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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节贪淫误命

    当英、云等四人同驾弭尘幡追许飞娘入金庭时,宫中妖人执事,业已死伤逃亡殆尽。甄兑因不及追随英、云,刚要另驾遁光跟踪追去,不料旁边飞过一个妖道,撞了个迎面,甄兑哪里肯容他遁走。

    这妖人是铜椰岛天痴上人弟子,名叫哈延,听许飞娘云宫渲染紫云宫三女庆寿之铺张扬丽,不觉心动。年少喜事,不忌立场,往往就是误交损友,惹祸之端。

    刚入席不久,便生祸变。不过思维有分歧,行为酿造叁差,後果会是迥异。哈延未能习惯众妖人的当众宣淫,赧於露体,未有进食阴魔三凤的血光鬼焰,一身法力尚在。

    易鼎、易震道力虽然稍差,所御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却是厉害无比,有此护身,满殿横冲直撞,有时乘隙暗放飞剑法宝出来会敌,不问成功与否,众妖人不能伤他分毫,有胜无败,先就占了便宜。妖人群起合攻,弟兄两个索性将神梭停住,一干妖人俱当他们被别人法宝所伤,纷纷施展妖法,放出雷火合围。後见那团光华逐渐缩小,妖人连同宫众,不由越走越近,万没料到易氏弟兄倏地暗施辣手。

    易氏弟兄等到敌人层层包围,突地发挥神梭威力,手掐真诀,喝一声:“疾!”

    辟魔神梭立时疾如潮涌,往四外暴胀数十倍。太皓钩等厉害法宝从神梭上施光小门内飞将出去。那神梭何等神妙,这一暴胀开来,首先是将雷火妖氛惊散。

    化成无数根数丈长的金光,朝四外射去。再加以宝钩、宝块同时飞跃,疾同电掣。众妖人再想抵御,已是无及,也是被血光鬼焰烧毁元气,法力虚弱。伤的伤,亡的亡,能全身遁逃的,不过才两三个。至於那些宫众,更是连看都未看清。

    因海眼奇险,必需按时出入;只有几个奉职看守迎仙岛的宫众,才持有沙母,出入神沙甬道,也不是投降反正,就业已死亡殆尽,不曾受伤的妖人也无从遁走。

    走到哪里,俱有拦阻,只能作困兽之斗。

    哈延本因师门家法严厉,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恰巧甄兑追弭尘幡擦过,哈延越觉敌人欺人大甚,丝毫不留馀地,就将飞钹朝甄兑打去。甄兑竟被哈延的青光扫着一下,受伤倒地。哈延方要再下毒手,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已耀着金霞红光,电弩一般飞来。耳边当的一声响过处,青芒飞泻,那面飞钹被神梭上旋光绞成万点青荧,散落如雨,转瞬在光霞之中消灭净尽。哈延见师门至宝一旦化为乌有,也是又惊又悔,又惜又恨。不敢再作恋战,发挥本门最精妙的木公遁法,以东方正木克土,仗着飞娘转赠的沙母和通天灵符,地行逃走,顺神沙甬道遁出迎仙岛去。

    易震与甄兑虽是初交,彼此却极为投契,见甄兑受伤,把敌人愤恨到了极处,也一指神梭,觑准敌人追去。光霞过处,冲激得那四外的五色神沙如彩涛怒涌,锦浪惊飞,两下里飞行俱是神速异常,一前一後,早已破空升起。易氏兄弟这番还加了点小心,恐又遭敌人暗算,并不探头现身,只从梭上圆门旋光中,觑准敌人前面那一道疾如流星的青光,跟踪追逐不舍。哈延惊骇之馀,见易氏兄弟丝毫不留馀地,益发咬牙切齿痛恨敌人,自料至宝已失,师父责罚在所难免。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拼着再多担些不是,将这两个仇敌引往铜椰岛去,岛上有现成相克异宝,可以稍出胸中这口恶气。

    追逐中,易鼎也曾相劝易震穷寇莫追,但哈延一见神梭慢下来,即口出狂言相激,易震自然益发加紧追赶,一直追到铜椰岛去。忽见前方茫茫海面,渺无边际的浩瀚波涛,海天相接处,隐隐现出一点黑影,浮沉於惊涛骇浪之中。无数黑白色像小山一般的东西时沉时没,每一个尖顶上俱喷起一股水箭,恰似千百道银龙交织空中。二易生长在海岸,见惯海中奇景,知是海中群鲸戏水。铜椰岛已是相隔不远,哈延早将求救信号放出。

    漫天水雾溟蒙中,果然现出一座岛屿影子,岛岸上高低错落,成行成列的俱是百十丈高矮的椰树,直立亭亭,望如伞盖倏地。岛上弟子放过了哈延,前来拦截神梭。易氏弟兄见前面哈延已登岸,飞入椰林碧阴之中,便一催神梭,往椰林中追去。光华所到之处,迎敌各岛上弟子,齐往深海之中隐去,整排大树齐腰断落,轧轧之音,响成一片。

    忽听一声钟响,声震林樾,那神梭竟不再运转,却弹丸脱弦一般,直往前面云中峰顶所喷射过来的一团白气相接。被白气裹向峰顶粘住,休想转动分毫。旋光停处,五条黑影伸将进来,二童倏地眼前一暗,立时便晕了过去。醒来业已被捆住,吊在一间百十丈大小的圆形石室,壁上开有数十个门户。莲花宝座上面膝坐定一个相貌清瞿,装束非僧非道的长髯老者。有八个童子,扶着莲花宝座。

    座後灿若云锦的两排羽扇底下,恭敬肃立一队童子,俱穿着一色白的莲花短装,露时赤足,个个生得粉装玉琢,身材也都是一般高矮。数十个穿白短半臂的赤足少年,在座前分成两排立定。

    这天痴上人得道已数百年,不知怎地会被他在这南海之西,铜椰岛岛心沼泽下面地心之中,寻着一道与北极真磁之气相通的磁脉。南北阴阳两极真磁相隔一千零九十三万六千三百六十五里,精气混茫,仙凡俱不能有,又系天柱地维,宇宙所托,真磁神峰大逾万里,无论多大法力,俱难移动。凡是五金之精炼成的宝物,遇上均无幸理。正邪各派群仙中只有三五件东西不怕收吸。天痴上人将那片沼泽污泥用法术堆凝成了一座笔直的高峰,引太乙元磁之气上峰尖,使七百里内,凡是金属的全被吸去,几经勤苦研探,竟能随意引用封闭。

    只能借天地之威,处一丸之地,克制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天痴上人便狂妄自大,自命不可一世,认为易周应该把他的居处姓名告知子孙,免得犯了他的规榘,给自己丢脸。为扫易周面皮,要处治易家两童,却又毕竟心虚,以先罚自己徒弟作为显示公平,自欺欺人。打得哈延雪白的前胸後背,满是紫黑色肉杠,交织坟起。

    阴魔聚化在旁,心中有气,更因收纳了乃祖修为,自视更高,平生所弥聚的戾气,已蠢蠢欲动,家仇身恨已否定了人间有爱,只等打完妖徒後,就闹它一个狗走鸡飞。

    忽听远处传来三下钟声,通传有人拜岛,上人到了前面浴日阑会会客。先前行刑二童,取来丹药捏散,溶入水里,着朝哈延喷去。那麽多条鞭伤,竟是喷一处好一处,等到一瓶子水喷完,哈延已可起立。上人回座,其首徒柳和领了易静、陆蓉波、廉红药三女,历阶而升。

    易静早看到两个儿绑吊在里屋之内,心中有气,并未形於词色,从从容容,躬身施了一个礼,说道:“晚辈易静,因往紫云宫助峨眉两位道友除魔,事後才知两个舍追敌未归。奉家父传谕,命晚辈同了瑛姆门下廉红药,极乐真人门下陆蓉波,来此拜山请罪。就便带了两个无知舍回去,重加责罚。不知上人可能鉴此微诚否?”

    表明背後靠山众多,除自家的祖父易周,师父一真上人外,还有峨眉、青城、瑛姆三派,真若大军压境前的先礼後兵。上人只得以笑掩饰内心的慌张,指着哈延对三女道:“令辈追到岛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将我数千年的铜椰仙木撞折了七十四根。我想此事衅自我门人所开,专责令,未免说我不讲理,心有偏向;如果专责哈延,未免又使众门人不服,说我畏惧令尊,人已打上门来,还一点不敢招惹,未免说不过去。本拟用蛟鞭当着令打完了哈延,再同样代令尊责罚子孙,然後命人送他二人至玄龟殿,请令尊来此,将我那七十四株铜椰神木医治复原。哈延已经挨了一百馀下蛟鞭,令辈却是身上尘土未沾。就这麽放走,纵然令尊家法严峻,将他二人处死,我们也未看见;万一护短溺爱,哈延也打得略有一点冤枉。我想还是由我处治。令辈照他数目领责,也决不使其多挨一下。如何?”

    那易震素来刁钻,一听天痴上人色厉情虚,连乃祖也骂其内。反正难免吃苦,把心一横,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老鬼!用障眼法儿打门人,还好意思说嘴。你看你那孽徒身上有伤麽?”

    天痴上人原不护短,家法也严,只因来人将他心爱仙木撞折,才动了真怒,执意非打来人一顿不可。明知打完之後,众门人必要徇情庇护,虽未授意医治哈延鞭伤,并未禁止。进来时看见哈延身上伤痕平复,并未在意。及至被易震一驳,匆促中,竟回不出什麽话来。眉头一皱,勃然大怒道:“小畜生,无端道我偏向,难道我还怕你祖父易周,成心弄假不成?我也照样用障眼法儿打你,打完也给你医便了。”

    阴魔戾气激发,闻上人言语嚣张,不甘由易静示弱,发动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煽动廉红药这淫奴。在红药的意识中,也只觉是一时冲动,娇声斥责道:“由来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这老鬼自恃一个小小磁峰,包庇罪孽,混淆是非。

    是公平的,就应把孽徒拦截在岛外,依规服罪。窝藏歹徒,与匪同罪。只毁了几株朽木,尚未伤到你这不要脸的老鬼,你好要感恩戴德了,还敢绕舌,真要姑奶奶将你这狗岛翻过来不成!“

    看廉红药平日为人,矫揉造作,一旦被劈开门,撕下云英面具,泼起来何真够味。天痴上人竟回不出什麽话来,眉头一皱,毕竟挂不住面来,勃然大怒道:“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既犯我铜椰岛,决难宽容。我就打了他们,看你怎样翻过来。”

    上人说罢,便命行刑。阴魔也已祭起离合五云阴圭,夹杂血光鬼焰,红光照耀。一时间,各人都错认是对方出手。在离火将发未发之际,猛听钟声连响,一道青光飞入,一个穿白半臂少年现身跑禀道:“磁峰上起了一片红光,磁气忽然起火,请师父快去!”

    言还未了,就在这忙乱之际,满室添上金霞,圆门外现出一个赤足驼背的高大老头,声如洪钟,大喝道:“痴老头,别来无恙?你这麽大年纪,还欺凌後辈则甚?人我带去,你如不服,岷山白犀潭寻我,不必与人家为难。”

    说时,早把手一招,易氏弟兄绑索自然脱落,刚巧被易静一手一个接住。地下两妖童的蛟鞭已打了上来,蓉波手指处,两片碧荧荧的光华将蛟鞭接住,绞为两段。一阵霹雳之声,连乙休和易静等五人俱都不知去向。阴魔尚未心甘,待要发难。

    上人因全岛命脉,存亡所关,已一指宝座,疾同电闪,驶向磁峰。阴魔神光飞射,比天痴更快,看到磁峰人不能近,朱梅只在磁峰上放起幻火,使敌人误以为勾动地心真火,使其内燃,闹了个手足无措。上人飞驶到磁峰,朱梅已溜走,磁峰要紧之处仍是好好的,并无动静。阴魔从乃祖遗付意识,尽悉朱梅来历,知朱梅不具好心,以时机未熟,不想打草惊蛇,更犯不着为奸徒作嫁,便放过铜椰岛,转去救援神。

    阴魔凌空射达崇明岛,神光搜索下,竟探不到妖孽盘据,全岛亦感应不到任可妖人,不禁对蒲妙妙的妖法,有高深莫测之感。只扫描到岛中峰顶妖气蒙,幻出蜃影憧憧,英琼、轻云在峰顶为蜃影所迷。

    那英琼、轻云二女从紫云宫御剑飞来,一路上尽是无边大海,骇浪滔天,波涛山立。忽然前边海面上卷起一阵飓风,天际阴云密布,激成一片吼啸之声,震动天地,海水被风卷起数百丈高下,化成好些根擎天水柱,在怪霾阴云中滚滚不休,前面岛屿已在阴云弭漫之中失了影子。二女知道这类水柱力量绝大,打算绕越过去,那些水柱却倏地发出一片极凄厉的怪吼,飚驰电掣,齐向二人挤拢。轻云首先觉出啸声有异,以地隔崇明岛又近,不禁心里一动,疑是妖人弄鬼。英琼早娇叱一声,一按遁光,直往水柱丛中穿去。轻云也得将身剑合一,跟踪直穿过去。这一紫一青两道光华,恰似青龙闹海,紫虹经天,那些水柱虽有妖法主持,如何禁受得住,只听霹雳也似一声大震过处,头一根水柱挨得最近,先被紫光穿裂,爆散倒塌,银雨凌空。所过之处,巨响连声,那麽多的高大水柱,转眼工夫,纷纷消灭。前面青螺浮沉,一座孤岛,业已呈现面前。

    岛上岩壑幽深,花木繁秀,四面洪涛围绕,颇具形势。沿海一带,奇石森列,宛如门户。二女驾遁光分途搜寻,抵全岛中心,见一座高峰,矗立前面,峰顶仿佛平广,叁天直上。峰顶直塌下去,深约百丈。像是古时的一个大火山口,年代久远,火已熄灭。又经了人工布置,把穴底填平开辟,约有百亩方圆,自上望下,形若仰盂。当中一片,地平如镜,石比火红,不生一草一木。近地十馀丈的一圈峰壁也都齐整整往里凹进,形若仰盂,北面略高,似有一座洞府,隐在壁内。

    二女见石土布置,处处暗合奇门生克妙用,更听得神长啸从下面传来。轻云不敢轻率闯下,却想引敌露面,便取了一件法宝,朝下掷去。这是寒萼的小玩意,声势却是不小,却无甚威力,更驱散不了幻影。阴魔心知那蒲妙妙巢穴定必深藏地底,要给她来个拨草寻蛇,这小玩意的声势可掩饰自己的施为。自兼并得乃祖修为後,阴魔的第七层骤化已威力深厚,唯是还需借五行有相法物引发,真气导入宝光,缩压碰激而泄,冲击成雷。

    一片五彩霞光,才行打落地面,竟似点燃了一座火池,忽然轰的一声大震,化作万千团雷火,千百丈烈火红光,夹着一片烟云,比电还疾,立时喷将起来,二女忙运剑光护身升起。就在这起落停顿之间,那麽声势骇人的烈火烟云,竞如昙花一现,转瞬消灭。适才所见那座火山穴口,已经不知去向,已变作了一座完整的峰顶,上面杂花群树,绿色油油,红紫芳菲,争妍斗艳。那座火山穴口,已经不知去向。

    英琼英琼执意说那峰头是五行挪移妖法的障眼法,妖人怯敌不出,下面必是妖穴,硬要双剑合璧,将青紫两道剑光,汇成一条数十丈长的彩虹,向刚才那洞穴现处攻去,在尘雾弭漫中,上下冲突,恍如电闪龙飞。满峰花草狼藉,枝干断折,沙石惊飞,声震天地。

    阴魔则暗中用神光探索妖人反应,果然妖术被破,法气回巢。追朔得约有三十馀里外,环岛丛山中,一面凹壁大洞处,形势布置,与峰顶蜃影一般无二。感应出妖气流转,飞出一道白烟,现出一个周身穿白,容颜妖艳,短衣赤足的少妇,是金线神姥蒲妙妙媳玉飞来凤四姑。这妖妇淫质天生,挺胸晃荡,硕臀翘弯,摇曳生姿,毫不掩饰对性欲的渴求,发放自然的天濑。

    两性之间,贵乎坦诚率真。多少令夫妇反目的婚外情,起因就是性趣不协调,皆为女方矜持掩饰,自欺欺夫所致。妇女惑於性事为耻,抬而高之为奉献,要求回馈,变成任性勒索,自视为主宰。终於:由「误会」而结合,到「了解」而分开。此「误会、了解」全属六识尘埃,那个是「误会」来,那个是「了解」处,真个天晓得。人文科学永远都是错误的。归根究底,就是因社会压力或自身欲求,人永远不说真心话。错误的资料,所引导出来的理论,那能不错。

    但众人皆醉中的独醒,也鲜能入群,必为众所弃,甚至无力自保。所以玉飞来凤四姑之流,只能堕入邪教。更象齿焚身,遇到阴魔窥觊蒲妙妙的妖阵玄奥,又那能不飞蛾扑火。

    阴魔现出冯吾美貌,聚拢颠倒迷仙之法於目光之中,射出情深款款。凤四姑这姣婆遇到脂粉客,四目交会中,只见闪闪霞光,幻出雄威茎,伸缩转舞,龟头抖起重重圈影,诱卿注目入重圈深处。凤四姑目眩神荡,随巨神游,即堕入迷。

    一股阳气由凤目透入,炙得面红睛湿,神彩娇艳,衬托出目中水盈,珠光晶亮。

    阳气直涌下丹田,鼓动得心跳澎湃,娇躯微震,乳头缩硬,画起衣裳上阵阵波纹,若冲衣欲出,也若向情郎招手,诱君入瓮。自身触觉更添敏锐,扯牵花芯,令穴潮涌动荡,赘累腰臀,酸麻软摆。多年炼就专长淫毒之气散放出来,成了一团白气围绕全身。要亲近玉人,心心相印,必须深深沾粘这淫毒之气,为所扣押,给玉人一个保证,也是女性的自卫。

    但世事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阴魔的无相法身,无挂无碍,妖妇只能得到一个虚假的保证,那能不堕入万丈深渊。阴魔初试迷仙法,竟邂遇此天生淫质,虽是无相心怀,亦生依恋。无奈蒲妙妙匿法精密,要在此淫妇身上学来,不得不发动血影神光,不无可惜。

    欲擒必须故纵,阴魔吸尽淫毒之气,任由遍游全身血脉。一阵阵亢奋推展元气,热烘烘的烧灼每个细胞,尽情膨胀起来,融和舒畅,懒洋洋的筋脉不愿劳顿,欲长驻温柔气流中。淫气滋长,亦无宣泄之隙,齐齐涌入下丹田,聚成火团,涌入了本来已是巨的肉茎,令巨之巨,更上层楼。幸好阴魔非真的主宰被夺,不想吓煞佳人,凝神收茎为只比一般尺码稍壮,力求模仿受制样子。

    凤四姑已欲火内焚,眸中水雾已泛淹眼珠,半闭难开,却阻隔不了淫光闪闪,水雾中看阴魔,更添色彩,恨不得和水吞噬,永黏沟结。鼻翼尽管扩张,也中和不了血脉翻腾。见阴魔被淫毒之气所主宰,更无暇细察其伪,更因自来未有失手,亦无心细察。娇呼喜叫,抖散全身衣着,飞扑前来。

    黑润的秀发如彗星罩来,一双水袋形的乳房如锤挥舞,先纤细的腰肢直轰阴魔身上,热中带荡,其软软的冲击力透憾心怀,令翻腾的血脉更凝激励,破茎欲出。秀长的四肢亦继至,如若一头雪白硕大的蜘蛛,张牙舞爪,网罩而下。娇躯未到,阴魔衣着已先离体,长发再由妖妇身後拂朴上来。面庞被搔得酸痒,鼓励体内淫气,澎湃激荡。更透澈丝丝淫香,贯注灵台,濒添醺醉,令淫火临风,破体欲炸。

    悉时,蜘蛛拥挤入怀,柔嫩软滑的乳房压下阴魔胸腔,火热却不灼烫,点燃那无边欲火,瞬间燎原,丝丝霞雾,已泄出炮口。更添一身白肉,其软如棉,拥之若无着处,令人紧张急迫。寻常修士已可等不及剑及履及,即可一射如注。难穴波涛颠簸下,还先来个深深一吻。芳香的唾沫,涡回齿腔,先行导出真气,注入猎物丹田,代守玄关,妖妇还怕猎物不济事呢。

    一般妇女在社会意识下,以男上女下的被动为天经地义。实则妇女的性欲感觉处,散布甚广,非如男士的集结龟头。更长久受力於一处,知觉渐次迟钝,又羞於启齿。纵是扭腰抬臀而迎合,也被目为淫荡,因一旦采取主动,一般汉子即告弃甲仞兵,是以为历代权威人士所诟病。世俗意识形态之下,妇女未敢在亲夫胯下放肆,只能裨益奸夫了。

    妖妇自认擒下阴魔,当然主动在手,移勘就船,套巨入穴内。一时阴阳触合,巨的炽热元气,排山倒海的冲入花芯。茎的爆炸,带给阴魔无法形容的性趣。洪流的暴泄,阳极阴生,灵台泛遍寒流,转投极边冰川,急匆暴缩,倍驱热浪,扫荡全身每个细胞,享受到劫後清宁。

    妖妇花芯纳入狂飚的元气,疏导不及,穴若化熔岩,波涛起伏,擦磨阴魔巨,激化成无可操控的性趣,蔓延百脉,回荡每条筋络。花芯内那熔化似的抖擞,解散任脉藩篱,直淹三尸元神,狂嗥失控。淫气带着阴魔的元阳,汇聚妖妇的元阴,解化妖妇每个细胞,炙熔膨涨,若化入太虚初火,重归混沌。

    火势蔓延,阴阳互动,经柔软的乳球回馈阴魔心脉。点起阴魔那静极思动的淫念,抽拉巨,扯索花芯热流,舒缓妖妇任脉灵台热压。妖妇阳击阴生,寒气冻抖经脉,四肢抓拥阴魔,浑身擞震,若火海围拢阴魔,把热流重新挤回阴魔体内,也带回淫妇体内的感觉,这才是心心相印的最高境界。毫无矫揉造作,肉体互触之处,若把脉的觉到对方的脉冲,共谐频震。

    淫气团周游於二淫侣体内,如太火重朔混沌,不歇的爆炸,配合妖妇的狂嗥,令阴魔乐不思蜀。与那些标榜贤妻良母的自我腊封,如乾尸腊像无异的感觉,真是天渊之别。可惜新成的太虚,感应到远来的剑气。

    鲁莽的英琼强拖轻云,依初时的幻影洞穴处,攻入所见火山穴口,穿了数十丈深的一个大洞。计算适才所见火山穴口的深度,已将到底。仍是石土,并无异状。凿入甚深也不得要领,才知上了人家的大当,肯依轻云劝解,重新搜索沿海岩洞,转向沿岸寻来。

    阴魔虽惜淫质难求,但亦知缘仅於此,借淫气聚积龟头,放出玄精。妖妇早已尽解藩篱,当然受害极速,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直拥妖妇三尸元神。阴魔无相法身即消失在凤四姑体内,故意朝二女现出身影。英琼一指剑光,飞上前去。只管剑光追逐,疾如电掣,却无碍阴魔凤四姑在空中奔驰,竟与紫郢剑一般神速。轻云的青索剑光合璧追来,也阻不了阴魔凤四姑奔往下面洞去,引二女入窟。

    阴魔凤四姑依那留存的意识启开石门入窟时,已得妖阵的大概。里面地方甚大,合洞光明,都成青色,正中有一个矮小法台,台上立着一个大转轮,飚飞电驶,旋转不休,那千万道光丝便从轮中发出。轮後高坐一个身穿金色坎肩,赤臂赤足,豹头环眼的胖大老妇。左侧也有一个法台,台上有一座丹炉,炉前光丝密网中,倒吊着神。

    那神在迎仙岛空中盘飞时,江苏崇明岛金线神姥蒲妙妙带着乃三手仙郎蒲和,应许飞娘约请赴会。蒲和不知死活,竟敢妄想收神为己有,不料一照面,便被神抓裂投入海中。蒲妙妙心痛爱,看出神威力不寻常,除却引它回去,用岛洞中设置的三七轮和碧血神焰,将它制死,以报杀之仇。当下便一纵三七遁法,诱敌逃走。神贪功不舍,被三七遁法诱来,一到便被三七轮上发出来的金光线绑吊起。

    再由凤四姑发动碧血神焰,打算用妖法将神炼化成灰。那碧血神焰甚是厉害,只这一半日之间,神铁羽竟被烧残好些。

    那蒲妙妙妖法另成一家,邪术也颇惊人。所炼法宝,俱须有一番设置,不便携带赴会,才给神爪裂了子蒲三郎。所谓入门难,是难在得其匙,既得其丝头,则抽丝剥茧,无所秘矣。知虽易行却难,要布此阵,可非经年屡月不可,何似取其现成。那非消灭蒲妙妙不可了,莫如借刀杀人。

    二女跟踪追到凹壁正中的洞门,两扇满绘符的石门虽已关得紧紧的,洞门里冒起一团极浓的白雾,但已给阴魔凤四姑暗中解了符的法力。可惜二女虽然感不到法力回旋,也不敢攻坚,但蒲妙妙即可发觉。阴魔凤四姑急须催促二女,知英琼性急,可虐引蛇。於是移向炉旁,披发仗剑,往炉中一指,便从炉中升起一团绿火,向神烧去。那碧血神焰甚是厉害,只这一半日之间,神铁羽竟被烧成遍体伤残,但先天灵觉竟未受阻碍,即觉到眼前凤四姑是阴魔入体。所放碧血神焰也无甚杀伤力,悟出阴魔凤四姑用意,故作哀鸣不已。

    石门外,英琼耳边渐闻神长啸之声,心中焦急,不问青红皂白,便指剑光往门上冲去,轻云飞剑在旁相助。石门火花四射,烟雾蒸腾,顷刻粉碎。猛然眼前奇亮,千万道又长又细的金光,扑面射来,同时又是一阵大震过处,地底火花飞射,四壁凹处无数小洞穴中,像炮火一般打出许多火球。那千万道金光也在空中交织,成了一面密层层的光网,当二女头上罩下。二女忙将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长虹,在光网火球之中上下冲突。那光网破了一层,又是一层,地底火花和四壁火球,更是随射随发,越来越密,风火熊熊,甚是震耳。

    外表喧吓,其实难符者极多,怯而不进是自取其败。阴魔凤四姑加大火势,令风火声中,渐听神鸣声越急。英琼恐神被妖光炼死,把心一横,径直冲破千层光网,把那蓬蓬勃勃的千丝万缕金光,往外抛出,直飞进去,见里面地方甚大,合洞都成青色。正中有一个矮小法台,台上立着一个大转轮,飚飞电驶,旋转不休,那千万道光丝便从轮中发出。轮後高坐一个身穿金色坎肩,赤臂赤足,豹头环眼的胖大老妇。左侧也有一个法台,台上有一座丹炉,炉前不远,光丝密网中,倒吊着神。适才逃走的妖妇正站向炉旁,披发仗剑,指起炉中一团绿火,升向神烧去。

    英琼剑光绕处,倒吊神的光丝先已冲破,神便已脱绑飞起。二女忙用剑光将它护住,往外冲出。蒲妙妙不舍仇敌逃脱,隐身追了出去。正好给阴魔凤四姑详究妖阵精要,收纳符。

    英琼素来把神爱如性命,几曾见它吃过这等亏苦,把妖妇恨如切骨。安置下神,便再飞将下来。轻云已听得下面山崩地裂之声,金光火云中,碎石尘沙飞扬而上,怎能任其孤身入险,只得跟踪同下。紫青双剑便朝阴魔凤四姑射去。

    阴魔凤四姑知蒲妙妙已发动阵势,对妖阵精微,必难及其深悉。若被瓮中捉鳖,自己可以无碍,但二女则大费工夫了。只得气化法身离去,留下凤四姑躯壳,任由长虹卷处,血肉纷飞。

    英琼收回剑光,从妖光邪火中,去杀金线神姥时,却见法台上妖轮依然悬转,金光如丝,千条万缕密层层抛射不已,敌人却不知去向。英琼性暴,剑光朝着妖轮乱绕乱转,一片爆音,密如串珠,连轴带轮,斩成粉碎,只剩残馀下来的妖光邪火弭漫四外。剑光飞过,先将大的一座斩裂瓦解。正要再破去那座小的,猛听妖妇在暗中大喝道:“此乃红发老祖五行神炉,贱婢毁它不得,看我仙法取你狗命!”

    言还未了,剑光过处,炉鼎碎裂地上。忽然天旋地转,四外尘昏,除剑光所照之处,到处黑雾漫漫,神号鬼哭,一片沉沉黑影,已是当头压下。轻云猛地想起妖妇会大挪移法,定使移山妖术。忙将天遁镜取出,放出百十丈金霞,竟照不见底,敌人更是声影毫无。上冲、横闯了好一会,总是不能出险,被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所迷惑,无论往何方飞行,均被受迷法颠倒,自行移向下面。阴魔详审大法,趁神在峰顶上和妖妇飞扑,炸开盖掩。恰巧易静离开铜椰岛後,奉命赶来。

    那易静被乙休的霹雳遁光带离铜椰岛,到一座绝高峰顶。只见四外云气混茫,千百群山,只露出一些角尖,环绕其下。上面满是奇松怪石,盘纤攫拿,乘着天风,势欲飞舞。偏西角顶边上,繁阴若盖的老松下面,有一块平圆如镜的大盘石,石上设有一盘围棋,残局未终。矮叟朱梅也追到,算计英琼、轻云二人往崇明岛救援神,尚欠一个帮手,命易静前往,由廉红药领了蓉波、易鼎、易震三人,同返峨眉。

    易静一到便见神迥非初见时神骏威武,大有不敌之势。运用法宝飞剑攻上前去。蒲妙妙情知万难抵御,暗中咬牙叹息,便自化成一团白气逃走。易静忙着救人,从盖隙处看见黑暗沉沉的下面,时有剑光闪动,便用灭魔弹月弩给二女引路。

    一阵霹雳过处,一大团烈火红光自侧面打下来,二女猝不及防,连剑光都被震荡了一下。却见睹一线天光,也闻易静招唤,忙照火发处冲出,妖法无人主持,二女转瞬脱险。

    忽闻神哑声长鸣,离地旋低飞,两爪在攫拿追逐。易静知是畜牲器官灵敏,扬手一道寒光,早飞上前,英、云二人醒悟,知道妖妇转身回来。蒲妙妙逃至中途,想起那座五行神火炉鼎,借自红发老祖门下,原是私相授受,如今为敌人毁去,异日以何相还?当下把心一横,隐着身形回转。神神目如电,蒲妙妙隐身法怎能瞒得它过,仇人相见,自然拼命飞扑上去。蒲妙妙因为此事系由这只恶而起,又惊又怒,痴心还想伤了神,再行逃走。轻云将天遁镜照去,破了蒲妙妙她的隐身之法。妖妇只得飞身逃走,三女穷追不舍。阴魔预料妖妇逃不脱三女毒手,留下接收妖妇的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

    神伤重难飞,颠扑於妖穴洞口。阴魔因得美人蟒的红珠,才赶上种种机缘,爱乌及鸟,何忍神落难,带了它,飞往离此百馀里的依还岭幻波池,为它剪毛洗身。後来才知此举,收伏了神归顺之心,未有揭露他化身之秘。原来畜生的原始天赋甚强,无相法身瞒得过修道者,但在道行高深的畜牲嗅觉内,是认出分别的。

    若给英琼那莽女知悉,必吵翻了天,要存身峨眉正派则难於登天了。

    阴魔上次入幻波池时,已得池中五行之秘,更悟透乃祖连山大师的五行微尘阵後,无须再穿隙窜罅。按五行交替,顺生克循序渐进,无须触动埋伏,带神穿透西洞五行法障,到炼丹大鼎前,揭开鼎盖,丹药已经炼成。阴魔取下毒龙丸给神服下,吊神於盖底,盖入鼎内,任药气调理伤患。事毕,阴魔心中转念三女,从红珠气机觉到激斗,忙追踪前去。追索到一个葫芦形的大山谷,遥见峨嵋双剑已斗上了红发老祖的化血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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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5-04 13:36 #78樓 引用 | 點評
蓝色枫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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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节还卿红珠

    原来妖妇的三七遁法,精妙得出乎阴魔意料。三女追杀蒲妙妙,追出百里之外,眼看首尾衔接,忽见西南方一片红云疾如奔马,从山後侧面横涌过来,下面山势越发险恶,高山恶岭,婉前横。妖妇定晴一看,惊喜交集,连忙一催妖烟,改了方向投入红云之中红云开处,现出一伙红衣赤足,手持长剑幡幢,怪模怪样的妖人。

    原来红发老祖接了峨眉请柬,因妖尸谷辰元神漏网以後,新近又遁入南疆蚩尤山一带极隐僻之处潜伏。恐远游峨眉无人坐镇,妖尸谷辰前来侵犯。决计只选了十二个道行较高的门人前去送礼观光。这为首一个妖人名叫雷抓子,在红发老祖门下的职司,是监守宝库和采药、生火三事,手里边管领着九山十八洞的炉鼎神灶。蒲妙妙心存叵测,格外和他结纳。雷抓子恋奸凤四姑,却不过情面,偷偷将一座五行神火炉鼎,借与蒲妙妙去炼宝物丹药。谁知蒲妙妙姑媳二人鼎到了手,炼完丹药,又炼法宝,源源不绝,久借不归。雷抓子每次向其索要,总是被婉词媚态相却,当时不忍翻脸索鼎,一直延了两三年工夫。前些日忽听师父说起,不久便要取出应用。惟恐事情败露,监守自盗,罪必不小,更不便假手别的同门去要,趁此时机,骗众同门绕道同往崇明岛,向蒲妙妙索取。

    蒲妙妙还以为遇见救星,见来人个个厉害,与峨眉颇有渊源,即使冒昧动手,有那些宝幡云幢,也能保得住性命。雷抓子听到自己最爱的情人被杀,更加动容。

    及至听到宝鼎已毁,这一惊尤其非同小可,不由悔恨交集,失神落魄。不想英琼毕龋?晃是嗪煸戆祝?缫恢缸羡?#?山??ァ@鬃プ用σ蛔莺煸品善鹗?

    ,一道紫虹,拦腰一绕,蒲妙妙便即尸横就地。妖人不是见机逃避得快,差点也被殃及,不由勃然大怒,一声怪啸,将手中长剑一挥,连同手下十馀个同党,各将幡幢招展,立时红云弭漫,彩雾蒸腾,众妖人全身隐入云雾之中,密层层围将上来。

    轻云、易静见英琼为红云所困,便一同冲杀上前。易静微闻异香,估量红云中含有毒气,连忙屏息凝神,手扬处,灭魔弹月弩发将出去,一团光华射入红云之中,爆裂开来。可是那些被震裂的妖云仍是成团成絮,略一接触,又复凝在一起,聚而不散。英、云二人业已双剑合一。轻云又将天遁镜取出运用。合壁的双剑还能将它冲裂得五零四散外,连天遁镜的光华也只能将它逼开,不能消灭。

    妖人深知敌人厉害,众议撤退,雷抓子心有不甘,左右要受师父重责,便把心一横,决计回转深山,给峨眉勾起仇怨。一面收转火云,径往来路上遁去。还恐来人不迫,取出一根大白刺,照易静下半身打去。那大白刺从千年刺身上长刺中抽出,经过红发老祖多年修炼,虽不似白眉针、乌金芒那样厉害,却也非同小可。易静躲避不及,连忙运用玄功,一固真气,两条腿便坚如铁石,迎上前去。

    左腿浮面一层着了一下,没深进肉里,已觉火热异常。

    匝地妖氛,倏地升起,似风卷残云一般,团团滚滚,往前飞去,最前面红云簇拥之中,隐现着一伙执长幡的妖人,已经遁出老远。英琼最是疾恶如仇,易静

    也吃了点亏,志在报复,俱已当先飞起。轻云虽素来持重,也不能不跟着追去。

    敌人一经加紧飞行,竟如火星飞陨,三女由辰已之交追了不少的路。到日已平西,猛一眼看见下面丛岗复岭,山恶水穷,峭壁排云,往往相距脚底不过咫尺,但那最高之处竟要飞越而过。不知何时已行近南疆中洪荒未辟的地界,天狗岩上妙相峦。那伙妖人说不定便是红发老祖门下。

    易静刚一有了戒心,还未及招呼英、云二人,忽见妖云前面一股子红光,有大碗粗细,笔也似直上出重霄,约有数百丈高下。晃眼工夫,忽然暴散,化为半天红云,与所追妖云会合,直落下去,映着半边青天和新升起的新月,又圆又大,越显得其赤如血。下面乃是一个葫芦形的大山谷,口狭腰细,中底极大。尽头处是座危崖,崖中腰有一座又高又大的怪洞。

    一片红光闪过,所有敌人全部不见,只现出一个面赤如火,发似朱砂,穿着一身奇怪装束的山人。方一照面,便有一道红光从衣袖间飞出,赤虹夭矫,宛如游龙,映得附近山石林木都成一片鲜红,光华电闪,芒焰逼人,比起英、云二人的双剑正也不相上下。休说女神婴易静,便连英、云二人也看出来人是红发老祖,知道不好惹,俱都心惊着忙。英琼暗忖:“事已至此,如果释兵相见赔罪,对方定然不肯宽恕,回得山去,难保不受罪责。倒不如以错就错,给他一个装作不知,抽身遁走,比较好些。”

    便朝易静、轻云一使眼色。易静早看出适才离火阵的厉害,暂时隐去,不过遮掩敌人耳目。明白英琼心意,便大声道:“无知山妖,擅敢与崇明岛妖妇蒲妙妙朋比为恶。今日如不将尔等如数扫荡,决不回去!”

    紫郢、青索双剑果然奥妙无穷,在红潮中合璧腾翻,激冲红浪,撞击那道红光,神刀竟有形绌之势。红发老祖恼羞成怒,欲仗修为压敌,喷出真气,那红光立时分化,变无数红光,电卷涛飞。

    阴魔身怀二仪微尘阵中元灵,与双剑中元灵息息相关,微化的法身溶入剑气中,输送玄气。青紫二色的长虹,霎时光亮冲天,飞入千万道红光丛中,一阵乱搅,幻成满天彩霞。红光如万条火龙,纷纷飞坠,益发不支。红发老祖顿生恶念,捏诀念咒,遁回阵地上蹈步作法。用六戊潜形之法隐过一旁静待时机的易静现身喝道:“穷寇勿追!”

    易静、英琼、轻云三女不约而同,立时会合一处,向来路遁去。易静退时,小心过甚。手中的灭魔弹月弩连同一粒除邪九烟丸,先後朝着红发老祖打去,一团茶杯大小碧荧荧的光华除邪九烟丸,撞上红发老组的一团雷火,霹雳一声,碧光立时爆发,在一阵丝丝之声中,化为九股青烟,像千万层浓雾,自天直下,笼罩大地,一片清蒙蒙的烟雾,将敌人去路遮蔽,气得红发老祖咬牙切齿,二次将化血神刀飞起,化成一片火也似的光墙,又把两手一阵乱挥,斗大雷火连珠也似朝青烟中打去,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把青烟震散了许多。阴魔法身熔入灭魔弹内,无相心法和光同尘,色不异於烟丸,不为红发老祖所觉。冲近红发老祖身前,借灭魔弹骤化成雷,才碧光爆发。霹雳一声,红发老祖躲避不及,忙将元神振起,几乎也被齐腕打折。

    红发老祖料理腕伤後,化出元神冲上云霄,只见星河耿耿,绝远天际,似有一痕青紫光华飞掣,瞬间失去踪影,欲追无从。那是阴魔幻出的三女化身,三女原身却在气化了的阴魔原身掩蔽身影下,逃离红发老祖,忙命狂飞。

    易静、英琼、轻云三女驾遁光逃出老远,回顾没有追赶,大家略按遁光歇息。

    轻云闻得易静连用法宝伤了红发老祖,大惊道:“易姊姊,你闯了大祸了!这红发老祖量小记仇,和本门好几位师长有交,掌教师尊此时还下帖请他。我们上门忤犯,乱子己是不小。他如就此和本门为仇,不去峨眉,还较好一些。他如能隐忍,径去赴会,当着老幼各派群仙质问掌教师尊,诉说我们无状,姊姊这时还算外客,尚不妨事,我二人至幸,也得受一场责罚,岂非无趣?”

    易静脸一红,尚未答言,英琼笑道:“周姊姊想是和大师姊常在一起,受了陶,潜移默化,无一件不是万般仔细,惟恐出错。天下事哪里怕得了许多?你只顾事事屈着自己说,却不想当时易姊姊如不施展法宝将他打伤,照若兰姊姊平时所说红发老祖的行径和法力,岂能不追我们?要是被擒了去,受他一场责辱,押着我们往峨眉一送,那时丢人多大?我们吃了亏,也还不是白吃麽?与其那般,还不如死呢。既然抵敌为的是脱身逃回,谁保得住动手不伤人?”

    世事尽多出人意表,谁能前知,事到临头,只能衡量轻重得失!要是一切都从对方、敌方的立场去演绎,就算事事全部预知,也寸步难行,甚至不动,也是弥天大罪,一切是看主事者的心态倾向。阴险狼毒之伪君子就是佛口蛇心,见乜反乜,党同伐异,处身其权力之下,绝无容身之机会,所以历朝宫闱政变,若非身处必死无生之境,谁肯孤注一掷。

    易静笑道:“毕竟李姊姊快人快语。红发老祖乃我所伤,师尊如果责罚,我一人领责便了。”

    轻云道:“我们既在一处,祸福与共,错已铸成,受责在所不计。只是连累师长们操心了。”

    团结就是力量,玄门正宗就是事到临头,有这个担当,才胜者成王,输了的就是寇了。不过同恶互济,也可吹遍歪风。佛与魔本是一体两面,看观摩者所处是那一个立场角度了。

    英琼不见神飞来终不放心,仍强着轻云、易静,绕道往崇明岛一行。刚刚飞起空中,忽见正西方一片祥光,疾如电驶,从斜刺里直飞过来。

    阴魔现出紫云宫易筋後本相,有光霞围绕,彩气缤纷,迥非习见,朝着三女把手一抬,便往下面山头上落去。轻云也认不出那是阴魔胎相,但阴魔故意散出红珠的基因气味,不由英琼不缠上来。英琼不禁狂喜万分,顾不得再说话,跟着朝下飞落,敛遁光缠倒在地,抱着那道人的双膝,暗暗揩磨着阴魔肉,思量着当日套失神,身首二处,不禁泪如泉涌,兀自说不出一句话来。

    英琼不知长眉真人留在紫郢剑内讯息,刻划出她的原形。妙一夫妇也秘而不宣,但也不知阴魔与美人蟒有基因感应。阴魔也不想早泄机密,权宜认英琼为女。

    大袖挥处,一片祥光瑞霭,簇拥着三女腾空而起,往那依还岭飞去。

    百馀里途程,顷刻便到。走到一片树林以外,正当岭的中心地带,前面生着一大片异草,约有万千株,绿茸茸随风起伏不定,宛如波浪。拨开草丛中心,即见草下离顶数丈之间,现出一个数顷方圆的大池。上面看去,一片波澜,滚浪翻飞,清波溶溶。适才所见异草乃是大片奇树,约有万千棵,环生穴畔,俱由池畔石隙缝中平伸出来,枝怒发,互相纠结。树叶却和绿草一样,又极为繁密,根根向上挺生,万叶怒发。每叶长有丈许,又坚又锐,犀利如刀,连野兽都不能闯入。

    将全池面盖满,通没一点缝隙,便拨草细看,也只看出柯干纵横,看不出一丝水影。这麽大一片水,竟被全数遮严,不知底细的人,便近前也看不出来。

    阴魔又朝下面池水左侧波浪较平之处一指,那池倏地分开,现出一个空洞,离水面数尺以下,直落千丈,却是空的,望下去深几莫测。带三女穿越水池,方知水池却是悬空,离地有数百丈,波光闪闪,一片晶莹。在池底朝上仰望,宛如一根数百丈长的水晶柱子,撑着一面水晶天幕。那水源便在环湖一圈树下石隙缝中,穴顶池边处的一圈极圆,水口整齐,一线环绕,那天生灵瀑发出来的水力,水从四方八面平喷出来,水力奇劲,发出时又极平匀,直射往中心聚拢。齐射中央,激成了一个漩涡,飚轮疾转,再由涡漩中心往下飞堕,直落千丈,汇成一个大水柱,落到池底一个无底深穴,直径大约数丈,恰好将那根水柱接住,所以四外都是乾乾净净,并无泛滥之迹。地平如砥,四壁石英云母相映生辉,明如白昼。

    在那擎池水柱四周,罗列五洞,五样颜色。南洞洞门地颇类珊瑚,比火还红;西洞两扇洞门金光灿烂。

    阴魔有意把幻波池送交峨嵋,让三女熟识洞内道路,故不施展法行。伸出左手三指捏着门环,轻敲了两下。将右手一指,一片祥光闪过,西洞那两扇二丈多高大的金门,徐徐开放。那头一层石室甚是宽大,室中黄云氤氲,仅能辨物。阴魔走到石室尽头,拉拖壁上一个金环往怀中用力一带,再往右一扭,当中三丈多高的一块长方形石壁,忽往地下沉去,现出一个条曲折甬道。行约七里,走到第二层洞府的门前。那门比头一层要矮小一半,门黑如铁,上有四个木环。阴魔如法施为,祥光闪过,门即开放。见那石门宽只四五尺,却有四五尺厚,恰似两根石柱一般。门扇它不往内开,竟向壁间缩了进去。内层洞穴比头层还要高大出约两倍,正当中设着一座庞大丹炉。

    三女忽听阴魔指着那缩进壁中的两扇方门,道:“在这两扇门里有两条要道,少时我将门抵住,你们由门扇中入内,约进二尺,朝内的一面,便现出一个尺许宽的小门。你二人分头进去,将这两条路要看明了,得了通入别洞的要道,便急速回来,不可深入。”

    阴魔嘱咐已毕,走向门中,腿坐下,两手掐着灵诀,朝着两旁一抬一放,那两扇门便朝中央挤来。阴魔忙将两掌平伸,一边一个,将门抵住,闭目合睛打起坐来。那门心离地尺许,果有一个一人高的洞。轻云向左,易静向右,分两路入内。英琼已泪汪汪的注视着阴魔,哭道:“还我红珠!”

    阴魔淫笑,道:“我也不是由你身上得来,你当向妙一夫人索取。你的就要还你;您欠人家的元阳又如何还法。我得来不易,你赎得来吗?”

    英琼本是妖蛇,早知这淫魔心愿,本来就要合体溶珠,又何来会介意把身子献上奸台。不过定须扭泥做作,自抬身价,故作不依,撒娇放赖,缠黏在阴魔身上澌磨,任君轻薄,半推半就,似拒还迎。

    阴魔历尽淫娃元阴,更得乃祖真元。熔合後,才觉红珠本质虽有基因接近,但却总有偏差,难与法身化合。但死鱼已过了刀,珠可还,其中元气则放过不了。

    要抽珠气,则不可以在蟒女清宁下成事。挑起英琼的欲潮,那要试验那在淫妇们身上学来的挑情手法了。

    一般女性对个郎心许後,多喜欢拥抱,挤乳入郎怀,搓压磨蹭。那是乳房内少却筋络,血脉回旋不易,乳房中的淋巴腺得不到供应,形成神经系统紧张。要压下乳房才能令血液回心,再作流动,贺尔蒙才能大量产生,燃起性欲。但乳头却是敏感度高的部位,那刺激虽可令男性见其明显反应,但刺激过後,知觉逐渐麻木,性趣索然的了。所以切忌直攻三点重地。

    阴魔饱经淫妇调教,对女性躯体的弱点,真是了如指掌,比妇女自己更清楚。

    英琼既已贴上身来,背上脊椎便成起点。後脑至颈部是女性的性感地带,会让女性性亢奋使用拇指按摩,抚摸的力度越轻越妙,重要的是由意志力经指头传上真气,轻捻慢揉,给她有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觉,挑动淋巴腺分泌活跃,有着破坏她防御的无穷力量。另一手下在骨盆向上的脊椎骨处用拇指轻压,并做小幅度旋转。英琼被逗得血气浮涌,兴奋发热起来,横冲直撞的气血涌入乳球及穴,胀逼聚积,颇令舒畅中带着一些难受,呼吸混乱而急促,直觉反应的双臂匝紧阴魔,挤压乳球血气回旋。

    本是慢热的蟒女,在阴魔手下调弄一遍,即告浑身火热,呀唔喘声隐隐,秀鼻呼出的热气,熨炙阴魔肩膀。凡女性到此境界,已欲火焚心,十个姑娘十个肯,只怕个郎口不稳。但阴魔志在红珠元气,必需再进一步夺其意识。托起香鳃,见英琼已薰陶若醉。清香的秀发已泛闪水光,发际丝丝见汗,衬起幼滑的香肌玉肤,倍增明丽。星目闭垂,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挤出水光,映照眉目间桃红遍泛,对照面庞赤透,鼻尖水光映亮,丰润溜滑的朱唇不奈的张合频繁。

    阴魔俯下头去,火辣辣的猛吻着她的艳唇,舔扫娇唇齿根,尝得芬芳香涎,郁甜口腔。英琼伸出湿漉的舌头,如饥如渴,阴魔游舔英琼舌根,一双舌尖调拨互抵,导过丝丝真气上传一步一步地勾引出她体内的情欲,震撼若溺。英琼即告灵台失守,醉倒郎怀,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四肢无力,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软塌如泥,任由阴魔逐步宽衣解带。

    蟒女不脱本色,蛇腰纤瘦而柔若无骨。乳球紧可盈握,但坚韧而带弹性。阴魔要再挑蟒女,故意不触那三点,只双掌覆压乳球下侧处从下往上方推压,摆弄舌尖,由心窝之上两个乳房中间乳沟舔下。可怜英琼已如痴如醉,何堪更火上添油,挺起了来任由阴魔抚摸。火热的激流,向三点冲擦,再被阴魔双掌握回,齐涌入穴肉壁,如雷电交击。毫无意识中,一双修长玉腿踢撑空中,张开腿根户,配合弯弹的蛇腰,向情郎奉献巢,若移就船。欲火已主宰灵台,那急迫的需要莫说饥不择食,甚至给谁噬了,也茫然无知矣。

    巢急剧寻,颇赖小腹举托。阴魔舌尖顺舔而下,见其小腹丰腴而却平坦,不向身外涨出。在一般人眼中,似觉难符美感,而又难得一见,实则绝品难寻。皆因性器官的神经中枢在後盆骨内壁,邻近下肢血管聚合处,皆在肚脐下小腹内。

    腹肉盈则压逼血管及神经,令之不甚畅通而供应受阻,几难登峰造极矣。阴魔再伸出舌头沿着肉缝轻轻的上下舔,鼻尖在阴唇的缝隙上磨擦着胀硬的阴蒂,轻旋厮磨。英琼受到火烫的刺激,下身变得又燥热又潮湿,子宫内充满了热血,咻咻的吐出热气。受不住阴道里传来的空虚感,阴蒂也若爆炸,迫不及待地摇动起她的腿根,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喘息,把欲火呻吟出来。

    阴魔得逢绝品,淫心顿炽,肉怒挺直伸,拨草入洞,长长的肉棒又深又重地抵顶着子宫内壁,果然穴灼热无双,炙火电传百脉,快感环回,蒸得阴魔汗流背。

    英琼欲火终得宣泄,却带来巨的刺激,冲击得魂离魄散,脉络翻腾,狂嗥尖嚎,回响激荡石洞,只剩下本能的四肢抓紧阴魔,壁膣肌收缩,夹磨着阴魔巨,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穴壁自动拢啜,召唤阴魔体内的红珠。

    阴魔也给快感弄得窍穴松弛,任红珠泻入龟头,才能稳固红珠本质。但珠气却若游龙归海,带来性趣不下泄精。到此,珠气才肯与本质分离,物归原主。可惜英琼溺沉欲海涛中,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喉中发出呢喃不清的迷失娇吟,未晓回收窍穴,给阴魔有机可乘。阴魔捧起英琼螓首,吻啜香舌,吸吮那徨徘徊的珠气。珠气牵扯穴,拢挟阴魔肉,磨出阵阵电激性趣,泛滥那两个欲海淫侣。牵出的珠气穿漏龟头,给了阴魔阵阵泄精似性趣,再穿越英琼娇躯,由香舌透走,引动英琼那陶醉的灵台,扑来阵阵酸痹浪潮。

    阴魔淫夺英琼红珠丹气,在性趣中浑忘物外。突然洞内深处,响起阵图的怒吼。阴魔才醒起易静、轻云涉险,忙逸出元神射入後洞拯救。

    原来易静由右壁门心窄缝里飞行而入,那条甬路经了几个转折之後,越走越深,地底波涛之声,洋洋盈耳。路尽处也有一个小门,出面那地方约有数百亩大,高及百丈,四壁非玉非石,白色透明,乃是数千万五色发光的石乳,大小不一,密若繁星,照得各洞透明,纤尘毕睹。地面平坦处,其亮若镜,光鉴毫发,突起的石乳,就着原形加以雕琢斧修,样样明洁如晶,映着四壁五色繁光,炫为异彩。

    那水声发源之处,乃是洞中心一个十亩方塘,云雾溟蒙,波涛澎湃,激成数十百根大小水柱,直上塘边,水花乱滚,珠迸雪飞。这里的石壁俱都有缝,可通上下,便是幻波池的水源,顺石脉水路,逆行向上,由各处石缝中万流奔赴,直抽到上面幻波池四外的那一圈发水口子,射到了中央。此激彼撞,经过一番排荡回旋才成了一个绝大漩涡,从洞顶幻波池中心直落千寻,下入深穴,回归入这个方塘里面,重新往上喷射,循环往复,千年如一日,永无休歇,所以那池下面受不到淹没。

    易静算计这洞中如此神秘,说不定珍奇宝物藏在塘中,为水所隔,於是辟水入塘。谁知下面的水其深无际,沉了百十丈还未及底。猛见四壁有许多凹进去的深沟,一条极长而细的银链光色灿烂,横拖在那里。随手抓起那链子刚拉得一拉,四外波涛忽如排山倒海一般挤压上来,易静被撞得荡了几荡。同时水深处有千点碧荧,飞舞而上。易静忙运玄功,加紧飞升。及至冲出波心,上面已是阴风怒号,怪声大作,四壁摇晃,似要倒塌。

    阴魔元神及时赶到,关了水阵枢纽,导合木阵泄水阵馀威。易静才得逃出水面,百忙中窥见入口小门,飞身出去。阴魔亦元神回体。可惜元神虽是遁出片刻,蟒女已将元丹本质以基因牵引,导出欲海,由龟头处套回红珠,物归原主。阴魔心有馀憾,对易静的妄动产生反感,再受绿鬓仙娘於偷情时,数说易静的短处,才有易静遭遇鸠盘婆,再受九鬼炼生魂,阴魔却置之不理。

    英琼得回元丹後,尚陶醉在欲海性趣中,缠扰阴魔不放,可惜易静轻云已飞近小门外。阴魔由英琼热中抽回巨,重开洞门。恰巧轻云也同时由对面驾遁光飞出。

    那轻云进入的小门,里面是黑洞洞的小路,又狭又曲折。轻云飞行了一阵,渐行渐高,终达那存放艳尸的室外。那室四壁黑沉沉空荡荡的,奇香袭人。剑光照处,黑玉榻上一个道姑,美艳绝伦,灵眸微启,瓠犀微露,缓缓坐了起来,却又随着卧倒,似这样三起三落。轻云不知艳尸已初步复体,几乎飞蛾扑火。犹幸忽听一声长啸,似龙吟般起自榻底,阴风大作,四壁摇摇欲倒。轻云慌不迭地回身遁走,暗中默记道路,不消片刻,已飞达来时门外。

    二女刚一飞出门外,阴魔倏地虎目圆睁,大喝一声,一道祥光闪过,接着便听叭的一声大震,两扇门业已合拢。阴魔带三女走到室中火鼎前前,一片祥光将鼎盖托起,鼎中炉火托着的一朵青莲,昙花一现般顷刻消失,现出一只碧玉莲蓬,立在鼎的中心,内中含着莲子大小的十粒丹药,颜色翠绿,透明如晶,由每人拾起几粒。

    佛奴高悬在鼎盖底面,离地约有四五十丈,闭目倒挂,周身毛羽业己落得净尽,仅剩一张白皮,已薄薄地生了一层如轻霜似的白茸,紧包着钢身铁骨。阴魔道:“明日此刻,当可复原,莫要扰它。这里共是五个洞府,外分五行,暗藏五相,通体脉络相疏,喻为人形,是个卧像。上下三层,到处都是复壁甬路,除已被封锁者外,无不贯通。中洞是圣姑仙蜕所在,北洞上层为艳尸潜踞,北洞下层为幻波池的发源,东洞中层,是藏珍之所。此处绕向南洞心部,循脉道以行,可达东洞。入宝山,岂可空手回,你三人就拿来献上妙一夫人吧。”

    西洞属金像肺部,石壁满是大小不一的磊块,虽然间有凸凹,却是通体浑成,并无缝隙。惟独靠里一面有一大片石壁坟起,圆拱平滑,血痕万缕,隐现其间,将那石扳轻轻往怀中一带,一片十来丈方圆,数万斤重的石壁,竟是随手而起,现出莲蓬也似七个圆孔,合日月五星,分上下三层。靠上面一洞微微有光影闪动,寒气侵人,乃是万流交汇之处。下层左右二洞,一风一火,俱不可深入。居中之洞是明日起行时的出路中层斜列三洞,其中左右二洞一通中洞,一通北上洞,已被封锁。居中之洞是由南洞去往东洞的曲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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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5-04 13:36 #79樓 引用 | 點評
蓝色枫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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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再奸艳尸

    阴魔带三女径往中层当中孔内穿去。甬道曲迂回,尽处红光如火,进入一个极高大的石洞,焰影幢幢,正当中有一盏倒挂的大灯,灯形颇似一个人心,由一缕银丝系住,从洞顶上垂将下来,灯上面发出七朵星形的火光,赤焰熊熊,照得合洞通红。灯下面是个百亩方圆,形如莲花的水池,内外石色俱是红色,深约三尺,清可见底。水色俱是青碧,细看绿波溶溶,仿佛是什麽液体一般。

    这洞便是南洞的主洞。池中所贮,并非真水,乃是石髓。上面所悬心灯之火,便是吸取此髓而发。发出来的火焰,又彼此池吸收了回去。如此循环不息,亘古常明。灯上面洞顶便是万流总汇,圣姑用法术逆水上行,成为幻波池奇景,全仗此火之力。此髓乃是天材地宝,既可引火炼丹炼宝,服了以後又可抵得许多采补之用,於左道旁门大有益处。若落入旁门手上,势必不管此洞兴废,取用无餍,迟早灯尽髓枯,全洞失了水火交济之功,池水不复上行,上层洞府虽仍存在,下层定必为水所淹。

    往东洞甬路就在右壁,却是长方形的,路径迂回甚多,上下曲,里面更是酷寒阴森,狂飚怒号,如万木摇风,惊涛飞涌,剑光照处,反映成绿色碧。壁上俱是一根根又粗又大和树木相似的影子。出口也是一间广大石室,满壁青光照眼。

    靠里一面有三座洞门,当中洞门最为高大。阴魔朝着中门相隔三丈站定随手发出一股尺许粗细的祥光,最前面光头有五丈许方圆,正照在门的中心,那门渐渐露出一丝缝隙,射出一条青光,接着便听得如万木摇风,松涛怒吼之声。阴魔猛地将手朝门用力一推,那股子祥光顿现异彩,发出万朵金莲,如潮水一般朝前冲去,怒涛澎湃声中,那门立时大开。阴魔回头道:“洞中灵药异宝,俱都寓有传女不传男之意,你们入内吧。”

    易静首先飞入,英琼、轻云也将身剑合一,疾同电掣,直往洞中冲去,阴魔如释重负。原来阴魔被易静的莽撞打搅了淫行,龟头还是酸酸痹痹的,想起北洞的艳尸,才是尽兴之首选,因此支开三女,蜕化冯吾外表,独自拨开法路,飘入艳尸的室内。

    其时室中正起了艳歌之声,音细而长,於万分柔媚之中,隐含无限幽怨,意思似在苦忆一个情人。词句尤为缠绵徘恻,尽管情深一往,却无一句淫荡之言。

    歌声过後,妖尸又在室内曼声长叹,连又哽咽起来,声甚凄婉,动人怜意。

    原来艳尸崔盈被阴魔冯吾淫後,借他的玄精解化了体内的禁制,但封锁最重的任脉却束手无策。思前想後,自怨自艾,平日自负古今仙凡中从未有的美艳之质,一颦一笑,均可使人心神迷恋,不知死生,但祈望中的阴魔冯吾,却迟迟未见重来,随又曼声悲叹,几疑说话的乃是另一个痴情少女。

    这时艳尸崔盈正好午梦初回,睡眼惺松,春情荡漾,所思不至,无可奈何,一片娇情欲堕之状。娇躯正半卧半坐,靠在榻头玉屏风上。那腰圆形的玉榻,只近头一面的两边,有近二尺长雕镂精工的扶手矮栏,馀者三面全都空着。榻上铺陈着极厚而软的锦茵,身上半盖半裹着一床质胜纨绮,色作淡青,看去又轻又软的被单。上半身只双肩、前胸和手臂露出在外,一手微搭胸前,另一手臂懒洋洋支向右侧玉栏之上。身穿一件薄如蝉翼,雪也似白的道衣,前胸微敞,露出雪白粉颈和半段酥胸,下面乳峰隐隐坟起於冰纨锦被之间。

    那没盖着的地方,固是肌肤玉映,琼绡不掩,隐约可以窥见。还有那双手臂,因为右手支颐默坐,露了半截臂膀和那十指春葱,说不出的粉铸脂合,圆滑朗润。

    下半身虽被盖住,却在有意无意之中,由被角边半隐半现地露出一段丰盈柔细的玉腿,以及半截底平指敛,粉光致致,柔若无骨的白足。

    面上神情是星波莹明,如蕴妙思,黛眉微颦,隐含幽怨。再加玉颊春生,樱唇红破,瓠犀微露,欲语不语之状,好似半嗔半喜之中,蕴藏着万种风流,无限情思。端的浓纤合度,体态妖娆,从头到脚,直无一处不撩拨人的遐想。容光妖艳,神态淫冶,迥绝人间。淡雅的衣被与下面铺陈的锦褥文绣,再互一陪衬,越显得貌比花娇,人如玉琢,光彩照人。

    阴魔冯吾还不曾走近榻前,首先鼻孔中闻到一缕温香,其味非兰非麝,仿佛由榻上人肌肤中隐隐透出,闻之令人魂销魄落,心神欲醉,立觉心神微微一荡。

    这是妖尸的白骨锁魂香,只要闻到这香气,立被迷惑,魂消魄落,人也软醉如泥,任她尽情摆布。阴魔冯吾半真半假的色授魂与,移到了榻前,便向妖尸身侧坐下。

    妖尸只媚目流波,斜睨了一眼,便自将目合拢,不再理睬。阴魔冯吾知是妖尸必要做作,只把双目注定妖尸,从头至脚仔细领略端详,渐渐由上而下,看到脚头,一眼瞥见那只欺霜胜雪,胫腿丰妍,纤细柔滑的白足,微露被角之外。便俯身下去,在那绵软温柔,无异初剥春葱的纤指上亲了一亲。妖尸面色,似嗔似喜,於是阴魔冯吾更又伸手下去,竟将那只美妙无双的白足握住,用手指轻柔的碰触轻抚妖尸脚掌心,暗中调弄先天真气,不轻不重的挑逗,没几个回旋,即觉到妖尸吐息逐渐炙热。跪将下去亲了又亲,手也渐渐往粉腿上摸去,手指轻轻抚压膝盖後侧,由於性器连结的神经支干有延伸至此处,颇令女性性亢奋。妖尸被挑逗得血脉贲张,冷不防把足一缩,用力稍猛,竟将下半身盖的那床锦被掀开了些,那一双脂凝玉润的粉腿立即呈现。阴魔冯吾也就势扑将上去,双手搂紧,不住温存抚爱。

    妖尸媚波莹活,斜睨着俯伏在她身上的旧欢,眉梢眼角,春情荡意,自然流露。那搭在胸前的纤纤玉手,渐渐伸向阴魔冯吾头上,轻轻抚弄。阴魔冯吾领略着那怀中暖玉,一片温香,上身己全俯压在妖尸腿际,心醉魂销。妖尸多年久旷,回生以後,长日虑祸忧危,玷污仙府,恐犯大禁,不得不按捺欲火,强自忍耐。

    虽是存心色诱,志在玄精,但是天性奇淫,蕴蓄愈久,其力越大。给阴魔冯吾爱抚,已是动情,一旦奔放,便成狂流,色胆如天,不能再制。只图一时顺心遂意,哪怕刀山在前,火海在後,也是过後甘任其祸,决非所计。淫心已然大动,抬起左边一条粉腿,夹向阴魔冯吾头上。经炽风吹拨,更添痕痒,给千千万万小顽皮骚扰,引动气血涨盈聚热,若溶入血肉,蔓延百骸,融会春暖,泄出丝丝热气,扑上阴魔冯吾面庞。

    阴魔冯吾头颅藏在妖尸腿丫上,鼻腔中充满似麝似骚的香气,贯彻灵台,不禁狂吸满肺,送达体内每个器官窍穴,顿觉全身清爽,飘飘然若轻胜鹅毛,浮游云海。回旋间呼出之气,吹拂妖尸口巳是管管竖立的阴毛,随风摇晃。露出红艳的阴唇,饱满丰厚,若开似吐,散发着妖艳色泽,诱君深入探索。

    阴魔吻上她那神秘的禁地,左左右右的转动,勾挑滑舐吸吮。阴唇蚌张尖处,伸出东珠大小的阴蒂,鼓胀如撑,若卜卜有声,桃红艳光四射,闪烁水光。阴魔冯吾神迷魄荡,吐伸舌尖,舔挑妖尸阴蒂,触处润滑柔嫩,香郁入喉,不禁双唇压下,非啜吸入肺,无以舒意释怀。妖尸阴蒂本已被贲张的气血催逼得胀中带麻,酸痒透骨,何堪再经此几回夹攻,满腔欲火立被引爆,奔放成狂流,咿唔之呻吟声如深处泄出,不能再制。媚笑说道:“一双脚腿有何可爱,竟和婴儿恋母一样,莫非还要想吃口奶吗?”

    妖尸说时,语声却更觉柔媚婉转,几疑说话的乃是另一个痴情少女,分外动人。眉目却是妖媚冶荡,发出媚彩的异光,闪现出饥渴神色,尽是淫荡之态,粉颊红晕,樱口微动,一股温香起处,吐出一丝粉红色的香雾,罩下阴魔冯吾头上,催诱对方,同作淫乐。亦表达了妖尸春情难奈,示意乳球也急需慰藉也。但也脱不了女性本色:所谓问人要吗,实是本身有所需求。

    阴魔冯吾饱经欲海波涛,自然闻弦歌知雅意,在妖尸掌腿松懈下,爬上妖尸那温热的玉体上,宽下双方衣着,拥抱着一个美胜天仙,妖艳绝伦,媚人肌骨的尤物活宝。妖尸虽然淫毒凶狡,姿态容貌却是极美绝艳,久旷之身刚刚复体,淫心欲念也是奇旺,春情勃勃下,更自柔媚恳切许多。天赋的骚媚姿态,充满媚惑的力量,与前度淫的缺乏反应,无可比拟。又惯於擒纵诱逗,使出一点柔声娇态,媚眼流波,浅笑轻颦,丰润的红唇烁耀着妖艳之态。衬起那身白如玉,粉腻若酥,双乳竟能在卧中挺拨,乳峰尖挺如笋,更能摇曳荡漾,弯弹有致,使岭上双梅,迎风飘画出重重红圈,仿效猎物逃窜,循回冲奔,却无出路,生相妖艳已极。光是躺着的骚样已引得神魂颠倒,智迷心昏,直如疯狂。

    阴魔冯吾虽是无相无我,不受淫媚邪毒迷惑,未至本性昏乱,但也不禁中心痒痒,忍耐不住欲火,张口扑下,向妖艳的红圈噬上去。乳蒂入口香郁,直透下丹田,如翻江捣海,热浪涛阔,撑烧阴魔冯吾肉,龟头胀逼欲爆。

    妖尸在阴魔冯吾低头捕嚼乳蒂时,本是神情转露狡笑,极其淫态妖荡。其天生凶狡淫邪之性,蕴毒多年,久而愈烈,於猎物入阱时,原形毕露。阴魔冯吾狂吼一声,巨捣入妖尸牝穴,直撞妖尸花芯。妖尸即被灼烫的巨,凿擦入穴深处,火星把全个壁点燃,燎烧广泛,魂魄也为之炸散,爆出狂嗥惨嚎,撕心裂骨。

    阴魔冯吾亦在妖尸悲叫声回复清宁,知妖尸复体後,再难尽情泄欲,收了巨凶性,寻求两情相悦,慢慢地、轻缓地插入。在一团热气腾腾的内圈圈包住下,似有若无地上下轻勾、左右微转,随着腰部微不可见的扭动,缓慢而温柔地在穴中滑动,一寸寸地抚爱她敏感的肌,一边逆旋一边轻探花心。妖尸元神回体,名“层峦叠翠〔也活蹦乱跳,每个部分好像懂得各自蠕动,湿淋淋的不规则地收缩着。

    究竟妖尸本是心性淫毒,於激荡後,使出淫毒的天魔吸髓大法。此法为采补中最毒心法,不只竭泽而渔,更翻根藏绝基本,受害人永不超生。真是艳丽妖娆最惑人,暗侵肌骨丧元神。幸好阴魔冯吾无相无我,根基是我,我亦根基,玄精虽如喷射引擎般爆发在她体内,却攻泻入妖尸三尸元神。无奈妖尸体内禁制坚牢血影神光受阻,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也穿不透。

    阴魔冯吾惊奇那禁制的威力,先天真气玄精也只能点点滴滴的将它熔化。正欲全力穿凿间,突然东洞传来水阵变动的讯息,三女已然入险。阴魔冯吾只好渗混元幡中元灵入妖尸体内,腾身离去。回复胎相,飘入东洞外层,三女已乘莲花冲了出来。

    回说易静三女别过阴魔,直往东洞中冲去,疾同电掣。到了二层里面,只见四壁空空,比起外洞反而小得多。正面壁间,有一排大的树木阴影,随剑气冲处,阴魔附在紫郢剑上的同源丁火生泄乙木,林荫一闪即逝,墙壁也然隐去,乃是一条极大的甬路。其尽头处,伸入一间数十丈长大的石室以内。迎面最前面立着一座二十多丈长短的木屏风,上刻东洞全景。

    三女转入屏风後,即见前面一片青玉墙上,留有圣姑遗影,云鬟端正,姿容美秀,略似道姑打扮,形态装束,均甚飘逸。像前矗立着一座九尺高的大鼎,非金非玉,色呈翠绿,光可鉴人,上面都是朱文符。三女朝着遗像跪拜通诚,然後走向鼎前。易静抓住鼎盖,用力往上一揭,竟未将它揭动。方在诧异,忽听身後有人微哂,後颈上吹来一口凉气。回头一看,身後空无一人,只有圣姑遗像,玉唇微露,丰神如活,微见光影浮游。轻云人最精细,倒疑心到笑声来源,出自像上。因先见易静事事当先,毫不谦让,心中虽有些嫌她自大,却并未形於词色,也不想多言。

    易静二次又走向鼎侧,暗使大法力一揭,却耳听哧的一声冷笑,接着脑後又是一股冷风吹来。英琼猛一回顾,见壁上圣姑遗像忽然玉唇开张,匏犀微露,一炙手已举将起来,接着又放下,神情与活人相似,不禁一拉轻云。易静法力并非寻常,竟被吹中,毛发皆竖,不由大吃一惊。及至回首注视壁间遗像,笑容依然,空空如故。那是曾在艳尸体内的老丑元神,在嘲笑易静的莽动,不自量力。那是连她具千年道行,也不敢跨越雷池半步的五行阵势。易静请轻云用天遁镜四外一照,又毫无他异。

    易静第三次又走向鼎前,英、云二人料她揭不起来,俱都装作旁观,偷觑壁间遗像有何动作。当易静飞身起来,手握鼎纽,用大力神法上提时,英、云二人立见壁间遗像浮亮光影,壁间遗像忽然转笑为怒,将手朝鼎上一指。轻云猜是不妙,喊了一声:“易姊姊留神!”

    易静有了上两次的警兆,一料有变,连忙松手,一纵遁光,护身升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离身之际,全鼎顿放碧光,从鼎盖上原有的千万小纽珠中猛喷出一束五色光线,是玄门中最厉害的法术大五行绝灭光针,万弩齐发般直朝易静射去。总算轻云早将天遁镜照将过去,方才将那五色光线消灭。接着鼎内起了一阵怪啸,混杂细乐风雨之声。三人凑近鼎侧一听,乐声止处,似闻鼎内有一女子口音说道:“琼宫故物,不得妄取。”

    说罢,声响寂然。鼎盖上细孔内,又冒起一股子异香,香烟袅袅,彩气氤氲,闻了令人心神俱爽。易静、轻云闻得鼎中遗言,不无戒心。但鲁莽的英琼定要去揭鼎盖,二女却想到那护送入洞的是其父,万无驱女涉险之理。於是一个持着天遁宝镜,一个行使护身避险之法,以防不测。可是换了英琼,只轻轻试探着往上一提,竟然随手而起。原来阴魔早已探勘了洞内五行之秘,早在英琼穴中抽出巨时,注入了一道与宝鼎同源的先天戊土藏木真气。当英琼手触鼎纽时,大五行绝灭光针的丙火生土,被化了去。

    鼎盖一开,立时异香扑鼻,一片霞光从鼎内飞将出来,照耀全室。鼎内神光射目,异彩腾辉,鼎内宝物件件式样灵巧,工细非常,神光射目,异彩腾辉。中心挺生着一朵红玉莲花,莲蓬颜色深紫,形似兰萼,晶莹温润,通体透明,那异香便从花中透出。英琼试用手握住莲柄一摇,竟不能动。此外鼎内宝物约有一百馀件之多,仍由英琼一一取出,分装在三人所带的法宝囊内,直到取完,并无他异。

    英琼盖鼎时,还不能忘情那朵赤玉莲花,越看越爱,分手去摇那莲柄,触发了室外青莲阵法。鼎底一股奇热之气冲了上来,其力极猛。英琼心中一惊,刚将头昂起,避开那股热力,倏地一片玉色毫光一闪,手中鼎盖便被那一股子神力吸住,往下沉去,重有万斤,再也把握不住。铮铮两声响,鼎盖自阖,关得严丝合缝,杳无痕迹,比起初见时严密得多。

    当下三女绕出屏风,便听屏上风雷大作,忙各驾遁光,往洞外飞去。及至飞到门前,只见前面青光疾转,涌起千万朵青莲花,层出不穷,如溜云卷到,哪里还分辨得出门的影子。轻云取天遁镜照将上去。百丈金霞,照向青光丛里,幻成一片异彩,才行抵住。

    易静相信圣姑数百年间所炼法宝,全在鼎内,也许有合用的法宝,忙赶上前代轻云解下身畔宝囊,倾出那些宝物,逐件审视。猛一眼看到英琼手上拿着一块并无光华,长只七寸三分,类似一块醒木的东西,上面古锈斑斓,四边隐有莲花篆文,乃是“百宝珍诀”四字。便从匣内书底翻两道灵符,一道是可以通过全洞,另一道却是收符。

    易静将通行符用本身真火焚化。火光一闪,化成一朵金莲,上托一幢三丈多高,丈许方圆的金光,三人便被那朵金莲托住,朝前缓缓飞行。所过之处,前面青光似波分云散一般,纷纷消散。不一会,已冲出光层。

    阴魔已坐在门侧,膝入定。三人连忙离开金光之笼罩。金莲光幢仍是冉冉往前游动,并未消歇。易静莽撞的将那另一道灵符取出,往光幢中掷去。便听霹雳般一声大震,数十丈红光飞向金光幢里,两下里只一混合,化成一片彩霞,恍如狂涛怒涌,直朝三人迎面飞回,其势迅疾异常。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阴魔化成一片祥光,将三人裹住。耳听万马奔腾之声,彩霞从头上和身左右卷将过去,瞬息间没了声息。回顾那二层洞门,业已关闭如初,毫无动静。

    英琼还是忘不了那鼎中朱莲,向阴魔撒娇。阴魔察知那朱莲内所含那柄形如兰萼的宝钥,可开壁上圣姑遗像後面的另一宝库。只须将那莲瓣微微分开,便可取出。英琼重外轻内,欲将它采折,却不知事前,圣姑早有层层布置,相生相应,时机一瞬即逝,不可复得。阴魔详透因果,笑对三人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仙缘止此,妄求则成贪嗔。知不可为,是须能舍,要靠慧心定力了。“

    说完,仍命三人各将法宝收起,且等到了峨眉呈与妙一夫人,再行分配。带三女从头层正门走出,走过两重石室广洞,才达门口,见两扇青绿光亮的洞门业小开不闭,是前些时明殊以千金神驼冲门所毁。阴魔初试那从金线神姥蒲妙妙得来之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一片祥光,向洞门飞去。等到祥光散去,门已不见,与洞痕一般相似,杳无微痕。

    沾上了身的牝马总是不甘雌伏,英琼诚心要在情人面前卖弄,身剑合一,直往原有洞门之处冲去。紫虹闪处,连冲数次,只觉所冲之处柔如丝发,坚逾精钢,一种绝大刚柔兼备的神力阻住去路,只冲得祥光潋滟,瑞彩缤纷,休想进得一步。

    英琼收剑现身,仍是不服,笑对阴魔道:“紫、青双剑合壁,妙用无穷,女儿想和周师姊再试一回如何?”

    阴魔笑道:“三教无不可克制之物理,双剑合壁进力愈大,阻力愈甚,你们不可小觑了呢!”

    轻云也见猎心喜,随同英琼,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青紫二色的长虹,二次往前冲去。这次居然一冲而入,颇觉容易,在祥光中飞行约有数十里,还不到底,忽闻一股异香,人便昏迷。外边看来,剑光却在祥光瑞霭中闪了几闪,突然直冲出来,朝外飞去。就在这疾如电驶之际,阴魔将手一指,剑光落地,现出英、云二人,面面相觑,恍恍惚惚,好似睡梦初回神情。

    阴魔道:“你二人虽各有一口好剑,但道行尚浅。敌人如真是个能手,只将法术颠倒变化,你们要想脱身却就难了。此中妙谛就是万相随念而生。念头迷糊处,多强的法器,还不是随迷念处,倒行逆施。法器越强,作孽越重,如蜀汉後主阿斗,成为万世笑柄。日後你们道力精进,自能了解。此刻神想已复原了,西洞内层门户业已关闭,艳尸正在乘隙欲出,不可再开。我们由北洞水路入内吧。”

    说罢,领了三女,走向北洞,壁间一个孔窍并不大,里面隐隐见有几条水影闪动。三女听阴魔说得一声“速闭双目”,身子便凌空飞起,耳听四外涛声震耳,人已及地,已达中洞。这大半日工夫,神已经大半康复,满身雪羽甚是丰满,一双钢爪抓在鼎纽之上,正在剔羽梳翎,比起未脱毛换骨时,还要神骏修洁得多。

    三女随阴魔所指,於四壁灵药中,拨起了十馀种後,骑上背。阴魔将手一挥,一片石裂之音,一块三丈许见方的大石,忽然落了下来,为一片祥光托住。

    三女驾飞出一看,已是外层洞室。阴魔跟着出来,洞壁已合。到了外面,阴魔袍袖展处,数十丈祥光,围拥着四人一,齐往峨眉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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