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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三轮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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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unchained melody

  步入会议室时,我相信以我的心情最轻松,阿安看来最沉重,小黄一脸不屑,阿康比较严肃。
  待众人坐下,阿康便对着众人认真地说道:“我和妈妈这几天已商量过,爸爸离世以后,总公司及这里的总经理职务将由我负责,我亦跟舅父商谈过,他决定退休,不再负责任何职务。”
  当然大家为了此事没甚异议,亦在意料之内,但看来阿安和小黄均未知道安排,可以看出他们开始对自身前途有点担心,尤其是阿安。
  阿康续道:“我们另会聘请一个负责新产品的工程师,所有新产品认证前都会由叔叔去签名确认。”
  小黄听到后,才感到松一口气,这个安排即是说他的地位应该不会有任何改变。
  “阿安,你负责跟建X公司解除代我们采购物料的合作。”
  阿安听到后,立即急起来:“但这样……我们要赔偿他们损失。”
  “赔偿?你不是要我当面说破了吧!给你三个月时间,重新整顿我们的采购部,这部门仍旧是由你掌管。”
  这即是说他们的利益并没因改组而改变,这情况下他们都祗有接受。
  “对于以上的两个安排,都没问题了吧?”阿安点点头,小黄则耸耸肩。
  “由于我在总公司的事务会比较忙,所以我会请阿朴代为处理这里的所有事项,包括聘请新职员以及所有采购,认证都交由阿朴作最后决定。”
  我听到这个决定,感到非常愕然,这次除了没被免职之余,还是名正言顺的去监控小黄和阿安。
  小黄听到后,感到很愤怒,可能是因为之前嘴巴张得太大了。
  “阿康,这是甚幺安排?你用一个外姓人来管理我和阿安,你会否觉得有点过份,不,是非常过份!”
  小黄这说话很聪明,他意图把阿安跟他拉成一阵线,证明这老狐狸还不是省油的灯。
  阿安相对来说便显得没有小黄般深算,他受了小黄的狐惑,便以为跟小黄真的连成一线,她满有把握道:“阿康,你这样安排,我们可以运用我们的股份6 0%来否决你的40%。”
  “可以啊!我绝不反对你们行使这权利,我也会利用我和妈妈的100%总公司股份停止对这边的资助。”
  阿康这次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战,他这番话把小黄和阿安技术性击溃。阿安和小黄顿时如斗败公鸡一样。
  阿康看来还没打算收兵,他续道:“既然事情也说得这样彻底,不妨再彻底一点,总公司的补贴不会再是无限期的,祗会维持一年,而且是以借贷形式进行,即是说一年后要自负盈亏之余,还要开始分期摊还借款予总公司。阿朴,一年时间够吗?”
  我仔细想想,就算TC或日光的订单可以拿得下,由设计,认证至确认生产,少说也要半年至九个月的时间,加上他们还要一段时间对我们的观察,一年实在太急了,年半是底线,两年的时间会最理想:“我看有点困难!”
  “那我给你们18个月时间,这是我和妈妈认同的极限。18个月后,如工厂仍未能收支平衡或有价值地生存下去,我会动议结束这工厂,专心总公司的生意。”
  我听到阿康和他妈妈的这个安排,相信这安排祗会出现两种可能:一。大家努力工作去尝试达至收支平衡;二。用仅余的18个月时间去尽力骗取所有可过手的利益,务求18个月后可安享晚年。
  但无论如何,阿康都不会是输家,猜不到黄太背后策划的这一场秀,会如此漂亮,是100%KO所有敌人。
  阿康眼中流露着从没见过的光华,他满有自信道:“大家还有甚幺意见,如果没有的话,今天散会吧!”
  当我们打算离开时,阿康把我叫住。
  待至小黄和阿安退出会议室,阿康才跟我说:“阿朴,这注全押在你身上了,有否信心把事情拨乱反正?”
  “试试吧!”
  “如有任何需要帮忙,请告诉我,但老实说,这可能已是最大的帮忙了!”
  阿康走到我身后,拍拍我的肩膀:“努力吧!”
  他这举动令我很惊愕,从没想过他会有这种像是鼓励性的小动作,在我记忆中,他昨天还是一个软弱的小孩。
  虽然我不知道是他遽然长大,还是深藏不露,但这一刻,阿康令我产生了一种陌生而想敬而远之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重新整理思绪,想不到任何端倪,祗好按着自己的方法去干吧!
  但想到小黄和阿安可能出现的变数和阻挠,便觉得令人头痛。
  打了一通电话给May,叫她把我留下的招聘广告找地方刊出,希望尽快可以解决人手问题。
  开了电脑,收到慧晶的电邮:“阿朴,新年快乐!这个新年过得快乐吗?我不知应该怎样对你说,祗是我越来越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决择,往日本旅游的几天,我一直想,你要跟我说甚幺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慧晶”
  读到这样的邮件,我可以无动于衷吗?但我又可以做些甚幺呢?慧晶不是已经选择了吗?难道我叫她放手离开她的阿聪吗?离开她的阿聪后,我又可以真的跟她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吗?
  我犹疑着应否回复她,但要是回复,我又应给她甚幺样的答复呢?
  我祗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喜欢我便来我这里吧! 阿朴”但我就是没有勇气去按下传送键……
  在我仍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又有另一个电邮传到,是凡儿:“阿朴,我想心情不好是我的情绪病吧!我不太懂得跟人沟通,所以我朋友不多,以前在香港,现在在美国都没有太多朋友。
  看到你送来的照片后,才发现自己总是把眉头都皱起,甚幺原因吗?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寂寞吧!
  来到这边个多月,钱已差不多花光,身上祗剩下一张回程机票,很想有人告诉我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
  凡儿”
  看到凡儿的回信,怎幺好象是自己的烦恼呢?祗是那时我站在地铁站口。
  “凡儿,我也是在纠缠着下个目标的烦恼,比较幸运是我还有一份工来让我追寻着下一个站在哪里?仍然追寻着……
  我想可能便是这原因令你吸引着我,试试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一份令自己可以沉迷的工作,可能这样可以让工作带你到下一个分站吧!
  想念凡儿中!
  阿朴”
  过了两天,阿May告诉我收到些履历表,可以传给我看看,她并告诉我,阿安也要求她登了采购部经理的招聘广告,也有几份履历表收到了,要否一并传给我看。
  看来阿安也要重新整理采购部了,先看看那些人选,也许是个不错的准备办法,便要May把所有履历表电邮给我。
  柏翠丝亚也来电,为的就是来厂看我们的设施,她希望于三天后可以准备妥当,让她做一份评审报告,而内容包括了一些SA-8000的要求。
  SA-8000?我祗有三天时间去准备!
  



  (21)我和雯雯有个约会

  事实上,祗有三天的时间,是没可能足够来准备SA-8000的检查,幸好是我们没有太多的加班时数,所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去准备工咭、工时的问题,而环境方面,这里比以前的五金厂整洁,我们主要花的功夫,还是工资问题。
  根据劳动法,东莞的每月最低工资是人民币400元,而我们的最低工资大概是10元一天,扣除规定之休息时间及假期,平均每月上班22天,如根据这个天数,工人每天的工资,便应是约18元一天。
  这情况下我们的工人薪资仍是低了一大截,现在约150工人当中,差不多有超过100人是未有18元一天的薪资。
  这确实令我头痛不已,也幸好是刚过年后,今年工厂的流失量较过往为高,有约30多人没有回厂,现在到厂的工人祗有约120人,但未达最低薪资的仍有约70多人。
  三天的时间根本不够更改薪资纪录和教员工背台词,既然如此,我还是决定据实让日光看到实情,总好过被他们拆穿谎言为佳。
  反而集中在环境及安全意识上,加深了他们的印象,可能会是较为可行的方法。
  我记起以前的老板娘在厕所洒香水,员工宿舍清洁比赛等等的方法,现在全数搬回来,希望可以短时间内令厂房更清洁整齐。
  厂内的厂规板必须移走,因为这些规条中都列明违规会罚款多少等等,这是SA-8000不能容许的。
  向机房的员工重新讲解安全守则,要求各组长严厉执行各种防止于操作机器时的种种危险动作。说来奇怪,大陆的工人经常会因为方便,而做出一些危害到自己的动作,甚或是破坏保护屏罩,以让自己可以顺手一点。
  检查全厂的紧急出路牌和检查各机器的安全保护,加回扳手和保护罩。
  还有一点很重要,亦是大陆员工常犯的,告诫所有员工如遇到检视员时,一定要继续如常工作,绝不可偷看或呆望检视员,尤其是如果检视员是外籍人时,这情况更严重。
  这个SA-8000的准备足令我们忙足了3天,柏翠丝亚和她的大陆助手来时,我们相信可以做到的都已全部准备妥当!
  我让阿雯跟我一起接待柏翠丝亚,另外派了小薇在我们预定的路线中,先我们一步沿途检察一番。例如当我们离开生产部时,应当会走进抛光部,当我们在生产部看了大半时,小薇便要先到抛光部,先确定所有员工均已配上眼罩和口罩,然后便用手电发口讯OK,好等我们安心到下一个部门。
  这样的安排令我们3个都疲于奔命,但亦是较稳当的做法,避免有一些不能预料到的意外。
  柏翠丝亚他们沿着生产车间,货仓,危险物品仓,洗手间,浴室,宿舍都看得很仔细。她说大致上都很满意,祗是浴室有点积水和厕所太香而已。她说这话时,我忽然想起素儿。
  结果他们祗看了一个早上,便已经结束。
  柏翠丝亚说这祗是初次的检查,主要是初部评估工厂内有否童工或犯人,工业安全问题和生活环境几部份,当然最重要还是评估生产力的问题,但如果日后真的展开了生意,那届时的验证便会远比这次严谨多了。
  听到这里,不期然松了口气:“柏翠丝亚,要一起吃午饭吗?”
  “可以吃到你煮的菜吗?”柏翠丝亚一脸笑容地说道。
  阿雯听到后,狐疑地看着我俩,我跟柏翠丝亚相视而笑。
  “下次,你下单后,再来验证,我保证再做几道菜给你吃。”
  “阿朴,难忘你的菜和你的家。渴望下次再来,可惜如果日后再要验证,都祗会交由我大陆的同事负责。我不要再乘飞机了,不能保证下次再可以碰到如你一般的邻座!”柏翠丝亚说完后,走过来拥着我,我礼貌地吻她脸颊,便跟她告别。
  回到办公室,阿雯带着怀疑的眼光问道:“朴哥,你俩是甚幺关系?”坐在旁边的小薇听到后古惑地笑笑。
  我也用笑容来代替回答。
  忙了几天后,才有时间看电邮内的各职位履历表,便打了通电话约其中几个见面。
  看到凡儿有新的电邮,立即打开来看:“找工作吗?没有甚幺工作经验,想不到可以找些甚幺工作?仍然很烦恼!有啥提议吗?
  凡儿”
  马上回了电邮:“有兴趣跑业务吗?我公司正招聘业务员,把履历表寄到我们公司便可以!希望有机会一起合作。
  阿朴”
  经过了三天的劳动,未到下班已累得要命。下班后,吃了晚饭,便回宿舍休息。
  洗澡后,坐在宿舍内看电视节目,忽然有人敲门,开了门,见到阿雯站在门外。
  她略带愐腆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请了她进来,拿了杯水给她:“有甚幺事吗?”
  她四处张望,忽然道:“上次我们逛书店时,你买了的书可以借我看吗?”
  我从书堆中把那本“小王子”拿出来。
  “是童话书吗?”
  “是成年人的童话!”
  “那是色的童话吗?”
  “那个色的童话集作者是小芳,是当今最有名气的美少女作家,这本小王子的作者是圣艾修柏里,是一个飞行家。”
  看到阿雯心不在焉地问,我便想到她可能还有话要说:“阿雯,还有甚幺要说吗?”
  “嗯……今天那个柏翠丝亚是跟你甚幺关系吗?”
  我笑了笑:“这个跟你没啥关系吧!”
  “嗯……”
  “她跟我祗是朋友,没有其它关系,小朋友不要胡思乱想吧!”
  她咀嘟嘟地说:“我不是小薇,我才不是小孩子,不要忘记,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呢!”
  我给她弄得有点啼笑皆非:“算了,算了,但我现在待你如小薇她们一样,祗是妹妹,明白吗?”
  “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她说罢,已把她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她的两片唇亦压在我的唇上。
  阿雯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无论样貌和身材都是上佳之选,我在大陆见过的女孩中,就祗有小美比她优胜。
  我很想把她推开,但当她把汗衫脱去时看到了久违的美乳,手跟阴茎一并硬起来,面对着阿雯的魅力,我真的推不开她。
  (待续)




  (22)I'm in the mood for love

  在医院的时候,我没太多触摸阿雯的机会,更因为灯光,而没有细心欣赏过她的胴体,总是有点迷迷糊糊,不真实的感觉。但这次却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环境下,与她全面接触。
  她的身形比例;乳房、腰肢的线条;还有那张诱人的面孔,都美得令人心悸,这次才真正的享受到美色当前的诱惑。
  她的吻配合着舌头在我的口腔内翻动,灵巧的手指把我睡衣上的钮扣一颗一颗的脱掉,她敏感的乳头在我的身上游动,一层又一层的诱惑,令我的手亦从她的背部慢慢移向她的屁股。
  阿雯的臀部很滑,我的手指在她的菊洞外徘徊,令她有点避忌,每次我佯作要挖她的菊洞时,她都会摇动着以图躲开。
  我跟阿雯一同站起来,双手在她的身上游戈,她的手也没闲下来,她很快便把我身上的衣服褪去,而她身上亦已身无寸褛。
  阿雯拈着我的阴茎,轻轻的抚弄。她蹲下来,眼睛向上跟我对望,眼神中流露着渴望,然后把我的阴茎放进她温热的咀内轻轻的舔,舌头在尖端撩弄,不住的吞吐,令我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的手指也没闲下来,不住的在我的屁洞及睾丸来回轻扫,双重的刺激令我兴奋达至极点。
  我把阿雯抱起,放在沙发上,她张开双腿摆出一个欢迎的姿态,她的阴毛已沾满了分泌,一颗颗的露珠挂在阴户外,我的手不停在阿雯的阴户抠挖着,咀亦集中在她的乳头吸啜,我把她的乳头全吸进咀内,然后时而轻咬,时而舌头在乳头上打转。
  阿雯紧张地呻吟,一双腿亦把我的手指紧挟其中。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手指紧抓着我的肩膀。
  我仍然往下吻,吻至阿雯的肚脐时,她不住把我的头往下推,她的阴毛浓密而鬈曲,下体还隐然有点香气,一种淫靡的香气。
  阿雯急促地喘着气,她搓揉着乳房,开始发出一些需索的呼叫。
  “朴哥,朴哥,给我……”
  我仍然祗用手指在抠挖阿雯的阴户,她捉着我的手,不住往内推,就好象要把我的手完全吞噬一样。
  我感受到她阴户的热炽和潮湿,她阴户的爱液把我弄得一手都是水,正当她感受到极度的兴奋时,我却把在抠挖中的手指放回她的阴毛上,帮她抓痒。
  阿雯觉得很难受,不断地发出唔唔声,也不住推我的手往她的下体。
  我自顾在帮她抓毛,另一只手在她的乳头上打圈,也不住的吻她,令她心痒难止。
  “朴哥,我受不了,给我……给我……”阿雯开始像梦呓般呻吟。
  我拿起阴茎,从她的肚脐撩至她的阴户外,祗是不停的撩弄,完全没有插入去的意图,这样的撩拨令阿雯更加痛苦难敖。
  我重新伏在阿雯身上,祗是不住的吻她,我想令有点麻的阴茎可以先冷静一下,不想一进入便弃甲投降,这也算是一种男性的尊严吧!而且我相信令阿雯有种久等空虚的渴望,会令她在进入时较易得到满足的快感。
  我把她的身体反过来,手指在她的股间游走,每次当我撩近她的菊洞时,她便会不自主的产生一阵阵的抽搐。
  我抬起阿雯的大腿,便插进了她的阴户,可能是她以为我还是在作弄她,反而真实的接触,令她大声的叫了出来,幸好今晚应该没人住在上层,但这叫声可能远至工厂内都可能听见。
  我们都同时为了这叫声笑了出来,她笑时下体传来阵阵震动,令我的阴茎感受到一波一波的刺激。
  我抬着阿雯的大腿,便开始推车,从墙边的全身镜中,看到她胸脯在抛动着,她的胸脯真的很美,每一下抛动都显得很有弹性,是充满了青春,生机的胸脯。
  她也留意到我从镜中看着她,她拨弄着她散乱垂着的发丝,也笑笑地看着我,随着力度加大,直捅到她的最深处,她的表情开始看来痛苦,支撑着的手,亦逐渐曲起来,咀边亦慢慢发出轻微的呻吟,听得出她竭力的去避免发出如刚才般的声量,可能她亦想到这里离厂不远吧!
  我放下阿雯的双腿,把她的身体反过来,咬着她的乳头,让她感到痛,她苦忍的表情令她看来更为可爱,这一刻,我有喜欢阿雯的感觉。
  不住的趋动,令阿雯忍得越来越辛苦,看见她双颊通红。我尝试用唇封住她的咀,让她可以慢慢呼出一点点声音。但渐渐地感受到她下体不住的颤抖,双眉紧皱,额上冒出汗水,双臂紧拥着我,脚也蹬得硬直,我们细心的感受着她高潮的来临。
  在这时刻,我也加快我的速度,令她的快感如浪涛般接续盖过来,她的阴道不住的收缩,把我的阴茎紧紧的包围着,终于在她的高潮过后,我也全然释放。
  我们不住的躺在沙发上喘气。不知不觉间就在这里相拥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看到睡在旁边的阿雯,我把她抱进床上,她眯着眼看着我抱着她的辛苦模样,不期然微微的笑了。
  阿雯的睫毛很长,有点鬈曲,眉毛虽然有点粗,但却显得带点英气,鼻管直挺挺的,双唇丰腴而诱惑,她的人中很深,别人说这种女孩很会说话。阿雯完完全全是那种美人胚子,是那种可以看着很久很久都不会腻的样子。
  我轻抚着阿雯额角如小蚯蚓般的伤疤,怜惜地吻了它。
  “谢谢你,朴哥!”我不知道阿雯是谢谢我当天救了她,还是谢谢我今夜的满足,我祗有点头笑笑。
  我嘱咐她多睡一会,因为第二天是星期日,可以放心的休息,就这样我们赤裸着身体相拥而睡。
  她的皮肤很滑溜,抱着赤裸裸的她是个超级的享受。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大白天了,当我张开眼睛时,阿雯正看着我。
  “太漂亮了,眼睛离不开是吗?”
  “朴哥,好象是第一次听到你跟女孩调侃呢!”
  我这时才想起我又犯了一些技术上的错误,不应在宿舍内搅男女关系,尤其是男女的性关系,还有我好象说过我祗待阿雯如妹妹。
  她向着水松板呶呶咀:“她便是你喜欢的女孩吗?”
  “嗯!”我头痛又加剧了!
  “你很喜欢她吗?”
  “嗯!”
  “正在交往中吗?”她问时有点恍惚,但我总不能告诉她凡儿可能祗是我一厢情愿的对象吧!
  “那你把我们看成是甚幺关系?”
  “我……我……”我总不能告诉她,我们是越了界乱伦了的兄妹关系吧?!
  我在想如果我给她看看Xela大大的“我和我妹妹雯雯”,可否解决一切呢?




  (23)Don't get around much any more

  “我们是一时冲动的朋友吧!”
  阿雯看着我:“我没有冲动!由我决定要去你的宿舍,已很清楚我想要争取一个机会。”
  她呶呶咀向水松板:“我不是要求你立即跟我在一起,或是要结婚这些愚蠢事,祗是想告诉你,我不打算放弃一些我认为重要的事情而已。”
  “阿雯,我亦老实跟你说现在我确实不想亦不能去有一个女朋友,总觉得现在还没到安定下来的时候。”
  “朴哥,我明白,况且你除了这个水松女,还有慧晶,我祗是你的第三选择吧!”
  我感到很为难,我从来没有为她们去排名,况且一直没有考虑过阿雯,未到美国前,祗得慧晶一个选择,所以一切便顺理成章,直至慧晶跟阿聪一起,也自以为理所当然地抓着凡儿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如果凡儿不回来的话,那我便跟阿雯在一起吗?看来也是合情合理啊!
  想到这里,也祗能苦笑。
  “阿雯,我希望你答允我一事,可以吗?”
  阿雯看着我一会,然后点点头。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俩工作,我现在已视你为工作上的伙伴,我不希望因感情失去了这个好搭挡。”
  “明白……”
  “还有,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我不想别人以为我器重你,是因为我们的关系。”
  “明白……”
  “还有,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她,请不要乱说话。”我指指水松板,总有种预感她们终有一天会遇上。
  她听到一次又一次的还有,不禁莞尔:“朴哥,这算是一事,还是三事?”
  “抱歉,我也明白最后一事有点过份,但对我来说,现在的事已经够复杂了,再复杂一点,我便无法处理。”
  “朴哥,我从没想过你在感情事上是如此笨拙的!”
  我抓抓头,祗懂傻笑。
  跟阿雯往外吃了午饭,然后便四处逛逛,阿雯没有如那些爱现的女孩,总是挠着男人的手,像是无尾熊般攀爬依附着,我们这天就是如此悠闲渡过。
  休息了一天后,也是过年后厂内第一天正式工作,之前几天因为验证而忙过不亦乐乎,而事实上过年后,我们祗剩下一些为数不多的小订单,所以也颇为清闲。按现在的情况下去,我也真的没有把握去维持这家工厂。
  周四回到香港,可能真的是经济不景,来信应征的人还不少,而条件好的也渐很高比例,要求待遇普遍都比预期为低,本来预算约见几人,终于最后还是约见了十个分别应征市场部、采购部及工程部三个职位来面试。
  花了两天时间,面试了这十个人,我清楚解释我们工厂的状况让他们考虑,我不想他们上班后有被骗的感觉。
  在这十人当中,以阿定、阿辉和阿仁最为出色。
  阿定四十五岁,原移民英国,因为妻女原因回流,之前在英国一家大型电器商作业务,充份了解到欧洲市场需求及合作模式,经验及见识丰富,但缺点却是活力不足和要求待遇是众应征者中最高。
  阿定听到我解释公司的情况时,不禁摇头:“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专心一意向着日光进发。欧洲方面我可以想办法,但首要还是日光。”
  阿辉很年轻,祗有卅岁,但他说话很有条理,在美国读书,回来后为一家电子厂任采购,3年后晋升为采购部经理,可惜因老板花太多时间在各种炒卖上,在一次大陆的房地产投资中,把整家公司输掉。
  阿辉认为他的经验可以帮助我们重整采购部,而且他在各种零件中,都有大量的公司关系网络,对于我们茫无头绪的采购部,会是一个很大的突破。至于跟小黄的合作,他有自信凭他的交际手腕,可以跟小黄好好相处。
  阿仁也是卅多岁,比阿辉年长一点,他说话有点结结巴巴,但总算清楚各种不同的认证,而最重要是他曾在一家本地的电器厂商工作了6年,他的经验对我们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基本上这三人的条件都很令人满意,虽然三人要求薪资都比较高,尤其是阿定,希望他们加入以后,可以逐步壮大公司的发展。
  而且我相信他们的独立能力,可以减轻我不少负担。
  到了最后一天,仍然没有收到凡儿的求职信,亦没有收到她的电邮,看来她又选择了自我放纵多一阵子。
  由于他们将会陆续上班,我要求阿安试联络kinxxx公司,好等我和阿定可以在下星期见见他们。
  “他们第一期的货款付了没有?”
  “还没有,前一阵子,太忙了,所以忘了追他们,我明天会追。”
  “那你顺道约他们下星期到访他们公司吧!”
  我注意到阿安的表情有点奇怪,难道出了甚幺岔子?
  星期六的下午,趁着空闲,往拜祭阿蕙,回程途中看到素儿跟一个男孩子牵着手逛街,她看来春风满面,回复了生机,也不知道是甚幺原因,有点放心之余,亦有点酸。
  没有上前叫她,也许不去骚扰她会是对她最大的尊重,我们就是如此擦肩而过。她也许是太陶醉了吧,也没看到我。
  为了这事,也闷了一阵子,我当然明白问题是在自己身上,但总是在感情上不停犯着同样的错误。一次又一次错过身边的女孩,或许我还未学懂怎样去面对爱情。
  乘坐回家途中,发现mp3的记忆体竟然满了,大部份竟然都是录了一段段的说话,我开始怀疑我是闷得发慌了,也发现了原来的的朋友不多,之前可以说心事的,便好象祗有素儿和慧晶。回到家里忽然想把它们都存起来,便把一切存进电脑内。
  仍没有收到任何电邮,有点担心凡儿。
  这个星期将会非常繁忙,相信这星期内都要跟新来的三位同事商量这一年的发展。
  最后我发了一个电邮给慧晶,问候她之余,跟她说说公司的新状况。我想至少我们可以维持一种朋友的关系。
  周一早上,回到办公室,阿定比我还要早到,阿辉跟我前后脚到步,阿仁却匆忙地于差不多九点才到达。
  当我们4人在会议室讲述大家见解时,都为了这个新的班子感到兴奋。
  我们直谈至中午吃饭时份,正想外出吃饭时,才看到阿安回来,她坐下后,头也不抬,祗是眼睛微微向上看着我:“kinxxx公司倒闭了。”
  我问了她拿了电话号码及地址,发现电话已不能接通,阿辉请缨说可以跟我同往,因为他较熟悉九龙湾那边地区。阿辉带我去到一个很旧的工业大厦,到了一个单位外,是一个没有公司名牌,看来已空置很久的单位。



  (24)My heart stood still

  我面如死灰一样的站在门口,看到重门深锁,人去楼空,为何每次以为事情已在掌握之时,偏偏会受到打击,而且这次会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一个如在刚追平后便被满垒全垒打的打击。
  正当以为一切踏入正轧,我们又受到一次沉重的教训。
  阿辉跟那些管理员打听了几句,回头跟我说:“那些管理员说曾见过有一班人刚于过年前搬走,应该就是kinxxx公司的人。”
  黄生生前曾对我说过帮我们采购的建x公司,负责人是阿安的男朋友,我也怀疑过这间kinxxx会否也是阿安的所为,但如果是过年前搬走,那就是说他们大早已决定了要挟带私逃,而不是因为上周我说要来探访,阿安才通知他们要赶忙搬走,看来这件事阿安也未必牵涉在内,至少我这一刻还不能太武断,认定了她就是共犯。
  临离开前,我跟阿辉说:“这事总不能如此善罢!”
  回到办公室,要May把kinxxx的总结欠给我,发现这次损失真的为数不少。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阿康,跟他说了详情,他立即要我到他公司详细讨论。
  我到了楼上的总公司后,被领进了会议室,这是我第一次来总公司,总公司的装修比我们漂亮多了,跟我们楼下相比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
  等了约半小时才见到阿康,阿康听到细节后,便立即问我:“阿朴,你认为是阿安做的吗?”
  我跟他说了两者未必有关系,除了是事情未能肯定外,还有太多疑问盘旋在心中,而且这毕竟是他们俩姐弟的事,而他们姐弟间的关系又实在太复杂了。
  “阿朴,不如这样,一会我和你跟她3个人一起开会,由你来提出怀疑她的动议,看她如何招架也好!”我为了阿康的提议感到震惊,这无疑证明了他从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和身份,他祗想找人或一些理由来对付阿安,甚至不惜要牺牲一些人。
  当然,从另一个方向去想,他可能祗是看成这是个把另一家人扳下来的游戏而已,他没有考虑甚或是不需考虑到这是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阿康,这样会否比较鲁莽一样呢?无论是与否,我相信大家日后都难以善罢!要不然我们先查证清楚才作决定吧!”
  阿康为了我的婉拒感到有点不高兴,但我祗好装作没看见。
  回到办公室,才可以慢慢冷静下来,开始觉得这里暗藏着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亦越来越明显。
  经过一星期的开会不断,阿定,阿辉和阿仁各自开始推行自己的计划,但很明显阿May一个人负责后勤是不够的,阿安并不经常留在公司,但就算是她留了在公司,都不能把她的工作力计算在内。
  回到厂时,阿雯立即跟我说小黄这星期出奇地平静,这几天都不在厂内出现,就算是回来,也祗是拉着几个他的心腹躲在房内密议。
  我笑着对阿雯说:“我不需要一个大内密探,好好的做回自己的事吧!”
  阿雯做了个鬼脸,便跑了出去,她回头站在门口说:“我才不是为你做这些事,我祗是不会让小黄这个混蛋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句话,想到我们的关系,我好象听到她说的是:“我祗是不会让阿朴这个混蛋好好过日子。”背上、额角都冒汗。
  由于没有太多订单,而kinxxx又已倒闭,这个月祗接到一些琐碎的几佰,几佰只的单,回来这段日子,便变得比较清闲,开始跟设计部的人说明来年的动向,希望他们可以多作这方面的尝试。
  也乘着比较空闲,多用点时间观察生产线和留意工人的表现,看到部份工人的素质其实蛮不错,我把其中几个抽出来教他们一些生产理念和管理的概念,以期有天可以在我们情况转好时备用,当然说的可能是遥不可及的事。
  我们亦为了日后验证SA-8000而作了些准备,从过年后我们分两张粮单签发薪资,一张是真实的,一张是专做来给验证员用来方便查证。如日后还有加班的机会,亦会把工咭分成两张,一张是正常上班时间,朝九晚六,另一张是加班时间,这可避免验证时会出现任何超过限定工时的麻烦。
  阿辉有空时,亦会回厂培训各采购员,阿雯也有往旁听阿辉的讲解。
  阿雯对我说阿辉比我更具吸引力,更年轻,更学识广博,最重要是更俊俏。
  我对阿雯说我从来未觉得自己俊俏过,我祗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人物,没有大志,祗想把工作做好,隔一段时间做一些想做的事,这便会是我认为不错的人生。
  听到阿雯说时,有点啼笑皆非,女人的心意还真转变得快,尤其是漂亮的的女人特别快。
  我们每天都过着朝九晚六的工作时间,在大陆工厂中,这可算是罕见的奇闻。
  我亦放弃了到德国参观展览,我决定还是先等日光和TC的反应,才再决定如何走下一步吧!
  这几星期,都是往小云家喝喝汤,或是大早便回宿舍睡觉,偶尔阿雯也会来找我,如果大家都在情绪中,我们也会做爱,虽然次数不多,但跟阿雯的关系也趋于稳定,变成一对解决互相需要的性伴侣。
  过了约3星期,日光为我们带来了光明,他们送来了第一张订单,是一张3 X40‘货柜的电烫斗订单。
  这订单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张起死回生的订单,这几星期以来,我受到很大的压力,虽然没有人跟我说过任何话,但看着工人们每天开工不足,工厂的生意没甚起色,那种压力并非笔墨所能形容。
  当然最奇怪的便是真的没有任何人跟我说甚幺难听的话,阿安可能是内疚吧,但没说话的还包括最爱说话的小黄。
  日光除了烫斗的订单,还带来了一个电水壸,据柏翠丝亚透露这水壸单在美国一年的销量约一佰五十万个。当然利润不甚高,但这却是维持生产线的好订单。
  我向阿仁解释清楚清况的严峻,希望他尝试于3个月内完成验证,对于那班以前由小黄领导的慵懒工程师,如可在3个月成功,这可以说是神话。
  就在这个兴奋的日子,于晚上我收到了两个电邮,第一个是凡儿:“阿朴,你公司还在招聘吗?我可以回来试试吗?凡儿”
  说老实话,我仍然不知道应怎样处理这段感情,但我很想见到凡儿于是我就回了电邮,简单地写了:“回来吧!”
  然后,第二个是慧晶的电邮:“阿朴,4月初会到香港,有空一聚吗?我刚跟阿辉分手了,可以见你吗?慧晶”
  我也祗好回了:“来吧!等你!”
  4月好象还有TC的来访,怎幺所有人都是4月来港呢?凡儿,慧晶,还有阿雯,想想想,有点晕眩!
  



  (25)

  自从接了日光的订单,工厂内顿时热闹起来,这两星期甚或要开始加班,令厂内众人都斗志高昂。
  有了一些维生素后,阿定开始接触他以前相熟的欧洲客户,在接洽的过程中,他们也带来不俗的回应,连番令人鼓舞的利好消息,令kinxxx的阴霾慢慢散去。
  阿安逐渐多了回公司帮忙,她间或会尝试找我商量生产、排产的问题,以帮助她处理订购原材料及控制存货,跟我说话时亦较以往客气,处事时也比较沉实。
  比起这大半年来对我不啾不啋的态度,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黄生可以见到今天的阿安,会否感到老怀安慰呢?
  我有时候会想黄生有正眼看过这个女儿吗?其实如果正眼看阿安,她也实在长得不错,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大,穿衣服很入时,紧身的衣服令她看来有点纤瘦,她的腿很长,穿着长靴子很好看,祗是她不大喜欢笑。
  阿辉和阿仁随着最近工厂的发展,回厂的时间也较前为多,我们有时会3个人一起宵夜。阿辉给我的感觉,是他的见识很不错,分析精辟,而且思路灵活,他除了是很俊朗外,还有幽默感,我相信他必定迷倒不少女孩,难怪就是阿雯也为他倾倒。
  相对来说,阿仁的长相便比较抱歉,而且他工作并不算很细心,但他却很努力,May曾跟我说阿仁为了找资料而工作至深夜,虽然这并不代表他很出众,但至少他能够显示了他的诚意。
  阿辉每次总有很多话题,但他很少提及以前的工作,因为他说那些都是苦痛的回忆。
  采购部在阿辉的领导下,亦逐渐踏上轨道,分工比前仔细,采购回来的价钱虽然比前便宜不了多少,但却比前在时间上及存货上控制较好,在这个非常时期,时间控制比成本控制还更重要,当然说的不是太过份的价钱吧!
  而他和阿安亦看来合作顺利,于采购上,阿安让阿辉全权处理,这令阿辉可以自由地组织他的规划。
  出奇地没有小黄的制肘,阿仁的事情亦比想象中顺利,他甚至有余裕改善Q. C.的执行和Q.A.的设计,但我亦提醒他不要太过投入于Q.C.部的工作,因为Q.C.执行和Q.A.的设计应该保持独立性,而避免个人思维上所做成的偏颇。
  这晚,阿仁和阿辉一同离开,我跟阿雯和小薇在讨论今天的生产问题,我们要把这期间的生产看得紧,每天的进度都要保持一定数量,而坏货比率亦要求保持在3%以下,避免有脱期或是过多坏货情况出现。这段时间令一向都没有这些概念的工人,长期处于紧张中,但大家都能够明白,这可是工厂生死存亡的一役。
  晚上加班没多久,我们仍在写字楼讨论和检讨,忽然听到厂房内传来阵阵扰攘,正当我们探头从窗外望去,压铸部的组长跑来大叫:“朴哥,朴哥,出事了!”
  我连忙跟他跑到压铸部,啤压机旁站了一大群工人围观着,组长喝骂他们让开,我看到一个年青员工,满身鲜血,面上冒汗,刚松开了机器让我们看到两只被压扁了的手指。
  组长把压扁了的手指拿了出来,我连忙着人拿一个载满冰的胶袋,把手指放在其中,然后驾车把他送到医院。
  医院看到那片完全扁了的手指片,不用断定也知道不能重驳,我为此感到内疚,这青年没有为了失去手指或因剧痛而哭,但却为了想到今晚要一个人留院而哭了出来,他说他很怕孤独,也怕黑,我答允找个人来陪伴他。
  回到工厂后,我找了一个他的同乡到医院陪伴他,并给了他几十元供他俩买食物及日用品。
  我有想过是否忽然太赶工,令工人太紧张又或是导致休息不足呢?我们是否要重新检讨工作日程的编排呢?
  事情就是这样凑巧,跟着十天内,我们有5个工人送了进医院,而且都是蛮严重,还要留院,更意外的便是5个工人都是些老经验的工人,奇怪是没人去怀疑是工作压力增加的问题,反而很多人归究风水或是神鬼问题。
  我们在下午时候增加了15分钟的休息时间,希望他们可以放松一点,但祗是过了几天,又有一个工人不慎从阶梯跌倒,几级的阶梯竟然跌断了一条腿,这些事令工人们的士气跌到低点,更而影响生产等问题,这可把我们弄得头如斗大。
  啤压部是重灾区,主管阿强和组长阿基一起来到我的办公室,敲敲门,我请他们坐下:“朴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会。”
  “甚幺事吗?为了今天的意外问题吗?”
  “是啊,工人们现在人心惶惶,都说工厂闹鬼,所以才会有这样多人受伤,由过年后至今祗是个多月,便已经有6个人送院,他们都说一定是碰上了邪门事,所以都很担心!”
  “闹鬼?不是吧!我承认现在可能工作量会较前多了,但事实上亦不算难以负荷,这应该算是意外吧!”
  “朴哥,我明白,但是始终要平息他们的恐惧,昨天还有人说亲眼在宿舍外见到鬼,我想应该是外面起公路,改变了风水,所以才会令人受伤。”
  我明白这种盲和的心理,祗好对他们说:“那你们有甚幺办法呢?”
  “朴哥,我说不如我们办场法事,让大家安心吧!”
  本来我不大赞成求神拜佛的,但如果真的可令大家安心,我也不会反对:“阿强,阿基,过几天,我会找个人择个吉日,做场法事,吃点烧肉,让大家安心吧!”
  厂长阿明结果不知从那里找来了8个和尚和一些诵经的,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煞有介事地洒米,拜祭,结果我们给他们舞了一天,但说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如有神助,意外从那天起便真的再没发生。
  离开交货前两星期,日光派了Q.C.来作中期检验,这次的检验集中在产品的安全和操作性上,经过这几星期的严格执行,一切都进行顺利。
  送走了日光的Q.C.同时,我亦立即赶回香港直往机场,因为我答允了要往接机,今晚凡儿乘夜机到步。
  当我看到穿着一身素色衣服的凡儿步出机场时,我们相互笑笑点点头后,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她带着尴尬地跟我说:“我还没有找到留宿的地方,我可以借住在你家几天吗?”
  “没关系!反正我长期留在大陆,地方也接近空置状态。”
  她微微笑了笑:“那便好了!”
  “回去再说吧!”我在想水松板上还贴了她的照片,要怎样盖起来呢?
  就是正想离去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出闸口,跟她对望着,双方都感到愕然。
  慧晶看到我身旁的凡儿,当然比我更意外,她好象一脸会意的神态地点着头,反而凡儿满脸不在乎地跟她点点头。
  我喉头干涩地跟慧晶说道:“要一起吃饭吗?”
  “嗯!”
  “住那家酒店?一起走吧!”
  “……”
  我们三人便一起离开机场……
  



  (26)

  “这次来这里要留多久?”我用这话题来打开了话闸子。坐在一家人少稀疏的餐厅,三个人都表现较拘谨。
  “还没确定,请了一星期的假期,本来想到东莞找你,然后约你一起外游,但现在看来不行了。”慧晶说完后望着凡儿叹息。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她们,祗好说道:“最近比较忙,也许不能离开工厂太长日子,下星期还有一个美国的客人会到工厂参观,所以这两星期会比较难安排,真的不好意思。”
  超过十五分钟的沉默令我如坐针毡,慧晶一脸沉思,看着她好几次把想说的话吞下来,跟凡儿的一脸不在乎,成了个强烈对比。
  好不容易把晚饭吃完,付账后,我们站了起来。
  “慧晶,你订了那家饭店?”
  “我没有订饭店,我本想到港后直接到东莞才找住宿。”
  我呆了一呆,凡儿忽然说:“慧晶,你可以到阿朴家住啊!我祗是借住几天,然后找到地方便会搬走。”
  我看看慧晶,便尴尬地跟她说:“不嫌地方少的话,可以暂住我家里,况且我应该也要下周中才回东莞,届时一起回去探望小云吧!”
  慧晶的眼神很犹疑,看着我和凡儿,我想她是在估量我和凡儿的关系:“凡儿跟我是美国时认识的朋友,她这次回来是我邀请她到公司帮忙,因为仓促,所以暂时借我家里。”我应该这样说吗?这样不是把我和凡儿的关系推回起点吗?
  我的说话没有令慧晶释然,但凡儿的一脸不在乎却令我有点犹豫。
  就在这个晚上,出乎意料地我们三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请她们在客厅中守候,我先进房间,把照片收藏妥当,她们互相礼让了一阵,最后是凡儿睡我的房间,我和慧晶睡客厅,理所当然地是慧晶睡沙发,我便睡在新买的按摩椅上。
  月色从窗户中洒进来,我看着这个满月,却有点不安的感觉,自己的心到底在想着甚幺?
  “唉~~”慧晶的一声叹息划破了寂静。
  “睡不着吗?”我望着睡在沙发上的慧晶。
  “嗯!”
  “睡不惯沙发了吧!”
  “凡儿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吗?”
  “应该不算是吧!”
  “那你喜欢她吗?”
  “我也不能肯定,自从你告诉我跟阿聪在一起以后,便没有在感情上想太多,接着认识了凡儿,但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可以容易认清自己感情的人,而且我也不懂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诚然现在会是有这个意识会将感情投放到她身上。”
  “阿朴,你知道吗?上次在澳门时,那是新月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虽然不能走在一起,但两颗心仍然很近,这个农历新年,我跟阿聪往日本旅游,却不断希望身边的人是你。回去以后,想得很清楚,跟阿聪提出了分手,好好的收拾了心情后,决定了这次要跟你搞清楚这段关系,我不想大家在纠缠中带着遗憾去回望这段感情,更不想终有一天等至大家都回不了头才来后悔,但看来还是迟了一点点。”
  我不知应该说些甚幺,为何我俩每次冲开枷锁去面对一切时,总是遇上一些大障碍,这是否说我俩的缘份祗是如此呢?
  慧晶见我好象没啥反应,她续道:“今天虽是满月的时候,我和你睡得这样近,但心的距离却是最远。当我决定要来时,我想给你一个惊喜,静悄悄站在你面前,然后告诉你我的想法,但当我出闸时,见到你跟另一个女孩走在一起,我就像是从梦中硬被拉出来。”
  说完这话后,不知道慧晶是睡了,还是因我仍没回应,大家也再没说过半句话。
  第二天早上,梳洗过后,到了附近的粥店买了油条白粥作为早点,回到家时,看到慧晶和凡儿正在一起畅谈,她们看来较放松一点,没了昨夜的拘谨。
  吃过早点后,我跟慧晶说道:“慧晶,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要带凡儿往办公室面试,晚一点再约你吃饭,好吗?”
  我想把凡儿安排作阿定的助手,因为阿May的英文水平比较普通,而且她祗是帮阿仁、阿辉和阿安,已经够她忙了当阿定面试凡儿时,我亦被阿康急召到总公司。到达总公司时,阿康已在会议室等我,旁边坐着一个年青人,年纪看来跟阿康差不多。
  那年青人看到我进来,连忙站起来,用力的握着我手:“朴哥吗?久闻大名,我叫汤米。”
  阿康接着说:“汤米是我的助理,先让你们认识,电器厂的事,我实在没时间打理,所以可能你跟汤米日后都会多接触。”
  汤米满脸堆欢道:“朴哥,日后还要望你赐教!”
  我总觉得他的笑容很虚伪,而且看来油头粉脸,潜意识总叫我对这种人敬而远之。虽然这种pre-justice不甚科学化,但总是很准确。以前读书时,老师总教道,不要因第一印象而把人标签,但事实上大部份人都会如此,尤其是对异性。
  我们祗是用了30分钟时间来作了简短的会议,但其中20分钟是汤米对阿康的歌功颂德,这令我看来有点苦恼。
  阿康看来对听这些献媚的说话,感到非常习惯,亦对汤米甚表赞赏。但对于旁人如我,便有种倒胃口的感觉。
  好不容易才捱完这半小时,我不知道会否终有一天我会喜欢马屁拍在自己身上,但至少今天我觉得真的很难过,还有点遗憾。
  相对来说,还是回到自己的地头才会舒畅一点,但就算是回到香港的办公室,也总是觉得比不上在厂内的工作环境。
  阿定对凡儿的面试表现尚说可以,他认为凡儿虽然较内向,但心思缜密,而且对事情整理显得井然有序,这对于我们混乱的公司历史来说,而有莫大的裨益。
  我们都同意暂时不要揭穿她是我介绍来工作的,这样对大家工作都会比较好过一点。
  下班后,我约了慧晶午餐,凡儿借故没跟我们一起,难道她是想给我和慧晶机会?
  我们相约到了赤柱吃午餐,当坐在海旁时,吃的已是下午茶,消磨了几小时,然后晚上我们便到了山顶看夜景。
  山顶的夜景可说是香港最值得去看的地方,慧晶一直倚在我身旁,我们没有说太多话,祗是一起看夜景。
  慧晶最后跟我一样,祗在香港逗留了三天,星期一早上便离开香港,临行前她祗留下一句说话。
  “原来我俩已经错过了。”
  回到东莞后,我深呼吸一口气,味道好象比较香甜,虽然东莞的空气平常仍是这样混浊,但下雨后便会嗅到这阵香甜。
  回来要好好准备TC这星期的探访,这是我们第二个突破。
  走出公车站时,电话响起,阿雯说道:“朴哥,不妙了!海关正在查厂。”
  我淡然道:“又要来收钱了吗?你找厂长回来处理便可以。”
  阿雯气急气坏地说道:“厂长已在这里,但却是给他们扣押回来的,而且看来这次不是要收钱般简单,我还见到他们有带封条在手。”
  封条?不是要封厂吧?!究竟发生了甚幺事呢?
  



  (27)

  二话不说,便立即驱车赶回工厂。烟雾迷漫的会议室内有三位身穿制服的海关和我们的厂长阿明正在抽烟。
  “你们好,我是阿朴,是这工厂经理,请问阿明发生了甚幺事呢?”我逐一走前跟他们握手。
  “阿朴吗?你们工厂做事手法可不如的名字般朴实啊!”他一口烟的向我喷来。
  我从他们的神态中,感受到他们的不友善,他们不像以前那些祗是想来抓油水的官员,随意的在插科打诨。
  “可以让我先了解发生了甚幺事吗?”
  “啊!发生甚幺事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这里的经理吗?干吗在装傻?”
  “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可能有点误会,对于现在的一切,我还是如坠雾中。
  或许如此,先给我十分钟时间,让我先跟阿明了解事情,才来向你们解释事情始末吧!”
  “不用麻烦了,就当你是一无所知,我现在便给你说清楚你们犯了甚幺事!”
  “那麻烦你了!”我看到他们大刺刺的模样,感到有点气,但无奈仍未清楚状况,祗好忍气吞声。
  “你可知道你们工厂在区内以甚幺闻名呢?”
  我耸耸肩,看着阿明。
  “你们这里是出名生意少,没有生机!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我听到后祗好苦笑。
  “本来生意上的好与坏,不关我们的事,可是过年前你们却莫名其妙地申请购买机器,这却惹得我们怀疑,一家没生意、已是机器过剩的工厂,怎会增加机器呢?”
  我望向阿明,见他也是一脸无知。
  “现在我们就是怀疑你们代别人私自买卖机器,骗取国家批文,在审判前我们要勒令你们立即停工。”
  我听到要停工,便感到心头一震,但仍叮嘱自己要冷静一点,至少不要让他们感到我很担心需要停工。
  “各位关长,要停工好象严重了一点,你们给我一星期时间,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然后给你们一个交代,请给我一个面子!阿明,你先跟这些关长去饮茶,然后回来我才跟你好好了解事情。”我心里也暗地盘算,这正好先让我招呼了T C周末的探访。
  “阿朴?你凭甚幺要我卖面子给你,好!就当我卖你面子,但也不值一星期吧!明天下午,我们再来,你给我们一个好好交待吧!”
  “一天太少了吧!反正都是一样,给我五天吧!周末时份给你们一个详细解释,绝不隐瞒。”
  “不要多说了,3天,这是最多我们能接受的!”
  3天吗?还是赶不及TC的探访,即是说我们一定要在周四前解决以赶及这次探访。看着那班人大模大样的走出去,一俟他们离开,我连忙要阿May帮我订一辆柜车于周三装货,务求于本周可以顺利交货给日光,至少可以做多少,便交多少,避免这事纠缠不清时,影响交货期。
  交代完后,我走回自己房间,阿雯尾随而进,我示意阿雯先不要说话,因为我要先找一个人,一个无论我遇上任何麻烦都会是第一时间找的人~陈总。以往找他都是因为要他帮忙,这次也是要他帮忙,但却是要他找一个人-他的妹妹阿香。
  我知道阿香一定会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陈总收到我的电话时,劈头第一句便是:“阿朴,很久没见啊!最近好吗?”
  “阿香在那里?”
  “甚幺事?”
  “阿香究竟在那里?”
  “阿朴,究竟发生了甚幺事?”
  忽然我似乎用尽了我的耐性,按捺不住,狂吼道:“阿香究竟在那里?”
  我想电话那边的陈总都给吓呆了,他呆了一阵才道:“我试试回家找他!”
  挂线前,陈总丢下一句:“阿朴,就算发生何事,也不用这样吧!”
  阿雯见到这样的我,也静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
  我也打了一通电话给林总,告诉他事情始末,他说帮我了解一下,但他也对我说,如果海关如此高调办事,那可以插科打诨随便敷衍的机会便会较少。
  听到这里,祗觉得心烦,为何每次稍为顺利,总有一个大难关等我呢?
  阿雯过了约十五分钟再次进来,她有点被吓怕的样子。
  “朴哥,我可以进来吗?”
  我点点头,没有张望她,我竭力的去压抑的己的紧张和怒气。
  “有甚幺事吗?”我仍然低着头,处理桌上的文件。
  “你有否想过这件事除了阿香外,还有其它人参与呢?”
  “还有谁?你知道些甚幺?”我虽然勉力压抑自己,但还是把阿雯吓倒。
  我见到她这模样,柔声道:“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我祗是过年前经常看到她悄悄谈电话,那时不以为意,但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有问题。”
  我点点头,当然我明白这件事上,阿香是代人用我们的文件来订购机器,而很大可能是离这里不远的工厂,但就是这一类,可以用到啤压机的工厂,这一带中没有一千也有八佰吧!
  阿雯离开我办公室时,亦丢下一句:“朴哥,这半年你真的变了很多。”
  我停了手上的工作,细想这句说话,我真的变了吗?
  电话响起来,是陈总打来,他祗说:“找到阿香了,我们现在到了小云家,你现在过来吧!”
  “谢谢你,相信我,我会做一个公平的决定。”
  到了小云家,看到一脸颓丧的阿香,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一脸焦急的陈总。
  “朴哥,我祗是受人利用而已,你相信我,我甚幺事都不知道的。”
  “受人利用,那人是谁?”
  看到阿香吞吞吐吐的模样,我便有点急起来,我忽然怒道:“究竟是谁啊?”
  “你干吗骂我妹妹?你这样叫我们怎去相信你可以持平处理,你现在就已经认定我妹妹是坏人吗?你现在是盘问犯人吗?枉我平时待你如亲兄弟……”
  “好了,好了,算我不对,阿香,究竟是谁?你不说我怎样帮你?”
  这时的阿香已经哭得一塌胡涂,她已有点歇斯底里:“是黄生呀!小黄呀!”
  星期一晚上,离封厂限期祗有两天……
  



  (28)

  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天亮。
  我仍想着阿香不停的说着:“我是无辜的。”
  阿香说在我去了美国期间的一天早上,她在街上碰到小黄,小黄满面笑容的与她闲话家常,然后便对她说工厂过了年后生意会有所增长,所以打算大量增加机器,她不疑有他,便到海关;申请增加机器批文,小黄还对她说过年以后便会把我辞掉,所以这件事不需要告诉我。
  于是这事便是一直瞒着我来进行,而事情亦进行得很顺利,阿香说她知道机器已经到了大陆,祗是她这几星期都没有回过工厂,所以也没有多大留意机器有否送到工厂,这亦是阿香口中说出的故事。
  我相信这故事吗?我隐然感觉这故事是有犯驳的地方,但又说不出问题出在那里。
  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小黄如往常一样失了踪影,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我祗好求助阿康,我告诉了阿康这事后,希望他可以把小黄找回来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祗说会派汤米来调停这件事。
  派汤米来?他来可以做甚幺,连我们都束手无策时,这个汤米究竟是何人物,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呢?
  这天,我们在全力赶货,因为我们必定要在这两天把全部货赶出来。
  直至下午4时多,我才接到林总的电话:“阿朴,情势有点不妙,他们说这次是政府要打击买卖走私,所以一定要找人来作祭品!”
  “有办法可以想吗?钱可以解决吗?”
  “这次比较麻烦,都说是政府要办事便比较困难,而且刑罚会比一般个案为重,所以要小心处理,他们给予我意见是至少要交一个人来认罪,把一切承担,这样可以把工厂的损失减至最低。”
  “还有其它选择吗?一定要找个人来认吗?”
  “你不要以为可以找人来顶包,这祗会把伤害放大,试试劝服肇事者由他亲来交代吧!”
  “明白了,谢谢你!”
  “不要跟我来这套,过了这事后,我们出来开心吧!”
  我没有为了听到这件事可以找到出路而高兴,因为这是推一个人作垫脚石的出路。
  我现在最希望便是今天晚上汤米把小黄带回来,好好的大家商量把这事解决掉。
  这是漫长的一天,等到汤米出现时,旁边的却是阿辉,而不是关键人物小黄。
  在这紧急的时候,偏是会有人嬉皮笑脸地搅局,我在追问小黄踪影时,汤米笑嘻嘻地跟我说,小黄会放假一个月,甚至可能更长的日子。
  我气得不知道该说甚幺话,怎幺会有人不负责任至这地步?
  再稍迟的时间,阿安也回来了。
  汤米是第一次来到我们厂,在阿安回来前的一段时间内,他四处参观,看得很仔细,更会向一些员工发出指示或意见,这令我觉得有点奇怪,首要不是先解决封厂这件事吗?而且暗地里是否有些事情正背着我在进行中呢?
  跟这汤米说话,永远就像是碰着软钉子,他祗是嘻皮笑脸的跟你打哈话。
  我勉强自己要撇开那些打岔的想法,这两天祗是要完成两件事,把日光的第一张订单完成,还有首要的便是把阿香这事平定,但明显是阿康是站定在小黄的身前。我可以不伤皮毛的把阿康移开吗?
  差不多下班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开始会议,除了阿安和汤米外,阿辉也列席与会中。
  在会议中可以不时看到汤米表现他的滑头,每次提到小黄时,他都以阿康来卸掉,在接近两小时的会议中,看来阿康是希望阿香可以背起了这个捅子,而短期内小黄亦会因这事而先避风头。
  而对于牺牲掉阿香或是谁人来保存小黄,他们都没啥意见。我努力为阿香作一些辩护,因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为“公司”做事,在这情况下,怎可让她背这黑锅!我把所知的事说出来,希望可以让他们面对正义。
  会议完结前,我问他们:“你们真的不介意去坑杀一个无辜的人吗?阿香是给小黄骗去为公司做事的,但现在大家可以去正视这件事吗?”
  他们都呆望着我,汤米笑了出来,我对他的不礼貌感到极度的不满,怒不可遏地问道:“你这样笑是甚幺意思呢?”
  汤米仍是未能遏止笑道:“你真的相信这个阿香是被蒙在鼓里,在受骗的情况下而做事吗?”
  汤米终于止住他的笑声,他的笑声真的很刺耳:“阿朴兄,如果你还有任何疑问,你可以找这个阿香去问清楚!还有一点想告诉你,来这里工作两星期,不停的听到对阿朴哥不同的赞誉,看来大家都是有点过誉!哈哈哈……”
  我有点狐疑这是否汤米甚或是阿康的烟雾,但我是否过度相信阿香呢?相信阿香是因为她是陈总的妹妹吗?
  这时阿雯忽然闯进来:“朴哥,可以出来一会吗?”
  我跟着阿雯到了包装生产线上,发现所有工人都停了工。
  “发生甚幺事?怎幺全停工了?”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受了汤米的影响,令我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朴哥,纸箱的尺寸不对,所以根本包不了。你看我们的手指和手臂全都给彩盒和纸箱弄伤了。”我看到那几个负责放彩盒进纸箱的工人真的给弄了几道血痕。
  看到这个情况,亦不忍再责备他们,便要阿雯把他们先分到其它组别帮忙,另外立即再订回合尺寸的纸箱。
  忽然这一刻真的有点很累的感觉,怎幺总是每样事情一起不对头呢?
  心里面仍有种感觉,这次阿香的事,我总是有些事忽略了,但始终想不出来。
  究竟自己在这事里犯了甚幺错呢?要不然,怎会每一样事总是不遂意?
  开始感到有点无力的感觉。
  总是觉得以前工作的地方,大家有点众志成城的毅力,但这里没有,是因为我也失去了这种毅力吗?
  阿雯一边问我明天走货的安排,一边回到会议室,我交托阿雯一家要把所有的货于明天付运,免招麻烦。汤米已经离开,阿辉和阿安却仍在那里,阿安和阿辉看来好象有点尴尬。
  “汤米呢?”我问道。
  “回香港了!”阿安答道。
  “那你们呢?”
  “怕你气闷,今晚陪你促膝夜谈!”阿辉开朗的笑着说。
  我祗能干笑几声,事实上叫我担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这一晚我和阿辉都喝了很多,当我醒来时,我已忘记了是怎样回宿舍,蒙胧间,祗是不停的在脑内萦回:“要骗人便要骗一辈子,这是对受骗者的一种尊重。”
  虽然不断萦回,但总是想不来这句说话是在那里或甚幺时候听过。怎幺想,也想不出来!
  离开星期四还有一天……
  



  (29)

  这夜做了很多梦,梦中看到很多人背着我偷笑,四方八面传来的声音都在说:“要骗人……便要骗一辈子,这是对受骗者的一种尊重。”脑内不停萦回着这两句说话,是曾听过谁说的呢,还是内心对自己的告诫呢?想不出来,怎幺想也想不出来……喝醉了酒的第二天早上是最难受的了,头痛、晕眩、心神不定,还有想吐。
  整个早上都像是在梦游一般。
  阿雯看到我的样子,走来对我说:“朴哥,很辛苦吗?要休息一天吗?”
  看着阿雯的亲切,我想对于现在任何人,有任何形式的关心,我可能都会有点感动:“谢谢了,但无论如何,这星期都绝不能休息。”
  她拿了一杯浓茶进来:“喝了会舒服一点。”
  今天的阿雯看来像是特别乖:“谢谢你!”我喝了一口浓茶,才徐徐的问道:“嗯,纸箱厂那边会于甚幺时候送过来?”
  “由于数量太多,他们已答允帮我们先赶工,但说怎样也要傍晚时份才能全数送过来。”
  “可以下午时我们派人先取部份回来吗?要装一千七佰多箱,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装完。货柜会于甚幺时候可以到厂?又甚幺时候离开?”
  “我先试试问纸箱厂,看看他们下午前会有多少纸箱备妥再作安排吧!货柜会于约六时多到厂,但要于十二时前离开,不会过夜。”
  “那现在完成货量约多少?”
  “约七千,仍未装箱,但如无意外,今天十二时前应可完成。”
  我稍为放心一点,因为这可能是这星期内唯一的好消息。我对阿雯笑了笑作为感谢。
  “朴哥,好象很久没见你笑过了!”
  我想了想:“对不起,累你担心了。过了这星期,跟你和小云及小薇吃一顿丰富的晚饭,甚幺都不理,休息几天,好吗?”
  阿雯看来很高兴的点点头。
  “嗯,你不是说喜欢阿辉?要我也把他叫来吗?”
  阿雯听到后,忽然正色道:“你不觉得从美国回来以后,你都不开心吗?如果可以见到回复开朗冷静的朴哥,谁会看那个阿辉?”
  我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她快点回去工作,可能这是第一次,从阿雯身上感到一份窝心的感觉。
  我也拨了一通电话到香港:“阿定,今天下午,TC的莱利和加利会抵达香港,试试联络他们,看看可否推迟几天才带他们到厂,因为直至现在还未知道我们星期五能否继续如常工作,多给几天时间让自己想想折衷办法,会比较宽心一点。”
  比吃饭的时间早了半小时,我回到宿舍想多睡一会,因为我知道今天会是漫长的一天,刚开门时,却听到阿安说:“你现在算甚幺意思?过河拆桥吗?”
  阿辉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想他可能是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吧!
  我走过长廊看到他们,便随口问道:“刚睡醒吗?差不多吃饭时间了,你们先吃饭,下午再商量对策吧!宿醉后,我有点捱不住了,要回来小息,不用叫我吃饭了,你们慢用吧!”
  阿辉很狐疑的看着我,我想他是想从我眼神中猜测我有否听到他们的说话。
  “太累了,下午上班后再谈吧!”
  回到我住的一层后,睡前打了电话给阿雯:“阿雯,如果饭后不见我回来,你过来把我弄醒,不要让我睡太久,门没有上锁,直接进来便可以,好吗?谢谢你!”
  这个多小时,我睡得很熟,当我醒来时,看到阿雯坐在床边帮我拨头发,她一脸关心看着我,忽然见我醒来,面上红了起来。
  我笑了笑:“劳烦你了!”
  她忽然伏了在我身上啜泣:“那天在医院时,你就是这个样子,眉头总是在抽戚,令人很担心。”
  我轻抚她的长发:“阿雯,谢谢你!”
  回到工厂,抖擞精神,小睡片刻,令我回复了精神,又再次开始努力。看到桌面放了一碗炒饭,便吃了起来。后来阿雯告诉我,小薇见我没吃饭,特地叫小云带过来,这三个傻孩子!怎幺我忽然让这三个小孩子担心了?
  吃过饭后,我拨了一通电话给陈总,看看阿香的情况。
  陈总听到我的声音便在骂,仍说我要坑杀她妹妹。
  “陈总,你冷静点!先解决这件事,再作打算吧!你和阿香现在有时间来厂吗?”
  过了约一小时,陈总和阿香便已经坐在面前。
  我意图心平气和的跟他俩说:“陈总,有想过这事是怎幺发生的吗?”
  陈总仍在愤愤不平:“阿朴,总而言之,你一定要保住阿香,念在我帮了你这幺多次,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你肯定阿香已把所有的事实告诉了我吗?你们要我帮忙,但又不肯透露真相,我上次意图替你们辩护时,还给人取笑我无知呢!这情况下,你教我怎样帮你们?”
  “喂,阿朴,你以前要我帮你,那一次我有问你原因,那次问你甚幺鬼真相,不是你开口,我便立即帮你赴汤蹈火。”
  “我完全明白,回来这年多,我真的受了你很多恩惠,在这点,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但问题是,既然以你的地位都不能保住阿香,我又何德何能呢?如果道理在我方,当然跟你赴汤蹈火,但现在呢?你可以肯定的告诉我阿香真的是无辜吗?我对这件事有太多疑点,但却无从稽考,那我可以怎样去提阿香辩护呢?”
  “那小黄呢?你们又打算放过他吗?如果阿香是犯罪,那小黄才是首领,为何你不把他也交出来呢?”
  我对于此点,真的有点哑口无言!陈总说得对,在这层面上我真的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汤米不知在甚幺时候又回来了,他看到陈总和阿香在我房间,便迳自走了进来。“你们是阿香和她哥哥吗?可以借步来这边谈谈吗?”
  不知这汤米故弄甚幺玄虚,但对于他,我有说不出的厌恶。
  陈总和阿香约十分钟便从会议室中出来,经过我房门外时,他愤愤不平道:“阿朴,我丢了狗眼,想不到你还懂这一套,以前真的小看了你,真有你的,认识你这贱人,也真让我裁得到底了。”
  我想把陈总叫住,问清楚来由,但他已匆匆拉着阿香离去。
  我站在大门旁,看着不肯停下的陈总离开。
  阿雯看到我失神的回到办公室,便立即进来报告:“纸箱厂通知我们失了点预算,现在的数量为数仍然不多,六时前可能祗有约五佰个,余下的可能要于十时前才可以全数送回。”
  十时?剩下2小时要包装一千二佰箱,可能是不可能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便去阿雯说道:“没办法吧!五佰个,也要先收回,然后有多少算多少吧!”
  看到汤米走过,便丢下阿雯,跑向他,刚好阿安和阿辉也刚从工场回到办公室,汤米早我一步说:“我们先开这个“特别”会议吧!”
  还没坐下,我便立即质问汤米,他对阿香和陈总做过些甚幺?汤米仍然嬉皮笑脸地道:“没事啊,祗是跟他们分析利害而已,看他们刚才的反应,应该明天会迳自认罪了。放心,我办的事,你们一定可以放心。工厂应该不会被牵涉在内。”
  我才不信会这幺简单,我认识的陈总是一定不会罢休。
  



  (30)

  与其花时间在这种无聊会议中,倒不如走到生产线监察着进度。
  “既然汤米兄认为你已掌握一切,我们也不用白花时问来替你助庆吧!抱歉,我要到生产线上看紧今晚走货的产品。”我霍然站起,但仍然看到汤米耸耸肩,笑着摊开只手示意他的无奈。
  这样无聊的会议竟然白白花了我个多小时,幸好阿雯把一切安排得颇为妥当,事情进展得颇为顺利。
  阿辉走了下来,问我有甚么可以帮忙?
  我打趣道:“帮我把汤米绑起来,随便把他藏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过了这星期才把他放出来。”
  “我和阿安也觉得这人很讨厌,不过看来你要小心,这人是阿康跟前红人,不要因为他经常傻笑,而小觑他。听说总公司那边曾有人出言顶撞了他,不久以后,便给人辞退。总公司的人叫他笑面虎。”
  阿辉看看我一脸不在乎,便续道:“我和阿安也感觉阿康可能计画把这个汤米派来,而且会另有图谋。”
  “阿辉,这些事都不是我和你这些打工仔想的事,做回自己本份,要是老板仍然不喜欢,看我们不顺眼,便祗好另谋高就了。”
  “阿朴,对不起,我话说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阿辉,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多说话,打工的,谁不想老板欣赏,看到自己所付出的辛劳而有所回报?祗是有时遇到无奈而且没有能力去改变的事时,尤其是老板的想法,便祗好找个折衷做法来安慰自己。”
  我们相视苦笑:“阿辉,过了这星期,我们把阿仁和阿定也一起叫出来,喝过痛快。”
  “谁怕你?你酒量这样差,祗怕我喝得不够,你便像昨晚般倒下来了。”这一刻我们有点相遇相知的感觉。
  “今晚回香港吗?”
  “应该会吧!我答允了驾车送阿安回去。”
  “照顾她吧!这几天也够她累了!”
  “阿安对我说大半年前她还把你当是仇人,也想不到大半年后的昨天会一起喝酒。”
  我笑了笑,想起这事也感到事情变化的微妙真的出乎意料。
  这时接到阿定的电话:“阿朴,TC那边说他们的行程编得满满的,祗有周五一天,不来便拉倒,所以我还是跟他们确了当天的行程。我们会大约十时到工厂,你试试尽量安排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阿定。”
  挂了线后,我拨了一通电话给陈总,但电话响了几声后,便给对方拒绝接听。
  难道因这事大家不相往还吗?
  转眼便差不多六时,我着阿雯不停催促纸箱厂的进度,终于在我们第八次的催促,六时四十五分时,对方表示约800个纸箱已经出车,约于一小时后送到,而我们的货亦完成了约九千多,照这进度,应该于九时前便会把所有货完成,然后可抽调部份工人来帮忙装箱,看来这一关又给跨过了,这令我宽心一点。
  阿辉约我去吃晚饭,但看不到事情结束,总是不能安心,于是便叫他跟阿安先吃。
  就在他们外出吃饭时,我们亦继续我们的忙碌,我和小薇集中在Q.C.房中查验样品,不知不觉间,当他们回来时,我才发觉已经差不多八点多了。阿雯连忙追纸箱厂,那负责人怎也不接电话,我们感到事情有点奇怪。阿雯便尝试找纸箱厂的那个相熟司机,当拨通了他的电话,那司机却对她说:“我现在在那里?
  我还在厂里等候,看来还要多等一会才可以出车。”
  这令我们彻底失算,大陆这些物料商便是这样经常一边仍在赶货,但一边又会跟你说货已送出,这样可避免被夺命追魂电话连续不断的催赶,但可怜我们白等了2个多小时。
  在无计可施下,我着阿雯把那些小一号的纸箱拿出来,再试一遍,纸箱的高和阔都小了约1公分,要很用力的一排产品一并放下,才能勉强放入,当然放入后,纸箱都有点变形,但现在这已经是我们唯一有的资源了。昨天试过的工人都不大愿意再做这工作,我二话不说,便着人开箱,由我来装箱。
  我做的工作很简单,祗是把成品放进纸箱,放满后,把它丢到后面让其它人封箱而已,但由于每次都要6只一起放,才可把它们一起塞入,手背和手臂因为勉力把货品塞进去,被纸箱和彩盒渐渐拖出一条一条的损伤的血痕。
  指甲的边亦因为过度用力和纸箱的紧迫而弄破了,另一方面,虽然是不太重,但不停的做那个转身动作,令久没运动的腰骨开始痛起来,这令我也不禁为自己差劲的身体叹息起来。
  阿雯在旁边看到我,便指示一个工人站到我身旁,帮我把箱搬到后面,减少我做那个转身动作。
  工人们看到我不断加快速度,也不敢怠慢下来,我为了这种气氛从心笑了出来,我感受到那份久违了的同心的感觉。
  虽然纸箱的呎吋比较少,但我们却破纪录地祗用了三个多小时,装完了一千七佰多箱货,刚好赶上了十二时前把所有货送上货柜。
  我向所有加班到八时后的工人发放了夜宵费,虽然祗是每人三块钱,但已令他们满足的欢呼起来。
  这一刻我感到了来到这里以来最大的满足,是血和汗的满足。
  当我想走回办公室时,才发现腰骨痛得要命,叫了一辆车,宵夜也没有吃,便直往相熟的按摩中心做了两小时按摩。
  可能是太累的关系,我祗是因为按摩中心要打烊而给人唤醒,模模糊糊地回到宿舍,才想起忘了吃东西。
  当我回到宿舍时,在楼梯旁却看到一个黑影坐在那里,当他看到我上来时,便立即扑到我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去了那里,当我安排了所有事后,回头到办公室便已经不见了你,还以为你出了甚么意外,电话又打不通……”
  我看看我的手提,才发现原来已耗光了电池。再看看手表,原来已是接近3点多了。
  看到只眼通红的她,我也充满歉意地跟她说:“阿雯,对不起呢!累你担心了!”
  她伏在我怀内不住地哭,我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我们先进去吧!”
  我们坐在沙发上,阿雯仍然伏在我怀内,鼓足干劲地哭,当她止住了哭声时,我发现她已睡着了,她今天也够累了!
  我把她抱往床上,替她盖上薄被子,看到她间歇地仍在啜泣,我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简单纯真的一面。
  我轻轻的吻了她的面颊,便径自往洗澡。
  洗澡后,便准备就寝,我便倚在沙发上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祗是忽然觉得身旁多了一个人睡在身旁:“回床上睡吧,傻瓜!”
  她拉着我到床上:“我已经很累了,腰酸背痛……”
  阿雯的两片热唇已压在我唇上……
  然后她便卷伏在我怀内睡了,她的吻除了唤醒了我,也唤醒了我的本能,还有“咕~~”我很饿。
TOP Posted: 12-04 20:37 #6樓 引用 | 點評
北京三轮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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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陆工作日子(31)

  怀着肚饿和性的饥饿,也许实在是太疲倦了,到最后在不知不觉间,我还是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我感受到阴茎传来阵阵温热,在阿雯的吞吐下,这可能是晨早最佳的唤醒服务。她吞吐过后,扶着我的阴茎便放进她的阴道里,这感觉好象有点奇怪,我应该告诉她我已醒来,还是佯作仍在睡觉中呢?我虽然没有动作,但身体却显得有点僵硬,不知怎的好象有点尴尬的感觉。
  阿雯摇动的动作很大,而且挟得很紧,令到快感一浪一浪的涌上来,当我忍不住向上挺了一下到她的尽头时,阿雯紧合的双唇终于彻底的呼叫出来,是一声欢愉尽情的叫声。
  我褪去了她的上衣,阿雯的一双美乳在我的眼前晃动,她的乳头亦慢慢挺了起来。我扶着阿雯的腰肢,不停的往上挺进,阿雯渐渐无力地俯伏在我的身上,而我亦随着我的迸发而停下来。拥着混身是汗的阿雯,我吻着她的肩膊,她看着我,嘴角含笑道:“香吗?”“有点臭。”
  阿雯嗅嗅自己的身上:“是啊!昨晚还没有洗澡。”
  “难怪!”
  她吃吃的笑了起来,我把她抱起来个晨早的甜蜜淋浴。
  淋浴过后,换过衣服,便又再想起今天将会是麻烦一天。
  回到工厂,阿雯买了我喜爱的餐肉蛋通粉放到我面前,我这时正忙着拨电话给陈总,但可惜是他的电话仍然未能接通。虽然明知阿康没有这幺早起来,但仍试拨电话给他。
  接电话的是黄太:“黄太吗?早安,很久没见了,阿康起来了吗?嗯……
  没有吗?抱歉打扰你了!麻烦黄太,如果阿康醒来后,请他拨电话给我。”
  在两面都不得要领时,便祗有静静等待,而工厂亦照常工作,希望等那些关员来时可以见招拆招吧!时间虽然漫长,但在厂内不断工作,转眼间便到了吃饭时间,我正奇怪为何那些关员仍未来找麻烦呢?我祗有拨电话给林总,请他代查过究竟,但得到的答案却叫我吃惊。
  阿雯整个早上都跟我一同紧张,她看到我一脸愕然,便问道发生了甚幺事?
  我带点不相信的跟阿雯说:“林总说阿香去投案,把所有事都承担在身,还说是瞒着厂方去私运机器,而部份机器亦被寻回,而送阿香去海关的竟便是陈总!”
  阿雯听到后都很感诧异:“朴哥,你是说认真的吗?”
  我点点头,对阿雯说:“我反复问了林总多次,他说已跟多人打听,答案都是一样,海关中认识陈总的还说猜不透他竟会大义灭亲。”我们也猜不透,亦料不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
  整天也在想着这件事,但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下班前,借着这事也写了个电邮给慧贞和素儿,听听她们的看法。
  素儿很快便回复我:
  “我正在学习忘记你,为何你又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每次你祗会在发生事后,才会不经意的走到我面前,你有想过就是你这种态度,令你从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吗?每次有麻烦才会来找我,你知道这是多自私吗?”
  从没想过一个简单的电邮竟会招来一鼻子灰,不幸是慧贞那一封我也送了,她也会如素儿般骂我吗?我没有朋友吗?我想了很久,真的想不出一个人来,陈总吗?他还会当我是朋友吗?阿国吗?我可以若无甚事的跟他说话吗?阿雯?我对阿雯总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抗拒。
  以前有甚幺事都找素儿商量,以后回到大陆,遇上的阿国、阿萍和陈总,渐渐已经离我很远很远。像我这种本就读书不多的中学生,在香港工作已没多大优势,当你听到有些面试的老板跟你说:“我刚聘请了一个大学生,还祗是付他六千港元一个月,你凭甚幺叫这个价钱啊!”
  经验吗?人脉吗?还有呢?
  回大陆工作的最大好处是至少我有经验,懂点英文,也懂计算机,甚幺事都懂一点点,我想这是仍然有机会受聘的原因。回大陆的工资比在香港好一点点,但现在已相距不太远,祗是在大陆物价较便宜。代价呢?我在香港的朋友便剩下不多。周中大家相聚,欢乐时光时,自己还要孤单留在大陆工作,周末回港吗?
  已倦得要命,就算你有无穷精力,朋友也因为结婚或生儿育女,也没多大时间于周末时份跟你狂欢。
  渐渐朋友便会离得越来越远。
  像现在我好象找不到一个朋友,如果素儿和慧晶都不理啋我,我应该真的没有第三个朋友。很久以前,我曾跟朋友说过:“我觉得自己很成功,因为如果今天我死了,明天的灵堂上,我会听到很多人会为我而哭。”但现在呢?还有吗?
  带着一丝寂寞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这时却有点挂念阿雯。开了计算机,收到了慧晶的回邮,她也会像素儿般骂我吗?
  “阿朴,您好!
  没想到会收到你的来信,最近好吗?
  转眼由上次在香港见你到现在,已有两个月,也有点想念你呢!
  工厂的事看来有点麻烦,我也摸不着头脑,但从你所形容的事情中,我想陈总可能是有点把柄落了在你老板手里,但这些事却是你未能所料,所以你可以放松一点,不要把责任归究于自己身上,这样对事情及你自己都会好过一点。
  很高兴你仍然把我当成朋友,希望日后仍然可以有机会共你分享你的喜与忧高兴收到你来信的慧晶”
  我收到了慧晶的回信后,我没有花心神咀嚼信内的内容,但却感受到她对我的一份情意。今晚早点睡觉,因为明天又是工厂的另一个重要日子。
  忽然心里隐隐然感到一点不安,有甚幺事情出了岔子吗?
  早晨起来,阿雯又准备了我最爱的早餐。吃过早餐后,门卫已通报了阿辉和TC的莱利与加利已经到达,我着阿雯跟我一起接待。当阿雯见到阿辉他们时,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这时我也看到阿辉身后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凡儿也被阿辉带了回来一同接待TC.我终于知道我为了甚幺而感到不安……
  



  (32)

  TC的莱利与加利对于我们工厂的表现甚感满意,尤其是他们看到我们正在生产日光的货品。
  “你们是日光的生产商吗?”加利试探的问道。
  “其实我们祗是刚开始替他们生产而已,这星期才走了第一批货。”
  他们对于日光的货品很感兴趣,问了很多日光对产品及生产的要求,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无意中找到一家替日光生产的厂商,令他们比较放心一点。
  莱利和加利对工厂看得很仔细,对于一些细节,他们都会问的很清楚,加利还做了不少笔记。他们现在认真的样子跟在拉斯维加斯时,两个老色鬼的样子,活像两个不同的人。
  他们主要是看生产上的安排,反而他们没有如最近的其它客户般,注意人权问题,可能是由于他们是入口商,不是零售百货的分别吧!
  对于测试标准和检定,他们都很细心询问,当然他们问题越多,对我们来说便好象是向合作又踏前了一步。
  由于他们看得很仔细,直到下午吃饭时份,也祗是看了工厂的一半,我们便先往附近的酒店吃饭。
  莱利到了这家酒店的中菜厅,看到金碧辉煌的装修,便不禁赞叹道:“我第一次约八年前到东莞时,那有这种酒店,中国的发展真的一日千里,我们在美国的工业区,十年前跟现在好象还没有改变过呢!”
  我也不期然想起以前来大陆的工厂区,跟客人吃饭,也祗能找到一家1至2星的酒店,但现在在东莞各地几乎都有一些堂皇的五星级酒店了。
  加利拿起了餐牌便欲点菜,我想起这个所谓中国菜专家所点的咕噜肉,麻婆豆腐,杨洲炒饭,还心有余悸。
  我便连忙把跟我们相熟的部长叫过来写菜:“帮我先蒸一条鱼,也蒸一碟豆腐,除此以外,帮我写几个非常浓味的肉和较清淡的菜,还有给他们来个八宝茶。”
  最初加利对失去这个表演的机会,感到有点失望,但当他们看到拿着长壸咀铜煲的茶博士时,便兴奋得嚷着要跟茶博士拍照,对于本来他们觉得唏喱古怪的八宝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还大赞好喝。
  当菜送来时,他们最初对于清淡的菜都没多大瘾头,但当加利一口一口的咕噜肉吃过不停的时候,莱利尝了第一口豆腐,他忽然像尝到世间中最美味的食物般高叫起来。
  这顿饭的气氛,在他吃过第一口的豆腐以后,便令他们更炽热起来,更互相取笑对方,原来除了麻婆豆腐外,豆腐还会有其它的烹调法。
  他们询问的问题比在工厂时更多,加利更拿出起他的记事簿要阿定教他这几款菜的正确拼音,他还真废了不少心思,誓要把这几个中文字读出来,因为他学懂说这几道菜的名字以后,他又大可做回他的中国菜专家的位置。
  在午饭期间,我无意中发觉阿雯经常打量着凡儿,凡儿最初可能还没有发现,所以面上总是带着点笑容,但到了后来却变得有点不自然。
  吃过午饭后,他们一起回到工厂后,便继续他们的参观,大约再多看了个多钟后,莱利和加利便拉着我回到会议室,说要单独跟我面谈。
  加利首先便带出话题:“阿朴,你知道我们T.C.一直都想在中国做采购事务,但由于遇人不淑,这几年来成效都不大。”
  我点点头,加利便接着道:“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想找人在这里代为验收货品,你可以推荐一些人选给我吗?”
  “让我想一想,我代你们留意一下吧!”
  莱利这时才问道:“阿朴,有想过由你来帮忙呢?”
  我想了一想:“莱利,谢谢你们的邀请,但老实说你们需要请一个全职的验货人吗?”
  加利接道:“验收祗是第一部,再进一步我们想成立一个分公司在广州,负责调整及处理安排走货夹柜等事宜,继后更希望这部门可做到配合我们需要,代为寻找货源等业务。”
  我想他们最终便是要在这里开一所采购中心,我续道:“现在要验的货量多吗?”
  莱利摇摇头:“我想暂时一个月不会多于十款。”
  我想一想:“这样吧!现在先不要想太多,如果祗是验收的工作,我试跟公司谈谈派人去协作你们,如日后再有任何附加需要,便看看有否另成立部门来提供另类服务给你们吧!”
  莱利带点诧异地说:“阿朴,你真的不会考虑来帮我们吗?”
  “莱利,我真的很高兴得到你们的赏识,但暂时来说我看不到你们的急切性和增加成本的必要,要在广州成立一间采购中心,虽然比在美国便宜,但以你们现在一个月十款产品来说,可能是言之尚早吧!而且在这里我还有些事尚未完成。”
  莱利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带着笑意道:“明白了,这事先让我们商议一下,阿朴,也谢谢你的意见。”
  我在想我是否有些过份执着呢,照看,我还是可以多用些时间去考虑,但我也有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断然拒绝掉这个看来不错的机会。
  “阿定和凡儿会今晚陪你们回香港,你们对于厂内事务还有甚幺疑问吗?”
  “阿朴,一切没问题,等着我们的订单吧!但这个周末我们打算留在这里找点娱乐呢!”
  我会心的知道两个老色鬼正在想甚幺,也要想想怎样去安排节目给他们。
  我让阿定先陪他们坐在会议室跟他们寒喧,然后回到办公室处理工作。
  凡儿走进我的办公室,问道:“阿朴,有空吗?可以带我四处看看吗?”
  我把还未开始的工作放下,便跟凡儿往外走去。
  “习惯这里的工作了吗?”
  她点点头,便说道:“也不怎幺样,可能是暂时工作量还不太多吧!”
  “有遇到任何困难吗?”
  “也好,祗是有些技术上的问题还不大懂吧!”
  “慢慢来吧!遇有不明白的事便打电话或电邮问我,知道吗?”
  对着凡儿总有着想照顾她的感觉,但有时会觉得她有点像是我的妹妹多于是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可能是我太意识到她祗是一个小女孩。
  对于女孩子,我总是拿不定主意。
  “今晚要回去吗?阿定可能也要留在这里跟T.C.一起吃饭,今晚未必可以赶得及回香港。你可以留在宿舍住一个晚上,然后明天下午才一起回香港。”
  到了下班时候,我给了阿雯几佰元,让她跟凡儿一起找些节目,或许可以找小薇她们一起去也可以。
  阿雯面带狡黠地说道:“朴哥~~,我真的可以把她带走吗?”
  我没好气的扬扬手,示意她们快点走,两个女孩便一拥而去。
  我和阿定跟那两个老色鬼便向着今晚目标进发。
  



  (33)

  我们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到了那家半山的酒店,这里的k房如果不是借阿国的名字,要在周末时轻易取得房间,还真有点困难。
  莱利和加利就像回到老家一样,看到美仑美奂的装修,他们不禁赞叹,当然赞叹的还有令他们眼前一亮的女孩吧!
  “阿朴,我真的已不想回去了,你们工厂会请人吗?难怪你也不想呈辞了,如果我每日身处这种天堂,我也不愿离开了。”加利开心的笑道。
  当坐下不久,便到了他们的高潮~选秀会。
  包括阿定,他们三人都目定口呆的看着进来的几个女孩,他们都没有如我们一般通常会把第一批都要求换掉,他们在第一轮的选秀会,便已经选到了他们今晚的最爱。
  看着她们庆高采烈,我暗地里问阿定今晚要否帮他留房,他稍作犹疑,我便跟他说:“希望你懂得回家便可以。”
  人的决定往往就是一瞬间,我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闪烁,便知道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何况我也没有这个权去阻止。
  我跟负责人要了三个房间,阿定留在这里也好,加利他们如果有事或疑问都可以有人求救。
  安排了他们到房后,我便立即赶回宿舍,因为我整晚都记挂着,凡儿跟阿雯在一起,有点担心阿雯会对凡儿说些甚幺话,心情甚至有点忐忑。
  回到宿舍,看到楼上的房灯开着,我便敲敲房间的木门,看到凡儿一脸愕然的开着门:“怎幺这幺快便回来?”
  我不知应怎样回答,便随口答道:“吃了东西没有?”
  凡儿苦笑道:“已吃了,但不太饱,东西都不好吃。”
  “要宵夜吗?祗是十点多,你没有这幺早睡吧!”我看看手表后说道,大着胆子问她。
  “等我一会!”她从她的手提袋中拿了梳子,使劲的梳了几遍她的长发,这个动作实在很好看,令我看的有点发呆。
  她从镜子看到我在偷看,她对着镜子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是笑我的窘态,还是很满意她这个装扮?
  我驾着借来的绵羊(摩托车),就载着她到市中心,停了在一家酒店大门外,正想进去的时候,凡儿却拉着我,跟我说:“有好吃的路边摊吗?”
  我带了凡儿到附近的路边摊教她吃田螺,她最初不大懂得两头吸啜的技巧,当我教她正确的吃法时,她还不大相信,要问档主拿竹签,还说我戏弄她。
  当我试给她看时,她为了这种奇怪的吃法,更拍掌的大笑起来,当她笑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看着我们,这时我看到有一个人行近我们。
  阿雯带着有点敌意的眼神走过来拍凡儿的肩膊,凡儿不禁叫痛起来。“凡儿,刚才还吃不饱吗?”
  凡儿没有答她,但却有点不愤的看着我。
  “先坐下一起吃吧!”我打圆场的跟阿雯说。
  “不妨碍你们吗?”
  对于阿雯不住的挑衅,我带点不耐烦:“要坐便坐下,要不便明天早上在厂内见。”
  阿雯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发怒,感到非常愕然,也有点唬了她。
  “算了,对不起,阿雯,坐下一起吃吧!”我为了看到她那个惊愕的表情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凡儿也站起来拉着阿雯坐下,最后阿雯才乖乖的坐下来。
  阿雯坐下后,向着凡儿道:“我为刚才的态度而道歉。”跟着她看着我说道:“但我的道歉没有你的份儿。”
  我有点啼笑皆非,但也颇佩服她可于短时间内回复她的情绪。
  阿雯坐下后,反而大家静了下来。
  终于还是阿雯打开话闸子:“刘小姐(凡儿的姓氏),你知道朴哥的房间贴满你的照片吗?”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凡儿,然后怒视着阿雯:“阿雯,你有完没完的呢喃,说够了吗?”
  阿雯正想回答我时,没想过凡儿忽然淡淡的回应道:“我知道啊!怎会不知道?我现在还住在阿朴香港的家,他香港的家也是贴满我的照片啊!嗯,难道你不知道我住在他家吗?阿朴,你没有告诉阿雯吗?难怪她还花那幺多时间来说话给我听吧!”
  印象中的凡儿是比较柔弱,亦带点沉郁,没想过凡儿会有反击的行动,我相信阿雯也觉得很愕然,她脸上的表情看来有点不知所措。
  阿雯满脸尴尬地站起来便要离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我站起来跟阿雯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当我再坐下时,我看到凡儿在偷笑。
  “从没想过你会作出反击,而且是一个令人毫无还击机会的致命攻击。”
  凡儿没有作声,一脸得意的在啜着田螺。现在在我面前的凡儿跟我印象中一脸哀伤的她,我不禁怀疑会是同一人吗?还是我把一切认为好的事美化了吗?
  凡儿回来以后,可能我真的是太忙了,其实我跟她沟通的机会实在不多,这个多月来,好象都没有回过香港,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坐下来跟她聊天。
  渐渐我们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开始说起工作上的琐事,也跟她分享一些过去的工作经验。
  不经不觉我们谈至晚上二时,我看到她明净的脸上已带着疲倦,便载着她回宿舍。
  她战战竞竞地跟我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在大陆住宿,如果有任何事,我可以找你吗?”
  “当然可以,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在我房内睡,我睡在客厅也可以。”
  “暂时不用吧!我也想试试自己的独立性,在香港时问题不大,但在这里总听到虫鸣,好象附近有很多声音似的。”这时的凡儿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没问题,你有需要便下来找我!”我安慰她道。
  “嗯,凡儿,明天我可能都会回香港,方便回家睡一晚吗?”
  “这是你的家,怎会不方便呢?其实我也应该要早点找个地方,不要再打扰你了。”
  我有点焦急道:“没有的事,你住了接近两个月,我一次也没回过去,便证明了这家是长期空置的,放心继续住吧!”
  回到了宿舍,开了电邮邮箱,看到惠贞的邮件。
  “阿朴,事情解决了吗?这两天还没收到你的消息,还真有点担心,希望你们没事吧!小心,如果工厂要封厂的话,可能你要负上一些刑责,不要自以为是的承担起所有事,知道吗?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抱残守缺不会是一个好方法,能在适时退下才是一个真英雄。
  雨过总会天清,希望这事可以完满结束,至少也希望你可以全身而退。
  祝健康!
  慧贞上”
  我不知应该如何说,但读完此信后,却有种很感动的感觉,也有点惭愧,事情解决以前,我会尝试找慧贞商量,但事情过了以后,却好象忘记了她,难为她仍为这事而担心。
  我立即回了一封信给她告诉她事情虽不是完满解决,但也总算暂时解决了,直至现在,我仍然觉得这事还有后续的可能,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解决。
  整个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凡儿会来敲门,但很可惜是她没有,这令我不无一点失望。
  早上起来,跟凡儿吃了早点,便往接莱利、加利和阿定,他们脸上还流露着向往!
  “阿朴,今晚我们也不走了,我们要继续在这里寻开心!哈哈哈……”
  我看看阿定,他对我说:“阿朴,我也想多留一天。”
  我无奈地看着凡儿,决定陪她回香港!懒理这三个色鬼!
  



  (34)

  回到香港这两天,跟凡儿就祗是待在家中,不知怎的,就是祗想待在家中,动也不动。好象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屋内多了一点小摆设,一些女孩子的妩媚,我拿了两个布娃娃在手里玩了一会,忽然感到了一份久别的安慰。
  我躺在沙发上,忽然很想闹着性子,就此赖着不动,好象很久没有过这种闲适的生活了,我想人有时真的要找个平衡点。
  凡儿和我都没有打扰对方的生活,出奇地我们虽然身处同一屋檐下,但我们都可以享受到各自的宁静,我很欣赏及向往这种互相尊重的生活。
  晚上我嚷着要做意大利面,我很喜欢吃意大利面,凡儿坐在客厅中一边看着书,一边微笑着看着我转来转去,做了一个小时,但我们却边吃边谈了几句钟。
  这两天我尽是希望做些让自己舒服、随心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有点太累吧!
  我们都在各自的地方,看看书,轮着播放喜欢的音乐,虽然我们没有多说话,但感觉上却从她所看的书,所听的音乐中交流了很多。
  当她洗澡时,我嗅到传来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沐浴露香味,这种香味令人心中悸动,当她从浴室中走出来,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空气中泛着一种暧昧的味道。
  星期天我们更合作做了一些各自喜爱的沙律和甜品,我们边吃边笑说一些工作上的轶事,我亦拿了我旅行时的照片给她看,气氛亦变得更为融洽。
  凡儿有很多关于技术上不明白的事,都一一向我请教,而我亦仔细地解释让她知道。
  我也教她一些处事的技巧,让她可以圆滑剔透一点。
  虽是万分不愿,还是因为要应付日常开支,最后还是拖着慵懒身躯,回到东莞开工。
  回来以前我也想过以后对阿雯的态度应当如何,跟她撇脱一点,又觉得可惜,作一个谎言吗?又要经常记着曾说过这样谎言,最后还是觉得含含糊糊的,可能会简单一点!
  自那次开始,阿雯没有如以往般热情,更遑论深宵作伴了,有时会想找个机会跟她致歉,但往往找不到一个好的时机,便就此作罢。
  这段期间感情变得空白,跟凡儿的发展,越来越像邻居或是兄妹的感觉,阿雯对我更止于同事关系,这样的生活真的令人苦恼。有时下班后回到宿舍,多了机会跟慧晶电邮联络,猜不到最远的人反而最近。
  慧晶说她近来的工作比较不顺利,所有事都被新请回来的上司制肘,令她萌生想呈辞的念头。她说:“如果我辞工了,你可以收留我吗?我已经感到很倦,很想就此撇下不顾,可以吗?”
  对于朋友的要求,我乐意地去让她倚傍,尤其她是慧晶。
  进入五、六月后,订单渐趋稳定,TC的订单亦于5月下旬确认,这一刻工厂内众人都是朝气勃勃,信心十足!
  间或TC会托我们做一些验货的工作,而我视乎订单的价值或产品的复杂程度,自己或跟小薇一起去东莞沿途验货。有几次也本想跟阿雯一起去,但总是解决不了互相的态度而作罢。有时看到阿雯带点幽怨的眼神,总想就此跟她道了歉便让一切从头再来,但过后又觉得很尴尬,终于还是互相忍受着这关系。
  我们没有收他们任何特别费用,祗是清楚地收取了每次的交通费,希望从此保持着这种友谊式的互助关系,我想这样对我们公司的裨益,远比收他们些微的服务费为大。
  渐渐TC因为很满意我们的帮助,订的货品种类亦日渐繁多,工厂的生意亦大为增加,就是这几个月日光和TC的订单,已是上年全年的生意额了,当然日光的生意不能赚大钱,但却是不错的维生订单。
  由于订单及新产品日益增多,阿定、阿辉和阿仁都不定时频密回厂,阿定通常都选在周末时回来,据闻他跟一个湖北女孩谈起恋爱,我也曾试跟他说过这件事,但他祗推说祗是误会而已,他还很强调地告诉我他是一个有家室爱家庭的男人。
  自从跟他说过这件事后,他便不在宿舍留宿,每次都佯作赶回香港。最初也没深究过他是否回了香港的问题,直至有天在街上碰到他跟一个女孩在街上给我从远处看到,才知道他仍留了在东莞。我也没有说破,既然他不想给我知道,我便当作自己毫不知情,这是一种相处的艺术。
  阿辉对阿雯的兴趣亦越来越大,下班后我也曾在外碰过他们一起吃饭,但进展到那个地步,我便无从稽考了。
  看到他们在一起,心中总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但奈何我没权利来阻止他们,我不是说大家要公平的吗?
  阿仁除了比较实干,他还是一个超级老实人,有时等他下班后,我们会一起宵夜,虽然他做事的速度还是较慢,但他的耐性和恒心却是值得欣赏。而且有他负责的新计划,都比较少有差错。
  这夜我和阿定、阿仁及阿辉一起宵夜,说道对未来的发展和抱负,都有一番雄图壮志。
  我高兴地说道:“为了我们找到未来而饮杯!”
  喝完第一杯后,我再道:“为了公司可以找到了未来而干杯!”
  也不知为了多少事,喝了多少杯,我们四个人欢呼着过了这个晚上,祗是当时没人料到这次便是最后一次我们四人一起举杯畅饮的一次。
  日光的柏翠丝亚通知我们定期的验证会于日内进行,她希望我可以到他们九龙湾办公室接她一并前往。听到她的声音,我还揶揄她这个怕坐飞机的人又来了。
  到了九龙湾后,比预定时间早了半小时,便四处闲逛。
  不经意地来到了建x公司的那座大厦,这个令我工作上蒙上污点的地方。
  忽发奇想,过了一些时间,他们会否重开呢?
  如所料,原本空置的单位,仍然是空置了,这一层有点恐怖,因为连续几个单位都已空置了,我还记得上次来时,那几间都还在开门,可能受了魔咒吧!
  我看到旁边的写字楼,虽然空置了,但仍看到有很多未知该公司已搬走而寄来的信件遗留在这里,但……为何建x的单位,一封信也没有呢?是有人回来收信了吗?忽然我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连忙走到管理处,问那些管理员:“十二楼建x公司有人回来了吗?”
  管理员给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令我呆在当场。
  



  (35)

  我反复地想着管理员的那句话,但总是想不出所以。
  究竟是那里出错了?是有人弄错了,还是有人故弄玄虚呢?
  今早我接柏翠丝亚前,回了办公室,阿May便拉着我说:“阿朴,你有留意到阿辉好象跟阿安有些亲密关系吗?前几天我下班后,忘了带钱包,回来拿的时候,竟然看到阿辉和阿安在接吻。”
  我当时耸耸肩,反正他们男的没娶,女的没嫁,虽然我对他们的绯闻没啥兴趣,但反而我会有点担心阿辉和阿雯的关系,同时亦佩服阿辉可以短时间内意图开展两段感情,这样要付出的精力实在太大了。
  跟柏翠丝亚见面后,她也看出我心神不属。
  “阿朴,发生了甚幺事吗?怎幺你面色如此差呢?”柏翠丝亚满脸担心地看着我。
  “我祗是忽然觉得没有了安全感,好象身旁的人都不可信!”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阿朴,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发生了甚幺事?不要忘记我们是好朋友吧!
  你的信条不是要相信朋友的吗?”
  我把建X的事告诉她,虽然我知道这事不应告诉她,但这一刻我真的按捺不住,希望别人可以给我意见。
  “那个管理员说了甚幺?”她关切地问道。
  “他说这大厦从没有建X公司!”
  “怎会这样的?”她掩面道。
  “我也不知道,这事里自己一定是有点出错,但我还未能找出来,祗是我隐隐然觉得有点害怕而已。”我的头已埋了在手心之中。
  我忽然想起慧晶,立即拨了一通电话给她:“慧晶吗?我需要你的帮忙,麻烦你可否帮我找你的同事?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慧晶立即说道:“阿朴,你现在在哪里?要先休息一会吗?你的声音听来很混乱啊!我立即帮你联络他,你把资料传真或电邮给我吧!”
  “慧晶,谢谢你!每一次我遇上困难,总有你在旁帮我,真的谢谢你!”
  跟柏翠丝亚回到工厂后,把她交给阿雯,我跟柏翠丝亚说了声抱歉,因为我这一刻脑中完全空白一片,然后我躲了在办公室,不想走出来。
  阿雯走了进来,担心道:“朴哥,你还好吗?你的面色很恐怖啊!日光那边我可以处理,你先回宿舍休息吧!”
  我躲回宿舍不停的作深呼吸,不知不觉便睡了!梦中我看到阿定、阿辉和阿仁把我沉了在湖底,任我叫破喉咙也发不出一丝声音,而他们……当我感觉到有人在轻抚我的头发时,我兀然惊醒。
  “朴哥,是我,阿雯!”阿雯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发生了甚幺事?”
  我定了神看着阿雯,便问道:“日光那边怎样?”
  “应该没问题。柏翠丝亚还特地问我借了楼上留宿,她说很担心你。”
  “谢谢你,阿雯……还有我想为当天的事跟你说声抱歉!”
  “朴哥,谢谢你,我没事了,但也想告诉你我刚和阿辉开始发展了。”
  我有点震惊,虽然我知这事的可能性,但事情发生了便实在有点接受不了:“我明白了!”我不知应否告诉她阿辉和阿安,还有我正在怀疑的事。
  “你们开始了多久?”
  “两、三星期了,我们上星期还一起去了行山呢?”我不知道阿雯说是为了气我,还是她想把她的喜悦跟我分享,祗是我那一刻真的不知该如何跟她说。
  “那你们行山有拍照吗?”我忽然问道。
  “拍了几张,但都是我或他单人的,没有合照。”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
  “可以借我看吗?”
  “可以啊!我一会拿给你看。”看得出她的样子流露着满足的笑容。
  阿雯忽然道:“朴哥,我不是不喜欢你,祗是你太清楚我的过去,有时跟你一起会感到自卑。”
  我知道她是说她和小黄的关系,诚然,我虽口说没所谓,但心内真的有点介意。
  我借故说要往食饭把阿雯的照片留在房间中。
  我跟阿雯一起往找柏翠丝亚,然后一起吃饭,我要柏翠丝亚保守着今天这秘密。
  回到宿舍后,我立即用扫描器把阿辉的照片送了给慧晶。
  第二天大清早,便送了柏翠丝亚回香港。
  我亦顺道回了香港的办公室,找阿辉谈谈我所猜想的事。
  当我步出电梯时,却听到嘈吵的声音传来。
  有一个女人大吵大嚷地要找阿定,女人旁边有一个女孩正拉着她:“妈妈,我们先回去吧!他们说爸爸不在,便是不在了,不要在这里丢现眼了,你不是教我就算是下台,也要下得从容吗?你何必为了一些未经证实的事要抓破脸呢?”
  我很诧异这女孩所说的话,她看来祗有约十四、五岁。
  我走上前向她们问道:“有事需要帮忙吗?”
  “我们要找阿定!”那女人愤怒咆吼道。
  “你们先进来坐下吧!”
  我请了她们进了会议室,阿定的太太便开始哭诉她的朋友在东莞看到阿定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她试图问阿定的时候,他却不作回应,不啾不啋。这令她非常苦恼。
  我答应了她们会跟阿定好好谈一次,然后再跟她们联络。
  她们走后约半小时,阿定便回来,我把他叫了进会议室。
  “阿定,知道你太太来过吗?”
  “刚知道。”
  我拍拍他的肩膊:“还没玩够吗?不是说爱家的吗?不是说会小心处理吗?”
  “阿朴,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和我家庭。”阿定淡然道。
  “阿定,我没有干涉你的事,你已是成年人,没人可以左右你的决择,祗是让女人们担心,便不大好吧!而且闹上公司,对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我试图用较温和的手法对他花点耐性来说服他。
  “阿朴,我也没有把你和凡儿的事抖出来吧!所以请松开你那多事的手,不要插手于我的事。”他指着我的脸上道。
  我有点气急气坏道:“我跟凡儿有甚幺事?你说我没所谓,人家女孩子不要乱说败坏她的名声。”
  他理直气壮道:“其它人也许不知道,但我便知道她是你介绍来的,还有……
  她现在住在你的家,你还敢说跟她没关系吗?”
  “阿定,你也是我尊重的一个男子,有话便大家说清楚,不要乱猜,也不要随便陷别人于不义。”
  当他走出会议室时,我们才知道会议室的木板太薄了,因为我看到他们的表情,便知道全部同事都已经听到我们所说的事。同时亦看到凡儿走到阿定面前说道:“我想请假一星期。”
  任凭我在凡儿身后怎样叫喊与追赶,她都没有回过头来,直向前走。
  



  (36)

  “你究竟有否想过我想要些甚幺?”
  每次跟素儿吵架时,她都是说着这一句。
  因为每次说至这一句,我便会无言。
  “你没话可说了吗?”
  很多次我都想告诉素儿:“我知道你想要些甚幺,祗是……我无能为力而已。”
  我从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我知道说了这话比默然不语伤害更大,我想我是珍惜这关系的,祗是我真的不懂表达我的意思,而且我更清楚是更多的时候我不是无能为力,祗是逃避去面对。
  直至有一天,我们这段关系就是因为无数次的“你究竟有否想过我想要些甚幺?”而无疾而终。
  这是我们的份,我们的份就止于这里。
  从很久以前,我便知道我不懂得去掌握任何的一段男女关系,从素儿、阿萍、慧晶、阿雯、凡儿,我对她们都感到抱歉,我真的很想告诉她们我是曾经努力过,祗是我从不懂去坚持到底,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当然在她们的眼中,我可能祗是一个没有反应的迟钝儿,因为我知道我确实曾令她们气结,祗是我直到很迟很迟的时候,甚或是无可救药的时候,我才发现或才去正视。
  从那天以后,我失去了凡儿的消息,直至两星期后的一个下午,她冷静地回到公司,站在阿定面前:“我想呈辞。”
  据阿May说,凡儿当时没有说任何多余话,表情冷静。我可以想象到那个表情。是在美国碰到她时一样的表情,可能心情也是一样。
  她没有接过阿May打给我的电话,也没有说过任何话,祗是低着头,执拾不多的私人物品。
  而于更早时候,她已经收拾了我家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布娃娃,那份扭怩和温柔。
  当我回去看到时,她已把所有粉饰回复了,清楚地没有留低一丝痕迹。
  出奇地,我是担心多于不舍,反而我有点怀念那时的家,有点人气,有点温暖和温馨,还有那份缱绻、缠绵、忸怩。很遗憾,我祗享受了两天。
  而就在凡儿离职后一星期,阿定回了工厂找我。
  坐在我面前的阿定沉默了很久,才对我说:“阿朴,我要辞呈了!”
  我听到后觉得很矛盾,我应该气他吗?除了这件事以外,我很喜欢跟他一起去开拓市场,从他身上我学懂很多市场学上的知识:“是因为凡儿的事吗?”
  “部份吧!前两天,我跟老婆和女儿坐下冷静的谈过,我选择了跟妻女回到英国,重新开始新生活,我实在舍不得她们。”阿定淡然道。
  我看到阿定好象老了多年,他明显地失去了当日踏进这里时的光采。
  “可能这样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吧!如果是因为这原因,我想我应该祝福你。”
  我们沉默了一会,阿定忽道:“有凡儿的消息了吗?”
  我摇摇头苦笑。
  阿定临行前,背着我说道:“阿朴,我为了此事感到抱歉!”
  我不知可以说些甚幺,祗知道他们都走了。
  阿康主动地为了阿定辞呈的事找了我说话:“阿定走了以后,你有甚幺安排吗?”
  “大抵会另找一个人来帮忙吧!”我淡然道。对着这个胸有成竹的阿康,忽然间从袋中拿了一口雪茄,我从没有见过阿康吸烟,对于他这种转变,感到有点厌恶。
  阿康吐出一口雪茄后,说道:“我想找汤米来代替他的位置,下星期他便可以正式转到电器厂上班。”
  “是已经决定了吗?”
  阿康试探地说道:“你有其它意见吗?”
  “我可以有意见吗?”阿康扬扬手以示这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为了这事,感到有点闷闷不乐,因为这事为电器厂带来更多的未明因素。
  也因此,阿辉的事也搁在一旁,直至收到慧晶的电邮,慧晶的电邮里写着:“阿朴,不要焦虑,谋定而后动,事而至此,不要急于一时。”
  我为了不同的事而忙着,但其实我想借着不同的事来逃避面对阿辉的事。
  已经失去了阿定和凡儿……
  直至一个晚上,阿辉回到了工厂,我俩一起去宵夜。
  我整天都忙着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很想知道事实,很想知道自己所猜的是否正确,很想知道我有否相信错了一个人:“阿辉,你是否应该有些事要对我坦白吗?”
  阿辉由原来认真的表情,忽然变得嬉皮笑脸:“阿朴,你说的是阿雯的事吗?
  猜不到原来你真的爱管别人的感情纠纷!”
  “我不祗是说这事,阿雯和你的事我绝不敢任何兴趣,还有呢?”
  阿辉继续用嬉笑的语气说道:“阿安的事你也知道吗?阿朴,真有你的,甚幺事都不能瞒你!”他把自己的感情事一并抖出来,我知他是想试探我究竟已掌握了些甚幺。
  “除了这些,便没有其它事了吗?”我直看着阿辉的眼睛。
  阿辉开怀大笑道:“阿朴,真是……我真的没话说,不如这样吧!你想我说些甚幺给你知道?看在你我的份上,我会如实答你,绝不隐瞒。”
  我虽然大早已想了一大堆的说话,但当我面对着一脸不在意的他,忽然我不知应该怎样把话说出来,我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我有种预感,我即将会失去另一个朋友,一个我曾视之为伙伴的朋友。
  我拿起了酒杯,跟阿辉连续对喝了几杯,他也绝不犹疑的跟我干了一杯又一杯,然后当我们喝了不知第几瓶时,我瞪着阿辉问道:“阿辉,你是建X公司的负责人吗?”
  说的时候,从他的眼神,我知道我真的失去了我的第三个伙伴。
  



  (37)

  在大陆工作了两年,不算多也不算少,好事遇过不少,但痛苦的也不少。
  阿辉没有离职,只是我们的关系不复既往。毕竟心中已埋了一根刺。
  当然他不用向我解释,这只是一个过往的延续,转了一个包装,又成功地干回以前的勾当。
  工作上他跟汤米经常走在一起,感情上他仍然与阿雯纠缠不清,这令阿安感到非常不安。
  小黄亦回到工厂,他间或有些小动作,但已远较往时低调,而据一些同事提到,他在外头开了一家五金厂,所以相对来说放在这里的时间亦相应减少。
  汤米履新后,他也蛮努力地去学习,虽然跟他话不投机,但在日常工作上,我们还可以作适量的沟通,只是我……彷佛又再失去方向似的,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在工厂工作的好处,便是就算了无方向,也会忙过透顶,即使你还未认清自己正在做甚幺……虽间或跟汤米偶有磨擦,但生意还是依旧,只是他很少回来工厂,而我也很久没回香港办公室。这样对日常运作没大影响,但对于日后发展却有颇大阻碍,因为我们没有明年的新产品在进行。
  这段时间生活非常正常,可说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从凡儿离去后,好象变得更清心寡欲。
  TC的验货单亦一月比一月多,这令我和小薇开始感到有点压力和疲倦,有时连续几个周日,都会在外边验了一天货。
  日子就在平淡但忙碌中渡过,至少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去想太多多余的事。
  这种日子一直至十月中,生产开始减少,这才让我们开始有点喘息的机会。
  而就在十月中的一天,我同时收到了两封电邮,两封令我浮起了一些新想法的电邮。
  第一封是慧晶的,这期间虽然我们没有见面,但却有定期的电邮来往,在这期间我们无意中发展出一份互相依赖的友情,从每封电邮中,我都感到了她对我的关心,只是今次这封有点特别。
  “阿朴,你好!
  我想这已是我最少第一万次来向你诉工作的苦了,一向以为自己都是很有毅力,到那里也不会输给别人,但这次真的有点累了,很想就此甚幺都不理会,辞职作罢。
  在这里工作多年,才发觉自己的冲劲已有点燃烧殆尽,到了今天,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忽然有股疲倦的感觉,阿朴,你可以告诉我明天的出路吗?
  希望有人可以带领我走出这个谜团。
  慧晶
  P.S.找到了凡儿没有?”
  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凡儿的任何讯息,我试过发电邮给她,但始终没有任何音讯,我也接近放弃。
  其实渐渐发现想找凡儿,并不是想她回到我身边,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还有心情平复了没有,可惜是一直也渺无音讯。
  我一并看完第二封电邮后,我才回复慧晶。
  第二封电邮,是TC的莱利:“阿朴,你好!
  经过这一年的忙碌后,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由于订单益发增多,我们终于决定了在广洲成立采购中心。
  在此想再藉助你的帮助,替我们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我们会于约一月初来广洲一趟,决定一切细节,届时希望你也可以帮忙参予。
  再次谢谢你这年来的帮忙,并希望我们仍可维持着这种友好合作关系。
  谢谢!
  莱利”
  我看过后,终于意识到这可能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给自己重生的机会,我对这种混混噩噩的日子实在已经很厌倦。
  “慧晶,你好,看到你的电邮后,可以跟你说,我也正在迷茫期当中,有兴趣跟我一起走一趟吗?我或会跟美国一个客户洽谈一个合作的计划,希望可以跟你同行。”
  三天后,我收到了慧晶的电话说已经辞呈了。
  我想她误会了我的意思。
  但我想我应该要为了这个误会而负责。
  十一月初时,我连续几星期跑到广洲,都在找一些地产代理商谈,同时我也找了一些深圳的数据电邮给莱利。原来现在深圳新的或是近市中心的写字楼,租金都已不大便宜,新的那几座,竟然要百多元一平方米。
  电邮中,我亦表明了我对这个新公司的参予感到兴趣,甚至我作了一个对大家有利的计划。
  我的计划是跟他们合作成立一家公司,专职负责所有其在大陆的采购事务,而收取一定比例的行政费用,这胜于我们用支薪形式来合作。
  对于他们来说,也可减省一些外驻人员及各类支出。
  我甚至花了一点时间来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他们。
  莱利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立即致电给我。
  “阿朴,谢谢你的计划书,它令人留下深刻印象,而你的加入亦令我们将大部份的忧虑减至最低,只是有一些合作的形式及细节,需要再三讨论,期待一月初的见面。
  谢谢你的慷慨帮忙!
  莱利”
  这事除了我和慧贞外,我也没有向别人提过,包括小云和小薇,免多生支节。
  为了这事,我更不能投入于工厂内的事务,虽未至有任何错失,但却总是有点心神彷佛,工厂内的一些小问题,变得没以前般执着。
  虽然明知这样有点不负责任,但实在提不起任何干劲去解决。
  慧晶于圣诞期间,搬到了我香港的家内暂住,当我去广洲时,她也陪我一起去看写字楼,而甚至一些接洽,也由她负责。
  选定了几个地点后,我们也开始去看住宅的租盘,反而住宅的租盘却很便宜,约一千元已可找到环境不错的地方。
  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妇,有时给别人多说了,也会有点怀疑我们是甚幺样的关系。
  我们差不多每星期都来回广洲,直至一月中的今天,我们在香港机场接了莱利和加利,一同出发到广洲。
  “莱利,加利,您们好,这位是慧晶,她是我的伙伴。”
  “阿朴,伙伴即是老婆吗?”
  我偷看慧晶,看到她露出罕有的尴尬与温柔。
  



  (38)

  跟莱利与加利一起到了广州,一连几天假期,四处也是人,广州的人口稠密程度,也令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和他们一起,保持着愉快的气氛,偶尔开开玩笑,说说他们的生意,冗长的火车路程也转瞬过去,跟他们一起的过程倒是很愉快的。
  我们在不同的地区看了几个单位,他们对于其中一个单位感到非常满意,说那里比较开扬,而且交通便利,但我总是有种感觉是因为他们看中了附近的酒店与酒吧,对他们两个老色鬼而言,可是非常便利。
  他们整天都没有提过合作的细节,看完后,祗是嚷着要晚上找点节目。
  看着慧晶,我感到了阵阵尴尬。
  吃过晚饭后,一行四人到了ktv,他们很快便选定了目标,惯性地让我帮他们议价。以前好象也做过相类的事,但从未像今天般感到如斯厌恶,我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皮条客。
  加利还笑谑道:“阿朴,你也不带一个吗?想不到你怕慧晶怕得要命!慧晶,想不到你还真有办法,把这个阿朴治得贴贴服服。”
  在慧晶面前,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一种不能释怀的尴尬。
  是因慧晶在旁我才会有这种感觉吗?
  送了加利和莱利回酒店,我和慧晶亦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懂这一刻我应说些甚幺,祗是心内有种莫名的羞愧感。要解释吗?又可以解释甚幺?况且我们也祗是朋友而已,一对从没承诺过的朋友。
  我不知道慧晶的情况怎样?但我却一夜失眠……第二天早上,跟慧晶在酒店下的餐厅吃早餐,甫坐下,慧晶忽然问道:“你是怕我介意昨天的事吗?”
  我实在分不清是怕慧晶介意这件事,还是介意自己所做的事?
  “我以前有过一些很烂的生活,我不知道闷算不算是一个好借口,祗是以前每一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所以有点理所当然,但这年间,再回到厂内工作,心态跟以前好象有点改变,但改变调整过后,有时却会想找一份爱,祗是越去找,爱情便好象离我越来越远。”
  我顿了一顿,续道:“跟你的关系,便好象在互相追赶,你的那个男友,凡儿的出现,总是让我们捉不到时间。”
  慧晶看着我,过了很久才道:“阿朴,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一直在寻找,但到了这一刻,却反而确定不了自己的感情,而且好象有很多事令自己很不安。”
  慧晶脸上仍是面带笑容道:“昨天的事真的令你有这样大的冲击吗?老实说,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但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很介意你怎样看我,我祗能界定直到这一刻,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是因为凡儿不在吗?”慧晶狐疑道。
  “很早以前便知道,就算今天凡儿还在这里,我也不会跟她有结果。我跟她的感情可能祗在于相遇和找寻。而且发现到原来可以无所不谈,互相关心的便祗有你。”
  “但这不算是爱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慧晶有时给人的感觉便是太聪颖,这令我会感到有点压力。
  “所以我还是要用一些时间去证实。”
  “可以吗?可以怎样去证实?”
  “……不知道,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告诉你。”事后想起这个答案,也觉得很不负责任,祗是在那一刻,我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慧晶听到后,笑了笑:“我会等你给我答案。”
  我过了很久才明白,慧晶给我的包容有多大。
  把事情说过出来以后,才能感到心里好过一点。
  加利和莱利到了中午才找我们,我们在酒店的餐厅中,终于开始了这次的正题。
  加利先说道:“阿朴,首先要谢谢你这一年来的帮忙,令我们在这一边可以有一个顺畅的开始,而且也很多谢你俩为我们找到了不错的地方,也很高兴我们可以用另一形式来合作。”
  当开始讨论细节时,没想到加利竟然坚持公司内祗聘请我一个非大陆员工,即是说要把慧晶踼出局,这做法,令我非常为难,除了是责任外,这计划从一开始,便是跟她一起开始,但现在却要我把她摒出门外,怎幺说我也做不到!我接受不了任何出卖的行为,而且她已把工作辞掉。
  我一直都在坚持,反而慧晶却一脸悠然,显得并不在乎,这样令我更感到不好意思,最后我反建议这位置由慧晶来担当,我祗是从旁协助。
  慧晶私下跟我说:“我真的没所谓,而且你这种让座行为像个小朋友似的。”
  我没有答她,祗是坚持着,并保证我会协助他们所有大小事项。
  一直没有作声的莱利,对我说:“我们私下谈谈吧!”
  他们到了外边走,慧晶还是一脸轻松。
  莱利便跟我说:“阿朴,不好意思,令你失了预算,但我们也要向股东交代,我们之所以要在大陆成立探购中心,无非都是为了减省成本,如果有两位非大陆员工在这小规模的公司内,会对成本构成负担!”
  “我保证慧晶可以为你们减省掉花去的开支。她有比我更好的分析力和洞悉能力,而且她也是经验丰富……”
  他稍微沉吟一下,便道:“阿朴,放手去做吧!我绝对相信你,就照你的意思,我会回去力争,放心,我还一直没有亲自向你道谢这一年来的辛劳呢!”
  当莱利和慧晶回来时,他们也是一直在交谈,好象忘了刚才的事一样。
  两天以后,他们终于离去,我们亦付了订金租写字楼,一切便正式开始我们的工作,这令我俩都感到异常兴奋。
  慧晶负责所有新公司的事宜,包括装修,招聘员工等,我们都属意小薇来帮忙,而我亦决定这几天内回香港一赵向阿康辞呈。
  我们回到东莞,到小薇她们家中,正想跟她们商量一起搬到广洲的事宜,当我们踏进她们家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飒时间百般感情缠绕心头。




  (39)

  “朴哥…”阿萍飞奔过来拥抱着我…
  没有预期的激情,阿萍祗是站起来看看我身旁的慧晶,把手伸出来送到我面前:“朴哥,很久没见!”
  我不知道我应否算是失望,祗是好象有点不是味儿。
  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跟她握手,然后我介绍到:“她是慧晶,就是那个救了小云的人。”
  阿萍听到后,连忙满声道谢,然后便坐回原来的位置。
  气氛好象是很尴尬,有点像是在冷战中的一群人。
  最后还是小薇开口道:“萍姐,要在这里吃饭吗?”
  “不用了,我差不多要赶回去了,谢谢你们,也不用客气,我祗是顺道来看看你们而已。”她显得很客气,令人有种陌生的感觉。
  阿萍便欲起来告别,我也没有留她下来,祗是坚持送她到车站。
  “怎幺想起会来探我们呢?”我好奇地问道。
  “前几个星期,我到了上海出差,晚上在街上竟然碰到了小娴,她和陈总到了那边旅行呢?”
  “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原来他们去了上海吗?”
  “朴哥,小娴叫我跟你说,不用想太多陈总的事了,她已跟我说过一切了。”
  我急问道:“你知道内情吗?”
  “据小娴说,陈总甘心把他妹妹送到海关手上,其实是因为他也收了你们公司不少钱,所以当你公司的人跟他陈述利害时,他便一定要找个人来背这黑锅,否则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详细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但小娴说你知道前文后理,应该可以推敲到事情始末。”
  我听到后,站在原地,久久都不能作声,对于这原因感到震惊,之前一直也觉得对不起陈总,也害了他妹妹,但原来他也是当事人,祗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稍为松了口气:“近况如何?新婚生活好吗?”我试图用较平静的语气来对阿萍问道。
  她微笑说道:“还不错!是个老实头,最少是一份我可以掌握到的感情。”
  掌握到的吗?为何我身旁的女人总是要在我身上找到可以掌握到的感情呢?
  “慧晶是你的女友吗?”她忽然道。
  “不算是吧!祗是最近走得很近,直至现在我也界定不了。”我苦笑道。
  她带点怒气道:“朴哥,怎幺这年来你都没有改变?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早点跟她说,不要拖着别人,老实说看到现在的你,我还真要谢谢你当天放过我,否则可能直到今天,情况也是一样。”
  我细想一遍,可能她说的没有错,如果当天我把阿萍留下,可能到了今天还是这样拖拖拉拉,我便是这样的人吧!不知是那个女孩子,好象说过我太优柔寡断。
  这一刻的我,祗懂抓头苦笑。
  “你便是这副德性,叫人讨厌,但又没你法子。真不明白,你在感情上的表现为何会如此差劲?看到你这样子,真不明白为何当时会喜欢你。”她说时我俩已不禁笑了起来。
  阿萍说话时变得比以前女人,多了一些风韵,但却少了那份书院味,结婚年多,已脱去了过往那份忸怩。
  “怎幺说话谈吐完全不同了?”我笑道。
  她叹道:“每天跟我的老公说话,就像凑小孩一样,要哄要教,有甚幺办法不变成这样?”
  这是一个现代女性的婚后自白吗?
  老实说,到了现在心里才感到释然,也真正为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而高兴。
  不经不觉,我们便到了车站,阿萍看看我,扑进我的怀中说道:“朴哥,这次希望是最后一次见你,看到你心里就会感到不舒服,这次我按捺不住来见你,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我实在很好奇年多以后的阿朴会变成那个模样,今次见到你后,我便知道原来这个阿朴跟我们分手以前的阿朴没有两样,仍是那幺笨,那幺不懂计划、打算。”
  她续道:“我希望就算日后有缘再遇见你,也希望是看到满脸幸福,而不是这样吊儿郎当的你,看到你不经意的伤害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心中很不是味儿。”
  当她离开跑向火车站时,我呆站在火车站外,我看到阿萍眼中闪着一颗一颗的泪珠。
  我就是说一句抱歉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原来我真的不懂得她们的心。
  回工厂的路途上,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往的事…
  跟慧晶联络上,这星期她自己先到广洲处理事宜,而我决定回香港呈辞。
  出乎意料地,阿康一句装模作样的挽留说话也没有,祗是说了谢谢年来的帮忙而已,站起来握握手,便把我送走了,从没想过他的凉薄可以到这地步。
  但既然是要走,又何必想太多呢?难道他待我好一点,我又会留下来吗?
  我对自己说不要为这种无聊事而介怀了,职场上,既已决定离开,不是应该潇洒一点吗!
  甚至乎他说我可以即日离开,不需任何交替,稍迟,他会派人来接管。
  踏出办公室的一刻,感到一丝快感,也有一丝不安,快感当然是来自脱离了这里而跳进了另一个新领域,祗是对未来的工作却有点不安。直至这一刻,我才发现没有任何不舍。
  我回到工厂,开始收拾我的行李,说不多也有几箱,便全数搬到小薇她们家中,把她们家挤得转不了。
  晚上在小薇家里一起吃饭,慧晶已动身回到广洲继续监督进度,她致电予我,说装修的人把颜色弄错了,把我们要求的浅蓝色,变成了绿色,还讹说两种颜色是一样。
  我笑说:“这是大陆装修的特式,不停的给你惊喜,虽然惊多于喜,但要是不太过份,我们都会逼于接受。”
  慧晶微嗔道:“我是一定不会接受的,说了是蓝色便是蓝色,不能硬说绿色便是蓝色,错便要承认错误。他们最过份的是后来终于承认了是绿色以后,还对我说绿色不是更漂亮吗?”
  我祗好安慰她:“我早说这是他们的特式了吧!要是你为了这些小事而执着动气,送家俬来时你会更烦恼呢!”
  慧晶听到后,不明来由便骂道:“我就是执着,喜欢便是喜欢,蓝色便是蓝色,我才不会像你般甚幺事也随随便便,爱理不理,你有想过你这种态度令人有多痛苦吗?”
  “慧晶,你的说话是有弦外之音的吗?”
  没来由的给她骂了一顿,她听到我的说话,便立即挂了电话,怎幺今天的女人都不让人有说话的机会?而且还会留下一份惆怅。
  我放下了饭碗,穿回外套,便赶往火车站,乘火车赶往广洲。
  当我赶到新办公室后,那个绿色,还真是很难看。
  慧晶看到我进来,先是有点愕然,然后便扑进我怀内哭了起来。
  我感到了一份内疚,一直以来我也过份高估了她的坚强。
  我不知我们站了多久,直至看着满脸泪痕的她看着我,我们便开始拥吻起来,也不知吻了多久,忽然电话响起,她退后一步,让我先接电话。
  我暗骂那个不知趣的人,然后接过电话:“HELLO!”
  “阿朴,你好,我是莱利,现在在那里?”他说时有点慌忙。
  “我们现正在新的办公室内,正烦恼着装修的问题。”我轻松道。
  “阿朴,对不起…”
  “没有,没有,这祗是小事而已。”
  “阿朴…不是这问题,董事局昨晚刚开了会,我们在中国的投资和计划可能要告吹了。”
  我听到后,不期然感到二月初的寒冷。
  



  (40)

  听完了莱利的电话后,我们心情都掉到最低点,呆在当场。
  莱利说加利在那边带头推倒了他,现在董事局巳由加利当家,而加利极力反对跟我们合作,他另外推荐了几家在广洲的外贸公司,说他们比我们更合适,条件亦更佳。
  而他的理由是说我们有过多非国内人仕,严重影响成本控制,要省钱,还是找回熟门路的外贸公司比我们更优胜。
  我们就是不明不白的给当掉了,面对着这个烂摊子,我们突然间感到不知所措。
  “阿朴,我们失败了吗?”慧晶苦涩地说道。
  我不知应怎样去回答慧晶,祗对她说:“放心,一定有办法!”但说实在,这一刻我的心内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我们叹瘫在沙发上,慧晶靠在我肩上,两人都合不上眼睛,直至天明。
  由装修到租金,我们透支了大量金钱,这次除了打乱我们的计划,还令我们损失不菲。
  我再跟加利联络:“加利,老实说,这件事会有任何转机吗?还有新办公室的费用要怎样处理呢?”我厚着脸皮问道。
  “我会替你们想办法,阿朴,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蚀一分钱。”加利肯定地回答道。
  慧晶安慰我或许这是给我们再重新出发的新出路,至少我们已经开始了。
  我和慧晶决定要飞到美国一趟,亲身去解决这件事。
  飞往美国的途中我显得很紧张,全程祗是闭目养神,慧晶道:“放松点吧!
  最坏的情况祗是我们重头来过而已,我们还年轻,处之泰然吧!就当是上了一课,胜亦欣然败亦喜。”
  “我觉得好象连累了你…”我也许明白到为何对这件事如此紧张。
  “我可没所谓,就当是渡假吧!芝加哥有甚幺好玩?”
  我苦笑道:“没有!以前还有Micheal Jordan,现在真的甚幺都没有,那里祗是一个很闷很闷的工业城市。也许我们办完正事后,可以到其它地方散散心。”
  “美国还有甚幺地方值得逛逛?要去、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我们可以去L as Vegas吧!那里可能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人!”慧晶狡猾地笑道。
  “没人要找,甚幺人也不想找,现在最重要是找到加利和莱利解决我们眼前的困难。”我意图去找一些借口去掩饰我的窘态。
  “那天的阿萍也是你以前的女友吗?”
  “算是吧!跟她已没任何关系,而且阿萍已结婚,拥有幸福的生活。”我显得有点不耐烦,我不太懂应如何跟别人,尤其是慧晶说以前的感情事。
  “是因阿蕙的事吗?”
  “又是小云和小薇两个小鬼在胡扯吧!”我试图把我和阿萍的故事简略地说了给慧晶知道,由工友成为好助手,至后来我们胡胡涂涂的开始了,最后因她要回乡嫁人,我们才终止关系。
  “为何你会让她回乡结婚的呢?我祗是好奇而已。”
  “太多事控制不了,而且有太多不能确定的事在我俩之间发生,我没信心可以跟她在一起,怀疑我们之间可否一起分享?还有就是我们是何等样的感情?”
  “阿朴,你会否觉得你考虑过多呢?而且你所考虑的事,都其实不单是从考虑中可以确定,有些事是没有试过是猜不到的。”
  “但如果真的不成,我便会害了她,难道那时候才叫她独自漂泊吗?”其实到了今天,我也不能确定是真的为她好,还是逃避责任。
  慧晶想了一会,便说道:“那你一直在逃避跟我承诺,也是同样原因吗?”
  我不知应怎样答她:“我想是有些不同吧!”
  “阿朴,我看不出有甚幺不同,嗯,我也开始明白你对我的感情了。”我听到慧晶的语气确带点无奈。
  “慧晶,对不起!”
  我不知是甚幺原因,就是为了感情上的亏欠也好,是这次的合作也好,但在这一刻我祗想诚恳地跟慧晶道歉。
  “阿朴,你有留意到当你遇到一些想逃避的事情时,便会向别人道歉。”
  “对不起…”
  慧晶没有因为我的抱歉而沉默,反而她转了其它话题来继续谈天,我知道她是避免了我的尴尬。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在我身边的女人心,有时我是想去跟着她走,令她可以舒服一点,合作上亦可以融洽一点,也令自己可以有个方向去满足她们,祗是不幸地我从没成功过,有时是捉错了她们的方向,有时是根本跟不上。
  到了美国后,我们到了酒店,便立即联络加利。
  加利没有接听我们的电话,祗叫了他的秘书跟我们说他很忙,而且不会回应他们的决定。因为这决定是基于全体董事的意见,所以亦看不出有任何需要跟我们交代。
  无奈地,我们祗好跟莱利联络,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们来到了他的家里。
  当我们看到莱利时,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莱利比我们一个月前见到的他,老了十年。
  莱利没有愤慨,也没有怨怼,祗是对我们感到抱歉,他说可以赔偿我们的损失,尤其是新办公室所有的支出。
  虽然我们对失去机会感到婉惜,但至少可以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最主要是我很想把部份慧晶挪出的金钱,拨还给她,这可减少了一点我对她的亏欠。
  来美国以前,祗是想到找莱利和加利理论,但当见到莱利的状态和诚意,何苦落井下石呢?
  莱利拨了几通电话,都是他生意上的世交,他希望他们可以跟我和慧晶商量一些不同的合作事宜,并跟我们说道:“除了是我对你俩的亏欠外,也可当作是我对你们公司及你们二人的补偿吧!”
  连续几天跟不同的公司商量过合作计划,得到的反应至少是正面的,令我们对此事重拾回一点信心。我们提议可以代他们做一些采购及验货等工作,基本上我们业务上的性质,由一家buying office变成了一家出口贸易公司,幸运地,他们都需要这类帮他们投石问路的盲公竹,而且莱利的面子还仍撑得住。
  我们在芝加哥逗留了十多天,总结了我们这次行程,相信我们仍可以继续把公司经营下去。
  在我们离开前的一天,我们跟莱利道别,我问莱利:“有兴趣一起去经营这门生意吗?”
  莱利脸上现回一丝光彩:“不了,我跟太太谈过,我们决定退休,反正存下的钱已够我们下半生花,而且我们又没有孩子,我们昨天刚订了一辆雷鸟,要遨游整个美洲。”
  “谢谢你,莱利!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阿朴,慧晶,你们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们结婚,一定要请我们两夫妇参加你们的婚礼。”
  “唏,莱利…”
  “唏,阿朴…”我看到莱利向着慧晶眨眨眼,他真的是一个老顽童。我偷看到慧晶祗是但笑不语才放下心来。
  最后的一夜,我们到了酒店附近的一家美国餐厅吃烧肋骨,点了红酒,可能是因为事情的进展有了点眉目,令我们心情也轻松不少。
  惠贞的酒量虽然不佳,但她也喝了不少,在回程途中,我们一起走回酒店,我扶着她时,从她发上传来阵阵幽香,我们好象很久没有这样亲密过。
  回到房间,抱了她到床上,看到她脸颊红红的,不期然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当我睡回我的床上时,我听到慧晶呼吸均匀地睡着时,突然感到一份宁静,这一刻忽然有种像是回到家中的舒逸。虽然一夜睡不着,但我感受到一份对明天的期待。
  回程的航机上,心情比来时轻松多了,经过一整星期的奔波,上机后不久便沉沉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从睡梦中醒过来,慧晶的头正倒到我肩上,我看到一张倦极的脸孔,仍然面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慧晶的脸,不禁令我有点怜惜。
  认识了慧晶的这段日子,虽未至于是生死与共,但总算一起经历过不少难关。
  我忽然有种感觉,有一把声音告诉我:“阿朴,你找到了!”我意会到,从心笑了起来。
  我一直在等,待慧晶醒过来后,我一定要告诉她。
  我拿起了座位的把手,紧握着她的手,等待着慧晶醒来,告诉她:“我爱你!”
  我看到慧晶仍在梦中的脸上流露出一点笑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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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观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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