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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持票上了长角小丑号,车厢内铺着大红地毯,顶上悬挂水晶灯,天鹅绒的座椅彼此间距离颇宽,看上去极是气派,让乘车的旅客可以享受一趟舒适旅程,一切看来是那么美好,几乎让人忘了这列火车是为了军用目的而开发的。
  在车厢最前端的墙壁上,镶着一大片水晶板,起初透明无瑕,可是当列车开始移动,就开始跑出各种数字与影像,竟然是一面晶石萤幕。理论上,军用火车装饰成这样,实在是豪华得太过头了,令我不得不怀疑,平常时候变态老爸是否拿这列车当成享乐工具,例如说带几个裸体美女,准备些美酒,萤幕上放些春宫影片之类的,想想是够享受了。
  以形式上来说,长角小丑号是全自动驾驶,而娜西莎丝既然是挟持人质胁迫开车,当然不会让变态老爸的手下上车随行,找机会夺回人质,所以这辆列车上除了我们几个人,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的。
  正因为有着这个认知,所以当一众车掌小姐与侍女鱼贯走出,进行列车服务,我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焦点之一,是满场的赛车女郎,同样的道理,既然搭乘东方列车,我自然不会放过大好良机,短暂的吃惊结束后,我连忙把目光投向车上的女服务员。
  卖票的铁道员是傀儡木人,这可以说是节省资源,但如果连车掌小姐也用傀儡木人,那就未免太没情趣,幸好,我那变态的老爸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还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
  “欢迎搭乘本次列车,本列车终点站兰若古刹,预计所需时间三十五小时四十分,沿途我们将供应餐饮,座椅前的购物单上,有本列车所专售的纪念菸酒,欢迎选购。”
  清脆的语调,悦耳动听,但令人吃惊的是,列车上的车掌小姐并非人类,清一色都是索蓝西亚的精灵。阿里布达与索蓝西亚战争不断,在国际联盟成立前,两国互为世仇,精灵又是生性高傲的种族,我真想不通变态老爸是用何等通天手段,居然能招募到这么一批精灵美人,在列车上甘为仆役。
  精灵的外貌,男的俊俏,女的娇美,世上很难找到丑的精灵,而能够被变态老爸选来当车掌小姐,水平自然更在标准值之上,我虽是见多了美人,不过在端详她们相貌的时候,还是有忍不住赞叹的感觉。
  尖耳银发的精灵女性,穿着蓝色或藏青色的制服,头上戴着类似绿扁帽的小帽子,双掌戴上白绢手套;一袭贴身剪裁的套装,尤其强调出腰身,只在肚脐高度处用扣子扣住,领口稍稍露出蕾丝,隐约裸露出的上围曲线,虽不丰满,但肤光赛雪,晶莹剔透,正是精灵女性的独特魅力。
  及膝的套装裙下,露出漂亮修长双腿,脚下则是蹬着高跟鞋,在列车走道上轻盈曼妙地行走,高贵典雅的姿态,仿佛她们的工作不仅仅是列车服务员,而是代表国家的模特儿,举手投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散发着冷冷的高傲自信与神采。
  如果纯以美貌而论,我所看到的这些精灵女性,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才刚上车便让人遐想翩翩,期待一次艳遇之旅,无奈追迹者生涯所培养出的习惯,让我不愿轻易相信世上会有这等好事,仔细再观察几个重点后,心中不由得一叹。
  “咦?你们……”
  相较于我,阿雪却是一见到她们就发现不对,娜西莎丝也是表情古怪,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只是忍着没有把话说出口。
  隔行如隔山,巡捕出身的羽虹虽然观察细微,但并没有这两名女巫师的感应力,对事实的掌握逊了一筹,只是提出合理怀疑。
  “这倒怪了,索蓝西亚的精灵一向看不起其他种族,誓言维护精灵的高贵与尊严,怎么会甘心在这里当仆役?还有,使用这列车的主要都是人类,精灵们为什么愿意侍奉人类?用她们来当仆役,不怕她们密谋反叛吗?”
  “她们不会密谋反叛的,因为她们……已不能。”
  阿雪的话乍听之下不易明白,但声音中却流露着一丝掩不住的悲伤,羽霓、羽虹最初不懂,但片刻之后,那些高挑美丽的精灵女性,肌肤由晶莹剔透往上升华,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轻盈曼妙的行走,轻到可以微飘起来,那个居心险恶的答案便告揭晓。
  变态老爸确实是有通天手段,而且还真是一等一的毒辣,这些精灵美人美则美矣,但却已不能算是精灵……仅是一群精灵女性的幽灵。
  两国交战,被阿里布达给俘虏或杀害的精灵女性自是不在少数,光只是阵亡在沙场上的就够多了,更别说军队袭击平民村落带回的俘虏。精灵女性贞洁自持,不屑被人类给淫辱,往往立即自尽,保全清白,但这种自保方式已经被找到了破法,只要使用适当的招魂术法,便可以将精灵的魂魄召唤,再加以改造,这些被洗去生前记忆,只能干机械式服务工作的精灵女幽魂,便会成为列车上永恒的地缚灵,只要列车存在一日,她们便永留其上。
  这些精灵美女虽然漂亮,可是仔细端详,一个个都是目光呆滞,虽然对我们报以机械式的微笑,但恐怕连我们是人类都认不出来了。变态老爸的眼光很高,挑来作为夸耀的俘虏不会是低等货色,她们生前可能都是女骑士、女将军,又或者是索蓝西亚的贵族,现在却落得这等凄凉下场,倘使当真死后有知,想必会悲愤得流出血泪吧?
  但真正有启示意义的重点是,横竖都是拿俘虏的灵魂来当奴隶,变态老爸可以用索蓝西亚当祭品,当然也可以把矛头对准伊斯塔。法雷尔家族的男人素来是有仇必报,娜西莎丝这次掳我当人质,还连带抢了火车当战利品,无疑是重重削了变态老爸的金面,往后她将被源堂·法雷尔列为目标对象,说不定就有哪一天,娜西莎丝也会空洞着眼神,换穿上蓝色套装,在这火车上捧着木匣卖便当。
  正是因为察觉到这点,娜西莎丝面上才失去了一贯的笑容,表情变得很僵硬,脸色变得苍白。
  见了这幕光景,在场诸女都没心情多说话,也不想与娜西莎丝共处一室,便由这些精灵幽魂带领,进入长角小丑号的尊贵包厢。
  -------------------------“好、好快,这串铁箱子跑得比马还快耶!”
  “这是当然的啊,这类机械本就比普通牲畜跑得快,阿雪姊姊在金雀花联邦应该看过更快的车子啊……”
  到底是年轻女孩比较好哄,阿雪与羽霓、羽虹说了几句笑话后,心情很快就开朗起来,重新和她们谈谈笑笑。
  从雾谷村开始,经历追迹者生涯的阿雪,其实也经历了许多伤心事,见闻历练多了以后,慢慢找到了调适自己的方法,若非如此,根本不可能撑到今天。
  一如此刻,阿雪的俏脸紧贴着窗子,望着玻璃窗外的树林与雪地,毛茸茸的尾巴摇摆不停,沉浸在观赏瑰丽风景的兴奋当中,已经完全抛开了刚才的黯然。
  列车缓行,苍白的针叶雪杉、青蓝色的冰川,仿如走马灯般流动倒退,确实是一幅美景,不过我却觉得那对硕大巨乳贴在玻璃上挤压变形的景色更吸引人。
  经历了南蛮、东海与之后那不算短的追迹者生涯,已不再是初时无知狐女的阿雪,此刻却一副乡巴佬入城的娇憨神情,还被羽霓调侃,这情形看在作师父的眼里,真是有够没面子。
  在寒铁所铸的特殊轨道上,列车奔驰,窗外景色飞快倒退,两旁雪松、冰泉的特有风情,让阿雪神驰目眩,站在窗边频频叫好,我则是看着她呼之欲出的肥白巨乳,目不转睛,作为不能动弹时候的最佳消遣。
  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算寒带,但因为黑山的特殊地磁,从我们进入谷道开始,周围气温便迅速降低,即使身在列车之内,还是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意。羽霓和羽虹不自觉地坐在一起,两姊妹越坐越靠近,就差没有抱在一起;阿雪的手脚有兽毛遮盖,怀里更抱着紫罗兰,把大半个身体贴附在上,比盖上一张兽皮毯还要暖和。
  “咦?未来到哪里去了呢?上车以后就没有看见过他。”
  阿雪左顾右盼,提出了这个问题,羽霓、羽虹也如梦初醒,转头四望,发现平常总是走在队伍最后头的未来,竟然已经不知踪影,如果不是因为亲眼看到他上车,肯定要怀疑他偷偷溜走了。
  “大家现下都在同一辆车上,又没有别人,他为什么要藏起来?”
  阿雪提出疑问,我听了却在心里大骂不休。未来是忍者,忍者不把自己藏起来,难道要大摇大摆出来晃吗?那当明星算了,当什么忍者?他一上车便即藏匿,这正是他没有失去警戒心的最佳证据,不然如果等到敌人杀过来,那时才要找地方藏起,可就太迟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还要问,实在是有够没脑子,而更让我难以忍受的地方,却是三个女人只顾着自己暖和,完全忘记这里有个病患冷得头皮发麻,真是罪大恶极。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三个女人漫无目的地随口聊着,话题其实很无聊,都是些小女孩家的胡闹言语。
  “阿虹,你觉得未来真的是男生吗?有没有可能是女人啊?”
  “这个……应该是男生没错,但说到底,我们也没有帮他验过身,黑龙会有很多的奇术,忍法更是集水系魔法于大成,就算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也是情理中事。”
  羽虹说得很慎重,但阿雪却笑了出来,说是如果让未来换上女装,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只要衣服一换,答案马上就出来了。
  “有、有道理啊,我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以后应该找机会试试看的。”
  羽霓鼓掌叫好,而我则是听得肚里发笑,未来那个臭小鬼狡猾奸诈,这下子一个大麻烦砸在头上,有得他受了。
  “对了,兽人们的攻击,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把话题从未来身上移开,羽虹谈起了兽人,对己方为何被攻击提出质疑。这些疑问我数天来反覆思索,羽虹却直至此刻才有所惊觉,一方面是因为战斗实在太过频繁,她没有时间作深度思考;另一方面,唉……真是有够低能。
  羽霓和羽虹讨论了一会儿,理所当然地陷入一头雾水,没有任何答案,但在双方思绪陷入胶着时,阿雪却插了一句话进来。
  “……阿霓、阿虹,我们这次去伊斯塔,那边是不是有很多兽人啊?”
  非常莫名其妙的问题,和霓虹正在作的讨论没有关系,骤然听见这问题,就连躺在一旁的我都为之一愣。
  伊斯塔与南蛮相距何止万里,但伊斯塔确实是大地上除了南蛮外,拥有最多兽人的国度。理由很简单,大量的兽人、半兽人奴隶,成为伊斯塔最主要的劳动力与活体素材,长年以来过着悲惨的非人生活,虽然兽人们暴动不断,但目前为止却没听说过成功案例。
  阿雪一向心软,过去我一直不愿在她面前提起此事,还要求茅延安也跟着禁口,为何她会主动提起?这个不妙,她这次要求前来伊斯塔,该不会……
  “你们知道吗?那些兽人……都是阿雪的同胞呢。”
  之前,这句话会让我心中发笑,因为天河雪琼与兽人八杆子也打不着关系,阿雪把兽人当成同胞,这是最搞笑的误会。但现在,这句话却让我心头发寒,想到那日心禅大师与我秘会所作的叮嘱。
  (这可不太妙啊,阿雪她察觉到什么了吗?照理说是不可能,那件秘密别说是她,这世上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的。
  思潮如涌,但一阵尖锐的蜂鸣声,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目光随之转移,只见阿雪从柜子上拿起了一个黑盒子,随手把玩几下,触动机钮,车厢前方的墙壁上,浮出了一块与外头相同的水晶萤幕,跑出一连串的画面。
  (这、这是……
  之前恐怕没有人想到,这辆列车上的配套措施,竟然作得如此齐全,不仅硬体设备超越时代,甚至还有匪夷所思的软体支援。呈现在水晶萤幕上的东西,不只是气温、路线资讯,随着频道切换,竟然还有金雀花的歌唱表演、料理竞赛节目。
  “哇!这里的设备好棒喔!”
  阿雪又惊又喜,把刚刚的愁思抛到九霄云外,和凑过来探看的霓虹一起研究,把玩那个显然是遥控器的黑盒子,不停切换着萤幕上播放的节目。
  “啊……哦……亲哥哥……干死奴家了……啊……蛋蛋都快挤进来了……”
  几次切换后,一下淫荡的嘶喊声响彻整个房间,一个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出现在萤幕上,作着种种撩人的姿势。
  (原、原来还有成人频道……老爸,你真懂得享受。
  以我的想法,那个女优的身材相貌远不能与阿雪相比,这种姿色都能出来演成人片,阿雪应该对自己充满自信,抬头挺胸才对,可惜,阿雪看清萤幕后,就像被蛇咬了一口,立即按下转台键。
  不过,这个转台却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被切换到新闻台之后,熟悉的新闻快报音乐放送入耳,当夏绿蒂那张生气勃勃的俏脸出现在我们眼前,现场每个人都“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变态老爸真是变态到家了,VIP房里不只放黄色电影,居然还播放新闻,咦?这好像还是即时快报,背景看起来很陌生,夏绿蒂是在哪里作采访?
  不久之前,金雀花联邦的连串动乱,本应是这个女记者发挥所长的舞台,但在月樱的安排下,她的采访转成地下活动,对整件事起了非常大的帮助,之后当真相揭晓,我们没有再得到她的消息,想不到会在这列火车上看到她的影像。
  照理说,夏绿蒂应该还在金雀花联邦活跃,可是她背后的这个场景,却说明着不同的事实,因为那一大片辽阔的背景,并非绿茵平野,而是干燥荒漠,一大片的沙漠。
  金雀花联邦幅员广大,境内并非没有沙漠,但那都是少数荒凉之地,不会有什么新闻,夏绿蒂也没理由跑去渡假,所以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金雀花联邦以外的地方,换言之……
  “伊斯塔?夏绿蒂她怎么跑到伊斯塔去了?”
  羽虹讶异说道。
  其实不只是羽虹,包括我们在内,每个人都非常吃惊,伊斯塔是大名鼎鼎的黑魔法国度,一向闭关自守,也不轻易接受外人入境,除非是使节团、特级商队与间谍,否则谁也难以随便进入,夏绿蒂是凭什么大摇大摆入境作采访的?
  仔细看看她身后的画面,好像有很多的火头正在燃烧。我不是消防员,普通的火光我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基于军人、追迹者的特殊直觉,我一眼就认出那些火光是什么东西。
  尸堆!
  那些火光烧的不是木头,而是大批堆叠起来的尸体,只有这样子的大量焚尸,才烧得出那种火光与浓烟。在伊斯塔,一条人命还不如一只耳环值钱,天天都有死人,不过从火堆的规模来推测,每一个火堆起码有两百具尸体,现在正燃烧中的火堆起码有十余个,粗略一算,至少有三千多具尸体遭到焚化,这个数字即使在伊斯塔仍是显得太夸张了。
  不合理的现象,背后总有个正常的理由,这么多的伊斯塔人猝死,比较可能的答案,大概是伊斯塔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吧!
  “……记者所在的位置,是伊斯塔的奥勒岗,这是方圆五百里内唯一的绿洲,平时人来人往,百姓赶着牲口到市集贩售,但由于日前爆发莫名瘟疫,惊人的致死率,让本地的人口在几天之内急遽减少。”
  夏绿蒂直视镜头,侃侃而谈,目光中没有一丝犹豫,而由她口中所说出的消息,则是让阿雪她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来得这般不凑巧,内战中的伊斯塔居然还发生瘟疫,真是天灾人祸相交而来。
  我把这则报导听在耳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一个战乱的地方,本就是卫生条件极差,爆发霍乱、疟疾是常有的事,更别说因为尸体腐烂,污染环境所造成的尸瘟。
  伊斯塔是活体实验的大国,外人只知他们的黑魔法研究出类拔萃,却不晓得他们的医学也同样高明,尤其是那些擅长作人体解剖的大巫师,只要换下法袍,改换上一袭白衣,马上摇身一变,成为当世名医。像什么尸瘟之类的灾情,以伊斯塔的医疗技术,根本是小菜一碟,只是看他们治与不治而已,搞不好这根本就是他们的生化武器实验,挑上一两个城镇,灭绝所有居民,看看研究中的兵器杀伤力如何。
  (假如真是生化兵器,笨蛋记者在那边不是好危险?唔,不太对劲,笨蛋记者说了几分钟的话,后头一堆军人来来去去,没有人阻止她,代表伊斯塔确实准许她报导,不是她在偷拍,这……为什么?
  阿雪和霓虹开始担心,不晓得奥勒岗是否在黑山谷道的另一侧,会不会让我们被瘟疫波及,但比起这个,我却更在意整件事的不合理之处,而这个频道的接收效果也不理想,画面很快就模糊起来,夏绿蒂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同样的疫情,此刻也正在伊斯塔的大小市镇上演,病患如雨后春笋……”
  在整个画面消失之前,我隐约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入耳瞬间,我心头掀起滔天巨浪。
  疫情不只在奥勒岗,而是蔓延到大半个伊斯塔?
  如果此事属实,一切就大大不同了,那代表伊斯塔真的发生了某种变故,而且情形已经超乎控制,毕竟伊斯塔的巫师不是疯子,也不是蠢蛋,不会拿这种关乎国家气数的事情来玩,即使要实验生化兵器,也不会搞到大半国土全部陷入疫情。
  如果给我更多的资料,我就能够整理归纳,作进一步分析,可惜这则新闻播报已断,夏绿蒂的话我没能够听清楚,徒叹奈何。
  只是……为什么节目会突然断掉呢?
  想到这个问题,我一下子回过神来,登时注意到车外隐约的呼呼风声已有不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风声全部都停顿下来,除了车轮压在铁轨上的金属碰撞声,外头就听不见半点其他的声音,真个是万籁俱寂的世界。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一刻,总是最宁静的,但有这种特征的东西,不只是暴风雨,还有暴雪……黑山的暴风雪。
  老天果然不作美,在列车开动的数小时后,我们终于碰上了黑山谷道的第一名产,让世上术者能力尽失的黑山暴风雪。
  斜斜望向窗外,鹅毛似的洁白大雪,如骤雨般飘洒而下,把窗户外头的世界再次覆盖上一层银白,无论是远处的山峰,还是铁轨旁的针叶林,全都被大雪给遮盖,果真是名不虚传,这场雪降得又快又急,事前几乎一点征兆都没有。
  暴风雪降临后,阿雪和霓虹先后察觉到这一点,但除了阿雪短暂的一阵晕眩外,其余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影响,毕竟地磁风暴所干扰的只有术者,羽霓、羽虹基本上都是靠武技在混饭吃,地磁风暴与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唔,感觉好怪,有点想吐,这应该不是在晕车吧?
  同样被暴风雪干扰到的,我也算是一个,尽管不能动弹,可是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觉,毫不留情地从我体内狂扫而过。类似的情形,我以前不是没遇过,照理说我的魔法力应该停止运作,仿佛完全被剥夺了一样,但这次却有些例外,我居然还感觉得到自己的魔法力存在,不仅如此,就连本来因为地狱淫神反噬而消失的魔法力,都以极缓慢的速度在回流,假使我不是处于这样四肢僵硬的状态,这个意外惊喜够让我开怀大笑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地磁风暴与淫神反噬之间形成什么相互作用吗?这可难以索解,以后有机会要好好研究一下,呃,那是什么声音?
  连声“轰隆”沉响,长角小丑号进行能源的切换,我们从那一连串闷雷似的声响中,确认了这点事实,火车的行进能量已经从魔力源转换为机械,尽管车窗外大雪纷飞,玻璃上凝结起点点冰珠,但车厢内的温度却没有降低,反而有些微的上升,如我所料不错,这辆火车应该是燃烧某种特别提炼的能源砖,以此作为动力,释放出的热能相当可观。
  (这种东西一下处理不好,随时都会大爆炸,现在车上又没有技术人员,我们这样子坐火车,真的安全吗?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几秒,一阵敲门声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让室内的众人为之一惊。
  “是谁?”
  羽虹出声问话,结果门外所传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语音,说已经到了用餐时间,已经帮我们把餐点送来了。
  连送餐服务都有,我实在越来越怀疑长角小丑号不是军用火车,而是豪华观光列车,变态老爸不晓得花了多少资金,才建造出这种奢侈品来,单靠阿里布达军部绝没可能支撑起这么大笔的开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资金肯定另有大黑幕。
  “知道了,把东西留在门口,我们自己会来拿。”
  纵使在火车上,羽虹仍没有失去警戒心,让那些精灵女仆把东西放在门口,她们则远远退开,这个做法值得赞许,因为连我自己都一度因为上了火车,摆脱敌人追击,忘记了可能存在的风险,如果我能够动弹,绝对会好好干羽虹一次作嘉奖。
  只是,长年的捕快生活虽然培养出警觉,但羽虹的智略却始终不足,所以当她摇摇晃晃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门边,登时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阿雪受到磁气风暴干扰,头晕目眩非常正常,但羽虹好端端的,为什么走起路也会头晕?
  当我怀着这个疑问,将目光投向羽霓,发现她也是呵欠连连,像是极晕眩似的靠着木桌,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在我脑中出现。
  (不妙!有敌人上了火车,随时都会伏击我们!
  之前因为认定“火车上不可能有敌人”所以我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但现在察觉到这个可能性,我脑里的思绪登时贯串成一直线。
  假如是我主攻,所采取的手段必定是等待磁气风暴,先封住魔法师的力量,然后再处理武者,但硬碰硬是愚蠢做法,所以我会用种种阴毒的小技俩,减弱敌人的实力,然后再行攻击。
  这些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可惜却已经太迟,当羽虹有些吃力地将房门推开,那一瞬间,“砰”的一声,我们就听见羽虹痛叫一声,整个人就笼罩在一片白雾里头。
  想都不用想,我就肯定那些白色粉末是伤眼的石灰,而这也正是……一场恶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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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4 17:07 #24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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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朝露人生如梦似幻

  石灰迷眼,这是一种非常下三烂的手段,不过却往往能缔造佳绩。古往今来因为眼睛被石灰粉弄瞎,被人趁机干掉的英雄侠士,实在是数也数不清了,假如敌人不是正拿这招来对付我,那么我通常都会对这一招拍手鼓掌。
  “啊!”
  羽虹一声惊叫,声音中除了惊讶,更有着中了暗算的愤怒。开门触动机关的瞬间,大量石灰洒向她双眼,无论伤害情形严重与否,我想被洒个正着的羽虹,暂时是失去视力了。
  诡计得逞,敌人的攻击连接而来,白雾中一只粗壮的虎爪夹带劲风,竟是直攻她睁不开的双眼,毒辣之至。然而,敌人也太低估了这个名动天下的羽二捕头,纵然目不视物,羽虹却没有惊惶失措,无数场生死激斗累积下来的经验,刹那间听风辨位,一记“金刚猿臂”反击回去,将那只虎爪硬生生给打断。
  兽王拳不愧是南蛮第一绝学,简直是兽人们的天生克星,羽虹一击得胜,待要追击,陡然间身体剧烈摇晃,踉跄后跌,险些一跤跌坐在地。
  “怎、怎么搞的?”
  自己竟然如此不济,羽虹自己也很讶异,可是当羽霓挣扎起身,却一跤滑倒撞趴了桌子,声音传到羽虹耳里,相信她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种全然密闭式的环境,最适合的阴毒招数,就是使用毒烟或毒雾。嗅入便致命的毒烟,羽虹她们很容易就可以察觉,但如果有某种迷药无色无味,渗入空气之中,那就难以防范。
  羽霓、羽虹都是第六级修为的高手,普通迷药根本就迷她们不倒,但天下之大,奇花异草所在多有,即使我平时有特别对她们作抗毒训练,却仍不敢说她们真能百毒辟易。好比此刻,我细细呼吸一口,就发现空气中有股很淡的异味,若非心有定见,绝对察觉不到,因为这迷香起码用二十三种不同物质混组,其中有七种我判断不出,乍然闻到,肯定不以为意。
  “哗啦”一声,木门破裂,几名体格伟岸的兽人裂门而入,看到躺倒在地上的羽虹,登时两眼发赤,呼啸出声。这段时间以来,羽虹屡屡在兽人面前展露骚媚风情,早已将他们刺激得欲火如炽,谷精上脑,现在一看羽虹倒地,每个兽人都变成了发情的公狗,急着闯进来。
  羽虹察觉情形不妙,也是急着频频运气,想要回复行动能力,但这迷药甚是厉害,吸入之后迅速渗透腑脏,仓促间哪能迅速驱出,她连催兽王拳劲,却反而弄得自己腑脏受创,一口鲜血呕出,虽是勉力挥出一拳,心乱之下辨位不明,这宝贵的一拳却告落空,弄得自己栽倒地上,重拳将地面打出了个裂口。
  转眼之间,我们小队的几名主战力全军覆没,给磁气风暴、奇异迷香瘫痪了作战能力,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变成任人宰割的惨烈局面,而那几名兽人争着抢到羽虹面前,想撕她衣服,不过因为太过拥挤,发生了点言语冲突,最后取得共识,两名虎族兽人狞笑着走向霓虹,一名拿着狼牙棒的豹人则朝我而来,意图不问可知。
  又是要命的局面,照理说我该心急如焚,试着向可能存在的援军求救,无论是娜西莎丝或未来,只要来一个,就能解决这个危机。然而,理智上知道该如此,我心中却找不到急惶,只觉得极度的……荒谬。
  想想这还真是无比荒唐的情形,我们不是打了败仗,也不是技不如人,就只是坐在那边话家常,说着说着,所有人就突然倒下,屈辱与死亡一下子近在眼前,前后的变化是如此之大,一时间我真是反应不过来,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境,所有现实都不是真的。
  (古往今来,很多英雄豪杰也都是这么死了,无论是怎样了不起的大人物,都可能死得莫名其妙……人生如梦亦如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嘿,我是不是真的在作梦啊?
  我面部表情僵死,但这种绝顶荒唐的感觉,却让我实在很想大笑出来,或许这一切真的是梦,因为在那根狼牙棒当头砸下的瞬间,我脑中的晕眩更甚,好像正陷入一场深沉的梦境,最怪异的是,这种晕眩感觉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地方体验过。
  既然是梦,什么时候会醒来?
  一个念头闪过,突然之间,我看见狼牙棒在眼前停住,视线内所看到的一切东西,都静止停顿下来,仿佛时间不再流动。
  跟着,我“醒”了过来。
  -------------------------
  “唔……谁把窗帘拉开的,早上的阳光好刺眼,见光死啊。”
  “哥,该起床啰,今早第一节你就有课,再不起床,上课又迟到的话,小心期末考被扣考啊,姊姊一定会生气的。”
  “不、不要吵……再让我睡五分钟……三分钟也好……”
  “别赖床啦,哥~~~~~”小黄雀般清脆的可爱嗓音,在耳边反覆响起,将我闹得清醒过来。在这世上,会用这种口气叫我的女孩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家年方十八的小妹,星玫。
  “真是的!每天早上都要这样,人家才刚刷过牙耶!”
  而当一叫再叫不醒,穿着蓝白色水手服的可爱美少女,娇嗔着蹲跪下来,上半身钻进我温暖的被窝里,伸出她白嫩的小手,娴熟、轻巧地掏出哥哥那根晨举中的肉茎,当那嫩嫩的掌心接触到肉茎时,我浑身一颤,感觉到无比的舒服,快感流遍了全身。
  (……可是,好像又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一般普通人家里,妹妹会用这种方式叫哥哥起床吗?
  没法解释的奇异感受,在我脑中激起了短暂的涟漪,但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却要我别多想,闭眼享受目前的一切。
  半个身体埋进被窝里的星玫,用手来回套弄着肉茎,而我本能地将她抱入怀中,从水手服的领口探进手去,摸着妹妹的小香乳。
  “啊……啊……”
  星玫的表情藏在被窝底下,只发出一连串腻人的哼声,接受着我的抚摸,雪嫩小手更加用力地套玩着肉茎。
  这个叫人起床的方法确实有效,我的清醒程度与勃起硬度成正比,而当肉茎硬挺如钢,我双目猛地一睁,左手摸向星玫露在被褥外的圆翘屁股,掀开蓝色的百折裙,隔着纯棉三角裤抚摸着星玫的小屁股,没几下工夫,星玫全身阵阵酥麻,兴奋得猛流着淫蜜,把三角裤都弄湿了。
  “哥……你又这样……人家的小裤裤都……都湿了啦,等一下怎么上学……”
  水手服下的青春胴体,在挑逗下不停地扭动着,频频发出些轻微的呻吟声,我用两根手指,拨开湿透的三角裤,向星玫流出淫蜜的花谷挖了进去,在那柔软的肉壁内旋转,上上下下朝深处前进,并不断地向肉壁轻摸。
  “哦……啊……”
  粉脸绯红的星玫,在被窝内兴奋扭动着,细滑小腿紧紧夹着我的手臂,圆滚的小屁股也随着我手指动作一挺一挺,粉嫩小手更是紧抓住哥哥的肉茎,激烈套弄,半点也不肯放松。
  “嗯……嗯……呜呜呜……”
  最后,就像平时大多数的每个早晨,少女在爆发之前的一刻,伸口含住紫红色的肉菇,让哥哥把他污秽的精华体液,尽情喷射在妹妹温莹香滑的小口中……
  舒爽的感觉诚然过瘾,不过被拖去上学的感觉却很无奈,我老大不愿地给星玫拖着起床,半睡半醒地换好制服,跌跌撞撞地下楼去。
  一楼的客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在长方形木桌的一角,是我熟悉之至的那个背影,老爸仍然像平时一样,坐在他一家之主的位置上,看着他的报纸,动也不动一下,从背后看来,他的身影平凡无奇,就和别人家的父亲没什么不同,但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背影有够变态呢?
  “亲爱的,别只顾看报,上班时间就快到啰。”
  “唔。”
  对于厨房里传来的甜美女声,老爸简单地应了一声,继续看着他的报纸,但在声音入耳的瞬间,我却突然生出一股强烈冲动,很想去看看厨房里的那个人。
  (奇怪,厨房里的不就是老妈吗?每天都见到面的,有什么好看?为什么我会……呃,头好晕。
  莫名其妙的晕眩,让我有短暂失神,再次回过神来,就看到我的两个姊妹急急忙忙冲出门口。
  “迟、迟到了!早餐我不吃了。”
  “姊,等等我!”
  星玫一手拿着书包,一口咬着面包,慌张地追赶姊姊出门,而早她一步抢先出去的翎兰,我来不及看到样子,只看见那套深蓝色的水手服,裙摆在风中飘扬晃荡,隐约露出小半截滑腻的粉腿,还有脚上的胶鞋与泡泡袜。
  (……怪了,上学穿制服很正常啊,为什么我看到翎兰穿水手服会很想笑呢?
  这或许是个奇怪的早上,我看什么东西都瞧不对眼,令我自己也无法解释,眼看早自习时间逼近,我也连忙拎着书包赶出门,临走前还听见背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亲爱的,你真的已经迟到了。”
  “……唔。”
  变态老爸仍是在报纸后不动如山,一点都不把上班规定时间放心上,幸好公司是他自己开的,不然一定会被开除,如果我是老板,手底下有这种员工,我肯定会让人喂他吃大便。
  走出家门,宽阔的石板大道,正是风都城最引以为傲的建设。三百年前,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将帝国的首都命名为风都,它位于阿拉西亚大陆的东部。风都城是整个大陆上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这里有一所着名的超大型学校:八十八学园。
  八十八学园的四个分部,位于风都城的四角,苍龙、白虎、玄武、朱雀,这四间分部专门教育不同年龄的学生,从小学到大学,数百年来不知道出过多少优秀校友。我吊车尾的成绩,本来与这间名校无缘,但是老爸花钱走后门,送我就读里头的苍龙书院,这是荣幸也是不幸,因为我在学校里结交了损友,那便是一早赶在校车上堵我的巫添梁。
  “约翰,早安,你今天也一样晨举勃起吗?”
  “废话!难道我会一大早就不举吗?”
  阿巫用一副色眯眯的猥琐表情,向我炫耀他昨夜带一年级学妹到社团教室乱搞的战绩。搞上学妹没什么稀奇,难得的是他们搞到一半,被进来扫垃圾的阿婆发现,阿巫为了掩护学妹逃跑,孤身留下来奸人灭口,让阿婆一早吹着口哨走出门去,这才真是让我闻之色变的恐怖战果。
  (最恐怖的是……这么悲壮绝伦的牺牲,阿巫你可以当作炫耀来说,我真是服了你啊!
  听完损友昨晚的艳事,又听他说起四方分部的第一美人,那分别是苍龙大学四年级的李华梅学姊、白虎高中学生会的天河雪琼主席、玄武国小附属幼等部的冷月樱老师,还有……
  思索间,校车突然一阵急转弯,车上学生一阵大乱,人仰马翻,两具结实的青春胴体被挤到我身前,匆匆一瞥,竟然是白虎高中的那对双胞胎名花,羽霓和羽虹。
  这对孪生姊妹花的艳名远扬,但两姊妹的个性又倔又辣,从没有男人能一亲芳泽,前阵子甚至还有人谣传她们两个是同性恋,令人扼腕不已,现在车上人挤人,挤得难以动弹,连转个头回看都相当为难,正是偷香窃玉的大好时机,如果不趁这时候占点手足便宜,那就真是大傻瓜了。
  (选姊姊还是妹妹?我要哪一个?
  考虑时间没有太久,因为羽霓已经被人群挤走,看得出还有不少男学生趁机上下其手,让双胞胎的姊姊在频频娇呼声中,被淹没在人群中,我见状再不迟疑,立刻伸手扯住羽虹的裙摆,不让她被人群拉走。
  (希望阿巫上次告诉我的传闻没错……
  之所以选择羽虹,固然是因为巧合,但却也是为了阿巫曾告诉我的一个谣传,为了印证这传闻的真伪,我慢慢撩开水手服的裙摆,发现了意外的开衩,手伸了进去,碰到了那令人神往的臀部。
  “啊!谁?”
  怒声娇呼,羽虹的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想挣扎,但在这等环境下却是徒劳。
  我压迫得很用力,清楚感觉到她的肌肉绷得很紧,当下便以自己的身体挤着羽虹,一只手在她屁股上肆意地抚摸。
  抚摸之间,我发现羽虹的底裤看似简单,却不是普通高中女生爱穿的种类,非但材质十分考究,很有弹性,紧紧贴在臀部上,而且手感又非常细致,这样,抚摸屁股的感觉则无比舒坦。
  手上传来的感觉,我感叹羽虹的臀部绝对是上品,结实而又不失女性臀部的弹性,形状更是美得让人兴奋。
  心里亢奋,我用一条腿试图伸进羽虹的两腿之间,开始她紧紧并拢双腿不让我得逞,但当我强行用力将膝盖顶了进去,她最后也不得不让我的一条腿,嵌入了她的两腿间,这下子,我可以用手伸到她屁股下端,甚至摸向了她的花谷。
  “是谁在……你是谁?”
  不愿把正在被骚扰的事实说出,羽虹扭动屁股,试图挣脱我的抚摸,但根本不起作用,我得意地继续扮演公车色狼的角色,在羽虹的臀沟和阴部一带来回抚摸,隔着那层贴臀的薄薄布料,感受那臀沟的深度和那柔嫩的感觉。
  或许是在公众场合被抚摸的强烈羞辱,又或许是真的有了兴奋反应,羽虹的臀部肌肉开始不断地抽动。发现这点,我试着把手指从少女的花谷口抽回,深深地滑入了她的臀沟深处。
  臀沟不深,屁股也不算多肉,但却非常结实。尽管隔着内裤和紧身裤,我还是很熟练地找到了肛门部位,不轻不重地在这个要害撩了几下,羽虹的屁股肌肉瞬间整个紧绷起来。
  “嗯……”
  相较于之前的大反应,羽虹现在反倒是一声不吭,只发出小猫似的细微呻吟,好像很享受这些抚摸一样。
  (阿巫说得果然没错,这个女人确实有问题。
  阿巫曾说过,羽虹最近不知怎么的,私底下很爱穿那些暴露、性感的火辣服装,进出人多的地方,仿佛极度享受人们的诧异目光,简直就像是个暴露狂。这样的女孩或许很好弄上手,阿巫向我提过几次,没想到机会今天自动送上门来。
  心念一动,我继续往羽虹的裙底进攻,这时的抚摸已经不像刚才。如果说刚刚只是小小的探索,现在则完全是在精心地挑起她的情欲了。
  羽虹的双腿被我一条腿分开,使得她的阴部随时可以被侵袭。我隔着羽虹的内裤,撩拨着她的阴部,把自己胯部紧贴住羽虹的屁股,早已硬挺的肉茎顶在她屁股上,那种感觉令肉茎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你别乱摸,你……你是谁……啊!”
  羽虹又开始挣扎,并试图回头,我的身体挤得她完全贴在车厢壁上,周围又有人群挤来挤去,扭动身体已经变得不可能。我把她的百折裙稍稍撩起,让她腰部以下整个露了出来。
  周遭实在太挤,连我自己也没法自由动弹,但也由于这样的紧贴,我感到自己肉茎顶在一个非常突出的浑圆物体上,肌肉紧绷但又极富弹性,那浑圆线条更是无可比拟的完美。
  羽虹紧贴着车厢壁,使得我没有办法摸到她的胸部,并且那样的动作在校车上也太过显眼。我索性直接更进一步,右手从羽虹的腹部和车厢壁之间摸到了小腹,摸到了皮带。
  羽虹似乎觉察到了我的行为目的,她死死地用身体压住我的手,不让我有余地可以继续动作。但是,车厢摇晃的幅度虽然不大,可还是让我趁着摇晃的间隙,迅速拉开了百折裙的拉链。
  羽虹继续试图挣扎,但还是徒劳,肉茎直挺挺地顶在她臀部,我发觉羽虹的臀部绷紧着,但弹性仍出奇的好,那些扭动变成了对肉茎的厮磨。在挣扎中,羽虹的手摸过来,想拉开我的两只手,但在这样的情形下,羽虹纤弱的十指根本挡不了什么,我不费多大的力就解开了羽虹皮带,并且飞快地解开了裙子拉炼。
  但随后的动作再次让羽虹吃了一惊,我没有把手伸进她裙子,而是艰难地回到了她的腰际,扯住那几乎是挂在腰部的裙往下拉。
  “不、不可以……”
  模糊呓语,羽虹的手拉住皮带,不让我往下扯。
  拉扯进行到最后,我还是得逞了,用一只手有力地抓到了她两只手,然后腾空另一只手死命地把她的裙子往下拉,将她的百折长裙扯了下来!
  一闪而过的影像,但是过目难忘!
  刚才在当公车色狼的时候,羽虹白白的臀部已经若隐若现,现在裙子整个被拉到臀部下面,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条很细巧的内裤,而比这个更让我眼睛出血的,则是羽虹那突出圆翘的白嫩屁股。
  我以掌心感受着那美妙的臀部,滑爽无比的皮肤和绝美的形状,羽虹的双手被我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尽管还在试图挣扎,但我有力的左手令她无法挣脱,而我的右手下伸到了羽虹臀部底下,很快就摸到了她的花谷。
  校车已经快要到目的地,没有很多时间,我飞快地拉开自己的裤拉链,摸出早已硬挺的肉茎贴在了她臀上,那种美妙的感觉,简直让我飞了起来,肉茎深深地嵌入那充满弹性的温柔峡谷。
  “啊……”
  肉茎贴入臀沟的瞬间,羽虹轻哼一声,好像放弃了反抗的努力,整个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去,这让我生出一个想法,把肉茎重新往下压了压,正好让直挺的肉茎卡在她两腿开叉处中间,惊喜地发现少女的阴部早已经滚烫,不但湿了,而且正在源源不断地渗出液体!
  “外面说得没错,你这女人长得清纯,个性却很淫荡,这样也会湿……”
  这句话贴在羽虹耳边说出,她双腿微微抖动了一下,这个很细小的动作还是让我捕捉到了。羽虹热呼呼的液体不断的涌出,我感受到了少女大腿根部肌肤的娇嫩,肉茎一会儿就被全部裹湿了。被我发现心中秘密的她,竟然在用大腿夹我的肉茎,这使我兴奋异常,肉茎的硬挺度增加,也更粗了。
  学校越来越近,我发现有些来不及了,当下便把已经沾满淫液的肉茎,重新嵌入了那深深的臀沟,然后,非常熟练地找到了目标,丝毫没有给羽虹准备的机会,对着那湿泞的花谷,狠狠地插了进去。
  车上人声吵杂,但所有人都只在专注自己的事,只有我因为离羽虹太近,清楚听到她“噢——”
  的一声叫了出来,肉壁急剧地收缩了几下,显然她丝毫没有预见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
  我开始小幅度的抽插肉茎,感到少女的肉壁紧紧地包容着我,并且在一开始那阵惊惶导致的胡乱抽搐之后,开始以一种从容的方式,有节奏地收缩和放松,显示她十分享受这样的性交欢愉。
  (这样子被人偷奸,还可以爽得起来?这个女的果然够怪……算了,管她怪不怪,能够上到她就好……咦?奇怪,今天怎么会这样好运气,可以上到这种校花?感觉好像作梦一样……
  晕眩的感觉又开始让人不舒服,我用力摇摇头,甩开那种头晕的感觉,专心于眼前的一切,双手抚摸羽虹屁股的两瓣圆肉,感受着那弹性的肌肉和娇嫩的肌肤。
  周围的学生,对这边的异状浑然不觉,毕竟在这种拥挤的环境下,谁有心情注意旁边到底是怎么样,但对于身为当事人的我和羽虹,在特殊情境下所进行的性爱,虽然彼此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但激烈的程度却远逾平时,少女的肉壁紧紧缠住肉茎,仿佛像是有生命的异物,急着榨出里头的每一滴汁液。
  在喧嚣中的寂静交合,肉与肉的紧紧交缠,超越极限的火热交合,让我没有能够支撑太久,一瞬间,我只觉得体内滚烫的精液一股接一股冲出,注入羽虹柔软的身体里。
  “啊……你……变态……”
  羽虹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嚷着“变态”两字的她,激昂的肉体反应只会比我更变态,膣道里那种有节奏的收缩变得更快,更有力,猛烈的压榨,向我发出需索的信号,而我迎合着,拼命把体内可以射出的全部精液热烈喷涌。
  “你喊大声点,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啊!”
  这句话一出口,羽虹肉壁的抖颤更甚,紧榨的力道几乎让我错以为肉茎就要断掉,舒爽得快要上天堂,偏生又要提醒自己,不能发出声音,刹那间的闷绝感受,确实是生平仅有。
  前后足足持续将近三十秒的射精,使我痛快非常,而羽虹的肉壁似乎还在律动、还在榨取……
  “以为完了吗?给你点纪念品吧!”
  慢慢抽出自己的肉茎,眼见肉菇上还有残存的精液,我恶作剧地用手把住肉茎,在羽虹柔嫩的臀沟里上下来回擦拭着,捎带作事后的回味,在臀部最突出的圆峰上擦了几下。
  少女的臀沟因为粘液影响,十分的幼滑,如果可以,我真想这么继续摩擦下去,直到天长地久,但一度消失的晕眩感,却又在这时袭向脑部,仿佛在催促着什么,这时,校车司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了出来。
  “朱雀国中!朱雀国中到了,到站的同学下车。”
  在听见这个声音的同时,我脑内的晕眩到了最高点,在我意识到自己行为前,我已经下了车,步伐踉跄,摇摇晃晃地朝学校方向前进。
  国中部是我陌生的地方,不过学园四大美人之一的朱雀,却是在这专门教授音乐的美女教师,此刻传入我耳中的钢琴声,正是她授课时候所弹奏。
  我仿佛受到召唤,跌跌撞撞走向钢琴声的源头。传出钢琴声的所在,不是教室,而是一间红砖白顶的大教堂,当我一把推开教堂的大门,在那巨大的十字架底下,有一个纤细的身影,独自坐在没有学生的教堂内,弹奏着大钢琴,悠扬琴音正从她指缝间不停地流泄……
  奇怪的是,当我看到那抹圣洁身影,脑里的晕眩感觉突然消失,整个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楚,而当琴声休止,弹琴的大美人儿缓缓站起,以她无人能及的优雅步伐朝这走来,我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果然是你,菲妮克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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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4 17:08 #247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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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豪杰熊威技压全场

  这次的乍然相逢,其实解除了我心中一个很大的疑问,因为从很久之前,我就隐约察觉到一点异常,那就是菲妮克丝的出现方式。
  菲妮克丝是蛊惑人心、交易灵魂的女恶魔,一向就是来去无踪,事前绝无任何征兆,哪怕是再厉害的高手也发现不了,可是与她碰头的次数多了,我渐渐还是发现到一些线索,尤其是她每次现身前,我脑里那种若有若无的轻微晕眩,初时不以为意,久了却让我联想到一种可能性。
  “……我每次看到的,是真的你吗?”
  迎向菲妮克丝笑吟吟的眼神,我道:“你的实体在哪里?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很近的地方,不过应该不是吧?最起码……千里之外。”
  恶魔果然是种很狡猾的生物,绝不会亲身犯险,一直以来我所见到的菲妮克丝,只是个不真实的虚象,算是某种立体投影,又或者根本就是我脑中的幻象。
  这点我本来只是怀疑,因为从南蛮到东海,每次与菲妮克丝的相见,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太过强烈,长时间累积下来,终于让我产生怀疑。
  真实的菲妮克丝,应该是身在距离我们非常遥远的地方,用某种术法现形于我脑中或眼前。真身所在的位置,可能是千里之外,也可能在另一个不同的空间,这一点由于我对恶魔生态所学不精,无法判断,但我眼前的菲妮克丝并非实体,这是千真万确的。
  (……只是,那年在萨拉城,驿馆里所有人都看到她现身,这难道是集体幻觉吗?当时在场的还有几个大魔导士,要用魔法瞒过他们的灵识,那是千难万难啊……算了,不想这个。
  恶魔是怎么在人间活动,我无意追究,因为我心里有更想知道的事,那就是上次菲妮克丝在我面前现身,恰好撞上白起这个大煞星,被他一击迫退,换句话说也就是被破了法,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伤,但被破法的术者绝不可能毫发无伤,要不然……菲妮克丝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在我面前现身了。
  对于我的这份质疑,菲妮克丝并没有多作辩解,只是露出一个妩媚的慵懒微笑,向我伸出双手,要求我的拥抱。
  刚刚还没留意到,菲妮克丝身上穿着一件神职人员的布袍,这个喜欢假扮圣女的小恶魔,似乎对神职人员的扮相情有独钟,就连在梦中现身都特别选了座教堂,在十字架的光影底下弹奏圣曲。只不过,圣曲与圣装对天使而言,是为了赞颂天神荣光,但在恶魔来说,这些装扮只是为了更强烈的亵渎。
  在菲妮克丝向我伸出双手的瞬间,整座教堂内的光线突然黯淡下来,接着,空荡荡的烛台上生出百支烛光,摇映生辉,而穿得密密实实的菲妮克丝,盘簪在顶上的红发蓦地倾泄而下,布袍也开出高衩,令那双修长洁白的美腿若隐若现,腿臀之间,随着步伐而摇摆出性感诱人的曲线。
  如果世上有什么生物最擅长媚惑人心,那无疑就是我眼前这个小恶魔。
  她白皙滑腻的肌肤,在烛光辉映下,出现水蜜桃般的色泽,脸上一双弯弯的秀眉,紫色双眸被两道长长的睫毛半遮住,小巧挺翘的鼻子像是精工细雕,灿烂如火焰的秀发四散在肩上,让她看来像个热力四射的火热舞娘,狂野而迷人。
  当菲妮克丝来到我身前,我毫不犹豫地将她一把抱过,热切地吻了下去,品尝那久违的红唇;我怀中的小恶魔激烈回应,扭摆丰满的胴体,翻扬起的两只玉臂,像是一双雪白的细蛇,舞出种种曼妙的姿态,最后交缠在我的后颈,紧紧勒住,让这一吻变成更深沉的结合。
  “……为什么让我作这个梦?”
  当接吻结束,我提出疑问,而这个小恶魔笑着摇摇头,很率性地回答:“因为……帅哥哥你这么聪明,一定也发现人家工作的秘密了,反正你都会问,那就让你作个好梦,算是向你道歉啰。”
  说到道歉,还真是需要一个道歉,因为既然菲妮克丝一直都只是以幻影现身,那过去我与她的每一次交合,都等于只是在干空气,她用这样的手法作为红利回馈,这根本就是诈欺,想起来就让人火大,可不是随便一声道歉就能解决的。
  “人家也知道一声道歉不够诚意,所以才花了大成本,帮帅哥哥准备这个校园春梦作回报啊……怎么样?感觉应该很不错吧?在这个梦里头,你可以上到你一切想上的女人,怎么算你都是捡到大便宜了呢。”
  大便宜?会吗?我想上的女人都有被我上到,不需要靠作梦来满足自己啊!
  拿这种可有可无的礼物作赔偿,太不够诚意,我没法接受啊!
  “算算看,还有哪个女人是帅哥哥没干过的?让小菲来替哥哥完成梦想……
  嗯,四大天女几乎都和你搞过了,普通的庸脂俗粉你又看不上,这可让人好为难耶,哥哥对人家那么好,一定要帮你找个人见人爱的……“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女人都上完了,七朵名花中就仍有遗珠之憾,冷翎兰变成了我的亲姊妹,这个是不能上了,但死对头鬼魅夕,还有黑龙会那朵从未露面的罂粟,都可以变出来上一上啊!
  “人见人爱、人见人爱……对了,那个和哥哥你很熟的茅延安怎么样?你可以上他喔!”
  茅、茅延安……
  “不然的话,冷弃基也可以啊,他那个样子很好变的。”
  冷、冷弃基……
  “如果这两个都不行,最近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未来怎么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潜意识里对他有不可告人的邪恶欲望,正常世界里不能实现的事,梦里可是百无禁忌喔。”
  不可告人的邪恶欲望?真见鬼,我想到那个可能就想吐,如果这是你一眼看出来的结果,那我肯定你是瞎了眼。
  “你……”
  当我接触到菲妮克丝的狡猾目光,刹那之间我突然醒悟,恶魔果然无比狡狯,这不是交易,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果我拒绝接受,那么可能从今天起的每个晚上,我都会在梦中与男人翻云覆雨,这……这可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画面。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我要求要干到你!”
  “可以啊,你又不是没干过,现在就要吗?”
  “不是现在啦!我才不要在梦里干幻影,是干真人,真人啦!”
  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菲妮克丝,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干到你!”
  “好啊,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菲妮克丝很爽快地一口答应,但不晓得为什么,在她应允瞬间的眼神,令人有种哀伤的感觉……淡淡的,但确实会心疼……
  “……等到哪天你把五个愿望都许完了,我就让你干一次吧。”
  难怪会令人哀伤,因为这根本是一个看得到、吃不到的空中大饼。五个愿望如果许完,菲妮克丝就会顺理成章地取走我的灵魂,我都已经完蛋大吉了,还干什么女人?
  想到这点,我发现自己很难从菲妮克丝手中讨到便宜,而她一副好整以暇的得意表情,看来不像是有什么病痛在身,我之前的些许担忧应属多虑,不过……
  “对了,你这趟出使伊斯塔,算是高危险任务,有没有买好保险啊?”
  在我要开口问起菲妮克丝身体状况前,她仿佛有意岔开话题似的,说起了伊斯塔的事。这一下也将我点醒,菲妮克丝绝不会为了打招呼或道歉而现身,她会挑在这时候出现于我梦中,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没有能够帮到哥哥你,身为你专属的业务员,小菲我非常不好意思,所以这次免费赠送你一些情报。”
  菲妮克丝勾着我的后颈,轻笑道:“当年法米特所创的暗黑召唤兽,得力于南蛮、伊斯塔甚多,现今的伊斯塔皇室还保存几项太古秘咒,是暗黑召唤兽的关键技术,如果你希望短时间内增强实力,这是我推荐的最佳捷径。”
  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是我最近暗自钻研的问题,纵得黄晶石之助,我的进展仍然很慢,因为晶石中虽然记载了法米特的知识与心得,却对他本人的一生际遇只字不提,菲妮克丝此刻所提供的线索,正是我所欠缺的资料,有了这么明白的指点,前往伊斯塔的意义一下子变得重要起来。
  然而,“短时间内增强实力”固然是个巨大诱惑,但同时也蕴藏着巨大风险,尤其是当这句话从恶魔口中说出,我几乎可以看见,前方挖好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我兴高采烈地往里头跳。
  所以对于这件情报,我不置可否,在心中狂喜的同时,脑里一千一万遍地提醒自己要冷静。
  “第二件要告诉你的事,是与你身世有关的事。”
  这件情报说不上喜讯,但比起第一个情报,这一件却更令我心情激荡。只是,我母亲的身分已经由茅延安、心禅大师证实,这个最大的谜题既解,我的身世就没有太大的探寻价值,菲妮克丝还能提供我什么情报?
  “你一定要谨记,这次伊斯塔之行,你将会遇上你的亲人,把这个人找出来,那将是你最后一条救命索。”
  菲妮克丝的这句话,在我心中掀起波涛万丈。我的亲人?目前除了变态老爸之外,似乎就没有这样的人,菲妮克丝现在的暗示,不可能是变态老爸,那么可能的人选……难道是我的母亲凤凰天女?我会在伊斯塔见到失踪多年的母亲?
  不……什么事情还是先别想得太好,从现实面来分析,比较有可能的答案,是变态老爸的私生子女,也就是冷翎兰、冷星玫这两姊妹,但据我所知,她们现在应该都不在伊斯塔,难道变态老爸或爷爷当年在伊斯塔另有私生子女?
  当我持续为着这个问题而苦恼,周围的景象突然产生变化,整个空间仿佛水面起了涟漪,开始剧烈摇晃,所有景物渐趋朦胧,宣告着这个“梦”即将结束,我随时会在“现实”中清醒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尽管荒谬,我还是把这问题问出口。
  “你……我的母亲是凤凰天女,你也以凤凰为名,我们又是在南蛮相识,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最开始我只是随口一问,但越说到后头,我越觉得两者之间应该是有所关联,而总是坦然回答我问题的菲妮克丝,这一次却选择了沉默,只是笑着对我挥起了手。
  “等一下!我的话还没有问完,我……”
  “帅哥哥……掰掰。”
  菲妮克丝向我挥手告别,清纯温和的笑容,仿佛邻家女孩,在一片陡然盛放的强光中,渐渐消失形影,而被她驱逐出这场梦境的我,心里却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
  问题不在于身世,也不在于什么狗屁亲人,而在于清醒之后……那根砸向我面门的狼牙棒,我该怎么处理啊?
  -------------------------双眼一睁,我陡然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所看见的东西不是狼牙棒,而是一团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强光。
  匪夷所思的景象,我几乎以为自己掉入了另一个梦境,直到我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看到了那根距离我面门不足半尺的狼牙棒,才整个清醒过来。
  之前陷入梦境时,我看到周遭一切景物停顿,仿佛时光停止流逝,但现在我清醒过来,却发现兽人们已能活动自如,并且全部围在我周遭,好几样不同兵器同时往我身上砸下。
  如果照正常的物理法则,我这具没有真气护体的身躯,哪可能承受得住几样重兵器的砍砸,马上就会变成一堆碎肉,可是那几样武器砍砸下来,却仿佛敲在什么极坚硬的事物上,我半分痛楚也没有,只听见几声嘹喨巨响,兽人们踉跄后退,像是承受不住反震的力道,还有一两个兽人虎口破裂,武器也出现裂痕。
  反常的现象,背后总有个理由,当我发现所有砸下来的兵器,都被那道强光给拦挡住,立刻便醒悟问题所在,正是这道强光。
  强光的源头呢?
  身躯僵硬的我,没法转头观看,但从一些线索来推测,我还是发现了强光的源头,是来自我身上的“贤者手环”创世七圣器之一的超强护身法宝,当它启动的时候,一切物理攻击俱不能伤,虽说我还无法真正驾驭这样法宝,可是当我遭遇生命危险,它还是会短时间自动运作,保护主人。
  (好险,七圣器果然不是地摊货,靠它保住一命……咦?其他的人呢?
  侧眼一瞥,我发现阿雪与霓虹都已不见,看来是在我昏迷入梦的这段时间里被运出房间。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落入粗鲁蛮横的兽人手中会有什么结果?那光是想像就让人欲火中烧……不,说错了,是忧心如焚,这些兽人终日发情,看到漂亮美人哪管什么温柔、斯文,裤子一扒就干了,搞不好就在隔壁包厢,阿雪羽霓虹她们三个正被……
  想到这一点,我急得冷汗直冒,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虽是僵硬,但右手五指却已经能够轻微活动,这是之前绝对作不到的事。
  (为什么能动了?菲妮克丝是不是对我作了什么?恶魔也能帮忙解毒吗?唉,之前怎么忘记这个方法……手指能动,不晓得什么时候全身可以动?
  才刚想到这问题,眼前的强光陡然一暗,贤者手环的能量耗尽,解除了护身光罩。少了强光遮眼,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身旁几头兽人的狰狞表情,同样地,兽人们在短暂惊愕过后,也都用一种切割人体的锐利目光朝我看来。
  “桀~~桀~~桀~~”几声刺耳的狞笑之后,兽人们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重兵器,那些武器上头虽然浮现了不少大小裂痕,不过配合兽人们的怪力,还是足够把我大卸八块的。
  “宰了他!”
  “啊!”
  兽人们盛怒动手,但这动作却被一声惨呼打断。不是我的惨呼声,目前的我还没法发出声音,那声惨呼来自一个虎人,在兽人们对我出手的瞬间,他从外头给人破门掷入,砸落在他的兽人同胞身上,那几名兽人承受不住如斯大力,倒成一片。
  “什么人……哇啊!”
  一个反应较快的豹人率先喝问,但那声问话却从中被截断,来人速度好快,我们只见到黑影一闪,那个豹人便已中招倒地,一道威武有若天神的伟岸身影,雄立在房间正中央。
  这个人的打扮十分怪异,穿着紧身黑衣,外头套着一张熊皮,熊皮的头部套在他顶上,看上去还真像是一个半兽熊人,然而他的肢体、熊皮下露出的半张脸,却显示他是百分百的人类,并非人兽混血。
  不发一语,这个男人身上自有一股顶天立地的霸气,随着他威严的目光直迫而来,令人觉得呼吸不畅。我的感觉已是如此,那些兽人首当其冲,这个感觉相信比我更为深刻,所以他们狂吼一声便冲上前去。
  狂乱冲上去的必然后果,就是被人狂乱地踹成滚地龙,也不见那个男人怎么作势,所有兽人都以冲上去时两倍的速度被反踹回来,这极度强悍的压倒性力量,让兽人们在倒地后全数失去作战能力,即使是少数一两个特别刚勇的兽人,尝试挣扎起身,也在数秒后不支倒下。
  致命危机宣告解除,也许在场的兽人们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个披熊皮的神秘男人从何而来,但我却隐约有所发现。这个神秘男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他以快腿将一众兽人踢退,速度既快,力量更是刚猛强劲,威不可挡,曾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大当家加藤鹰亲临,凛然神威,技压全场。
  可是,这么明显的实力差,中招的兽人却无一死亡,这说明了那个神秘男人刻意留手。手下留情,如果不是因为心存忌惮,就是顾念情分,以这神秘男人的武功之高,除了万兽尊者,兽人族中恐怕没几个人能威胁到他,忌惮两字绝对谈不上,那答案就是顾念情分,而一个人类与兽人们怎会有情分?只要这么一想,真相就已经呼之欲出。
  (好家伙,原来是你,让我担心了老半天,幸亏你平安无事,石头帽还真是好用……
  仿佛听见我心里想的东西,这名神秘男子转过头来,尽管他大半张脸被兽皮遮住,但兽皮底下的那双眼睛,流露着真诚与关怀,纵然不发一言,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友谊。
  我心里一阵喜悦,却苦于出不了声,没法把这份心情化为语言表达,正为之懊恼,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轻叱,跟着便是火光大盛,一团炽烈火焰飙射入房,火光中一只粉白如雪的玉臂伸出,直接朝那神秘男子攻去。
  玉臂纤细,使的却是正宗兽王拳,配合熊熊燃烧的凤凰之焰,羽虹把遭暗算被俘虏的怒气完全爆发,狠狠攻向房内唯一站立的陌生人,而同一时间闯进来的,还有羽霓。
  “好!”
  神秘男子长啸一声,左臂探出,迎向威猛霸道的兽王拳,像是熟知它的每一个变化与弱点,轻易穿过羽虹的火焰圈,反搭住她的脉门。
  脉门被扣,半边身体会立刻受制,劲道难发,羽虹大吃一惊,鼓足真气往外震荡,不让敌人锁死腕脉,哪知对方的战术更高一筹,瞬间变招,放弃锁扣脉门,两指一沾黏上她手腕,便利用她鼓发的劲道反向回推。
  这一手,是慈航静殿的入门武技“太极拳”大地上学的人甚多,但精通的人却寥寥无几,而这易学难精的武技在神秘男子手中使来,潇洒大方,俨然便是一派宗师的气派,扯得羽虹身形尽失,反跌向旁边的羽霓,姊妹两人撞成一团。
  “呜!”
  “呃!”
  羽虹如今的武功,已步入一流高手之林,若非敌人熟悉兽王拳的破绽,一招之间反客为主,让她屈于下风,否则大地上能让她这样出丑的人实已寥寥无几,而敌人也很了解这一点,所以一招迫退霓虹姊妹后,把握住那一瞬间的空档,旋风似的飙射出门,转眼间就不见踪影了。
  时间也真是算得刚刚好,如果再迟片刻,阿雪的黑暗五芒星咒缚便到,被咒缚所封的他,再碰上羽霓、羽虹联手夹击,虽然未必会败,但绝不可能再轻易走脱,双方势必要拼得你死我活,才能分出胜负,那就不是我所乐见的情况了。
  神秘人莫名其妙地跑了,冷静下来的羽虹见到兽人们倒了一地,这才醒悟那人是友非敌,和抢着进门的阿雪一会合,确认我平安无事后,听见外头乒乒乓乓,打得不可开交,连忙和羽霓一起又跑了出去。
  最是贴心的阿雪,简单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为我释疑。刚才阿雪等人被擒后,给抬到隔壁的车厢,兽人们本来要对她们施暴,不过却有人提出疑虑,表示这三个女人都是要献给尊者的肉奴,随便乱动可能不太好。
  几名兽人争论到最后,结果还是原始欲望占上风,认为这些女人已经被玷污,横竖不是处女,那被干几遍都没差,只要献上兽神峰时肉洞没烂就好。有了共识,一度停止的淫辱场面又再进行,但时间被拖延的结果,就是多了变数,一道黑光从地板窜射而出,几名兽人血溅当场,偷袭成功的小忍者从地底现身出来。
  阿雪三人所中的毒虽然厉害,但忍者本就是用毒、解毒的行家,未来将一种腥臭的红色液体滴入她们口中,没过多久,三个人一一回复行动能力,便赶回来不让兽人把我分尸。
  “师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刚刚好担心你呢……”
  阿雪简单地解释完毕,我脑中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外头到底谁还在战斗?
  阿雪既然能使用魔法,代表地磁风暴已经过去,再加上霓虹,兽人之中无可匹敌,未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到底外头是谁还在打个不休?
  不久之后,答案揭晓,当阿雪把我带到外头去,战斗已经结束,未来与娜西莎丝各站一边,分别喘着气,眼中瞪着对方,像是两个互不相让的仇敌,而羽霓和羽虹则是一起站在未来身后,仿佛已经选择好了阵营,相偕为未来助阵。
  见到我与阿雪到场,这边就爆发了一场争论战。娜西莎丝抢先投诉,表示这个小忍者居心叵测,无缘无故,竟然趁着她不注意,暗施偷袭,如果不是她机警应变,险些就要丧命在他的黑暗冷刃之下。
  相较于娜西莎丝的控诉,不能言语的未来则保持沉默,只是用愤恨的眼神来说着不甘,直到羽虹问起,他才比了几个手势,又飞快写了几个字,为刚才的战斗作解释,表示自己发现娜西莎丝偷偷靠近,明明这边兽人已经全军覆没,她却作着施法的准备,明显图谋不轨,自己为了团体的安危,所以才攻击她。
  这说法获得了羽霓和羽虹的一致支持,因为在刚才最危急的时候,娜西莎丝躲得不见人影,未来却挺身而出,解救同伴,谁忠谁奸一眼可辨,更别说娜西莎丝的指控里有个明显大破绽,她是堂堂伊斯塔的大巫女,未来不过是黑龙忍军的一名下忍,哪有可能与她恶斗十数回合?照霓虹的说法,她们冲出来时,未来已在娜西莎丝手下险象环生,如果不是她们及时赶到,未来早就命丧娜西莎丝手下了。
  姑且不论谁是谁非,不过这么一来,原本就紧绷着的团队关系,基本上已经几乎是撕破了脸,娜西莎丝与我们小队的利益冲突表面化,霓虹对娜西莎丝的戒心水位到了临界点,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点顾忌,两边可能立刻就翻脸动手。
  “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满,现在我也很难解释什么,但既然彼此还在同一条船上,暂时我们还需要合作。”
  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娜西莎丝宁定下来,先稳住场面,提议审问刚刚抓到的兽人俘虏。
  兽人们是怎么登上列车的,目前还是谜团,霓虹对娜西莎丝心存忌惮,也没有把那名神秘男子的事告知,彼此就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开始进行对俘虏的审讯。
  这一类的问话,羽霓和羽虹早已经是驾轻就熟,娜西莎丝更是老手中的老手,为了把握时间抢资讯,她这次毫不保留,一出手就直插兽人尸体的头颅,从亡骸中读取记忆讯息。
  直接的方法果然有效,在之后的短短十几分钟内,我们终于晓得了兽人世界发生何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并且为之面面相觑,不知可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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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4 17:09 #24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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