其疼痛可想而知。

  慕容复忍不住叫道:「岂有此理?这个天山童姥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横行
霸道,简直欺人太甚!」乌老大叹息道:「慕容公子此言甚是。这天山童姥欺压
我等,简直将我们虐待得连猪狗也不如。」虚竹此时大为奇怪,心想这些人已经
足够凶神恶煞了,世上居然还有比他们更凶恶之人!慕容复瞧瞧周围,心里也存
了与虚竹一样的疑惑,问道:「各位为人所制,难以反抗,是否这天山童姥武功
绝顶高强?」乌老大再叹一声,回道:「老贼婆的武功当然厉害。只是到底如何
高明,却是谁也不知。她居住于天山缥缈峰,我们每次去供奉珍珠宝贝,个个给
黑布蒙住了眼,闻声而不见物,我们归属老贼婆治下,少则一二十年,多则三四
十年,谁也没见过她面,我们受了生死符的胁迫,谁也不敢多问。」

  石语嫣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你说的生死符,到底是什么东西?」

  乌老大瞧瞧石语嫣,见她只是娇弱女子,不愿与她多说,含糊道:「此东西
说来话长,一时也不能解释明白。总而言之,老贼婆掌管生死符,随时可制我们
死命,众兄弟今日在此聚会,便是商量怎么一起抢回生死符。」说到这里,转头
向众人大叫:「咱们要翻身脱离苦海,只有鼓起勇气,拚命干上一场。大伙儿说
好不好?」众愤顿时激昂,纷纷大叫:「好,与那贼婆拼了吧……」虚竹这时觉
得「生死符」三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双
儿手心,小声道:「咱们莫趟混水,一会儿看准机会溜。」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咦!上面什么东西?」

  洞内的嘈杂声弱了下去,须臾间寂静无声,众人皆屏息抬头,见一个痰盂大
小的圆物在洞顶上方一圈一圈地悬空转着,挡得四角灯光忽明忽暗。太平道人纵
身跃上,用长剑将那圆物挑落地上,那物血肉模糊,竟是一颗首级。

  乌老大颤声道:「这是区岛主……」

  一时之间,众人谁也想不出这区岛主何以突然送了命,心里都隐隐生出一个
恐怖念头:「莫非天山童姥到了?」
TOP Posted: 04-21 20:42 #4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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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回 铮铮琴音休


  铮得一声,一个清脆之音响起,呼啦啦,激荡起一股迅疾怪风,众人手中的
火把、灯笼渐次俱都熄灭,只余石壁上的几盏灯火,洞中登时变得昏暗,接着一
个声音飘飘忽忽在洞内回荡:「你们这些不成气候的妖魔鬼怪,但敢在这里冒犯
姥姥天威!」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断若续,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一惊
之后,一个白衣女子已舒雅坐在了巨石上。扑通通……,几百人中有多半人跪伏
在地,哀求道:「姥姥饶命!」剩下的少半人也断断续续跪了下去。最后洞中只
有不平道人以及慕容复、虚竹等人立着,定睛瞧那女子,心都突突直跳,见那女
子一身素白,面上也遮着白纱,瞧不出面貌年龄,只有声音听来很是老成。随着
她双臂微微一动,响起一声金属般的声音,原来她双袖之下抚着一张琴。琴音清
脆悦耳,但到了耳后却如风声呼啸而去。闻者血液皆为之一顿,似被什么东西穿
身而过,令人说不出的难受。

  不平道人上前一步,大声叫道:「来者天山童姥吗?」

  「对付你们这些小妖小鬼,何用劳动她老人家?」

  众人听这女子自称不是天山童姥,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乌老大等纷纷站起。

  不平道人怒道:「一个小小女子也敢目中无人,就是那老贼婆在此,我不平
道人也要替人不平。」说完看看身旁的慕容复。二人相视一点头,同时飞身向那
女子扑去。不平道人话说得凶横,其实却十分谨慎,否则以他的身份,绝不会轻
易与人联手对敌。但二人甫一起势,琴声便即响起,起初几声,平顺如水,接着
突然急促。女子端坐在巨石之上,白袖不住向外轻拂,如观音泼洒甘露,姿态优
雅之极,而不平道人和慕容复却缓滞在空中,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来,似乎在和一
个虚无之物搏斗。一个剑气纵横,一个掌风激荡,二人慢慢逼近了巨石,琴声也
汇成了一片,白衣女子长袖如云,双手如电,然而婉约的曲调却丝毫不乱。

  双儿情不自禁赞了一句:「这曲子也真是好听!」琴声却突然止住,白衣女
子左手按住琴身,右手捏住三根琴弦向后拉去。此时,慕容复和不平道人的双足
堪勘就要落到石上。白衣女子手指一松,琴弦怦然作响,余音未了,只见不平道
人大叫一声,在空中一个倒翻退了回来,扑通坐倒在地。慕容复双掌一推,身子
嗖嗖回旋,退回原处后立即打坐调理气息。

  众人皆大惊失色,听来如此优美的琴声,却同时打败了二大高手。慕容复面
色惨白,心里既惊悸又悲愤,这实是他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大败,自己和人联手
都被打退,以后颜面何在?恨声惨道:「敢问阁下大名,灵鹫宫武艺高强,在下
甘败下风。」不平道人在旁哼道:「天魔琴……」他此刻弓身紧抚胸口,显然受
伤颇重,却奋力挺起胸膛,忍痛一声嘶叫:「天魔琴!」

  洞中一片惊呼,石语嫣惊疑道:「道长,你说这是传说中的天魔琴?」

  不平道人那声大叫之后,喷出一口血来,正低头苦忍,一时说不出话。

  段誉惊奇问石语嫣道:「天魔琴是什么?」

  石语嫣瞧向那白衣女子,惊异道:「传说在皇帝与蚩尤争斗之时,天降极其
凶狠的大魔头,雌雄一体,号称天地双魔,一使天魔琴,一使地魔箫,卷起腥风
血雨,杀人无数,后被九天玄女降服,并在其间隐藏了天地合一的大秘密。我原
以为这只是传说而已,不料确有此琴。」

  虚竹自看清了白衣女子那形状古怪的琴,便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时听到
石语嫣的话,突记起那本龙吟凤鸣的琴谱,琴谱最后一页上画了一琴一箫,那琴
的样子正是白衣女子手中的琴,吃惊想到:「如果这琴是天魔琴,那么那个玉箫
多半就是什么地魔箫,我送给香菱后,见她胡乱吹弄过,也未见什么古怪。」

  白衣女子突然发出几声冷笑,道:「认得此琴,算你们有些见识,可惜都死
到临头了。」说完扬起双袖向外一拨琴弦,随着珠落玉盘般的一串琴音,一波迅
急无比的劲力,如刀锋横劈石下。段誉扑到石语嫣身边,却不知如何抵挡,护住
石语嫣慌张蹲下,只见乱丝飞扬,他头发被削去了一大片。慕容复的两名护卫伏
在地上才狼狈躲过这一击。此时双儿已跃出一步挡在虚竹身前,抽出鞭子向前划
了一个圈儿,嗤得一声,似划破了一层皮革,一下子退撞在虚竹怀里。虚竹将双
儿揽在左臂,右掌向前挥出,消去了接次而来的余劲,但觉手臂剧震。

  不平道人和慕容复看得清楚,皆露出惊喜之色。不平道人想:「原来这两人
都是一流高手,刚才可是怠慢了。」慕容复心中也想:「此人入了天山派,功力
更加深厚,那个瘦削的男装女子,居然也不弱。」

  琴声这时又是一响,段誉登时无比惊惧,抱起石语嫣飞奔逃窜。虚竹见此也
惊慌万分,抱起双儿也跑了起来。二人各抱着一人,脚下的凌波微步却越跑越快,
片刻后,洞内几乎到处都见他们的飘忽身影,而琴音也越来越尖利,刺耳呼啸在
人群中,紧追二人身后,每每在通往洞口的去路上将他们拦回来。但虚竹与段誉
的内力都十分深厚,过了一阵儿,他们飞奔速度不减,琴声却渐渐迟缓。虚竹得
了一丝空闲,勾指向白衣女子弹了一记拆花指,力道不急,但扑然有声。白衣女
子「咦」了一声,待指风扑到身前,肩膀微晃一闪。虚竹又弹了几弹,白衣女子
都轻易躲开,但似乎被他惹恼了,琴声骤然急促,波波劲力只是袭向虚竹。虚竹
惊惶逃窜,突觉琴声好像没了后劲,偷空瞧去,见白衣女子舞琴的双袖朝向了边
跑边指指点点的段誉,原来段誉也回过味来,趁着身后琴劲消歇,突然使出了六
脉神剑,其威力自非虚竹的拆花指可比,白衣女子不得不分神应付。虚竹见此再
向白衣女子弹出指风。

  不平道人见白衣女子此际大有顾此失彼之忧,知机不可失,大喝一声,举剑
奔向巨石。慕容复立起正要挺身而出,却被护卫拦住,另一名护卫冲上前去。双
儿从虚竹怀中跳出,抖鞭也向白衣女子扑去。虚竹微微一怔,踏着凌波微步后发
先至,抢到了双儿之前。一时之间,几人对白衣女子形成了群攻之势。不料段誉
的六脉神剑只用了几下就再使不出来了,他知自己这招时灵时不灵,只得抱着石
语嫣继续飞奔。

  白衣女子少了六脉神剑的侵扰,见虚竹已迅急到了近前,便把琴身竖起挡在
身侧,以防段誉的指剑,同时手中一拨弦。虚竹立觉迎面袭来层层暗劲,不亚于
刀劈剑斩,便使出最熟练的那招神龙摆尾,双手交替出掌,掌风遇到暗劲,均无
影无踪。虚竹趁机跃上巨石,见威胁最大的天魔琴已触手可及,焦急一抓,突听
当啷一声,他掌风一消,白衣女子已迅疾拉住两根琴弦弹了回来。虚竹只觉被无
形重物击中,胸腹当即剧痛,稍一疏神,那无形之物重重叠叠包裹过来,随着琴
音颤动,他全身似被一个力大无穷的巨手越抓越紧,摇晃得五脏六腑似就要支离
破碎。双儿在后赶到,忙伸直长鞭,鞭梢一触琴弦,琴音立刻消失,裹住虚竹的
那股重力也随即消退。虚竹眼冒金星,口鼻溢血,体内真气乱冲乱荡,眼见白衣
女子又从长袖中击出一掌,心中大骇,但一时动弹不得,只得硬生生承受,不料
小腹接住这掌之后,自觉无恙,却眼睁睁见白衣女子连人带琴撞去了石壁。这时
双儿已赶到了虚竹身边,适才落后一步,不及救援,眼见虚竹受了一掌,正一声
惊呼,不料出此意外,登时吃惊呆住。

  原来白衣女子的内力与虚竹本是一脉,这一掌击在虚竹丹田,恰好激发了他
内力反弹。虚竹受伤以后,乾坤大挪移自行运转,而乾坤大挪移最神妙之处,便
在于激发本体潜能借力打力,慕容家名震江湖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便是汲取
了乾坤大挪移的精华,慕容兄弟当年远赴波斯,即是为此。

  白衣女子撞在石壁后,反弹回的力道尽堆心口,当下咳出血来,随即左手举
起琴身,右手向后拉住了所有的琴弦。虚竹刚理顺了内力,见此大吃一惊,识得
这招的厉害,方才她只拉住了三根琴弦就伤了慕容复和不平道人,当即搂住双儿
迅疾拔起,脚下堪堪避过这一击,在他身后赶来的不平道人惊叫失色,知这一击
凶险之极,但已躲避不及,奋力把剑向白衣女子掷出,剑柄刚刚离手,剑身就刷
地飞成了碎片,接着不平道人在空中爆成了一团血雾。不平道人后面的那名慕容
护卫也未能幸免,身子四分五裂。

  白衣女子接着高抬琴身,继续拉弦袭向虚竹和双儿。虚竹在生死之际把逍遥
神功发挥到了极致,抱紧双儿如蹬软梯一般,在空中一节一节越升越高,连连勉
强躲过,只见远处石壁被击得碎石纷落,响声如雷。躲过几次之后,头已几乎触
到了洞顶,再也无法继续升高,双儿突然紧紧抱住虚竹肩头,要用自己身体为虚
竹抵挡下一击。白衣女子却忍而不发,手指一停,突然把琴摆向了别处,原来是
段誉在情急之中,把他那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终于又使了一招出来。

  虚竹趁着身子下落,奋力转头朝下,右臂仍抱着双儿,左掌就势打出降龙十
八掌中较为凌厉的一招「飞龙在天」。白衣女子右手向上一翻,掌力相迎,噗地
一声,虚竹和双儿被她高高弹回空中,二人同时凌空翻身,双儿抖直金鞭,鞭上
射出细如牛毛的密麻金针,虚竹则摆动双掌打出了「亢龙有悔」。白衣女子接了
虚竹一掌「飞龙在天」,已是气息不继,胸口闷痛,又见他双掌隐含金光,迅猛
无畴当头压下,心知再难抵挡,只得抱琴从巨石飞走,拖着长长的裙摆,小腿上
微微一疼,中了双儿的金针。接着,虚竹双掌击在石上,巨响轰隆隆滚动,震得
四壁火把都掉了下来,洞内顿时漆黑。虚竹双臂剧痛,全身内力乱成一团,一下
摔在石上。双儿扑来惊慌握住他手,二人手心里都是冷汗。

  好一会没有动静,黑寂中闪闪亮起一盏灯火,众人开始纷纷燃着火把。白衣
女子已不见了踪影,洞内人声渐渐沸腾。

  虚竹坐起运行了一周乾坤大挪移,体力恢复了大半,和双儿跳下巨石,走去
和段誉聚在一起,惊魂不定地对目一视,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嚓闷响。洞内立时惊
悸无声,还有人惊掉了手中火把,再看却是巨石从中间微微分开,自上而下出现
了一条深深裂隙。原来已被虚竹击碎,直到此时才裂成两半。那些岛主、洞主们
瞠目结舌,对天山派这个无名之辈敬佩之至,但不敢再逗留一刻,依次到虚竹面
前匆匆一揖,忙忙离开,「万仙大会」就此黯淡收场。

  「万仙」散尽,虚竹和双儿手拉手走出山洞。慕容复向他讪讪告辞,他千里
迢迢而来,原以为能收揽一批人马,不料几乎丧命,还失了一名得力护卫,如同
上回在蝴蝶谷中一样,费力不得功,只能看着别人大出风头。石语嫣对虚竹欲言
又止,转目看了一眼段誉,脸蛋红红得随慕容复远去。虚竹再次邀请段誉到水月
洞天做客,但石语嫣临别那一眼,已叫段誉失魂落魄,他人虽未立即跟去,但一
颗心早飞在了石语嫣身后。

  段誉匆匆走后,虚竹和双儿相视一笑,二人在生死关头同舟共济,情感登时
多了几分深厚。双儿红了脸,笑道:「三少奶奶将我送与公子,本意是想叫我照
顾公子,不想公子的武功如此厉害,我反成了公子累赘。」虚竹叫道:「哪里是
累赘,今日若没有你,我这公子便成了死公子。」说完想起万分危险之时,双儿
几次奋不顾身替他抵挡,顿生感动,握起双儿的手,喜滋滋道:「好双儿,你对
我真好!」双儿羞涩低头,突然盯着虚竹的手臂惊叫。虚竹随她一瞧,吃惊拉起
衣袖,见皮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刺孔。原来他在洞中抱着双儿时,已被她的软猥甲
扎伤了,当时紧张万分没觉什么,此刻见到了,才觉出丝丝拉拉的痛麻,幸亏他
身有宝甲,不然连胸腹处也要伤了。

  双儿又是惊慌又是内疚,含泪道:「公子……这可怎么好?」

  虚竹经历一场大战,意外受到众人敬仰,心情犹在激荡,笑道:「区区小伤
不算什么。」说完拉着双儿走了几步,又笑道:「你要想补偿我,回去脱了刺甲
再让我抱抱。」

  双儿红着脸没有应声,心乱如麻,明知他在说笑,心里仍慌张之极,不停问
自己:「回去他真叫我脱了……那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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