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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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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獻:812 點
註冊:2011-06-06

          丽影蝎心第八回∶神秘偷袭者

  ──是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拂袖而去,还是像个急色小人一样留下来?

  任中杰不假思索,马上决定向本能投降,做回原来的自己──那个天性好色
的、热情冲动的、从来也不会拒绝女人的「男子汉」!他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
方婉萍搂在了怀里,於是那个柔软幽香的美妙肉体,就这样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他
的身上。

  「我虽然想扮一回不为美色所动的大侠,但是……」任中杰捧起她的俏脸,
动情的道∶「我却无法忍受永远见不到你的痛苦。」

  方婉萍痴痴的凝望着他,秀眸中射出情意绵绵的温柔眼波,她的樱唇新鲜而
湿润,在灯光下微微翕动着,她的胴体乾燥而温暖,挺拔的乳峰顶着半脱半落的
肚兜,亲密的摩擦着他健壮宽厚的胸膛。

  极富弹性的触感使任中杰的心跳立刻加快了,他猛地低下头,热吻如雨点似
的洒在她艳丽白皙的粉颊上,接着又准确的封住了她的双唇,恣意的品尝着她的
香舌津液。他要用疾风暴雨般的迅猛攻势,让这成熟美妇克制已久的情欲全面的
爆发。

  方婉萍的脑海开始晕眩了,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已远去,仅剩下这个强行
占据了自己唇舌的男人,正把无上的快乐和幸福,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她滚烫的
娇躯。

  「好热呀……好……好热呀……」她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纤细的腰肢尽情
地扭动着。在这一瞬间,已经阔别多年的销魂滋味重新泛上了心头,那种熟悉的
感觉让她激动的全身发颤,热泪几乎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最後的屏障终於从她身上缓缓剥离了,晶莹如玉的肌肤赤裸裸的展露在了空
气中。微凉的夜风轻拂着她雪白丰满的双乳,那一对珍珠似的娇嫩乳珠,已经在
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发硬坚挺……

  这两团高耸突起的饱实软肉,是不是已许久未曾享受过温柔缠绵的爱抚?峰
顶那两圈色泽诱人的嫣红乳晕,是不是早已忘记了被舔弄吸吮的幸福?

  当任中杰的大手覆盖上了她的趐胸时,方婉萍的粉面蓦地绯红了,绵软的身
子也变的僵硬,紧张兴奋的就像是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她无意识的呢喃着,柔
若无骨的玉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箍住了他的头颈不放,白嫩的乳房
受到刺激後越发显得充实饱满,握在手里颤巍巍、滑腻腻的,那种舒服的感觉真
是令人销魂落魄、叹为观止。

  「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光阴……」她的樱唇贴上了任中杰的耳背,梦呓般低
语道∶「为什麽不抓紧时间呢?你……你还顾忌什麽?你还等什麽?」

  昏暗暧昧的灯火、一丝不挂的美女、撩人瑕思的身材、充满挑逗的情话……

  这已经是在邀请,世上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任中杰突然伸
臂一旋,竟把方婉萍整个人头下脚上的翻转了过来,双手抓在那骨肉匀称、纤巧
莹白的脚掌上,轻轻的把她的一双修长美腿向两边分开。

  方婉萍意乱情迷的一声娇吟,微微张开小嘴不住的喘息着。这一刻,背叛丈
夫的些许内疚早已烟消云散,遍布四肢百骸的是偷情的无限快感。此时的她,不
再是个谨守妇道的妻子,不再是个沉迷艺术的画家,只不过是个被原始本能支配
着的女人,一个周身火热的荡妇!

  男人的头在逐寸的靠近,粗重的呼吸已经喷到了股缝间!她的胴体颤抖的更
剧烈,乳头勃起的更坚挺,秀眸中的波光变得更加朦胧……

  渐渐地,浑圆粉嫩的双腿被拉成了一条直线,只见那雪白滑腻的大腿根部,
乌黑的阴毛茂盛而浓密的平铺着,微渗露珠的玉缝若隐若现,两团结实耸翘的臀
肉绷的紧紧的,使那股沟看上去愈加的深邃迷人,浅褐色的菊花蕾缩成了一个小
点,正在撩人瑕思的蠕动。

  「呼」的一声,任中杰气聚丹田,顽皮的吹出了一口热气,顿时把原本整齐
的阴毛刮的向两旁散开,於是那两片暗红色的娇嫩花瓣立刻暴露了出来,狭长而
紧密的穴口波光荡漾,细细的涓流正从里面流淌而出,把周围的芳草滋润的色泽
光亮、煞是动人。

  「不要……别……」方婉萍俏脸扭曲,骚痒的尖声浪叫起来,她下意识的挣
扎了几下,突然感到有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触到了自己的股间,放肆的研磨啜吸着
自己珍珠般的小肉核,她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贝齿拼命咬住下唇,似乎想努
力的保持住最後的矜持,可是不管她怎样强行苦忍,那极度快乐的娇吟声还是很
快响彻了整间厢房。

  随着任中杰舌功的不停施展,她的呻吟声也在不断的高昂、不断的亢奋,当
那舌尖拱开密闭的娇艳花瓣,深深的钻入了玉缝内时,方婉萍的双腿一阵剧烈的
颤动,竟然从他双手的掌握中脱困而出!

  任中杰吃了一惊,正想抱住她斜斜下跌的娇躯,不料那双美腿就似长了眼睛
一般,猛然间向上交叉盘旋,小腿准确而有力的环绕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即牢牢
的勾住了,勾得是那样紧,彷佛一辈子也不舍得松开。

  任中杰心中一宽,一股骄傲之意油然而生。他知道眼前这成熟美妇已几乎被
征服,再过一阵,她就将永远也忘不了他,永远都会记住这销魂的一夜……

  ──他知道,自己也许会忘记那些曾经和他欢好过的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却
绝对不会忘记他!

  ──是时候彻底占有她了!

  任中杰把她的身子重新摆正,挺起阳具,缓缓的向着那鲜嫩欲滴的隆起处刺
去……

  就在这一刹那,「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撞开了房门疾掠而进,双手齐
扬,十来道寒星像长了眼睛一样飞来,转瞬间就射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

  这一下变故横生,两个正要享受鱼水之欢的人,身心俱已沉浸在了沸腾的情
欲中,哪里还会提防到突如其来的暗算?如果换了别人,恐怕十个有九个都躲不
开、避不过这阴险的袭击了!但任中杰就像是一只狡猾机灵的老狐狸,随时随刻
都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心。

  他的右手倏地向後探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点点寒星立刻被一种很奇异
的力量所吸引,尽数飞进了这个圈子里,然後他的手腕一翻一带,想要将暗器反
打回对方!谁知这数十粒暗器竟突然爆了开来,一股淡蓝色的烟雾腾地标出,迅
疾的把两个人都包裹在了雾气中。

  偷袭者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冷笑着等待对手倒下。但任中杰居然没有
倒下,烟雾散尽时,他的双眼依然和平时一样明亮!

  偷袭者浑身一震,随即又恢复回了平静,冷冷道∶「任公子,你果然有两下
子!」

  任中杰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这人身着黑色披风,头脸着厚实的面罩,只
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说起话来声音呆板机械,而且极不自然!

  「有两下子的不是我,是你!」任中杰淡淡道∶「我想不到连专门改变声音
的『控喉术』,阁下居然都练成了,佩服佩服!」

  偷袭者磔然一笑,阴森森的道∶「你怎知我改变了声音?」

  任中杰洒然道∶「等我揭下你的面罩,就知你是不是改变了原来的声音!」

  偷袭者身形一闪,向後飘退了两丈,低喝道∶「且慢,你先看看身边那个贱
女人!」

  任中杰转眼一看,脸色立时变了。方婉萍的人瘫软在地上,原本明媚的眼波
灰蒙蒙地失去了神采,双颊却烧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赤裸的娇躯上渗透出大量
香汗,她的整个身子像是脱了水一般虚弱无力,但偏又带着种风骚入骨的放荡。

  「干我……快……快干我……嗯嗯……插我的小穴……嗯……」她吃吃浪笑
着,两手搓揉着自己的乳房,丰美的裸体如水蛇般扭来扭去,片刻也不停歇。

  「奇淫合欢香!」任中杰耸然动容,知道她刚才已吸进了少许烟气,双目立
时逼视着偷袭者,厉声道∶「拿解药来!」

  近十年来,最让武林中人深恶痛绝的淫药就是「奇淫合欢香」了。特别是经
过四大淫贼之一的迷魂盗改良之後,这种药的威力大大增加了,中者若得不到解
药,就要连续和异性交合七七四十九次才能保住性命。

  偷袭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掷来,缓缓道∶「这药可以暂缓她体内的毒性两
天,但二十四个时辰之後重行发作。在下身上也未带着更多的解药,任公子就算
杀了我也是没用!」

  任中杰不及多说,一手拨开了瓶盖,一手捏住方婉萍的香腮,将瓶子里的液
体灌进了她的嘴里。这药水果然甚是灵验,仅过了半盏茶时光,方婉萍脸上那种
病态的嫣红慢慢减退了,她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两声,就合上双眼沉沉的睡着了。

  「剩下的解药呢?你把它藏在哪里?」任中杰吐了一口气,冷然凝视着对手
道∶「你要是不把解药交出来,我保证会叫你死得惨不堪言!」

  偷袭者不动声色,道∶「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的一名小卒,死活根本无关紧
要。任公子若想出手逼供,在下虽不能反抗,但自尽的把握总还是有的。嘿嘿!
惟一可惜的就是这花朵般娇艳的十三姨太了,白白的陪着我送了性命!」

  任中杰沉默了很久,终於道∶「说吧,你有什麽条件?」

  偷袭者发出金属般难听的笑声,阴恻恻的道∶「任公子的确识时务!好,我
也就不兜圈子了。後日清晨,你拿一样东西到玄武湖交换解药!」

  任中杰道∶「是什麽东西?」

  偷袭者一字字道∶「夫人的人头!」

  任中杰想也不想,断然道∶「不行!救一人而杀一人,不如不救!」

  偷袭者厉声道∶「你想要十三姨太死,那也容易得很。」

  任中杰淡淡道∶「她要是真的遇到不测,我拼命也要替她报仇的!我可以向
你发誓,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中,尝遍世上最残忍的酷刑!」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凶狠,可是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使人相信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变为现实。

  偷袭者似乎被这股气势给镇住了,半晌後才拊掌道∶「好,任公子果然是个
怜香惜玉的多情种!鄙上说你是绝不会做辣手摧花之人的,看来还真的给她料中
了。」

  「鄙上?原来你幕後还有指示者!」任中杰目光如刀,冷冷道∶「这个人是
谁?他和夫人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取她的性命不可?」

  「和一个漂亮女人有仇的,往往是另一个漂亮女人!」偷袭者嘎嘎乾笑着,
讥诮的道∶「任公子自诩为情场圣手,难道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猜不出麽?」

  任中杰失声道∶「女人?躲在幕後策划的竟是个女人?」

  「是的,她是个女人……」偷袭者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而低沉,听起来充满
了奇异的煽动力∶「而且,她还是一个美艳无双、绝对能令任公子永难忘怀的女
人!」

  任中杰面无表情,漠然道∶「哦?世上若真有这样的绝色美人,我倒真想见
上一见!不知她芳名如何称呼?」

  偷袭者阴森森一笑,道∶「未曾征得鄙上的同意,她的名讳自然不便奉告!

  不过,任公子可以叫她『月下丽影』,只因鄙上一直自信的认为,除了月宫
里的嫦娥外,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这位能和仙女媲美的丽人,恐怕我是没有福份欣赏
到她的玉容了!」

  「恰恰相反,任公子不但有缘能够目睹鄙上的容色,就连一亲芳泽、共赴巫
山也是迟早的事!」偷袭者注视着他,悠然道∶「只要公子能答应我们提出的条
件……」

  任中杰打断了他的话,坚决的道∶「你若想要我做伤天害理之事,那是万万
不能!」

  「嘿,你放心,鄙上已经交代过了,如果公子不愿杀人,还有另外一个任务
可供选择!」偷袭者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道∶「你是否注意到,夫人的颈下挂
着一条心形的钥匙坠子?」

  「颈下」的意思,通常都是指胸部。任中杰怔了怔,苦笑道∶「你想叫我把
手伸起她的胸襟里,从她的乳峰间摸到这个坠子,然後再偷偷拿出来给你?」

  偷袭者摇头道∶「不,如果被她察觉坠子失窃,我们的行动就变得毫无意义
了。你不必将坠子本身偷出,只要你能暗中将模型复制下来就行了。」

  「复制下来?」任中杰又好气又好笑,喝道∶「我不是锁匠,何况还要在她
不知不觉间复制,这谈何容易?」

  偷袭者手一扬,又掷过来一团暗青色的物事,任中杰伸手接住一看,原来是
块粘乎乎的泥团。

  「这是京城『泥人张』用的上等好泥……」偷袭者解释道∶「你把它轻轻的
贴在钥匙坠子上,就会留下齿形的轮廓了。」

  任中杰沉吟道∶「复制钥匙的模印不难,但想要瞒过夫人的耳目,恐怕不大
可能。这坠子她既然是贴身佩带,除非我强行剥光了她的衣服,否则怎麽能见得
到?」

  偷袭者低笑道∶「你可以等她自己脱光衣服时下手。」他色迷迷的笑了笑,
又道∶「明晚戌时,夫人必定会在总坛的『碧水温池』出浴,你要事先潜入藏好
行踪,等夫人来到後你更要万分留神。须知夫人本身武功不弱,随行的八名剑婢
也都是高手,稍一疏忽就会功败垂成。」

  任中杰苦笑道∶「虽然夫人出浴时会脱光衣衫,但是有那麽多双眼睛牢牢盯
着,我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泥团贴到那坠子上?」

  偷袭者神秘的道∶「我们会为你创造一个机会!等夫人入水一刻钟後,温池
里会发生一起大混乱,所有的人都将在一瞬间茫然失措,那就是你下手的大好时
机了。」

  任中杰皱眉道∶「大混乱?你可否说得详细些,是什麽样的混乱?」

  偷袭者道∶「不行!明晚你自然就知道了。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若连你
也被那混乱所震惊,就会白白的错失了良机,只因你最多也只有一刹那的机会出
手!」

  任中杰凝视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淡淡道∶「阁下运筹帷幄,对神风帮中
的一切如此熟悉,在帮中的地位之高怕是屈指可数了。你以为我真的猜不出你是
谁吗?」

  偷袭者全身大震,强笑道∶「你……你真的猜出来了?」

  任中杰道∶「假的!」

  偷袭者目中怒色一闪即逝,平静的道∶「任公子真爱说笑话。你得手之後,
就可根据泥团上的齿痕复制一把钥匙,後日晨单独前去玄武湖畔,到时那里会竖
起一个蜡像,你把钥匙放在蜡像的左手上,过一刻钟後再回来,解药就会放在右
手上了。」

  任中杰沉声道∶「我怎知你们会不会守信用?若我交出了钥匙,你却不给解
药呢?」

  偷袭者道∶「我们的目的不在於杀害十三姨太,也无意得罪任公子这样的强
劲对手……况且,你眼下也只能赌一赌了!」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偷袭者抱拳一揖,身子猛地倒纵而出,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下猎猎飞舞,很快
就融进了深沉的夜幕中。

     ***    ***    ***    ***

  天亮了,任中杰伸了个懒腰,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往床的方向一望,方婉萍
兀自甜睡未醒,几丝散发贴在她光洁的额角上,使她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妩媚。

  ──这样一个娇美动人的少妇,难道要眼睁睁的让她走向死亡?或者,任凭
她被四十九个臭男人狂抽猛插,受尽人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任中杰紧紧握住双拳,暗中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她。

  他缓步走出小屋,仰起头面对着朝阳,让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脸颊上,新
鲜好闻的微风吹了过来,使他的头脑变的非常清醒,思绪开始在脑海里翻腾。

  昨夜那该死的偷袭者离开後,他追又不是,等又不是,心里窝囊到了极点。

  在这种情况下,他果断地采取了老办法来对付──那就是蒙上头,美美的睡
上一觉!就算有天大的困难,那都是第二天的事了!

  但现在「第二天」已经到了,他所面临的困难却没有好转的迹像。

  他把昨夜发生的事认真的回想了五、六遍,试图去发现一些线索,比如说,
那个「偷袭者」到底是谁?

  这个人用黑色披风包裹住全身,显然是不想被人从体形上认出来。除了六当
家左雷东过於瘦小没有嫌疑外,其他的五个当家都有可能装束成那副打扮!

  还有,此人用来改变他声音的「控喉术」,明明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种武
功!对了,杀死蒋舵主的「枯心掌」,会不会也是从这个人的手里打出的?如果
真是这样,此人身怀诸多失传的绝学,倒是自己生平罕见的强劲对手……

  任中杰一边沉思,一边信步而行,也不晓得闲逛了多久,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竟来到了总坛内的禁地──那片神秘的人工树林前。

  林木萧萧,枝蔓繁茂,微黄的枯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寂静的树林被晨的薄
雾缭绕着,一眼望去,幽深的看不见尽头,彷佛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弥漫其中。

  ──住在里面的就是神风帮的大小姐,除了侍芸之外,擅自闯入此间的人一
律杀无赦!

  ──这位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姑娘,是振飞帮主的独生爱女,但她和夫人却
只是名义上的母女,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这中间是否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内
幕?

  「也许整个事件的真相就隐藏在这里!」任中杰回想起前天晚上听到的鬼哭
似的女子歌声,心中生起了一团疑云。他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後,警惕的望了望
四周,准备冒险潜进林子探个究竟……

  就在这时候,他的发梢忽然无风自动,一阵极轻的衣袂带风声隐隐的传了过
来。任中杰心念一闪,身形立刻悄没声息的飞起,如同壁虎般牢牢的贴在了附近
的一株大树上。

  他刚刚埋伏妥当,林子中就出现了一个身着蓝衫的人影,轻飘飘的在枝叶间
纵跃了几下,就似凭虚御风一样掠出了树林,转眼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唐钢!他怎麽会在这里?」任中杰几乎忍不住失声惊呼,他看的出唐钢的
步子走的甚是熟练轻松,绝对不是第一次出入这片树林了!

  ──这个蜀中唐门的年轻高手,究竟用了什麽方法,竟能如此神出鬼没的往
来禁地?如果此人是受大小姐邀请的熟客,为什麽行踪又要如此闪烁诡秘?

  任中杰定了定神,慢慢地从树上滑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视野中的一草一木。

  这里表面上波澜不惊、安静平和,其实他深深的知道,只要自己一踏进去就
必然危机四伏、处处凶险,随时都可能送命归天!

  「看来,我现在不应该贸然闯入,以免打草惊蛇!」他沿着树林边缘踱着步
子,自言自语道∶「要是万一失手被擒,今晚就无法执行任务了……」

  一想到任务,他的心中不由的一荡,脑海里条件反射般的浮现出了夫人的身
影。那高贵端庄的俏脸,娴静典雅的气质,成熟柔美的身段,这一切无不令他神
魂飘荡、想入非非。

  要是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亲眼目睹夫人脱光了衣服的曼妙裸体,这样的眼
福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撞到的!

  他想到兴奋之处,身子骨头彷佛都轻了几两。正在飘飘然忘乎所以时,後面
忽然传来一声咳杖,有人长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想不到任公子心
中之乐,还超过了我们这些主人!」

  随着说话声,一个人从身後缓步走出,白巾高屐,淡青色的儒衫乾净的一尘
不泄,手中摇着柄折扇,脸上满带着潇洒儒雅的微笑,正是「铁扇小诸葛」罗镜
文。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说道∶「先天下之乐而乐,後天下之忧而忧!我这个乐天
派,本来就抱定谈笑江湖的宗旨的,怎麽会为了一点小困难而烦恼?」

  罗镜文一怔,道∶「小困难?任公子有什麽困难?可是吃住得不好麽?」

  任中杰仔细地观察着他,见他眸子中微露惊讶之色,一点也不像是假装出来
的,只好叹了口气道∶「这里的好酒虽不少,惜无好酒友能陪我一醉方休,实是
令人抱憾!」

  罗镜文微笑道∶「哦?却不知什麽样的人才能算是好酒友呢?」

  任中杰道∶「喝酒多、吃菜少,说话多、呕吐少,不在中途推醉离席,不会
事後泄人隐私的,都可算是准一流的酒友了!」

  罗镜文好奇道∶「只是准一流?那超一流又要如何呢?」

  任中杰道∶「超一流?那样的人,必须是你肝胆相照、生死相托的好朋友!
只因你和他喝的已经不是酒,而是比美酒还要醇的多的友谊。」他说到这里,声
音里彷佛充满了温暖之意,忽然道∶「你是否知道『飘萍荡客』祁楠志?」

  罗镜文点头道∶「当然。他是任公子最要好的朋友,和公子你并称『浪荡双
绝』,江湖上又有几个人不知道?」

  任中杰眺望着天际流动的浮云,缓缓道∶「我只有和他在一起喝酒时,才会
感到无拘无束、轻松自在,真正享受到豪饮千杯的乐趣!」

  罗镜文微笑道∶「那麽在下呢?任公子若和我一同喝酒,又会把我归入第几
流呢?」

  任中杰凝视着他,淡淡道∶「那就要看罗当家把我视为第几等的朋友了!你
我之间若能够坦诚相见,就算是世间最劣的酸酒,也一定会喝出香醇甜美的滋味
来。」

  罗镜文目光闪动,道∶「任公子话中似乎别有深意,何妨直说出来?在下洗
耳恭听。」

  任中杰叹息道∶「你难道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全部的事实麽?罗当家邀请在
下协助,却又在关键问题上遮遮掩掩,不肯和盘托出,岂不是令人寒心?」

  罗镜文面色微变,苦笑着问道∶「不晓得任公子所指的是……是什麽关键问
题?」

  任中杰瞪着他,一字字道∶「是动机!凶手要行刺夫人的动机!」

  罗镜文支吾道∶「这个麽?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寻仇……」

  任中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你说六位当家之中,有一个是意图行刺的
凶手,这一点确实不错。但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还有一个女人也是同谋?」

  罗镜文怔了半晌後才苦笑道∶「任中杰果然不愧是人中豪杰,什麽事都瞒不
过你!」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道∶「其实这个女人才是幕後主使者,只
是我们根本猜不出她是谁?是帮主的那些妻子?是外面养的情妇?还是哪个红颜
知己?」

  任中杰双目炯炯,道∶「主使者是个女人,这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她的
动机呢?这一点诸位当家必然是心知肚明的,对不对?」

  罗镜文长叹道∶「不错。我们六个当家原来已经说好,不会把动机告诉任何
一个人,但是现在麽……现在……」

  他咕哝了几句,突然道∶「我这就去和所有当家商量,看看能否将之公开。
但恐怕在下需要时间来说服他们……」

  任中杰淡淡道∶「你们最好快一点,危机已经迫在眉睫!别要等你们商量出
来时,夫人已经惨遭毒手了!」

  罗镜文点头称是,然後对着任中杰一拱手,转身飘然离去。

     ***    ***    ***    ***

  戌时终於到了。任中杰藏身在一条巨大的横梁上,屏声静气的望着下方的池
水。

  「碧水温池」是神风帮总坛里最舒适豪华的室内澡堂,一股暖和的地下温泉
从这里流过,在这样的池水里沐浴简直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澡堂长六丈,宽五丈,绝大部份的面积都被池塘所占据,池边站着八个劲装
佩剑的清秀少女,各自面向一个方位,警惕的望着前方。

  没有人抬头向上看,上面虽然有不少横梁,但最矮的也有四丈高,世上绝没
有人能一跃四丈,更何况在水面上无所借力,所以「白衣八剑婢」只是在进来时
匆匆瞥了一眼屋顶,就没有再加留意了。

  那麽,任中杰又是怎样跃上横梁的呢?说来简单,当他一个时辰前潜进空无
一人的澡堂时,竟意外地发现屋顶上垂着一条又细又长的钢链,有了这样一道阶
梯,稍有武功的人都可以顺利的爬上横梁了。

  可是,这条钢链又是怎样系上去的呢?除非……除非一个人悬浮在水面上,
把同伴奋力向上抛,凭藉这一抛之力,要跃上屋顶也并非难事了。

  任中杰选择的是最靠近温池的一条窄梁,这样便可以更好地观察水面上的一
切,搞清楚夫人究竟把钥匙坠子放在哪里,当然,「顺便」也可以欣赏一下美人
出浴的香艳场面。

  当夫人亭亭玉立在池子前面,风姿优雅的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时,任中
杰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激动的差一点从横梁上掉了下来。

  明晃晃的烛光下,她那娇艳绝丽的俏脸上蒙着一层细细的汗珠,粉颊被温热
的水气一蒸,透出了淡淡的嫣红。乌黑的秀发已经打开了,像缎子般披散在浑圆
的双肩上,更衬的她容色如玉、肤光胜雪,就像下凡的仙子一样高贵、典雅、可
望而不可及。

  此刻,她丰满诱人的胴体大半都裸露了出来,只剩下一抹淡紫色的肚兜,和
一件丝绸织成的亵裤,勉强的遮盖住那成熟到了极点的娇躯,遮盖住了那令人神
魂颠倒的地方。

  任中杰的口水都快淌了下来,他直直的盯着这梦寐以求的美妙肉体,生怕错
过了任何一个部位。突然,他发现那肚兜上绣的竟是一对戏水的鸳鸯,而那亵裤
似乎也太窄太小了些,以至於那两条修长晶莹的粉腿完全的呈现在自己的眼中。

  ──她的外表虽然端庄,原来内心也是渴盼着激情欢爱的,毕竟,丈夫离开
的时间已经太久、太久了……

  夫人的手抚在自己高耸的胸膛上,也不知想起了什麽,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娇
羞,明眸悄悄一转,见「八剑婢」依然各守岗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才放心
的喘了口气,她伸手从肚兜里面拉出了一条坠子,再把它缓缓的从颈脖上解了下
来。

  任中杰心中一震,这果然是条心形的钥匙坠子!他连忙收摄心神,目光牢牢
的锁定在坠子上,眨也不眨的盯视着它。

  只见夫人的柔美纤手将这坠子放在了池边的衣服堆上,然後这只手就移了开
去。任中杰心头懊丧,明知她一定是在解除身体的最後束缚,却偏偏不敢转头望
上一眼,只因他深深的知道,只要目光一触到那完美无暇的胴体,就会永远永远
的停留在上面,再也不舍得挪开。

  ──这时候他无论如何不能分心,因为出手的机会只有一刹那!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夫人的身子融入了热气腾腾的温水中,她舒服地
娇吟了一声,就像美人鱼一样欢快地泼弄着池水。不着寸缕的雪白裸体在水的包
围下载沉载浮,那会是一幅多麽动人的美景呀!可惜任中杰却欣赏不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任中杰被欲望煎熬得快要爆炸时,他心中猛然一跳,
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武者本能告诉他,有什麽变故马上就要发生了!他立刻把真力
遍布了四肢百骸的每一个地方,刚刚作好迎接混乱的准备,意想不到的变故果然
出现了!
TOP Posted: 09-01 15:14 #30樓 引用 | 點評
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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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影蝎心第九回∶血光再现

  澡堂里原本点着七支粗若儿臂的蜡烛,突然,这七点明亮的火光竟一起熄灭
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立刻笼罩了四周的空间。

  就在这一刹那,任中杰已经出手!他的人像闪电般从横梁上跃起,凌空一掠
三丈!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掠的速度和精确,这几乎已达到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虽然他什麽也看不见,可是那钥匙坠子的位置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大脑。

  他有绝对的把握这次摸黑的出手不会落空。

  果然,他的右手马上碰到了那条质感温润的坠子,掌心里的泥团随即轻轻的
贴了上去。与此同时,温池里已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娇呼声、拔剑声,和「沙沙」
的衣衫带风声。

  他不敢停留,左肘在池边一按,身子已借力向後翻出,蓦地里肩头一痛,竟
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那人极轻微的「嗯」了一声,出拳向他肋下击来。

  任中杰反应极快,听风辨位躲开了这一招,左掌斜刺里探出,想将那人的双
手一起擒住,谁知五指一握之下,只感触手处是绵软丰盈的两团软肉,抓住的竟
是一个女子的椒乳!

  他心头如电光火石般一跳,手掌顺势在那女子娇躯上摸了两把,骇然察觉她
身上并无佩剑,却又好端端的穿着衣服!

  ──如果这女子是「白衣八剑婢」中的一个,那她就应该有佩剑。如果她是
凌夫人,就不应该穿着衣服!

  ──难道除了自己,这澡堂中另外还有人潜伏麽?

  任中杰不及多想,随手点了这女子的穴道,同时大脚一踹,硬生生的从池沿
踢下了一块石头,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声向屋顶射去。

  「砰」的一响,屋顶被砸开了一个大洞,纷纷扬扬的瓦砾碎石像雨点般坠了
下来。八剑婢齐齐和身扑上,护住水池里正当其冲的凌夫人。就在这混乱之中,
任中杰伸臂搂住了那女子的纤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大门掠了出去。

  他的人刚刚消失,夜色中就突然出现了一条淡色的人影,全身都包裹在密不
透风的夜行衣里,只有一双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恶毒的闪动着尖针般的光芒!

  「任中杰,你放心离开吧!下面该轮到我出场了!」这人阴森森地怪笑着,
身形如鬼魅般横空飞出,足尖在地面上一点,整个人已轻烟似的飘进了「碧水温
池」!

  微风轻拂,枝头的枯叶哗啦啦的飘摇,天地之间一片萧杀!今夜的月色,也
许很快就要被残酷的鲜血泄红……

     ***????***????***????***

  一口气逃到了里许之外後,任中杰才稍微安下了心,逐渐的放慢了疾驰的身
法。他相信,凭着凌夫人和八剑婢的轻功,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来的。

  ──今夜的行动基本上是大功告成了,但也出了点小小的纰漏!最出乎意料
的是,除了自己之外,现场居然还埋伏着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什麽时候潜伏进来的?怎麽自己竟一点也没察觉?难道……
她就是那神秘莫测的「月下丽影」?

  任中杰想到这里,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忙低下头打量着怀里抱着的女子。

  他只看了一眼,脸上就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道∶「不像……不像……她
一点也不像……」

  星光下看的分明,这是个二十左右的妙龄少女,一张清秀脱俗的瓜子脸娇艳
欲滴,秀挺的鼻子微微皱着,吹弹得破的雪白双颊上,隐隐浮现着一对可爱的小
酒涡!她也正在瞪着任中杰,清澈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就像是在参观
一只罕见的珍惜动物!

  「唉!一个女孩子,怎麽能这样子看男人呢?」任中杰感慨的摇了摇头,挥
手拍开少女的穴道,一本正经的道∶「小姐,这可不是淑女应该有的仪态!」

  少女重重的「哼」了一声,纤腰一挺跳下地来,沉着脸道∶「任中杰,你好
大的胆子!」

  任中杰一怔,苦笑道∶「好像这里的每个女孩子都认识我,谁都可以随口叫
出我的名字!可是,在下却到此刻还猜不出小姐的来历芳名!」

  少女顿了顿足,微嗔道∶「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本姑娘的尊贵身份,难道侍
芸这小丫头没对你提过麽?」

  「侍芸?这和她又有什麽关系?」任中杰说到这里,忽然醒悟,恍然道∶「
你……你是凌帮主的女儿?神风帮中人人头痛的凌大小姐?」

  少女得意的挺起了趐胸,傲然道∶「你知道就好!嘿嘿,我就是江湖上大名
鼎鼎的『清风女侠』凌韶芸!小子,你刚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已经犯下了不可
饶恕的死罪!呔,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抱歉的很,在下这辈子还从未有过求饶的记录……」任中杰遗憾的摊开双
手,慢吞吞的道∶「下跪倒偶尔发生过几次,不过那都不是为了求饶!」

  凌韶芸秀眉微蹙,不解的道∶「那是为了什麽?」

  任中杰强忍住笑意,庄容道∶「是为了向女孩子求婚呀!凌大小姐若肯委身
下嫁,在下也只好受点委屈,勉勉强强的跪上这麽一跪了……」

  「呸!你住口!」凌韶芸的俏脸立刻飞红了,娇喝道∶「油嘴滑舌的小贼,
你是在存心戏弄我麽?」

  月光下,她又羞又怒的跺着脚,丰满的胸部略微的起伏着,恰到好处凸现出
了完美的轮廓。一双修长的美腿裹在贴身的衣衫里,看上去越发显得曲线玲珑、
撩人瑕思!

  任中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跳渐渐加快了!他发现这少女的面容虽然还带
着几分天真稚气,可是她的身材却已发育的很成熟了,比绝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女
孩子都要成熟的多!

  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这样的女孩岂非已是每个男人内心深处的梦想?

  任中杰舔了舔嘴唇,小腹里忽然涌上了一股热流。昨夜因遇袭而强行抑制住
的情欲又开始沸腾了,而且沸腾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在逆境中苦苦搏击的
人,本来就需要用疯狂的发泄和占有,来重新点燃自己的斗志和信心!

  ──凌大小姐不就是个现成的发泄对象麽?只要自己一出手,就能轻轻松松
的剥光她的衣服!然後,趁着周围无人……

  「老天!」任中杰暗暗的叫了一声,闭起眼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简
直是在犯罪,但是这种念头的诱惑力,偏偏又巨大的连他都无法拒绝……

  就在这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就像是力道千钧的闷雷
一样,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

  任中杰猛地从遐想中惊醒,失声道∶「这是什麽声音?」

  凌韶芸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道∶「总坛里的警报启动了,很快就会有大批
武士来去搜索。嘿嘿,你这个大胆偷窥的淫贼,还想逃的脱天罗地网麽?」

  「奇怪!我为什麽要逃?」任中杰哑然失笑,摊开双手道∶「莫忘记我也是
神风帮请来的客人!若没有真凭实据,有哪个家伙敢抓我?」

  「你──」凌韶芸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嘴唇恨恨的瞪着他。片刻後,她突然
转过娇躯,身形如燕子般掠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迳,寒声道∶「小子,跟我来!本
姑娘有话要对你说!」

  任中杰叹了口气,展开轻功追随着她窈窕的背影,喃喃道∶「好一个骄横自
负的小公主!难怪帮里没人愿意惹她……」

  如果在平时,对这样蛮不讲理型的女孩,他早就敬而远之了!可是今天的情
况却有些不同,他自己也有一肚子疑惑想好好的问清楚!何况,刚才在温池池畔
握住她的胸口时,那良好的手感也让他砰然心动……

  「咚、咚、咚……」节奏急促的锣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沸腾喧哗的喝叱声
转眼间就已清晰可闻!看来神风帮传讯之奇速,竟远远超乎任何人的想像!

  任中杰心下担忧,凝神望了凌韶芸一眼,却见她毫不紧张,在幽暗的道路上
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的穿行着,巧妙的饶开了巡逻武士的重重包围,顺利的来到
了总坛的禁地──那片人工树林子的边缘。

  「记得孔当家曾经说过,擅入此间者一律杀无赦!」任中杰忽然停下脚步,
嗟叹道∶「不知道在下进去以後,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凌韶芸霍然回头,轻蔑的道∶「你害怕了?堂堂的逐花浪子、江湖上最有名
的色鬼,居然也会害怕?」

  「凌大小姐这话可错了……」任中杰眯起眼,悠然道∶「常言道色胆包天,
只要有美色当前,在下是永远也不会害怕的!」他微笑着,再次跟上了凌韶芸的
步伐。

  两人默不作声地在幽暗的林子里飞掠,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眼前蓦地豁然开
朗,竟在树林深处见到了一间典雅精致的小屋!

  「侍芸,侍芸,我回来啦!」凌韶芸一边飞身蹿进屋里,一边大声嚷嚷道∶
「你瞧我把谁带来了……咦?」

  她忽然轻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惊讶!任中杰心头一紧,急忙抢上前来,沉
声道∶「出什麽事了?」

  凌韶芸跺脚道∶「这小丫头不知道去哪了!哼,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
出去胡闹,等一下我非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可!」

  「有什麽样的主子,就有什麽样的下人!本来嘛,上梁不正下梁歪!」

  任中杰口中谈笑着,人已大模大样的闯了进来。他的目光四下一扫,连招呼
也不打一声,就自作主张的躺上了屋子里惟一的一张软椅,还把两只脚翘到了对
面的书桌上。

  「喂,臭小子,你干什麽?」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粉颊上带着怒意叱道∶
「你不要命啦?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任中杰懒洋洋的道∶「这样的举动也叫放肆麽?那我刚才在澡堂里对你施展
的手段,又该叫什麽呢?」

  他不提澡堂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凌韶芸的火气立刻大了,娇躯一扭,像
只母老虎一样冲了上来,霎时间已向任中杰攻出了七招!

  她的招式繁复而美观,七招之中竟包含着五种不同门派的武功,但见两只蝴
蝶似的纤掌上下翻飞,漫天舞动的彷佛都是掌影,让人看的眼睛也花了。

  任中杰却根本连看都不看,只是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单手随意挥洒,就轻描
淡写的把来招一一挡开,淡淡说道∶「凌大小姐何必动粗呢?有话尽可以好好商
量!」

  凌韶芸全不理睬,招数越攻越快,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向他的周身要害。

  任中杰眉头一皱,手腕倏地探出,一把扣住了她的右腕脉门,微一用力,她
身上的力道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快放开我!臭小子……」凌韶芸挣扎了两下,觉得手腕就似被铁铐锁住了
一样,怎样也甩不脱,她不禁怒意更甚,娇叱道∶「你再不放开我,明天你就会
死的很难看!」

  任中杰微笑道∶「哦?是怎麽一个难看法?何妨说出来听听!」

  凌韶芸趐胸起伏,恨恨道∶「我会把你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全部丢到街上喂
狗。不过……不过你这人身上的肉一定是臭的,也许连狗都不爱吃!」

  任中杰眨眨眼,悠然道∶「你怎麽知道我身上的肉是臭的?难道你亲自闻过
麽?」

  凌韶芸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居然没有出言否认。任中杰目光一转,看了看自
己那略为汗湿的衣裳,忍不住大笑道∶「这是男人味呀,怎麽说是臭呢?你知不
知道世上有多少女孩子喜欢还来不及哩!凌大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凌韶芸拼命摇着脑袋,尖叫道∶「不闻……偏不闻……这样心的味道,就算
打死我也不闻!」

  任中杰点头道∶「好!你不闻也行,但是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两个问题!」

  凌韶芸一挺胸膛,昂然道∶「办不到!你是什麽东西?竟然胆敢威胁我?」

  任中杰淡淡道∶「我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只不过是个一身男人臭味的大坏蛋
而已。」

  这几话刚说完,凌韶芸突然感到手腕一紧,整个娇躯不由自主的向他身上跌
了过去,挺拔饱满的趐胸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他的腹部上,而自己的俏脸却刚好碰
到他的腋下,一股浓烈的男子汗味迅猛的钻进了她的鼻子,又从鼻子传输到了五
脏六肺!

  「呸,臭死啦!」她在心里恨的牙痒痒的,却又不敢开口说话,只得勉强闭
住呼吸,一张俏脸已然吓的花容失色。

  「怎麽样?还想好好的闻一闻吗?」任中杰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嘻嘻的说
道∶「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味道更是浓郁……」

  凌韶芸眼圈一红,两行泪珠无声无息的淌了下来,呜呜咽咽的道∶「你欺负
我……你欺负我……我要去找爹爹,去找孔二叔……呜呜呜……」

  她居然哭了,这任性妄为、骄傲顽皮的女孩子居然也会哭了!任中杰大为错
愕,手足无措的呆住了,要知道他虽然风流好色,可是却从未欺负过任何一个女
人,甚至连欺负的念头都没有起过!

  「好啦,好啦!我的凌大小姐,凌公主,你就别哭了……」他急忙放开了她
的手腕,苦着脸道∶「是在下的不是了,我这就向你赔礼……」

  话犹未了,蓦地里眼前白光颤动,他知道不妙,腰臀在椅背上用力一撑,身
子已跃起三尺,刚闪过这无影无声的暗器,凌韶芸皓腕一翻,已从袖口抽出柄又
短又小的利剑,和身向他扑了过来,所用的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任中杰心头微怒,夹手夺过短剑,随手一划,已把她的腰带削断。凌韶芸惊
叫一声,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已被他足下一勾,重重的摔倒在了软椅上。

  「看来你不单需要嗅一嗅男人味……」任中杰抹了把冷汗,切齿道∶「还应
该好好的调教一番,才会懂得怎样做一个好女孩!」

  「哼,本小姐学艺不精,落在你这大淫魔手上,要杀要剐……悉……悉随尊
便,但你若是敢强奸我,那……那我就……」凌韶芸开头几句说的还很硬气,可
是上半身被任中杰强行按在椅子上,双乳摩挲着粗糙的席面,一身武功完全施展
不出来,说着说着底气就不足了,声音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强奸你麽,我倒做不出来!」任中杰故意板起脸,恶狠狠的道∶「但小孩
子做了坏事,屁股上挨一顿板子就逃不掉啦!」

  凌韶芸全身冰凉,失声道∶「你敢!臭小子,我绝不会放过你……」一句话
还没说完,「哧」的一响,本就已摇摇欲坠的外裤跌到了脚脖子上,夜风一吹之
下,只觉得两条粉腿凉飕飕的,显然已完全的裸露在外面,这样的场面才真正令
她害怕了。

  任中杰眯着眼,目光如磁石般落在了那双白皙健美的玉腿上。只见小腿修长
结实,大腿浑圆柔嫩,微微翘起的粉臀包裹在贴身的亵裤里,看上去又香艳又动
人。

  「不错,不错,这小姑娘的身材真是好得不行……」任中杰喃喃地自语了两
句,想到就要亲手「惩罚」这具成熟的肉体,心头隐隐的涌起一股快意,右手猛
然间挥出,「啪」的一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凌韶芸痛的惨叫一声,臀部猛烈的摇摆着,眼泪如江河决堤般滚
滚流下。

  任中杰却不容情,出手如风,一掌接着一掌的打去!倾听着凌韶芸痛楚无助
的哀号悲泣,和「劈哩啪啦」的手掌着肉声,他忽然觉得十分痛快、十分解气,
体内盘旋已久的郁闷似乎也已得到了舒缓……

  生平第一次,任中杰隐约的领略到了虐待带给他的快感,可是这样的想法又
实在令他不安!过了一会儿,他终於停止了痛击,望着凌韶芸颤抖蠕动的娇躯,
怜惜之意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抚着她的翘臀。

  「哦……痛……」她轻微的呻吟了一声,臀部紧张的一阵痉挛,虽然被亵裤
遮挡着春光,但谁都可以想像的到,那两团娇嫩的臀肉定然已经红肿了!

  「怎样?知道我的厉害了麽?」任中杰装出一副凶样,冷哼道∶「还敢不敢
再对我阴险暗算了?」

  「不敢了,小女子不敢了……」凌韶芸楚楚可怜的垂下头,抽泣道∶「我再
也不敢冒犯任公子啦,真的……」

  「好,那你站起来说话!」任中杰松手放开了她的娇躯,淡淡道∶「我有几
个问题,最好大小姐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凌韶芸勉力直起纤腰,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珠却滴溜溜的望着自己
赤裸的美腿,秀目中流露出哀恳的神色。

  任中杰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伸手除下自己的长衫,用两条袖子在她腰间打
了个结,这样整件衣衫就垂了下来,好像裙子一样遮挡住了她的下半身。

  小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个人的眼光在空中一碰,都有些不好意思的
移了开去。凌韶芸局促不安的卷着衣角,犹带泪珠的俏脸上露出娇憨的小儿女神
态,赌气道∶「你到底想问什麽?快说呀!」

  「问题很简单,别急……」任中杰沉思了片刻,忽然道∶「你今晚是几时潜
进『碧水温池』的?怎麽我竟没有发现你?」

  凌韶芸撇了撇嘴,道∶「我只比你早到一步,刚刚选好藏身的地方,就看到
你进来啦!吓的我一动也不敢动,连那铁链都来不及收起。我躲在最高的那根横
梁上,当然不会那麽容易被发现啦!再说,你的一双眼睛只顾死死的盯在凌姨身
上,哪里还会顾到别的?」

  任中杰苦笑着道∶「老天在上,我可没看到你凌姨的身子。她脱光衣服的时
候,我已经规规矩矩地把视线移开啦!」

  凌韶芸「扑哧」一笑,瞟着他道∶「视线移开不假,但那是因为规矩麽?别
骗我啦,大色狼!我知道你是在盯着她的钥匙坠子!」

  任中杰一震,缓缓道∶「不错,我正是为了偷这钥匙坠子才潜进澡堂的。
但你呢?你身为凌帮主的女儿,鬼鬼祟祟埋伏在澡堂里又是为了什麽?」

  凌韶芸白了他一眼,娇嗔道∶「难道天下就只准你一个人做小偷麽?哼,本
小姐辛辛苦苦的费了那麽大的尽,当然也是为了这柄钥匙来的!」

  任中杰怔住了,讶然道∶「你若想要这钥匙,为什麽不直接开口向凌夫人要
呢?」

  凌韶芸冷笑道∶「她要是肯给,我还用得着如此麻烦麽?嘿,『珍品阁』的
钥匙是爹爹亲手交给她的,在她眼里比什麽都重要……」

  「珍品阁?」任中杰心中一动,沉吟道∶「那是个什麽所在?怎麽我听起来
觉得有几分耳熟?」

  凌韶芸板起俏脸,佯怒道∶「少装疯卖傻啦!你既然要偷这钥匙,还会不知
道它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吗?阁子里有许许多多珍奇的宝物,都是爹爹千辛
万苦收集回来的……」

  任中杰忽然一拍大腿,沉声道∶「我想起来啦!罗当家曾经跟我说过,『珍
品阁』是总坛里的第二个禁地!除了你居住的这片树林外,另外一个『擅入者杀
无赦』的地方!」

  凌韶芸嫣然道∶「是呀!你总算想起来了!嘻嘻,这次我之所以打算偷偷潜
入阁子,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很厉害的武器……」

  她兴奋得双颊晕红,指手画脚、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俏脸上的泪痕已乾,
委屈的神情也不见了,看样子早就把「罚打屁股」的事忘的乾乾净净,略为红肿
的妙目秋波流转,蕴含的全都是甜甜的笑意。

  任中杰却陷入了沉思。看来那神秘的偷袭者要他复制钥匙,就是为了悄悄进
入「珍品阁」,难道那里面有什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麽?这和凌夫人的被刺是否
又有某种关系?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却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麽?」凌韶芸嗔怪地瞪着
他,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腻声道∶「想必你已经把钥匙偷到手啦,借给人家用
用好吗?」

  任中杰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眸子道∶「借你倒不妨!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你
要找的是什麽武器?」

  凌韶芸犹豫了一阵,突然收起了笑容,一字字道∶「惊魂夺魄针!」

  任中杰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的是那失踪五十馀年的,江湖上第一歹毒
的邪门暗器──惊魂夺魄针?」

  「对,就是那号称无人能躲的暗器之王!」凌韶芸咬咬嘴唇,颤声道∶「实
话对你说罢,我……我想拿这针筒,主要是为了对付一个人!」

  好半晌,任中杰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笑道∶「你想对付别人,还用的着
针筒麽?凌大小姐一声令下,神风帮千百兄弟一哄而上为你出气,这世上又有谁
能招架?」

  凌韶芸顿足道∶「这件事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除了你和侍芸,我对谁都
没有说过。那个坏家伙几次三番的捉弄我,不把他碎尸万段,委实难消我心头之
恨……」

  任中杰眨眨眼,调笑道∶「他怎样捉弄你?也是剥掉你的裤子打屁股麽?」

  凌韶芸啐了一口,嗔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好色吗?不过,那个人比
你还要可恶,简直可恶一万倍!他……总之,如果不用『惊魂夺魄针』,我是无
论如何也教训不了他的……」

  任中杰沉吟道∶「钥匙是不能借给你的,因为我另有要紧的用途……但是凌
大小姐若想教训那个狂徒,我倒是可以代劳!这个人叫什麽名字,住在城里的什
麽地方?」

  凌韶芸冲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也不在金陵城里!但我跟
这人定下了约会,後天他一定会赶来赴约的。」

  任中杰瞠目道∶「你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就想用『惊魂夺魄针』去对付人
家?」

  凌韶芸理直气壮的道∶「我管他是什麽人!只要得罪了本小姐,绝对没有好
果子吃!当然,你……你这大坏蛋是例外……」说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
上的表情虽然凶,目光中却露出又是柔顺、又是羞涩的神色。

  任中杰看的食欲大动,忍不住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略一用力,已是温香
暖玉抱了个满怀。

  凌韶芸「嘤咛」一声娇吟,整个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挺秀的鼻子
微微翕动,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男子气息,不禁芳心如撞小鹿,「咚咚」
的跳个不停。

  任中杰轻声一笑,伸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问道∶「屁股还痛得很
麽?」

  凌韶芸把脸藏在他怀里,幽怨的道∶「痛!怎麽会不痛呢?没良心的坏蛋,
那样重的出手打人家,难道你不懂得要怜香惜玉麽?」

  任中杰调笑道∶「果然是我太重手啦!好,我现在就好好的怜惜怜惜你!」

  说完双手滑如游鱼,一上一下的探进了她的衣衫内,掌心立刻感受到了那温
暖、滑腻、娇嫩的如同新鲜粉藕一般的肌肤。

  凌韶芸娇躯巨颤,只觉得那双火热的大手正在自己身上肆意轻薄,不由得又
惊怕又害臊,低呼道∶「不……不要……嗯……别这样……」

  任中杰哪容她多说,右手五指巧妙的轻轻一拨,解开了她贴身肚兜的系带,
再顺手一拉,就把那淡兰色的肚兜抓出了衣衫外,放在鼻边一闻,啧啧称赞道∶
「好香啊……」

  凌韶芸大羞,握起粉拳雨点似的砸在任中杰虎背上。此时她已是秀发散乱、
衣不蔽体,上身的领口敞开了一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部肌肤。两颗小巧的
乳头失去了肚兜的保护,直接的在衣衫上顶出了诱人的轮廓,使人直欲咬之而甘
心。

  任中杰随手掷下肚兜,一手一个的握住了她那鸽子般可爱的乳房。这尚未经
过人道的少女,乳房虽然不算很大,但却相当的饱满挺拔。峰顶那樱桃般的乳头
娇嫩而敏感,被任中杰的手指轻轻一捏,就立刻的硬了起来。

  「嗯……别碰那里……嗯嗯……坏蛋……」凌韶芸喃喃的呻吟了两声,俏脸
却亲昵的凑了上来,用湿热的双唇主动的吻着任中杰的面颊,一双美腿更是情思
难禁的轻触着他的膝盖,彷佛在述说着心头那越燃越盛的炽烈渴望。

  任中杰的手逐渐下移,滑过平坦的小腹,越过茂密的丛林,开始侵略溪水淙
淙的峡谷……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少女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小姐,大事不好
了……」随着说话声,她已快步闯进了房里,一眼看见这两人的举止,登时手足
无措的呆住了。

  凌韶芸「啊」的惊叫一声,急急挣脱了任中杰的怀抱,手忙脚乱的掩饰着自
己的衣襟,粉脸红红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任中杰脸上的表情也是尴尬无比,他定了定神,勉强笑道∶「侍芸姑娘,你
好!外面发生什麽事了?」

  侍芸不答,双眼怔怔的凝视着他,那目光之中的神色极其复杂,有些伤感,
有些幽怨,彷佛又有些失望……

  任中杰突然觉得心里隐隐作痛,竟有些不敢迎视她的眼睛。因为那双瞳仁就
似一弘秋水,清清楚楚的映照出了自己的阴暗!

  这麽多年来,他不断的追逐女人,勾引女人,诱惑女人,处处留情却又处无
情,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伤害了纯真女孩的感情,多少次撕碎了多情
少女的芳心……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风流不下流」的!

  「喂,什麽事不好啦?」凌韶芸很快的从春情荡漾中恢复过来,平静的道∶
「侍芸,你发什麽呆呀?快把情况说说!」

  侍芸身子发抖,颤声道∶「凌夫人那边出了大事,『白衣八剑婢』都……都
被人杀了!孔……孔当家他们正在四处寻找任……任公子……」

  任中杰听後耸然动容,震惊道∶「被杀了?难道『三口组』再次潜进总坛了
麽?」他顿了一顿,郑重的道∶「凌大小姐,侍芸姑娘,我这就去看看。你们万
事小心,千万别擅自走出这片树林,今夜可能有非常的凶险!」说完一抱拳,人
已像闪电一样飞掠了出去。

  侍芸奔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你自己也千万小心!」一边说,一
边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    ***????***????***

  当任中杰再次赶到「碧水温池」时,池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每一个人的拳
头都握的紧紧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含着的悲痛和愤怒!

  温池还是温池,可是池水却不再像碧玉那样清澈了!整池的水完全变成了红
色,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鲜红、鲜红的颜色!

  「白衣八剑婢」的尸体就漂浮在这血色的池水里,八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惊
恐而绝望的凝望着天空。半个时辰前,她们还是一群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可是
现在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死人。

  ──八个年轻美好、热情洋溢的女孩子,就这样被辣手无情的毁灭了麽?

  面对死神,人的生命是不是真的就如沧海一粟,渺小的不堪一击?

  在这一瞬间,任中杰的心中不禁感到了浓厚的悲哀!他到此刻才深深的体会
到,命运的安排是多麽残酷,也许留给人生的痛苦远远的多於幸福……

  孔威一直在凝视着他,凝视了许久,忽然道∶「她们全都是死在『枯心掌』
下的!」

  任中杰茫然道∶「我看得出来。」

  孔威伤感的道∶「她们都是忠心护主的好女孩,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来
换取凌夫人的平安!」

  任中杰由衷的道∶「的确了不起……对了,凌夫人可还好吗?没有出什麽意
外吧?」

  孔威道∶「她受到了惊吓,但总算吉人天相,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任中杰精神一振,奋然道∶「既然她没事,那就能指认出凶手是谁了,是不
是?」

  孔威淡淡道∶「不,她指认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看见凶手的脸!」

  任中杰没有说话,他在认真的听。

  孔威接着道∶「凌夫人在这里洗澡,『白衣八剑婢』在池边警戒。谁知室内
的七盏蜡烛被人做了手脚,竟出人意料的在同一时间熄灭!就在黑暗之中,有刺
客向凌夫人偷袭!八婢奋力的挡住凶手,让凌夫人有充分的时间逃逸。可是当我
们闻讯赶到此间时,见到就只有她们的遗体了!」

  任中杰仍然不说话,他的背部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难道那神秘偷袭者的真正用意不是为了钥匙,而是想让自己引开守卫的
力量,以便乘机暗下毒手?

  ──不,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一定有哪里不对头……

  张继远阴森森的道∶「半个时辰之前,请问阁下在哪里?」

  任中杰勉强笑道∶「你问这个干什麽?」

  张继远道∶「傅老先生,孙老爷子,唐公子以及众位当家全都不在现场,他
们都有人可以证明!」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是凶手!」

  张继远沉下了脸,冷冷道∶「阁下呢?」

  任中杰的笑容更苦涩,叹息道∶「我没有人证,也提供不出其它的证明!」

  罗镜文忽然飘身而上,诚恳的道∶「任公子,在下相信你的清白,但你今天
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任谁也不敢擅自将你放过!你……你是否有什麽难言之隐
麽?」

  任中杰默然。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真相的!昨晚自己和偷袭者
的交易一旦暴露,方婉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罗镜文长叹而退,馀下几个当家的眼睛里却已出现杀机!

  孔威抱拳一揖,沉声道∶「任公子,请!」

  任中杰道∶「请什麽?」

  孔威目光如刀,一字字道∶「请出招!」

  他缓缓地伸出一双结实巨大的手掌,运气一抖,骨骼立刻发出「劈哩啪啦」
的爆响声,一种毫无生命力的金属之色弥漫了上来,使这双手看上去远比任何杀
人利器都要可怕十倍!

  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唐钢那一向骄横的脸上都闪过了震惊之色。

  任中杰却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目中带着种耐人寻味的深思……

  蓦然间,一个十分娇柔动听的、但却是淡漠凄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任公子当时不在现场,我能替他证明!」

  众人尽皆吃惊,举目一望,只见夜色中飘来了一个绝色美女,苹果绿的轻纱
像云雾一样缭绕在她成熟的娇躯上。她犹似足不点地般掠到孔威身前,淡然道∶
「半个时辰之前,任公子在我房里作客,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几位当家的脸色一起变了,变得相当难看。任中杰也楞住了,他实在想不到
这个女人会来帮他解围──这竟是那对他不假辞色的、冷眼相向的「冰美人」  韩
冰。
TOP Posted: 09-01 15:15 #31樓 引用 | 點評
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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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影蝎心第十回∶棋差一着

  良久,四周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每个人都用凌厉的眼光盯着韩冰,仿佛想
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衫望到她的心里去。她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们,斩钉截铁的
道∶「我再说一遍!任公子一直在我房间里,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孔威沉声道∶「韩姑娘,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这半个时辰
中,任公子真的从未离开过么?」

  韩冰俏脸一沉,冷笑道∶「怎么?我这个证人作不得数?说出来的话分量太
轻了,所以不足为凭是不是?」

  孔威受了她的顶撞,却仍是毫不动怒,淡然道∶「却不知深更半夜,任公子
又在韩姑娘那里干什么?」

  韩冰冷冷道∶「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女人的闺房里,你说还能有什么其它事好
干?」

  这句话如果是别的女孩说出来的,一定会充满挑逗和放荡,可是从韩冰的嘴
里说出来,那感觉却完全的不同。

  她那冰雪般清艳的俏脸上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当然更加找不到半点挑逗,有
的只是冷若寒霜的轻蔑神色,和令人不敢正视的淡漠眼光。

  孔威沉默了很久,终于让开了身子,长叹道∶「两位请便!」

  鲁大洪勃然变色,怒喝道∶「二哥,他们……」

  孔威一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平静的道∶「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冤枉任何
人!」

  鲁大洪跺了跺脚,牙齿咬的格格响,但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韩冰冲着所有当家略一点头,轻盈的转过娇躯,右手挽起任中杰的臂弯,淡
淡道∶「咱们走!」

  任中杰几乎是身不由己的被她拉走的。他怔怔的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带自己
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路,越走越僻静了,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味,就连秋风都仿佛变得温情
了,吹拂在身上暖和得像是春风。

  月光洒在韩冰的头脸娇躯上,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令人眩晕的美丽光圈中,
那飘然出尘的气质和优雅动人的风姿,简直可把世上最坚硬的男人心都给融化。

  任中杰的心已经开始融化了,连灵魂都快要融化了。他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
绝世美人,虽然只能欣赏到俏脸的一小部份侧面,可是已经带给他莫大的欣喜。

  ──她宁肯损害自己的清白名誉,也要替我解围,是不是因为她喜欢我?

  ──原来,她从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明明
心里对我好,却又要装出很看不起我……

  任中杰想到这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韩冰那绵软滑腻的小手,鼻端
飘来的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耳际扫过的是那柔柔的青丝,胳膊肘时不时碰到的
是胸前那富有弹性的隆起……

  「喂,你摸够了没有?」韩冰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姑娘的玉手,我就算摸上一辈子也不会够的!」任中杰定了定神,感慨的
道∶「要是我能永远牵着你的手,要是这条小路永远也不会走到尽头,那该有多
好呢?」

  韩冰撇了撇嘴,冷笑道∶「骗人!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说的吧!

  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呢!「说着小手一甩,就想将他的大手挣
脱。

  任中杰五指一紧,牢牢握住她的纤掌,认真的道∶「我怎么忍心欺骗姑娘?

  今天你为了我作出这样大的牺牲,我必定会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韩冰嫣然一笑,她的笑容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河,雪白的俏脸上荡漾着一层
暖暖的晕红色。她微笑着道∶「听你的语气,你似乎想报答我,是不是?」

  任中杰呆呆的凝视着她那娇美如花的笑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
的点头。

  韩冰用眼角瞟着他,秋波流动,道∶「那你想怎样报答我呢?」

  任中杰立刻道∶「我知道城里有家很不错的小吃店,做的宵夜都非常别致精
雅。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去那里一边品茶聊天,一边欣赏星光月亮,你
说好不好?」

  韩冰低下了头,腆的道∶「喝完茶以后呢?你又会带我去哪里?」

  任中杰柔声道∶「只要你不累,我就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里有最美
丽的风景,最浪漫的气氛,最新鲜的空气,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但我现在决
定带你去,到了那里你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很开心的……」

  韩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幽幽道∶「其实你就算哪里都不带我去,我都会觉
得很开心的,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任中杰道∶「什么事?」

  韩冰抬起俏脸,静静的看着他,柔声道∶「你把脸靠近点嘛,人家要悄悄的
跟你说!」

  任中杰马上把脸凑了过去,面颊几乎挨到了她粉嫩的脸蛋上,距离已经近的
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

  韩冰的声音听来更娇媚,更动人∶「你把眼睛闭上,我才跟你说。」

  任中杰立刻闭上双眼,而且他的嘴也微微噘了起来,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谁知就在这时候,他的脸上「啪啪」的挨了两记耳光,他吃惊的睁开眼,正
好看见自己左颊又吃了一记耳刮子,跟着右颊上也再来了一记!这四下出手不但
快、而且重,不但重、而且狠,用的是娥眉派绝技「缥缈掌」,不但把他的双颊
打得高高肿起,也把他的人打得怔住了。

  韩冰脸上的甜笑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比冰还要冷酷的表情∶「你
以为自己是谁?是大情圣么?像你这样满口花言巧语的男人,我可是见的多了!
哼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我一见到你就想吐!」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结结巴巴的道∶「但是你……你却跑来帮我解围。」

  韩冰甩掉了他的手,冷笑道∶「那是有人要我帮你的,要不然,你就算死在
我面前,我也懒的看你一眼!」说完,她扭头就走,连话也不屑再说一句了。

  任中杰苦笑着摸了摸脸颊,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长满毒
刺的玫瑰,从他的身边离开。

     ***????***????***????***

  天还未亮,「碧水温池」的满池血迹终于清理完毕了,「白衣八剑婢」的尸
身也已打捞了上来,就停放在总坛的祭堂里,和蒋舵主的棺木摆在一起。

  凌夫人怔怔的看着这八具遗体,看了很久,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她们跟着我的日子虽然短,可是……」凌夫人的语音哽咽,抽泣着说道∶
「可是她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想不到今晚却……却……」

  罗镜文赶紧劝慰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其实,您强撑着病
体亲自前来致意,她们死而有知,也必定感激不尽!」

  凌夫人摇头道∶「我没有病,只不过是……刚才有些惊吓而已。唉,假如我
留下和她们并肩抗敌,也许还能挽回一线生机……」

  孔威忙道∶「大嫂说哪里话?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身犯险?要是出了什
么意外,叫我们兄弟如何向帮主大哥交代?」

  凌夫人叹了口气,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寂寞的神色,幽然道∶「你们大哥走
了这么多天啦,还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么?想必在外面又结识了不少如花似玉的
姑娘,舍不得回家罢!他又怎会记得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罗镜文强笑道∶「大哥也许
身有要事,暂时不能赶回来和大嫂厮会。但是不论他走到哪里,心头必定都牵挂
着您的安危。眼下还请嫂子妥善保重自身,协助小弟们搞好防卫的工作……」

  鲁大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有那个姓任的小子在四处捣乱,你以
为这防卫还搞的好么?」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也不同意放他走……」

  鲁大洪双掌一拍,声音如击金石,冷笑道∶「今晚本来就只他的嫌疑最大,
但你们却白白的错失了一个捉住真凶的机会!」

  凌夫人忽然低声道∶「你是在说任公子么?依我看,他……他不像是那种心
狠手辣、作恶多端的坏人!」

  张继远不阴不阳的道∶「就是看上去不像的人,作起坏事来才最可怕!」

  凌夫人粉颈低垂,眼睛里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但她显然是个很有教养的
女人,只是温柔而娴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再出言驳斥。

  孔威沉声道∶「不要着急,我们再观察他几天好了。狐狸虽然狡猾,可它要
是经常的出来作案的话,总有一天会被猎人揪住尾巴的!」

  ──问题是,在这场斗智斗力的角逐中,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狐狸?

     ***????***????***????***

  清晨,方婉萍从沉睡中醒来,她娇慵的睁开美目,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任中杰
那亲切的笑脸。

  「我……我睡了多久啦?」她不好意思的从床上直起身子,突感头部一阵晕
旋,「啊」的娇呼一声,整个人又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她的后脑勺并没有砸到木枕上,因为任中杰已经伸手抱住了她,让她的脑袋
倚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

  「你睡了整整一天啦!谢天谢地,这解药总算有效!」任中杰轻轻的抚摸着
她的脸颊,柔声道∶「还有些头晕么?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啦!」

  方婉萍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低声道∶「多谢你啦!我真害怕你拿不到解
药,那我就要和四十九个男人……嗯,我宁可死了,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我一根
手指……」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道∶「如果真的无法拿到解药,我也有办法救你!其实哪
里用的着再找其他男人?我一个人身兼多职,完成四十九个人的任务绝对不成问
题!」

  方婉萍媚眼如丝的白了一眼,嫣然道∶「吹吧!你就算真是『金枪不倒』,
我也不相信你有这样大的能耐!除非……除非你是一只发情的驴……」

  说到这里纤手掩口,眼光中露出嘲弄的神色。

  任中杰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缓缓道∶「只要能救得了你,就算真的要我变
成一只蠢驴,我也心甘情愿!」

  方婉萍的身子一震,眼睛里似有晶亮的波光在闪动。她温柔的望着他,没有
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此时此刻,所有的感激、所有的情话都已变成了不
必要的多余。

  微凉的秋风轻轻流淌着,吹在身上却让人感到更加燥热。任中杰慢慢的伸出
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发髻。于是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似的垂了下来,均匀的
铺洒在圆润的双肩上。

  他捧起光滑的发丝轻柔地吻着,一种潜伏已久的渴望激的方婉萍浑身战栗不
止。她开始微微的喘息,双颊如喝醉酒般烧的绯红,两条修长的玉腿不自觉的夹
在一起绞来绞去,眉稍眼角间荡漾的都是撩人的春意。

  任中杰的嘴顺势漫游到了她噘起的红唇上,如渴如慕的挑逗着她的反应。

  片刻后,方婉萍本就脆弱的防线终于崩溃了,她娇喘着张开紧闭的皓齿,任
凭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放肆的搅动。微弱的抗议夹杂在动人的呻吟声中,听上去
反而更加令人血脉贲张。

  日头已经高高的升起,柔和的阳光映的满室的情欲昭然若揭,也映的方婉萍
的容颜越发显得艳光四射。就在持续不断的四唇相接中,任中杰的双手灵活的卸
除了他和她全部的衣服屏障,两具赤裸裸的胴体热气腾腾的裸露了出来,无牵无
挂的在床单上尽情的交缠扭动。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任中杰一边含糊的嘟哝着,一边贪婪的
嗅着方婉萍粉颈上的淡淡幽香,滚烫的嘴唇沿着雪藕似的手臂、手肘一路摩挲了
下来,最后停留在了她柔软而丰满的双乳上。

  「什么事……你说好了……」方婉萍仰脸合目,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
节。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股间已然微湿,羞人的爱液正从敏感的花唇里沁出,雪
白的大腿根部竟已有了温热的感觉。

  任中杰顾不上说话,双手如搓面团一样揉捏着她洁白晶莹的乳峰,这对成熟
而滑腻的软肉带给他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触电般的快感立刻弥漫到了全身上下
的每一个地方!

  「你画了那么多裸体的女人,为什么不画画你自己呢?」任中杰加大了指掌
上的力道,充满弹性的肉球登时迸出了指缝。他用力的挤压着她茁壮的胸部,欣
赏着她的乳房在他的蹂躏下扭曲变形,赞叹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你自
己的身体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么?」

  「真的吗?」方婉萍的眸子水汪汪地瞟着他,目光中蕴含着隐藏不住的喜悦
之意。她媚态十足地扭动着白皙的小腹呻吟道∶「我绝不会画自己的,因为……
因为我的身子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这句话就如同火上加油一样,一下子燃旺了两人体内的烈焰。任中杰长啸一
声,猛地伸掌抓住了她丰腴柔嫩的臀部,把她整个娇躯抬了起来,让她面对面的
端坐在自己的腿上。

  「哦……」方婉萍出其不意的娇呼了一下,两个饱满的乳房在胸前诱惑的摇
晃着。她努力的调整着坐姿,修长的玉腿讨巧的勾住了他的虎腰,随即紧紧的夹
住了。

  这样的配合自然令任中杰十分舒适,可是他却依然不满足,俯下头贪婪的将
其中一团跳动的美乳吞入口中,牙齿咬着发硬的乳尖猛力的吸吮着。同时,他的
一只手已探进了她的股沟,直接的覆盖在了潮热的胯下。

  「啊……不要……不要摸那里……」方婉萍的娇躯猛地哆嗦了起来,仿佛内
心深处的欲望之闸被人拧开了。她的俏脸后仰,洁白的细齿拼命的咬住了下唇,
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呢喃着。乳峰上那两颗娇嫩的蓓蕾在指掌唇舌的轮番肆虐下,
如同鲜花绽放一样,娇艳欲滴的在乳尖上蠕动。

  任中杰只瞧得欲火大炽,手指灵活地拨开遍布芳草的花唇,一下子就迫进了
幽暗的曲迳里。他恣意的挖弄着、感受着那份独特的湿滑温暖,兴奋的低喊道∶
「瞧,你好湿!快说……说你要我!」

  方婉萍红晕上脸,奋力地维持着最后的矜持,羞赧的不肯应声。但她的双臂
却不由自主的将他抱的更紧,双腿更是牢牢的环绕住了他的身躯,说什么也舍不
得放开。

  「好,你不说,我来说……我要你!」任中杰无所畏惧的高喊一声,挺起武
器对准汁水淋漓的蜜穴,迫不及待的用力推进她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贯到了尽头∶「我要让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为我疯狂!」

  这一插的力量是如此猛烈,以至于两个人的身子一齐滚倒了下去,一直滚到
了床的最里端。方婉萍满足的一声尖叫,身体里窜进的阳物是如此强劲威武,巨
大的充实感令她的整个身心都感到惊喜和震撼!

  「啊啊……好快活……噢……你干死我啦……啊啊啊……我不行了……」

  她纵情地浪叫连连,俏脸上的红晕已扩张到了白皙的颈脖上,双手像疯了一
样死命地揪住自己的乳房,几缕秀发凌乱的贴在粉颊上,使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
妩媚、几分放荡。

  任中杰被她的热情所感泄,动作也越加粗犷野蛮起来,阳物发狂般地来回研
磨着娇嫩的肉壁和敏感的花心,腰部随着节奏一下下地撞击在她的股间,发出了
「啪、啪、啪」的声响,十根指头紧捏着那滑如凝脂的大腿,在柔滑的肌肤上留
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大量的香汗不断的从方婉萍身上冒出,紧接着又被滚烫的娇躯迅速的蒸干,
一层晶莹的水雾缭绕在她的玉体上,散发出了浓浓的情欲味儿,这更加唤起了两
人灵魂中最深切的原始渴望……

  太阳越升越高了,炽热的阳光洒遍了小屋的所有角落。在这长时间的激烈交
合中,方婉萍一连经历了无数次高潮,身子一泄再泄,床单上到处都是湿湿的水
渍。每一次泄身后,那欲仙欲死的畅快甜美都令她心魂具醉,只盼望这销魂蚀骨
的快感能永远的持续下去,最好永远也不要结束!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永恒不变得事物是绝对无法找到的。当她又一次迎来绝
顶欢乐时,任中杰虎吼一声,猛然间放松了精关,一股灼热粘稠的精液有力的劲
射而出,全数喷洒在绽放的花心上。两种不同的液体如愿以偿的汇合在了一起,
阴阳交泰的绝顶滋味使得两人齐齐的攀上了情欲的颠峰……

  半晌,喘息声渐渐的平复了,方婉萍的俏脸上依然泛着动人的晕红,手足兀
自如八爪鱼般缠绕在任中杰的雄躯上,神色间显得娇羞而满足。

  「你……你到底有没有帮我解掉淫药的毒性?」她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的
望着身边的情郎,嗔道∶「怎么我刚才竟会如此……如此的投入……」

  任中杰伸手轻抚着她的趐胸,微笑道∶「解药是绝对有效的……只不过,再
好的解药,都无法解开一个人心灵上的欲念。」

  方婉萍捉住他的手咬了一口,佯怒道∶「明明是你故意勾引我的,还要赖人
家心里有……有那种想法!哼,你们男人哪,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任中杰苦笑道∶「我怎么敢赖你?唉,我一拿到解药,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
回来救你,连喝口水、歇口气的工夫都没有,要是这解药无法去除你身体里的毒
性,我说不定会急的去跳河的!」

  方婉萍心中感动,歉疚的道∶「真是辛苦你啦!你一定整晚没休息过,是不
是?刚才……刚才又消耗了这么大的体力,我替你按摩一下好不好?」说着,也
不等任中杰答话,就跳起来跪在了他的身边,一双纤手温柔地揉捏着他的胸腹肌
肉。片刻后,她一甩秀发,大胆地俯低娇躯,开始用两个柔软的乳房磨蹭着他雄
健的背部。

  任中杰马上就有了反应,大叫道∶「像你这样的按摩法,我恐怕会越来越累
啦!你还是饶了我吧!」

  方婉萍吃吃娇笑着,身子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她笑了半晌,忽然想起
了一件事,紧张的问道∶「喂,你去交换解药时,有没有见到那个偷袭者的真面
目?」

  任中杰摇头道∶「没有!按照约定,我先把复制的钥匙放在蜡像的左手,然
后就离开了。等我一刻钟后赶回那里,解药已经摆在右手上了,和事先说好的一
模一样!」

  「就这么简单?」方婉萍大失所望,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去追踪
那家伙呢!要想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这可是惟一的好机会呀!」

  任中杰懒洋洋道∶「我的目的是拿药救人,其它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方婉萍「嗯」了一声,正要转开话题,忽然发现任中杰眼中露出一丝狡谐智
慧的光芒,仿佛隐藏着说不出的得意。她娇嗔地一把扯住了他的阳物,威胁道∶
「你若不跟我说老实话,我就再把它含进嘴里……累死你,看你怎么办?」

  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怔住了。他一直很喜欢女人替他
含弄阳物,也曾经为了劝说保守的女孩吹萧而费过不少唇舌,想不到今天在这个
女人面前,「吹萧」竟变成了她要挟自己的一种手段,可见这个时代变化之快,
已经出乎了任何一个人的想像。

  「好吧,我说实话!」他权衡利弊,只能苦笑道∶「我用不着亲自出手,因
为『鹰爪神捕』孙元福老爷子正在替我追踪哩。」

  方婉萍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嗯,你放下钥匙后虽然走开了,但孙老爷子
却暗中潜伏在旁,看看是谁来到蜡像身边,等你拿走解药后再去跟踪那个人,对
不对?」

  任中杰道∶「不是的,这样干太危险。万一被那个人发现,解药就永远到不
了手啦。所以我们俩确实都离开了一刻钟,根本就没见到前来赴约的人。」

  方婉萍疑惑的道∶「那……那还有什么好追踪的?难道对方还会在身上留下
记号,告诉你们怎样辨认他吗?」

  任中杰悠然说道∶「他的确不会留下记号,但他却一定会带着那把复制的钥
匙!」

  方婉萍「嗤」的笑出了声,道∶「这不是废话么?他本来就是为了钥匙才来
的呀!」

  任中杰却没有笑,淡淡道∶「钥匙上若是抹上了一种特殊的香味,你说还能
不能当作记号?还能不能利用这个辨认出对手来?」

  方婉萍有点儿明白了,沉吟道∶「你是说靠嗅觉?但……但要是人多味杂的
话,孙老爷子的鼻子再灵,恐怕也无法轻易的嗅出对手呀!」

  任中杰失笑道∶「人的鼻子当然不行,但狗的鼻子却可以,尤其是受过训练
的猎狗!孙老爷子是名震天下的名捕,还会没有一两只嗅觉可靠的灵犬么?」

  方婉萍娇笑着拍手道∶「好主意!我猜孙老爷子也不会急着抓住对手,他一
定会不动声色的跟踪下去,看看这人是否还有同党,好来个一网打尽!」

  任中杰颔首道∶「对了!我估计现在应该……」

  他的话突然被一阵急促尖锐的哨声给打断了,接着远方又清晰的传来了响亮
的敲锣声!

  ──每一次哨子锣鼓声响起时,总坛里必定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任中杰脸色一沉,心里隐约的感到不妙。他怔了一会儿,忽然腾的跳下床,
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你要出去看热闹么?」方婉萍半支起赤裸的娇躯,柔情似水的道∶「外面
乱的很,你要小心点儿,今晚上我……我会一直等你……」

  任中杰展颜一笑,道∶「今晚我见到你时,不准你身上有哪怕是一丝半缕的
布片,否则我就再也不来了!」说完在她的趐胸上拧了一把,人已像苍鹰般矫健
的掠了出去,耳边犹自传来方婉萍的娇嗔笑骂声。

     ***????***????***????***

  熊熊的火光燃起,烈焰仿佛是肆虐的魔王,泄红了半个天空。

  任中杰的人还远在二十余丈外,就已经感到周围空气的灼热,等他奔到忙于
救火的人堆里时,层层扑来的热浪使他的额头沁出了汗珠,恨不得跳到冰水里洗
上三天的澡!

  上百个手提水桶的武士此来彼去的在道路上飞跑,一桶桶水花被强劲的臂力
疾掷而出,不但没能使火势稍微减少,反而增添了大火的嚣张气焰。

  着火的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不,现在只能说是半栋小楼了!底下的那一层
已完全的沦陷在了烈焰包围中,砖石梁柱一块块的跌落倒塌,屋顶轻微的晃动,
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

  孔威、罗镜文、鲁大洪等几个当家全都站在一旁,悲愤而又无奈地呆望着火
场。

  任中杰缓步挨了上去,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困在火里?」

  罗镜文叹息道∶「人倒没有半个,只是这火实在太大,恐怕无法救熄了!」

  ──无法救熄的意思,当然是只能任凭大火烧下去了。等到可以燃烧的东西
全烧完了,再大的火也会熄灭的。

  任中杰安慰他道∶「没有人伤亡就好。这一片地带并无其它可燃之物,火势
必定不会蔓延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鲁大洪瞪着他,目光中也窜动着火苗,厉声道∶「大幸?帮主的『珍品阁』
烧成了这副德性,所有重要的物事全都毁于一旦,还幸个什么鸟?」

  「什么?这……这就是『珍品阁』?」任中杰失声道∶「总坛的第二个禁地
──『珍品阁』?」

  罗镜文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话,远处的道路上忽然掠过来一条人影,身法
虽没有快到惊人的地步,但也可算是相当好的轻功了。任中杰定睛一看,原来这
人是「鹰爪神捕」孙元福。

  他一见到任中杰,立刻把他拉到了旁边的角落里,歉然道∶「任公子,老朽
无能,竟把人给跟丢了!」

  任中杰一惊更甚,道∶「怎么会跟丢了?你不是有灵犬么?」

  孙元福赧颜道∶「这人太狡猾,也许一早就发现了你我的意图,他在中途竟
果断的扔掉了钥匙,致使追查的线索完全断了……」

  任中杰紧紧的握住拳头,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冷!

  ──对手从蜡像边离去后,一察觉背后有人追踪,就立即抛下钥匙保命,然
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总坛,纵火将「珍品阁」烧去!

  ──这样说来,那偷袭者要自己复制钥匙,无非是为了进入「珍品阁」

  取某样东西。当这个阴谋无法实现时,他就当机立断,索性把那东西连同小
楼一起烧毁!

  ──那到底是样什么东西?同凌夫人的屡屡被刺是否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这个潜藏在黑暗中的对手如此狠辣决断、聪明机警,委实是
自己前所未遇的劲敌!

  任中杰凝视着越燃越旺的火光,心中忽地升起了一股豪气!在这一刹那,他
已决定要全力同这个对手斗上一斗!前面的道路虽然扑朔迷离,但是他的满腔自
信和英雄肝胆,却已蓬勃充沛的在身体里爆发!
TOP Posted: 09-01 15:16 #3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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