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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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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老是觉得很累,整天都恍恍惚惚,整个身子好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感觉很沉重。而且精神仿佛也遭到禁锢,被某种无形的藤蔓缠绕着,一点一点的,精力不断的从每粒细胞核中流释而出。
  疲累加上烦扰,我更觉得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在被吃掉,人也更形憔悴和苍白。我匆匆的离开家,为的就是逃离那些无奈的包围。可是现在身体却虚弱成这副德性,就像一颗被禁锢的灵魂,时刻不得安宁。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天每日每夜都躺在床上,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有时甚至能滴水不沾地睡上个一整天,搞到最后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我所有的意识被睡眠强制性的封闭住,在长长的一段黑暗只有偶尔色彩鲜明的梦才能唤起我些许知觉。但梦里却也没有光,只有黑暗。
  当我从睡梦中转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整个房间被染成昏黄一片,唯有空气中窒人鼻息的燥热依旧不变。
  我蓦地惊醒过来,双瞳刚接触到光,头又开始晕眩起来。
  我赶紧闭上双睛,待适应了光亮后,再缓缓睁开,顿时感觉到头脑清醒不少。
  当我拖著疲累得不属于我的身子走出房间的时候,苏玲却意外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顿时我的嘴角浮上了一丝调笑,揶揄道“今天怎么没人来骚扰你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必定跟某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所以她此刻的清闲模样让我很意外。
  她轻轻一撇嘴,要笑不笑“这几天休战。”
  “你能忍住?”我轻哼一声,很自然地靠近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苏玲嘴上噙了抹促狭的笑容,对我眨眨眼道“我知道你最近欲求不满,所以没再让他们来了。”
  我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白了她一眼“你真当我是没有男人活不了的欲女啊!”
  “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喽。”她眉开眼笑的耸耸肩,对我使了使眼色便起身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厨房。
  我皱着眉,坐正身子,悻悻地说“我想我还是不打扰到你了,免得你那几个男人来找我算账。”
  “他们哪敢,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她从厨房走了出来,把手中的汤递给我,关心道“你最近精神状况好像很差?”
  我一口气把汤喝完,然后抹抹嘴角,自嘲一笑道“说不定得了什么顽疾,很快就要玩完了。”
  “尽瞎说。”苏玲轻嗤一声,抢过我手中的碗重重放到桌子上“你就给我安心的住下,不要成天东想西想。”
  我摇头微笑,拢了拢头发,頹着身子说“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你这里吧。”
  她静看了我半晌,燃了一根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在你没更好的去处之前你还是暂时住这里。”
  “小曼阿姨你可千万不要走啊,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很寂寞的。”不知何时苏绍宇窜了出来,垮着脸,可怜兮兮地拽住我的手臂摇晃着。
  这小鬼心智早熟得不像一般孩子,压根儿不稀罕大人的照顾。这会儿他会恳求我留下来,八成是怕我走了之后他会少一个作弄的对象而已。
  我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地低瞅着他,戏谑道“你有妈妈和几个叔叔陪着还不够吗?”
  “那不一样!”苏绍宇小嘴扁扁,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说不出的失望难过“你走了之后谁陪我渡过每天那段‘嗯嗯啊啊’的时间呀?”
  苏玲顿时尴尬地涨红了脸,连忙脱口打断他“你给我住口!”
  “小曼阿姨,你看我多可怜,有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母亲,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啊!”苏绍宇嘟嘴不服。
  苏玲用力敲了一下儿子的头,表情恶劣地说“我看你的皮痒了!”。“
  “小曼阿姨,救我。”苏绍宇伸手搂住我,把脸埋在我肩头。
  苏玲叉着腰,像母老虎一样,又凶又不耐烦“哼,还想躲!”说完一只九阴白骨爪就罩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母子争霸战让我看得既好气又好笑,不禁啧啧摇头道“可怜的小宇,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的母亲太厉害,我只能明哲保身喽。”
  “小曼阿姨,你这个叛徒!”苏绍宇抽抽噎噎,要哭不哭地控诉道。
  “哈哈,兵不厌诈。”我干笑两声后正欲起身,谁知在站起来的一刹那,胃液突然反溢出来,一阵酸意挡也挡不住地从喉管冒了出来。
  我赶紧唔住嘴,顾不了那么多,冲进马桶间呕地一声,就浙沥哗啦吐了起来。
  吐完,我几乎虚脱,力气被抽光。我打开水龙头,冲了冲脸,把嘴角上的污秽擦掉,对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然后步履虚浮地走出洗手间,我抬起眼,迎上苏玲那双要笑不笑、带嘲连讽的弯弯眼。没来由的心虚起来,讷讷地解释“我……呃……胃有点不太舒服。”
  我不知道怕她知道些什么,头一低,赶紧快步穿过去,想回到房间埋在被窝里好好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玲撇撇嘴角,在我越过她的那瞬间,突地,发出了爆炸性的话“你怀孕了?”
  她的话好似一颗炸弹,炸得我体无完肤,一阵突如其来的慌张感正威胁着我的理智,摧毁了我向来引以为傲的逻辑思考。
  空气凝滞了大约十秒,我猛地回过身,和她面面相觑,紧咬着下唇,大眼瞪着小眼。
  “我没有。”我别过头,一颗心变得忐忑不安,说话语气也充满了不确定。
  方才心头的那种惊、那种慌,和隐约的担心与害怕,害怕被她真的说中!那瞬间的慌乱,让我惊心不已,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缠纠结成一团。
  “你想骗我这个过来人?”她挑了挑眉,又哼一声。
  “我——”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任由那怦怦跳的心脏和一瞬间变得刷白的脸来拆穿我的谎言。
TOP Posted: 05-07 12:44 #9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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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玲微扬起脸,描绘细致的柳眉笑得弯弯的,流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被她看得反倒觉得有一丝无所遁形的狼狈,遮掩什么似的,狠狠瞪她一眼。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亏我还时常取笑苏玲带着个拖油瓶在身边碍手碍脚的,结果呢?自己居然傻愣愣地踏入相同运命,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想想自己最后一次大姨妈造访的时间吧。”苏玲斜睨着我,‘好心’提醒道。
  我先是呆了一会,再将视线转移到地板上,形成一种专心的思考。
  镇定……千万要镇定!我一边设法安抚自己,一边迅速回忆着上次来月经的日子。
  前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我的生活失序和心情忙乱,忽略了女人每月毕经的麻烦事。正常情况下,我一个多星期前就应该来潮,却迟至今日尚未有音讯。
  不过我的月经周期一向不是很准,每次总会推迟那么几天。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至于背到这种地步,珠胎暗结这种三流剧情在我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想起来了吗?”苏玲将我一瞬间涌现的慌乱和错纵复杂、到最后的自我安慰全部看在眼里。
  “我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一口气息梗在喉间,我必须吞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
  “如果真有了呢?”她维持不变的情绪强注视着我“你打算生下来吗?”
  我冷不防发出一声尖锐、充满恼怒不耐的叫喊“不可能!”现在的我太慌乱,无法去设想事件成真的后果。所以面对苏玲的质问我唯有不断的否认、不断地逃避。
  “你还是明天去检查下吧!”她睨了我一眼之后,轻哼一声,扭动屁股走开了。
  我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在夜暗中静立了一会,让激扰不定的心情慢慢地沉淀下来。
  孑然一身的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伟大的母爱和耐心把他教养长大。
  况且我一向生性自私,热爱自由,不希望被任何人、任何事物造成我的牵绊和挂念,自然也不想去负那份伟大的责任。
  但事到如今,是福是祸,一切尽在老天爷掌握中,就算是祸我也躲不过。
  我低叹一声,怔忡的眼光随着窗外的月光游移,心沉甸甸的,没有着落,几乎和夜暮同一色调,似乎影射出我黯淡无光的未来。
  我不禁默默为自己祈祷,期盼这一夜快些过去,也许所有的不快和烦扰也都会过去。现下的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等这糟糕的一夜过去……
  ……
  怎么可能?我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我双手颤抖地拿着化验单,眼睛睁得大大的。上面显示的化验结果是——阳——光看到那个字,我的心便倏地往下垂,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恭喜你了,李小姐。”医生含笑对我说。
  “不可能?”我喃喃摇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会不会是在作梦?我用力捏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好痛!而且痛得很真实。不是作梦。
  “李小姐,你怎么啦?”见到我怪异的举止,医生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我机械似动作僵硬地转向医生,两眼无神地瞪着她,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才道“没事。”
  “没事就好。”医生对我笑笑,提醒道“怀孕初期孕妇的情绪一般都容易激动,不过不要紧,你完全不必把自己当作一个特殊的人来看待,平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做些开心的事情,忘掉不舒服。身体不适时,就躺下休息,尽量保持你原来的生活节奏就可以了。”
  医生喋喋不休的叮嘱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一脸呆滞地坐在凳子上,情绪仍激动得无法平复,更加无法让自己专心一致,镇定下来。
  说完一连串的注意事项后,她略停两秒,注视着无动于衷的我,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六周后再来做检查。”
  我沉吟了片刻,回以平板的表情,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谢谢。”我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下了楼,开始有了‘接受现实’的想法。
  从诊疗室到医院门口,不到三分钟的距离,走起来却有一公里那么远。我觉得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挫折狼狈过,这一切,多像肥皂剧啊!那么通俗,又那么像戏剧,可偏偏却是真实的。我理不清此刻是何种心态,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心脏砰砰地跳,有股莫名的激动教我坐立都不是,不知如何将自己安放。
  但奇怪的是,虽然我在心理上产生了抗拒和不安,但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一丝期待吧。至于期待什么,只有天才晓得!轻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我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总之,这个孩子的到来居然成了一个关键,让我的生命不得不来个大逆转,好似命中早已注定一般。而我,甚至连谁是他的父亲都不知道!
  我陷入了一片迷茫,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等我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正拿着手机,拨通了某个人的号码。
  “小曼?”段逸风的声音清亮高亢,显得很急迫“是你吗?你在哪里?”
  我的心蓦然一惊,手抖了一下,差点抓不稳手机。我抿紧唇,沉默不语,惊讶着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沉默使他的语气变得更加焦急,说话的音调也提高了半分“你说话呀,不要让我担心。”
  他话中的感情显得那么真挚,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那一刻再坚持不住了,声音苦涩沙哑地说“我怀孕了,但不确定孩子究竟是谁的——”
  “孩子肯定是我的!”段逸风打断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又沉默一会,然后低叹一声,轻得自己几乎都听不出来“你不用负责的。”
  “该死的,你究竟在哪里?”他大声质问着,震耳欲聋的咆哮险些把话筒震坏。
  我拧起眉头,霎时一阵头昏脑胀,脑袋一片混乱,想也没想就挂断了电话,顺势坐到了走廊的长凳上。我垂下头看着地上,胸口被什么勒紧似,有什么东西涌到喉咙,想吐又吐不出来。
  这个季节最容易让人浮躁,不知怎地,我心头的那股热潮继续在蠢动着。我根本抗拒不了,只能任由全身那漫窜的热,在身体各处发烫,燃烧了起来。
  在这股热潮的左右下,我反射性地拿起电话,陆续拨通了南源赫和裴子骞的电话,将我怀孕的‘好’消息告知他们后,就倏然挂断电话,然后关机。
  电话一打完我就开始后悔了,而且非常懊恼,不禁咒骂出声“看我做了什么蠢事啊!”
  番外南源赫
  年少的经历一直是我此生的恶梦。每每回忆起,当年那种恐惧、悔恨、憎厌、以及害怕受伤害的复杂混淆感,总是会让我失去控制,无法保持冷静理智。
  恨,像癌细胞似地在我心底扎了根,并且不断衍生着,如洪水般漫淹上来,将我吞噬。
  一直以来,我都倚靠着这份强烈的恨意活下去,用霸道来武装自己,好像多不甘愿多下得已似。明知道自己不该受过去的制约,被情绪拨弄。更不该如此莫名的被牵引。但我就是无法走出那片伤痛的森林,无法解开了这个心结!
  直到她的出现,我的心结才总算解开了……
  其实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毫无理由的为她动心。
  她并不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五官不够精致,身材也不够纤细。一张浓眉大眼偏带了几分个性的冷脸,即使是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也能看出她长相的某些缺陷。但她本身却是个充满魅惑的女人,一股独有的媚态从骨子里泛出来。如一团火焰般狂野、炙热、不安定,让人觉得非常渴望。
  一袭黑色的削肩贴身小礼服,惹火地将她姣美的身段暴露张扬,而她的神情,那么娇、那么艳、张扬中混合着肆无忌惮,充斥着无限的娇媚,让人迷魂摄精。
  而她唇畔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但足以让她整张冷然的冰脸霎时发光,显得十分美丽,教我一时不察看呆了过去,再也无法思考,无法动作。
  我实在不愿意承认,对于初次见面的她,竟然荒唐地滋生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待回过神来之后,开始痛恨起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对方又不是什么天仙美女,叫我一见倾心难以忘怀!而且她随口撒出谎言来看,她显然拜金又势利现实。
  我一向厌恶那种拜金重视物欲的女人,也不会主动招惹。对于她,我更是充满轻视,但令我气躁的,我发现时不时就会想起她来!
  原本,我和她的生活范围毫不一样,也根本不会有交集。但不知怎的,我的心中充满恶毒的意念、充满鄙夷,突然想看着她被羞辱得脸色隆白,无处可退的样子。
  可我没想到,这个魔女简直教人无所适从。她跟我接触过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不仅理直气壮,而且充满侵略性,带着自我的主张。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聚焦出鼎沸的热焰,全身充满危险的气息。
  本来,像我这样从小背负着伤痛的男人,经过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之后,不应该这么没有定力,也不该就此沉陷。可是对她,一切的规则似乎都显得太过于迂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影子就已经悄悄地印在我的心里,让我开始漫不经心身边的事,甚至遗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就只兴味地看着她、关注她。
  每当她目光与我对上的时候,那一记凝眸,总是令我胸口紧得无法呼吸,奇异的心灵悸动,让我抑制不住。
  为了摆脱那烦躁的情绪,我刻意地疏远她,把怨气通通发到何英奇的身上。
  但我想,我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我错在太低估她的魅力,她就像烈酒一样的火辣,每一根思维都充满了煽动,每一根骨头里都潜着危险致命的基因。
  爱上她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我放任自己沦落在她制造的漩涡里。不光迷恋她的身体,还有她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她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宛如走在一团浓雾里,一直想辨清前面的路,可是兜兜转转却越发迷糊。
  我一直知道,如我这样的人,在她的名单里不止一个。这样的女人是有毒的,她就像罂粟一般,每经历了一个花期后,会变得更加妖冶、更加迷人。她让男人们上了瘾,明知道这快乐是有毒的,也一次次带着下不为例的心上路。
  但我却心甘情愿地遵循她游戏的规则,无怨无悔。只有她,才能让我忘记伤痛,忘记纷扰,忘记一切的无所谓。所有即使知道她不屑我的爱,我也依然要守护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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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现在,我的思绪依然混沌不明。我甚至还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简直都不对劲!
  刚才的一瞬间,脑子就像被雷击中一样。只觉得整个人都慌了、乱了,辨不清方向,任由自己意志的牵引。也不管是不是不合时宜,只是脑海中很自然的浮出那些话,就顺口说出来。
  “完了。”我懊恼的拍一下头,不知道到底是该怪自己,还是该怪这个天,好端端的竟害人发起癫。
  是我没把持住?还是我太容易乱了?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那吐丝的蚕,作茧在自缚。这一切发生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认了算了。况且什么大悲大痛、大喜大乐的事经历多了,心情的落差起伏也不会太大,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足够让我沉淀许多的往事。
  只是我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只因为这突然到来的孩子,还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像正隐隐有种风暴来袭的郁闷不安,沉甸甸的感觉。
  我甩甩头,把哪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现下只要不出差错才好!我已经够烦了,实在不希望再发生什么额外的纠纷……
  吁了口气,我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一下子就觉得困,耳边嗡嗡嗡的,眼皮很快就沉重起来,人也跟著昏沉起来。
  就在这时,有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冷不防叫我心脏猛地跳个不停。
  “在想什么呢?”南源赫带点磁性,又带点蛊魅的声音低低地在我耳畔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叫一声,问得有些可笑。
  “小曼,你忘记了吗?”他斜靠在墙壁上,懒洋洋地看着我,说“十五分钟前你不是才打过电话给我吗?”
  “谁让你自作主张地跑来?”我的态度再也无法平常,总有一种不自在,一种手足无措的紧绷不安感。
  他微笑着走过来,小心爱惜地撩起额前的头发,弯腰亲了一记,轻道“我想你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所以我来了。”
  我眉头一皱,勉强稳住心神,狠狠地瞪着他说“很抱歉,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告诉你。”
  “真的没有吗?小曼,嗯——?”他坐下,将我圈围在他的胸怀里,故意将‘嗯’字拉长,挑逗意味十足。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用力挣开他的怀抱,不掩饰我的不耐。我甚至觉得,如果正经地回答他的质问,简直是荒谬!
  南源赫露出诡异的一笑,又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轻问道“不想告诉我么?”
  我忽然发现他这一笑很不寻常!不常笑的嘴角抿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眼眸变又黑又亮,深处隐生出一个漩涡,藏着一种类似凶猛的拉力。
  他蛊惑的目光企图说服我,我丝毫不为所动,垂低着眼,避开那催眠似的诱惑,嗓音低哑地说“没什么可说的……”
  南源赫倾脸看着我,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小曼,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完全忽略了作为男人的感受。”说完他抿嘴笑一下,藏着一些意味。
  “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我低叫一声,不喜欢这样被强迫的感觉,更不希望莫名其妙被人牵着鼻子走。
  见我一脸的窘相,他脸上的兴味又浓了一些,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是时候讨回属于男人的权利了!”
  “南源赫,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看着他,接近哀求的语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但他丝毫没有给我逃避的机会,捧起我的脸,修长的手指滑过我红润的嘴唇,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几乎是耳语“你还不明白吗?小曼,我们都不愿被你抛弃。”
  ‘我们’?我蓦地愣住了,一下子涌出一股焦虑感,浑身也燥热起来,整个人失去控制,没一处对劲的,手脚怎么搁都觉得摆错了地方。
  我根本没想太多——无法想,一切都乱了——乱套了。
  不知道愣了多久,我才听见自己声音颤抖地说“你在说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提到他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将我搂进怀里,轻叹道“是的,正如你所想的,他们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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