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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暗施毒计
  握离儿大笑道:“你可知朕要你们进贡多少东西吗?”
  李明妃亦媚笑道:“贱畜产自成渝,富饶天下的江南,贱畜虽没去过,但只是巴蜀的都江堰、郑国渠流域,就有良田万万顷,每年收的上好稻米,堆积如山,除了满足本地百姓的需要外,还可养精兵四百余万,伟大的大皇帝陛下,你们犬戎通共才多少人口啊!巴蜀如此,更何况繁荣无边的锦锈江南?”
  握离儿到底是野人脑袋,愣然道:“本来犬戎各部,是有四十多万人口的,但此番被曹小狗屠光了五万余精壮,满打满算的,有三十五六万人吧!曹小狗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着实可恨之极!”
  李明妃笑道:“就算你们犬戎人什么也不干,只是张着嘴等吃的,匹匹三十多万的人口,还及不上我们大晋一个大府的人口哩!大皇帝放心,若贱畜所料不差的话,其实我儿姬玳此刻防曹霖,甚于防大皇帝,只要大皇帝停止进攻江南,放贱畜回去之后贱畜定可说动我儿和大皇帝议和,纳岁币美女,向北称臣!”
  正在替握离儿舔的梅承雪大些恨,若是放李明妃回去,她就是大晋的太后了,而她和陈萱华,还要在黑龙府受苦,女人都是善妨的动物,闻言冷哼道:“你儿子姬玳,大破了大皇帝的精骑,现在定是得意之极,大皇帝若不报复,指不定姬玳得寸进尽,起兵北伐哩!”
  陈萱华也舔着笑道:“正是这话!若大皇帝不把姬玳打怕,他哪肯议和?难道姬老九是傻子不成,先灭了犬戎,再收拾曹霖也不迟啊!”
  姬玳在诸皇子中,排名第九,所以陈萱华叫他姬老九。
  握离儿哼道:“这话也对!朕已经整顿兵马,休整停当后,就攻川陕,湖北、河南两省,如今还是大楚国的,大楚国的皇帝陈术,还是朕的奴才!攻下川陕之后,就可虎视江南,看姬玳小儿还能得意的起来?”
  李明妃看了陈、梅两人一眼,也不辨解,哀声道:“大皇帝准备什么时候放贱畜回去呢?”
  握离儿笑道:“即刻就放,不过有一些条件!”
  李明妃道:“什么条件贱畜都答应!”
  握离儿拍拍手,对侍立的宫奴道:“唤那几条汉狗进来!”
  宫奴应道:“殿外的汉狗,大皇帝唤你们进来!”
  话音刚落,走进来五个汉人,明妃李淑贤、陈萱华、梅承雪倒是认识其中的三个,正是原大晋的礼部侍郎杜海量、兵部尚书管政济和大理寺正卿周珞,另外两个雄壮的中年男人,却不认识。
  五人走进殿来,一齐向握离儿跪拜,口称奴才。
  握离儿笑道:“向你们的皇妃殿下行礼吧!”
  五个汉人一齐大笑道:“三位殿下好!”
  握离儿道:“李明妃!从今以后,朕就将你赏给杜海量他们三个为牝畜,让他们三个陪你回南朝,便宜行事可好?”
  明妃李淑贤哪里敢说不行,忙谢恩道:“是——任凭大皇帝吩咐!”
  握离儿笑道:“你就在这里,同三位大人吧!也让朕观赏观赏!”
  李淑贤大羞,怒目看向杜海量三人,低声道:“你们三个东西,竟敢这样?作死了不成?”
  握离儿喝道:“李淑贤!你敢犯贱,来人!给我打!”
  李淑贤吓得浑身一抖,忙道:“贱畜不敢,求大皇帝慈悲!”
  杜海量笑道:“此次奉大皇帝之命回大晋,我们能不能得宠于御前,还得全凭太后了!”
  周珞笑道:“我们奉命操太后殿下,臣也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的儿子姬玳为妃,难道不好吗?”
  李淑贤恨道:“你家女儿周香媚,已经被千人骑过,万人跨过,怎能再配我儿,做堂堂大晋的皇妃?”
  握离儿大怒道:“被我们高贵的犬戎勇士捅插不好吗?我们犬戎最下等的女人,也比你们大晋的太后皇后,要高贵百倍,你敢不服吗?”
  周珞也不生气,嬉嬉笑道:“你身为皇妃,还不是被千人骑过,万人跨过?你自己的女儿姬春萝,还常常与马狗相交哩!不是更贱?你们姬家,千万别怪我们这些做臣子卖国求荣,实在是你们自家太无能了,每个皇帝,都象一副猪大肠似的,怎么扶也扶不起来,唉——张开骚嘴!替我吹箫!”
  李淑贤不敢不从,乖乖的张开小嘴儿,含住了周珞的,周珞身陷大牢,久不,李淑贤的口技又自不差,只吹得十数下,周珞就一滞如注,看得握离儿大笑不止。
  接着杜海量、管政济一一上前,令她口交,之后当殿肆意玩弄她姻体的各处,爽快之极,管政济拎着她的鼻环道:“大皇帝!她这鼻环可要除去?”
  握离儿道:“不准!就算回到南朝做了太后之后也不准!你们南朝的男人都是朕我奴才,女人都是朕的牝畜,留着身她上各处的钢环,让她知道,不管她在汉人面前如何的尊贵,但她实际上,永远都是朕的牝畜!”
  李淑贤笑道:“是——”
  心中暗是打算,回到南朝之后,定叫宫中巧匠帮她除去,那时握离儿远在天边,又怕他怎的?握离儿爽意的在陈萱华的小嘴里,暴了一炮之后,一腿将她蹬开,又拎住梅承雪的粉颈上的项圈,把她的头抬了起来,正反抽了两个耳光,把她推倒在地上,指着陈、梅两位皇妃,大笑道:“张远、张速,这两个母狗,是你们两个的了!”
  握离儿又指着李淑贤道:“贱畜!你心中定是想,回到南朝之后,一定要工匠替你去了鼻奶之上的钢环是吧!朕早料到你们汉人奸滑,表里不一,此去南朝,山高路远,你个贱畜,当我们犬戎人是猪脑吗?来人——将太皇叔的好东西拿上来!”
  一名宫奴应命,转身出去。
  张远忽然跪奏道:“回大皇帝!这两条母狗我们不想要了!”
  握离儿道:“这是为何?”
  歪着大头想了又想,忽又大怒道:“大胆的奴才,可是看朕当面玩弄她们,你们嫌恶心吗?”
  张速笑道:“奴才哪里有这想法!只是奴才和张远,都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用水呛美女玩儿,这些年来,失手呛死不少美人儿,这两个妖妃,既是大皇帝喜欢的紧,我们也不敢要了,若是要来之后,失手将她们呛死了,大皇帝再想要回去之时,就没有了!”
  此话一出,陈、梅两人魂胆皆裂,齐声哀叫道:“贱畜情愿侍候陛下,求陛下不要将我们给这两个人!”
  握离儿不理两个妖妃,大笑道:“岂有此理。朕乃是金口玉言,岂是答应赏给你们两个,就绝无反悔的道理!你们自牵回去,要怎么玩就怎么玩,这些牝畜,猪狗不如,弄死了也无所谓,朕不会再要回来的,若是那样,朕还有皇帝的威信吗?”
  张远张速一齐磕头道:“那就谢大皇帝的天恩了!”
  若是握离儿细心,应该发现,这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谢主龙恩”之类的话。
  那名出去的宫奴已经回来了,双手托着一个金盘,盘中放着四枚碧绿的丸儿,李明妃久在宫中,一看那丸儿的色泽,就知道是一种极厉害的定时慢性毒药,不由脸色惨变。
  握离儿笑道:“这种药丸儿,和太皇叔控制战兽的不一样,你们服食了之后,头脑清醒的很,但一年须服食一粒解药,否则的话,满脑都会长出虫子,人也会慢慢的死去,肉身不腐,成为行尸,非但如此,因为此生的大脑被虫吃尽,魂魄轮回后,再投胎时,世世只能为猪为驴,再不能重投人胎!你们几条汉狗,既是存心效忠于朕,就吃了药丸吧!”
  张远、张速抢步上前,就要拿那碧绿的丸儿。
  握离儿笑道:“你们两个抢什么?这丸儿珍贵,太皇叔炼制不易,哪有你们两个的!”
  张远、张速束手退下。
  握离儿笑道:“李淑贤、杜海量、管政济、周珞,你们四个,一人服食一枚罢!”
  杜、管、周对望了一眼,一咬牙,磕头道:“奴才谢恩!”
  跪爬至宫奴面前,一人拿了一枚绿丸儿,一口服下。
  明妃李淑贤听着握离儿说出那丸儿的“奇效”不由浑身上下,毛骨悚然,犹豫道:“大皇帝陛下,回南朝后,贱畜虽贵为皇太后,但肯定一心忠于大皇帝陛下,贱畜可不可以不服这丸儿!”
  握离儿大怒道:“来人!将这个贱畜拖下去,活活的将皮剥了,钉在门上示众!”
  李淑贤大惊道:“大皇帝慈悲,饶了贱畜吧!”
  握离儿大骂道:“你这个贱畜,还未回南朝哩,就敢当庭逆朕的圣旨,若是你对朕忠心,朕定每年定会给你解药,你怕什么?现在你不敢服食,摆明了就是表面顺从,内心不忠,朕留你何用?”
  李淑贤一狠心,急爬了上前,就要拿那盘中的绿丸儿。
  握离儿骂道:“迟了!不要给她!快拖出去剥皮,你们可去牝栏中,别选一名皇妃回去,实在不行,就让姬春萝回去!”
  李淑贤大哭道:“大皇帝!贱畜不敢了,求您让贱畜服了这丸儿吧!”
  管政济也跪奏道:“大皇帝!她是姬玳的生母,若是另挑其她皇妃回去,恐姬老九不买帐,还是让她回去的好些!”
  李淑贤道:“就是!贱畜回南朝,在我亲生儿子面前说话,自比其她的妃嫔管用的多!”
  握离儿低头想了起来,李淑贤浑身的跪伏在地上,紧夹着双腿,颤抖着双股,紧张的望着他,一旁,两名艺业高强的健美宫奴,已经拿好了绳子,另一名宫奴手中,也拿了一把剥皮刀,正在不耐烦的在手中一上一下的抛着。
  只片刻间,李明妃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握离儿半晌方开口道:“也好!就给她服下药丸吧!”
  李明妃顿时长吁了一大口气,再不敢有何异议,忙不叠的把绿丸从宫奴手中抢过来,一仰头,“咕咚”一声,一口吞下。
  张远、张速要了两副母马专用的扣套来,替陈、梅两人扣套了,张远小声的在陈萱华的耳边嘀咕道:“我们小主人,自小丧母,有念母情结,就喜欢玩你们这些熟透了美妇,将你们两个送给小主人,他老人家定然喜欢的紧!”
  陈萱华听到这话的时候,小嘴里已经被扣上了钢嚼,双手也被缚在了身后,张远一带她的缰绳,笑道:“我们走罢!”
  陈萱华去看梅承雪,发觉她也被扣套好了,正被张速牵着小嘴边的缰绳往殿外走,犬戎朝堂内,不象汉庭,有许多礼数,五个汉奸只是低头一辑,辞别了握离儿,带着各自的美兽,出了殿门。
  明妃李淑贤被三位旧臣带到暂住的帐逢之后,又被三人玩弄了数遍,不肯听话时,这三个老男人毫不客气的用鞭子抽她,逼她驯服,在这几日中,三个汉奸把握离儿开出的条件也和她说了,她并不以意,一一答应。
  周珞的女儿周香媚也被握离儿叫人给带了来,果然天姿绝色,周香媚在天下绝色榜中,排名第八,比姬玳的如今的正宫皇后、以及跨下马柳叶青、舔痔狐胡媚儿等人,要妖美许多,比翟蕊还要漂亮。
  李淑贤和她说好了,回南朝之后,可保她为东宫皇后,做为交换条件,周香媚回去后,不许再提她们流落番邦的经历,并帮他劝姬玳与犬戎议和。
  婆媳两个都有鼻环,奶头、牝户上也都有环扣,握离儿不让她们拿掉,她们就不敢私自拿下,回南朝见到姬玳,站稳脚跟之后,握离儿会陆续派得力的宫奴去帮助她们便宜行事的。
  握离儿为了她们回去后,奸细的身份不被南朝的重臣们怀疑,也答应了绝口不提她们被辱之事,要番兵四处传言,只说周珞、杜海量、管政济三个,在去北国的途中寻机逃掉了,顺手救出了李淑贤和周香媚两个,君臣五个人隐姓埋名,在荒村中躲避,知道姬玳已经断承了大统,大喜过望,立即从藏身地冒万险出来,历经劫难,终于逃回了南朝等等。
  黑龙府和江南,相隔万里之遥,信息传送,原不方便,身在杭州的大晋旧臣,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黑龙府的事,可是曹霖麾下的斥候参谋黄炳、谍机参谋黄轼在天下大散密谍,平安车马行更是遍布天下各国各地各府,借往来运送人货之机,打探、传递各种消息,并且就在大敌犬戎的内部,还隐藏着更深的间谍,握离儿的所作所为,身在万里外应天城中的曹霖,无不一一得知。
  大晋自开国以来,伍家、曹家这两家,向来是用猎隼传书的,讯息比用飞鸽传书快数百倍,一只好的猎隼,一个时辰就就可轻易飞行上千里,只在三四日后,黑龙府这边的事,曹霖已经全部知道了,要人去召安自在、乔公望两人商议该怎么办?
  乔、安两人,住所离曹霖的宅第并不太远,曹霖也没那么多臭规举,事急时,任他们直接入府,小半个时辰后,安、乔两人,出现在曹霖府第的大堂门前。
  曹霖笑道:“两位先生快来!”
  乔公望笑道:“不会是犬戎又犯边了吧?”
  曹霖笑道:“若是犬戎犯边,我第一时间召的该是牛展他们,这次长着驴脑袋的犬戎,竟然要和我玩阴的!”
  说着话,将手中拼好的谍报,递了过去,所有谍报,为免滞密,都是三发或是多发连至,到达应天后,才有专人,将完整的谍报拼出来,交给曹霖看。
  安自生接过谍报,和乔公望一起看了,看完笑道:“主公打算如何?”
  曹霖笑道:“跨下马柳叶青就在山东,我已经叫守济南的朱浑盯着,只要李明妃一过黄河,即令叶青劫杀,她曾是内厂诸妖兽之首,带百名高手,宰掉杜海量、管政济、周珞三个文官,当无问题,那李明妃虽然容颜未改,但已经服食了毒丸,留着也没意思,我也想吩咐叶青,将她一并宰掉算了!至于那个周香媚,听说生得极为标致,又没有服食过毒丸,到嘴的美肉,我不能不要吧?”
  安自在、乔公望在曹霖两侧,都把羽扇连扇道:“不好不好!”
  曹霖苦笑道:“大冬天的,两位先生不要乱摇扇子,怪冷的!我这是防犯于未然,如何的不好!两位先生快说!”
  安自在笑道:“明妃李淑贤,毕竟是当今天子的生母,若是主公将她宰了,事情传扬出去,大晋的百姓会怎样看待主公?”
  乔公望笑道:“姬玳在杭州,一直不老实,这事主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苦无机会,一直没有发作出来,主公时机成熟时,要想开疆建国,不可能留着姬玳,但也不能直接把他宰了,得借其他的什么人的手才好?”
  安自在笑道:“若是主公在他们四个刚到山东地界时就把他们宰了,犬戎定然知道我们在他们的朝廷内,藏有内奸,深查起来,于我们以后的大事不利!”
  乔公望笑道:“可令朱浑,加强山东地区的巡查,逼他们四个自己报出身份,然后着朱浑,派大队的精骑,以皇太后之礼,将李明妃迎回来,并以上大夫之礼,迎回杜海量、周珞、管政济三个!”
  安自在笑道:“还要将他们三个,极力推荐到御前,反正犬戎已经放出风来,说他们是在押解的途中逃走的,我们将计就计就是!”
  乔公望笑道:“还要想办法弄些兵将给姬老九,给他的兵将,最好是人数多但又不怎么能打战的,将兵的将军,还要是他能信得过的最好!这样姬老九才能玩出鬼来!”
  安自在笑道:“我们的兄弟中,唯一合适的人选,是上将董方平,但老董滑的很,绝计是不会答应这种事的,唯恐主公日后为掩人耳止,将他一起诛了,死得个不明不白的!”
  曹霖苦笑道:“这着棋也太险了吧?你们两个摇羽毛扇的,想害死我吗?”
  乔公望笑道:“所谓的姑息养奸,主公应该是懂的,这事不用我来教吧!”
  曹霖搓着双手,一跺脚道:“好——我就养一回奸!你们两个牛鼻子,可要替老子盯紧点,一发现苗头不对,立即通知老子,老子先下手为强,在第一时间内纵兵大开杀戒,那时也烦不了那么多了,当然若是计谋成功,就另当别论了!”
  乔公望又笑道:“主公!我们用旧晋式样铸的银包铁、金包铁,也该令其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可令张相设媒,遣人在犬戎、伪楚辖区内,大揭银包铁、金包铁的真相,直接要旧晋式样的金锭银锭,不论真伪,一齐成为费物,这样不但犬戎、伪楚,就连蒙古、西夏、吐番,甚至罗刹国和西域各国,都会大乱,大晋周边的各国,几乎都不会铸金银,市面中流通的全是大晋的金锭银锭,这样握离儿先不用打仗,他内部的财政就乱的一塌糊涂了!”
  安自在也笑道:“在我们没有大量的战马装配军队前,若说北伐,谈何容易啊!揭开银包铁、金包铁的事,确是个好办法,可令北方诸贼,内乱大生,自顾不暇!”
  曹霖笑道:“那时他们只能回到原始野蛮时代,以物易物了,不用贷币,只以货易货,再想进行大兵团调动,就更难了,就算成军,也只能速胜,既不能拖,更不能败了!”
  乔公望笑道:“尉迟凌听说已经彻底被主公降服了,主公可把舔痔狐撤回来,另外最好再找个由头把鲍守信和他的八万精骑也调回来,这样姬玳才敢乱弄!”
  安自生笑道:“这要找个很好的理由才行!不能给姬老九知道其实是我们故意给他大弄的,另外,定山王尉迟方和他的两个儿子,确是忠臣,人品也很好,在朝野颇有威望,尉迟方的爵位,在主公你家之上,论辈份,他和主公的父亲也曾是好友,若是公然害死他一家子三口,世人会说主公不如!”
  曹霖道:“这事我不会莽壮的,以免给别有用心的人,落了一个老大的口实,最好令玳老九弄死弄废他家,大晋皇帝昏庸,自有晋以来,先是杨家,再是呼延家、曹家,旧恶累累,他姓姬的做皇帝,既有这么多的前科,再弄死一个尉迟家,也是自然的事,没有人会怀疑的!”
  乔公望道:“关键是他得有些底气才敢陷害忠良噢!主公你不同于当年杨家、呼延家,与令尊大人,也是格格不同,他们都对皇家忠心耿耿,才至于如此,主公你就恨不得把做皇帝的姬子姬孙全撕了,您手上兵权在握,上朝不拜,退朝不贺,还把皇后娘娘也霸占了,强令其成为自己的私兽,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再没有您不敢做的事,他姬老九防你,甚于防犬戎,但他手上没兵没将,能奈你何?”
  曹霖笑道:“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他姓姬的也做了一百五十余年的天下了,适当的也该换老子坐坐的,老子这十几年来,困卧马鞍桥,渴饮刀头血,难道就不能做这天下之主吗?”
  安自在笑道:“很该很该,不过要坐得安稳才行,主公你气势咄咄逼人,姬老九整天胆颤心惊,所依仗着,只有定山王一家,若是你敢冒天下之大不纬,公然弄死定山王,就算以兵威强坐了天下,也会被万万的百姓指着脊背唾骂!”
  乔公望笑道:“所以最好要有一股姬老九信得过的势力,代替尉迟一家,并且借姬老九的手,除去尉迟一家,而且代替尉迟一家的势力,要是大奸大恶,又心怀野心的人,并且兵将至少要在看起来和主公您的人马,势均力敌才行!”
  曹霖道:“天呀!我上哪儿去找这批人去?再者!若是那个鸟人兵将几乎与我相等,真要反过脸来,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哩!说不定老子会被那个鸟人宰了也不一定噢!你们两个牛鼻子,莫要害我!这险似乎冒得太大了点,依我之见,等时机成熟之时,找个风黑月高的夜里,令跨下马几个,带上千余名高手,直接将那票人宰了算了!”
  安自在、乔公望又是左右羽扇直摇道:“不好不好!”
  曹霖道:“那你们替我找个人,不要告诉我,要我的人分一部分出来假扮吧?”
  安自在哂道:“主公的人,姬老九一个也不会信,主公麾下的兄弟,也没有会愿意假扮主公的敌人,但那人不会自会出现,主公看好了就是!”
  曹霖恨道:“你们两个,从来就是这样,有话不说,有屁不放,迟早有一天,老子会给你们两个牛鼻子活活的憋死!”
  再说李淑贤一行人,好不容易才等到握离儿真正的放行,在张远、张速的秘密护卫下,匆匆如惊弓之鸟,忙忙如漏网之鱼,小心翼翼的出了黑龙府之后,立即就请二张快走。
  张远笑道:“我们也是汉人,比不得戎夷之流,这天寒地冻的,却是赶不得急路!”
  杜海量怒道:“真是小人得志,想当年某官居一品,你们两个狗奴才,算是哪根葱?”
  张速笑道:“这不是你的想当年,现在老子要走就走,要停就停!”
  李明妃从破车中探出头来,满目微笑道:“两位将军!哀家烦请你们每天多赶几步,回到大晋,我立即令我儿,封你们每人一个大大的官儿!”
  张远嘲笑道:“大晋的官儿,你自个留着做吧!一个弄不好,又要被什么狼戎、虎戎的蛮夷掳去,搞不好会丢了命的哩!还是这大荣国的官儿,做得实在。连当年皇帝老儿的宠妃,也是老子的牝畜了!”
  李明妃媚眼一眯,心中暗恨,转而又道:“那两位将军若是同意多赶几步,到南朝时,哀家每人赏黄金一千两如何?”
  张速笑道:“这倒是实在!那我们的这些兵士哩?”
  李明妃笑道:“每人也赏黄金千两吧!”
  张远大笑,高声道:“兄弟!听清了吗?大晋的皇太后归心似箭,要我们多赶几步,回到南朝地界后,每人赏黄金千两哩!”
  随行的二十骑骑精兵齐声应道:“那是最好!我们每天不妨多赶几步就是!”
  张速犹豫道:“只是这大荣国境内,比不得大晋境内繁荣,万里无人烟,若是错过了宿头,可就要挨冻挨饿了!”
  李明妃笑道:“将军可先替哀家垫些银钱,多买干粮带着,真要是错过宿头之时,在野外扎营就是!”
  张速笑道:“你个鸟太后,不要是骗子吧!还没怎么样哩,却先叫老子垫钱?”
  管政济笑道:“只要一回南朝,将军所垫付银钱,下官加十倍奉还就是!”
  李明妃笑道:“管大人说的很是!这十倍奉还的银钱,也由哀家给,我儿姬玳,富有江南,区区些许金银,何足道哉?”
  张远大笑道:“你个鸟太后,可不要弄错了,天下谁人不知,富有江南的是曹霖,不是你那个没用的儿子,你儿子姬玳,还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哩!哪有闲钱给我们?张速!我们不必理他们,就慢慢的走!”
  李明妃被噎的半晌说不话来,管政济朝她挤了挤眼睛,转而笑道:“二位将军!管某看你们两位眼熟的紧,不知投靠番邦前,在大晋的哪位将军麾下效命呀!”
  张远笑道:“不瞒管大人,我们两个都是大晋忠国公,荆州招讨使薛大人麾下的偏将,因薛大人在五阳城,吃了曹小狗的大亏,打了个大败仗,兵将折损殆尽,怕被朝臣弹骇,回不得晋阳,依薛太师之令,躲在吕梁山的卧虎城中看风色,却令我们两个,往返晋阳和卧虎城之间联络,后来伍云天奉旨迎战,点将时也点到了我们,我们随他在寿春一役中战败,伍云天战死,我们见不对头,只得临阵降了犬戎,流落到了番邦勾当!不想混来混去,竟然比在大晋时,混得还要好,也不想回大晋了!”
  管政济一喜道:“你们是薛家的人?那太好了!薛家兵多将广,若是肯重投大晋,皇上必然会封薛政龙为王,太后您说哩!”
  李明妃不解道:“这话怎么说!哀家听不懂?”
  管政济凑过头来,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如今的大晋,说来说去,只有曹霖一支精兵,若是得薛家的兵将为助,大晋皇帝想夺回大权,定会事半功倍,回去之后,若想成功,我们必要取得兵权,贱畜!这事你可要上心了!”
  李明妃低声道:“是——”
  管政济又笑道:“二位张将军,管某敢问一句,你们在晋蒙边境有没有商队之类的熟人?”
  张远笑道:“这话怎么说!”
  管政济笑道:“若是有熟人,可秘密的放出话去,就说犬戎欲交好西夏,东西夹击,想要袭击蒙古!”
  张速笑道:“老管!你说的是屁话,我们两个也不是外人,也在大皇帝、梁亲王身边出谋化策,这犬戎、西夏通好,是想攻击曹霖的川陕等地,和蒙古有个鸟关系哟!”
  管政济道:“真是武夫!西夏自被我朝大将曹猛大败之后,修生养息二十余年,实力非不同小可,若果是和犬戎联兵,说不定还真能破了川陕,尽灭曹小狗所部,到那时,你们两个以为,会对我们这些汉家的奴才有好处吗?”
  张远道:“听不明白!”
  管政济笑道:“握离儿一旦灭了曹小狗,得到川陕之后,就可以顺长江而下,尽灭江南,重演晋阳的故事,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到那时你们以为,犬戎人会再用我们这些汉族的奴才吗?要想南北议和成功,我们有好日了过,必要大晋与诸夷势均力敌才行!”
  张速沉声道:“管大人言之有理,那我们为自身计,又当如何处置?”
  管政济笑道:“如今除犬戎外,就属西夏最为强盛,蒙古新占了西域十数个富饶的小国,也是实力大增,可放出谣言,引诱蒙古和西夏先行交兵,犬戎没有帮手,想胜曹小狗,绝非易事,这次犬戎进攻川陕,由握离儿亲自率兵,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若是能和曹小狗拼个两败俱伤,岂不美哉?曹小狗实力大损之时,握离儿也是精骑俱丧,那时我们的议和大略,多半是成功的了,再请皇上下旨,招薛政龙回朝,驻守杭州,封王拜将,以实力未损的薛家兵团,牵制实力大损的曹家兵团,有何不可?”
  杜海量、周珞、李明妃、张远、张速几个,一齐击掌道:“妙啊!管大人在兵部多年,果然老谋深算,如今之势,确是既不能让犬戎全胜,也不能让曹小狗全胜,必要均衡各种势力,我们才能活的自在!”
  管政济笑道:“正是这话儿,不知二位张将军,在这边陲之地,有没有人哪?”
  张远笑道:“大人尽管放心,这事就交到末将身上,末将更会设法,令蒙古人劫去犬戎送给西夏的财物,逼犬戎先和蒙古开战,或是诱蒙古先打西夏,另外,薛大人就在卧虎城,我们两个熟门熟道,可请太后写一封密诏交给我们,我们两个把各位大人送至黄河边时,绕道回吕梁山,把密诏呈给薛大人,让他心中有数,到时也好便宜行事!”
  管政济、周珞、杜海量、李明妃一起大笑,笑毕,李明妃道:“那加速回程之事——”
  张远笑道:“末将自当照办,不过也不能太快,太快恐戎人疑心,再将各位大人追回去,那就大事不妙了!太后放心,末将自会将太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黄河北岸就是!”
  李明妃深以为然,这几天后,张远张速一面不断的遣人,秘密的送出各种密函,一面替李明妃四个都换了平安车马行的好马好车,晓行夜宿,加速向南,好争取时间做自己的私事。
  刚刚立过春,张远、张速两个,已经将犬戎的四名高级卧底,送到黄河岸边,就不肯再向南送了,向河防的伪楚军递上以前薛家的令牌。
  按理,各家的令牌,在办完事后,都要缴回去,但张远、张速两个当初奉薛家之命,往来晋阳、卧虎城中联系,伍云天点将,也是事发突然,张远张速一来匆忙,二来也是别有用心,并没有将薛家的令牌及时缴还给薛家,一直留在身边,今日刚好派上用场。
  对面就是被曹霖刚刚收复的山东重镇济南城,虽是气节已经立过了春,但黄河上的坚冰,却还是结的严严实实,一点儿也没有开冻的样子,曹霖彪勇的哨骑,不时在河道上飞奔,一直巡到黄河河道中央,北面大楚、犬戎的奸细,若想过河,绝非易事。
  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南朝的精骑决不允许北面有可疑的人过黄河来,一发现可疑的男女,就在黄河边,就地斩首,以绝后患。
  同样,黄河北岸陈术的大楚军,也时刻提防着南军趁黄河结冰时强行过河,岸边也是旌旗如林,发现可疑人等时,也在河边,就地处决,双方的哨骑不时在黄河河道中央,发生磨擦,小规模的拼杀天天发生。
  守黄河的伪楚将军,是大元帅薛政龙麾下的上将、银锤太保何关,跨下白龙马,掌中一对银锤,杀法骁勇,极不好惹,他本为中条山中的绿林好汉,被薛政龙用美女金银请来相助。
  何关接过张远递过来的薛家私用腰牌,知道揣这种私家腰牌的,是薛家的家将,比公开的编制下的下属,还要受到薛家的重用,两只腰牌当然不会有假,何关看了两眼后,就还给了张远、张速。
  何关用手一指拉下布帘的马车,一双眼睛直转,问道:“车中坐的是何人?”
  他在绿林中多年,当然知道车中的必是美眷。
  张远并不想替犬戎人保密,俯身在何关的耳边,笑道:“何将军!实不相瞒,这车中坐的是当今大晋皇帝的亲娘,和他未来的东宫皇后,老少都是极美,将军若是愿意,可先把玩把玩,然后再秘密的送过河去如何?”
  何关闻言大惊道:“前日里薛大人得到谍讯,说是旧晋有三位大夫从犬戎手中逃了,保着皇太后欲潜回大晋,交待在下,若遇太后,立即以礼送回南朝,为薛家诸将,日后留个容身的地方,万一陈术的大楚被曹小狗攻破,我们也好有个地方去!不知保着太后的是哪三位大人!”
  管政济、周珞、杜海量一听乐了,流落北国这么多年,终于肯有人卖他们的帐了,当下心中得间,咳嗽了一声,自通了姓名!
  何关一一见过,又在车外拜见李明妃,李明妃这个牝畜,也得意起来,心中一高兴,竟然同意也赏何关黄金一千两,并要何关,派人将她们送过黄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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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金银风波
  何关犹豫道:“若说薛大人,乃世受皇恩,薛太后、薛太师也是为朝廷而死,但河对面的曹霖所部,乃是反王出身,肯不肯迎太后,小将就猜不准了!”
  杜海量怒道:“他曹家还不是世受皇恩?今太后还朝,他敢不以礼相迎?”
  管政济接道:“这还真说不准,为万全计,我们为免于茶毒,在到达杭州,见到皇上之前,还须秘密行事才好!”
  张远笑道:“不行!太后还欠着我们兄弟数十万两的黄金哩!我们两个并兄弟们,从黑龙府一路过来,晓行夜宿,其间吃了多少的苦?再说,所雇的车马行,也要讨了银钱,才好回去!”
  张速笑着对何关道:“要不系!何将军替太后先垫一垫?”
  何关绿林出身,比鬼都精,怎肯吃亏,眼珠儿一转道:“不如小将令飞骑去晋阳,告知薛大人,让薛大人连夜赶来付钱如何?”
  大楚虽不是犬戎直管,但怎么说还是受制于犬戎,等到薛政龙从晋阳跑来,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哩!明妃李淑贤归心似箭,片刻也等不得,听了何关这话,不由急得从车中探出头来道:“哀家一刻也等不得了,还请何将军想想办法!”
  管政济道:“河对面的守将是谁?”
  何关苦笑道:“是曹霖麾下上将朱浑,掌中一杆三十斤的飞镰锯齿砍山刀,可不好惹,两名副将,乃是黄散、戚继,本事也是了得,平生武艺,不在朱浑之下!三人都颇知兵法,防范甚严,太后若想偷过黄河,可能性极小!”
  管政济抚掌大笑道:“这个朱浑,我倒知道,原为朝廷的统制官,黄散、戚继也是朝廷的统制,这三个人,在我兵部都有备案,他们三个都是旧晋的命官,料想不至于会不顾大义而茶毒太后,本官马上就过黄河,去见他们三个,定会筹到黄金,并一路护送太后到杭州的!”
  李明妃大喜,忙催管政济快去。
  何关哂道:“朱老匹夫降了曹霖多年,买不买你的帐还不好说,更何况他上哪儿凑那么多黄金去?看来我们的太后,也只是口头上赏赏罢了,其实并没有一个子儿给我们!”
  李明妃脸上挂不住,沉声道:“皇家岂有戏言,本太后说赏就赏,纵然现在没有许多黄金,等哀家归朝,也会令特使,一定将黄金送来,决不食言!”
  张远道:“南面的河防,看来不是一般的严,若是南军不放行,太后!我看你们也根本到不了杭州,依我看,不如尽管叫老管去试试,万一曹霖肯接太后还朝,岂不美哉?”
  杜海量、周珞也一齐点头。
  管政济道:“岂是如此,老臣权且一试!请何将军摆开人马,放我过去!”
  何关将手一扬,手下兵马让出了条路,直通黄河河道。
  管政济策马就跑上了河堤,踏着坚冰,忐忑不安的向南岸跑去,刚至河心,就有南朝的哨骑迎了上来,手中拿着八尺斩马刀,大叫道:“老头儿向哪去?”
  管政济壮着胆子道:“咄——大胆!我乃大晋的兵部尚书管政济,一路保着太后还朝,尔等还不报与朱浑知道,就说太后还朝,令他速速迎接!”
  其中一名哨骑道:“你等着!不许乱跑,否则格杀勿论,我去去就来!”
  说罢飞马去了。
  原来朱浑得了曹霖的密令,就在南岸边候着哩!太后的鸾驾都准备好了,闻报立即上了大宛征驹,左有黄散。右有戚继,带了三千精骑,直迎到黄河河道中央来,大声喝道:“末将朱浑,奉大晋魏候、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曹霖将令,已经在此恭候太后多日了!何关!你这个汉奸,速放太后还朝,否则的话,老子就要杀过河来了!”
  何关大笑,向马车上施礼道:“太后请!否则朱浑就杀过来了!”
  周珞笑道:“看来曹霖还是不忘皇恩的,太后!请吧!”
  李淑贤也是大喜,急催赶车的往河堤上走,何关领着大队的精骑,跟在后面,两队人马就在河中央会面了。
  朱浑倒提着大刀,向车中道:“车中的可是太后李殿下,末将朱浑有礼!”
  李淑贤顿时摆起谱儿来,在车中不紧不慢的道:“正是哀家!”
  朱浑向何关道:“何关!你敢不放人?”
  何关笑道:“老朱!你别吼呀!用不了多久,我们可能是一殿之臣哩!”
  杜海量道:“夷狄猖獗,天子蒙尘,曹家与薛家,皆是大晋的肱股之臣,理应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共扶大晋社稷才对,为何两家会兵戎相见?”
  朱浑认得杜海量,怒声道:“杜大人!如今薛家的兵将在做汉奸哩!所以他们会与我大晋兵戎相见!”
  何关反唇相讥道:“是你家主公曹霖,挟天子以令诸侯,容不得我等,所以才至于如此!你个匹夫,反来说我们是汉奸,真是岂有此理!”
  朱浑怒道:“放屁!我家主公,为人四海,岂会不容于你们,你家主公薛政龙现在在做伪楚的兵马大元帅,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何关道:“这也是被你家主公逼的,朱浑!你个匹夫!不要吼!难道你吼了老子就怕你了吗?”
  黄散在边上道:“老朱!别跟这个汉奸费话,现在他竟然狗胆包天的劫持太后,待我上前毙了他再说!”
  说罢催马舞枪就要上前厮杀。
  管政济忙道:“两位将军慢来,何关不是劫持太后,而是奉他家主公之令,送太皇还朝!”
  戚继扬枪道:“叫他放太后过来,我才能相信!”
  管政济苦笑道:“若是老夫记得不错,你是戚继将军吧?先前老夫依稀记得,你是在三江节度使郭离帐下当差的吧?”
  戚继应道:“是——对面的可是兵部管大人,小将与朱浑、黄散三个原都是三江节度使帐下的统制将军!但在兵部调我等三人去三江之前,却是大将军曹猛麾下的七品云骑尉,朝廷当年冤死曹大将军、拆散了曹家兵团,曹家的主要战将被害的被害,贬为平民的贬为平民,我等校尉之类的中下级军官,都被升了官职,调往他处了!”
  朱浑叹息道:“当年曹大将军帐下的一十八路指挥使,全部被朝廷迫害,生死不明,但有一二位在,他犬戎想攻入晋阳,就没那么容易的了!”
  何关亦道:“某虽生在绿林,但也有三寸气在,若不是薛大人用许多金银美女聘某出山,某也实在不想做这个汉奸将军!某生得晚,无缘见过曹大将军,但也曾听江湖中人说过,他败大烈,平吐蕃、伐蒙古,平阳一役中,斩西夏国首级四十万,确是英雄了得,大大长了我们汉人的威风,只是晋帝无道,妄杀大将,某此时想起来,也不愿做大晋的将军了,还是在绿林中逍遥自在!”
  明妃李淑贤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掀起车帘道:“谁说曹猛无罪?俱哀家所知,单有一条罪状,也足以凌迟于他,只是诸事涉及皇家的机密,哀家万万不能说!朱将军!哀家答应赏给相送的诸位将军,每人黄金一千两,你若有时,可先借与哀家,哀家也好还朝!”
  黄散大笑道:“何关!原来你是想要黄金哪!”
  戚继苦笑道:“小将敢问一下太后殿下,通共要黄金多少哩?”
  李淑贤笑道:“杜大人!你说吧!”
  杜海量道:“张远张速所部,通共二十二人,何将军一人,总工是要黄金两万三千两,还有平安车马行的路资,并两位张将军垫付的各项费用,也要黄金两千两,朱将军可速去办来!”
  黄散半真半假叫苦道:“天呀!两万五千两的黄金,用马车拉也得拉五六车呀!我们上哪弄去哟?”
  李淑贤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怒声道:“你们弄不来,可令曹霖火速弄来!”
  戚继笑道:“太后象是吃定了我们的主公似的,小主人性格刚猛,吃软不吃硬,万一翻脸,你就回不来了!”
  李淑贤恨道:“姓曹男人的性格,本宫清楚的紧,但小曹霖于国于家,他都得听命于我,你们叫小曹霖亲来见哀家!”
  何关一脸的不解,问道:“为什么曹霖于国于家都要听命于你哩?奇怪!”
  管政济、杜海量、周珞也是满头的雾水,不明所以,两军阵前,也不好问。
  李淑贤自知失言,忙掩饰道:“于国哀家是太后,于家哀家是他的表舅母,他不会见危不救吧?”
  朱浑笑道:“大家不要吵了,其实左右两位军师,都早已料到有此一事,前日里已经吩咐人从应天秘密的调来黄金五万两,以备急用!黄散!你可带两百精骑,急刻回济南,押三万两黄金过来,交给两位张将军并姓何汉奸了事!”
  李淑贤转怒为笑道:“那是最好,不过要快,这河道上风大,哀家等不得许久的!”
  朱浑笑道:“何关!不如你放了太后殿下,黄金我自是少不你的!”
  戚继挤眉弄眼的笑道:“大个金锭,拿着多麻烦,老朱!不如给他们银票吧!再说,他们要两万五千两,我们不坐地还钱也就罢了,怎么还多给他们五千两哩?”
  何关大笑道:“姓戚的!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我们这边不管是大楚还是犬戎,都不用银票,平时交易只用真金白银,你给我银票,难不成我想兑银子时,还要跑到河对面去?笑话——老朱多给我们五千两,定是想瞒着曹霖,要些彩头回去!老朱!我说的是也不是?”
  朱浑似是无意的笑道:“戚将军,就给他们金锭吧!多给些也无所谓,反正这些旧晋的金锭、银锭我们留着也没用!彩头我一文也不要!多的五千两,就赏姓何的部下吃酒吧?”
  何关出身绿林,贼的很,忙道:“这是为什么?不对,老朱!你定有阴谋,不妨把说得明白些!”
  朱浑手下有名亲名统领笑道:“其实我们江南人都知道,这是因为——”
  朱浑怒喝道:“闭嘴!两军主将面前,哪容你多插嘴?还不退下!”
  那名亲兵统领忙闭了嘴,退到队后去了。
  何关道:“老朱!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让他说出来,又有何妨?”
  朱浑满脸堆笑道:“我们江南,都不用现金现银交易的,平日里的日常用渡,只用新铸的铜板,一两银子以上的,就是银票了,大个的金锭、银锭,带在身上多烦?我们江南富庶天下,只要拿着新银票,在江南朝廷官办的各家银庄,都能兑出现银现金来!”
  杜海量也笑道:“江南的财政制度,与我们旧时的大晋一般,这根本不奇怪,何将军不要怀疑!”
  何关怎么想也觉得不对,但朱浑不说,他也没有办法,他与朱浑打了几场仗,知道朱浑极讲信义,既是问不出所以然,只得将手一挥道:“朱浑,我非是劫持太后!太后殿下,河上风大,请太后殿下过河吧!”
  朱浑笑道:“戚将军!请你带八百精骑,小心送太后回济南安顿,我在这里候着黄散,将三万两黄金交给他们后,再去济南参见太后与各位大人!”
  戚继原是军官出身,知道朝廷的礼法,忙下马恭身道:“小将请太后移凤驾,换车还朝!”
  李淑妃早就看到了朱浑后面带来的由十八匹白色骏马拉着的全套鸾驾凤车,闻言点头道:“将军请引路!”
  说罢牵了周香媚的手儿,走了过来,踩着伏在地上当做人阶的奴婢粉背,上了凤辇,立即就有两名漂亮的俏婢,伸出雪样的素手来,将她二人扶了上来,脆声道:“奴婢小荷、小雨,参见太后!”
  李淑贤点头道:“很好!进来侍候吧!”
  车厢内有一间厢房大小,娉娉缕缕的铜兽嘴中,升着股股沁人心脾的龙涎异香,四面的车厢,全用上好的云香木精制而成,上面布满了明珠和各种骊龙、牡丹的瑰丽花纹,如幕垂缀的布幔,都是极品的苏锦杭绣,若在北国,单是这一片布幔,就可价值万金。
  正中间是一个绣满骊龙的软榻,有四尺宽,五尺长,既可供坐,也可供卧,前面的华美而宽阔的龙纹绵案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榻边的几上有果篮,果篮中各色水果都有,有些南方的水果,纵是李淑贤以前贵为皇妃之身,也没见过,但碍于体面,也不好问。
  角落是摆着李淑贤见也没见过的各色兰蕙,大雪漫天中,依然盛开,李明妃知道,这车的四周和顶上,定是密密镶着铜管,底部定有个铜炉,烧着木炭,热气从铜管中,温暖着整个车厢。
  这车中处处显出大国的皇家气派,但若是她够仔细,应该发现,这车中各色物事,虽是奢侈,但却是有些儿旧了,然她流落番邦多年,日夜赤身的侍候番人,过着猪狗不如牝畜生活,坐在车中尤如中在天堂中一般,又怎么会留心这车是新是旧?
  车厢的窗边壁角,摆着几个高脚的铜壶,李淑妃穿着鼻环的琼鼻不经意的一吸,顿时喜道:“这是九天香飘的气味!天呀!这香气比昔日晋阳宫中的还要浓郁,快——快替哀家满一杯来,自流落北国之后,日日夜夜的受苦,哀家再没有尝过这种最爱的甘露了!”
  小荷应是,步态优雅的跪爬到窗边,拿起其中一个铜壶,又爬了过来,果然满满的替李淑贤,在白玉盏中,倒满了九天香飘。
  小雨向周香媚笑道:“贵人!您不想喝点什么吗?”
  周香媚迷茫的道:“有什么哩?”
  小雨笑道:“这次出来匆忙,只备有云香美露、雪海醉萄、九天香飘、琼浆玉露四种甘露,不知道贵人要哪一种?”
  周香媚道:“随便吧!”
  李淑贤笑道:“云香美露是小麦酒,雪海醉萄是葡萄酒,九天香飘是苹果酒,琼浆玉露是人奶,傻丫头,自己喜欢喝什么就选什么吧?”
  周香媚道:“那就喝一点雪海醉萄吧!”
  驾车的美婢道:“太后!可以起驾了吗?”
  李淑贤道:“起驾——”
  驾车的美婢一抖左手上的缰绳,右手把长长的马鞭凌空一甩,“噼啪——”
  同时娇声道:“驾——”
  周香媚听得心中一紧,放下玉盏起身,差点儿就要抬腿扬蹄的跑起来,李淑贤一把拉住她,小声道:“这是在中原皇朝,我们再不是任人鞭打的牝马了,而是高贵的皇太后和未来的东宫皇后,以后可小心了,别自露了马脚,给大臣、下人们看到会耻笑我们的!”
  周香媚回过神来,复又慢慢坐了下来,点头道:“是——母后殿下!孩儿记清了!”
  行不多远,周珞借故骑着马靠了过来,将头贴进凤辇,低声道:“太后!下官有一事不明!请太后千万赐教!”
  周珞自是识相的很,回到中原皇朝,尽管他和管政济、杜海量私下里仍然可以肆意玩耍李淑贤,但心中也颇为顾忌,大汉中人才济济,说是依仗皇家的能力,找到握离儿所下药物的解药,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找不到解药,若是在人前给李淑贤下不了台,李淑妃也自可寻机会,将他们三个做了,所以说起话来,客客气气,不敢再称其为贱畜或是贱兽之类的话。
  李淑贤听见周珞的声音,令两名美婢一边侍立,打开窗上的铜扣,微微拉起了车帘,点头微笑道:“姓周的!你倒是识相,不知道那两个混蛋是不是也如你般知情识趣?你给哀家记清了,还朝之后,这君臣之礼,你们三个最好不要僭越,若是令哀家下不了台,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知道了吗?”
  周珞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恭声道:“下官知道了,在北国时,多有冒犯,还请太后见谅!”
  李淑贤沉声道:“那边的事,不必说了,都是身不由已而为之,哀家不会介意,再者若是被握离儿认为,你们三个其实治伏不了哀家,那个野种也不会放哀家回来,你说是吗?”
  周珞道:“是——只是——”
  李淑贤道:“在那边哀家答应你们的事,哀家都会做到的,此次还朝,只要你们一心向着我大晋,哀家保管你们三个官复原职,那时你们再娶美女为妻为妾,生儿育女,传承香火,岂不美哉?至于香媚,哀家还是会为你做主,许给我儿姬玳为东宫皇后,你就放心吧!”
  周珞道:“是——只是我们四个都中了番邦的异毒,太后以后行事,千万不能得罪握离儿才好!”
  李淑贤道:“这个哀家自有分寸!你要问什么事?说——”
  周珞道:“下官好奇,方才太后在黄河上所说的,什么于国于家,曹霖都要听你的那话,究竟所指何事?”
  李淑贤粉脸一变,沉声喝道:“大胆!你敢逼迫本宫说出皇家不该说的机密吗?”
  周珞忙道:“不敢!太后息怒,请恕下官多嘴!还有一事,下官也要请太后示下!”
  杨淑贤道:“说说看!”
  周珞道:“下官是在想,反正天香公主身在北国,可能今生也回不来了,到应天时,曹霖必会亲自来迎,到时太后不如就许个空诺,将您的亲生女儿天香公主姬春萝许给曹霖吧!这样一来,既可让曹霖与握离儿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可坐收渔人之利又可稳住曹霖,令他轻易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太后!您看可好?”
  李淑贤俏脸一沉,低声道:“萝儿决不能嫁给曹霖为妻,可将云香公主姬春瑶、含香公主姬春薇全部许给那小子,为妻为妾,随他的便!”
  周珞叹气道:“可是大晋的诸位公主之中,以太后您生的天香公主最为美貌,天香公主在被俘北国之时,也得到先皇的口御,在番狗面前,公然承认曹霖是她的驸马,天香公主自己也愿意下嫁曹霖,更何况从大局上来说,天香公主可是挑起犬戎与曹霖殊死拼杀的最大理由,不借犬戎之手,尽可能的削弱曹霖,日后曹霖恐有不臣之心——”
  李淑贤沉声道:“够了!周珞!你给本宫听清了,大晋的公主,任那小子去挑,唯有萝儿,万万不能给他为妻,知道了吗?”
  周珞急道:“太后!你心疼女儿的本意,下官自是知道,可是为大晋计,太后勿必要将你的亲生女儿、当今皇上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下嫁给曹霖,效果方才是最好的!否则这大晋的天下——”
  李淑妃道:“闭嘴!这事不许再提,萝儿就是不能嫁给那小子!”
  周珞大头直摇,无力的道:“下官还请太后以大局为重,反正天香公主在番邦也回不来了,若是下嫁曹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以与您母女团聚哪!”
  李淑贤“啪——”
  的打下车帘,不再理睬周珞,周珞碰了一鼻子灰,可如今他们是在中原皇朝的国土上,尽管李淑贤实际上还是他们三个的牝畜,可他再也不敢多嘴,只要李淑贤口头下一道懿旨,这些前呼后拥的精骑兵,定会将他周珞的大头立即砍下来示众。
  黄河上,黄散将三万两黄金分装了十辆两匹马拉的马车上押来,交给何关,负责护送李淑贤的张远、张速的二十名精骑,一齐开心的眉开眼笑。
  平安车马行的管事王琪点过了黄金,忽然走到何关面前,笑道:“何将军!我们想将这三百两的黄金,与你们交换成粮油米面的带回黑龙府,不知道可以吗?”
  三百两黄金,要换多少米面哟?更何况要千里迢迢的从黄河带到黑龙府,何关绿林出身,贼精溜滑,方才朱浑所部的亲兵统领就曾失言,被朱浑喝退,这次平安车马行的管事王琪又提出了这种要求,何关不由疑云更是大起,怒声道:“来人!将这管事给老子吊起来!”
  王琪忙哭求道:“将军冤枉啊!小人并未犯错!若是将军不肯,小人不找你换就是了!”
  何关瞪着双目道:“老子来问你!这黄金可有什么古怪?”
  王琪道:“回将军,并没有什么古怪!小人告辞!”
  是凡在天下跑车马运送人货的,消息都是极为灵通,何关在绿林之时,也曾扮做过车马行的伴当,打探各种消息,这平安车马行遍布天下,定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所以才要将好带值钱的黄金,和他换成难带的粮油米面,何关不是傻子,狞笑道:“来人!将这个鸟管事吊起来,给老子狠狠的打!”
  跑车马的人,极是识相,闻说要打,忙跪下求道:“将军!饶了小的吧!小的实说就是!”
  何关用马鞭点着他道:“说!但凡有半句隐瞒,老子就活剥了你的皮!”
  王琪道:“小人不敢!前不久,南朝负责整顿财政的安自在,将收缴的旧晋所铸的金锭、银锭,按新的样子重铸,熔开时方才发现,原来旧晋在晋阳时所铸的金锭、银锭全是假的,只是在外面包上了一层极精巧的金皮、银皮,其实里面全是由铁铅做的胎芯,而且几乎旧晋所铸的金银锭,个个如此,不仅如此,就连如今的大楚在晋阳出的金银锭,也是如此,安自在发现了这个秘密后,立即收缴了江南市面上流通的所有旧晋金银,如今旧晋所铸的金银锭,在江南已经没人要了,方才小的查看了朱浑给小的车资,竟然全是旧晋样式的金锭,料来全是假的,又不好明言,为万全计,情愿受些累赘,将假黄金换成粮米带回去!”
  何关不信道:“有这种事?来人!用利斧将金锭劈开几个看看!”
  何关手下的人也慌了,忙拿了几个大个的金锭来,用利斧劈开,果然个个都是外面镶金皮,里面灌铁铅的,那金皮儿与里面的铁铅咬合的极好,外表看,并没有任何破绽。
  何关不甘心,又令亲兵拿出几个大楚发的做军晌的银锭来,劈开看时,也是全部都是“铁胎银”旁边立着的兵卒也站不住了,纷纷跑回营房,拿出收藏的小个纹银来,用刀劈开,竟然没有一锭是真银的,全是“铁胎银”这些金银锭,就算最大个的金锭,若是能将外面的金皮剥下,也不会有一两的黄金,整个河防大营,一齐喧哗起来,当时就有兵卒丢了长枪,骂骂咧咧的跑了。
  何关虽是骁勇,但法不择众,军士哗变,哪有人能治得了?没走的兵将一齐将他围住,讨要说法。
  何关焦头烂额的大声叫道:“好了!老子拿的也是假银,怪不得朱老匹夫鬼头鬼脑的,肯平白无故的多给老子五千两黄金,原来这铁胎金,朱老匹夫留着也是垃圾!此事老子也决不会善罢干休,你们先别跑,若是跑了,这些的差都白当了,来人!立即将这事向薛大人禀报,若是在一个月内,没有真金实银的军饷送来,老子也不干了!”
  河防守军一齐鼓噪,何关立即就令可靠的校尉,回晋阳找薛政龙算帐,金包铁、银包铁的事,就在短短的数日间,传遍了北方诸国,顿时犬戎、蒙古、伪楚、西夏、吐蕃甚至西域各国等等的北国诸国,顿时大乱,民情沸腾,犬戎在国内财政没有平稳之前,根本不可纠合到大兵团,想进攻川陕的计划,两三年内是不可能的了。
  而南方的曹霖,虽是兵精粮足,但在没有大量的战马之前,也不可能蠢得以步兵北伐,在此之后,山东、江准、巴蜀之间的南晋兵将,全部都将兵力收拢的如同刺猬一般,充分的得用坚城利器,严守城池,不断的歼灭小股饥饿的抢粮部队。
  北方的这几个强悍的游牧国家大荣、西夏、蒙古,手上拿的既然全是假金、假银,那赖以生存的粮米,就奇缺起来,但这几个国家,都是只产战马,不能产粮,以前北方各国向南用兵,征剿中原以农耕为主的大晋,唯一的目的就是抢粮,顺手抢劫美女奴隶,北方的幅原虽然辽阔,但气候苦寒,这三个强大的铁骑大国,人口加起来,也不足三百万,张远对握离儿说的,西夏有精兵百万全属扯淡!
  大晋的汉族人口却有一万万,甚至还要多些,其中大部分的汉人集中在黄河流域生活,在大烈、西夏、蒙古和其他游牧部落的多年屠戳之下,人口还是有六七千万之众,若是汉人有大将统领,只是黄河流域的汉兵,在战马足够的情况下,就可完全屠光北方各游牧部落,足可做到一劳永逸。
  陇西的秦国公唐峻,早已废弃了旧晋所铸的金银锭,也和江南一样,使用曹霖新铸的“大魏”样式的铜板和银票,又得到巴蜀翟诺源源不断的粮食物资之后,战力大增,巴蜀只是都江堰、郑国渠区域内,就有良田万万倾,又是风调雨顺,除了供巴蜀自己的军民消耗外,每年还能养兵四百余万,而陇西的精骑素勇,许多都是北方游牧民族和汉人混血所生,其战力不在犬戎、西夏、蒙古之下。
  陇西幅原虽是辽阔,但只有人口二十多万,原本满打满算的,只有精兵两三万,对外号称八万,也是嘘人的虚头,之前薛太师征大烈时,就要调陇西所谓的八万精兵,唐峻其实没有,只得先让唐成跑到晋阳看风头,唐峻无故又不敢抗旨,只得边走边招兵,想凑足八万人,去晋阳充数。
  不想曹霖大闹晋阳,差点儿斩了晋成帝姬策,唐成得到曹通的密报后,立即跑了,曹霖和他是表兄弟,圣意难测,若是曹霖捅了个大漏子跑掉了,平帝反怪到他家头上,他唐家不是倒了血霉了吗?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带人连夜赶了回去,会合了他老子唐峻,正好他老子唐峻也凑不齐那八万兵哩,父子两个带了精兵,往陇西的大山中一缩,不出来了,纵然晋平帝怪罪,也无奈他何,反正曹猛的例子在那明摆着,既是皇帝想杀他们,他们也横了心,决不会再去晋阳送死,为求活命,别说是圣旨了,什么旨他们父子两个也不会理睬的。
  又过了一年,犬戎进攻晋阳,原本镇守巴蜀的伍云天捧旨尽调巴蜀精兵,回防晋阳,唐成远在江南的表兄曹霖,情愿尽出粮草辎重,趁巴蜀、青海一线空虚之时,约他们父子东进,他们父子在大山之中,辎重粮草几乎耗尽,闻信也是求之不得,唐峻呆在陇西不动,由唐成带了两万精骑出来,表兄弟两个联起手来,南北夹击,灭了青海、甘肃、巴蜀的许多诸候,最后在汉中会师,约好以汉水为界,汉水西南的巴蜀归曹霖,汉水西北的青海、甘肃归唐成。
  曹霖当即留了大将翟诺守巴蜀,自将马步精兵八万,向南急攻南诏、鬼方诸小国,灭了南昭、鬼方之后,曹霖的在西南方的势力,西与吐蕃相连,西北与唐成相连,东南是安南、暹罗诸小国,然南海诸地,地形复杂,曹霖怕北方犬戎南下,适可而止,班师回应天去了。
  唐成自占了甘肃、青海之后,势力也是大增,大晋也被犬戎破了,再没有皇帝来问他们唐家的罪了,于是放胆出兵,剿灭了境内的西羌、羯、羝、鲜卑等各部落的贵族势力之后,把四族悍勇的平民,编入陇西军,真得到了精骑八万,这八万精骑没有一个老弱,个个骁勇,人人能战。
  四族的百姓,原本都是以战养战的民族,编入陇西军之后,自有军粮可食,还有军晌发放,家里的还能养些牛羊,何乐而不为?
  陇西军的东北面,和强大的西夏国接壤,突厥人口众多,控弦之士三十万,若要南下,唐家的兰州、天水、宝鸡诸府,是首当其冲,东南面是陈术的大楚,西北面连着浩荡无边的蒙古大草原。
  前岁蒙古人探知,西夏、大楚和陇西三家中,只有陇西军有大量军粮,于是顺着弱水,跑到陇西军的势力范围内抢粮,想以此渡过严冬,却被唐峻的密谍得知,唐峻及时刻令唐成带精骑五万殂击。
  唐成设下陷井,在金塔、双旗、绿园三役中大败蒙古人,斩首一万余,蒙古人被打得惨败,一口气跑回了乌兰巴托。
  陇西军东北面的河套之地,水草丰美,唐成不是不想夺,而是不好夺,西夏国和蒙古大是不同,他们既有强大的骑兵,又有高大的城墙,不象蒙古,几无可守之城,敌我来去皆是自由。唐成赶走蒙古人之后,为防西夏国从背后偷袭,立即带兵回防长城。
  几种势力之中,属陈术的伪楚实力最弱,然河套地区早已终被西夏占了去,这样蒙古想南下也不容易,延绵万里的长城,将蒙古的精骑,远远的挡在了高山大河之下,蒙古人不善强攻坚城,只得向更西、更北的地方发展。
  不想更西更北,却另有天地,越过茫茫的大沙漠之后,就是富饶的幼发拉底河和底特里斯河流域,西域之地的各国,更是不堪一击,蒙古很快的占领了西域各国,得到了大量的物资粮食、牛羊和大量的战俘,实力变得空前强大起来。
  蒙古大汗巴图铁不达自知和自己有着杀父之仇的犬戎急切难下,决定暂时不管他,想由犬戎和大晋打得两败俱伤时,再从后面抄他的后路,而西夏久不征战,北、西、东三面全包在强大的蒙古势力范围内,西夏国向南又是骠勇的大晋陇西军,西夏国就如同瓮中之鳖,无路可退,而西夏又尽有河套肥美的草原,巴图铁不达渐渐的有了先下西夏之意。
  西夏国皇帝夏元昊,也知道了原来旧晋所铸的金银锭,全是假的,国内也是混乱不堪,米贵如珠,为求存活,他也只得向别国扩张,但他绝对不会去进攻既穷又狠的蒙古,也不会去打骁勇的陇西唐成,唯一可捏的,就是陈术的伪楚这个软柿饼,但陈术的伪楚,比西夏还穷哩,虽连胜了陈术几次,也攻了几个州府,但所占州府内的百姓,十室十空,遍城的饿殍,伪楚百姓也是买儿买女的苟且存活,所经之处,哪有一丝丝繁荣之象?穷僻野城,占之无益,夏元昊只得下令退兵,不再攻打更穷更弱的伪楚了。
  在金银无用的情况下,若是粮食问题再得不到解决,西夏就完了,夏元昊无奈之下,不得已同意开放西夏和南晋的边境椎市,用河套地区的战马、肥牛、三河羊,去和唐成、翟让换粮油米面,以解国内燃眉之急,双方都是以物易物,而南朝的粮、油、香料、茶叶等等,更是占了主导地位,若是没有吃的,再好的战马也没用啊!
  晋、夏边境的椎市上,再不用金银,都是以物易物,西夏人饿怕了,无不争先恐后的用好马,去换巴蜀、江南过来的大米、白面、海盐等等,南朝的人看中马后,就令人去称马的重量,然后用等重的大米交换。
  西夏人在得到大米之后,再以大米交换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实在是苦不堪言,北方其他各国还要惨,他们只能从西夏的走私贩子手中,用战马、肥牛、肥羊,换取各种必需的生活品,然尽管如此,椎市上的大米、白面、食用油、香料、海盐等等还常常短缺,纵有好马,也不能够换得到。
  这样曹霖从夏、晋国境的椎市上,一个冬季就得到好马两万余匹,而江南富庶天下,又岁岁大熟,曹霖又没有重的课税,令江南、巴蜀两地,新粮压着陈粮,堆积如山,但有意的不往夏、晋边境的椎市上运,以至于造成北方各国粮食上的恐慌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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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太后还朝
  再说所谓的大楚国皇帝陈术,虽得了晋阳,却是一片废城,城中十室十空,八十三万禁军,全是草苞,陈术只挑了能打的三十万留了下来,把其余的人全弄到北方戍边,由万里疯刀刘通山率领,去防蒙古去了。
  万里疯刀刘通山,原在反王罗延庆手下做大头目,罗延庆死后,他无处可去,正好陈术要用人,他就投了大楚,好歹也混碗饭吃。
  晋阳城内的战将,几乎被戎兵斩杀一尽,陈术见他武艺高强,顿时大喜,封他为兴楚候,请他再招以前的兄弟,一齐来助他。
  天下穷人造反,只是为了身上衣服口中食,刘通山立即把以前罗延庆帐下,幸而未死的一枪追魂梁浩、天罡斧李雄,断魂刀邱老虎、铁锤齐远福、铁枪横岭张新、落魂刀郑龙刚、镔铁棍周彪、铁面铜锤常兴、横天虎黄错、银锤太保何关等三山五岳的悍勇响马,一齐召到了陈术的大楚国来,陈术一一拜为将军。
  当日戎兵攻打晋阳之时,大反晋忠国公、国舅薛政龙在五阳城大败,回到晋阳后,薛宪、薛政君父女两人,怕朝臣弹骇他,令他不必进晋阳城,直接带着亲信家将和骁勇的战畜斗兽,躲到吕梁山中的卧虎城避风头,薛政龙本身被杨文勇打断的胁骨,复又被曹霖弄断,痛不欲生,也要修养,顺水推舟的应命去了。
  吕梁山的卧虎城,实则是薛家私建的秘密坚城,薛家所有的死士和暗妖兽,都是在此处秘密训练的,城墙高有五丈,厚两丈余,备有五年的存粮,有精兵八千余人,之前太师薛宪收伏的千叶散花教的十六铁卫和刀枪不入的少林十八铜女等等悍将,都在其中。
  史柱、史栎兄弟两个,见机不对,也易容成败兵,偷跑到卧虎城,若不是化名成梁志通的拓拔通忽然窝里发难的话,薛政君就算守不住晋阳,也可逃到这处高山大河间的卧虎城避难,犬戎人再狠,但这吕梁山山高路险,决不是犬戎骑兵的用武之地。
  史柱奉薛政君之命,统领大内的牝兽日久,来了之后,又用没有交回大内的禁宫令符,陆续召来了流落民间的衔乳双燕庞飞燕、傅春燕两个,和八百多名豹房内的骁勇斗兽,以供驱使玩弄。
  陈术奸滑,长久的周旋于薛家和徐靖这两股势力之间,早从三厂的腌党们口中知道了薛家的卧虎城,犬戎退兵之后,他许以薛政龙重利,愿与他共享大楚国,尊为一字并肩王,拜他为楚国的兵马大元帅,请他带领手下悍将,来助大楚。
  薛政龙亦有取而代之的意思,留了薛家大天师青云子和四名悍将雷万里、何英、胡祝、殷九荣五个,率三千死士守卧虎城,自带着其余部众和五千精锐下了吕梁山,掌了楚国的大元帅印,同时秘密令以前效忠于三厂的秘谍,去杭州设法联系晋献帝,以留退路。
  晋阳被犬戎大掠过后,财货全无,史柱想起曹霖的话,采用了与江南的一般的手法,大铸铁胎金、铁胎银,只不过曹霖所铸的铁胎金银,不在自己的辖地用,而史柱所铸的铁胎银子,专在自己的辖地用,因为沦陷区中的伪楚政权,百姓中已经不用旧晋的银票或铜板了,市面上只认金银说话。
  也就在一个月前,铁胎金、铁胎银的事情,被守黄河的伪楚兵将先发现了,守黄河的银锤太保何关,令校尉数人回晋阳,要求大楚发给本部军兵真金实银,不然的话,就会一哄而散。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晋阳城中的伪楚军,也有人劈开金银锭查看,原来也全是假的,这样不但是薛政龙的薛家军,还有陈术从绿林中召来的各路人马,一齐哗变,将陈术的宫门围住,要他拿出真金实银来,以充各项费用。
  陈术焦急起来,急问计于薛政龙,薛政龙手下的鬼道人献计,要陈术把大晋历代皇帝的陵寝全掘了,起出陪葬之物,以供军饷。
  陈术虽明知鬼道人出的是馊主意,然事急时也只有如此了,一咬牙,就请薛政龙派人去干。
  薛政龙虽然混蛋,但这盗坟掘墓之事,太损阴德,也不敢去做,陈术无奈,只得令铁枪横岭张新,去替了守长城的刘通山回来,怂勇绿林出身、大字不识一个、头脑又有些不正常的万里疯刀刘通山去办。
  刘通山的绰号里就有一个“疯”字,哪里会想什么阴阴德阳德?陈术的嘴皮子极能说话,况且若是由他先掘开皇陵,自是有大大的油水可捞,当即带了五万名军士,把晋郊历代的皇家寝陵全挖了,连带寝陵左近历代的王公重臣的陵墓,也一并挖了个干干净净,可怜这些皇帝、皇妃、王公大臣们,尸骨被翻得稀巴烂,陈术因此得到了大量的财物,除了拿出来进贡给犬戎外,自已也得了不少贵重的财货,军费开支也有了。
  曹霖的祖宗、大晋开国公曹彬的大陵,也跟着遭了殃,曹霖在应天城跳脚大骂,若依他的脾气,立即就要起兵北上,宰了陈术、刘通山等人,却被乔公望、安自在等人好说歹说的劝了下来。
  薛政龙的旧部,张远、张速也来见过他了,呈上了当今太后李淑贤的亲笔手御,特别恩准薛政龙便宜行事,日后薛政龙还朝,定将封王拜相,委以重任。
  之后的两天,薛政龙派往杭州的密谍也回来了,他们通过尉迟方,也见到了晋献帝,晋献帝也有亲笔手御,欢迎他还朝为官,薛政龙高兴起来,纵然这里陈术不济,他的薛家兵团,也有落脚的地方了。
  伪楚之地,缺衣少粮,薛政龙当即令密使,请晋献帝、李太后弄些粮草来救急,却被告知,只要他兵至杭州,就有粮草,否则为免曹霖多心,粮草不好送来。
  大晋李太后的车驾一到应天,曹霖果然率文臣武将,接出十里长亭,立在车前却不下跪,远远的笑道:“太后一路辛苦,请移凤驾,去东园暂歇!”
  李淑贤拉开车帘,看到了英俊之极的曹霖,脸色一震,也不怪他不跪,黯然道:“小五子!你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哀家吗?”
  曹霖一愣,尴尬的苦笑道:“恕我想不起来了!我说太后,这小五子的话,又是从何说起啊?”
  李淑贤道:“你年幼之时,常到宫中玩耍,宫中都是这般的叫你,怎么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曹霖身后的牛展、王富、汤林、张杆一齐大笑起来,董方平、呼延豹、姜铁山、杨文勇、高怀远一众老将,都是憋红着脸,忍住不笑出声来。
  李淑贤媚目儿一转,看到董方平,笑道:“小董!哀家在北国受苦,你却在这风光如画的江南快活的紧哩!”
  董方平忙抱拳道:“太后言重了,小将来江南,是投小主人的,并未想到其它!”
  李淑贤道:“你还替你家的小主公做那守门把风的事儿么?”
  董方平老脸通红,掩饰道:“小主公比主公当年棍气的多,并不要人守门把风儿!”
  曹霖不解道:“老董!你惯做守门把风儿的事么?奇怪!怎么以前我不知道哩!为什么要把风儿?替什么人把风儿?”
  董方平咳嗽了两声道:“主公!此事说来话长,那时你只有三四岁,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过去的事也就算了,太后!这凤辇还行吧?”
  李淑贤道看了又看曹霖,答道:“比我在晋阳宫的,还要奢华,只是这车中的各种雕饰,应该雕凤才是,怎么全是骊龙?”
  牛展大笑道:“太后!本来大哥也没有什么凤辇,这车是大嫂的,你坐着不嫌旧就好!”
  李淑贤见牛展生得极为雄壮威猛,不亚于犬戎大元帅拓拔宗望,惊道:“这是何人?”
  曹霖笑道:“这是我的结义兄弟牛展,我们本是市井中人,不懂礼仪,太后不要见怪!”
  曹霖说活间,看了看牛展,牛展自知失言,不吱声了,原来李淑贤所坐的凤辇,本为龙晶雪出行之用,曹霖嫌其太旧,已经令人重新选料做了一辆更大更好的,旧车停在后园无用,就用来接李太后了。
  李淑贤道:“你们的大嫂是谁?是小五子的妻室吧!”
  杨文勇久紫金城内当差,也认识杨淑贤,笑道:“回太后!主公的妻妾,太后大多数认得,名媒正娶的妻子乃是神医龙济世老先生的爱女,名叫晶雪!太后想必也是认识的!”
  李淑贤笑道:“杨将军,你打伤薛国舅之后,逃出了晋阳城原来却在这里勾当,犬戎进攻晋阳的时节,若是你和高将军还在晋阳就好了!小高哩!”
  高怀远苦笑道:“太后,小将在这里!”
  李淑贤道:“你高家与杨家一般,皆是忠义之士,大晋在开国时节,你们的先祖也为先皇效命,高家枪、杨家枪天下闻名,为何不顾大义,跟着小五子胡来?”
  杨文通恭手道:“谢太后还能想着我们高、杨两家的先祖曾为大晋出过力,然大晋后世的君王,听信馋信,全不念高、杨两家的功劳,狠下毒手,致使我高、杨两家蒙冤,先后获了大罪,几乎断子绝孙,小将与高将军出生时,父亲都已经被朝廷斩首,合族被抄,家境已是十分贫困,比晋阳城中的普通百姓都不如,就连性命也差点不保,当年的晋高帝,欲令东厂杀手诛杀未满月的小将时,却被主公的曾祖父曹隋救下,小将也幸亏有祖上传下来的这套枪谱,在小将长成之后,才能在禁军中混个差事,胡乱过活!”
  呼延豹怒声道:“太后!我呼延氏自有晋以来,南征北讨,为大晋立了多少汗马功劳?却也被皇帝冤死,一家三百余口,尽皆被害,还将尸身剁碎,铸成肉丘坟,天理何在啊?”
  李淑贤本想以忠君大义,责备杨、高二个,却不料被碰了一鼻子的灰,忙转换话题道:“龙家的晶雪姑娘,直长到十一岁时,本宫还见过她哩,果然是国色天色、倾国倾城,当年太尉徐靖有言,说她有母仪天下的贵相,看来徐太尉这次算得差了,晶雪既嫁给了小五子,就不可能母仪天下了,她人哩!让她来见哀家!”
  张杆笑道:“龙姑娘嫁与我大哥,怎么就不能母仪天下了,真是笑话!”
  乔公望用羽扇一拍他的大头,低声道:“多嘴!”
  李淑贤闻言一惊,心中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再抬头向四周去看曹霖身边的人,这一看,直吓得魂飞天外,只见曹霖身边的战将,个个虎体,人人彪形,刀枪似麦穗,枪戟如长林,杀气直冲九天,她是见过犬戎兵将的,曹霖的兵将,竟然在气势上,更胜犬戎,怎不令她胆寒?
  李淑贤定了定神,半晌道:“曹霖!我有一事要问,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曹霖笑道:“太后客气了,有话就讲!——”
  下面的一句“有屁就放“却是硬生生的憋住了,但言语之间,极为随便,麾下的战将、谋臣,也无一人下跪。
  李淑贤道:“当年朝廷疑心你父帅要做的事,你父帅其实并没有做,今天本宫看你的麾下,猛将如雨,谋臣如林,纵是悍勇的犬戎诸部,也断不是你的对手,以后不会真的做了那件你帅不敢做的事吧?”
  曹霖微笑道:“太后请放心,曹某自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李淑贤闻听此言,一颗心放回了肚里,满意的点头微笑道:“如此哀家就放心了!见到我儿姬玳之时,哀家定当保你为王!”
  曹霖手下战将,一齐变色,呼延豹低声道:“主公是昏了头了,姓姬的从来就是过河拆桥的主,自有晋以来,先是杨家、再就是我呼延家,他曹家的血债,依稀就在昨日,他怎么就忘记了?”
  杨文勇恨道:“我杨家当年,舍生忘死,为大晋血染战袍,金沙滩一战,我杨家的男儿几乎全部死绝,主公是昏了头了,回头我们得劝劝他不要再犯傻才好!”
  安自在笑道:“我们的主公,不是当年的杨老令公,不是双王呼延丕显,不是他老子曹猛,你们就等着瞧吧!决不会令你们众人失望的!”
  管政济伏在马鞍上,本能感觉到曹兵曹将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吓得股腿皆颤,难怪拓拔宗望百万的精锐,只两役就被曹家兵团屠戳殆尽,今日一见,果然威武,看来时机未到之时,这个曹霖是不能动的,得先稳住曹霖,才是上策,忙在马上奏道:“太后殿下!曹霖文武双全,形容俊美,不如请太后将您的嫡亲女儿天香公主姬春萝,赐与曹霖为妻,结成秦晋之好,请太后千万恩准!”
  李太后脸色大变道:“大晋的公主郡主,全凭曹霖挑选,为妻为妾,都没有问题,唯独天香公主,万万不能下嫁曹霖,此事以后都不许再提!”
  曹霖笑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小将配不上天香公主么?真是岂有此理?小将敢请太后,千万将姬春萝赐与小将为妾,否则小将感觉打击太大!”
  李太后道:“云香公主姬春瑶、含香公主姬春薇、披香公主姬春桃这三名公主也是极美,全部给你做侍妾可好?但是你万万不能要天香公主姬春萝!”
  曹霖大笑道:“好教太后得知,小将生来倔强,偏偏就要天香公主姬春萝,太后舍得舍不得不要紧,我自向犬戎去讨,若是犬戎胆敢不给,我就花十到十五年时间,尽灭了犬戎各族,把犬戎男女老幼,一齐斩首,以消我恨!”
  李太后在车上跺脚道:“罢了!你家老子恁没种,你小子却是恁有种,这事哀家不管了,但是曹霖,若是你收了姬春萝为侍妾,日后你肯定后悔!”
  曹霖道:“后不后悔,是小将的事,不劳太后挂心!顺便问一句,先父怎么就恁没种了?”
  董方平忽然道:“主公!小将也请你不要收天香公主为妾!”
  曹霖怒目瞪着他道:“这是为什么?”
  曹通、曹逐、曹适、曹遇忽然也一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曹霖道:“少主!老奴也请少主收回成命,不要收表小姐姬春萝为妾!”
  曹霖俊眼儿一转,大喝道:“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定是有事瞒着我,快说!到底是为什么?”
  曹通俯耳低声道:“少主!若是您老人家娶了表小姐,再去找老姬家报仇,可就下不了手了!”
  曹霖大笑道:“原来只是为了这事,放心!这事我自有办法!”
  回头大声道:“太后!姬春萝我要定了!”
  董方平大急,刚想张嘴说话,车上的李淑贤忙朝他连连摇头,示意他千万别说,曹家的四个老不死的,一齐跺脚,心中暗自齐声叫起苦来。
  曹霖眼珠儿一转,想起了正事,笑道:“太后!晶雪在东园等您呢!你不想去见她!”
  李太后转而笑道:“摆驾东园!”
  主薄唐桥,似是无意的策马靠近周珞,低声道:“老师!在下是您的学生唐桥啊!甲子年考上的进士,您老忘记了?”
  周珞确是在旧晋平帝的甲子年,做过主考官,但一科五十多名进士,又事隔多年,他哪记得那么多,不过曹霖的嫡系中,竟然有他昔日的学生,这是好事啊!忙道:“老夫确是记得不太清了!”
  唐桥真是甲子年的第四十三名进士,按旧晋的贯例,是凡被某位主考录取的考生,礼貌上都认主考官为老师,日后在官场上也好有个照应。
  唐桥笑道:“当年学生考了四十三名,被朝廷放到杭州做从七品的给事,老师记不得了?”
  周珞也依稀记了起来,笑道:“你这样一说,老夫倒是记起来了!”
  唐桥笑道:“学生料到老师,定然还是记得学生的,学生如今在曹元帅的帅府中,做行军主薄,老师若是方便,可否到学生私宅一聚啊!”
  周珞犹豫道:“老夫其实是求之不得,只恐曹霖多心!”
  唐桥笑道:“不妨事!老师和那两位大人,所有的衣食起居,此次都由学生这个帅府主薄安排,于公于私,都方便的紧,更有可能的是,此次前去杭州,曹元帅说不定也要学生送老师去哩!”
  周珞大喜过望,向杜海量、管政济两个一说,那两人也是高兴,本来吗,要想在曹霖的身边安排个眼线什么的,还真是困难的紧,唐桥原来就在曹霖身边,又是帅府主薄,大小事情,所知甚详,若是他为眼线,曹霖必不会怀疑,三人为自身的性命着想,心照不宣的互使了一个眼色,似是无意般的和唐桥拉起关系来。
  唐桥似是无意的回头,找到了人群中的乔公望,乔公望也用眼色询问他,唐桥微点了一下头,乔公望立即将头转过了一边去,和别人谈笑起来。
  东园的景色,忧美恬静,一品赏心莲堂,凌空建在大湖的湖心,楼有三层,处处雕梁画栋,龙蟠螭绕,曹霖的正妻名为龙晶雪,所居之处,雕画皆是苍龙,条条栩栩如生。
  大晋的三大产瓷地,皆在曹霖的控制之下,一品莲堂的飞檐之上,皆是大红色的琉璃瓦,檐角嘲风龙嘴中垂下来的四十八只斗大的纯金风铃,在寒风中“叮叮“轻响。
  堂外地面铺着云龙盘绕的汉白玉,汉白玉地面上,复又铺着厚厚的大红色羊毛地毯,地毯上全是游龙锦锈。
  莲堂四周,银装素裹,全是白雪,几只觅食的雀儿,在雪地里叽叽啄啄,湖面上也是一片雪白,数十只的鹤、鹭有的立在枯萎的荷杆之上,有的翩翩飞舞,在冰冻的湖面上觅捕小鱼儿,若是夏季,这湖中定是接天的荷叶,映日的荷花。
  莲堂建在湖心,只有北面的玩月桥,可以到达,园内虽然安静,但不是没有人,相反,自园门到画堂,全是是英姿飒爽的美女,人人全身披甲,手执精钢做的画载,小蛮腰上,皆佩着晋阳王公贵胄们才会有的龙泉清风剑,侍立于汉白玉路的两边,不言不动,似是假人儿一般。
  李太后在婢女的接引下,挽着周香媚的手儿,一路过来,暗暗心惊,不说东园这画坊雕栏僭越皇家,单看这一路上的女兵女将,人人手中执的确是铁杆的画戟无疑,重量恐不下十三四斤,若是动起手来,这些女兵女将,定是个个能战,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摆设。
  这些美女侍卫,没有得到将令,根本就不向李太后行礼,雪地上升起的赤红骄阳,映着美侍们的长戟,令李太后感觉浑身冷汗淋淋。
  周媚香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就算她在犬戎,虽然是戎兵如狼似虎,但也没有这等大国的威仪,她琴棋书画是不错,但舞刀弄枪就不行了。
  两人好不容易挨过玩月桥,走到一品莲心堂宽敞的堂前,迎面一名腰悬龙泉清风剑的美人儿笑道:“明妃娘娘一向可好!范淑芳在此,你还认得我吧!”
  门前侍立的范淑芳,李淑贤自是认得,惊道:“原来晋阳沦陷后,你竟逃到这里来了!”
  范淑芳笑道:“曹霖本是妾的小主人,我不来投他去投谁哩?奇怪!犬戎对你们这些皇妃公主防范甚严,周珞、管政济、杜海三个老不死的,又全都是文官,这一路之上又是千里无人烟,你们五个是怎么逃回来的?”
  李淑贤一路走来,胆已经寒了,再耍不得太后的威风,尴尬的道:“我们幸逢薛国舅的家将张远、张速两个,一路照应,方才还朝!”
  范淑芳笑靥如花的道:“张远张速傻噢!既是有机会,怎么不弄一名皇子出来,也好博个后半生的富贵荣华?”
  范淑芳问得一点也没错,是凡有一点儿的智商的人,都知道若是有机会,定从犬戎的悍兵里,设法弄个皇子出来,立即就可以立其为帝,号令天下,冒抽筋剥皮的奇险,弄两个母货和三个糟老头出来,这张远张速不是吃错药了,就是脑子有毛病。
  李淑贤也知道其实若没有姬玳,她一钱也不值,顿时语塞。
  画堂另一边,另一名佩剑美女笑道:“好了!主母在里面等着哩!你个骚蹄子,想找打不成?”
  李淑贤忙叉开话题问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那名美女嘻嘻笑道:“还姑娘哩!我不比你年岁小,我名蔡凤,已经是半百年纪了!”
  李淑贤大惊,这名美人儿,外表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如何就有五十岁了,再看范淑芳,竟然与当年晋阳宫时见到的一般,还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丝一毫也没有变老,若是算起年齿来,范淑芳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七八岁了。
  蔡凤见她发呆,笑道:“怎么了?不象?若是你与爷,也会容颜不老哩!我母女同侍候爷,不如你们母女,也一同侍候爷如何?”
  李淑贤惊道:“大胆!你如何敢这样说话?就不怕哀家降罪于你?”
  蔡凤仰天妖笑道:“我是实话实说,你怎么就听不进去了?咯咯——”
  李淑贤、周香媚一齐憋得粉脸通红,周香媚自六年前被俘番邦以来,年方十三岁,被野蛮的番人当做狗马一般的使唤、轮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前时见到曹霖,见他生得八面威风,形容俊美,举止风流,更是千万精兵的大帅,曾大败强悍的戎兵,足有能力遮护自己,不由已是芳心窃窃,心中想到:“若是随了那人,做妻做妾,倒也无关紧要!”
  正调笑间,画堂的门一开,从里面转出一名绝美的女子,冷声道:“两位姐姐不要闹了,主母请太后进去哩?”
  周香媚不解道:“龙晶雪敢不出来迎接太后?”
  那名绝色美女忽然伸出手来,正反就是两个耳光,抽在周香媚的脸上,抽完看也不看她们两个,转过身冷哼道:“别给脸不要脸,跟我走!”
  周香媚愣在当地,本以为回南朝之后,她是大晋东宫的皇后,却不料根本就没人甩她,这女人敢这样对她,足以见得这所谓的大晋皇帝,根本就是个阿物,此情此景,令她觉得,未曾谋面的龙晶雪,才是这大晋的国母。
  李淑贤也是惊得花容失色,这两个人,在北国都是被人打怕的惊弓之鸟。
  范淑芳咯咯妖笑道:“她叫姜雪君,本为千叶散花教的散花圣母,也就是女强盗、女土匪什么的,狠着哩!你们和她说话,可要小心了!”
  千叶散花教纵横天下之时,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周香媚、李淑贤虽身在深闺皇宫,却也听姜雪君的匪名,如雷贯耳,想不到就是此人,一时之间,暗暗叫苦,只得乖乖的跟在她身后,朝堂内就走。
  画堂内升着地暖,地面全是龙凤檀铺成的奢华地板,堂内的装饰,也全是龙螭,堂角楼道,站满了漂亮的婢女,人人珠光环佩,服饰锦锈,案台桌几之上,是各式各样的玉器、瓷器,墙上挂着数张巨幅的山水,比起晋阳皇宫来,处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周两人上到三楼,前面打着碧玉串成的珠帘,龙晶雪坐在画堂正中的太师椅内,手捧一本医书在看,边上的凤梨木雕龙桌上,放着一杯江南特有的极品碧螺春香茗,铜兽嘴中,香雾缕缕,全是极品的龙涎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龙晶雪身前,立着两排二十四名俏婢,身后左侧,侍立着一名绝代美人,全身月白色的劲装,腰下佩剑,引她们进来的姜雪君拨开珠帘,将她们一路带了进去,在龙晶雪面前站定,施礼道:“主母!李淑贤、周媚香带到!”
  龙晶雪挥了挥手,姜雪君忙站到了她身后的右侧,按剑而立,她与范淑芳、蔡凤等人,全是曹霖的妾,只能称龙晶雪主母,而不能称其为姐姐。
  李淑贤认为周香媚已经是很美的了,但和龙晶雪一比,顿时逊了几分,就连大晋朝野公认最美的天香公主姬春萝,其美貌身姿,可能也在这个龙晶雪之下,龙晶雪已经是十多年没与她见过了,此时放下医书,起身迎道:“龙晶雪见过太后!”
  龙晶雪嘴上客气,但并没有下跪,曹霖是实际上的江南之主,她是完全知道的,她身为曹霖的正妻,是不可以灭了曹霖威风的,除了父母,若是她向其他的什么人行跪拜之行的话,曹霖非翻脸不可。
  李淑贤也没指望龙晶雪会跪她,忙笑道:“快快平身!晶雪越发的漂亮了!”
  实际上龙晶雪与曹霖年齿相若,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但她自初婚时,已经与曹霖合体双修,先天道体早成,外表看起来,还如当年一般,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儿。
  龙晶雪笑道:“太后说笑了!咦——这位妹妹好漂亮,今年多大了?”
  周香媚给姜雪君抽了两个耳光,立即变得识相起来,知道外表柔柔弱弱的龙晶雪,万万开罪不得,忙施了一礼,媚笑道:“回姐姐的话!贱妾已经十九岁了!姐姐呢?”
  龙晶雪逗了一下她的下巴,回头笑道:“这样的一个嫩桃子,某人一定喜欢的紧!”
  身后的樊若兰、姜雪君和堂前两排的俏婢都笑。
  周香媚被看似比她还小的龙晶雪逗了一下下巴,又见龙晶雪温婉娇媚,胆子也大了起来,立即不依道:“晶雪!你要我叫你一声姐姐,但是可能你比我还小哩?”
  龙晶雪笑道:“这里没有男人,我也不瞒你说,其实姐姐快三十了!儿子曹应龙都十岁了!我怎会比你小?说起来,你只比我的养女赵采菱大了两岁罢了!”
  周香媚不信的看着龙晶雪,李太后叹了一口气道:“晶雪说的不错!她与春萝差不多大!”
  龙晶雪笑道:“春萝妹妹还好吧?”
  李太后黯然道:“流落番邦,怎么能好起来?”
  龙晶雪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示意李太后与周香媚也坐了,悠悠的道:“记得儿时在晋阳,我夫君曹霖、我、还有春萝三个年纪相仿,最能玩得来,我此生有幸,最终嫁给了夫君,了却了平生的心愿,可是春萝妹妹就——唉——算了!世事难测,你们两个脸色太差,不如给我把把脉吧!”
  李淑贤心中一喜,这龙家世代神医,犬戎乃是番狄小国,下的所谓的奇毒,龙家可能会解,忙伸过手去,给龙晶雪把脉。
  龙晶雪拿着李淑贤的手腕把脉,双指一探之下,脸上的神色就变了,又叫她把另一只手腕拿过来,半晌方点了点头,道:“太后请稍候,让我再看看周姑娘!“周香媚忙也把雪腕伸了过去,这次龙晶雪很快就抬起头来,笑道:“妹妹你没事,只是在北国时,定是吃了许多的苦,身子虚弱,好好调养就行了,不过还有一事,我不得不和你说!”
  龙晶雪一指樊若兰、姜雪君道:“你也与她们两个一般,被太多的男人、甚至狗马驴猪过,里面的子宫,外面的牝器已经全坏了,此生再不能生育,所造成的硬伤自是难不倒我,只是软伤我就无能为力了!”
  周香媚惊道:“那怎么办哩?”
  姜雪君恨声道:“没法办,我们子宫里供婴儿生长的羊水,酸碱比例已经被完全破坏掉了,可恨拓拔通那个老鬼,将我和若兰的心智迷了,要不然我和若兰先天道体早成,完全可以自行斩断赤龙,保护子宫,闭合死子宫颈处的牝肉,不让进入子宫内部,就算有些许进去了,也可用真气导入子宫,将那些脏东西排出去。若是那样,不管是多少人,或是多少猪狗马驴的非礼,我和若兰,都会安然无恙,那些肉身的外伤,只要我们体内的真气不息,他能奈我何?等遇到我们的爷时,我们再放开身心,张开子宫颈处的牝肉,迎合爷的恩宠,替爷生儿育女,以报爷的恩德!”
  樊若兰更是伤感,不愿再谈此事,惨然的小声在龙晶雪的耳边道:“主母!快依爷的意思,打发了周香媚后,替老太婆治治吧!免得误了爷的事!”
  龙晶雪点头道:“好!”
  攀若兰、姜雪君、跨下马、鞭妖、穿档兽、舔痔狐等诸位美人儿,情况都与周香媚的一般,甚至比她还要严重,龙晶雪替周香媚下药,自是熟练不过。
  龙晶雪写了药方,交与堂前的一名婢女道:“可替周姑娘去抓药来!”
  又对樊若兰道:“带周姑娘到她的房间,好生调养,七天过后,排尽体内的秽物,方可引某人来!”
  樊若兰柔声道:“是——周姑娘,请跟我走吧!”
  樊若兰的言语行为,自比姜雪君要温柔许多,周香媚忙牵了她的手,跟着她下堂去了。
  龙晶雪待她走远,方才对堂下的俏婢道:“雪君留下,你们全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乱跑上来!”
  堂下二十四名俏婢一齐应了声“是——”
  娉娉缭缭的全退了下去。
  龙晶雪沉声道:“太后!你体中的慢性毒物,决非凡品,乃是一种极厉害的蛊毒,发作之时,蛊虫入脑,吃尽脑髓,痛苦之极,生不如死,但所幸的是,这种虫蛊,原生活在温湿的南海诸州府,下蛊的人把它带到北方,虽经过改良,但时值数九寒天之时,到底不甚活跃,又幸好还未惊蛰。
  蛇虫之属,此时都在冬眠期间,若是打了春雷,它就完全醒了,跟着慢慢长大,并随着血液向上游行,一年之后,达到交配期,这种东西是雌雄同体,自身就可顺利的交配成功,成虫时自尾后分出雌雄两截,在颈椎处,成功后,再向上爬入大脑中产卵,每条人工变异后的成虫,可产卵数万枚,产过卵后,成虫就死在大脑里了,但虫卵就寄宿在人的大脑内,以脑血脑髓为食,血髓吃尽时,这些幼虫就长大了,必会破脑而出,寻找新的宿主,否则食物不够,它们就产不成卵了。
  下蛊之人,用这种方法控制被治之人,每年必须要赶在它自行交配之前,用特制的药物,抑制它在人体内的分体,维持它或雄或雌的单一性别,并把它逼至脊柱的骨髓内蛰伏,等到第二年,还是如此,但虽然抑止了它分体的可能,但虫蛊还是在人体的大脊柱内,更何况——”
  李太后直听得股腿皆颤,忙问道:“更何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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