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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ym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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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落花 5.怜惜与责罚
      久木再次触摸凛子身上的红缎长衫,心想,是这件长衫激起凛子先生的憎恶和自己的执爱,让两人双双失去理性。
      或许,红色真是导引男人进入疯狂世界的凶器。
      想着想着,像是受到凛子先生行为的刺激,他心中也涌现新的欲望。
      凛子让先生那样摆布,那么他要加诸更多折磨在凛子的肉体上。
      久木这么告诉自己,他慢慢坐起,望着凛子好一会儿,把那红衫襟口向左右拉开。
      话已说尽的凛子,安分地闭目仰躺,她在先生面前应该是拼命抵抗的,但现在任凭心爱的男人摆布,毫无拂逆的意思。
      久木对此感到放心和略微的优越感,进一步解开她的腰带,把长衫下摆也拉开。
      忽然间,久木脑海中浮现出凛子先生拿着照相机的模样。
      从红色长衫敞开的衣摆处露出两条皮肤白皙、形状漂亮的美腿。会不会就连这两条大腿根部掩藏着的神秘所在都曾暴露在她丈夫手中的照相机下而遭受了蹂躏呢?一想到这里,久木突然欲火升腾,一下子扑倒在凛子身上,把脸埋在她的两腿之间。
      正如施虐与被虐相邻而居一样,怜惜与责罚也是紧密相连的吧。
      久木此刻把脸埋在凛子的双腿之间,嘴唇覆盖在栖息于她私密处的粉色花蕾之上。不过他只是用柔软的舌尖左右轻轻摆动,不即不离地轻触着最关键的花蕾顶部。
      这种只利用舌尖的轻轻爱抚温柔无限,完全与暴力和强迫无关,但却反而使凛子备受煎熬,抽噎哭泣,扭动挣扎起来。
      最初她还一直极力隐忍着,只是发出细长而微弱的抽泣声,但是渐渐的抽噎变成了喘息,伴随着轻轻的震颤她的上体后倾,被舌头包裹住的花蕾发热、膨胀起来,仿佛马上就要炸裂开去一般。
      知道她距离魂断神离已经相去不远,男人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腿,嘴唇毫不动摇地紧紧贴在她的密处,任由她说“不行了”,央求“停下来”,还是哀求“绕了我吧”,就是不肯松开。
      原本男人就是为了惩罚她才采取这一行动的。
      由于她粗心大意而使红色长衫被她丈夫发现,使重要的地方遭受蹂躏,就是为了惩戒她才对她施以这种酷刑。即使她哭泣、哀求、挣扎,也不可能得到饶恕。
      现在女人的所有感觉都集中在股间的那一个点上,热情燃烧,即将突破忍耐的极限。当男人了解到这种情况,他突然若有所思地停止了舌尖的动作。
      如果就此让她登峰造极的话,那就不成其为酷刑了。男人要用对她施以更加残酷的刑罚,要长时间折磨她,要令她苦闷欲绝、痛哭流涕,否则不足以为快。
      因为男人突然间停止动作,女人不禁感到诧异,扭动、摇摆着燃烧着欲炎的身体表示不满。而当她由于突兀中断不得攀登极致的亢奋稍减时,男人的舌头重新开始动作,令她惊慌不已。
      早已充满了热情的花蕾即刻被熊熊烈焰所吞噬,但同样又是在快到达顶点的时候被拉回来,女人就这样无数次往返于峰巅谷底之间,实际上就相当于一直徘徊在深受折磨的无穷无尽的无间地狱中不知所终。
      就这样,凛子无数次循环往复于欲穷而不达、欲罢而不能的跌宕起伏之中。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磨难,不仅凛子就连久木也数不清。
      直至最后,当终于可以从长时间的痛苦折磨中获得解放,被允许纵情欢歌的时候,凛子发出一声仿佛来自远方的雾笛般低沉而悲切的呼啸,身体呈棍状强直状态,升仙而去。
      一时间久木还以为凛子停止呼吸了呢,慌忙抬起头来窥视她的脸,只见她紧闭的眼睑不住轻颤,红色长衫几乎衣不附体,凌乱不堪。当看到敞开的衣襟处露出的前胸仍在微微起伏,他这才知道她没出事儿,放下一颗心。
      这次对凛子实施的酷刑,看样子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别的不说,这种酷刑最妙的一点就是,相对于女人的痛苦挣扎,男人消耗的能量很少。采用这种方式的话,男人就可以反复多次对女人进行折磨。
久木洋洋得意地问凛子。
      “辛苦吗?”
      紧接着又继续问。
      “投不投降?”
      凛子突然举起拳头,也不管是他的脸还是前胸,就是一顿猛打,然后扑到他身上,按住他。
      “喂……”
      凛子用强硬、催促的口吻逼迫他,那披头散头的样子简直就像夜叉。由于他长时间、不怀好意的亲吻,只有花蕾那一个点异常兴奋,获得了快感,而最关键的花芯虽然炙热难耐,却一直被置之不理,她怎么肯就此罢休呢。
      她把整个身体都贴了过来,久木正要对她做出回应,突然想到,如果就这么简单地顺了她的意,前面实施的那些惩罚就将失去意义。在最后结合之前,还应该再给她来点儿厉害的瞧瞧。
      他注意已定,双手抱紧浑身火烫的女人,也不管是嘴还是耳朵,碰哪儿吻哪儿,然后又从脖子吻到肩膀,最后再从前胸吻到乳房。
      时而用力嘬,时而用牙咬,直至留下无数鲜明的印记。久木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在凛子的躯体上留下情事不可磨灭的烙印。
      先是刺激女人柔软的花蕾,继而又从脖子到前胸狂风暴雨般痛吻了一番,久木这才与凛子结合在一起,可是尽管如此,他仿佛仍在追逐着前方凛子丈夫的背影。
      当然他还从来没见过她丈夫长什么样,只凭凛子的描述去想象,可是他却摆脱不掉这种错觉,感觉自己正通过凛子这个媒体,和他展开了一场战斗。
      话虽如此,这场战斗的结局早已见分晓,再怎么说她丈夫也是败者,而他自己明显已经胜出,但是他仍然希望能够将侵蚀在凛子肌体中的他的残渣余孽彻底清除干净。
      胜算在胸,而且很清楚对手不堪一击,在这种前提下作战真是说不出的畅快,使人更加斗志旺盛。尤其在性能力方面,确立自己的优势地位,尤其可以增强男人的勇气和信心,威力倍增。
      久木的这种竞争心理也适时影响到了凛子,在两个人结合之后,凛子又多次达到高潮,最后不得不表示“我不行了”,请求他“停下来吧!”这时男人真正成为君临于女人之上的雄性,又尽情驰骋了一番之后,男人自己才激射而出,结束了这场疯狂的盛宴。
      只有窗外满树盛开的樱花目睹了如此惊心动魄的痴情狂态的全过程。不过此刻,久木和凛子都早已忘记了樱花的存在,躺卧在凌乱已极的被子上。
TOP Posted: 01-27 17:18 #7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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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落花 6.决心不归
      首先从情事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的是久木。从他自己趴伏的位置慢慢抬起上身,看到凛子就躺在自己身边,于是由后面靠过去,在她耳边轻轻问道:“好吗?”
      凛子听到他发问,依旧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非常……”
      前半部分是从对花蕾长长的亲吻开始,经过啃咬般强烈的爱抚才结合到一起的。久木询问这种过程所得出的结果如何,凛子仍然像刚才一样点了点头。
      “我跟你说不行了,你还不停……”
      “因为这是在行刑呀。”
      “最近这段时间,就算我说‘停下来’,你不是也不停吗?说不定我已经渐渐习惯了你的这种做法了。”
      凛子的说话方式感觉有点儿懒洋洋的,同时又有些像撒娇。
      久木听着她的话,不禁再次联想到女性的不可思议。
      刚才凛子还在痛苦挣扎,扭动不停,甚至气若游丝地不断低喃着请求说“停下来……”。可是现在,结束情事后再回过头来看,她不仅不恨他,反而感到满足,甚至狂言叫停而不停这样才好。
      “真的是不明白。”
      久木不禁叹了口气。
      “可是你刚才说过,再继续整你,你会死的。”
      “对呀,我没说错。”
      “可是,那样不才好吗?”
      “因为是你,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好。”
      听女人这样说确实令人有些飘飘然,可是看到女人身体对性的感觉如此深不可测,反而又感到可怕。
      不管怎么说,凛子现在了解到了有关性的全部,而且毫不犹豫。她的宽宏大度简直像大海一样。无论是痛苦折磨还是刻意施虐,甚至包括主动奉献,所有这一切均被她的身体所接纳,而就从那一刻起,她都能够使其融汇到愉悦的海洋中去。
      久木抬起上身,额头靠在凛子胸前,一只手伸进凛子肩口,触摸长衫的袖子,轻轻一扯,腋下到袖口便出现裂缝,绽开红色的丝线。
      “怎么破了?”
      久木要把手伸进裂缝,凛子推开他的手。
      “被他撕的!”
      “他?”
      “他生气时撕裂的,我仓促地缝好……”
      久木再度触摸红色长衫的裂缝,感觉仿佛那就是凛子夫妻间的红色伤口。
      凛子好像很在意长衫破了这件事。她起身走进浴室。
      几分钟后又慌慌张张跑出来:“糟了,不得了啦!”
      久木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回头一看,只见她双手揪着长衫的领口。
      “好深的印子,是你咬的吧!”
      那的确是久木刚才用力吸吮轻咬过的地方。
      “你看呀!”凛子坐在久木面前,敞开衣襟,亮出前胸:“这里,还有这里都有!”
      如她所说,脖子左边、锁骨一带都有淤红的痕迹。
      “这样子我可就回不去了呀!”
      “刚才不是说不回去了。”
      “我当然不会回家去,可是这样子也不好在外面走动呀!”
      “没问题的。”久木用手指抚摸着她脖子上的淤痕,“很快就会消失的。”
      “很快?要多久?”
      “两三天或者四五天。”
      “那可就麻烦了,我明天要回娘家的。”
      “用粉底掩盖一下就行了。”
      “还是看得出来。你干吗要这么做?”
      不用问也知道在她脖子到前胸留下明显的吻痕就是为了不让她再回到她先生身边去,同时也是对她可以数度到达高潮的嫉妒。
      这原是久木的意图,但凛子真正说出“回不去”这句话时,他才发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明天我不去见我妈了。”
      “不是已经约好了吗?”
      “她要我再和他谈谈,我打算明天明确告诉她我不想谈。”
      看样子凛子此刻已决定要斩断和先生仅余的一点系绊。
      “你呢?怎么样?”这回,她把矛头转向久木:“你也不回去吧!”
      “当然不回去。”
      “可是,你不是时常回去吗?”
      “我只是去拿换洗衣物还有寄到家里的邮件……”
      “那也不行,不准你回去!”
      凛子说着,把脸靠近久木胸口,突然在他胸脯上咬了一口。
      “好痛!”
      久木想闪开,凛子却紧贴着他:“我也让你回不去!”
      “你不这么做我也不会回去的。”
      “可是男人随时会变心的。”
      凛子用唇吸吮着,用牙齿轻咬着。久木忍耐着些微的疼痛,告诫自己除了和凛子一路走下去,再无他路可寻。
      过了一会儿,凛子慢慢把唇离开久木胸口,用指尖静静抚摸那啮痕。
      “我都那么使劲儿咬了,可是……”
      和凛子柔软的肌肤相较,久木身上出现的齿痕很淡,凛子对此有些不满。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胸脯上还是留下了红红的牙印。
      给我老实点!”
      久木照她的吩咐仰卧不动,凛子拿过长衫的红带子绕到久木脖子下边。
      “老老实实不准动!”
      她一边哄着他,一边把红带压在久木的颈前。
      “嗳、嗳。”
      久木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是她却不为所动,更加用力。
      “ 住手,会死人的。”
      “没事啦,我没使那么大劲儿。”
      凛子突然跨坐到久木身上,攥着和服带子的两头继续追问。
      “老实说,你真的不回家了吗?”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不回去了吗?”
      久木用勉强伸进脖颈与和服带子之间的手指尖防止她继续勒紧。
      “ 如果你背着我回去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不回去,不回去……”
      他拼命强调着,最后还是因为憋得慌,咳嗽起来。
      “快松开,别像阿部定似的干傻事。”
      凛子马上不再继续使劲儿勒了,但是她并没有松开,而是保持紧绷状态。
      把红带打个结:“不是说要让我看那本书吗?”
      “我带来啦!”
      “现在就给我看!”
      “就这个样子看?”
      “对呀!”
      久木无奈地带着脖子上的红带子,爬到手提箱那儿掏出那本书后又回到被褥上。
      “把带子解开吧!”
      “不行,就绑着看!”
      凛子还扯着带子头儿,以处刑人的口吻说:
      “躺下,读最令你兴奋的地方!”
      莫名所以的怪异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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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落花 7.刑侦笔录
        在夜深的修善寺旅馆一室,一对男女挟着一本书相向而躺。男人脖子上绑着红带,拿着书,女人握着带端倾耳细听。
        那本书是刑警侦讯一个女人的笔录。
        “很长,我从开始的地方念。”
        笔录有五万六千字,内容与其说是阿部定老实不怯的供词,不如说是阿部定这个女人赤裸裸的告白,以及女人爱欲之深且重的鲜明描述。
        “开始念nc128!”
        久木翻开书页,凛子靠上久木胸口。
        笔录一开始是检察官对事件来龙去脉的陈述,以及与被告的回答。
        问:为什么起意杀害吉藏?
        答:我喜欢他喜欢得受不了,想单独占有他,心想他和我不是夫妻,只要他活着,就可能接触到别的女人,如果杀了他,别的女人就休想碰他一根指头,所以杀了他。
        问:吉藏也喜欢被告吗?
        答:也喜欢,但用天秤来量的话是四六分,我喜欢他多一点。石田(吉藏)老是说家庭是家庭,你是你,我家里还有两个小孩,我也有些年纪了,不可能和你一起私奔,但我会给你一个窝,两个人永远快乐下去。可是我受不了这种不清不楚的状况。
        久木淡淡地念着,凛子也屏息倾听。久木看她听得专心,继续念阿部定迷上石田吉藏的过程。
        问:被告为何如此恋慕执爱石田?
        答:要说石田哪里好,我也说不上来,石田的外表和心地无可挑剔,我没遇过这样的美男子,不觉得他已四十二岁,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他很单纯,一点小事也会高兴半天,感情丰富,有事便马上表现在态度上,像婴儿一样天真,无论我做什么他都高兴,爱撒娇。而且石田非常懂得床第技巧,很了解情事当中女人的感觉,他        自己能够长久忍耐,让我得到充分的快感,另外他的精力非常充沛,哪怕刚刚交媾过一次,很快就又能大起来。我曾经试探过,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才跟我做爱,而不是只靠技巧。这件事情实在令人脸红,说出来有失礼貌。四月二十二号,也就是我从吉田家跑出来的那天,因为来月经,我的那里有点儿脏,尽管如此,石田仍然不断抚摸、舔舐,一点儿都不嫌弃。二十七八号前后,我们住在旅馆“田川”的时候,我做了香菇汤,对石田说:“听人家说如果两个人真正相亲相爱的话,会把香菇、生鱼片等沾着前边的那儿吃。”于是石田就说:“我也会为你这样做的”。然后就真的用筷子把汤里的香菇夹出来,塞进我前边的那里去,沾上汁以后放到矮桌上,等我们嬉戏了一番之后,石田吃了一半,我也吃了一半。看到石田这样真是可爱极了,我拼命抱住他说:“我真想杀了你,让你和谁都干不成好事,”石田就对我说:“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去死。”
        问:这段期间一直待在旅馆吗?
        答:五月四五两天在“满佐喜”,因为石田说没有钱了要回家,我气得说要割掉他那个东西,石田说:“我不会回家,我只要你!”可是他走后,我一个人嫉妒焦躁得快要发疯。十日晚上,到中野去见石田,石田带了二十圆,我们先到车站附近的黑轮店喝酒后,再去“满佐喜”,又住下来。
        读着读着,久木觉得身体发热,凛子也有同感。
        起初两人是相向而躺,不知不觉中凛子已紧靠在久木胸前,幽幽地说:“真是生动!”阿部定的供词的确坦率无畏,让整个事件更逼真地重现了出来。
        “她的脑筋好像不错。”
        虽说已是事后,她谈到两人的性爱和当时的心情时,仍能滔滔不绝,而且冷静客观。“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她是神田人,虚荣又早熟,家里做榻榻米的,生意失败后她就去当艺妓,辗转各地,后来到石田开的小餐馆当女侍,名叫加代。”
        “我想看她的照片!”
        久木翻开印着阿部定照片那页,看样子是案发后照的,系着圆髻,长脸,五官端正,文静的眼神中有一丝落寞。
        “很漂亮嘛!”
        “像你。”
        久木本是半开玩笑,不过在温婉中带着吸引男人的娇美感觉的这点凛子确实不无相像。
        “我不是这种美女!”
        “当然,你比较高雅。”
        久木赶忙补充,但心想或许这女人的魔性就潜藏在这种美貌中。
        “案发时阿部定三十一岁。”
        久木又开始读,刑警的问题愈来愈逼近案件核心。
        问:叙述一下五月十六日勒绞石田颈部的相关情形。
        答:在之前的十二、十三日,石田说“勒脖子感觉好像不坏”,我就说“好,给你勒!” 可是他又说“总觉得你好可怜”,于是我骑到他上面勒他的脖子,石田觉得痒,叫我住手。十六日晚,和石田做爱时又爱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咬他,又想抱到紧紧的不能呼吸,就说“我用绳子勒你”,拿起枕边的腰带缠在石田脖子上,一边做爱,一边一松一紧地扯着绳子.起初石田觉得好玩,还吐着舌头装死人样,我说用力勒时他肚子就突出,他说你如果舒服,就是难受一点我也能熬。可是石田很快就累得睁不开眼,我说:“你不喜欢?”石田说“没有,随便你怎么弄我的身体”。我又一松一紧地扯绳玩了两个钟头后,也就是十七日凌晨两点左右,我光顾着看下边了,没注意情不自禁地用力一勒,石田“唔”的呻吟,我赶忙松手,石田叫了声 “加代”,抱住我像哭似的呜咽喘息。我摩擦他的胸,他的脖子红红的,留下绳印,眼睛有点肿,他说“脖子很热”,我带他去浴室洗脖子。那时他脸也红肿得很厉害,石田看到镜子,只说“你勒的够狠!”并没有生气。
        问:是否请医生诊治?
        答:我是想请医生,但石田说“搞不好召来警察,不要”,但我帮他冷敷脸部、按摩身体,都不见起色,傍晚时就去药店,说“客人打架勒到喉咙,脖子红肿”,拿些消炎药,药店说一次不可以超过三粒。
        凛子突然伸手解开绑在久木颈上的腰带,大概是听了阿部定的供词中太用力勒绞心爱男人的脖子后男人脸又红又肿而觉得害怕。
久木等她解开后。继续念。
        问:案发前夜也待在旅馆吗?
        答:石田脸肿得不能出去,只吃了早餐,所以晚上去买药时顺便买了西瓜给他吃,后来又吃一碗面,我吃海苔寿司。吃完东西后,我立刻喂他吃三颗药,但是没效,又吃了六颗,石田眼睛睁不开,可是不想睡。他又说“没有钱了,只好回去”,我说“我不想回去”,他说“在这里让女侍看到这张肿脸,感觉不好,得想办法回去,你就去下谷或别的地方待一阵子”。我说“怎么也不想回去”,他说“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真是没办法,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有孩子,不能老是和你在一起,要想彼此能够长久同乐,一点小事不能忍的话就麻烦了”。我愈发觉得他要离开我,我哭出声来,石田也流着泪说了一大堆好话安慰我。但是他说得愈体贴,我就愈气,一点儿听不进他的好话,只是一心在想怎么样才能和他在一起。
        问:结果那晚还是留宿?
        答:在为这事嘟嘟囔囔时,女侍送来我点的鸡汤,我喂石田喝下,十二点左右两人一起睡下。石田的脸还肿着,没有精神,但我有点不高兴,他为了哄我,稍微做了一下。可是石田很快就说“很困,要睡了”,并且要我别睡,看着他,我说“我看着你,安心睡吧”,我用脸颊摩擦他的脸,他沉沉睡去。
久木突然想触摸凛子,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凛子的手继续念笔录。
        问:什么时候下定决心杀他?
        答:五月七日到十一日之间,我一个人时光想着石田的事,觉得好难过,开始想索性杀了他,但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十七日夜,石田说为了将来长久打算,必须忍受一时的别离不可,之后我看着石田睡着的脸,想到他回家以后,一定像抱我一样抱他老婆,这次一分手,又是一两个月见不到面,那多难受,我怎么也受不了,怎么也不想让石田回去。何况,石田也从没把我说的一起殉情或是私奔当真听进心里,只说可以在旅馆里长久快乐下去,为了让石田永远是我的,只有决心杀了他。
问:叙述一下十七日夜被告以腰带紧勒熟睡中的石田经过。
        答:石田迷迷糊糊睡下时,我左手抱着他的头,守着他的脸,石田突然睁开眼,看见我,安心似地又闭上眼说:“加代,我睡着的话你又会勒我吧!”我 “嗯”了一声,他说:“要勒的话中途就不要松手,因为这样我反而难受。”我在想,他是希望被我杀死吗?马上又以为他是开玩笑。之后,石田像是睡着了,我伸出右手拿起枕边的腰带,塞入他脖子下,缠了两圈,握紧两端一勒,石田猛然睁眼,叫声“加代”,稍微挺起上身想抱住我,我把脸贴在石田胸前,哭着说“原谅我”,使劲力气扯着腰带两端。石田“唔”地呻吟一声,双手发抖,不久就无力下垂,我松开带子,轮到我不停发抖,喝干留在桌上的酒,为了不让他活过来,又紧勒一遍,然后把腰带藏在枕下,下楼查看,账房静寂无人,柱上时钟指着凌晨两点稍过。
        凛子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听着阿部定杀掉心爱的男人的逼真场面后,心绪也激动起来。久木停顿一阵,继续念着。
        问:你再说说在那之后你切掉石田的阴茎阴囊,在他左胳膊上刻自己的名字,又在尸体和被单上用血写字后逃离‘满佐喜’时的情况。
        答:我杀了石田以后彻底放下心来,感觉就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一样心情开朗。我喝了一瓶啤酒后赶紧躺到石田身边,感觉他嘴唇好像有点儿干,就用舌头舔了舔,帮他润湿,然后又帮他擦了擦脸。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死尸旁边,石田看上去比活着的时候更可爱,所以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都一直和他躺在一起,把玩着他的阳物,有时候还放在自己前面比试比试。我一边做着这些事情,一边还在考虑,既然已经杀了石田,那我自己也必须死,然后又想,无论如何我必须先离开这里。抚弄着石田的阳物,我忽然想到干脆把它切下来带走。原先说要切石田的东西时比划给他看过的那把牛刀还藏在画轴后面,我把它拿出来在根部试了试,一下子切不动,花了好长时间,中间牛刀还滑了一下,把大腿也割破了。后来又想切下睾丸,可是更难切,所以阴囊应该还留下了一点儿。我把切下来的鸡鸡和睾丸放在手纸上,看到从刀口流出了大量的血,于是我一边用手纸按着刀口,一边用左手食指抹着血擦到我自己穿着的长衫袖口和襟口上,然后还在石田的左腿上写上“定吉二人”两个字,在被单上也写了。接着用牛刀刻上我自己的名字“定”。我用窗边的脸盆洗了手,撕下枕边杂志的包装纸,用它把宝贝的东西包起来,将脱在衣篓里的石田的兜裆布缠在腰上,再把重要的纸包塞进去。然后我穿上石田的衬衫和短裤,外面穿好自己的和服扎好带子,收拾好房间,把沾上血的手纸等统统扔到二楼的厕所里。准备好了之后,我只带上用报纸裹好的牛刀,和石田吻别,给尸体盖上毯子,用手绢盖住他的脸。早上八点钟左右,我下楼对女侍说“我出去买点儿东西,不到中午不要叫他,让他睡吧。”然后坐上自己叫来的计程车。
        阿部定勒死自己所爱的男人后还切下了他的那个部分,这个故事在二人被大雪封在中禅寺湖的时候曾经给凛子讲过。虽然内容和当时讲的有些重叠,但久木还是按照审讯笔录重新念了一遍。
        问:为什么切下石田的阴茎、阴囊带走呢?
        答:因为那是我最最喜欢、最宝贵的东西,如果就那么搁着的话,给他清洁尸体的时候他老婆肯定会碰到,一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碰它,再就是因为我必须把石田的尸体留在旅馆里逃走,只要我带着他的鸡鸡,感觉就像石田在我身边一样,我就不会寂寞了。说到为什么要在石田的腿上还有被单上写“定吉二人”的字样,那是因为我告诉别人,我杀了石田,他就完全属于我了,所以才从我和石田的名字里各取一字,写上了“定吉二人”。
        问:为什么在石田的左胳膊上刻上“定”这个字呢?
        答:为了让石田的身体能够带着我一起走,才刻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问:为什么要穿戴上石田的兜裆布和内衣?
        答:兜裆布和内衣都有男人的味道,因为那是石田的味道,所以我才把它们当作石田的纪念物穿戴在身上的。
        问:叙述一下行凶后逃走的过程。
        答:五月十八日上午八点左右离开“满佐喜”时带了五十圆,先到上野的估衣铺卖掉身上的和服,换买一件单衫,又买了包袱巾包着纸包中的牛刀,木屐也换了桐木屐。然后打电话到“满佐喜”,告诉接电话的女侍说我中午左右回去,在那之前别叫醒他。女侍说“好”,知道他们还不晓得我杀了人,我放下心来。因为以前一直很照顾我的大宫老师(前中京商业高校校长)在神田的万代馆,我打电话给他,约在日本桥见面,一见面我就流泪痛哭,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和老师没有关系”后告别。因为在上野买的单衫太薄,在新宿又买了另一件单衫和名古屋带换上,搭车到滨町公园,心想横竖是要死,就到曾待过一阵子的大阪,从生驹山往谷底跳算了。
笔录开始进入阿部定被捕前的状况质询部分。
        问:杀害石田那晚在何处过夜?
        答:我想到大阪死,但没有马上就死的勇气,想暂时想想石田的事,晚上十点左右到以前住过的浅草上野屋旅馆,第二天早上,借柜台的报纸来看,我年轻时的照片和满佐喜的事被大大地登出来,我想万一被旅馆的人知道就糟啦,我赶忙结账,借了木屐和洋伞就离开旅馆。
        问:叙述一下十九日到被捕期间的情形。
        答:因为下雨,心想坐夜车去大阪,于是先到浅草看完“小夏清十郎”后到品川车站,买了开往大阪的三等车厢票。但离开车还有两个小时,便在车站商店买了五份报纸,塞在行李中打算等一下再看,然后到站前的餐厅喝酒,醉了想睡,五点过后到附近的品川屋旅馆找人按摩。迷糊中梦到石田,很在意他会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我就放心了。打发按摩的走后,吃了饭,看晚报,报上把我形容成“高桥阿传”,写得很耸动。各车站都有刑警站岗,我想大阪去不成了,决心死在这里,但是栏杆太低也死不成,于是有被捕的心理准备,坐到凌晨一点,但警察没来。没办法,第二天早上拜托女侍让我搬进独栋房间,心想在那边上吊,借来钢笔和纸,写好给大宫老师、黑川先生和石田的三封遗书,打算晚上就死。然后喝下两瓶啤酒睡了,下午四点左右警察来,我说“我就是阿部定”,就被捕了。
久木躺着念有些累了,但笔录正记载到阿部定诉说被捕后心境的最后高潮部分。
        问:被告对本案有什么想法?
        答:在警视厅时我还高兴地诉说石田的事,晚上则想梦见石田,梦到他可爱的样子就高兴。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心情也有些改变,现在就后悔为什么非那样做不可,如今只有尽量忘记石田的事。因此今后,我不会再谈再想这件事,能够的话,与其把我放在众人面前问东问西公开审判,不如由法官侦询后直接判刑,我绝无不服,我会虚心受刑,不需要律师。
        问:还有其他想说的话吗?
        答:我最遗憾的是世人误解我是色情狂,对这一点我想申诉,我是不是变态性欲者,只要调查我过去的经历就可明白。我也曾不收费和人燕好,在男女关系中不会忘记自我,有时也会顾虑时间情况而和对方断然分手。我也有理性战胜感情、不为男人痴迷的时候。但是只有石田,我认为他无一坏处,勉强要说,只能说他稍微无品些,但我反而喜欢他的单纯,全心全意地迷恋他。我的事情公诸社会后,被人当做笑话传诵,但女人喜欢心爱男人是理所当然的。有人本来讨厌生鱼片,但老公喜欢,自然也跟着喜欢;穿上老公的棉袍就高兴;喝喜欢的男人喝剩的茶水也觉甘美;男人嚼过的东西放进自己嘴里更觉得幸福。男人替艺妓赎身为的是自己能独自占有,像我这样因太爱男人之余而做出这种事的女人,这世上一定还有。当然女人有各式各样,也有人重物质甚于爱情,就算我因为爱得过火做出这种事,也不能认定我是色情狂。
        ……
        久木读完笔录,看看凛子,她的脸微泛红潮,或许因为阿部定的逼真供诉而略感激动吧!
        久木觉得口渴起身,从冰箱拿出啤酒,凛子也起身与他隔桌对坐。
        “怎么样?”久木边倒啤酒边问。
        凛子嘀咕一声“太厉害了”后又说:“我完全误解了阿部定这个人,以前觉得她是个怪人,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倒觉得她是非常坦诚可爱的好人哩。”
        听凛子这么说,久木总算没有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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