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三轮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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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unchained melody
步入会议室时,我相信以我的心情最轻松,阿安看来最沉重,小黄一脸不屑,阿康比较严肃。 待众人坐下,阿康便对着众人认真地说道:“我和妈妈这几天已商量过,爸爸离世以后,总公司及这里的总经理职务将由我负责,我亦跟舅父商谈过,他决定退休,不再负责任何职务。” 当然大家为了此事没甚异议,亦在意料之内,但看来阿安和小黄均未知道安排,可以看出他们开始对自身前途有点担心,尤其是阿安。 阿康续道:“我们另会聘请一个负责新产品的工程师,所有新产品认证前都会由叔叔去签名确认。” 小黄听到后,才感到松一口气,这个安排即是说他的地位应该不会有任何改变。 “阿安,你负责跟建X公司解除代我们采购物料的合作。” 阿安听到后,立即急起来:“但这样……我们要赔偿他们损失。” “赔偿?你不是要我当面说破了吧!给你三个月时间,重新整顿我们的采购部,这部门仍旧是由你掌管。” 这即是说他们的利益并没因改组而改变,这情况下他们都祗有接受。 “对于以上的两个安排,都没问题了吧?”阿安点点头,小黄则耸耸肩。 “由于我在总公司的事务会比较忙,所以我会请阿朴代为处理这里的所有事项,包括聘请新职员以及所有采购,认证都交由阿朴作最后决定。” 我听到这个决定,感到非常愕然,这次除了没被免职之余,还是名正言顺的去监控小黄和阿安。 小黄听到后,感到很愤怒,可能是因为之前嘴巴张得太大了。 “阿康,这是甚幺安排?你用一个外姓人来管理我和阿安,你会否觉得有点过份,不,是非常过份!” 小黄这说话很聪明,他意图把阿安跟他拉成一阵线,证明这老狐狸还不是省油的灯。 阿安相对来说便显得没有小黄般深算,他受了小黄的狐惑,便以为跟小黄真的连成一线,她满有把握道:“阿康,你这样安排,我们可以运用我们的股份6 0%来否决你的40%。” “可以啊!我绝不反对你们行使这权利,我也会利用我和妈妈的100%总公司股份停止对这边的资助。” 阿康这次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战,他这番话把小黄和阿安技术性击溃。阿安和小黄顿时如斗败公鸡一样。 阿康看来还没打算收兵,他续道:“既然事情也说得这样彻底,不妨再彻底一点,总公司的补贴不会再是无限期的,祗会维持一年,而且是以借贷形式进行,即是说一年后要自负盈亏之余,还要开始分期摊还借款予总公司。阿朴,一年时间够吗?” 我仔细想想,就算TC或日光的订单可以拿得下,由设计,认证至确认生产,少说也要半年至九个月的时间,加上他们还要一段时间对我们的观察,一年实在太急了,年半是底线,两年的时间会最理想:“我看有点困难!” “那我给你们18个月时间,这是我和妈妈认同的极限。18个月后,如工厂仍未能收支平衡或有价值地生存下去,我会动议结束这工厂,专心总公司的生意。” 我听到阿康和他妈妈的这个安排,相信这安排祗会出现两种可能:一。大家努力工作去尝试达至收支平衡;二。用仅余的18个月时间去尽力骗取所有可过手的利益,务求18个月后可安享晚年。 但无论如何,阿康都不会是输家,猜不到黄太背后策划的这一场秀,会如此漂亮,是100%KO所有敌人。 阿康眼中流露着从没见过的光华,他满有自信道:“大家还有甚幺意见,如果没有的话,今天散会吧!” 当我们打算离开时,阿康把我叫住。 待至小黄和阿安退出会议室,阿康才跟我说:“阿朴,这注全押在你身上了,有否信心把事情拨乱反正?” “试试吧!” “如有任何需要帮忙,请告诉我,但老实说,这可能已是最大的帮忙了!” 阿康走到我身后,拍拍我的肩膀:“努力吧!” 他这举动令我很惊愕,从没想过他会有这种像是鼓励性的小动作,在我记忆中,他昨天还是一个软弱的小孩。 虽然我不知道是他遽然长大,还是深藏不露,但这一刻,阿康令我产生了一种陌生而想敬而远之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重新整理思绪,想不到任何端倪,祗好按着自己的方法去干吧! 但想到小黄和阿安可能出现的变数和阻挠,便觉得令人头痛。 打了一通电话给May,叫她把我留下的招聘广告找地方刊出,希望尽快可以解决人手问题。 开了电脑,收到慧晶的电邮:“阿朴,新年快乐!这个新年过得快乐吗?我不知应该怎样对你说,祗是我越来越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决择,往日本旅游的几天,我一直想,你要跟我说甚幺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慧晶” 读到这样的邮件,我可以无动于衷吗?但我又可以做些甚幺呢?慧晶不是已经选择了吗?难道我叫她放手离开她的阿聪吗?离开她的阿聪后,我又可以真的跟她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吗? 我犹疑着应否回复她,但要是回复,我又应给她甚幺样的答复呢? 我祗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喜欢我便来我这里吧! 阿朴”但我就是没有勇气去按下传送键…… 在我仍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又有另一个电邮传到,是凡儿:“阿朴,我想心情不好是我的情绪病吧!我不太懂得跟人沟通,所以我朋友不多,以前在香港,现在在美国都没有太多朋友。 看到你送来的照片后,才发现自己总是把眉头都皱起,甚幺原因吗?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寂寞吧! 来到这边个多月,钱已差不多花光,身上祗剩下一张回程机票,很想有人告诉我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 凡儿” 看到凡儿的回信,怎幺好象是自己的烦恼呢?祗是那时我站在地铁站口。 “凡儿,我也是在纠缠着下个目标的烦恼,比较幸运是我还有一份工来让我追寻着下一个站在哪里?仍然追寻着…… 我想可能便是这原因令你吸引着我,试试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一份令自己可以沉迷的工作,可能这样可以让工作带你到下一个分站吧! 想念凡儿中! 阿朴” 过了两天,阿May告诉我收到些履历表,可以传给我看看,她并告诉我,阿安也要求她登了采购部经理的招聘广告,也有几份履历表收到了,要否一并传给我看。 看来阿安也要重新整理采购部了,先看看那些人选,也许是个不错的准备办法,便要May把所有履历表电邮给我。 柏翠丝亚也来电,为的就是来厂看我们的设施,她希望于三天后可以准备妥当,让她做一份评审报告,而内容包括了一些SA-8000的要求。 SA-8000?我祗有三天时间去准备!
(21)我和雯雯有个约会
事实上,祗有三天的时间,是没可能足够来准备SA-8000的检查,幸好是我们没有太多的加班时数,所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去准备工咭、工时的问题,而环境方面,这里比以前的五金厂整洁,我们主要花的功夫,还是工资问题。 根据劳动法,东莞的每月最低工资是人民币400元,而我们的最低工资大概是10元一天,扣除规定之休息时间及假期,平均每月上班22天,如根据这个天数,工人每天的工资,便应是约18元一天。 这情况下我们的工人薪资仍是低了一大截,现在约150工人当中,差不多有超过100人是未有18元一天的薪资。 这确实令我头痛不已,也幸好是刚过年后,今年工厂的流失量较过往为高,有约30多人没有回厂,现在到厂的工人祗有约120人,但未达最低薪资的仍有约70多人。 三天的时间根本不够更改薪资纪录和教员工背台词,既然如此,我还是决定据实让日光看到实情,总好过被他们拆穿谎言为佳。 反而集中在环境及安全意识上,加深了他们的印象,可能会是较为可行的方法。 我记起以前的老板娘在厕所洒香水,员工宿舍清洁比赛等等的方法,现在全数搬回来,希望可以短时间内令厂房更清洁整齐。 厂内的厂规板必须移走,因为这些规条中都列明违规会罚款多少等等,这是SA-8000不能容许的。 向机房的员工重新讲解安全守则,要求各组长严厉执行各种防止于操作机器时的种种危险动作。说来奇怪,大陆的工人经常会因为方便,而做出一些危害到自己的动作,甚或是破坏保护屏罩,以让自己可以顺手一点。 检查全厂的紧急出路牌和检查各机器的安全保护,加回扳手和保护罩。 还有一点很重要,亦是大陆员工常犯的,告诫所有员工如遇到检视员时,一定要继续如常工作,绝不可偷看或呆望检视员,尤其是如果检视员是外籍人时,这情况更严重。 这个SA-8000的准备足令我们忙足了3天,柏翠丝亚和她的大陆助手来时,我们相信可以做到的都已全部准备妥当! 我让阿雯跟我一起接待柏翠丝亚,另外派了小薇在我们预定的路线中,先我们一步沿途检察一番。例如当我们离开生产部时,应当会走进抛光部,当我们在生产部看了大半时,小薇便要先到抛光部,先确定所有员工均已配上眼罩和口罩,然后便用手电发口讯OK,好等我们安心到下一个部门。 这样的安排令我们3个都疲于奔命,但亦是较稳当的做法,避免有一些不能预料到的意外。 柏翠丝亚他们沿着生产车间,货仓,危险物品仓,洗手间,浴室,宿舍都看得很仔细。她说大致上都很满意,祗是浴室有点积水和厕所太香而已。她说这话时,我忽然想起素儿。 结果他们祗看了一个早上,便已经结束。 柏翠丝亚说这祗是初次的检查,主要是初部评估工厂内有否童工或犯人,工业安全问题和生活环境几部份,当然最重要还是评估生产力的问题,但如果日后真的展开了生意,那届时的验证便会远比这次严谨多了。 听到这里,不期然松了口气:“柏翠丝亚,要一起吃午饭吗?” “可以吃到你煮的菜吗?”柏翠丝亚一脸笑容地说道。 阿雯听到后,狐疑地看着我俩,我跟柏翠丝亚相视而笑。 “下次,你下单后,再来验证,我保证再做几道菜给你吃。” “阿朴,难忘你的菜和你的家。渴望下次再来,可惜如果日后再要验证,都祗会交由我大陆的同事负责。我不要再乘飞机了,不能保证下次再可以碰到如你一般的邻座!”柏翠丝亚说完后,走过来拥着我,我礼貌地吻她脸颊,便跟她告别。 回到办公室,阿雯带着怀疑的眼光问道:“朴哥,你俩是甚幺关系?”坐在旁边的小薇听到后古惑地笑笑。 我也用笑容来代替回答。 忙了几天后,才有时间看电邮内的各职位履历表,便打了通电话约其中几个见面。 看到凡儿有新的电邮,立即打开来看:“找工作吗?没有甚幺工作经验,想不到可以找些甚幺工作?仍然很烦恼!有啥提议吗? 凡儿” 马上回了电邮:“有兴趣跑业务吗?我公司正招聘业务员,把履历表寄到我们公司便可以!希望有机会一起合作。 阿朴” 经过了三天的劳动,未到下班已累得要命。下班后,吃了晚饭,便回宿舍休息。 洗澡后,坐在宿舍内看电视节目,忽然有人敲门,开了门,见到阿雯站在门外。 她略带愐腆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请了她进来,拿了杯水给她:“有甚幺事吗?” 她四处张望,忽然道:“上次我们逛书店时,你买了的书可以借我看吗?” 我从书堆中把那本“小王子”拿出来。 “是童话书吗?” “是成年人的童话!” “那是色的童话吗?” “那个色的童话集作者是小芳,是当今最有名气的美少女作家,这本小王子的作者是圣艾修柏里,是一个飞行家。” 看到阿雯心不在焉地问,我便想到她可能还有话要说:“阿雯,还有甚幺要说吗?” “嗯……今天那个柏翠丝亚是跟你甚幺关系吗?” 我笑了笑:“这个跟你没啥关系吧!” “嗯……” “她跟我祗是朋友,没有其它关系,小朋友不要胡思乱想吧!” 她咀嘟嘟地说:“我不是小薇,我才不是小孩子,不要忘记,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呢!” 我给她弄得有点啼笑皆非:“算了,算了,但我现在待你如小薇她们一样,祗是妹妹,明白吗?” “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她说罢,已把她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她的两片唇亦压在我的唇上。 阿雯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无论样貌和身材都是上佳之选,我在大陆见过的女孩中,就祗有小美比她优胜。 我很想把她推开,但当她把汗衫脱去时看到了久违的美乳,手跟阴茎一并硬起来,面对着阿雯的魅力,我真的推不开她。 (待续)
(22)I'm in the mood for love
在医院的时候,我没太多触摸阿雯的机会,更因为灯光,而没有细心欣赏过她的胴体,总是有点迷迷糊糊,不真实的感觉。但这次却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环境下,与她全面接触。 她的身形比例;乳房、腰肢的线条;还有那张诱人的面孔,都美得令人心悸,这次才真正的享受到美色当前的诱惑。 她的吻配合着舌头在我的口腔内翻动,灵巧的手指把我睡衣上的钮扣一颗一颗的脱掉,她敏感的乳头在我的身上游动,一层又一层的诱惑,令我的手亦从她的背部慢慢移向她的屁股。 阿雯的臀部很滑,我的手指在她的菊洞外徘徊,令她有点避忌,每次我佯作要挖她的菊洞时,她都会摇动着以图躲开。 我跟阿雯一同站起来,双手在她的身上游戈,她的手也没闲下来,她很快便把我身上的衣服褪去,而她身上亦已身无寸褛。 阿雯拈着我的阴茎,轻轻的抚弄。她蹲下来,眼睛向上跟我对望,眼神中流露着渴望,然后把我的阴茎放进她温热的咀内轻轻的舔,舌头在尖端撩弄,不住的吞吐,令我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的手指也没闲下来,不住的在我的屁洞及睾丸来回轻扫,双重的刺激令我兴奋达至极点。 我把阿雯抱起,放在沙发上,她张开双腿摆出一个欢迎的姿态,她的阴毛已沾满了分泌,一颗颗的露珠挂在阴户外,我的手不停在阿雯的阴户抠挖着,咀亦集中在她的乳头吸啜,我把她的乳头全吸进咀内,然后时而轻咬,时而舌头在乳头上打转。 阿雯紧张地呻吟,一双腿亦把我的手指紧挟其中。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手指紧抓着我的肩膀。 我仍然往下吻,吻至阿雯的肚脐时,她不住把我的头往下推,她的阴毛浓密而鬈曲,下体还隐然有点香气,一种淫靡的香气。 阿雯急促地喘着气,她搓揉着乳房,开始发出一些需索的呼叫。 “朴哥,朴哥,给我……” 我仍然祗用手指在抠挖阿雯的阴户,她捉着我的手,不住往内推,就好象要把我的手完全吞噬一样。 我感受到她阴户的热炽和潮湿,她阴户的爱液把我弄得一手都是水,正当她感受到极度的兴奋时,我却把在抠挖中的手指放回她的阴毛上,帮她抓痒。 阿雯觉得很难受,不断地发出唔唔声,也不住推我的手往她的下体。 我自顾在帮她抓毛,另一只手在她的乳头上打圈,也不住的吻她,令她心痒难止。 “朴哥,我受不了,给我……给我……”阿雯开始像梦呓般呻吟。 我拿起阴茎,从她的肚脐撩至她的阴户外,祗是不停的撩弄,完全没有插入去的意图,这样的撩拨令阿雯更加痛苦难敖。 我重新伏在阿雯身上,祗是不住的吻她,我想令有点麻的阴茎可以先冷静一下,不想一进入便弃甲投降,这也算是一种男性的尊严吧!而且我相信令阿雯有种久等空虚的渴望,会令她在进入时较易得到满足的快感。 我把她的身体反过来,手指在她的股间游走,每次当我撩近她的菊洞时,她便会不自主的产生一阵阵的抽搐。 我抬起阿雯的大腿,便插进了她的阴户,可能是她以为我还是在作弄她,反而真实的接触,令她大声的叫了出来,幸好今晚应该没人住在上层,但这叫声可能远至工厂内都可能听见。 我们都同时为了这叫声笑了出来,她笑时下体传来阵阵震动,令我的阴茎感受到一波一波的刺激。 我抬着阿雯的大腿,便开始推车,从墙边的全身镜中,看到她胸脯在抛动着,她的胸脯真的很美,每一下抛动都显得很有弹性,是充满了青春,生机的胸脯。 她也留意到我从镜中看着她,她拨弄着她散乱垂着的发丝,也笑笑地看着我,随着力度加大,直捅到她的最深处,她的表情开始看来痛苦,支撑着的手,亦逐渐曲起来,咀边亦慢慢发出轻微的呻吟,听得出她竭力的去避免发出如刚才般的声量,可能她亦想到这里离厂不远吧! 我放下阿雯的双腿,把她的身体反过来,咬着她的乳头,让她感到痛,她苦忍的表情令她看来更为可爱,这一刻,我有喜欢阿雯的感觉。 不住的趋动,令阿雯忍得越来越辛苦,看见她双颊通红。我尝试用唇封住她的咀,让她可以慢慢呼出一点点声音。但渐渐地感受到她下体不住的颤抖,双眉紧皱,额上冒出汗水,双臂紧拥着我,脚也蹬得硬直,我们细心的感受着她高潮的来临。 在这时刻,我也加快我的速度,令她的快感如浪涛般接续盖过来,她的阴道不住的收缩,把我的阴茎紧紧的包围着,终于在她的高潮过后,我也全然释放。 我们不住的躺在沙发上喘气。不知不觉间就在这里相拥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看到睡在旁边的阿雯,我把她抱进床上,她眯着眼看着我抱着她的辛苦模样,不期然微微的笑了。 阿雯的睫毛很长,有点鬈曲,眉毛虽然有点粗,但却显得带点英气,鼻管直挺挺的,双唇丰腴而诱惑,她的人中很深,别人说这种女孩很会说话。阿雯完完全全是那种美人胚子,是那种可以看着很久很久都不会腻的样子。 我轻抚着阿雯额角如小蚯蚓般的伤疤,怜惜地吻了它。 “谢谢你,朴哥!”我不知道阿雯是谢谢我当天救了她,还是谢谢我今夜的满足,我祗有点头笑笑。 我嘱咐她多睡一会,因为第二天是星期日,可以放心的休息,就这样我们赤裸着身体相拥而睡。 她的皮肤很滑溜,抱着赤裸裸的她是个超级的享受。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大白天了,当我张开眼睛时,阿雯正看着我。 “太漂亮了,眼睛离不开是吗?” “朴哥,好象是第一次听到你跟女孩调侃呢!” 我这时才想起我又犯了一些技术上的错误,不应在宿舍内搅男女关系,尤其是男女的性关系,还有我好象说过我祗待阿雯如妹妹。 她向着水松板呶呶咀:“她便是你喜欢的女孩吗?” “嗯!”我头痛又加剧了! “你很喜欢她吗?” “嗯!” “正在交往中吗?”她问时有点恍惚,但我总不能告诉她凡儿可能祗是我一厢情愿的对象吧! “那你把我们看成是甚幺关系?” “我……我……”我总不能告诉她,我们是越了界乱伦了的兄妹关系吧?! 我在想如果我给她看看Xela大大的“我和我妹妹雯雯”,可否解决一切呢?
(23)Don't get around much any more
“我们是一时冲动的朋友吧!” 阿雯看着我:“我没有冲动!由我决定要去你的宿舍,已很清楚我想要争取一个机会。” 她呶呶咀向水松板:“我不是要求你立即跟我在一起,或是要结婚这些愚蠢事,祗是想告诉你,我不打算放弃一些我认为重要的事情而已。” “阿雯,我亦老实跟你说现在我确实不想亦不能去有一个女朋友,总觉得现在还没到安定下来的时候。” “朴哥,我明白,况且你除了这个水松女,还有慧晶,我祗是你的第三选择吧!” 我感到很为难,我从来没有为她们去排名,况且一直没有考虑过阿雯,未到美国前,祗得慧晶一个选择,所以一切便顺理成章,直至慧晶跟阿聪一起,也自以为理所当然地抓着凡儿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如果凡儿不回来的话,那我便跟阿雯在一起吗?看来也是合情合理啊! 想到这里,也祗能苦笑。 “阿雯,我希望你答允我一事,可以吗?” 阿雯看着我一会,然后点点头。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俩工作,我现在已视你为工作上的伙伴,我不希望因感情失去了这个好搭挡。” “明白……” “还有,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我不想别人以为我器重你,是因为我们的关系。” “明白……” “还有,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她,请不要乱说话。”我指指水松板,总有种预感她们终有一天会遇上。 她听到一次又一次的还有,不禁莞尔:“朴哥,这算是一事,还是三事?” “抱歉,我也明白最后一事有点过份,但对我来说,现在的事已经够复杂了,再复杂一点,我便无法处理。” “朴哥,我从没想过你在感情事上是如此笨拙的!” 我抓抓头,祗懂傻笑。 跟阿雯往外吃了午饭,然后便四处逛逛,阿雯没有如那些爱现的女孩,总是挠着男人的手,像是无尾熊般攀爬依附着,我们这天就是如此悠闲渡过。 休息了一天后,也是过年后厂内第一天正式工作,之前几天因为验证而忙过不亦乐乎,而事实上过年后,我们祗剩下一些为数不多的小订单,所以也颇为清闲。按现在的情况下去,我也真的没有把握去维持这家工厂。 周四回到香港,可能真的是经济不景,来信应征的人还不少,而条件好的也渐很高比例,要求待遇普遍都比预期为低,本来预算约见几人,终于最后还是约见了十个分别应征市场部、采购部及工程部三个职位来面试。 花了两天时间,面试了这十个人,我清楚解释我们工厂的状况让他们考虑,我不想他们上班后有被骗的感觉。 在这十人当中,以阿定、阿辉和阿仁最为出色。 阿定四十五岁,原移民英国,因为妻女原因回流,之前在英国一家大型电器商作业务,充份了解到欧洲市场需求及合作模式,经验及见识丰富,但缺点却是活力不足和要求待遇是众应征者中最高。 阿定听到我解释公司的情况时,不禁摇头:“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专心一意向着日光进发。欧洲方面我可以想办法,但首要还是日光。” 阿辉很年轻,祗有卅岁,但他说话很有条理,在美国读书,回来后为一家电子厂任采购,3年后晋升为采购部经理,可惜因老板花太多时间在各种炒卖上,在一次大陆的房地产投资中,把整家公司输掉。 阿辉认为他的经验可以帮助我们重整采购部,而且他在各种零件中,都有大量的公司关系网络,对于我们茫无头绪的采购部,会是一个很大的突破。至于跟小黄的合作,他有自信凭他的交际手腕,可以跟小黄好好相处。 阿仁也是卅多岁,比阿辉年长一点,他说话有点结结巴巴,但总算清楚各种不同的认证,而最重要是他曾在一家本地的电器厂商工作了6年,他的经验对我们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基本上这三人的条件都很令人满意,虽然三人要求薪资都比较高,尤其是阿定,希望他们加入以后,可以逐步壮大公司的发展。 而且我相信他们的独立能力,可以减轻我不少负担。 到了最后一天,仍然没有收到凡儿的求职信,亦没有收到她的电邮,看来她又选择了自我放纵多一阵子。 由于他们将会陆续上班,我要求阿安试联络kinxxx公司,好等我和阿定可以在下星期见见他们。 “他们第一期的货款付了没有?” “还没有,前一阵子,太忙了,所以忘了追他们,我明天会追。” “那你顺道约他们下星期到访他们公司吧!” 我注意到阿安的表情有点奇怪,难道出了甚幺岔子? 星期六的下午,趁着空闲,往拜祭阿蕙,回程途中看到素儿跟一个男孩子牵着手逛街,她看来春风满面,回复了生机,也不知道是甚幺原因,有点放心之余,亦有点酸。 没有上前叫她,也许不去骚扰她会是对她最大的尊重,我们就是如此擦肩而过。她也许是太陶醉了吧,也没看到我。 为了这事,也闷了一阵子,我当然明白问题是在自己身上,但总是在感情上不停犯着同样的错误。一次又一次错过身边的女孩,或许我还未学懂怎样去面对爱情。 乘坐回家途中,发现mp3的记忆体竟然满了,大部份竟然都是录了一段段的说话,我开始怀疑我是闷得发慌了,也发现了原来的的朋友不多,之前可以说心事的,便好象祗有素儿和慧晶。回到家里忽然想把它们都存起来,便把一切存进电脑内。 仍没有收到任何电邮,有点担心凡儿。 这个星期将会非常繁忙,相信这星期内都要跟新来的三位同事商量这一年的发展。 最后我发了一个电邮给慧晶,问候她之余,跟她说说公司的新状况。我想至少我们可以维持一种朋友的关系。 周一早上,回到办公室,阿定比我还要早到,阿辉跟我前后脚到步,阿仁却匆忙地于差不多九点才到达。 当我们4人在会议室讲述大家见解时,都为了这个新的班子感到兴奋。 我们直谈至中午吃饭时份,正想外出吃饭时,才看到阿安回来,她坐下后,头也不抬,祗是眼睛微微向上看着我:“kinxxx公司倒闭了。” 我问了她拿了电话号码及地址,发现电话已不能接通,阿辉请缨说可以跟我同往,因为他较熟悉九龙湾那边地区。阿辉带我去到一个很旧的工业大厦,到了一个单位外,是一个没有公司名牌,看来已空置很久的单位。
(24)My heart stood still
我面如死灰一样的站在门口,看到重门深锁,人去楼空,为何每次以为事情已在掌握之时,偏偏会受到打击,而且这次会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一个如在刚追平后便被满垒全垒打的打击。 正当以为一切踏入正轧,我们又受到一次沉重的教训。 阿辉跟那些管理员打听了几句,回头跟我说:“那些管理员说曾见过有一班人刚于过年前搬走,应该就是kinxxx公司的人。” 黄生生前曾对我说过帮我们采购的建x公司,负责人是阿安的男朋友,我也怀疑过这间kinxxx会否也是阿安的所为,但如果是过年前搬走,那就是说他们大早已决定了要挟带私逃,而不是因为上周我说要来探访,阿安才通知他们要赶忙搬走,看来这件事阿安也未必牵涉在内,至少我这一刻还不能太武断,认定了她就是共犯。 临离开前,我跟阿辉说:“这事总不能如此善罢!” 回到办公室,要May把kinxxx的总结欠给我,发现这次损失真的为数不少。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阿康,跟他说了详情,他立即要我到他公司详细讨论。 我到了楼上的总公司后,被领进了会议室,这是我第一次来总公司,总公司的装修比我们漂亮多了,跟我们楼下相比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 等了约半小时才见到阿康,阿康听到细节后,便立即问我:“阿朴,你认为是阿安做的吗?” 我跟他说了两者未必有关系,除了是事情未能肯定外,还有太多疑问盘旋在心中,而且这毕竟是他们俩姐弟的事,而他们姐弟间的关系又实在太复杂了。 “阿朴,不如这样,一会我和你跟她3个人一起开会,由你来提出怀疑她的动议,看她如何招架也好!”我为了阿康的提议感到震惊,这无疑证明了他从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和身份,他祗想找人或一些理由来对付阿安,甚至不惜要牺牲一些人。 当然,从另一个方向去想,他可能祗是看成这是个把另一家人扳下来的游戏而已,他没有考虑甚或是不需考虑到这是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阿康,这样会否比较鲁莽一样呢?无论是与否,我相信大家日后都难以善罢!要不然我们先查证清楚才作决定吧!” 阿康为了我的婉拒感到有点不高兴,但我祗好装作没看见。 回到办公室,才可以慢慢冷静下来,开始觉得这里暗藏着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亦越来越明显。 经过一星期的开会不断,阿定,阿辉和阿仁各自开始推行自己的计划,但很明显阿May一个人负责后勤是不够的,阿安并不经常留在公司,但就算是她留了在公司,都不能把她的工作力计算在内。 回到厂时,阿雯立即跟我说小黄这星期出奇地平静,这几天都不在厂内出现,就算是回来,也祗是拉着几个他的心腹躲在房内密议。 我笑着对阿雯说:“我不需要一个大内密探,好好的做回自己的事吧!” 阿雯做了个鬼脸,便跑了出去,她回头站在门口说:“我才不是为你做这些事,我祗是不会让小黄这个混蛋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句话,想到我们的关系,我好象听到她说的是:“我祗是不会让阿朴这个混蛋好好过日子。”背上、额角都冒汗。 由于没有太多订单,而kinxxx又已倒闭,这个月祗接到一些琐碎的几佰,几佰只的单,回来这段日子,便变得比较清闲,开始跟设计部的人说明来年的动向,希望他们可以多作这方面的尝试。 也乘着比较空闲,多用点时间观察生产线和留意工人的表现,看到部份工人的素质其实蛮不错,我把其中几个抽出来教他们一些生产理念和管理的概念,以期有天可以在我们情况转好时备用,当然说的可能是遥不可及的事。 我们亦为了日后验证SA-8000而作了些准备,从过年后我们分两张粮单签发薪资,一张是真实的,一张是专做来给验证员用来方便查证。如日后还有加班的机会,亦会把工咭分成两张,一张是正常上班时间,朝九晚六,另一张是加班时间,这可避免验证时会出现任何超过限定工时的麻烦。 阿辉有空时,亦会回厂培训各采购员,阿雯也有往旁听阿辉的讲解。 阿雯对我说阿辉比我更具吸引力,更年轻,更学识广博,最重要是更俊俏。 我对阿雯说我从来未觉得自己俊俏过,我祗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人物,没有大志,祗想把工作做好,隔一段时间做一些想做的事,这便会是我认为不错的人生。 听到阿雯说时,有点啼笑皆非,女人的心意还真转变得快,尤其是漂亮的的女人特别快。 我们每天都过着朝九晚六的工作时间,在大陆工厂中,这可算是罕见的奇闻。 我亦放弃了到德国参观展览,我决定还是先等日光和TC的反应,才再决定如何走下一步吧! 这几星期,都是往小云家喝喝汤,或是大早便回宿舍睡觉,偶尔阿雯也会来找我,如果大家都在情绪中,我们也会做爱,虽然次数不多,但跟阿雯的关系也趋于稳定,变成一对解决互相需要的性伴侣。 过了约3星期,日光为我们带来了光明,他们送来了第一张订单,是一张3 X40‘货柜的电烫斗订单。 这订单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张起死回生的订单,这几星期以来,我受到很大的压力,虽然没有人跟我说过任何话,但看着工人们每天开工不足,工厂的生意没甚起色,那种压力并非笔墨所能形容。 当然最奇怪的便是真的没有任何人跟我说甚幺难听的话,阿安可能是内疚吧,但没说话的还包括最爱说话的小黄。 日光除了烫斗的订单,还带来了一个电水壸,据柏翠丝亚透露这水壸单在美国一年的销量约一佰五十万个。当然利润不甚高,但这却是维持生产线的好订单。 我向阿仁解释清楚清况的严峻,希望他尝试于3个月内完成验证,对于那班以前由小黄领导的慵懒工程师,如可在3个月成功,这可以说是神话。 就在这个兴奋的日子,于晚上我收到了两个电邮,第一个是凡儿:“阿朴,你公司还在招聘吗?我可以回来试试吗?凡儿” 说老实话,我仍然不知道应怎样处理这段感情,但我很想见到凡儿于是我就回了电邮,简单地写了:“回来吧!” 然后,第二个是慧晶的电邮:“阿朴,4月初会到香港,有空一聚吗?我刚跟阿辉分手了,可以见你吗?慧晶” 我也祗好回了:“来吧!等你!” 4月好象还有TC的来访,怎幺所有人都是4月来港呢?凡儿,慧晶,还有阿雯,想想想,有点晕眩!
(25)
自从接了日光的订单,工厂内顿时热闹起来,这两星期甚或要开始加班,令厂内众人都斗志高昂。 有了一些维生素后,阿定开始接触他以前相熟的欧洲客户,在接洽的过程中,他们也带来不俗的回应,连番令人鼓舞的利好消息,令kinxxx的阴霾慢慢散去。 阿安逐渐多了回公司帮忙,她间或会尝试找我商量生产、排产的问题,以帮助她处理订购原材料及控制存货,跟我说话时亦较以往客气,处事时也比较沉实。 比起这大半年来对我不啾不啋的态度,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黄生可以见到今天的阿安,会否感到老怀安慰呢? 我有时候会想黄生有正眼看过这个女儿吗?其实如果正眼看阿安,她也实在长得不错,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大,穿衣服很入时,紧身的衣服令她看来有点纤瘦,她的腿很长,穿着长靴子很好看,祗是她不大喜欢笑。 阿辉和阿仁随着最近工厂的发展,回厂的时间也较前为多,我们有时会3个人一起宵夜。阿辉给我的感觉,是他的见识很不错,分析精辟,而且思路灵活,他除了是很俊朗外,还有幽默感,我相信他必定迷倒不少女孩,难怪就是阿雯也为他倾倒。 相对来说,阿仁的长相便比较抱歉,而且他工作并不算很细心,但他却很努力,May曾跟我说阿仁为了找资料而工作至深夜,虽然这并不代表他很出众,但至少他能够显示了他的诚意。 阿辉每次总有很多话题,但他很少提及以前的工作,因为他说那些都是苦痛的回忆。 采购部在阿辉的领导下,亦逐渐踏上轨道,分工比前仔细,采购回来的价钱虽然比前便宜不了多少,但却比前在时间上及存货上控制较好,在这个非常时期,时间控制比成本控制还更重要,当然说的不是太过份的价钱吧! 而他和阿安亦看来合作顺利,于采购上,阿安让阿辉全权处理,这令阿辉可以自由地组织他的规划。 出奇地没有小黄的制肘,阿仁的事情亦比想象中顺利,他甚至有余裕改善Q. C.的执行和Q.A.的设计,但我亦提醒他不要太过投入于Q.C.部的工作,因为Q.C.执行和Q.A.的设计应该保持独立性,而避免个人思维上所做成的偏颇。 这晚,阿仁和阿辉一同离开,我跟阿雯和小薇在讨论今天的生产问题,我们要把这期间的生产看得紧,每天的进度都要保持一定数量,而坏货比率亦要求保持在3%以下,避免有脱期或是过多坏货情况出现。这段时间令一向都没有这些概念的工人,长期处于紧张中,但大家都能够明白,这可是工厂生死存亡的一役。 晚上加班没多久,我们仍在写字楼讨论和检讨,忽然听到厂房内传来阵阵扰攘,正当我们探头从窗外望去,压铸部的组长跑来大叫:“朴哥,朴哥,出事了!” 我连忙跟他跑到压铸部,啤压机旁站了一大群工人围观着,组长喝骂他们让开,我看到一个年青员工,满身鲜血,面上冒汗,刚松开了机器让我们看到两只被压扁了的手指。 组长把压扁了的手指拿了出来,我连忙着人拿一个载满冰的胶袋,把手指放在其中,然后驾车把他送到医院。 医院看到那片完全扁了的手指片,不用断定也知道不能重驳,我为此感到内疚,这青年没有为了失去手指或因剧痛而哭,但却为了想到今晚要一个人留院而哭了出来,他说他很怕孤独,也怕黑,我答允找个人来陪伴他。 回到工厂后,我找了一个他的同乡到医院陪伴他,并给了他几十元供他俩买食物及日用品。 我有想过是否忽然太赶工,令工人太紧张又或是导致休息不足呢?我们是否要重新检讨工作日程的编排呢? 事情就是这样凑巧,跟着十天内,我们有5个工人送了进医院,而且都是蛮严重,还要留院,更意外的便是5个工人都是些老经验的工人,奇怪是没人去怀疑是工作压力增加的问题,反而很多人归究风水或是神鬼问题。 我们在下午时候增加了15分钟的休息时间,希望他们可以放松一点,但祗是过了几天,又有一个工人不慎从阶梯跌倒,几级的阶梯竟然跌断了一条腿,这些事令工人们的士气跌到低点,更而影响生产等问题,这可把我们弄得头如斗大。 啤压部是重灾区,主管阿强和组长阿基一起来到我的办公室,敲敲门,我请他们坐下:“朴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 “甚幺事吗?为了今天的意外问题吗?” “是啊,工人们现在人心惶惶,都说工厂闹鬼,所以才会有这样多人受伤,由过年后至今祗是个多月,便已经有6个人送院,他们都说一定是碰上了邪门事,所以都很担心!” “闹鬼?不是吧!我承认现在可能工作量会较前多了,但事实上亦不算难以负荷,这应该算是意外吧!” “朴哥,我明白,但是始终要平息他们的恐惧,昨天还有人说亲眼在宿舍外见到鬼,我想应该是外面起公路,改变了风水,所以才会令人受伤。” 我明白这种盲和的心理,祗好对他们说:“那你们有甚幺办法呢?” “朴哥,我说不如我们办场法事,让大家安心吧!” 本来我不大赞成求神拜佛的,但如果真的可令大家安心,我也不会反对:“阿强,阿基,过几天,我会找个人择个吉日,做场法事,吃点烧肉,让大家安心吧!” 厂长阿明结果不知从那里找来了8个和尚和一些诵经的,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煞有介事地洒米,拜祭,结果我们给他们舞了一天,但说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如有神助,意外从那天起便真的再没发生。 离开交货前两星期,日光派了Q.C.来作中期检验,这次的检验集中在产品的安全和操作性上,经过这几星期的严格执行,一切都进行顺利。 送走了日光的Q.C.同时,我亦立即赶回香港直往机场,因为我答允了要往接机,今晚凡儿乘夜机到步。 当我看到穿着一身素色衣服的凡儿步出机场时,我们相互笑笑点点头后,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她带着尴尬地跟我说:“我还没有找到留宿的地方,我可以借住在你家几天吗?” “没关系!反正我长期留在大陆,地方也接近空置状态。” 她微微笑了笑:“那便好了!” “回去再说吧!”我在想水松板上还贴了她的照片,要怎样盖起来呢? 就是正想离去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出闸口,跟她对望着,双方都感到愕然。 慧晶看到我身旁的凡儿,当然比我更意外,她好象一脸会意的神态地点着头,反而凡儿满脸不在乎地跟她点点头。 我喉头干涩地跟慧晶说道:“要一起吃饭吗?” “嗯!” “住那家酒店?一起走吧!” “……” 我们三人便一起离开机场……
(26)
“这次来这里要留多久?”我用这话题来打开了话闸子。坐在一家人少稀疏的餐厅,三个人都表现较拘谨。 “还没确定,请了一星期的假期,本来想到东莞找你,然后约你一起外游,但现在看来不行了。”慧晶说完后望着凡儿叹息。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她们,祗好说道:“最近比较忙,也许不能离开工厂太长日子,下星期还有一个美国的客人会到工厂参观,所以这两星期会比较难安排,真的不好意思。” 超过十五分钟的沉默令我如坐针毡,慧晶一脸沉思,看着她好几次把想说的话吞下来,跟凡儿的一脸不在乎,成了个强烈对比。 好不容易把晚饭吃完,付账后,我们站了起来。 “慧晶,你订了那家饭店?” “我没有订饭店,我本想到港后直接到东莞才找住宿。” 我呆了一呆,凡儿忽然说:“慧晶,你可以到阿朴家住啊!我祗是借住几天,然后找到地方便会搬走。” 我看看慧晶,便尴尬地跟她说:“不嫌地方少的话,可以暂住我家里,况且我应该也要下周中才回东莞,届时一起回去探望小云吧!” 慧晶的眼神很犹疑,看着我和凡儿,我想她是在估量我和凡儿的关系:“凡儿跟我是美国时认识的朋友,她这次回来是我邀请她到公司帮忙,因为仓促,所以暂时借我家里。”我应该这样说吗?这样不是把我和凡儿的关系推回起点吗? 我的说话没有令慧晶释然,但凡儿的一脸不在乎却令我有点犹豫。 就在这个晚上,出乎意料地我们三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请她们在客厅中守候,我先进房间,把照片收藏妥当,她们互相礼让了一阵,最后是凡儿睡我的房间,我和慧晶睡客厅,理所当然地是慧晶睡沙发,我便睡在新买的按摩椅上。 月色从窗户中洒进来,我看着这个满月,却有点不安的感觉,自己的心到底在想着甚幺? “唉~~”慧晶的一声叹息划破了寂静。 “睡不着吗?”我望着睡在沙发上的慧晶。 “嗯!” “睡不惯沙发了吧!” “凡儿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吗?” “应该不算是吧!” “那你喜欢她吗?” “我也不能肯定,自从你告诉我跟阿聪在一起以后,便没有在感情上想太多,接着认识了凡儿,但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可以容易认清自己感情的人,而且我也不懂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诚然现在会是有这个意识会将感情投放到她身上。” “阿朴,你知道吗?上次在澳门时,那是新月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虽然不能走在一起,但两颗心仍然很近,这个农历新年,我跟阿聪往日本旅游,却不断希望身边的人是你。回去以后,想得很清楚,跟阿聪提出了分手,好好的收拾了心情后,决定了这次要跟你搞清楚这段关系,我不想大家在纠缠中带着遗憾去回望这段感情,更不想终有一天等至大家都回不了头才来后悔,但看来还是迟了一点点。” 我不知应该说些甚幺,为何我俩每次冲开枷锁去面对一切时,总是遇上一些大障碍,这是否说我俩的缘份祗是如此呢? 慧晶见我好象没啥反应,她续道:“今天虽是满月的时候,我和你睡得这样近,但心的距离却是最远。当我决定要来时,我想给你一个惊喜,静悄悄站在你面前,然后告诉你我的想法,但当我出闸时,见到你跟另一个女孩走在一起,我就像是从梦中硬被拉出来。” 说完这话后,不知道慧晶是睡了,还是因我仍没回应,大家也再没说过半句话。 第二天早上,梳洗过后,到了附近的粥店买了油条白粥作为早点,回到家时,看到慧晶和凡儿正在一起畅谈,她们看来较放松一点,没了昨夜的拘谨。 吃过早点后,我跟慧晶说道:“慧晶,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要带凡儿往办公室面试,晚一点再约你吃饭,好吗?” 我想把凡儿安排作阿定的助手,因为阿May的英文水平比较普通,而且她祗是帮阿仁、阿辉和阿安,已经够她忙了当阿定面试凡儿时,我亦被阿康急召到总公司。到达总公司时,阿康已在会议室等我,旁边坐着一个年青人,年纪看来跟阿康差不多。 那年青人看到我进来,连忙站起来,用力的握着我手:“朴哥吗?久闻大名,我叫汤米。” 阿康接着说:“汤米是我的助理,先让你们认识,电器厂的事,我实在没时间打理,所以可能你跟汤米日后都会多接触。” 汤米满脸堆欢道:“朴哥,日后还要望你赐教!” 我总觉得他的笑容很虚伪,而且看来油头粉脸,潜意识总叫我对这种人敬而远之。虽然这种pre-justice不甚科学化,但总是很准确。以前读书时,老师总教道,不要因第一印象而把人标签,但事实上大部份人都会如此,尤其是对异性。 我们祗是用了30分钟时间来作了简短的会议,但其中20分钟是汤米对阿康的歌功颂德,这令我看来有点苦恼。 阿康看来对听这些献媚的说话,感到非常习惯,亦对汤米甚表赞赏。但对于旁人如我,便有种倒胃口的感觉。 好不容易才捱完这半小时,我不知道会否终有一天我会喜欢马屁拍在自己身上,但至少今天我觉得真的很难过,还有点遗憾。 相对来说,还是回到自己的地头才会舒畅一点,但就算是回到香港的办公室,也总是觉得比不上在厂内的工作环境。 阿定对凡儿的面试表现尚说可以,他认为凡儿虽然较内向,但心思缜密,而且对事情整理显得井然有序,这对于我们混乱的公司历史来说,而有莫大的裨益。 我们都同意暂时不要揭穿她是我介绍来工作的,这样对大家工作都会比较好过一点。 下班后,我约了慧晶午餐,凡儿借故没跟我们一起,难道她是想给我和慧晶机会? 我们相约到了赤柱吃午餐,当坐在海旁时,吃的已是下午茶,消磨了几小时,然后晚上我们便到了山顶看夜景。 山顶的夜景可说是香港最值得去看的地方,慧晶一直倚在我身旁,我们没有说太多话,祗是一起看夜景。 慧晶最后跟我一样,祗在香港逗留了三天,星期一早上便离开香港,临行前她祗留下一句说话。 “原来我俩已经错过了。” 回到东莞后,我深呼吸一口气,味道好象比较香甜,虽然东莞的空气平常仍是这样混浊,但下雨后便会嗅到这阵香甜。 回来要好好准备TC这星期的探访,这是我们第二个突破。 走出公车站时,电话响起,阿雯说道:“朴哥,不妙了!海关正在查厂。” 我淡然道:“又要来收钱了吗?你找厂长回来处理便可以。” 阿雯气急气坏地说道:“厂长已在这里,但却是给他们扣押回来的,而且看来这次不是要收钱般简单,我还见到他们有带封条在手。” 封条?不是要封厂吧?!究竟发生了甚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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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话不说,便立即驱车赶回工厂。烟雾迷漫的会议室内有三位身穿制服的海关和我们的厂长阿明正在抽烟。 “你们好,我是阿朴,是这工厂经理,请问阿明发生了甚幺事呢?”我逐一走前跟他们握手。 “阿朴吗?你们工厂做事手法可不如的名字般朴实啊!”他一口烟的向我喷来。 我从他们的神态中,感受到他们的不友善,他们不像以前那些祗是想来抓油水的官员,随意的在插科打诨。 “可以让我先了解发生了甚幺事吗?” “啊!发生甚幺事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这里的经理吗?干吗在装傻?” “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可能有点误会,对于现在的一切,我还是如坠雾中。 或许如此,先给我十分钟时间,让我先跟阿明了解事情,才来向你们解释事情始末吧!” “不用麻烦了,就当你是一无所知,我现在便给你说清楚你们犯了甚幺事!” “那麻烦你了!”我看到他们大刺刺的模样,感到有点气,但无奈仍未清楚状况,祗好忍气吞声。 “你可知道你们工厂在区内以甚幺闻名呢?” 我耸耸肩,看着阿明。 “你们这里是出名生意少,没有生机!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我听到后祗好苦笑。 “本来生意上的好与坏,不关我们的事,可是过年前你们却莫名其妙地申请购买机器,这却惹得我们怀疑,一家没生意、已是机器过剩的工厂,怎会增加机器呢?” 我望向阿明,见他也是一脸无知。 “现在我们就是怀疑你们代别人私自买卖机器,骗取国家批文,在审判前我们要勒令你们立即停工。” 我听到要停工,便感到心头一震,但仍叮嘱自己要冷静一点,至少不要让他们感到我很担心需要停工。 “各位关长,要停工好象严重了一点,你们给我一星期时间,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然后给你们一个交代,请给我一个面子!阿明,你先跟这些关长去饮茶,然后回来我才跟你好好了解事情。”我心里也暗地盘算,这正好先让我招呼了T C周末的探访。 “阿朴?你凭甚幺要我卖面子给你,好!就当我卖你面子,但也不值一星期吧!明天下午,我们再来,你给我们一个好好交待吧!” “一天太少了吧!反正都是一样,给我五天吧!周末时份给你们一个详细解释,绝不隐瞒。” “不要多说了,3天,这是最多我们能接受的!” 3天吗?还是赶不及TC的探访,即是说我们一定要在周四前解决以赶及这次探访。看着那班人大模大样的走出去,一俟他们离开,我连忙要阿May帮我订一辆柜车于周三装货,务求于本周可以顺利交货给日光,至少可以做多少,便交多少,避免这事纠缠不清时,影响交货期。 交代完后,我走回自己房间,阿雯尾随而进,我示意阿雯先不要说话,因为我要先找一个人,一个无论我遇上任何麻烦都会是第一时间找的人~陈总。以往找他都是因为要他帮忙,这次也是要他帮忙,但却是要他找一个人-他的妹妹阿香。 我知道阿香一定会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陈总收到我的电话时,劈头第一句便是:“阿朴,很久没见啊!最近好吗?” “阿香在那里?” “甚幺事?” “阿香究竟在那里?” “阿朴,究竟发生了甚幺事?” 忽然我似乎用尽了我的耐性,按捺不住,狂吼道:“阿香究竟在那里?” 我想电话那边的陈总都给吓呆了,他呆了一阵才道:“我试试回家找他!” 挂线前,陈总丢下一句:“阿朴,就算发生何事,也不用这样吧!” 阿雯见到这样的我,也静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 我也打了一通电话给林总,告诉他事情始末,他说帮我了解一下,但他也对我说,如果海关如此高调办事,那可以插科打诨随便敷衍的机会便会较少。 听到这里,祗觉得心烦,为何每次稍为顺利,总有一个大难关等我呢? 阿雯过了约十五分钟再次进来,她有点被吓怕的样子。 “朴哥,我可以进来吗?” 我点点头,没有张望她,我竭力的去压抑的己的紧张和怒气。 “有甚幺事吗?”我仍然低着头,处理桌上的文件。 “你有否想过这件事除了阿香外,还有其它人参与呢?” “还有谁?你知道些甚幺?”我虽然勉力压抑自己,但还是把阿雯吓倒。 我见到她这模样,柔声道:“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我祗是过年前经常看到她悄悄谈电话,那时不以为意,但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有问题。” 我点点头,当然我明白这件事上,阿香是代人用我们的文件来订购机器,而很大可能是离这里不远的工厂,但就是这一类,可以用到啤压机的工厂,这一带中没有一千也有八佰吧! 阿雯离开我办公室时,亦丢下一句:“朴哥,这半年你真的变了很多。” 我停了手上的工作,细想这句说话,我真的变了吗? 电话响起来,是陈总打来,他祗说:“找到阿香了,我们现在到了小云家,你现在过来吧!” “谢谢你,相信我,我会做一个公平的决定。” 到了小云家,看到一脸颓丧的阿香,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一脸焦急的陈总。 “朴哥,我祗是受人利用而已,你相信我,我甚幺事都不知道的。” “受人利用,那人是谁?” 看到阿香吞吞吐吐的模样,我便有点急起来,我忽然怒道:“究竟是谁啊?” “你干吗骂我妹妹?你这样叫我们怎去相信你可以持平处理,你现在就已经认定我妹妹是坏人吗?你现在是盘问犯人吗?枉我平时待你如亲兄弟……” “好了,好了,算我不对,阿香,究竟是谁?你不说我怎样帮你?” 这时的阿香已经哭得一塌胡涂,她已有点歇斯底里:“是黄生呀!小黄呀!” 星期一晚上,离封厂限期祗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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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天亮。 我仍想着阿香不停的说着:“我是无辜的。” 阿香说在我去了美国期间的一天早上,她在街上碰到小黄,小黄满面笑容的与她闲话家常,然后便对她说工厂过了年后生意会有所增长,所以打算大量增加机器,她不疑有他,便到海关;申请增加机器批文,小黄还对她说过年以后便会把我辞掉,所以这件事不需要告诉我。 于是这事便是一直瞒着我来进行,而事情亦进行得很顺利,阿香说她知道机器已经到了大陆,祗是她这几星期都没有回过工厂,所以也没有多大留意机器有否送到工厂,这亦是阿香口中说出的故事。 我相信这故事吗?我隐然感觉这故事是有犯驳的地方,但又说不出问题出在那里。 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小黄如往常一样失了踪影,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我祗好求助阿康,我告诉了阿康这事后,希望他可以把小黄找回来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祗说会派汤米来调停这件事。 派汤米来?他来可以做甚幺,连我们都束手无策时,这个汤米究竟是何人物,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呢? 这天,我们在全力赶货,因为我们必定要在这两天把全部货赶出来。 直至下午4时多,我才接到林总的电话:“阿朴,情势有点不妙,他们说这次是政府要打击买卖走私,所以一定要找人来作祭品!” “有办法可以想吗?钱可以解决吗?” “这次比较麻烦,都说是政府要办事便比较困难,而且刑罚会比一般个案为重,所以要小心处理,他们给予我意见是至少要交一个人来认罪,把一切承担,这样可以把工厂的损失减至最低。” “还有其它选择吗?一定要找个人来认吗?” “你不要以为可以找人来顶包,这祗会把伤害放大,试试劝服肇事者由他亲来交代吧!” “明白了,谢谢你!” “不要跟我来这套,过了这事后,我们出来开心吧!” 我没有为了听到这件事可以找到出路而高兴,因为这是推一个人作垫脚石的出路。 我现在最希望便是今天晚上汤米把小黄带回来,好好的大家商量把这事解决掉。 这是漫长的一天,等到汤米出现时,旁边的却是阿辉,而不是关键人物小黄。 在这紧急的时候,偏是会有人嬉皮笑脸地搅局,我在追问小黄踪影时,汤米笑嘻嘻地跟我说,小黄会放假一个月,甚至可能更长的日子。 我气得不知道该说甚幺话,怎幺会有人不负责任至这地步? 再稍迟的时间,阿安也回来了。 汤米是第一次来到我们厂,在阿安回来前的一段时间内,他四处参观,看得很仔细,更会向一些员工发出指示或意见,这令我觉得有点奇怪,首要不是先解决封厂这件事吗?而且暗地里是否有些事情正背着我在进行中呢? 跟这汤米说话,永远就像是碰着软钉子,他祗是嘻皮笑脸的跟你打哈话。 我勉强自己要撇开那些打岔的想法,这两天祗是要完成两件事,把日光的第一张订单完成,还有首要的便是把阿香这事平定,但明显是阿康是站定在小黄的身前。我可以不伤皮毛的把阿康移开吗? 差不多下班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开始会议,除了阿安和汤米外,阿辉也列席与会中。 在会议中可以不时看到汤米表现他的滑头,每次提到小黄时,他都以阿康来卸掉,在接近两小时的会议中,看来阿康是希望阿香可以背起了这个捅子,而短期内小黄亦会因这事而先避风头。 而对于牺牲掉阿香或是谁人来保存小黄,他们都没啥意见。我努力为阿香作一些辩护,因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为“公司”做事,在这情况下,怎可让她背这黑锅!我把所知的事说出来,希望可以让他们面对正义。 会议完结前,我问他们:“你们真的不介意去坑杀一个无辜的人吗?阿香是给小黄骗去为公司做事的,但现在大家可以去正视这件事吗?” 他们都呆望着我,汤米笑了出来,我对他的不礼貌感到极度的不满,怒不可遏地问道:“你这样笑是甚幺意思呢?” 汤米仍是未能遏止笑道:“你真的相信这个阿香是被蒙在鼓里,在受骗的情况下而做事吗?” 汤米终于止住他的笑声,他的笑声真的很刺耳:“阿朴兄,如果你还有任何疑问,你可以找这个阿香去问清楚!还有一点想告诉你,来这里工作两星期,不停的听到对阿朴哥不同的赞誉,看来大家都是有点过誉!哈哈哈……” 我有点狐疑这是否汤米甚或是阿康的烟雾,但我是否过度相信阿香呢?相信阿香是因为她是陈总的妹妹吗? 这时阿雯忽然闯进来:“朴哥,可以出来一会吗?” 我跟着阿雯到了包装生产线上,发现所有工人都停了工。 “发生甚幺事?怎幺全停工了?”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受了汤米的影响,令我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朴哥,纸箱的尺寸不对,所以根本包不了。你看我们的手指和手臂全都给彩盒和纸箱弄伤了。”我看到那几个负责放彩盒进纸箱的工人真的给弄了几道血痕。 看到这个情况,亦不忍再责备他们,便要阿雯把他们先分到其它组别帮忙,另外立即再订回合尺寸的纸箱。 忽然这一刻真的有点很累的感觉,怎幺总是每样事情一起不对头呢? 心里面仍有种感觉,这次阿香的事,我总是有些事忽略了,但始终想不出来。 究竟自己在这事里犯了甚幺错呢?要不然,怎会每一样事总是不遂意? 开始感到有点无力的感觉。 总是觉得以前工作的地方,大家有点众志成城的毅力,但这里没有,是因为我也失去了这种毅力吗? 阿雯一边问我明天走货的安排,一边回到会议室,我交托阿雯一家要把所有的货于明天付运,免招麻烦。汤米已经离开,阿辉和阿安却仍在那里,阿安和阿辉看来好象有点尴尬。 “汤米呢?”我问道。 “回香港了!”阿安答道。 “那你们呢?” “怕你气闷,今晚陪你促膝夜谈!”阿辉开朗的笑着说。 我祗能干笑几声,事实上叫我担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这一晚我和阿辉都喝了很多,当我醒来时,我已忘记了是怎样回宿舍,蒙胧间,祗是不停的在脑内萦回:“要骗人便要骗一辈子,这是对受骗者的一种尊重。” 虽然不断萦回,但总是想不来这句说话是在那里或甚幺时候听过。怎幺想,也想不出来! 离开星期四还有一天……
(29)
这夜做了很多梦,梦中看到很多人背着我偷笑,四方八面传来的声音都在说:“要骗人……便要骗一辈子,这是对受骗者的一种尊重。”脑内不停萦回着这两句说话,是曾听过谁说的呢,还是内心对自己的告诫呢?想不出来,怎幺想也想不出来……喝醉了酒的第二天早上是最难受的了,头痛、晕眩、心神不定,还有想吐。 整个早上都像是在梦游一般。 阿雯看到我的样子,走来对我说:“朴哥,很辛苦吗?要休息一天吗?” 看着阿雯的亲切,我想对于现在任何人,有任何形式的关心,我可能都会有点感动:“谢谢了,但无论如何,这星期都绝不能休息。” 她拿了一杯浓茶进来:“喝了会舒服一点。” 今天的阿雯看来像是特别乖:“谢谢你!”我喝了一口浓茶,才徐徐的问道:“嗯,纸箱厂那边会于甚幺时候送过来?” “由于数量太多,他们已答允帮我们先赶工,但说怎样也要傍晚时份才能全数送过来。” “可以下午时我们派人先取部份回来吗?要装一千七佰多箱,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装完。货柜会于甚幺时候可以到厂?又甚幺时候离开?” “我先试试问纸箱厂,看看他们下午前会有多少纸箱备妥再作安排吧!货柜会于约六时多到厂,但要于十二时前离开,不会过夜。” “那现在完成货量约多少?” “约七千,仍未装箱,但如无意外,今天十二时前应可完成。” 我稍为放心一点,因为这可能是这星期内唯一的好消息。我对阿雯笑了笑作为感谢。 “朴哥,好象很久没见你笑过了!” 我想了想:“对不起,累你担心了。过了这星期,跟你和小云及小薇吃一顿丰富的晚饭,甚幺都不理,休息几天,好吗?” 阿雯看来很高兴的点点头。 “嗯,你不是说喜欢阿辉?要我也把他叫来吗?” 阿雯听到后,忽然正色道:“你不觉得从美国回来以后,你都不开心吗?如果可以见到回复开朗冷静的朴哥,谁会看那个阿辉?” 我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她快点回去工作,可能这是第一次,从阿雯身上感到一份窝心的感觉。 我也拨了一通电话到香港:“阿定,今天下午,TC的莱利和加利会抵达香港,试试联络他们,看看可否推迟几天才带他们到厂,因为直至现在还未知道我们星期五能否继续如常工作,多给几天时间让自己想想折衷办法,会比较宽心一点。” 比吃饭的时间早了半小时,我回到宿舍想多睡一会,因为我知道今天会是漫长的一天,刚开门时,却听到阿安说:“你现在算甚幺意思?过河拆桥吗?” 阿辉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想他可能是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吧! 我走过长廊看到他们,便随口问道:“刚睡醒吗?差不多吃饭时间了,你们先吃饭,下午再商量对策吧!宿醉后,我有点捱不住了,要回来小息,不用叫我吃饭了,你们慢用吧!” 阿辉很狐疑的看着我,我想他是想从我眼神中猜测我有否听到他们的说话。 “太累了,下午上班后再谈吧!” 回到我住的一层后,睡前打了电话给阿雯:“阿雯,如果饭后不见我回来,你过来把我弄醒,不要让我睡太久,门没有上锁,直接进来便可以,好吗?谢谢你!” 这个多小时,我睡得很熟,当我醒来时,看到阿雯坐在床边帮我拨头发,她一脸关心看着我,忽然见我醒来,面上红了起来。 我笑了笑:“劳烦你了!” 她忽然伏了在我身上啜泣:“那天在医院时,你就是这个样子,眉头总是在抽戚,令人很担心。” 我轻抚她的长发:“阿雯,谢谢你!” 回到工厂,抖擞精神,小睡片刻,令我回复了精神,又再次开始努力。看到桌面放了一碗炒饭,便吃了起来。后来阿雯告诉我,小薇见我没吃饭,特地叫小云带过来,这三个傻孩子!怎幺我忽然让这三个小孩子担心了? 吃过饭后,我拨了一通电话给陈总,看看阿香的情况。 陈总听到我的声音便在骂,仍说我要坑杀她妹妹。 “陈总,你冷静点!先解决这件事,再作打算吧!你和阿香现在有时间来厂吗?” 过了约一小时,陈总和阿香便已经坐在面前。 我意图心平气和的跟他俩说:“陈总,有想过这事是怎幺发生的吗?” 陈总仍在愤愤不平:“阿朴,总而言之,你一定要保住阿香,念在我帮了你这幺多次,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你肯定阿香已把所有的事实告诉了我吗?你们要我帮忙,但又不肯透露真相,我上次意图替你们辩护时,还给人取笑我无知呢!这情况下,你教我怎样帮你们?” “喂,阿朴,你以前要我帮你,那一次我有问你原因,那次问你甚幺鬼真相,不是你开口,我便立即帮你赴汤蹈火。” “我完全明白,回来这年多,我真的受了你很多恩惠,在这点,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但问题是,既然以你的地位都不能保住阿香,我又何德何能呢?如果道理在我方,当然跟你赴汤蹈火,但现在呢?你可以肯定的告诉我阿香真的是无辜吗?我对这件事有太多疑点,但却无从稽考,那我可以怎样去提阿香辩护呢?” “那小黄呢?你们又打算放过他吗?如果阿香是犯罪,那小黄才是首领,为何你不把他也交出来呢?” 我对于此点,真的有点哑口无言!陈总说得对,在这层面上我真的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汤米不知在甚幺时候又回来了,他看到陈总和阿香在我房间,便迳自走了进来。“你们是阿香和她哥哥吗?可以借步来这边谈谈吗?” 不知这汤米故弄甚幺玄虚,但对于他,我有说不出的厌恶。 陈总和阿香约十分钟便从会议室中出来,经过我房门外时,他愤愤不平道:“阿朴,我丢了狗眼,想不到你还懂这一套,以前真的小看了你,真有你的,认识你这贱人,也真让我裁得到底了。” 我想把陈总叫住,问清楚来由,但他已匆匆拉着阿香离去。 我站在大门旁,看着不肯停下的陈总离开。 阿雯看到我失神的回到办公室,便立即进来报告:“纸箱厂通知我们失了点预算,现在的数量为数仍然不多,六时前可能祗有约五佰个,余下的可能要于十时前才可以全数送回。” 十时?剩下2小时要包装一千二佰箱,可能是不可能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便去阿雯说道:“没办法吧!五佰个,也要先收回,然后有多少算多少吧!” 看到汤米走过,便丢下阿雯,跑向他,刚好阿安和阿辉也刚从工场回到办公室,汤米早我一步说:“我们先开这个“特别”会议吧!” 还没坐下,我便立即质问汤米,他对阿香和陈总做过些甚幺?汤米仍然嬉皮笑脸地道:“没事啊,祗是跟他们分析利害而已,看他们刚才的反应,应该明天会迳自认罪了。放心,我办的事,你们一定可以放心。工厂应该不会被牵涉在内。” 我才不信会这幺简单,我认识的陈总是一定不会罢休。
(30)
与其花时间在这种无聊会议中,倒不如走到生产线监察着进度。 “既然汤米兄认为你已掌握一切,我们也不用白花时问来替你助庆吧!抱歉,我要到生产线上看紧今晚走货的产品。”我霍然站起,但仍然看到汤米耸耸肩,笑着摊开只手示意他的无奈。 这样无聊的会议竟然白白花了我个多小时,幸好阿雯把一切安排得颇为妥当,事情进展得颇为顺利。 阿辉走了下来,问我有甚么可以帮忙? 我打趣道:“帮我把汤米绑起来,随便把他藏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过了这星期才把他放出来。” “我和阿安也觉得这人很讨厌,不过看来你要小心,这人是阿康跟前红人,不要因为他经常傻笑,而小觑他。听说总公司那边曾有人出言顶撞了他,不久以后,便给人辞退。总公司的人叫他笑面虎。” 阿辉看看我一脸不在乎,便续道:“我和阿安也感觉阿康可能计画把这个汤米派来,而且会另有图谋。” “阿辉,这些事都不是我和你这些打工仔想的事,做回自己本份,要是老板仍然不喜欢,看我们不顺眼,便祗好另谋高就了。” “阿朴,对不起,我话说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阿辉,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多说话,打工的,谁不想老板欣赏,看到自己所付出的辛劳而有所回报?祗是有时遇到无奈而且没有能力去改变的事时,尤其是老板的想法,便祗好找个折衷做法来安慰自己。” 我们相视苦笑:“阿辉,过了这星期,我们把阿仁和阿定也一起叫出来,喝过痛快。” “谁怕你?你酒量这样差,祗怕我喝得不够,你便像昨晚般倒下来了。”这一刻我们有点相遇相知的感觉。 “今晚回香港吗?” “应该会吧!我答允了驾车送阿安回去。” “照顾她吧!这几天也够她累了!” “阿安对我说大半年前她还把你当是仇人,也想不到大半年后的昨天会一起喝酒。” 我笑了笑,想起这事也感到事情变化的微妙真的出乎意料。 这时接到阿定的电话:“阿朴,TC那边说他们的行程编得满满的,祗有周五一天,不来便拉倒,所以我还是跟他们确了当天的行程。我们会大约十时到工厂,你试试尽量安排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阿定。” 挂了线后,我拨了一通电话给陈总,但电话响了几声后,便给对方拒绝接听。 难道因这事大家不相往还吗? 转眼便差不多六时,我着阿雯不停催促纸箱厂的进度,终于在我们第八次的催促,六时四十五分时,对方表示约800个纸箱已经出车,约于一小时后送到,而我们的货亦完成了约九千多,照这进度,应该于九时前便会把所有货完成,然后可抽调部份工人来帮忙装箱,看来这一关又给跨过了,这令我宽心一点。 阿辉约我去吃晚饭,但看不到事情结束,总是不能安心,于是便叫他跟阿安先吃。 就在他们外出吃饭时,我们亦继续我们的忙碌,我和小薇集中在Q.C.房中查验样品,不知不觉间,当他们回来时,我才发觉已经差不多八点多了。阿雯连忙追纸箱厂,那负责人怎也不接电话,我们感到事情有点奇怪。阿雯便尝试找纸箱厂的那个相熟司机,当拨通了他的电话,那司机却对她说:“我现在在那里? 我还在厂里等候,看来还要多等一会才可以出车。” 这令我们彻底失算,大陆这些物料商便是这样经常一边仍在赶货,但一边又会跟你说货已送出,这样可避免被夺命追魂电话连续不断的催赶,但可怜我们白等了2个多小时。 在无计可施下,我着阿雯把那些小一号的纸箱拿出来,再试一遍,纸箱的高和阔都小了约1公分,要很用力的一排产品一并放下,才能勉强放入,当然放入后,纸箱都有点变形,但现在这已经是我们唯一有的资源了。昨天试过的工人都不大愿意再做这工作,我二话不说,便着人开箱,由我来装箱。 我做的工作很简单,祗是把成品放进纸箱,放满后,把它丢到后面让其它人封箱而已,但由于每次都要6只一起放,才可把它们一起塞入,手背和手臂因为勉力把货品塞进去,被纸箱和彩盒渐渐拖出一条一条的损伤的血痕。 指甲的边亦因为过度用力和纸箱的紧迫而弄破了,另一方面,虽然是不太重,但不停的做那个转身动作,令久没运动的腰骨开始痛起来,这令我也不禁为自己差劲的身体叹息起来。 阿雯在旁边看到我,便指示一个工人站到我身旁,帮我把箱搬到后面,减少我做那个转身动作。 工人们看到我不断加快速度,也不敢怠慢下来,我为了这种气氛从心笑了出来,我感受到那份久违了的同心的感觉。 虽然纸箱的呎吋比较少,但我们却破纪录地祗用了三个多小时,装完了一千七佰多箱货,刚好赶上了十二时前把所有货送上货柜。 我向所有加班到八时后的工人发放了夜宵费,虽然祗是每人三块钱,但已令他们满足的欢呼起来。 这一刻我感到了来到这里以来最大的满足,是血和汗的满足。 当我想走回办公室时,才发现腰骨痛得要命,叫了一辆车,宵夜也没有吃,便直往相熟的按摩中心做了两小时按摩。 可能是太累的关系,我祗是因为按摩中心要打烊而给人唤醒,模模糊糊地回到宿舍,才想起忘了吃东西。 当我回到宿舍时,在楼梯旁却看到一个黑影坐在那里,当他看到我上来时,便立即扑到我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去了那里,当我安排了所有事后,回头到办公室便已经不见了你,还以为你出了甚么意外,电话又打不通……” 我看看我的手提,才发现原来已耗光了电池。再看看手表,原来已是接近3点多了。 看到只眼通红的她,我也充满歉意地跟她说:“阿雯,对不起呢!累你担心了!” 她伏在我怀内不住地哭,我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我们先进去吧!” 我们坐在沙发上,阿雯仍然伏在我怀内,鼓足干劲地哭,当她止住了哭声时,我发现她已睡着了,她今天也够累了! 我把她抱往床上,替她盖上薄被子,看到她间歇地仍在啜泣,我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简单纯真的一面。 我轻轻的吻了她的面颊,便径自往洗澡。 洗澡后,便准备就寝,我便倚在沙发上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祗是忽然觉得身旁多了一个人睡在身旁:“回床上睡吧,傻瓜!” 她拉着我到床上:“我已经很累了,腰酸背痛……” 阿雯的两片热唇已压在我唇上…… 然后她便卷伏在我怀内睡了,她的吻除了唤醒了我,也唤醒了我的本能,还有“咕~~”我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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