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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ym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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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落花 8.樱花飘落
        “想不到竟有这种资料。”
        “起初我也是特别想看,到法务省去找,但被拒绝了,理由是私人事件,除了学术性研究以外不能公开。”
        “你做的不就是学术性研究吗?”
        “这企划是从人物面看昭和史,我原本也认为没有问题,但无论怎么要求他们就是不让我看。”
        “其实公开这些资料对阿部定的名誉较好。”
        “说的是,可是官僚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保密作风。结果我到处打听,才知道笔录早已出版了。”
        “在哪里找到的?”
        “有种专门刊载这种不好公开、只能私下里阅读的资料秘藏珍本,笔录就完整地登在上面。”
        “是谁写的?”
        “大概是参与调查的刑警或做笔录的书记们弄了份抄本,悄悄泄露出来的。”
        “既然这样,调查档案还继续保密不就没有意义了。”
        “他们就是要保密,真是官僚气十足。”
        久木不由得谈起了采访时的不满。
        看样子凛子也有些口渴,她喝了口啤酒,拿起记载阿部定供词的那本书。翻开扉页,是案发后不久报上刊登的吉藏和阿部定的大头照,次页是阿部定被捕时的照      片,不可思议的是,照片上被拘捕的阿部定还有逮捕她的警官和所辖警局的警员都笑容满面像是在庆祝。
        “阿部定被捕后反而松口气吧!”
        “或许因为她束手待毙,很容易就让他们逮到了,而且是美女,所以警官也很高兴吧。”
        “可是那时候不是军警作威作福的很恐怖的时代吗?”
        “那是一九三六年,所以在那之前发生过二·二六事件,是日本逐渐迈入军国主义、社会动荡不安的黑暗时代。或许正因为如此世人对阿部定那种贯彻自己爱情的行为产生共鸣而有瞬间得救的感觉。”
        凛子点点头,继续翻书。
        “如像这件事被当作是耸动猎奇的事件了,但是我却觉得她所做的事情并不变态,就如她自己所说的‘这世上一定还有女人想做我做的那种事,只是没有做而已’。”
        “你了解那种心情?”
        久木半开玩笑地问,凛子轻轻点头:
        “当然了解,喜欢得不得了时自然就是那种感觉。”
        “可是也犯不着真的杀死呀!”
        “那又是爱到多深的问题,只要爱一个人爱到想完全独占时,不也只能这么做了吧!”
        凛子在征求他的认同,久木一下子感到有些困惑:
        “但是否真的实施该另当别论吧!”
        “也许,但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不知道会怎样了,我想女人心中总会有这种想法。”
        被凛子直直盯着,久木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久木突然觉得闷,站起身来。
        也许是读完阿部定的供词而觉得亢奋吧,又或许是房里的温度稍高的原因,为了有些凉意,他打开了窗子。
        春夜的凉气掠过脸颊,感觉舒畅。
        “你来看!”久木把凛子叫到窗边。
        左边是花朵盛开的樱树,树下是灯光映照的池塘,池塘延绕露天温泉池前,与倒映着幽玄的能乐堂的池面相连。
        “好静……”
        久木像要摆脱阿部定那鲜明生动的供词世界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深山幽静的旅馆里,阿部定事件犹如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望着对面棱线分明的群山之上宽广的夜空,凛子呢喃着:“樱花……”
        久木偏头望去,满开的樱花枝头有花瓣飘落。一片落在眼前的池面,另一片则乘着微微夜风飘到窗边。
        “樱花在夜里也飘落呢!”
        凛子的话点醒了久木。
        的确,两人洗露天温泉时,耽于性爱时,还有在阅读阿部定的笔录时,樱花都在不断飘落着。“照这个样子看,我们睡着以后,樱花还会继续飘落。”
        “那就守着它吧!”
        久木了解凛子的心情,但他已经有些累了。
        是激情做爱的缘故,还是读了阿部定供词后的亢奋,又或者还是两者混杂的倦怠,总之,在这夜深人静的幽暗中,只有樱花悄然无声地飘落。
        久木轻按凛子的肩:“休息吗?”
        再回到稍早前两人淫乱的被褥里虽有些害臊,但现在他只想安静地躺下睡觉。
        凛子还站在窗边:“开一点窗子!”
        的确,夜的凉气吹进来是舒服些。
        久木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凛子关灯后钻进被窝里。
        久木依恋那柔软的肌肤,伸手触摸,凛子轻轻按着他的手,幽幽地说:
        “女人那样真可怜!”
        久木一时不明白,但马上就知道她在说阿部定。
        “要是我才不会那么做,不论有多爱,把人杀掉不就没意义了吗!”
        久木有同感。
        “虽说杀掉他可以独占,但她往后一生究竟幸福与否很难说。”
        阿部定出狱后再回到浅草的餐馆做事,很多人慕名前往,不管她喜不喜欢,都要暴露在这些人好奇的视线里,简直像受刑。
        “即使赎了罪,杀人犯还是杀人犯。”
        “活下去果然难堪,再怎么说还是活下来的好。”
        确如凛子所说,被肢解了的男人真的很可悲。
        “无论是死是活,哪方面都算不上是好结果。”
        “是吗?”凛子顿了一下,“只留一个人活下来才会这样的。”
        “只留一个人?”
        “对,最好两个人一起死,这样才是永远在一起,不会寂寞。”
        久木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轻轻翻过身去。
        听刚才凛子说最好一起死,令他感到有些困惑。其实凛子并没有说要死,只是说结果像阿部定事件的情形还不如干脆一起死比较好。
        久木改变想法又翻过身,把脸靠在仰卧的凛子胸前。
        男人被阿部定勒死时也是这个姿势。久木以同样姿势碰触那柔软的肌肤后,心境逐渐平和,过了一会儿,突然起意寻吻她的乳房。
        越过缓缓起伏的乳丘,久木把乳头整个含入唇中,用舌头轻轻滚动着。久木现在什么都没想。就如同刚出生的幼子与母亲之间的结合一样,这一对男女也用乳头和舌头连结起永恒不变的未来。
        在夜的静寂中,半梦半醒地突然感到唇边沾到什么东西,是像薄膜般的东西,他觉得奇怪,但继续轻吻凛子的胸部,又沾到一个。
        久木好奇起来,捻亮床前灯,两片淡粉红色的花瓣贴在乳头旁边。
        “是樱花……”久木低声说。
        凛子也觉得不可思议地望着,“你嘴上也有……”
        久木这才发现自己唇上也沾着花瓣,他把花瓣拿下来贴到凛子胸前。
        “那是从哪儿飘进来的?”
        久木望着开了一点的夜窗。
        “要落一整晚吧!”
        这样下去,再过一两天樱花就落光了。
        “你躺着别动……”
        久木轻按着从红衫中露出的凛子肩膀,一片又一片随风飞舞的花瓣飘进窗内,凛子雪白的肌肤慢慢埋没在樱花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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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满 1.秘戏之宫
        每年的樱花总是唤起人们对世事无常的哀惜之情,没有比在花季结束后看见落花使人更觉得落寞的了。与樱花接踵而至的是季节步向初夏,随着白昼渐长,无数花卉也陆续绽放。藤花、杜鹃、郁金香、雏罂粟、牡丹、石楠花,繁花盛开难以尽数,树木枝头也尽染鲜嫩的新绿。看到大地一片光明灿烂、活泼跃动的百态,忘掉那看似华丽实则娇弱的樱花如遥远往昔也不无道理。
        从现在开始人们不再会像四月初那样只为樱花一喜一忧,大家可以尽情欣赏多得看不完的各种花卉。
        樱花季节之后的五月,原野山间遍是彩光繁花。
        此刻的久木也浑身感受到灿烂的初夏季节的来临,心情像风中摇曳的雏罂粟般微妙地摇摆不停。
        他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年初租住的涩谷的房间。
        两人在修善寺都决定不再回家后,就一直把那里当做居家过日子的地方,虽然现在只有那里是可安居之处,但一房一厅的格局略嫌小些。加上家具用品很多是为暂时幽会而匆匆购买的,多半是小而廉价的东西,用起来也不方便。
        可能的话,久木是想搬到宽绰一点的房子去住,可是那样一来不但要花很多钱,而且要彻底住在一起的话,户籍方面也要先确定下来才行。
        这一阵子因为两人出双入对的时候居多,管理员和邻居都以为他们是夫妻,不过似乎其中也有人认为他们是关系不比寻常的情人。
久木当然也跟凛子谈到换房子的事。
        和久木不同,凛子几乎整天待在家里,应该更痛感房间太小不方便,做家事也施展不开,小衣橱里放不下所有的衣物,一部分只好塞进塑胶整理柜里,而她每天又不间断地练习书法,久木看到她把宣纸摊在吃饭的矮桌上,总觉得有点落魄可怜。
        久木想到她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抛弃一切就心疼不已,心想就算多花点儿钱也要租间大一点的房子,但是凛子却表示反对,说:“不要勉强,还是住在这里吧!”
        久木以为她是不想为难自己这个工薪阶层的小职员,但说了几次她就是不为所动,看来她或许真的很满意现在这间房子。
        “与其换大房子,不如你每天都回来这里便好。”
        她勇于这么说,使久木更增添对她的怜爱,不禁将其紧拥入怀。
        虽然还在商量住居大事,但所处终究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一不小心又在肌肤相触了。阿部定的供词中,说他们待在旅馆时一有时间就互相爱抚做爱,现在他们的情况也差不多。
        当然也并不是常常在做爱,只是时常拉拉手,或者久木摸着凛子的胸部,凛子摸摸久木的下身,互相对看温柔嬉戏抚弄而已。有时候也会直接做起爱来,也有的时候清醒过来时会发现两人已然小睡了片刻。
        假日午后往往都是这样,有时感觉两人仿佛是被囚禁在这狭窄洞穴里的情爱囚徒。或许凛子不想离开这里,就是因为身心都沁染了潜藏在这房间里的逸荡氛围。
        这一阵子,凛子对情爱又增添了一层好奇心。
        例如五月初一个周日的傍晚,两人出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顺便到一家小家具店看了看。久木想为凛子买一张大一点的桌子练书法,打量店中时发现这里也有镜子出售,有脚架结实的穿衣镜,也有框饰简单的梳妆镜。久木看着,突然生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试着问。
        “把那个放在床边怎么样?”
        久木想起年初在横滨饭店幽会时在镜前脱掉凛子衣服时的情景,半开玩笑地提议。凛子立刻兴致勃勃地问:“能放得下吗?”
        床的一边靠墙,把镜子立在床与墙之间的话不是不能放,看情形还可以钉在墙上。
        “放那么大个的镜子,两人的样子全都看得见哦!”
        久木语带恫吓,凛子却马上小声赞成:“买吧!”
        结果当天就请店家送货。晚上镜子送来后立刻将其放在床边,两人早已迫不及待地上床试。随后拿出台灯把光线对准镜子调整了一下角度,将镜子稍微倾斜一点,可照出彼此的下半身。
        尤其是靠近镜子的凛子,雪白的肌肤及下体股间的秘林都照得清清楚楚,久木光是看到这景致就兴奋不已。
        凛子似乎也受到同样的刺激,衔住久木的阳物还不时挺起上身窥看镜中,“好厉害、好厉害”地不停呓唔。
        看到如此模样的凛子,久木虽觉怜爱,但也有点害怕。
        每天这样下去,凛子会陷溺到何种程度?虽然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但是一发不可遏止的凛子这种女人,让他感觉是和过去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物。而床边甚至摆放镜子的两个人的房间更像是淫荡妖魅的密室了。
        上街采购时,还有一个地方是和凛子首次去的。
        那就是涩谷闹市区附近小巷底的一家所谓情趣商店。
        当时并不是存心要去,只是在小巷中闲逛时偶然发现的。当然也是久木开口邀约,“进去看看?”而那时凛子好像还不知道那是卖什么东西的商店。
        凛子默默跟着久木走进店内,看到店中琳琅满目摆着花俏刺眼的内衣、皮带、皮鞭等东西,才发现这不是寻常店家,再看那各种形状的按摩棒和性玩具后,更明白这不是女性来的地方。
        她扯着久木的衣袖,垂着眼说“讨厌”,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仅如此,还躲在久木背后兴味盎然地指着按摩棒问:“那是干什么的?”
        久木拿起来说:“这就像男人的那个……”
        “哦?”她怯怯地伸手触摸了一下那个黑乎乎雄立起来的东西。
        久木半恶作剧地把那东西对着凛子下身,凛子慌忙双手挡开,摇头说:“怎么这样……”
        “或许你会很满意哟!”
        “不知道!”
        故意要逗凛子,久木真的花了大把的钱买了下来,但回到房间后,却独自对着那东西苦笑。
        “男人都喜欢买这种东西来玩吗?”
        “不过那店里的东西都是为了使女人高兴的。”
        “你的绝对比这个好!”
        听她这么说,久木略感宽慰。不过,连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都具备了,小房间愈发像是两人的秘戏之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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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满 2.无法挣脱的网
      老实说,久木现在等于是被凛子拖着走。
      镜子也好,成人玩具也好,虽然都是久木半开玩笑让她看过之后买回来的,但真正浸淫其中、乐享其趣的反而是凛子。
      每次两人嬉戏做爱,凛子总是不会烦腻,从未主动停战,直到久木已经消耗殆尽、疲累至极,再也支撑不下去时,那绵延不断的痴戏才会勉强收场。
      本来在性爱方面,女性就是绝对的强悍,女性一旦知晓性的快乐后,就会如同坠入无底深渊般无休无止地需索下去。比较起来,男人的刚猛冲劲只是像泥塘里翻跳的鱼儿般,肤浅而短暂。
      男女的性爱简直是有限与无限之争,在快乐的深度和寻求快乐的执着力上,男人到底不如女人。
      这一阵子,久木几乎每天都在重新体会、了解并感叹着这一发现。
      到现在这个地步,引导女方、教导女方这些说法几乎毫无意义。不错,久木确曾温柔细心而努力地导引过凛子,但曾几何时,作为徒弟的凛子早已长成为调教者都束手无策的巨象。
      或许丈夫不愿教导妻子这种深邃的性之快乐,就是害怕调教出这种巨象。只要导引妻子尝到一次那种滋味,恐怕他这辈子都得振作努力以满足妻子不可。
      希望心爱的女人变成荡妇,却又不敢贸然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怕这会成为每天的负担重重压在身上。
      但是对婚外的心爱女人,男人就敢于实施这一步。就算彼此都知晓了这种永无止境的快乐,但只要是在家庭之外,就不会成为每天必修的功课重压在身上,甚至还可以看情形逃脱。
      不过,现在的久木却被外头认识、应该甩掉的女人牢牢抓住,像粘在蜘蛛网上的小虫,不论怎么挣扎也逃不掉。
      和凛子亲昵已一年多的时间,为什么会陷得这么深呢?有些情侣在一起过一年也会因腻而分手,但是他们非但没分手,反而更亲昵,犹如坠进看不到出口的恋爱地狱里。最大的理由,是两人都潜入了性爱底层深不可测的世界里。
      不用说,那是认识凛子以后才得以到达的世界,是他得到凛子这个爱情伴侣后,终于能够到达的过去和妻子及其他女人都无法到达的情爱深渊。
      凛子的情况也大同小异,她是在认识久木这个男人后才在眼花缭乱的性爱世界里得以苏醒。
      而凛子的魅力之一,在于从她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这种感觉。过去见过凛子的男性,几乎都认为她是高雅矜持、不太关心情事的保守女人,事实上完全相反,她表面端庄清冷,然而一旦进入情爱世界,却放荡得叫人难以置信。那种出奇的表里不一和悖德的气息搅动着男人的欲望。
      或许,那潜藏在她躯体里的放荡劲儿最近逐渐显现于外,他们走在路上时,男人的目光会不时瞥向凛子。凛子说她独自走在公园大街时也常有人搭讪,前两天竟然连续有两个年轻男人提出想跟她“交往”。
      “我真的有魅力吗?”
      这种装傻的说法令人生恨,久木于是说“男人凭直觉去发现放荡的女人”,而她则把责任推回来给他:“是你把人家弄成这样的!”
      “看起来,下回出去时得用链子把你拴住。”
      久木说笑,但现实中被链子拴住的反而是他。
      久木此刻像被凛子撒下的蜘蛛网完全缠住了。当初本该是久木挂起的蜘蛛巢,如今反而成了把他自己五花大绑捆起来的网。
      有时候久木对陷入这种状态中的自己,感到可怜与悲哀。心爱女人的心防,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占据主动,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引导对方呢?照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只能随着她的步调,任凭她摆弄。
      但奇怪的是,堕落到这个地步,却也有着相应的安适感。总觉得到了这步田地再发愁也没有用,往后就只有顺其自然,一径堕落而已。那是一种豁达也是一种放弃,同时也意味着任凭自己置身在自我淫荡与堕落的本能中。
      久木的想法也微妙地传达给了凛子,有时候久木才叹口气,凛子就说:“别再想那么多嘛!”并进一步试着引诱他进入只有两人的秘戏世界里去。
      如果认真地去思考的话,两人今后的生活确实不该一直耽溺在这种怠惰的生活里,应该适时做个了断,而且也应该认真处理一下彼此家里的问题。
      但是现在,久木根本无意面对现实的郁卒。本来他该尽快解决和太太离婚以及其他相关的问题,但他现在什么都懒得做。太太如果再提及离婚,他打算就干脆离了算了,如果不提,保持现在这种状态也好。
      凛子也一样,和先生一直处于绝交状态,却无意主动积极地去跟他谈离婚。
      两人都专心沉浸在只有两人的世界里,明知那是一种逃避,不负责任的态度,但如果两人此时真的冷静下来回家去,恐怕也于事无补。
      打个比喻的话,两人或许此时正陷入无尽长夜的幽暗之中,而那幽暗正是不知所终的被称作淫荡的地狱。
      在旁人看来,这是令人惊愕的颓废行为,但当事人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随欲而飘,不时陶醉在神驰目眩的快感中,因此只从这一点着眼的话,也可以说他们是在极端幸福的花园里嬉戏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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