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买醉吧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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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云岳怒喝一声:“谁?出来?”灵犀剑凌空挥斩,光华大盛。一道光胜星月、匹练也似的经天长虹,陡然自灵犀剑挥击而出,是那么的凌厉威猛,又快不可挡。似夜空中慧星骤流,来的那么突然急疾,只一闪,那惊虹也似的剑芒已经发出。
剑芒过处,无物不摧,那以暗器偷袭云岳并杀了蔡玄的人没想到云岳功高如斯,才见银芒电闪,心中喊了一声“不好”,云岳所发出的剑芒已经一线横闪,血雨狂飞,将那人斩于剑下,一刀两断。
人影一闪,云岳默默静立于那人之前,冷冷地看着地上被自己一剑断首的黑衣人。神目如电,搜寻着那黑衣人全身,只见那偷袭云岳的黑衣人衣襟上绣有两个金字——“长江”。
云岳眼中冷芒一闪,心道:“长江?这不是长江帮的记号吗?怎会出现在这人身上,莫非是长江帮在背后搞鬼?”心中虽然存疑,但却不敢肯定就是长江帮在幕后搞鬼。
这时哔剥哔剥的烈火燃物声传来才使得云岳一惊,身法快如闪电环飞,四处审视是否还有人存活下来,来到柴房,赫然发现地上铺的乾稻草上躺着一具赤裸女尸,下体明显遭人污辱,双目圆睁,表情悲愤,死不瞑目,嘴角挂着一片红肉,云岳翻开那女尸的嘴巴一看,只见女尸的舌头全被嚼烂了,显然女尸生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生不如死。
云岳见东方刚的妻子死的这么惨,不禁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这些没天良的家伙,倒让蔡玄死的太便宜了。”伸手令东方刚的妻子单小莲闭上双眼,同时语重心长地道:“大嫂,您安息吧!我云岳不会让你白死的,必定会将一切真相查出,以慰你在天之灵,大嫂,你安息吧!”
便在这时,云岳突觉门外人影一闪,一道劲风猛然向云岳天灵盖打下,似乎是棍棒之类的兵刃。云岳一生最恨的便是遭人偷袭,对方一语不发便下杀手更是令云岳心中暗怒。头也不回,反手出剑如电,剑光倏亮骤明,“当”的一声,一剑震开偷袭的铁棍,转身面对偷袭者,灵犀剑一圈一抖,冷芒乍飞,星点倏流,带起长江叠浪的奔潮剑涛,剑光吞吐如急抛突收的渔网,将那人完全困在灵犀剑万刃旋绞的剑网之中。
那偷袭云岳的乃是一位全身补钉的乞丐。他万万没想到云岳的剑法神奥奇绝如斯,手中铁棍才被震开,云岳的灵犀剑已经顺势而上,化成满空星雨,芒彩闪虹的冷电精光罩下,只觉得上下左右前后全是云岳的闪动剑光,而且云岳发出的剑光更像是有生命的,明灭不定,相生相随,就彷佛是奔潮拍岸所激起的浪花那么的密集光亮,永不止歇。
面对如此剑法,老丐想也不想,手中铁棍一抡,棍影如山,护住全身上下左右前后,力抗云岳的绵密剑法。
云岳冷冷一笑道:“有这么容易?”握剑的手掌一紧,内力骤增,顿时光华大盛,如东升的太阳,激射出无数的灿烂金光。所不同者只是灵犀剑发出的是银光,而非金光。老丐不意云岳居然还能再增剑威,顿感压力奇重,四周上下旋飞,左右闪流的剑雨星点光华更盛,速度也更快。虽然拼了命的舞动手中铁棍,但如此使招耗力必钜,何况云岳的内力之高还在老丐之上,只要在略一加劲,“四海龙腾”剑招往中心一卷,万剑齐发之下,任你武功通天也逃不出云岳的灵犀剑下。
便在云岳即将聚合那满场环飞的灵犀剑光,将老丐毁在剑下之时。陡听一人哑声急呼道:“老弟手下留情。”
云岳剑眉一轩,原本就要力压而下,将老丐斩于剑下的“四海龙腾”突然间,狂风乍止,云雨骤收,满室晶光闪亮,跳动无定的灵犀剑光就好像本来就不在那里一样,虚空消逝,无影无踪。当真是船过水无痕,半点先兆也无的就这样将交织无数的剑网收了回去。
老丐不意云岳突然收回剑招,压力骤失的当儿,全身一松,手中铁棍在激起的旋风余劲四卷下,激射而出,“弹前一灯”,铁棍直奔云岳面门。云岳神色自若,沉稳依旧,寒光一闪,“当”的一声,云岳一剑快疾绝伦地在老丐的铁棍堪堪还距自己三寸左右,蓦然出剑,“惊虹陡现”将老丐的铁棍荡开震回,剑上内力回袭老丐,将老丐退了两、三步才站定,脸现惊容,冷汗湿衣,几乎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有这么快的剑。
云岳动作快如鬼魅,身子一闪,已到东方刚身旁,见他因为方才勉强出声制止自已,中气一消,人自然而然地便不由自主地跌倒,健臂一伸,及时将他扶住,与其同时右掌已经轻放在东方刚胸口,雄浑深厚,兼之精纯无比的“逍遥紫气”内力输入东方刚体中,东方刚原本委靡困顿的神情立刻为之一振,那老丐大惊,误以为云岳要向东方刚下杀手,暴喝声道:“死来!”情急之下,铁棍带起强横劲风扫了过来,风声嘶啸,显然用上了全力。
云岳此时刚好背对着老丐,听得耳边风声响起,劲风压体如山,若被这一棍打中,不死也重伤,却又不能放下东方刚不管。猛地回头,双目冷电闪动,锋锐如剑,彷佛宝石寒光,令人全身一寒。
老丐与云岳凌厉的眼光一接,不由得心中一怯,胆气便消,出手也缓了一缓,就这么一缓,便已足够。
云岳体内逍遥紫气运功九转,一道无形无影的真气运行全身,形成了一道护身罡气,右掌往前一推,足下用力。带着东方刚贴地平飞射出,身子姿势不变,仍然以雄浑内力为东方刚护住心脉。
就这么一缓,云岳险而又险地避过老丐的杀手棍招。那老丐由于云岳突然扑向东方刚,又挡在东方刚之前,因此根本不知道云岳并无加害东方刚之意,反而误会了,以为云岳想杀人灭口,才一愣,人以怒吼追出,铁棍狂舞,人腾空中,如山棍影向云岳当头打下,声势之强,劲力之猛,比之方才一棍横扫威力大上三成,显然是急了。
云岳脸上冷气大盛,哼了一声,就在老丐的铁棍打下之际,一个“神仙幻影”,于瞬间左右一幌,人影一闪,于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过老丐的棍招,老丐没想到云岳身法奇幻如斯,乱棍打得尘沙飞扬,黄土四起,眼前一片迷蒙。心中一惊,还没回神过来,一道冷气由身后直透背心,同时耳边响起云岳的声音,冷冷地道:“你是第一个能连续两次在我身后出手而不死的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若非看在东方老哥的面子上,你铁世心就算有三头六臂又焉能在云某的剑下全身而退?我再警告你一次,若下次再敢于云某背后出手偷袭,则云某的灵犀剑将毫不留情的一剑洞穿你的喉咙。”话落,抵在老丐铁世心背后的灵犀剑倏回乍收,就好像那剑原本就没出鞘似的。
铁世心一呆,灵犀剑之名在他脑中猛然响起一道惊雷,不禁叫道:“你是剑魔云岳?”
云岳在他身后冷冷道:“不错,我就是剑魔云岳。”这时,云岳的腋下传来虚弱的呻吟声,云岳眉头微皱,问道:“东方老哥,你还好吧?”
东方刚虚弱地道:“老弟,这是误会,铁老哥不是存心的。”
云岳点头道:“我知道。”这时铁世心也转过头来,于烟尘中依稀见到了云岳,却看得不甚清楚,就在这时,远处似有一道飞影掠过,云岳反应快极,闪电突进,将东方刚交到铁世心手上道:“好好照顾我东方老哥,我去追敌。”
铁世心还没反应过来,东方刚已经靠在他身上,不得不接,还待开口询问,云岳的身影已经快逾闪电的扑出,化成一道银白长虹,急追那飞影。
◆ 11
那飞影身法奇快,云岳却也不慢,两人一前一后追了个首尾相接。那飞影知道云岳在后,更是全力施展轻功狂奔。
云岳虽以剑成名,但轻功之高亦不在其名动天下的“惊神九剑”之下,追了盏茶时候居然还距那飞影有十丈之遥,不禁争胜之心大起,脸上紫气大盛,双足用力一点掠过的树枝,灵犀剑陡然出鞘,乍放出令人刺目,照夜如昼的雪白银光,身法溶合灵犀剑,身剑合一,彷佛一条跨越千山巨大银龙,长虹卧波,慧星落地似的在茫茫夜幕中划过一道炫目的银河,猛然向飞影身后噬来。
那飞影只觉身后压力如山,灵犀剑气如寒潮雪浪自后卷来,气魄盛大,难以抵挡,端的可以冻骨伤命。心知自己绝挡不住云岳如此凌厉无匹的剑招,却又不能不挡,一咬牙,转头回身,大喝一声,双手连发,一口气打出六颗球形暗器回敬云岳。
云岳听到那喝声竟是女子口音,心中略感诧异,那六颗球形暗器已经堪堪打到。冷哼一声,运气三转,原本高速直冲的身子居然猛地上提三尺,就这三尺之差,六颗暗器便呼呼数响地从脚下射过,与其同时,云岳人如神鹰般俯冲而下,又快又急,不等那黑衣人有所行动,满天闪动的刺目剑光已经交织入一面扇形光幕罩下,只要云岳用力下压,扇形光幕猛落,黑衣人神通再大,恐怕也难逃灵犀剑下。
黑衣人眼中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面对云岳凌厉无匹,变化无穷,又快又狠的惊神九剑化成一面光幕飞落,在灵犀剑发出的寒劲剑气下,只要一动,便觉全身如遭玄冰封冻,万刃攒割,连动一下小指均觉困难,眼睛不由得一闭,静立等死。
便在这时,满天剑光突然瞬间不见,云岳人如鬼魅般的冷冷地站在黑衣人面前,灵犀剑于些微依稀星光之下寒芒闪动,望之令人全身发冷,如处冰山雪岳之中。
而这时,那黑衣人打出的六颗暗器也堪堪坠落,轰然数响,爆发出强光烟雾,不但令人视野难开,而且强光伤眼,爆炸惊人,可说是极为厉害的暗器。爆炸威力震得地面传来强大震波,撼得那黑衣人几乎站不住,而且飞石碎木四射,足以入肉断骨,威力强悍。云岳却是面无表情,神色依然冷静,身子站得笔直,不动如山。
尽管碎石断木散飞如蝗,但云岳功力深厚之极,逍遥紫气布满全身,三尺之内,紫气隐隐,碎石断木一遇上云岳护身的逍遥紫气不是被震成粉末,就是遭弹开,根本伤不了云岳半分。由于云岳如巨人似地站在黑衣人面前,那黑衣人的身材又较娇小,因此云岳等于为黑衣人挡了所有碎石断木。好一会儿,那黑衣人才睁开眼,只见云岳双目如炬,灼灼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心知今晚是跑不了了,索性手一摊,苦笑道:“好,我落在你手里了,你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我有问必答就是了。”
云岳冷冷一笑道:“也不怕你不说,好!我问你,你是谁派来的?”
那黑衣女子毫不犹豫地道:“我是“天灵宫”风后座下三大使者之一的飞影使者,奉风后之命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
云岳略感诧异道:“天灵宫?”
那黑衣女子答道:“不错,就是天灵宫。”
云岳略一皱眉,再问道:“你说你奉命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又为何会出现在“金环庄”?我且问你,金环庄之所以被毁可是你“天灵宫”一手导演的?”说到这里,双目冷电暴射,杀气大盛。
那黑衣女子心中一寒,急忙摇手道:“云岳你别误会,我们天灵宫与此事无关。”
云岳重重地冷哼一声道:“与这无关?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跑?又为什么会在这会儿出现在金环庄,早不早,晚不晚的?”
那黑衣女子飞影道:“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跟踪一个人才会来到金环庄的。”
云岳冷声问道:“谁?”
飞影道:“是一位长江帮的高手,“江上飞鱼”马奇,也就是死在你剑下的那名长江帮高手。”
云岳双目奇光闪动,冷然道:“那好,我且问你,“刀妖”蔡玄可是你下的手?”
那女子飞影连忙摇头道:“不是,绝不是,你应该知道,蔡玄是死在暗器之下,只要你查一下蔡玄所中的暗器就应该知道他中的是“飞鱼刺”,我“天灵宫”是不用这种暗器的。”
云岳哼了一声,再问道:“好,那我问你,你“天灵宫”暗中追踪长江帮高手所为何来?”
女子飞影犹豫了一下道:“不瞒你说,长江帮近来不断扩张势力,不但接连与其他帮派起了不少冲突,也直接间接与我们“天灵宫”有了一些利益上的冲突,其实,早在一、两年前,风后就已经下令要严密地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此我们“天灵宫”监视长江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我们监视了长江帮这么久,他们也多多少少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观察他们,因此我们只有在监视他们的时份外小心,没想到这次没被他们发现,却落到了你的手中。”说完,连连苦笑。
◆ 12
云岳半信半疑,心想:“瞧她说的似乎不是假话,只是没想到连一向神秘的天灵宫都扯进来了。”冷冷地望着那黑衣女子道:“你说你是天灵宫风后座下的三大使者之一可有什么证明?”
黑衣女子点头道:“有,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你看看我天灵宫的信物。”
云岳点点头道:“好,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的剑会比你想像中更快的一剑刺入你的咽喉。”
黑衣女子苦笑道:“如果是在昨天有人向我说这些话,我一定嗤之以鼻,但是看了你方才剑斩马奇那一剑威势,我还不致于轻举妄动,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云岳冷哼一声道:“这样最好,否则你就宣判己死刑。”
黑衣女子轻轻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大概只有巴掌大小,令牌的一面雕刻著名姿态飘逸,凌波而仙的女子,另一面则是刻着“天威无限,灵气所钟”八个小金字。
云岳虽然没看过天灵宫的信物,但也曾听闻过天灵宫的一些传闻,这“天威无限,灵气所钟”八个字正是天灵宫为人所知的话语。当下对黑衣女子的话已经信了九成,但为了谨慎起见,仍冷然问道:“好,那我问你,既然你说你没参与灭绝金环庄的行动,那你可知道金环庄的幕后黑手是谁?长江帮?”
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金环庄的幕后黑手是谁,灭绝金环庄的虽说是巫山四妖,但长江帮似乎也脱不了干系,因为我曾见到马奇鬼鬼祟祟的频频与一名黑衣人接头,只是不知是谁。”
云岳哦了一声,眉头微皱,脸色一变,叫道:“不好。”人如流星破空,疾如闪电一抹,快绝无比地回射金环庄。
那黑衣女子一愣,随即也领会到云岳所担心的事,不但不趁机逃走,反而紧紧跟着云岳奔回金环庄。
天灵宫立足江湖数十年不衰,除了本身绝艺神功有其独到之处外,其轻功更是驰名江湖。事实上,以轻功论,天灵宫的轻功绝技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没有任何一个门派在轻功的成就上能与其相抗衡。
云岳由于心急如焚,“神潜魔踪”的身法使到极限,速度之快,连名列天灵宫三大使者之一的飞影使者见了云岳如此快绝的身法都是大为惊异,虽然尽了全力跟上,仍不能追上云岳,反而两造距离渐渐拉开。心中又惊又佩,暗道:“好快的身法,我本以为剑魔云岳以剑成名,除了剑法之外,若论轻功,当远不及本宫绝技,没想到他轻功如此之高,看来本宫中只有宫主的轻功才能胜他。”
便只一眨眼,云岳已回到了金环庄。才一踏入金环庄烧毁的残骸断木中,云岳便亲眼看见一名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柄镰刀,刀刃闪闪有光,猛地向扶着东方刚的老丐斩下。
怒气勃发,头发根根竖立,状若猛狮,暴吼一声道:“贼子尔敢?”手中灵犀剑寒芒骤盛,化为一道光射斗牛,怒破霄汉的经天长虹,于茫茫夜幕中照亮了每个人或物,彷佛白昼,纤毫毕现,那么的快绝凌厉,无可抵挡。
那黑衣人头抬也不抬,手中镰刀脱手掷出,撞向云岳脱手的灵犀剑,而在镰刀脱手的同时,人也着地一滚,想必是知道手中掷出的镰刀不足以挡住云岳的灵犀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弃车保帅。
果然,云岳这一剑可说是盛怒下出手,自然用上了十成功力,灵犀剑威可破山,只听一声“嗤”,精钢所制的镰刀当场被削成两断,深深插入土中。而灵犀剑受此一阻,威力居然丝毫不减,带着光盛烈日的寒芒冷电,“轰”的一声震天巨响,泥翻土飞,彷佛火山爆发,潜藏于灵犀剑中的“逍遥紫气”整个发挥其威力,如地底潜雷炸开,一股海啸惊涛的狂劲怒气猛地涌出。
黑衣人虽避过这一剑,却想不到云岳这一掷居然威力如斯强猛,虽早以运功护身,仍觉胸口如雷殛鎚轰,一股鲜血忍不住夺腔而出,人也被震抛的老高,不分东西南北。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陡觉头上气流有异,如神龙分波,一股冷冽犀利的剑气猛然刺下,心中大惊,勉强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云岳的惊神指。只听数声沉响,地上泥沙飞溅,深达两尺,可见云岳指力之强。
惊神指威力虽不若惊神九式威力宏大,但用于近身搏斗,短兵相接,其功用却更大于惊神剑法。惊神指源出惊神剑,刁钻之处,丝毫不下于惊神九式。黑衣人才避过云岳凌空下击的数道惊神指力,云岳已经于瞬间变招,惊神指密如急雨繁星,如千刃万锋随风卷起,涵盖了黑衣人正面全身上下。
黑衣人也是高手,不用眼看,只凭感觉便能知道云岳攻势之凌厉,实不比有剑在手逊色。心知这次是避不过了,索性来个正面接触,双爪猛旋急舞,绵密的爪网迎向云岳的惊神指,还带起阵阵腥风扑鼻,似有毒物在身。
云岳察觉到黑衣人双手戴着铁手套,且铁手套上钢钉处处,还传来令人浑身不适的腥风,心知对方九成九练有某种毒功,或者是有什么毒物在身。总之,与毒脱不了关系便是。
冷哼一声,不愿与对方手掌接触,展开“神潜魔踪”的小巧身法,于瞬间化出数十个幻影,脸上紫气大盛,但掌心却闪过一抹难见红光。便在刹那间,云岳化出的数十个幻影排列成一座山形的人墙,易指为掌,近百掌影满天盖下,掌心发出奇热红光,与脸上浩盛的紫气大异其趣,截然不同。
黑衣人没想到云岳的掌上功夫也不弱,只一怔,云岳的千百掌影已经骤然击落,带起炽烈无比,热力无限,洪炉火网般的掌力压下,才一眨眼的时间,黑衣人彷佛置身火海,难逃难避,只有硬拚。
心一横,暗道:“好,老子就跟你拼了。”怒喝一声,如大地狮吼,音波如浪,猛地向云岳袭去。人也在同时,两手铁爪毒功齐齐向云岳迎去。
云岳自然不会笨到以自己的肉掌去硬拚对方的带毒倒钩铁爪,“紫阳掌”骤化“紫殛手”,双手一圈一探,抓住黑衣人双睕。黑衣人大惊,暴怒声中,铁腿猛地上踢,“当”的一声,脚尖弹出一截明晃晃的剑尖,踢向云岳小腹。
云岳脸上紫气大盛,沉喝一声:“你找死。”突然间,电光大做,吱吱之声不绝于耳。云岳扣住黑衣人双腕的手陡然发出无数紫色电光,千丝万缕地将两任包在一团紫色光球之内,光球之中,紫电起落不绝,隐隐有雷声霹雳,当场殛得黑衣人面容扭曲,浑身无力,汗透重衫,堪堪刺入云岳小腹的鞋底剑尖也因此顿住,再难有所寸进。
云岳则是脸上紫气浓得化不开,双目冷若寒星,精芒如电。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云岳才沉喝一声,道:“去。”双手紫电暴闪,光华烛天,将黑衣人抛了出去,跌了个四仰八叉,动也不动。云岳则凝立不动,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冷哼一声,神功默运,手掌瞬间转红,正是自出道以来未曾施展的“紫阳掌”。
这“紫阳掌”乃是纯阳武功,最是炽烈阳刚。紫阳掌内劲一到,火热浩猛的紫劲立刻将手掌上沾到的毒全数炼化,伤人不得,化做缕缕青烟归于虚空。
飞影没想到云岳的武功之高,只一瞬间就能将侵入体中的毒力尽数逼出,不禁看得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云岳缓缓地呼了口气,喃喃道:“好厉害的毒,差一点就废了我的双手。”双掌一圈化圆,卷起无数草灰断木,突然喝道:“什么人?出来。”内力陡发,那无数草灰断木彷佛千百利刃向倒地枯木树干击去,飞影见云岳居然向一截断木出手,不禁大感奇怪,心道:“他不会是中毒了后连脑子都被毒坏了吧?明明没有人,只有一截断木,怎么……”
心念未完,便见那段枯木居然飞起,同时耳中听得有人大笑道:“好,剑魔云岳果然不愧是剑魔云岳,连老夫都瞒不过你,接老夫一招。”化成一道圆形的黑影向云岳扑到,人未到,凛冽暴猛的拳风已如泰山般压下,千百拳影又密又急,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云岳眼中神光怒射,脸上冷气如霜,长啸一声道:“好,我云岳就领教领教你的“玄武神拳”。”
双掌各转一圈,紫阳掌法于瞬间拍出数十道掌影,这一招正是云岳紫阳掌中的绝学“紫阳飞焰”。登时在黑影千重拳影中金红光华闪动,只听两声闷哼,两人骤合倏分三次,“波”的一声,两人各退七尺,那黑影正好退到黑衣人身旁,脚一挑,将黑衣人挟在腋下,大笑道:“云岳,这人我带走了,后会有期。”展开身法就想走。
云岳岂会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双眉倒竖,冷喝道:“想走?玄武星君,你也太小看我云岳了。”足下一点,人如神龙腾野,急追玄武星君。
玄武星君与云岳交手过,知道云岳的功夫绝不在己下,若真的打起来,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当下大喝道:“看招。”伸手入怀,巨掌一挥,打出一大把圆形扁平的暗器,如有生命般的由各种角度向云岳射来。
云岳大怒,紫阳掌神威大显,双掌飞舞中带起数条火龙腾旋,火劲到处,玄武星君发出的暗器全数被云岳发出的紫阳火龙劲击落,但便只这一担搁玄武星君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声回长空的笑声道:“云岳,要这个人的话就到我“四象宫”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云岳大怒,正想循声急追,突觉左肩中拳处一股阴森寒劲犹如一只冰爪紧紧抓住自己的肌肉气血,而且还向四方扩散,颇有要将云岳冻僵的样子。
云岳不敢大意,脸色倏紫乍红,运转逍遥紫气驱出侵体寒劲,不一会儿,云岳呼出一口气,侵体寒劲已在瞬间被云岳的“逍遥紫气”化解尽净,半点不存,但玄武星君也因此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云岳冷哼一声,自语道:“中了我一记“紫阳掌”,我就不信你会比我好受。”闷闷不乐,单手朝灵犀剑一招,灵犀剑如有生命般回射云岳手中。
走回东方刚身旁,只见他在老丐铁世心的扶助下脸色已经好转了不少,但内伤依然不轻。
云岳皱眉道:“老哥,你受伤不轻,看来要静养一阵子才行。”
东方刚悲愤道:“我知道,只不过让那些灭我金环庄的混蛋逍遥法外,我又如何对得起所有死伤的人命。”
云岳正容道:“老哥,这事有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让那些幕后黑手逍遥法外的,你放心好了。”
铁世心也劝道:“云大侠说的不错,老弟,你还是先安心疗养伤势的好,否则你伤势不好,就算遇上了对头仇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先到我那边休养,等你身子好了,老化子陪你报仇。”
东方刚感激道:“铁老哥,多谢你了。”
铁世心笑道:“这是应当为的,说什么谢?”
一行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先将东方刚送到君山丐帮总舵休养,云岳则负责追查幕后黑手。
而那天灵宫的飞影使者,云岳则放她走,不认为天灵宫跟金环庄这事会有什么关联。当下决定往长江帮一行,再顺道前往四明山区的四象宫。
主意既定,云岳立刻动身前往长江帮总舵。而金环庄被灭的消息传了出去,转瞬间就已经是武林皆知,各派震动。尤其是知道“剑魔”云岳曾于金环庄出现过后,更令各派心中一跳,密切注意云岳的消息。
云岳则飞鸽传书回云涛山庄告知唐云真情况,让她安心,自己才前往长江帮。
◆ 13
长江帮,这天下知名的武林帮派,雄踞长江水域,势力之大,徒众之多,几乎不下于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其帮主“长江王”司徒无惧更是武功超绝,智计高人的旷世奇才,声名之响,比之“七魔三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且麾下率多奇人异士,帮中高手如云,声势之显赫,已隐隐然有盖过丐帮,位居天下第一大帮的趋势。
云岳自然知道长江帮财雄势大,帮中能人无数,但凭着一身胆气,云岳无畏无惧,决定独闯长江帮。
这日,云岳来到了长江帮所在的千秋镇,问明了长江帮总舵所在,休息了一会,养足了精神气力,便迳行拜访长江帮。
云岳策马缓步向长江帮总舵而去,走在通往长江帮的黄土道上,心中正思索着该如何面对长江王之时,突然背后蹄声如雷,烟尘滚滚,当先数骑领头,之后一辆马车紧随,正快马加鞭的自后掩来,看这气派,似乎是长江帮的重要人物。
云岳微一皱眉,不去理它,自顾自地策马独行。那马车队越来越近,当先一骑的马上大汉见云岳一人独行道上,立刻大声喝令道:“闲杂人等快快让道,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云岳冷哼一声,置之罔闻,依然缓步前行。
那马上大汉远远地瞧见云岳一点让道也无的表示,本来云岳一人策马独行,并无占据整条道路,但那马上大汉也许是骄狂惯了,见云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心头火起,虽说云岳原本就靠边行走,根本没有妨害到任何人,但那大汉心中已起来要云岳出丑的念头,快马将超过云岳之时,猛然大喝一声:“好狂的小子,滚一边吃泥去吧!”手收长索,皮鞭一挥,往云岳座骑的马臀抽下,要让云岳当众出丑。
云岳岂是好相与的,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是自找苦吃。”出手如电,便在那皮鞭长索挥下之时向后一抓,一把抓住鞭稍一甩,一股大力猛然冲来,那马上大汉猝不及防,被云岳藉鞭使力,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道路两旁的泥田之中。弄的全身泥污,狼狈不堪。
本来那马上大汉也有一身功夫,不会轻易便被弄得灰头土脸,满身泥泞,但云岳是何等人也,岂会被人相戏而束手无策?这一甩之中用上了“叠合劲”,令那大汉空有一身功夫,但在云岳的叠合劲下全然用不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浑身泥污。这一来,气得那大汉怒吼,顾不得甩掉身上泥污,暴吼一声:“王八羔子。”人如饿熊扑鹿,双拳紧握,猛地当头跳起,冲向云岳,对着云岳的脸就是一拳。
云岳冷冷一笑道:“你这么爱玩泥污,舍不得抛开,那就再下去玩玩吧!”食中两指骈起如剑,在大汉打来的拳面上一敲一拨,痛叫声中,大汉转向飞回,“噗”的一声,整个人头下脚上,“插”入泥田之中,双脚兀自在外不断踢动,状甚滑稽。
那跟在大汉身后的同伴见竟然有人敢在长江帮的地头上撒野,而且还是在长江帮总舵之前,均是大哗,立刻有人厉喝道:“好大胆子,长江帮地盘岂容你撒野?拿下。”
话声方落,人影闪动,身法奇快,一下子云岳已被四、五人围住,显然这般人全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云岳头也不回,只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问道:“你们是长江帮的?”当前一名粗豪汉子洪声道:“不错,我们正是长江帮“天机堂”秦堂主座下的开山五力士,小子,你挡了我们秦堂主的路已经不对了,现在又出手伤了本堂同伴,快快向我秦堂主负荆请罪,否则……”
云岳目光一转,道:“否则怎样?”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否则你就可能不能走出这长江帮地界了。”
云岳哦了一声,微笑道:“这倒有意思,云某行走江湖一向是别人怕我唯恐不及,躲得远远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云某退却害怕的。”
那粗豪汉子似是开山五力士之首,闻言大怒道:“好小子,敢在我长江帮地界耍嘴皮子,丝毫不将我长江帮放在眼里,你这小子找打。”一使眼色,便要动武。
云岳淡然处之,神色自若,徐徐道:“你们自己要找苦吃,我也没办法了。”
那人怒喝道:“动手,这小子找打,我就看他有几条命,敢在长江帮撒野?”
就要动手之际,突然一道娇柔的语音由马车中传出道:“且慢!”
原本要上前动手的开山五力士,连那怒气冲冲刚从泥田中被“拔”出来的汉子闻言都不敢不听,垂手静立,不敢稍动,可见长江帮纪律之严。
马车上布帘轻动,一女探出头来,原来是位千娇百媚的美女,只见她蛾眉轻蹙,向开山五力士之首的车明问道:“车明,你们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难道你不知道小姐最爱静了,不喜欢旁人喧哗吵闹的?”
开山五力士之首的车明连忙道歉道:“对不起,灵儿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在我们长江帮的地头上找碴,又伤了我们的弟兄,我们才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竟然吵到了小姐,还请小姐海涵,灵儿姑娘多担待些。”
那叫灵儿的姑娘看了一旁悠闲的云岳一眼,心道:“是个俊人儿。”说道:“这事小姐已经知道了,这种小事不用跟人家动手,何况,以你们的身手,就算五个齐上也不是人家对手,这件事就算了吧!”
车明听了,心中大为不快,不禁说道:“我们还没出手,还做不得准呢!”灵儿姑娘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本事,敢说这样子的大话?告诉你,刚才小姐已经看到了你们动手的情况,别说你们不是人家对手,就凭方才人家将你们摔出去的那一手功夫,已不下本帮堂主级以上的修为,你们五个送上去也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已,有什么没出手做不得准的?难道你们自以为武功比小姐高,眼力比小姐好?”
云岳听那灵儿姑娘对开山五力士一番斥责,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暗骂成狗,不禁对那车中人请了好奇之心,想道:“刚才动手时我确曾注意到马车的窗帘动了一下,似乎有人掀帘,看来就是那小姐,没想到这小姐也是一位高手,才一瞥便已大略测知我武功深浅非开山五力士能敌,看来,这长江帮的确是卧虎藏龙,这一次长江帮之行可大意不得。”
开山五力士被灵儿斥责的面红耳赤,连称不敢,心中却大大不服,心中均想:“小姐大概是看中这小子了,不忍他被我们打得鼻青脸肿才出言制止。”
云岳则笑吟吟地看着那灵儿姑娘如何处理这事。那灵儿姑娘见云岳在一旁笑吟吟地瞧着自己,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不禁些许着恼,心道:“好家伙,我替你出力,你却一旁看戏,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真正该打。”
眼珠儿一转,心中已有计划,要耍云岳一耍,云岳见她暗地里慧黠的一笑,灵动的大眼中露出几许淘气促狭的神色,心知这小丫头必有诡计,心中暗笑道:“好家伙,要耍我云岳来了,好,我就看你玩什么把戏?”
就当灵儿要施诡计之时,马车里突然传出银铃般优美悦耳的话音道:“灵儿不准淘气,否则小心你的…,哼,结果你知道的。”
灵儿厥起小嘴,小声地向马车内道:“小姐,我都还没…。”马车中的小姐不等灵儿说完便道:“不能胡闹,对方可是绝代高手,非寻常高手可比,如此单身孤骑一人前来我长江帮,若无惊人艺业岂敢为之?普通的高手也就罢了,这人非你所惹的起的,不能乱来。”
灵儿心中一惊,悄悄问道:“小姐,你看得出来?”话还没说完,额头上已经挨了一指节,马车中人笑骂道:“怎会看不出来?若看不出来,我还会叫你去制止那开山五力士,你当我是当玩的?你在我身边这么久,却还怀疑我的话,该打。”
灵儿委曲的摸摸额头,雪雪呼痛道:“小姐真没良心,打得我这么痛?”
马车中的小姐笑骂道:“你敢骂我?好,看我回去后怎么处置你?”
灵儿淘气地向马车里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小姐,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车中的小姐笑骂道:“好啊!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干什么吗?哼,你错了,你敢向我做鬼脸,回去你有苦头吃了。”主仆两打趣笑骂,差点把云岳忽略了。过了一会儿,车中小姐才向灵儿道:“灵儿,你去问问那位公子看来我们长江帮有何贵干?”
灵儿点点头道:“好,我去。”轻盈地下了马车,脸上带着甜甜的酒涡,笑盈盈地走到云岳面前道:“这位公子你好,我们家小姐遣我来问你来到我们长江帮有何贵干,有什么我们可以效劳的吗?”
云岳笑笑回答道:“我是来向贵帮询问一下,“江上飞鱼”马奇是否是贵帮中人?”
灵儿哦了一声,向马车瞧了瞧,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可能要问问我家小姐方知。”云岳嗯了一声,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 14
便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由长江帮的方向奔来了三,四骑,一阵风也似地赶到了马车面前才勒?ahref=mailto:停马,马上汉子个个身手矫健,明显都是高手,尤其是当先一人,衣饰光鲜亮丽,年纪不大,顶多只有二十五、六左右,双目闪动有光,长相不凡,可说是俊俏风流人物,腰间佩带着一柄鲨皮金鞘长剑,看来是个用剑好手。
灵儿一见来人,心中暗喊一声糟,想道:“不好,又是他,看来小姐这回又被他缠上了。”那人远远就瞧见了灵儿和马车,面带微笑道:“灵儿,小姐在车里吧?”
灵儿心知无法隐瞒,只有微笑道:“是的,小姐在马车中。”
那公子瞧了瞧一旁的云岳以及满身泥泞的开山力士,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得一身泥,也不梳洗干净,成何体统?”
那被云岳摔落田里的开山力士满脸通红,低声道:“小的是被摔的,不是故意要弄成这般德行的。”
那公子眉毛耸了耸,冷声道:“是谁敢在长江帮的地盘撒野?不会是这小子吧?”
说着冷冷瞧了云岳一眼,眼神中似有嫉妒不满之色。那力士低声道:“启禀公子,正是他。”
那公子随即冷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长江帮前撒野,把他给我抓起来。”那跟在那公子后的三名护卫闻言,正要行动。
突然,马车中的小姐喝道:“且慢。”那三名护卫立刻停住,静待下文。这时马车中的小姐徐徐道:“令狐公子,妾身在此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事既然已被妾身碰上了,又在长江帮地界内发生,可否请令狐公子不要插手管这档事,由我来处理,可以吗?”
那令狐公子知道马车中的小姐外柔内刚,也不便太过于介入,否则引起马车中小姐不满,反而不美。当下哈哈一笑道:“既然嫣妹想自己处理此事,那么愚兄也不便僭越了。”
一使眼色,那三名护卫立刻退下。令狐公子瞧了云岳一眼,笑问道:“敢问嫣妹要如何处置他?”
马车中小姐淡淡道:“站在那边的公子乃是一位少见的绝世高手,岂是我秦紫嫣所能任意处置的?”
令狐公子一怔,哑然失笑道:“绝世高手?就凭他那样子?嫣妹可能看走眼了吧?当今之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了,除了贵帮帮主,家父以及几位老一辈的前辈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的可说是寥寥无几,就连那什么七魔三仙恐怕也构不着“绝世高手”这四个字的边,何况是他?”
他话才说完,还等不及马车中的小姐回话,已有人冷喝道:“是谁说七魔称不上高手的?”话声宏亮有力,听在耳中宛如雷震,可见来人功力深厚之极。
云岳眼中奇光一闪,向发话之处望去,只见一人高头大马,身长最少有七尺,长发披肩,一身虎皮大衣,全身上下都是皮革制品,尤其是插在腰间的的一件重兵刃,独脚铜人,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出炫目黄光。每走一步都是沉雄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每个人的心房下震了一下,犹如击鼓,令人心神摇憾,在气势上已压过众人。
云岳名列七魔之一,当然不会轻易被吓倒,仍然悠闲之极,双手负在背后,顾盼临风,好像在观赏附近风景,这七尺大汉的来到一点也不关他的事。
那七尺大汉双目威棱如电,环视了众人,还特别地瞧了云岳一眼,目有异采,分明已对云岳注意上了,最后才慢慢将目光停在令狐公子的脸上,冷冷地道:“是你说七魔称不上绝世高手的?”
那令狐公子虽然不知来者是谁,但一瞧见大汉腰间的那独门独脚铜人以及硕壮的体格,也猜得到对方是谁,不甘示弱地冷然道:“不错,我是说过这句话,怎么,你不服吗?”
那大汉眼中精光暴射,沉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令狐公子冷冷一笑道:“瞧你这身打扮大概就是那名列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门仲吧?”
那大汉宏声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门仲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胆子不小。”
令狐公子冷笑道:“你“大力神魔”西门仲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还可以,在我“罗刹公子”令狐长松面前,嘿嘿,你“大力神魔”西门仲的名号还吓我不倒。”
“大力神魔”西门仲一向最忌讳有人小视于他,今日居然被令狐长松公然小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气极反笑,笑声如天雷连响,轰然霹雳之声不绝于耳,连附近树木林叶都禁不住他的沉雄笑声,纷纷飘落,气势惊人。
连令狐长松都是心中暗惊,暗道:“好深厚的功力,不知道我的罗刹神功挡的住挡不住他?”好一会儿,西门仲才笑声渐歇,朗声道:“好,原来你是罗刹教令狐老怪的儿子,怪不得如此嚣张,目中无人,只可惜……”
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只可惜令狐老怪一世英明,却生了个不识时务的笨儿子,居然惹上了我西门仲,小子,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老爸“罗刹神君”令狐百龄亲自来也不敢对我“大力神魔”西门仲如此无礼,好,今日我就代你老爸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儿子。”
令狐长松被他左一个笨儿子,右一个笨儿子早已骂的心头火起,如今西门仲更占他便宜,居然要代他老爸来教训他,这一口气哪里咽的下?尤其是心爱的人更在马车中听得清清楚楚,如若退缩,这个脸往那里搁?当下暴喝道:“西门仲,休得逞口舌之利,有胆就接我几招试试。”
长剑出鞘,金光乱闪,如烈阳初升,暴放无数逼人剑芒,群蜂出巢也似地向西门仲猛地攻到,剑法之凌厉,实非一般高手所能抵挡。
西门仲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令狐老怪教了你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呢?原来只是这一路“罗刹绝剑”,哈哈哈,连“剑魔”云岳的“惊神九剑”都被我破的干干净净,死在我的独脚铜人下,你这一路罗刹绝剑又怎能奈何的了我?”
说话间也不闲着,半步不退,顺手举起独脚铜人,一式“千军冲锋”,独脚铜人舞起一面黄澄澄的光幕,将令狐长松的剑招尽数挡下,只听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斗的异常激烈。
云岳在一旁听见“大力神魔”西门仲居然声称自己已经死于他的独脚铜人之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道:“这西门仲是个草包,我明明还在这儿,怎会死在他手中?想来是有人冒了我云岳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却倒霉之极的遇上了这“大力神魔”西门仲,结果反而被杀,这草包,也不搞清楚便杀人,当真是头脑简单,可笑之极。”心中暗骂,却仍目不转睛地凝视两人交手的情况,只见两人兔起鹄落,各显神通。
西门仲独脚铜人在手,舞的风狂叶落,威猛之极,方圆两丈之内,飞砂走石,黄雾蒙蒙。反观令狐长松一柄剑则是使得辛辣诡谲,招招致命,化起千重剑浪向西门仲盖下,一时之间两人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两人出手均快,不一会儿,两人已经交手了三、四十招,西门仲由于力大招沉,渐渐占了上风,而且他内力较令狐长松为深,四十招之后,独脚铜人威力显露,令狐长松已渐渐露出了疲态,但令狐长松生性好强要胜,虽然心中叫苦,但却丝毫不露出萎靡之色,咬紧牙关将罗刹绝剑使到极限,万千环身剑影形成一重又一重的绵绵剑浪,向外展延,额头已微现汗珠。
西门仲见他居然可以与自己拆上七、八十招不败,心中也觉诧异,暗道:“看来“罗刹神君”令狐百龄那老儿倒还有一手,教出来的儿子还不算太差,能接的下我西门仲七、八十招的人已经不多了。”
突然间暴喝一声道:“小子,就到这里了,躺下。”一招“威镇八方”,独脚铜人化成数十根黄澄澄的光柱,交织如网,以推金山,倒玉柱的崩天陷地之势压下。这一招威猛无伦,就连一旁观战的云岳也不禁微微皱眉,可见这一招威力之大,非常人所能挡。
令狐长松自不甘束手待毙,厉喝一声,罗刹绝剑陡现冲天剑浪,要一举突破西门仲的这招“威镇八方”。奈何西门仲已占先机,独脚铜人威力完全施展开来,就算是令狐百龄亲至,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话解西门仲这威猛无伦的一招。
令狐长松剑招方出,已知不对,所有的出路已经全然被封死,想要硬闯,功力又不及,再加上西门仲膂力惊人,独脚铜人又是外门重兵刃,眼见就要死在西门仲的铜人之下。
突然一道黄影自马车中电射而出,同时娇喝道:“住手。”闪到西门仲背后,玉掌轻拍,如大地飞霜,似寒冬降雪,一道奇冷无比的掌力如自冰渊雪岳之中吹出的寒潮,好似一块寒冰般贴上西门仲的背脊,连四周的空气也都在四周急冻如冰,略一吸气便觉全身如坠冰窟,四肢奇冷,连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云岳噫了一声,低声道:“雪玉掌。”西门仲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天下至寒的“雪玉掌”。心知这雪玉掌厉害之极,有中掌血凝,内腑成冰的大威力,岂会让这雪玉掌力着身?
怒吼一声,独脚铜人硬生生的收回,如转风车,舞大轮似的将铜脚铜人化成一面光幕,护住全身上下,同时左拳轰出,略减雪玉掌的威力。如此一来,令狐长松压力大减,当机立断,立刻跳出战圈。
那黄衣人见目的已达,正想脱身,陡听西门直仲怒喝道:“这样就想走?给我留下。”独脚铜人再起,狂砸黄衣人。那黄衣人正是长江帮“天机堂”的堂主“寒梅玉女”秦紫嫣,见西门仲转移目标出招向自己猛攻,急道:“且慢。”但西门仲充耳不闻,独脚铜人舞的势若狂风摧树,一招狠似一招,将秦紫嫣困住。
秦紫嫣连呼几声“住手”,西门仲不但不听,反而攻势更狠,出招更猛。秦紫嫣几次拍出雪玉掌的寒劲冷风全都被西门仲或闪或接,顶了下来。
由于秦紫嫣手无寸铁已经先吃了亏,再加上西门仲恨她搅局,出手更是全用重手法。只要挨上独脚铜人一丁点保证不死也重伤。
秦紫嫣身处危境,最急的自然是侍女灵儿了,连忙向令狐长松急道:“令狐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令狐长松好不容易从西门仲的手下藉秦紫嫣之助逃生,内力已消耗了大半,再加上见识过西门仲独脚铜人的威力后,知道其厉害,信心胆量大挫,哪敢再上前找死?只有苦笑道:“我是很想帮秦堂主的忙,只是…只是…”吞吞吐吐,一时居然语塞,找不到适当的话来搪塞推辞。
灵儿又急又怒,叫道:“只是什么你说啊?怎么不说话,我家小姊快抵不住了。”随同令狐长松而来的侍卫见灵儿居然向令狐长松不客气的喝问,立刻上前喝道:“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礼。”
同时更出手去推灵儿,便在此时,云岳也看不下去了。施展“神潜魔踪”的快绝身法,人如一道乍现的雪银剑光,由灵儿身边射过,暗施劲力将那出手要推灵儿的护卫摔了出去,硬生生地插入西门仲,秦紫嫣两人之间。就在云岳出手的刹那,秦紫嫣闷哼了一声,而云岳也在这时剑掌齐出,掌是“紫阳掌”,剑是“惊神剑”为秦紫嫣化解了西门仲的一式杀招,拦腰将秦紫嫣抱起,腾空而起。
西门仲两次出手受阻,心中之怒,无已复加,岂会让云岳轻易脱身?厉喝道:“哪里走?下来。”收起独脚铜人,人如饿熊狠扑,双拳汇聚“雷霆魔功”的十成功力,拳风呼啸,向云岳背后连出三拳隔空拳劲,正是西门仲成名江湖的绝技,“轰雷拳”。
云岳不必回头,光听拳风呼啸如狂,便知这三拳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
“逍遥紫气”祭起,全身发出淡淡紫雾,宛若身披紫纱,真气三转,身子骤五尺,避过西门仲两记轰雷拳的隔空拳劲,第三拳却正对云岳脊骨打来,最是阳刚。云岳冷笑一声,右手掌心闪过一抹红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十成功力的“紫阳掌”,正好藉拳掌硬拚所产生的震力腾的更高,射的更远,还顺手在路旁的树干上“喀啦”一声,借物化劲,将西门仲的轰雷拳劲力以及自己部份的紫阳掌力全数卸在树身上,同时长笑道:“大力神魔,不过尔尔,你也接我一指试试。”反手一指,“嗤”的一声,一度剑气射出,威力不亚于长剑破空,脱手飞掷,正是由“惊神九剑”蜕变而来的惊神剑气。
西门仲冷不防云岳来一招回马枪,才一眨眼,那一度惊神剑气已堪堪射中自己。怒吼一声,铁拳上挡,总算险险接下这招,但拳背上被云岳的剑气所伤,现出了一个不太深的血洞,把西门仲气的暴跳如雷,抬头望时,云岳和秦紫嫣已经不知所踪。正想循路急追,猛地头上一黑,“喀啦”一声大响,那被云岳将劲力卸于其上的树木因禁不住两人的拳功掌劲,倒了下来,向西门仲头上压来。
西门仲连续受人出手相扰,已经是怒不可抑,这下连树木都来找他的麻烦,更是怒火三千丈,暴喝道:“滚回去。”轰雷拳劲力狂放,数十拳如一拳,将那断树打的枝断叶残,木屑四飞,激起漫天风沙,里许可见。待风沙稍歇后,云岳与秦紫嫣早已无影无踪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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