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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欢喜爱嗔·俱是无奈

  黑龙王这样的教程,我可以理解,总要先把人捧上天堂,才能将人狠狠摔落地狱,但如果他只教这些东西,那就与心剑神尼没有两样了,他在这方面的耐心,显然没有心剑神尼好,所以从心梦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加入相关调教。
  年纪太小,未有发育,太复杂的东西不能做,但学学口舌侍奉,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小小的手、小小的嘴巴、粉嫩的舌头,这样子动起来的画面,绝对是淫邪到极点,至于要怎么让一个道德感强烈的小女孩作口舌侍奉,反正都是教育的问题,只要找些别的借口,不让她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口舌侍奉就和舔冰棒没什么差别。
  坏蛋当然就是做坏事,这些没啥好奇怪的,从整个计划的轨迹来看,应该也就是等揭晓时刻到来,黑龙王翻脸,最亲的好人一下变成大坏蛋,从天堂掉到地狱去……
  这计划没什么独创性,很多大坏蛋都干过,黑龙王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没什么了不起,我发现菲妮克丝在六、七岁时候的记忆,有一个紧紧锁闭的区块,看样子是很深的精神创伤,估计就是揭晓真相的摊牌时刻,黑龙王大概没什么耐心,等不到她长大,才六、七岁就摊牌了……
  我对阅读别人的精神伤害没兴趣,便没有特别入侵进去看,但在整个阅读过程中,有一件事情非常怪异,黑龙王反复告诉小心梦,她的母亲是凤凰天女,虽然因为一些理由,暂时与她分离,却早晚有一天会来与她相聚,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夫婿在阿里布达,这个未来夫婿叫约翰·法雷尔,是这个世上最好、最优秀的人。
  (……果然如此,居然给我来这一套……越看越觉得不妥,黑龙王几乎是强行灌输关于我的正面印象给小心梦,凡是我在萨拉的点点滴滴,都经过形象包装、影像编辑,传到小心梦的面前,她每天足足有三个小时,就是在屋里看我的生活影像,宫殿里还有一个房间,贴满了我的各种画像与图片……我知道我从小就被很多人监视,但没想到还有这么彻底的狗仔队,把我一举一动都偷拍下来,传到远方,也想不到会有一个美丽的公主,自小看着我的影像长大。
  在我记忆中,童年的自己没什么特别,虽是贵族出身,过的生活却与平民百姓相差无几,变态老爸只顾着在边境盖超级要塞,却连老家的屋漏、墙裂也不管,搞到家里经济窘迫,常常给人笑,我自然也没钱摆阔,出门还常常遇到绑架、追杀,一堆人想要宰了我或阉了我,用来报复我老爸与祖上……如此险恶的童年生活,经过编辑,居然变成常常扶老太太过马路、敦亲睦邻、路不拾遗,偶尔还武功高强,大败四方刺客的光明形象……黑龙会的宣传部门真是很有一手,我看得差点吓掉下巴,总觉得影片中的那个人,该是方青书而不是我。
  在这么强大的宣传攻势下,小心梦完全把未来夫婿当神一样看,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每次看我的生活影片时,眼中却已经出现钦慕、依恋的神情,对她而言,“爸爸”和未婚夫就是世上最伟大,也是最亲近的两个人,特别是丈夫,因为就连“爸爸”都整天说,这男孩将来必然会远远超越他。
  (王八蛋……做到这种地步,你还真是自小便在算计我啊……黑龙王把我的形象捧得那么高,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他是想让心梦从小就爱上这个未婚夫,用尽生命与灵魂去爱,哪怕后头知道真相,感情也收不回来。
  整个计划,估计是在凤凰岛上发现心梦的一瞬间成形,既然找不到凤凰天女,那就报复在她的子女身上。以前曾有个故事,一对双胞胎兄弟落到仇家手上,仇人带走了其中的一个,抚养长大,教他武功,让他将来与自己的兄弟决斗,不管最后是谁杀了谁,当真相揭晓,活着的那个也会崩溃,生不如死。
  黑龙王脑里的主意,大概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找到的不是弟弟,而是妹妹,计划就复杂得多,他设法让这对兄妹彼此相爱,然后结合,等到木已成舟,谁也分不开谁,他才出来揭晓真相,并且把这丑事宣扬大地,届时万夫所指,天下虽大,这两人却再也无处容身,堪称是最好的复仇。
  (计划没什么创意,但确一贯有杀伤力,可是如果真要贯彻这计划,没理由这么早就和小心梦摊牌啊?什么都让她知道了,后头哪还有打击效果?黑龙王也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没理由会忍不住啊?这一点着实令我困惑,但从菲妮克丝七岁之后的记忆来看,虽然她已经知道我们两个是兄妹至亲,可是已经成形的慕恋却无法改变,甚至由于“爸爸”的翻脸摊牌,哥哥变成了她仅存的心灵支柱,不管这个哥哥是善、是恶、是俊、是丑,都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
  能够形成她依靠的支柱,一共有两个,除了哥哥,妹妹则是她身边最亲的一个,鬼魅夕似乎是在她四、五岁的时候,被安排在她身边的同伴,身份平等对等,不是作为使唤的奴仆,一开始就定位为姊妹,即使在后来黑龙王摊牌翻脸后,鬼魅夕也没有背弃这个行情看跌的姊妹,反而与之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两个人一条心,共同为以后的自由与幸福而努力。
  (有点古怪,六、七岁以后,小丫头看东西的视角怪怪,好象都是身外化身,用虚影在行动,而且她操控十二兽魔的本事大进,精神力之强直追历代已成年的凤凰天女,她是怎么取得如此突破的?我对这疑问感到古怪,但眼前我并不想去突破那道精神障碍,便开启霸者之证的多工功能,留下一个心灵座标,让霸者之证慢慢破锁、解码,自己则继续看下去。
  黑龙王摊牌之后,心梦的日子可以说从天堂到了地狱,但这也是醉仙罂粟的正式诞生,黑龙王培训她十二兽魔的应用技巧,提升她的精神力与魔力,更教会她心计与手段,然后给她找各式各样的实习机会,让受害者的人数直线上升。
  还未真正成年、发育完全,但心梦所化出的虚像,却已是艳媚无双,用她的万种风情,迷得东海大小部族的领袖神魂颠倒,甘心拜服在她的色、艺之下,成为黑龙会的忠心奴仆。当然,醉仙罂粟可不是和平大使,如果她的工作,仅是兵不血刃地让敌人投降,这就未免太不像黑龙会的风格了,所以除了无声无息地摆平敌对势力,各种暗杀工作也没少过。
  鬼魅夕年纪轻轻就成为忍军首领,暗杀之王的名头威震东海,这固然是她自己的才能与努力,但能够成名得如此之早,其中也有她姊姊醉仙罂粟的一分大功,每次出击,完美的心灵迷彩,笼罩住鬼魅夕全身,敌人往往对其视而不见,直至利刃贯体,这才察觉,结果当然是死得不明不白。
  要不是有这样的完美辅助,鬼魅夕哪有可能等来后头的成功?早在头几次出任务的时候,学艺未成的她就已给人乱刀分尸了。
  两姊妹同心协力,在这个冰冷的世间,无疑是一件很动人的事,但发生在黑龙会那种鸟地方,就绝对是一种致命的错误。在菲妮克丝的记忆中,我不晓得反反复覆看过多少回,黑龙王以鬼魅夕为要胁,逼迫菲妮克丝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鬼魅夕身上,为了保护姊姊,她的付出绝对不少,两姊妹就这么相互扶持着走了过来。
  别的不说,就是联手对付李华梅的那一仗,鬼魅夕体贴姊姊难处,多次主动请缨,希望由自己出战,姊姊能够不用上阵……理所当然,黑龙王会答应这种要求才有鬼!非但被拒绝,黑龙王还加开保证,对菲妮克丝立约,如果她拒绝参战,不只她自己、她妹妹要倒大霉,就连她的哥哥都不能幸免,因为假使黑龙王过早露出真面目,与我翻脸,当时的我……
  理性来说,菲妮克丝的这个妥协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即使黑龙王把对我的摊牌时刻往后延,从后头的结果来看,我仍是被他玩弄得惨惨惨,一点翻身机会也没有,只是,当这个威胁在十几年里反复被提起,那早已不是一个胁迫,而是禁锢心灵的梦魇,菲妮克丝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
  (唉!当坏人也有点新意嘛!来来去去都用同一件事来威胁,去不丢人啊?
  但你这丫头也真是,同一个人质也能绑住你十几年,你也未免……呃,我好象没什么立场怪她,如果她不受威胁,黑龙王可能十几年前就跑来找我摊牌,我也就莫名其妙地完蛋了,所以,我这些年能勉强过得平平安安,还都是靠她在幕后成全?发现了这一点,我的胸口顿时感到沉重,那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感觉,让我感觉欠了这个妹妹很多……很多……
  擒拿李华梅的一战,是我的椎心之痛,我跳过了这段记忆,没有读,而后头的事情也很简单,菲妮克丝伪装幻化为李华梅的样子,配合已经遭到洗脑的卡翠娜当内应,成功瞒过各方义军,组织一次最盛大的剿灭黑龙会余孽,反抗军精英尽出,被坠落的凤凰岛砸在头上,全军覆没。
  如此大胜,对黑龙会应该是超级大功,但菲妮克丝没有半分喜悦,胜利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而且随着反抗军全灭,黑龙会势力再度复出,身在索蓝西亚的黑龙王摊牌时刻也越来越近,这……更是让她整颗心紧紧纠结。
  最后,揭晓的时刻到来,黑龙王在索蓝西亚大摊牌,我们这边输得极惨,而翻脸的黑龙王也开始清算旧帐,一把打烂了鬼魅夕。对鬼魅夕的处刑,代表了对她们姊妹的处理态度,菲妮克丝也同时受到软禁,连意念化身都受到封印,无法离开东海,只能等着鬼魅夕的连络与活动结果。
  鬼魅夕带我到黑龙要塞来,这是一个早就确定的大方向,我若不到,菲妮克丝不得自由,她和鬼魅夕都无法真正行动。至于我到来之后,会和菲妮克丝谈出个什么东西来,就连鬼魅夕也没有把握,所以只能在带我到来之前,尽量与我达成协议,减低风险,这些完全都是替菲妮克丝在考虑。
  菲妮克丝能读我的记忆,又对鬼魅夕的个性知之甚详,这些事情她想必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还是刻意把鬼魅夕阻隔在外,营造出一个我与她单独会面的情况,不想让鬼魅夕替她说话,这分用心……实在让人怜惜。
  想到这一点,我胸中混乱的情感,渐渐清晰了。
  菲妮克丝是做了许多错事,但追究到底,她本身根本是敌人用来对付我的一件工具,所做的每件事,不单单是对我的伤害,也是对她自己的伤害,特别是在罪恶感与负疚上,她比起我是只强不弱,要怪罪她实在有点没道理。
  况且,黑龙王特别让她来当复仇工具,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妹结下不解的冤仇,我越是仇恨她,越是中黑龙王的下怀,我总没有理由总做让敌人开心的事吧?再说……
  菲妮克丝干过的事情,鬼魅夕也全部都有分参与,我现在和鬼魅夕亲密得像什么一样,如果要找菲妮克丝算账,那我与鬼魅夕又算什么了?
  “……你们这两姊妹,真是专门生出来给我找麻烦的,少让我烦一点是会死吗?”
  我轻轻说着,将菲妮克丝搂抱入怀,她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母兽,抬头凝视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一双明眸之中却已流泻千言万语。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的个性你,打从鬼魅夕出来见我,你就料到会有这结果了吧?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料的事。”
  “那……那你……你以后……她们……”
  “干什么语无伦次?我以后怎么和别人交代是吗?这个的确很要命,所以你要想办法帮上忙,不管是搞定黑龙王,还是摆平暗黑召唤兽的问题,你都要能出上大力,只有当她们见到你也惭愧低头,你才有发言权,我也才交代得过去,要不然,早晚我会被人逼着自杀……”
  我摸摸菲妮克丝的红发,凝望她闪亮的美丽眼睛,道:“所有人里头,我欠你欠得最多,说不定……为你自杀一次,也是值得的,唉,女人果然就是麻烦啊!”
  这话我说得认真,但涉及生死,菲妮克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伸手放在我的嘴边,轻轻说话。
  “心梦向哥哥立誓,只要有心梦在一日,必定以性命捍卫哥哥,绝不让哥哥感到困扰、难受。”
  说话的时候,菲妮克丝身上闪着点点雪亮萤光,看来圣洁无瑕,这并不是单纯的心理作用,而是起了魔力效应。
  有一个马子是高等魔法师,这当然有很多的好处,不过也有很多让人懊恼的地方,最要命的一点,就是不能随便对她乱发誓。发誓这种东西,男人有时候感情激动,很容易就会发几个誓来应景,本质上就像吃月饼、歃血为盟、点情趣蜡烛一样,是种应景的行为,没有太多意义,谁认真谁就傻了,但碰上菲妮克丝这种精神力强度爆表的高等魔法师,她的精神魂体都快要与我们不同次元了,对她发誓,很可能就会像对神魔发誓一样,触发不明的魔力效应。
  今天还好是她对我发誓,不是我对她发誓,否则大意之下胡言乱语,天晓得会否已说了什么无可挽回的话出去。但……就算是这样,有一个喜欢胡乱发誓,誓言还会起魔力效应的妹妹,这还是很让人头痛的……特别是,刚才的那个誓言,我听见了她的决心,还有她的取舍……
  如果不考虑阴谋奸计的成分,我怀里的这个红发女孩,就是一个超完美的梦中情人,她不但皮肤白、腿长,有F奶,魔法、武技、智慧俱是一时之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完全在一个扭曲、病态的状况下长大,对我的感情……超越寻常的男女情爱,可以说是用整个生命、整个灵魂,深深地慕恋着我……说得明白一点,哪怕是专门从小订做性奴隶,都做不到这么完美,偏偏黑龙王就做了出来,为了他个人的疯狂目的……
  “你……已经有了决定?你就叫心梦?以后我就像鬼妹一样,叫你心梦?”
  心梦是一个很美的名字,至于菲妮克丝,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凤凰,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点明了自己的身份,相信这不是她自己的判断,太过不合个人作风,我认为这是黑龙王的意思,要她打从一开始,就天天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为此提心吊胆。
  问题是,菲妮克丝可以是一个单纯的小魔女,但心梦……却是我一母所生的妹妹,她自称心梦,又在誓言中叫我哥哥,我不得不问问她,是否已经做好决定,以后仅当我是个哥哥?会否之前都是我一厢情愿地会错意了?毕竟,黑龙王为她所制定的,除了扭曲的人生、心态,还有比普通人更强的道德意识……
  “嗯!我叫心梦,这是母亲赐给我的名字,所有人一直都是这么叫我。”
  在说到母亲两字时,心梦的眼中闪闪生辉,显见亲人在她心中的不凡地位,虽然我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除了两腿开开过很爽,意外把她生下来之外,到底曾为她做过点什么?给过她点什么好处?又凭什么可以被她看得这样重要?
  当然,说到被看得重要,这点我也一样没资格就是了。
  “嗯,心梦是好名字,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从今往后,你就是心梦?”
  我又一次重覆了这个问题,要确认的东西,不是问她是否选择定这个名字了,而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如果她的意愿是这样,那从今往后,我们就只是单纯的普通兄妹了……反正,我与她也从没有真正发生过肉体关系,真要说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妥,怕也说不上。
  心梦是个极其聪慧又灵巧的女孩,听我把一句话重覆两次,已经明白我要问什么,而这显然也是她纠结多时的一大心结,明明都知道我在问什么了,却还是发了几秒的愣,这才怔怔道:“但……我们……我们是兄妹……”
  “是没错啊,所以呢?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可以单纯只是你的哥哥,反正你这女人小气,之前一次也没让我真干过。”
  “不、不是那样的,我……”
  说到不曾与我真正结合,心梦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凄然欲绝,令我心头一颤,但她很快便把这眼神掩饰过去,轻声道:“可是,这么一来,那我们以后……以后不就不能在一起了?”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顾忌世俗伦理的是她,想要在一起的也是她,好歹自己也拿个方向再来问我吧?什么问题都扔给我,真的当我是全知全能啊?
  不过,哪管心里干声连天,至少在表面上,我必须扮出认真、深情的眼神,好好安抚这颗已承受太多伤害的芳心。
  “心梦,你先听哥哥的话,相信哥哥,此刻你的痛苦与疑惑,哥哥也全都有过,真的!”
  说起来,这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我最中意的美人,居然是我自己的亲妹妹,发生这样的打击,我应该要拿头撞墙壁,仰天狂嚎,咒地怨鬼,做出种种类似的反应,这才显得正常,也才符合普通言情剧主角的形象,但为何我能这么淡然处之,不受任何打击,轻轻松松迈过这道心理关卡呢?难道……真是因为我天生厚颜无耻,下贱变态?
  干!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这一切我早就体验过了!就算和亲妹妹乱伦,对心理会造成重大打击,可是之前冷翎兰、冷星玫这两次经验,什么该打击的、该烦恼的,我好象都已经有过了,如果说现在会为了与心梦之间的孽缘而烦恼,那我之前的觉悟又算是什么?
  还记得,当初与星玫重逢,星玫为了躲我,生怕我们兄妹之间的孽缘重燃,怕到几乎看见我就吐出来,那时黑龙王还特别把我找去,苦口婆心,要我绝对不能失足踏错,说什么英雄人物怎样风流都可以,但若犯了伦常大节,就会被千夫所指,从此遭到天下唾骂,永难翻身。
  黑龙王平时极少那么慎重说话,当时还真是吓到我了,即使是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耻狂徒,也不得不把这段劝告听进去,以为他真是为了我着想,哪知道……
  这个王八蛋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他自己!
  我越把他的那段劝告放心上,越重视他所强调的伦常,就等若接受他的洗脑,然后,等到心梦的秘密揭晓,我就会痛不欲生,和心梦一起沉沦在无边苦海中,成就他当初的目的。我想,以那时的情势来说,黑龙王应该已经明白,他那个无聊的复仇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他对我提出劝告,只是为这个残破的梦想尽最后努力而已。
  好好的一个复仇大计,还没开始实现,就已经破灭了,其实以黑龙王的布局之巧,这个让兄妹相爱又相残的变态计划,成功率高达九成九,只不过他实在倒霉,碰上了我这么一个缺心少肺的,对普通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事,在我身上就半点作用也没有,如此倒霉,只能说是天意了。
  (呃!真的是天意吗?好象又有什么不妥……恍惚之间,我好象想通了什么,只不过没有时间去仔细琢磨,暂且给抛诸脑后去。
  但不管怎么说,刚才想到的这些事情,已经让我有足够理论去劝服心梦。
  “你苦恼的这些事情,哥哥全部都明白,因为这些事情哥哥已经全经历过不只一次了,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个乱伦专家,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这一切也不是我愿意的,更没有因果关系可言,千万要搞清楚!”
  我认真道:“要说明的重点只有一个,不管伦常限制有多令你痛苦,你都应该先跳出来,回归事情的本质。这件事的本源,就是一切都是黑龙王给你的诅咒,他灌输那些观念给你,让你过着这样的人生,无非就是要让你痛苦,这些你明明都知道的,难道你要让他继续得意下去?继续操纵你的人生下去?”
  “所……所以……我不能继续这些事?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啦,但我真正要说的,就是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只是既然你想做,你就要做得开开心心,反正开开心心是一天,哭哭啼啼也是一天,你尽量让自己开心,就能让那些想令你不开心的人痛苦,这也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了!”
  一番话说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逻辑拼不太上来,不过基本上应该是不难理解的,当年黑龙王含怒离开凤凰岛时,要是能有我这样的豁达想法,天下肯定可以少很多事。
  “我……我开心,就是让敌人痛苦……”
  再浅显也不过的道理,心梦反复说了两次后,眼中蓦地一亮,像是想通了,本来黯淡无光的柔弱眼神内,迅速有了生命光彩。
  “谢谢哥哥,心梦明白啦。”
  少女凑了上来,献上深深的一吻,我想这一吻之中,应该也包含了她的觉悟、心情,因为整个美好却虚幻的梦中世界,就在这一吻中迅速崩解,从天、海到大地全部都迅速分解,回归虚无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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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20 09:09 #48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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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意气之门·无妄之灾

  心梦用了她的独特能力,引我入梦,编织出一个美丽的世界,让我能够在里头与她相会,这种虚幻的精神世界,不但所看到、听到、感到的一切都是虚相,就连时间都不可以相信。
  感觉上,两个人好象谈了很久的话,不过,哪怕在里头过上三天三夜,回到现实世界,也可能仅仅是一眨眼的事,这种黄粱一梦的虚幻效果,正是精神世界的特殊性。
  换作是以往,我碰到这种超高级幻术,只有像个呆子般被耍,但有了霸者之证以后,总算有了少许特权,就算人在幻境世界中,也能够藉由霸者之证,透视所有的幻觉,并且与现实世界维持联系。
  心梦让整个幻境世界崩毁时,只要我有那个意思,绝对可以把整个世界接过维持,但这是没意义的事,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归现实,便由得她把世界消散。
  幻觉全部消失,我又回到了那个阴冷潮湿的走廊,喧哗声与火焰焚烧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鬼魅夕还在昏睡,犹自未醒,整个身体软软地趴靠在我身上,睡得很甜,看那张甜美的睡脸,还真是让人羡慕,就是不晓得她正做些什么美梦了。
  “扔我一个人去谈判,自己睡得倒爽,醒来力量还会升等,天底下有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啊?怎么好事都落不到我身上呢?”
  不无抱怨,但刚才心梦使用的技巧,给了我一点灵感,横竖我也嫌周围有点吵,索性趁这个机会,试验新招。
  “距离……大概一百米吧,更远也不是不行,但就没把握驾驭得那么好……”
  不用特别装腔作势,我眼睛陡然一瞪,虽然没有特别的目标,但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生物的脑电波都被我捕捉、强行入侵,并且下达了熟睡的指令,瞬间远近连串闷响,不管是人或虫子,全部都熟熟睡去,至于在这种鬼环境下,睡着之后会否给烧死,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一口气入侵方圆百米内所有生物的脑部,对我来说也是个新的里程碑,既然做得到这一步,后头我就尝试弄醒鬼魅夕,将手放在她的前额,精神指令一下侵入进去,很快就把她唤醒,渐渐醒了过来。
  忍者不愧是专业人士,鬼魅夕一清醒,马上就从我怀中弹了出来,眼珠一转,看清所在位置,大致判断出情况后,她更立刻看出最重要的一个讯息。
  “你……她和你接触过了?”
  说着这些话时候的鬼魅夕,表情、眼神和之前那个娇憨可爱的丫头整个不同,不但眼神紧张得多,还多了一丝戒慎、提防的感觉,我几乎就把那看成是敌意了。
  这就是她们姊妹之间的深厚情谊,鬼魅夕之所以跟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心梦,要是我与心梦反脸成仇,这丫头随时有可能一刀刺进我的后心,这是她必定会做出的取舍,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想想其实觉得挺呕,虽然这样买一送一,也是挺赚的,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与这丫头算处得不错,给了她不少好处,别的不说,至少把她每天干爽爽,难道就为了她姊姊,她就翻脸不认人了?那我又算是什么呢?
  一想到这点,就觉得有些不甘心,而这分不甘心……则是我错得最离谱决定的开始,人有时候就是不能争一时意气,愚蠢的作为,什么意义也没有。
  “哼!当然接触过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昏在一旁没能看到,真是太可惜了,那个贱货给我撵出去的时候,还假惺惺地哭得死去活来,妄想求我原谅,呸!
  那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因为完全是谎言,所以我说得斩钉截铁,再肯定也不过,鬼魅夕听了,一下子呆若木鸡,整个愣在那边,足足过了几秒,这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不是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你什么了?哦,要原谅一个人是吗?你又没说是谁,我哪晓得你的要求要用在谁身上?只好怪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了。”
  “你根本就是存心……”
  “说得对!我就是存心耍赖,你奈我何?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原谅谁,血债只有血偿,他妈的我根本一开始就在玩你,你活该啊!”
  嚣张的话语配合手势说出,气势可不是普通的强,那些认为我应该要复仇的人,比如说李华梅,若清醒地在这里见到我如此说话,搞不好还会感动得流下眼泪。
  不过,要耍气势就得付出代价,这点似乎是铁则,我的话才说完,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我后仰翻身,用实际动作去躲避那一丝危险的感觉,而几乎在我动作的同时,咽喉微微一痛,血丝飙飞流出,时间真是抓得正好,只要再慢零点几秒,咽喉就被这一刀给切断了。
  鬼魅夕这傻妞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这一刀她绝对认真,我差点就没有避过,但即使躲开了,问题也不是就此解决,而是刚刚开始,因为鬼魅夕的第二刀连接斩来。
  “臭婊子!你玩真的啊!”
  我又惊又怒,但鬼魅夕的攻击如闪电、如幽影,附骨而来,整个身影、刀路飘忽无定,完全无法以肉眼捉摸,只能靠武者的纯感应去捕捉,是货真价实的忍者真功夫。
  换作是早一点,我可以凭着优势的力量强破,但如今,大家都是第七级力量,我已无法用蛮力硬破,而鬼魅夕则在力量提升后,刀法更见巧妙,精微变化更胜之前,几招之内就令我险象环生。
  要是真的在这种情形下被干掉,那就冤枉到家了,幸亏我这段时间下的苦功没有白费,敌人刀法既然难以闪躲,索性不躲,单纯死守。过去防御并非我所长,但最近……我有一个很棒的新招。
  抵天之剑!
  我右手捏了一个剑诀,使出最近苦修的抵天之剑,刹时间,剑气横空,将鬼魅夕的连环斩击尽数封住。
  抵天之剑,是我最近研习的武艺中,最精微奥妙的一项,尽管我已经为此花了不少工夫去钻研,但每次投入时间下去,都觉得自己好象一头栽进浩瀚无边的海洋,越是研究,越觉得里头的奥妙层出不穷,因应敌人的攻击,衍生出千亿变化,无穷无尽。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掌握了五、六成精义,但如今,我肯定自己能掌握的部分,最多只有三成,饶是如此,已足够让我挡下鬼魅夕的连环斩击。刹时间,鬼魅夕发出十多道斩击,忽快忽慢,分自不同角度绕身袭来,却全都被抵天之剑封锁挡下。
  看起来,似乎是我巧妙使用剑气,挡下了鬼魅夕的十多道斩击,恐怕连鬼魅夕都这么以为,但我自己再明白也不过,我只是摆好了架式,让鬼魅夕不管怎么出招,都只是主动把刀砍在我防御最强的那点上,等若碰壁,此中奥妙,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亲身修习,才能体会。
  抵天之剑,奥妙无穷,鬼魅夕虽然没有练过,但十多道连环斩击无功,她也察觉不妥,晓得一时半刻内无法凭武力将我压倒,身影陡然往后一退,在长廊上飞退,与我拉远距离。
  总算得了一个喘息之机,再打下去,我未必会输,说得自满一点,有不败的把握,但却肯定不可能在双方平安的前提下结束战斗,所以鬼魅夕肯后退,那是再好不过,我可以趁机喊停,提出解释。
  “喂!你……”
  一句话才刚出口,强烈的警兆让我浑身发寒,知道不妙,一股冰冷的寒流,自小腹中升起,猛窜向胸口,所经之处,仿佛有一把用冰雕刻成的小刀,切割血肉,奇痛难当。
  同一时间,距离我起码二十米的鬼魅夕,整个脸蛋殷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双手飞快结印,眉宇间似在忍受极强烈的痛楚,一缕缕邪异的血光,自她小腹中缓缓绽放出来,看这架势,是在发动什么忍术的咒法,还是绝对要命的那种。
  血光绽放的起始点是小腹,这个法咒很有可能是藉由一次次交合,缓缓下在目标方体内的,换句话说,鬼魅夕之前每次与我交合,可能都用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偷偷落下法咒,以待此时此刻。我不是魔法的外行人,要利用交合来对我施咒岂是易事?
  这样她都能成功,足见这个法咒的难得,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同归于尽型的自灭法咒。
  (有没有搞错?玩到这种地步,值得吗?情势恶化到这一步,说不后悔就是假的了,因为一个不甘心、一个玩笑,居然闹到现在这么不死不休的地步,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当然,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之前我在羽霓身上作过的保险措施,其实也趁着每次搂抱的机会,在鬼魅夕身上做过了,只要我以霸者之证将其发动,瞬间就能摧毁鬼魅夕的大脑,甚至把她整个脑袋炸掉,我这边的危机,当然也就迎刃而解。
  但……坦白说,我实在不想用这个办法,特别是当我想到,鬼魅夕利用每次的交媾,偷偷施忍法对我下咒,而我也藉着每次拥抱,以霸者之证在她脑中埋下“念种”随时可以引爆……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真是好糟糕的关系啊!
  (如果不动手,还可以说只是她负我,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若一引发念种,这罪名从此坐实,不能抵赖了……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很快就察觉到这想法不妥之至,因为现在并不是我收手,情况就能好转,鬼魅夕用的技巧,是同归于尽的自毁之招,要是我不阻止她,这丫头随时都会搞死自己。
  情况恶劣,我该如何自救并救人?
  一时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主意也没有,只能看着鬼魅夕将这自毁忍术持续发动。
  忽然,鬼魅夕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我虽看不到她所见的东西,但透过霸者之证,我发现有一股熟悉而强烈的精神波,出现在我与鬼魅夕之间,更影响着鬼魅夕的脑部。
  如此奇特的精神波,除了心梦,更还有谁?她虽然人不在这里,精神却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发现我们陷入僵局,便出来替我们解围。也多?有了心梦,要不然,我们这边两个傻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了。
  隐隐约约,我看到一个朦胧的美丽倩影,那是我用霸者之证捕捉精神波,在脑中具象还原的投射,那个朦胧的倩影,在鬼魅夕身前,勾搂住她的颈项,似在对她轻言细语,解释状况,跟着,这股精神波透入鬼魅夕体内,与她结合为一,鬼魅夕邪异的血红脸色,迅速回复正常。
  刚才鬼魅夕所用的忍术,基本上是先伤己、再伤敌的自毁型忍术,异常霸道,一经发动,哪怕是鬼魅夕自己想要停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心梦才直接用精神波进入鬼魅夕体内,助她调整肉体状况,把所有伤害平复,这只怕还多?了鬼魅夕的体质特殊,不同于寻常人类,否则心梦纵有通天之能,此刻也无力回天。
  “哥哥,对不起……”
  甜美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那是心梦离去之前,留给我的道歉,多亏了她的帮忙,这边没有出现太严重的伤害,而当一切尘埃落定,我和鬼魅夕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尴尬。
  鬼魅夕仍是离我远远,似乎不好意思靠近过来,这也难怪,刚刚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很难堪,幸亏我没有发动“念种”不然现在连我也要找个地洞钻。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无非就是浪费时间,反正男女之间,男人总要多担待一些,我也不多说,对着鬼魅夕张开双臂,就看到眼前一阵黑影晃动,娇小的身影一下子扑撞进我的怀里。
  “……对不起。”
  “……不怪你,我自己也有错,忌妒是魔鬼……我以后会深切记住这个教训,绝不再吃没意义的醋。”
  我确实是这么告诫自己,人总该学到点教训,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多了,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我差点就跟鬼魅夕同归于尽,黑龙王苦心筹谋多年,都还没有这样的好效果,说出去真不晓得会气死谁。
  “那……我们……去接姊姊?”
  “接?为什么?她架子那么大,还得专门去接?都能用精神体在要塞内乱跑了,难道本体还要省那几步路,不想走出来,要我们去接?”
  我皱眉道:“还是她身上有什么封印影响?黑龙王有另外给她下什么封印吗?”
  “……你、你还不知道?”
  鬼魅夕一脸错愕,好象我说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我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偏偏又不晓得具体问题在什么地方,或许……心梦刚才还有所保留,有些什么事没告诉我。
  “你姊姊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也没有吧,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晚一点你就会知道了,我们先去接她吧。”
  “唔,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姊姊她……她应该有办法把七圣器与人体分离吧。”
  这是我们当初前来黑龙会总部的主要目的,要对付黑龙王就必须集全七圣器,但七圣器之中,贤者手环已经与冷翎兰结合,偏偏冷翎兰又化成石像,这下成了彻底的死结,鬼魅夕说只要来东海,她就有办法找人解决,现在就希望她这句话不是耍我。
  “嗯,是这样的。”
  鬼魅夕点头,证明我的猜测无误,这其实也很合理,心梦身怀异术,十二兽魔的本身,就是元神、灵魂相关技术的最高结晶,有办法从石像中取出贤者手环,这点倒不至于让人太讶异。
  其实就算心梦没这能力,那也没有关系,因为随着时序推移,这边的状况已经发生改变,集全创世七圣器,这只是对付黑龙王的一种方法,未必就是唯一的办法。
  光只是以目前这段时间所发生的变化而言,鬼魅夕、天河雪琼与我,力量都意外地大幅提升,如果照这速度修炼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拥有第八级的战力,届时再搭配其他天时、地利、人和,未尝不能与黑龙王一战,七圣器的存在意义已经从必要变成了重要。
  “对了,七圣器……圣者之杖搞不好就收在这附近,应该找一找,如果能入手,这一趟就不会白来了。”
  “还是先把姊姊接出来吧,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后头慢慢再办的。”
  在鬼魅夕的心中,恐怕普天下再没别的事情比心梦更重要,我见她这样,也不便反对,就点头同意,先去和心梦会合。
  这工作有一点小难度,因为黑龙王虽然把高手都带上大地,进行征伐,但并不是什么人也没留下,要塞内还是有少许高手坐镇的。当然,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无惧任何第八级以下的高手,真要碰上什么麻烦,宰了对方便是。
  鬼魅夕在前引路,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地盘,对于这座要塞,她是再熟也没有了,而她身形飘忽,乍隐乍现,别说此刻要塞内一片混乱,人人自顾不暇,各处又一片昏暗,连稳定的光源也没有,要发现入侵者的难度很高,就算是正常情形下,各处要道有看守人严加戒备,恐怕也没法察觉鬼魅夕的潜入。
  看鬼魅夕如入无人之境,我着实佩服,但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来的。
  之前那段时间,我私下向鬼魅夕请教,再加上观察与模仿所得,学了鬼魅夕的几成身法,此刻我迈步前行,虽然没法做到鬼魅夕那样飘忽无定,却也是步行如风,身法似电,普通人只能看见一抹淡淡的影子飘过,根本看不真切。
  要闯黑龙会总部,光这样当然不够,不过目前要塞内乱成一团,我这样就很够了,鬼魅夕又在前开路,凡是有可能令我们暴露形迹的东西,她直接就出手拔除,而我在后头,一路也使用霸者之证,影响所遇之人的脑子,彻底消除我们经过的痕迹。
  几项因素加在一起,我们在要塞内来去自如,偶尔遇到几个强手,我和鬼魅夕联手夹击,几招一过,对方横尸就地,周围的人因为霸者之证精神压制,甚至都还没有发现。
  就这样,鬼魅夕带着我往下方走,越走越深。以黑龙要塞的巨大规模,自然也有“地下设施”以高度来算,全部都在海平面之下,虽然海水不会流进来,但当我踏着阶梯,越来越往下走,周围石壁上传来阵阵潮湿、阴冷的感觉,也让我晓得自己此时的位置已经来到海底。
  地下设施之中,也有禁区一类的所在,许多石洞相连在一起,外头又装上铁门,看起来像牢房多过密室,空气中湿冷、腐臭的气息,没有半分人味,这些石洞恐怕已很久没人使用了,鬼魅夕说,这一带是禁区,之前黑龙王下过命令,不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否则一概格杀。
  “唷,还挺严厉的嘛!他把这边划为禁区,不让别人来,是在怕什么?你姊姊和别人接触了就会坏事?”
  我开了个玩笑,心里却有种不妙的感觉,心梦小时候是住宫殿的,现在怎么住这种潮湿的石牢?黑龙王把她当囚犯一样关在这里,已经关多久了?她是因为被关起来,所以才没法以真身行动的吗?
  “刚刚在路上,我感应到圣者之杖的气息,现在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把姊姊接出来,我去拿圣者之杖,我们等一下在外头会合,或者我如果早些完成,会主动来找你,和你们会合。”
  鬼魅夕的这个动作,让我更是心里叫糟,圣者之杖的气息我以前也不是没感受过,怎么刚才一路走来,我没感应到任何类似的气息,偏偏鬼魅夕就感应到了?
  这种情形,不像是要去取圣者之杖,反倒像是找理由开溜。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想开溜的样子?为啥要跑?这里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吗?”
  我提出了问题,鬼魅夕却没有答我,而是向后高速飞窗,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这个傻妞逃跑的时候,也是专业无敌快,我自问没本事追上,只得放弃。如果没有之前和鬼魅夕的一下乱斗,我可能还会怀疑这是圈套,但此刻疑心尽去,若真是圈套,刚才鬼魅夕不用差点与我拼掉性命。
  “不是圈套,不过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女人就是麻烦啊……”
  这一句我肯定是至理名言,横竖现在没有别的人能靠,我笔直朝着前方的石牢地穴走去。
  要在那么多的石洞中找到目标,并不是太难,因为里头隐隐传来魔力波动,只要顺着魔力波动走,就不怕找不到目标,只不过,越是深入,这股魔力波动还有周围的环境,就给我一种非常不妥的感觉,一切似曾相识,仿佛……仿佛回到华尔森林,等待大监狱一样。
  “……暗黑召唤兽?”
  我喃喃自语,不安的感觉更甚,“他们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进行相关研究了?
  心梦为什么住在这里?“
  心梦真身所在的地方,为何与暗黑召唤兽的炼制场所气息那么相似?她是用什么身份待在这里的?身为大魔导士的她,负责主持这项实验?还是……
  想到这一点,我心头陡然狂跳,再没法好好的走路,脚下加快,最后开始跑了起来。
  追寻着魔力波动,我来到石穴深处,看到了一座不算太大的石牢,模样非常奇怪,整座石牢的外头,被写满咒文的黄色布条给密密麻麻地缠住,咒布更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看上去,石牢很像一个巨大的蛋,咒布形成了黄色的外壳,上头写着的咒文,不住散发一种邪恶的感觉。
  我对各类魔法均有涉猎,却也无法判断出眼前这布置的具体用途,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绝非什么好东西。
  “心梦!你在这里吗?”
  我想应该是在这里没错,只是眼前这阵仗让我颇伤脑筋,咒布把石牢缠得密不透风,哪有门户可进?总不会是要我先把这些咒布给破坏吧?问题是,咒布之中看来蕴藏法阵,要破坏一个这等规模的法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完成,更该死的是……鬼魅夕明知道有这东西,居然还跑走?忍者都擅于解码、解封,若有她在,要破除这个法阵,我就有把握得多。
  幸好,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些咒布好象有生命一样,我才一走近,咒布就开始收缩,为我让出一条路来。途中,这些咒布似乎在释放某种讯息,霸者之证过滤接收,发现那都是一些不完整的心灵讯息,转译之后,我脑中闪过许多残缺的画面,此来彼去,错综凌乱,一时间弄到我的头都开始痛起来。
  “呃……心梦,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传入脑中的画面很复杂,大片黑暗而错乱的画面,还有大片染血的画面,像是用一个不住剧烈摇晃的镜头来拍摄,什么也看不清晰,时间稍微一长,还让我非常想吐,感觉异常难受……
  上百个闪动的画面中,我好象看见了黑龙王,还听见他疯狂的邪笑,这多少勾起了我的不愉快回忆,像是回到了华尔森林的那一天,我在瞬间失去所有,整个世界刹那间崩坏的感觉……
  (这是……心梦六岁的时候,黑龙王摊牌时候的记忆?我感受到心梦的悲伤与恐惧……深深的恐惧,与我那时的感觉如出一辙,可是就算知道这些记忆的出处,我还是无法具体解读,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到底在告诉我什么?
  (对了……有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的?为何……脑里的画面太乱,产生强烈的晕眩感,我像是喝醉了一样,脚下颠颠倒倒,朝着那个被封印的石牢走去。
  “开、开门……”
  脚下踉跄,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如果不是因为满空的咒布,不待我碰触就自行分开,让我有路可走,我应该早就被袢倒,跌得七荤八素,现在这样还真像是一个找路回家的醉汉。
  不算长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我伸手往前一推,密密麻麻缠裹的黄色咒布,朝两旁分开,露出了底下的石门,上头虽然刻着咒文,但我已经感受不到魔力,应该已经没有魔法运作了。
  恍惚间,我看到心梦出现在身旁,美丽的脸庞,深有忧色,紧紧咬着下唇,那个表情看起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满怀着不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对于这个宝贝妹妹的个性,我还是有些的。
  “……不是你的错……无论那时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我的话一说完,心梦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摇了摇头,身影慢慢地消失,而我对着石门一推,在石门哑哑的擦响声中,我大踏步走进石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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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20 09:09 #48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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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手足不行·六识俱断

  石牢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也没有半点光源,心梦所住的地方,竟然是如此漆黑,这让我有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心梦久居此地,这就表示……她的身心状况,恐怕很不正常。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我多看到一点东西,不过也没多少,因为这间石牢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没有桌子、没有椅子,甚至也没有床,算起来和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差了,即使以监狱的标准来看,我也没见过这么寒酸的监狱。
  监狱的水准怎么样,这点我不是很在意,真正让我愕然的,则是我左看右看,来回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到这石牢内有人。
  心梦……不在这间石牢?那她为何要引我来这里?这间石牢里有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加上层层封锁?
  许多疑问在脑中闪过,一时间不可能有解答,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掉头走出石牢,改到外头寻找线索,但就在我转头的瞬间,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这间石牢里没有桌椅,也没有床,只有一个石台在角落,很不起眼,这石台的造型有点像是一个小型祭坛,却没有任何咒文或魔法阵,相当污秽、简陋。
  在石台之上,好像放着什么,因为不是什么大东西,与我要找的目标不合,因此被我忽略过去,可是在我要转头出去的瞬间,我的目光扫过了那个石台,跟着就停留在那件东西上。
  石台上的事物,似乎是一个竹篮,已经很旧了,上头满是灰尘与污垢,也不晓得多久没擦拭清洗了,看样式倒有点像是婴儿的摇篮,就是稍微大了 一点,装婴儿会略显空旷……
  一个装婴儿的竹篮……这种想像实在是有趣了点,竹篮里头可以装很多东西,为什么我就会想到婴儿呢?这未免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我都想要嘲讽自己了,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荒唐的联想,让我的手开始抖了起来,甚至还不只是手,这分颤抖迅速蔓延全身,令我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为何……我会发抖呢?我到底在恐惧些什么?
  答案其实我自己最清楚,因为刚才我目光扫过竹篮的瞬间,霸者之证扫描到微弱的生命讯息,在那个竹篮里头……有生命体?整间石牢,充满着诡异的气氛,连蟑螂、蚂蚁都看不到半只,竹篮里头会是什么生命体?心梦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鬼魅夕为什么要跑?她在躲避什么?我的手……又为何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鼓起勇气,勉力迈步朝着石台走去,两条腿就像是灌满了醋,又酸又麻,连走一步都万分吃力。
  之所以走得那么辛苦,不完全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很大一个层面,是因为那些错乱的画面,又开始传入我脑中,让我头痛欲裂,不过这一次,那些纷乱的画面开始整合,变得有条理、有脉络可循。
  那些全都是心梦的记忆,在她六岁那年的一个黑夜,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和蔼慈父的黑龙王,突然发了疯,披头散发,如癫如狂,冲进她所住的宫殿,杀掉了所有的宫女,无比恐怖地来到她的面前。
  “……源堂……你好……你好……你他妈的真够狠毒啊!如此舍得下,如此绝,我的计画还没展开,就已经完全废了……嘻嘻嘻,源堂,你果然是天下第一贱人……”
  黑龙王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在血泊中抱着头, 一下大叫,一下大笑,理智尽失,看起来实在怕人,我能充分感受到心梦的恐惧,她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以一个孩子来说,心梦冰雪聪明,已是上上之资,但她始终还是一个孩子,看到“爸爸”这样发狂,在最初的恐惧过后,她开始担心父亲,主动走上前去安慰父亲……以黑龙王的性情而言,她这么做,就是用力在替自己挖坟。
  结果,坟挖大了,就要埋人了,黑龙王反手一把抓住心梦,目中绽放邪光,杀气腾腾,“宝贝女儿,你操控十二兽魔,似乎碰到了瓶颈啊,那其实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愿意下决心,爹可以助你超越史上所有的天女,成为羽族前无古人的最强兽魔使。”
  成为最强的兽魔使、史上最强的凤凰天女,怎么做?魔力不比内力,无法单纯灌功,而兽魔使更不同于一般的魔法师,不是单纯魔力强大就高明,难道黑龙王狂性大发,要奸淫六岁女童,用交合秘法来提升魔力?
  并不是这样的……
  我的想像力,追不上事实发展的残酷程度……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之前,黑龙王的手,在心梦的小肩膀上很亲热地一拍,就像父亲在鼓励女儿一样,然后,艳红的鲜血喷溅出来……
  黑暗之中,与身体分离的小手臂,如同白玉般无瑕剔透,可爱的小指头兀自不受控制地抓动……
  “对啦!对啦!以后没你不用拿东西,也不用走啦,什么都靠水月虫蛊的身外化身来做,不出三年,你操控化身的椭神力与技巧,一定达到前无古人的程度,那时你还a没满十岁咧,能够成为羽族史上的第一天才,你以后要好好感谢爸爸、孝顺爸爸啊……呵呵呵……”
  又一只……
  小女孩的痛苦哭叫声,凄厉到了刺耳的程度……
  再一只……
  “哦,对了,差点忘记,做事要做全套,光这样子是不够的,你的目标是十岁生日前,超越历代凤凰天女,啳嘻嘻,让爹爹来帮你,放松放松,你别怕,爹爹不是变态的,以后都不会再奸你了……来,身体放松,有些东西要敲掉,还有些地方要缝起来……乖,别乱动啊‘一下就好,爹爹会很快的……嘻嘻嘻嘻……”
  画面……很快黑了下来……
  我一定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完那短短数步,来到石台之前,那只竹篮静静地放在石台上,自始至终,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颤抖着手,仿佛要碰触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短短的两三秒时间,却像是有几个世纪一样长,最后我终于碰到了竹篮,万分吃力地掀开了竹篮上头的那块遮布。……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像是完全化为冰块,又像是瞬间沸腾,直冲脑门。
  我无法清楚说明自己看到了什么,但那些干瘪如枯木的皮肤……被血染黑的丝线……
  在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我已经疯狂地冲出石牢之外,才刚一出门,脚下踢到石子,踉枪跌倒,我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唯一所做的动作,就是趴在地上,强烈地呕吐,不停地吐。
  疯狂呕吐之中,不知何时,我泪流满面,之前听了那么多惨事,我也只是耸耸肩,没掉眼泪,现在却止不住地泪水狂流,更还哭号出声。
  “那畜生!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
  悲痛而愤怒的哭吼声,在地下洞窟中回响,久久无法消散,震得上方砂砾不住落下,一个身影无声地在我身旁出现,一头灿艳如火的红发,如今看来让人想起血的凄美,俏丽的脸蛋上,既有担忧,又是伤心,蹲跪在我身旁,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柔柔地说话。
  “哥,你别难过,事情……都过去很久啦……”
  话没有说完,我已经转过头去,一把将心梦抱住,不能抑止的哭声,如山洪一样爆发。
  “没有过去!永远也不会过去!你……你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很想对心梦说一句“我对不起你”但在情绪激动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就只能崩溃地嚎哭着。
  心梦摸着我的头发,让我在她膝上哭泣,什么话也没说,但柔柔的抚摸头发,却是最好的安慰。这还是第一次,我发现这女孩是那么坚强,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挺了过来,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受得了,肯定早早就疯了,她真的……很了不起……
  哭泣哭得再久,也不能解决问题,最终我也还是回复过来,重新冷静,进入石牢之内,将布重新遮覆上去,把竹篮提出来。
  这是一个让人黯然神伤的工作,但不做也是不行,因为心梦的身外化身,有其极限,她可以找一个傀儡,控制其精神,外头套上心灵迷彩,这样外表看起来完全与她一样,也可以自在动作;可是如果不是透过傀儡,哪怕水月梦蛊再神妙,幻影终归只是幻影,碰触不到东西,当然也拿不起任何东西。
  所以,只有由我来提起竹篮,带着心梦离开这里,一路上我沉默地没有开口说话,但后来根据鬼魅夕的说法,我提着竹篮,在地道入口出现的时候,看起来杀气腾腾,像是什么从阴间跑出的复仇饿鬼。
  鬼魅夕正在我们分开的地方等待,一看见我出现,急急忙忙迎了上来,而她更为我带来一件意外的大礼,就是圣者之杖。这件创世圣器,落在黑龙会的手里,我本来以为黑龙王会将之携带收藏,搞不好是最难取得的一件,没想到他扔在黑龙会总部,大大方便了我们。
  “真奇怪,黑龙会总部虽然说是易守难攻的金汤之地,但哪及得上随身携带安全?黑龙王怎么会犯这种昏招,让我们捡了便宜?这个圣者之杖里头该不会被下毒,或是下了什么诅咒吧?”
  我拿起圣者之杖,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一用这鬼东西,就中了什么暗算。
  不过,哪怕里头真的被做了什么手脚,以我的眼力,那也是看不出来的,而以圣者之杖的重要性,我们也不可能将它就这么扔着不带走,管他有什么潜在危机,都只能先拿回去再研究了。
  (对了 ,白三小姐的特殊异能,能够清除一切运作中的魔法,只要请她帮忙,把圣者之杖清过一次,就不怕被做过什么手脚了。想想我觉得这办法不错,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和鬼魅夕、心梦一起离开这座见鬼的要塞。
  出了要塞,从外面回头一看,满目疮痍,难攻不落的超级大要塞,现在变成了 一座火山似的东西,冒烟又喷火,看起来只要放着不管,后头也撑不了多久,这个故事多少告诉我们,身为领导人,以后千万不要用那种平时超级无敌,但只要一个致命破绽被打到,就会整个崩溃的瑕疵品。
  要如何离开尸龙要塞,本来是一个问题,因为这里离陆地太远,如果要洇水回去,那不叫长泳,根本就是遇难,但这么大的一座要塞,岸边总不可能连船只也没有,因此我打算出来了再找船,哪知道白家的售后服务不错,一走出来,就看到有艘铁甲船舰在那边接应。
  “呃!阿雪?”
  那艘铁甲船舰的外型古怪,像是一个鹦鹉螺一样,整体武装看来完全是战舰的等级,杀气藻凛,难怪停在岸边,也没有黑龙会的人敢来招惹,但真正让我感到奇怪的,则是天河雪琼站在船首,看到我们出来,高兴地对着我挥手。
  有船来接,这个当然是上上大喜,我们一行人上了船,这艘鹦鹉螺似的铁甲战舰立即出航,我与天河雪琼一问,才知道她力战巫妖群,被我们抛在后头,心里正感焦急,想要尽快赶上来帮手时,海面忽然裂开,这艘鹦鹉螺号从水底浮上,船首站着一个给人很大压力的黑衣男子,手上还拎着一大包东西,正是白拉登老家的那位乡下拳王,雷神大人。
  黑衣大汉让天河雪琼登船,说是战斗已经结束,她可以在船上稍事休息,等着接人,说完就腾身而起,飞上半空,直入云端,转眼就不见人影,之后鹦鹉螺号来到尸龙要塞岸边,开炮轰死了几群不长眼的来犯毛贼,便再也没人敢靠近,直到我们循原路出来。
  船已启航,我们暂且进入船舱中休息,当然,在房中提高警觉,预防白家人翻脸动手,这点提防就不在话下了。
  我和天河雪琼共处一室,她这一战舍生忘死,打得异常辛苦,也异常艰险,我对她很是有些歉意,所以进入船舱后,就把她抱在怀里,轻怜蜜爱,慰劳她的辛劳。
  天河雪琼一面被我搓着胸前圆硕的双丸,一面问我进入要塞后的经过,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告诉她,我救出了自己亲妹妹,并且还是一个爱搞妹妹的变态妹控,这话听来太禽兽不如,所以我只简单说,救出了与鬼魅夕情同姊妹的醉仙罂粟,她弃暗投明,愿与我们一起打黑龙王,还协助我们取得圣者之杖。
  “……听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是懂的吧?”
  “我懂,你的后宫又增加了规模,是这意思对吧?”
  “呃,也不能说你错,要这么理解也成,不过……你算我后宫的成员吗?”
  “当然啊,除了那里,我还能去哪里呢?”
  天河雪琼眨了眨眼,狐耳也动了动,俏皮而美丽的样子,完全就是以前阿雪的可爱样子。
  “哇!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啊?你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的圣女祭司,随随便便就说要入男人的后宫,置天下女性的尊严于何地啊?”
  “去她的女性尊严,性满足比较重要。”
  天河雪琼一声轻笑,环抱住我的颈项,笑靥娇媚如春花,这点就是她更胜往日阿雪的好处,因为知识程度高,这种人一旦放开了 ,胆子就比什么都大,而我当然是欢迎这种改变的。
  抱着美人在怀,我不用低头,就能闻到天河雪琼长发里淡淡的幽香;眼睛一瞥,就能看见她撑起白色法师袍的高耸奶瓜,居高临下的角度,还可以直接看进V字形的领口。
  天河雪琼对我毫不设防,大方地任我一双色眼钻进她的领口,饱览她白嫩如雪的圆硕双乳,还有那深邃诱人的性感乳沟。织芝巧手编造的魔法师袍,剪裁极为修身,把完美浑圆的胸线勾勒得清清楚楚,天河雪琼随着我的抚摸而扭动,背后一截白嫩娇柔的小蛮腰露了出来,半截白晰纤细的小腿、精巧的玉足同样引人注目。
  揉合了清纯与性感双重特质的大美人,的确不容忽视。
  我轻轻抬起天河雪琼的下巴,让她向后仰头,天河雪琼还沉浸在奶水充盈的双乳,被男人玩弄的快感中,我这一下停顿,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长长翘起的睫毛迷惑地轻抖。
  没等天河雪琼反应过来,我已经低头含住她红嫩的樱唇。
  “嗯……”
  天河雪琼稍作挣扎,便对我的唇舌听之任之,让我顺利撬开她的贝齿,尝尽香嫩的红唇软舌,她的身子逐渐酥软,胸部却挺得更高,那对圆滚滚的肥白奶瓜,更加凸显诱人。
  我的左手滑到天河雪琼腰际,悄悄钻进法师袍里面,在她丝滑平坦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绕着可爱的小肚脐打转。
  吻了一会儿,天河雪琼的呼吸开始急促,身子不安地扭动,我感到那是她兴奋时的扭动,于是停下热吻让天河雪琼缓口气,美丽的小狐女被我吻得欲火焚身,拼命挺起双乳,迎合我的揉捏,白色的奶水从乳蕾上小孔喷出,把这件法师袍的胸襟给打湿……这都不晓得是第几次了,幸好当初让织芝制衣时,有特别对此设计,要不然可真难清理……
  乳汁流得满手都是,我晓得天河雪琼的肉体,已如母兽般开始发情,理智成分降低,我的身体自然跟着起了反应,双手伸进法师袍的下摆,从内裤边缘探进去,直接抓揉两团圆滚滚的臀肉,在天河雪琼耳边低声说?“小狐狸,想要男人了吗?”
  天河雪琼双眼迷离,却仍不忘朝门口看一眼,舱门是铁门,又已经锁上,不怕有人忽然闯入,但室内有没有监控设备?会不会全程给人偷拍下来?那就很难说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
  想是这样想,我嘴里却故意道:“这样子很不好啊,我们毕竟是在人家的船上,要是有什么人闯进来,那我们……”
  “那我们就真的出名了。”
  天河雪琼大胆的程度,超过我的意料,她对我的恐吓全不在意,或许是处于发情状态的影响,她表现得火辣性感,全没有半点圣女的典雅,拉我的手去摸她两腿之间,隔着薄薄的丝质内裤,我能感受到淫浪的潮湿。
  “哇!这么骚啊,但你不能只顾自己啊,你想搞,我不想搞,还是晚点再搞吧!”
  “不嘛!不嘛!”
  初尝男女欢好滋味的天河雪琼,对此贪恋不舍,身体贴靠上来,缠着我猛要,那种娇嗔的姿态,以前完全没法想像能在她身上看到,而她紧贴着我,扭动身体,手还去我胯下硬起的部分揉摸。
  “小圣女,你胸口还流着奶呢,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给慈航静殿大大丢脸了啊?不过,倒是给你师父大大挣面子了。”
  说着,我一把掀起天河雪琼的法师袍下摆,露出底下华丽的白色丝质内裤,再勾起天河雪琼一条修长的玉腿,夹在腰间,如此一来,清楚看见,她内裤的中间部位已经有一小块水痕了。
  “棒啊!才破身不久,就已经知道肉味了 ,湿得这么快,我就喜欢你这骚样,你是慈航静殿的骚浪圣女。”
  说着侮辱信仰的话语,我用手指拨开天河雪琼的白丝底裤,直接摸上她湿滴滴的蜜唇。
  天河雪琼身材丰满,蜜唇更是熟美多汁,柔软的嫩肉被我手指摸程几下,就有大股淫蜜溢出,跟手指摩擦,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
  “嗯……啊……我……”
  “心急的话,别闲着!自己解开衣服!”
  我用这方法挑逗天河雪琼,手指不但揉弄她的肉唇,也没忘记轻挑她的嫩菊蕾,外人所不晓得的秘密,这位慈航圣女的屁眼,远比前头的花谷更要敏感。
  天河雪琼呻吟着,慢慢解开法师袍的系带,露出两团H罩杯的圆硕乳房,又白又嫩的浑圆大奶,抖出动人的乳波。
  我立刻亲了上去,张嘴含住她红艳的乳蕾吸舔拉扯;右手抚摸她光洁修长的玉腿,左手两根手指,插进淫蜜泛滥的花谷里枢挖。
  “啊……啊……你、你摸得我……啊……好舒服……啊……别再光只是这样了!啊……从、从后面!啊……”
  这是最性感的呼唤,由于之前都是后背位的肛交,天河雪琼对从后面插入的姿势情有独钟,能够给予她更畅美的享受。
  对我而言,天河雪琼的屁股又圆又翘,是全身除了那双巨乳与超细腰之外,最抢人目光的性感点,我最喜欢与她交媾的体位,也正是从后面来,当下迅速给天河雪琼翻身,让她双手扶住床头,两团犹自滴淌白浊乳汁的巨乳,前后直晃荡,跟着,一把扯脱她的白丝内裤,露出丰满圆润的翘臀,还有识红充血的娇艳花谷。
  事已至此,什么也不用多说,我掏出早已硬挺的肉茎,对准淫蜜潺潺的花谷,“噗哧”一声插了进去。
  “啊……好棒……老、老师……啊……我……我要你……啊……”
  有趣的娇呼声,天河雪琼记起大部分前事,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后,虽然基于矜持,还有对心剑神尼的尊重,不可能再叫我师父,却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别出心裁,叫我老师。
  最初听见的时候,我的感觉也很怪异,不过稍加玩味,又很有那种师生恋的禁忌快感,或许我这人就是禁忌的存在,专门搞什么兄妹恋、师生恋这类禁忌的存在,希望后头不要搞什么同性恋,尤其不要有同性恋来搞我就行。
  在那一声声“老师”的禁忌呼喊声中,我紧捏天河雪琼的臀肉,腰部发力,前后抽插起来。
  窄小的舱房内,巨乳细腰的大美女半伏在床头上,屁股拼命向后翘起,两腿分开,纤细柳腰来回扭摆,美妙的动作,似乎还暗合某种天地规律,美得惊心动魄。
  我的小腹,快速撞击天河雪琼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声响,肉茎尽情享受圣女娇嫩紧窄的淫肉洞。
  尽管天河雪琼极力压低呻吟,在又小又密封的船舱内,仍然非常清晰,一波波呻吟在船舱里回荡,连我们肉体互相拍打的声音,都激起阵阵回声,此时如果有人过来,哪怕只是贴耳在门外,都一定能听到激烈交合的淫靡声响。
  随时可能被发现、可能正被人监视的紧张感,刺激了我们的神经,我俯趴下身,揉捏圣女的完美乳房,下身火力全开,干得美丽小狐女蜜唇外翻,花谷里媚肉阵阵痉挛。
  天河雪琼也释放出全部的激情快感,小细腰扭得像风中的枝条,圆滚滚的屁股拼命翘起。
  在一轮急速冲刺之中,天河雪琼的臀肉突然紧绷,全身都颤抖起来。
  我知道她已经高潮,自己也忍不住要爆发,急忙加力挺操茎,在天河雪琼性感的美臀内,射出浓浓的精液。
  这么一轮发泄后,我固然是极为舒爽,散了那股自尸龙要塞中带出的郁闷之气,就连天河雪琼都爽得筋疲力尽,因为高度使用魔法而造成的发情状态,也因此得以消解,回复理智。
  清醒之后,天河雪琼对于自己的耻态,羞得两耳通红,一再要我提出保证,以后绝不能拿这来嘲笑她,才肯作罢。
  我为了未来的幸福,当然只有点头的分,而回复理智的天河雪琼,也拿了一个要紧东西给我,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箱子,非金非木,样式古朴,质地非常特殊, 一看就知道是魔法道具。
  “这是那个黑衣大汉给我的东西,叫做奈落之箱,也就是地狱之箱,说是能够保存一个魔法在内,类似魔法石板一样的用法,只不过等级更高得多,能够储存更高等级的魔法。”
  我接过那只小箱子,就算不用解释,我也知道里面储存了什么,肯定是白三小姐的特有异能,消除一切运作中魔法的超级能力,这将是我破解暗黑召唤兽诅咒,逆转出生天的关键,白三小姐一步百计,算无遗策,肯定是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甚至……在我们相见之前,就已经准备周全了,若真能如此,我倒是要谢谢她了。……只要她别那么搞笑,把跳跃穿梭两处垃圾堆之间的异能封入箱中就行。

  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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