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三轮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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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So long Farewell
花了约个多小时,原路赶回去医院,看到阿康和阿安坐在黄生身旁。 在病床上睡着的黄生显得苍老了很多,平常看到他虽然带着老态,但总是充满活力,但今天的他却像精华渐褪。以前家里的老人家说过,当老人家开始褪肉(广东话叫落肉),这便是说他时候不多了。 黄生忽然醒过来问道:“是阿朴来了吗?” 我走到黄生旁边,他把手伸出来,让我握住他的手。“阿安,你先出去,让我和阿朴及阿康说几句话。” 阿安一脸不情愿地走出去,离开前,还给了我一个狠狠的眼光。 “阿朴,我想我这次应该差不多的了,但我仍然很担心公司和阿康,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黄生,多休息一下便可以,不要这样操劳,有甚幺可以做到的,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谢谢你,阿朴!我想你转到我们总公司,协助阿康处理总公司事项,以我这几个月的观察,你应该可以胜任总公司的职务,阿康年纪还少,经验尚浅,所以我想你帮我看着他。” 我看到阿康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是一种有机心,有其它想法的脸色。 “阿朴,我可以把总公司的5%股份分给你,而因应生意额,另付花红奖金。 不要忘记,总公司的生意比电器厂不知高多少倍,直至现在,这边的利润还很不错,至少可以每年养到电器厂一年所蚀的。” “爸爸,我想我自己可以了,你总不能叫我一世屈在阿朴下吧!” 一直以为爱玩的阿康没有机心,少不更事,但猜不透原来他有屈于我之下的感觉。 黄生咳了几声,声音有点激动:“你凭甚幺证明你可以?凭现在的能力,这是你最好的学习机会,你等我把话说完,不要跟我吵。” “黄生,不如这样吧!阿康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作任何形式的协助,但我不会转到总公司了,我想不久后,你便可以康复出院,那时你便可以重新处理总公司的业务吧!况且我实在不舍现在放弃电器厂的工作。” 阿康听到我的说话,紧皱的眉头才能松开一点,看来黄家上下都是把电器厂看成是游乐设施,谁都明白总公司才是兵家必争之地。 黄生听后却感到有点不高兴,他要阿康先离开病房,让我和他私下交谈。 “你是介意阿康的反应,才拒绝我吗?” “也不全是,我真的很喜欢电器厂现在的工作,由没有到看到曙光,我想等到收成的一天。” “你不要介意阿康的想法,他祗是小朋友的思维。” 我很想告诉黄生,从刚才阿康的表情和说话,阿康已不再是一个小朋友,可能在父亲的心目中,自己的孩子永远都祗是孩子罢了! 我让黄生休息一会,离开了病房,跟阿康到canteen喝了杯咖啡。 “阿康,希望你明白,到今天为止,我是把你当成朋友,老实说,我的兴趣祗是一个可以给我实干的机会,总公司那边结构太大,人太多,我实在担不起,亦不愿担,祗是如果日后真的遇到甚幺问题需要跟别人分享,可以试试找我商量,我不知道,亦没甚把握可以帮你解决任何事,祗是大家可以从详计议而已。” 如果阿康真的已经长大,无论是忽然长大,还是一向装傻也好,我相信他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他点点头,我便续说:“我看黄生这次应该很大问题,星期六美国那次展览,我看你不要去了,留在这里陪你爸爸吧!” 阿康深呼吸后,才说:“阿朴,我不是不相信你,祗是你看到我在这种家庭长大,不得不小心一点,轻松装傻,还真的不容易,我相信爸爸要是这次撑不下去,公司又会发生很多事,你也说得很对,这周末便靠你和Joyce了。”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香港办公室,跟Joyce商量阿康的决定。 Joyce说得很简单,她说她的计划中从没预定阿康会负责任何工作,所以根本问题不大。 她已约了日光公司,它是美国最大的电器生产商,如其它的欧美生产商一样,它们的生产线已由当地逐步移师到大陆,所以也许可以争取到一些合作机会。 “朴哥,回程时,你要自行回来了,我会留在美国探我父母和……男朋友……” 男朋友? 她看到我惊诧的表情,显得一脸尴尬。 自从那天后,虽从没想过会跟Joyce有任何发展,祗是从没想过她有男朋友。 往医院走了一遭,阿安、阿康和黄太都在黄生旁守候着,黄生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一点,除了他们3个,阿安旁边还坐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的样子很艳,虽然举止很优雅,但相比下,黄太显得慈祥多了,她看来总是一副凶相。 拨了一通电话给素儿,忽然有点想念她,回来了差不多半年时间,自从上班以后,好象都没有见过她,想到又要出外,便打通电话向她问好! 最后,我们相约在晚上一起吃晚饭,在一家以前常去的意大利餐厅。到了后,才发现了那家餐厅已经转了东主,变成是一家法国菜餐厅。 “甚幺都改变了,原来任何事情都有完结的一天。” “心情不好吗?” “我以为你不会再见我,差不多半年时间,除了刚回来时,还有电话往来,这几个月,便完全像消失了一样。”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有点逃避素儿,不是为了慧晶,祗是半年来一起生活,重新令我记起以前的问题,一些大家不能改变的问题。 为何素儿会觉得问题是出于大家改变了,而我却觉得是大家没有改变呢! 这夜素儿很沉默,就像我们当年分手前的一晚。虽然这里的鹅肝和露笋都很不错。 大抵我以为大家没有承诺,便不应要求对方做些甚幺,我一直以为这样才算公平。 离开前,素儿问我:“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吗?” “……谁知道呢?或许等大家想见面的时候,便会再约会吧!事实上,我真的喜欢你,祗是有些事还没对头而已。” 素儿看着我,没有说话,走到我身前,扑进我的怀抱,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我也抱着她的肩膀,我们都珍惜着这一刻,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拥。 第二天回到大陆,用余下的几天分配了工作,并嘱咐阿雯和小薇每天电邮工作状况给我。 周末的晚上,我和Joyce飞到美国的Las Vegas,亦在同一个晚上,黄生病逝,享年74岁。
(12)Honeymoon in Vegas
到步后,便接到阿康的电话,告知我们黄生已过世这噩耗,阿康出奇的冷静,他还说黄生希望我们可以在这展览得到成功。 我们住的是Luxor Hotel,即是别人形容的金字塔酒店。 金字塔酒店最特别的地方,当然就是整座酒店建筑成金字塔般,还有狮身人面像,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便是房间由于建成金字塔状,所以墙身全是斜的,我如平常的走到窗户时,便被斜的墙撞到了头。 内里的装潢全都是仿古埃及式的设计,到过拉斯维加斯的朋友都知道,这里分成新城和旧城,新城的酒店都是各有各主题,特式,有纽约的,巴黎的,古堡的,威尼斯风情的等等。旧城前几年因为吸引力大不如前,所以斥巨资造了全世界最大的音乐灯饰天花幕墙。 经过一夜飞机上的折腾,洗了一个很热的热水浴,便倦伏在那张超大的睡床睡过半死,我们一定要养好精神,好好迎接明天的第一轮挑战。 第二天早上8点多,我们便已起来,抖擞精神,在餐厅吃一个美式早餐,然 后便去看这个在希尔顿酒店(Hilton Hotel)附近的展览场馆举行 的全球其中一个最大的电子产品展览。 我们没有花太多时间在这次的新产品上,反而集中在看有那个外地厂商生产跟我们相类的产品,这样我们可以在几天后尝试联络合作的机会。 其实要看新产品也殊不容易,一般参展商也不会把新产品摆放出来让别人抄袭,除非那产品已泛滥至每家公司必有至少一款的地步吧! 我们的行程安排其实蛮松动。逗留十天的时间,逛展览祗需要2-3天,余下时间便要尝试跟客户安排到会面的机会。选择跟参展商搭讪的时间,最佳是每天展览完前的一小时,那时人流较少,可多些时间跟我们胡扯,又不会妨碍他们跟客户交易。 结果逛了两天,确定跟3家美国公司于往后几个晚上会面。由于我们所订的酒店房间,都是较大面积的套房,用意就是可以在客厅中跟客人洽商。 这3家公司中又以其中一家在东岸的TC入口公司,反应最好,他们曾有在大陆办货的经验,他们聘请了一家贸易公司,帮他们处理一切验货或运输事宜,结果货柜到步后,约有一半是坏货,而当试图追究换货时,那家工厂已经不知所踪。 虽然他们有过这些不愉快的经验,但这几年却没停止过尝试,祗是遇到的还是良莠不齐居多,最大问题是这批货没问题,并不代表下批会安然无恙,这令他们要成立一队人专职验证所有从大陆来的货柜,但事实上这种做法,令他们成本大增。 我也提议日后可帮助他们成立一组在大陆验货的Q.C.,这样可节省成本之余,也可较易保证质量。 说到我们的生产意愿,日常操作和Q.C.制度等,他们深感满意。我们连续三个晚上都在良好的气氛下洽谈,最后我还邀请他们4月来港时,到工厂视察。 这晚Joyce约了另一个客人在酒店会面。回到酒店找她时,已不见了她,可能是跟客户往外吃饭吧!看到时间尚早,便迳自四处蹓达。虽然有点怪怪闷闷的,但总比一个人呆在酒店好。 沿着Luxor往热闹方向走,我最喜欢便是TreasureIsland的表演,一首商船受到海盗的袭击,最后商船被击沉,其中加插了不少花火等大场面,那些商船及海盗船都有约十公尺高,并不是一些在装模作样的小船,所以场面非常浩大,当那艘商船全沉于池底时,全场观众都哗然,从没想过这池水有这样深。 (注:此表演据说一晚的成本约一佰万美元,于最近一次到La s Vegas时,已经停演。) 看过了一轮精彩表演后,便往对面走回头,看到有一家小教堂,L.V.的特色是这里的教堂比赌场还要多,当然规模都很少。这里最大的好处是祗需24小时办理结婚注册,而离婚也祗是24小时,有些贪玩的,贪方便的人便会专程飞到这里结婚。 教堂的门口站了几个浓妆艳抹的高大金发女孩,她们看到有人经过,便会跟人议价,我想她们选择的地点不错,这可算是结婚前最后的诱惑吧。在这里,你就要决定要一棵树,还是一个森林。当然有很多人在门前种了一颗爱树,但后院却可以种了一个森林。而且这里还有24小时砍了这颗树的权利。不知是甚幺原因,忽然有种想结婚的冲动。而浮现在眼前的……看到Joyce跟一个金发男孩从教堂走出来,那个男孩很高,很强壮,笑容很好看,我好象看到他笑时,右边上颚有一点闪光。 Joyce看来很开心,我想也不好打扰他们吧!怎知还是给Joyce看到。 “朴哥!” “您们好!” “他是朴哥,他是Keith,我男朋友。”这Keith看来有点嚣张。 “Keith,您好!” “这个就是你常说的朴哥吗?早说嘛,还以为跟那些女下属单独往外公干的,必是那些色色的糟老头,但看到朴哥这副皮相,我还真的放~心~不少。” 他把放心两字拉得很长,然后笑得很跨张。是放心我不够他争吗?这草包还蛮自信呢? Joyce一脸尴尬,说了抱歉,因为Keith跟她一起见客时,喝了不少酒。 我反而有点怪Joyce为何会带他这“男朋友”一起去见客,这样除了有点不礼貌,至少这是个新客户,不是一个我们的相熟朋友,这样的安排令我觉得对她有点失望。 我们一起扶这个Keith回酒店,原来他昨天已经到了酒店,说要给她惊喜。我看他是突击检查吧! 第二天早上,约了日光的采购人员,这亦是我们这行程中最重要的一站,K eith嚷着要跟我们一起去日光,我当然不允,我很认真的跟Joyce说她可以选择留下陪他,但绝不可以让他跟我们一起去拜访客户。 虽然我知道这样令Joyce很难做,但我想这事还是让她自己去解决。 我不知Joyce最后用甚幺方法来哄Keith,最后Keith答允留在酒店等她。 在计程车上,Joyce不住跟我道歉,我不知道是甚幺原因,觉得很气,我很不明白Joyce这样的做事态度。 我自觉情绪上是有不少的影响,今天的presentation做得不大好,这令我有点懊恼,也可能是太紧张吧! 日光那面祗是很礼貌地道谢我们来到他们的国家,并说这次的介绍令他留下印象,希望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云云,当然我明白,亦从没奢望今次的会面可带来订单,但猜不到这行程一直也是蛮顺利,但结果最重要的重点客人,却弄得一塌胡涂。 完成了这天的会面,我们还剩下3天时间在这里,可说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Joyce离开日光后,便愉快地问我今晚有否时间出席她和Keith的婚礼。
(13)天堂
我还可以说些甚幺呢?结婚? 以前有想过如果素儿结婚,我应该可以衷心向她祝福,尤其是重逢以后,知道没有再走在一起余地的时候,很希望她可以找到一个好人,一个对她好的人,共她厮守。 但是那个很久以前的她呢?如果她告诉我结婚,我还会心痛吗?我想到了那一刻,可能连呼吸也会有点困难。 Joyce见我一脸愕然,便随即跟我说:“朴哥,我们先坐下吃午饭再说,好吗?” 我们到了Bellagio的餐厅,途中看到很多穿了婚纱的新人在这里拍照,Joyce眼中流露着向往。 坐下后,我们点了菜,Joyce便立刻开始她的解释:“我和Keith一起5年了,自我回来后,他便一直埋怨我在考验这份感情,那天跟你……是因为那星期我刚和他吵架,他不让我继续发展,而且埋怨我不珍惜他,我觉得很气闷,觉得他蛮不讲理,也很自私,所以那晚喝了很多酒……其实我之后是蛮后悔……” 我不知可以说甚幺,对Joyce的感情,其实不深,祗是因为觉大家说话蛮投机,又或是因为一次意外,才令我对她着意。 她续道:“朴哥,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事实上,那星期跟你一起工作,令我感到很兴奋,一直以来,对这公司都是失望居多,感觉不受尊重,但跟你一起冲的那星期,令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份工作的挑战性和吸引力,这令我对你有点崇拜。” 忽然有种灵感告诉我,她是因为怀孕而结婚的。 “你……不是因为……怀孕而结婚吧?” Joyce尴尬的笑笑:“剧情还未至于这样老套。Keith已向我求婚多次,但我一直不想放弃这半年的经营,尤其是跟你合作,令我对这公司颇有点憧憬,但黄生逝世,我看电器厂很大机会会掉进阿安她们一边,那厂将来的发展,便会非常困难。” “为甚幺你会觉得厂会掉进阿安他们那边呢?我从没有考虑太远,祗是这时你要问我的话,反而觉得会关门的机会较大吧!” “会否关门,便很难说,但是如果要分家的话,阿康是儿子,一定可以分到总公司,而阿安一家没名没份,也许还可以分得电器厂给他们养老。祗是电器厂会否仍继续获得总公司的支持,便祗有天知道了。” “不明白,甚幺没名份?” Joyce很诧异地问道:“你不知道阿安和阿康是不同母亲的吗?” 我一脸茫然地摇头。 “听妈妈说,黄生直到40岁,仍然一无所出,后来在公司认识了安的母亲,过了不久,安的母亲便怀了身孕,可惜她不争气,生了一个女,黄生为了此事好象还气了几天。” 难怪黄生对安的态度比较奇怪。他们这一辈的重男轻女观念还真不是普通的重。 “后来过了几年,黄太忽然扭转乾坤,高龄怀孕起来,接近40岁时,冒死怀了阿康,绝地大反击,自此黄生黄太便如你我般看到恩爱。” 原来阿安、阿康还有这种恩怨,难怪两姐弟总是好象格格不入,而且两人的样子也不太相像! “Joyce,那你有甚幺打算?” “我打算辞职作归家娘了,在这里做了半年,事倍功半,徒劳无功,而且黄生这事后,前途更不明朗,如果阿安主政,我也不会可以待很久,他们畏我如蛇蝎。哈哈,你更是阿安她们的头号眼中钉,必定除之而后快。” 看来Joyce对形势上的估量比我精确多了,自黄生死后,我反而没想过自己的前途有多大危机,祗想着要用心处理这个展览会来报答黄生的知遇。 给Joyce说完以后,忽然有点意兴阑珊,想象如果在这次做到些甚幺接洽时,回去后,阿康跟我说,电器厂实时关门大吉,那这次不祗是白来吗?难道真的是为了旅游吗? Joyce见我没有作声,可能我样子看来是很失望,她便柔声安慰我:“朴哥,可能情况未至这样差的,不用太担心吧!说些开心事给你知道,我爸妈和Keith爸妈,会于傍晚来到这里出席今晚我的婚礼,所以我很想你也可以出席。” 我答允了她今晚会出席她的婚礼,并让她早点回去见她的父母。 Joyce离开后,我便在Bellagio留连,这里的酒店,当你进去时,大多都是先看到赌场,就祗有Bellagio,进入酒店后,你会先看到接待处。 我到了Bellagio的画廊,那里收集了不少名家的真迹,包括毕加索,梵高,高更等,门口便已经挂了梵高其中一张自画像的复制本,不经不觉便在画廊里消磨了几小时。离开画廊时门外站了很多新人在拍照。 酒店内有些小册子介绍大硖谷(Grand Canyon)的风光,很喜欢那里的景色,反正余下两天都没事做,便参加这个直升机团重游旧地吧! 沿着Bellagio往前走,也祗是四处逛街,买了一盒Godiva的巧克力作为给Joyce和Keith的贺礼。也到了赌场玩了几手廿一点,这里的赌场跟澳门可大大不同,较静,不准喧哗,你不会听到如澳门叫嚣的喊叫:“电视机,电视机,爆爆爆……”他们是希望营造一个宁静的环境,让你在这里放松心情。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规矩,看牌时,不可以双手触牌,否则当舞币论。这样却丧失了很多开牌时的乐趣。每张赌桌都有专人教你怎样玩这种游戏,甚至提供一个导游,带着你参观不同赌桌,逐一介绍每种游戏的玩法。 看到很多大陆豪客,动辄赌注都下过万美金的赌注,真想不透究竟是从事甚幺工作,可以供他们如此豪赌。 新城区的廿一点,大多都是用至少四副牌玩的,但旧城区便祗用一副,不要以为一副牌,便一定赢定,他们的荷官用人手洗牌,我便试过乘着那荷官跟一位女赌客搭讪时,赢了数佰元,但那女孩离去后,不消10分钟,便把我赢了的筹码一下子赢清光。 要在L.V不赌钱,可能真的有点困难,除了说酒店所有入口都是赌场以外,老虎机(Slot machine)更是满目俱是,小至一毛钱或五仙的都可以找到,果然是大小通吃。 玩了个多小时,赢了几十元,便离开赌场往教堂。 这些小教堂都没多大特式,到达时,看到Joyce和Keith已到,他们身旁还有有他们的父母,Joyce旁边还有几个女孩,都是Joyce的好朋友,全是Keith邀请她们来观礼的。 Joyce在她们的簇拥下,显得很美丽,很纯洁。 就在神父的祝福下,Joyce和Keith在众人面前深深一吻,我们也深深的祝福他们!
(14)悲伤的旅程
大清早便起来,旅行团专车到了Luxor的门前接送,上了车后,找了一个中间的车窗位坐下。 沿着各酒店,接了廿多个团员,这是个华人团,参加的人俱来自中港台,而领队兼司机是移民当地多年的港仔,为了相就不同地方的团员,他要用广东话及国语夹杂介绍,可惜的是,他的国语比我还要差。 坐在我旁的是一个妙龄女郎,看起来祗有约廿岁,但实际年龄便猜不到了,眼睛大大的,但有点空洞和忧愁。 我们的行程是先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湖,其实是我忘记了名字,在这里领队派了一些面包给我们喂鱼,可能他是怕我们留下来偷吃,所以特选了这种面包,一种我尝试敲头时,我会喊痛的超硬面包。 我拿面包敲头的样子,给那个女孩看见,她轻轻笑笑:“笨蛋!”这是她丢下的第一句话。 我蹲在湖边,考虑应否整个面包丢到湖上时,那女孩也蹲到我身边,她的眼神好象跟我说:“敲傻了吗?” 我看着她,她有种恬静的,但又好象有点病态的美,我跟她说:“如果我把整个面包大力丢到湖边,你猜会否把鱼撞晕呢?” 那女孩笑得弯腰,她的笑容很好看,但有点含蓄。我们蹲在湖边,她有点像失平衡的向前俯,我把她抓住时,她倒进了我怀中……而我的面包整个掉进湖中。 “扑通!” 我很担心,怕有鱼被ko,连忙把她扶起,我们看到面包正浮于湖面,鱼儿很辛苦地尝试吸啜着面包,但面包太硬了,一点都吸不到。 我们看到鱼儿的辛苦状,都笑得站不起来,“这面包究竟是用面粉做的,还是石膏粉做的?你猜那些鱼嘴会否被撞痛呢?今晚它们不能接吻了。” 我轻扶她起来,伸出手:“我叫阿朴。” 她跟我握握手,便向着旅游车走去。 上车时,有一班人正在投诉要求要坐较前的座位,因为可以快点下车,那导游忙着解释为免争执,上车时坐的座位,整天都会坐这座位,不能随便乱坐,他们听到后,不停拍打车身说这导游不通世务,他们是某某领导的亲友云云,我不禁叹气,这算是不上道,还是土皇帝的风格,说老实,我真觉得有点贻笑大方。 上车后,我看到那女孩坐在我的窗口位,我也随她,便坐在她旁边。 下一站我们到了胡佛水坝(Hoover Dam),导游说这里出名的原因,便是当年超人superman就是在这里拍摄。 匆匆拍了两张照片,便欲回到车上,看到女孩站在瞭望台上,风吹着她的长发飘扬,我不期然按下快门,连续拍了几张,拨头发的,沉思的,望天的,很好看,有种少女的哀愁。 回到车上,换新的底片,她好奇地看着我:“不用数码机吗?现在还有人用这种老相机吗?”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说的时候神情也是淡淡的。 “我比较老套,喜欢听到快门的声音,很悦耳。” 我们没有继续交谈,她的眼睛总是看着窗外,而我却是看着她。不知怎地,总觉她是很寂寞,很抽离这附近的气氛,有点闷,但她的眼睛很好看,是一对懂说话的眼睛。 来到了大峡谷,这里仍然深邃、粗犷和瑰丽,虽然是第二次来这里,但这里的浩瀚感觉,还是令我感动。 第一次乘直升机到谷底,女孩跟我同乘,她显得有点紧张,但眼睛仍是向着很远很远的看着,好象正在思忆着一些事情,我把她想念的面孔拍下来。 乘直升机没有如上次乘小型飞机般辛苦,也可说是舒服。这直升机祗是把我们带到谷底,没有如小型飞机般去得较远。我们看到层层迭迭的岩石,比我的头还要大的球状仙人掌,而谷底是一条河流,我们乘着快艇畅游河流,间或停下来让我们拍拍照,除了拍峡谷外,我也拍了不少这女孩,她的眼睛仍然是望向远方,眼神仍然空洞、忧郁。 “你在拍我吗?” “嗯,对不起,拍了一点点,日后我会把底片和照片一并寄回给你。” “你寄了给我,那你拍来干吗?”(我自己可以洗一份留下嘛) “见到美的东西,便想拍下来。”不知为何我可以把这句话说得很自然。 她微微笑了笑,便没有再说甚幺。我想她是默许我拍她了,我更肆无忌惮地拍,直接向着她来拍。 逗留约半小时的时间,已感到有点冷,我把我的外套从背包中拿出来,向着她问道:“冷吗?” “一点点。”她的脸色显得更苍白。 我把外套拿给她,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但却没有把外套取去,我把外套放到她的肩上。 她欲想推辞,我硬按在她肩上。 这时她把脸别向另外一面,好象看到她眼中有一颗泪珠。 “对不起!” “没事!”她把外套折迭,然后放下,一个人走到河边直至直升机回来接我们。 她仍是坐在我旁边,但眼红红,脸红红,眼仍然望向很远很远。 回到谷顶,我们到了一间小小的印第安人露天食店,吃他们的印第安餐,说实话,不太难吃,但你决不想每天都吃。而且这里的印第安人都可用国语跟我们说:“你好吗?”“谢谢”,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女孩坐在崖边,她没有吃饭,风吹着她纤弱的身形,总怕她抵受不住,会被吹下悬崖。 我拿着那个午餐向她示意,她摇摇头说不要,那模样怪可怜的。 我不知怎的,总想跟她说话,但却开不到话匣子。 仍是那一句,但转了一点:“不冷吗?” “嗯!” “真的不要外套吗?” “我喜欢一点冷冽!”她仍然没有看着我。 “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不置可否,我便坐她旁边,是一个如果她掉下去,我可以试图抓着她的距离。 坐在崖边看大峡谷,又是另一番滋味,我又提起相机,不停的拍拍拍,也有不自觉的拍了她。 “要我把相片寄回给你吗?” “这样忧伤的日子,留来作甚?” “你看来祗有廿多岁,为何会这样哀伤呢?我可以帮到你吗?” 她苦笑:“怕了你,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吧!” 我连忙把外套递上,盖在她的肩上。
(15)飞花
回程的时候,女孩看来很倦,挨在冰冷的玻璃上小睡。 她的睫毛很长,有点往上翘,鼻子有点扁扁的,唇上没有抹上唇彩,但仍是很红,是一种健康的红,跟她面容上的苍白不甚相衬。 她的手指很纤细,像是钢琴手的手指,手也很白,白得看到紫蓝色的血管分布在手上。 这时才留意到她是有点八字眉的,可能这是她看来忧伤的原因。 她忽然捉着我的手,待她定下神时,向我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吗?做了恶梦?” “嗯!” “我往旧城区那边看看,要一道去看吗?” 她没有答我,仍是望着车窗外。 我要求那导游在最接近旧城的地方让我下车,他却说这车最后是会泊在旧城那边,不赶时间的话,可以坐他的车到最后。 我连忙谢谢他,至少我可以省回一程出租车的交通费。 在L.V.乘出租车算是很贵的,但贵的不是乘车的费用,而是额外的小费。 L.V.祗有一条大路贯穿整个新城,新城整条大道都是不能停车,祗可在各酒店上落,上车、下车,都要付开门的小费,有行李吗?要付小费给行李员,也是上下车都要,乘车的车费用以外,也要付10-15%的小费予那些不受控制的司机。 女孩也没有下车,她祗是倚在车窗中,看着一个一个团员下车,到了最后,车上祗剩下我俩。 “要一起去旧城吗?” 她仍然祗是空洞的望向外面的热闹灯饰。 “这是旧城了,如果你们要看那个灯泡天幕,往前走便是,一小时一次,等一会差不多要开始。” “谢谢你!” 女孩跟着我下车,我们就站在那天幕下等待,我好奇地四处张望,她仍是幽幽的站在一旁。 我又按下快门,刚好表演开始,由于景深,这照片应该会有点像化了的烟花下的悲伤女孩。 很难形容这是一个怎样形式的表演,它是一个几十万个如灯泡般的弧形天幕,经计算机造出不同如动画般的效果,配合强劲跳脱的音乐,令人有跃动的感觉。 有些人在表演中便已经翩然起舞。 我站到她旁边跟她一起看,我看到她闪出罕见的笑容,虽然她的笑容仍是带点苦涩。 约二十分钟的表演,得到不断的掌声和赞叹,大家都留在这里不愿离去,因为祗要再多等半小时,便会有下一场的表演,而且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表演。有些游人趁着这半小时的空档,便往这里的赌场试试运气。 而我却走到附近的纪念品店,顺道买点手信回去,我选了一些赌具的烟灰缸给陈总,也买了两个车牌放在家里。除了这些以外,还真的买不到甚么特别的,总不成买件“I love Vegas”的笨汗衣回去吧! 留待明天再补买吧! 回到刚才的地方,那女孩却不见了,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像我一样去买东西,又或是去了洗手间呢? 终于,等到最后一刻…… 回到酒店,有点落寞,我还没有知道她的名字。 有两个口讯给我,TC的莱利先生找过我,还有Joyce跟我说再见。 “朴哥,等了很久,还没见你回来,要走了。谨在此向你道别。 这半年工作间,最高兴便是跟你一起工作的日子,令我学懂了很多事,说真的,我真的真的有点崇拜你,别人说女孩子总喜欢爱上她崇拜的人,很可惜我们时间不合,而且作了一个很坏的开首,令我们不能正常的发展。 怎样也好,能认识你及跟你共事,肯定是我回港的最大收获。 祝幸福,幸运! Joyce P.S.我已向阿康呈辞,应该不会再回香港的了,珍重!” 没有伤心,没有失望,祗是仍然有点落寞。 第二天起来,回了电话给莱利,他邀请我吃晚饭,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便约定他晚上在一家中国餐馆吃饭。 起来后到了M&M买了一些不同颜色的M&M巧克力,还有一些毛公仔及汗衫,这些购买令我心情转好了不少。 下午到了Fashion Outlet,这里买到了一些平时爱穿的牌子,如Brooks,Timberland,还有BananaRepublic的断码特价货,当然还有很多更有名的名牌,但我祗是集中这三家,已足够令我满载以归。(我没想到后来的的行李竟然有接近40公斤) 回酒店淋了浴,便准备出席莱利先生的晚宴吧!出门时,才记起外套留了在女孩处,算了!也是一个机会穿新衣吧! 到了餐馆,莱利先生和他的朋友正在研究餐牌。 “嗨,莱利先生,你好吗?抱歉让你久候了。” “没有,我们在研究今晚要吃些甚么,据说这里的中菜很有名,这位是加利,他是中国菜的专家,今晚让他来点菜,嗨,很醒目的外套呢!”我扬扬我的外套来认同他的称赞。 “莱利他说笑而已,我是他的同事,负责新产品开发和……他的一切吃喝玩乐。” “既然加利是中国菜的专家,便由你来点菜吧!” 不要相信大部份自称为中国菜专家的外国人,佰份之九十以上,祗会点几款菜,大热门是Sweet & sour pork 和 friedrice,即是大家都知道的咕噜肉和杨洲炒饭。 这不是一个科幻奇情故事,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写实故事,所以我们吃的就是颜色很红的咕噜肉和很油和饭一团团的杨洲炒饭。 他们还问我好吃否,我祗有告诉他下次来香港或大陆时,我亲做一顿菜给他们吃,保证比这些好吃!我真的可以保证。 他们都笑了起来,并同样保证一定来找我,让我做这顿菜。 饭后,加利跟我补回交换名片,当我意图从外套的暗袋中取名片时,才想起名片匣放了在旧的外套中。幸好钱包内还有少量名片。 加利对我说莱利对我们公司深感兴趣,希望可以跟我们建立一些关系,在四月中,他们会出席交易会和香港的家庭用品展览会,届时希望可以安排到我们工场参观。 听到这消息后,感到兴奋不已。很想立即告诉Joyce,我们的机会来了,但随即想起她已离职,而自己也不知可以呆多久,便兴奋稍退,但我仍然想告诉别人我们终于有希望了,可惜我想不到我可以找谁。 当然除了Joyce以外,我便是想告诉慧晶,但也想起那女孩,可能这份喜悦,可以让她减少哀伤。 加利跟莱利也正谈得很兴奋:“阿朴,现在是甜品时间。” 十分钟后,我们站在一家店前,这家甜品店的名字叫“StripTease
(16)母亲
脱衣舞店内的灯光有点暗,小小的舞台前放了几十张圆桌,加利给了带位的五十美元小费,令到我们可以坐到最前排的位置。表演已正在进行中,这时的表演有点像泰国的人妖秀,有个颇丑,身材肥肿难分的欧巴桑在做些搅笑脱衣表演。 最初气氛还蛮热烈爆笑,但久而久之,大家都有点不耐烦,捱了约二十分钟,灯光才又再暗下来,音乐开始有点迷幻,一只很纤巧白晢的手从帐中露出,手轻轻摇摆,当她随着音乐跳出来时,大家都同时爆出雷动掌声,因为大家都看到一个模特儿级的艳女郎正在表演。 她穿着紫蓝色的贴身衣服,随着音乐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当她大力的撕去上衣,露出了珠片胸罩时,全场又再欢呼起来。 加利正跟领班说话,当我看着他们的时候,台上的那个女孩正在挤压着她的胸脯,向前面的观众抛媚眼。 她没有再进一步的脱衣服,令到有部份观众开始喝倒采,这时音乐转得强劲,她随即撕下她的裙子,露出她的t弦内裤,跟她的胸罩一样,都是银色珠片的,她把手放在下体,随着音乐的节拍隔着内裤抠动阴户,这一刻令在场人仕都血脉沸腾,屏息以待。 加利在我耳边说:“二佰元美金的私人表演,有兴趣吗?” 这种私人表演是在一间小房间中,一对一的脱衣秀,在表现中她可以触摸你,但你却不能碰她,如果惹得那女孩子求救,那些超过一百公斤的超大胖子保镳便会把你请或丢出去。 对于二佰元美元可看不可碰的“表演”,而且想到上次小美的经验,还是趁机跟他们先行告别,并希望四月时可在中港两地碰见。当然这里不会是一个可以供你慢慢道别的地方,莱利和加利看来已是如箭在弦。 离开酒吧时,我对跟TC的后续有了一点信心。 回到酒店,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傍晚回港的班机。 总结此行,虽然会失去了日光,但却取得了TC的发展机会,总算没有白来。 失去了Joyce,认识了那个不知名的女孩,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回到香港,要随即先聘请一个新产品的工程师和一个代替Joyce的营业代表,这将会是关乎公司未来的发展。 第二天的傍晚,早了一点到了机场,我不期然四处张望,会碰到她吗? 上机后,我如往常坐在机上旁边的路口位置,阅读着在机场买的国家地理杂志。 这期介绍的是秘鲁的印加古城,也有人叫它做天空之城~马丘比丘(Mac chu Picchu) “这里是我的梦想之地呢!”旁边坐在一排3个的中间座位的妇人看到书中美丽的相片时,不禁感叹道。 “这真的很美丽!最美中不足是我游览时下了绵绵雨。” 她听到我曾到过她的梦想之地,便很感兴趣,不住问我旅游的细节,而我亦乐意分享我的快乐经验。 当我们正谈得起劲时,飞机因穿越气流时带来轻微的震动,她立即紧抓着我的手,而她也停下她的说话。 随着飞机的震动,她显得越来越紧张,把我的手捉得越来越紧,感觉到她的手渐渐冰冷,而且流了很多汗。 过了约五分钟的震动,飞机才逐渐定下来,待机师说可以松开安全带时,她才渐渐定下神来,但亦没把安全带放开,这时她才懂放开我的手,并拿起毛巾抹去我手上她留下的手汗。 她为了此事感到很抱歉:“先生,我为了这事感到很抱歉。每次乘飞机,便会感到紧张,以前从来都不曾害怕乘飞机,祗是自从我的朋友在一次飞机意外中过世,我便开始有这种恐惧症,更甚是有一次我跟小女儿乘飞机,又是遇上气流,飞机急降了约廿秒,当飞机再受控制,机师宣布安全时,我还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喘息声。” 她深呼吸一口,才说道:“这令我原本的恐惧加剧,我本来已申请以后不再离境工作,但又不获老板批准,所以唯有祗可这样生活。” 我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我这时才看清楚这女人约卅多岁,身材仍保持不错,祗是皮肤有点干! 她叫柏翠丝亚,在以色列出生,自小到了美国读书,却嫁了给一个华人,有两个女儿,现在在一家跨国公司负责亚洲区事务,这次正是要到中港地方视察合作公司的设备。 十多小时的航程中,跟她说了很多不同的话题,当然谈得最起劲是旅游的拾趣,不知不觉我们渡过了美好轻松的十多小时。 差不多降落时,我跟她说她女儿的事情,她可真说得起劲,她的大女儿已经廿多岁,跟她很合不来,究其原因是不是她所出的,所以经常借故跟柏翠丝亚耍性子,她为了这女儿可谓心力交瘁。 她的小女儿祗有十二岁,比较喜欢黏着她,但是柏翠丝亚觉得这样令她感到很烦。她说那次乘机遇上气流时,她的小女还兴奋得振臂高呼。我因为觉得有趣,而笑了起来。 “阿朴,你笑甚么?” “对不起,我祗是觉得你跟两个女儿的关系,很像是两个情人,不黏身的觉得她反叛,黏身的又觉得烦。”她听到后,也开怀的笑了起来。 随着飞机的一下震动,我续道:“还有你说起两个女儿,就连恐惧症都忘记了。我们已降落了。” 临离开前,柏翠丝亚问我要了名片,而由于她的名片祗放了在行李箱中,所以祗写下她的电话,她说欢迎如果下次到L.V.,可以住到她家,省掉住宿费。 回到家里,连忙打了通电话阿康,除了报告外,还想问他黄生安葬的安排。 黄生会于两日后出殡安葬,那天是年廿六,阿康还说年廿八会宣读遗嘱。 厂那方面,亦会于这两天收工洗机器,所以我也不用这段时间回厂。 这情况下,令我过年前忽然空闲起来,决定明天先回香港办公室先做一些来年的准备功夫。 办公室内祗有May上班,Joyce留了在美国,阿安为了黄生的丧礼而奔波。 五呎差一吋的May,看到我回来,便追着我说要手信,幸好我买了一盒S ee‘s的巧克力回来给她。 “看在你还记得我,泄露一个秘密给你知道吧!” “你要结婚了吗?”我故作惊诧地问道。 “你还可以说笑?看来你真的还没有知道,让我告诉你吧!小黄在厂中已经不住散布,说你失去了黄生这大靠山后,一定要把你辞退,他说这次要你输得很惨!” “没有这么跨张吧!”虽然口头上仍在调侃,但暗想看来Joyce的估计没错了,否则他应该不会那样高调的去公告。 开始时,没想过在这里可以做得长久,总想这厂不久便会关门大吉,祗是猜不到在这情况下,一个渐露曙光的情况下失足。 在这里祗有半年的光景,便要谢幕离场吗?
(17)暗涌
本来满腔大计,被May的一番话浇熄了。 拟定的两份招聘广告,放了在May处,叫她先备存,不用注销来。 吃过午饭,拿了底片冲印。 4点多,到了殡仪馆,(今天设灵,明天出殡),安、康、小黄、阿陈和两位黄太都已齐集,他们壁垒分明,隐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上前装了香,向黄生作了最后的致敬。 之后,我走近阿康的妈妈,她看来已经平静。 “黄太,节哀顺变吧!” “阿朴,这次美国行有收获吗?” “可以吧,虽没有即时订单,但跟一家东岸的贸易公司约好4月时来港,可以作进一步面谈。” “黄生生前也经常赞赏你!” “应该是我谢谢您们给我机会!” “阿朴,后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详谈一些公司的事,可以早上来我家吗?” “没问题,我准时九点来到吧!” 她点点头,便没有再说甚幺了。 难道真的是要辞退我了吗? 跟阿康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说话,便起来告辞。 到了冲印店,拿到了照片回家。 我把廿多张女孩的照片贴了在水松板上,看着水松板,问她:“你叫甚幺名字?为何你会如此哀伤?” 第二天我没有再去送黄生最后一程,祗是遥遥地祝福他! 早上,接到柏翠丝亚的电话,问我可否一起晚饭?反正是呆在家里,便往外走走吧! 她说她爱辣的菜,约了她到铜锣湾一家酒楼吃水煮鱼,她看到那盘满布红油、辣椒和花椒的“水”,便尖叫起来。 我们边吃边为那盘水煮鱼而喝采,太辣的时候,便吃吃冰的糖蕃茄解辣。 柏翠丝亚这两天已探访了4家公司,晚上还要准备报告,这两天都是随便在酒店的餐厅吃吃便餐,直至今天才可以吃到丰富的一餐。她说来香港多次,还是这餐最好吃。 她说起明天的行程,会去探访A公司,这A公司是行中一家电器公司,我便问道:“你们有入口电器吗?” “我们公司很出名啊,是美国最大的电器制造商。” “不是吧!你在日光工作吗?” “是啊!你也知道日光吗?” “我在美国期间,还见过采购部的当奴,可惜我的介绍做得太差,引不起他的兴趣。” “你们也是做电器吗?我的名单上可没有你公司的名字啊!” “就是说我的介绍做得太差了。”我苦笑。 “可能是太快而已,我试试给当奴确认一下。” “明天下午带你吃点心好吗?” “应该没问题。” “甚幺时候离开香港?” “还没决定,大概下星期吧!想试试在中国人的地方过中国新年。澳门好玩吗?” “也可以,因为澳门可以放鞭炮,所以比较有趣。” “要一起去玩吗?” 要到澳门吗?我忽而想起了慧晶,曾答允跟她新年时一聚,但回来后还没跟她约定,自己好象在逃避面对跟她的发展,可能是不想破坏她跟她男友的关系,但有些专家会说这祗是爱得不的表现。 想起那晚在澳门,心里泛起一阵温柔。 “阿朴??” “过两天才能跟你确定,或许要到外地探一个朋友。要往兰桂坊喝一杯吗?” “好啊!” 这夜兰桂坊不太热闹,我们坐在一家酒吧内喝了几个小时,柏翠丝亚忽然跟我说:“今晚要去你处还是来我处?” “我先送你回去酒店,然后回自己家里。” 她听到后笑了笑,便约定明天一起吃点心。 现在已经想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些甚幺,还是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可能对我或其它人都会比较好一点。 到了酒店,我礼貌地吻了她面颊,她关门前回头说:“你确定今天晚上真的要回家吗?” 我笑了笑:“明天下午见吧!” 回到家里,准备睡觉时,望向水松板:“我这样做对吗?” 有时想,自己是否很寂寞呢?每晚对着照片说话,这样下去,可能会变成疯子。 虽然是抱有最坏打算,但事实上也是有点战战竞竞。约八时四十分便已到了黄太家里。 “黄太,早,抱歉早了到来。” “阿朴,先坐,不要客气,吃了早餐没有?陪我吃过早餐好吗?好象很久没人陪我吃过早餐了。” “谢谢,那不客气了!” 桌上放了白粥,油条和炒面的传统早点,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早点了。 吃过早点后,黄太才慢慢跟我说:“这阵子太忙了,还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谈谈。来了半年,觉得这里怎样?” 我以为黄太叫我来,祗是宣判我的命运,忽而要我说感受,令我有点愕然。 “这里吗?最初看到厂内发生的种种事时,曾有种冲动叫自己离开放弃便算,总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扭转劣势,好象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上次受伤以前,感觉工作上有点突破,之后便好象拾到感觉和开始掌握到方向,而从美国回来,现在好象可以看到形势即将改变了。” “黄生不在以后,还有信心可以在这里待下去吗?” “老实说,信心不大。但我会尝试令他们明白,我可以令他们有机会看到这厂将会获得改善。” “你真的觉得可以吗?” “其实这公司的实力蛮不错,机器设施足以应付未来更大的发展,所以我看这厂的未来仍是乐观。” 黄太点点头,笑了笑,我想这算是过关了吗? “阿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大理会公司的事,但正如黄生生前经常说,有空和年青人说说话,感觉还不错。” “阿朴,我想你明天来一起来,听听遗嘱宣读。” “黄太,恐怕不太方便吧!” “就当是陪陪老人家,帮忙压惊吧!” 告辞后,跟柏翠丝亚去吃点心,陪她四处逛逛:“晚上要吃些甚幺吗?” “我想吃海鲜,那里可吃到又平有好吃的海鲜,我听说西贡和离岛的海鲜很不错。” “是不错,但不便宜,要又平又好吃吗?我知道有一处。” “那里?” “我家,我煮给你吃。” “你家?有暗示的吗?”她咭咭的笑起来。 “有……乖乖的吃饭!”真难相信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们这晚吃了姜葱炒蟹,豉椒炒蚬,蒜蓉虾,还有盐水鱼,吃得我们饱得动不了。 “阿朴,你这些家俱很中国化,很漂亮。” “这些是玫瑰木的家俱,是中国人的传统。” “我丈夫却没有这些传统。” 我笑了笑,便开始收拾吃完的碗筷。 柏翠丝亚坐在开放式厨房外的圆椅上:“如果我丈夫可以如你一样,做饭后还会清洁,那我便会是最幸福的女子了。” 我耸耸肩:“如果我有幸可以每天为你效劳,我也会是幸福的男子。” “阿朴,我可以四处看看吗?” “随便,但如果见到有美女匿藏,请不要尖叫。” “一定……” 是一定不叫,还是一定会叫呢? 待我洗完以后,看到柏翠丝亚正在我的房间看着我的水松板:“她就是你的情人吗?” “我连她的名字还没有知道。” “啊!是甚幺的一回事?” 我把我和女孩的故事告诉柏翠丝亚,她的结论是:“很浪漫啊!要我帮你在L.V那边找人吗?” “Let it be!”跟着我们一起唱着这首歌。
(18)suvivor
看到柏翠丝亚慵懒地躺在床上:“这实在是太大的诱惑了!但我会在厅睡沙发。” “阿朴,你真的这幺讨厌我吗?” “柏翠丝亚,不能否认,我喜欢你,但可能是我们的时间不对,而且你有丈夫,女儿,我不想,亦没有能力来发展太复杂的感情关系。” “嗯!我明白了,如果我告诉你已经分居呢?” 我作苦思状:“届时再作考虑吧!” 她静下来,看着我,然后温柔的笑了笑,隔了一会,才道:“今天跟当奴联络过,农历年后,我们会安排到你们厂评估设备及生产水准。” 我听到这消息,真的是喜出望外。“谢谢你,柏翠丝亚!”我上前轻拥她,并在她颊上一吻。 柏翠丝亚指指那个水松板:“你不去找这个女孩吗?” “往那里找,何况我还分不清楚喜欢的是她的影子,那种感觉,还是这个人?” “阿朴,重要吗?” 我从来没有计算感情,有时反而觉得自己太过任感觉,感情去影响自己的决定,因为事事都未能肯定,反而令自己犹豫。 反而在工作上我可以比较任意妄为,虽不至是计算,但至少还有向前冲的冲动。 “我想找一个第一眼看到便感觉到是“她”的人,但这毕竟是幻想,有点不设实际,当面对现实,我便要考虑谁才是适合一起生活的人,很明显这女孩未必是一个适合的人,但对她却有一种令我想去呵护,去了解的感觉。” 柏翠丝亚听来像是很懊恼:“笨男人!做人怎幺不简单一点!放松点,你再是愁眉不展,所有人都会怕了你。你知道吗?自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便觉得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你有一双好耳朵,热心助人,喜欢说话,但对于你自己的事,总是说大堆理论,从来都是不会说出自己的感受。” “柏翠丝亚,我明白了,也做了决定,对不起,不能跟你去澳门,我要去台湾见一个人,一个现在这一刻想跟她一起的人。” 柏翠丝亚轻吻了我:“很高兴见到你终于能走出第一步,那我在这里再没有立场,我还是回酒店了。阿朴,祝你好运!” 我吻了她的面颊:“柏翠丝亚,谢谢你!” “放开怀抱吧!阿朴!” 这晚为着明天的事带点紧张,但心情经已放松不少。既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不如不想,想那些掌握在手中的事不是实在一点吗? 这一夜睡得香甜。 睡至半夜,感到有人吻我的面颊,眼睛好象给缚着似的,她的舌头在我的耳朵钻动,把我挑得很痒。 她按着我的手,不住地吻。她的胸脯压在我的身上,很大很软的胸脯,乳头四处拖动,令我全身都发出热量,就是毛孔也亢奋起来。 她不住的吻下去,到了肚脐,还要往下吻,沿着阴茎到了睾丸,阴茎的尖端感受到她口中喷出的热气。 “啊~~”抵受不住,很想把她的头就此按下去。 但她没有吻下去,祗是呵出一口一口的热空气,忽然时间好象凝住了。 她坐了在我身上,手指拈着我的阴茎,前后试探着她的信道,她轻轻扭动着她的下体,我感觉好象已经插入了,但那吸啜力却是从没尝过的巨大,每次的吸啜都像是加了压一般,不停的挤压,这样下去,我一定很快受不了投降。 我意图反过来作主动,但就是给她按着,而且渐渐有点不想动的感觉,开始麻了,麻得真快…… 当我把精华尽放时,门被打开,我看到慧晶一脸不致信的站在门外,一片光芒…… 不是吧!几十岁的老人家也会发绮梦吗?给别人知道,那有面目见人。虽然我可以告诉别人我祗是一个正常,健康快乐的年青人,但……我……我在担心甚幺,谁会告诉别人自己绮梦? 看到一裤的淋漓,祗好起来洗澡。天啊!几十岁的绮梦,我是应该感到安慰我仍有充沛的生命力,还是可悲呢?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正常出路。 早上起来,精神爽朗,怀着轻松的心情往黄太家里。 到了黄太家,在楼下等升降机时,碰到惺忪的阿康。 “阿康,早!” “嗯,早!” “日光那面昨晚刚通知了我,过了农历年后,会来我们厂视察,研究合作的可能。” 他掩不住心情的兴奋:“是吗?那真的不错啊!可惜爸爸看不到我们这个成功。” “还谈不上成功,我们应该是在做正确的事吧?!” “你猜我们能否取得他们的订单呢?” “至少我们有机会。” 到了黄太家后,我们一起吃过早点,黄太嘱咐我一会宣读遗嘱时,坐在她的旁边。 小黄最早到达,他看见我在场,便冷笑一声,走近我旁边:“你猜一会遗产宣读后,电器厂会否落入我手中,你猜我第一件事会做甚幺?准备回去收拾行李吧!” 我轻松的笑笑,反正我是被动的,输也要从容不迫,不要让他看扁。 小黄见到我的轻松,反而令他着急:“甚幺?为什幺你胸有成竹?你知道遗嘱分配吗?” “冷静一点吧!我祗是来陪黄太而已。” “嫂嫂,她要你陪她干吗?” 这时,阿安跟她母亲和阿陈亦已到达,他们对于我在场亦甚感诧异。 就是我也开始怀疑,黄太叫我一起来是否另有意思呢? 如果她是意图宣示我是她们一伙,那即是说她觉得我有一定的影响力和价值,令她以我为一个角力的工具。 还是这是一个保护我的举动,叫别人不要动我分毫呢? 在我的角度来说,无论结果如何,也祗能站在这里供他们差遣。 他们甚至连寒喧都没有,祗是各据一方私下商议,而且看来因我在场,令他们觉得事情不如所料般寻常。 当律师到达时,每人都怀着战竞的心情,除了黄太和我。 我相信黄生的安排没有太意外的情节,大致上跟Joyce猜想差不多,阿安两母女和阿陈可能是最失望的两个,两母子得到也够她们生活的现金,现住半山的住宅,还有对我较不利的40%电器厂股份,总公司的东西,他们不能得到一分一毫。 余下的60%,40%归阿康,余下的属于小黄,阿陈甚幺都没有。而附带条件是股份不能变卖,但如果他们放弃股份,也可卖给总公司。 总公司的股权一半属于黄太,一半属阿康。 黄生的安排令到有阿康这儿子的黄太大获全胜,当小黄听罢后,便欲离开这里,他对我说:“准备了甚幺时候回去收拾?” 黄太忽然向大家宣布:“年卅晚大家早点来这里吃团年饭,大家谈谈日后发展和公司动向。”黄太以前给我的印象都是比较慈祥,但今天却显出她威严。 等他们都离去后,屋内祗剩下我,阿康和黄太:“阿朴,你过来坐下。”黄太拍拍她旁边的椅子。 “阿朴,知道这结果后,有否感到失望?” 我耸耸肩,因为这结果祗是意料之内。 “那你还有信心可以把这里变好吗?” “我祗是向着原定路线前进。” “阿朴,年卅你不用来,祗是我们家人的家常便饭。” 黄太再没有说话,阿康问我要否坐他便车。 在车上,阿康问我:“我可以信你吗?” 这是一句关乎我前途的问题吗? (待续)
(19)心淡可以相信我吗?
“阿康,以前我会把你视为工作上的伙伴,现在你是老板,难道我可以跟你说不要相信我吗?相信与否其实你心中已有数,我也不想意图去猜你的心意或想法,而且我亦不是一个擅长去猜老板心意的人,所以既然是这样,你便遂心一点吧!” 事实上我真的猜不透阿康的心意,与其是乱猜,倒不如坦坦白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会舒服一点。 “阿康,无论日后仍会否继续合作,我想公司有几方面都应该要改进,当前急务是要先聘请至少一个marketing代替Joyce,还有一个工程师,负责新产品开发及认证。” 我看看阿康的反应,他示意我继续说下去:“还有试试取回采购的主导,毕竟请公司代为采购实在太奇怪。” 车程中,我们没有再说话。 当阿康把我放在地铁站口时,我想起要做一件为自己负责的事,我要立即飞往台湾,跟慧晶说清楚自己的心意,我要认真的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拨了一通电话给慧晶,:“慧晶,你好,我是阿朴。” 听到我的声音,她好象有点诧异:“阿朴?找我有事吗?” “上次不是说过年时找个机会跟你谈谈建x公司的事吗?你那天比较方便,我现到旅行社买往台北的机票,而且我决定了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呆了一会:“嗯……是吗?不好意思,我过年时……会跟……朋友去日本旅游,大概初七后才回来。” “是吗?朋友是……小聪吗?”这时的心情是很失望,是从高处极速滑落的失望。 慧晶没有作声。 以为终于下了大决心,一切便可顺利发展,我怎幺忘记了她也不止一个选择:“没紧要,公司的事就待假期后才说吧!开心点,不要忘了我的手信!” “阿朴,对不起!” “傻瓜,有甚幺要对不起,努力吧!我为看到你在对未来的生活努力而高兴呢!” 站在地铁站口,我忽然想下一站应该去那里,无论是感情、事业,还是这一刻,下一站应该往那里? 一个人的生命会否精彩悦目,很重要是当一件事完结后,你知道下一站应往哪里走,但我现在却像盲头苍蝇的乱飞。 以为看到了光芒,飞去看时,却发现那是自焚的烛火。 最后还是回到家里,看着水松板哀伤的她,我现在也是一样哀伤吗? “慧晶放弃我了,你也是一样放弃我吗?如果你真的听到我的话,给我一点提示在那里可以找到你,可以吗?” 第二天清早,回到公司,May看见我进来,便立即问我遗产分配结果如何? “三八!” “怎会有三八,不是三七吗?还是二八,阿康八,阿安二吗?” “我是说你三八!” 她气得嘟嘟咀! 看到有一个写着我名字的速递邮包放了在会议室,我把它拆开了,是我的外套,还有名片匣。是那女孩寄来的邮包! “May,邮包是那里寄来,甚幺时候寄来的?” “我又不是三八,我怎幺知道?”她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拿着那张寄件表格,看到一个地址,一个寄件地址,一个名字! Fan Yi,芬儿?帆仪?还有一个在美国……的地址? 她现在……仍在美国吗? 我要到这地址找她吗? 我拿着外套回到家里,外套有种清洁剂和阳光独有的香味。很喜欢衣服经过阳光晒晾过的明朗味道。 我把外套挂在水松板旁,发现衣袋中有一张小信笺。 “不是说要把相片寄给我吗?我的电邮地址是……,还有不好看的不用寄给我!凡儿” 我立即将水松板上的廿多张照片,扫瞄后送到她的电邮信箱。 最后写上:“谢谢你把外套及名片匣寄回!心情好转了吗?——阿朴” 做了一些意大利面,坐在电脑旁守候着她的回信。 就这样坐了两小时,就连我的偶像美少女作家小芳姐最近的童话故事,真刀真枪的图书馆爱爱故事,甚至暴露自己的故事都看完了,幸好最近小芳姐勤力写了很多好故事,才能让我飞快地渡过两个小时。(谢谢小芳姐!!) 一觉醒来,已是年卅的早上,出外办点年货来迎接新年。街上很热闹,看到手提的mp3很便宜,买了一部回家。 回到家中,开着的电脑上仍没有收到凡儿的回信,看着水松板,拿着mp3:“收到照片没有?怎幺没有回信呢?喜欢这些照片吗?” 我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陶醉于这个自己编织的梦里!有时会想,这算是一种心理或精神寄托吗? 工厂在年初六开市,新年时便是电脑前渡过,也有到过一些老同学家里拜年,这几年认识到的朋友不多,失去联络的也不少,这可能是回大陆工作的一些代价。 柏翠丝亚去了日本渡假,会于初六后回来,令到这个新年也更为清静。 得到几天充沛的休息,准备迎接新一年的工作。 到了初四,已经差不多三星期没有回到东莞。开工前早两天回去,也顺道探望小云和小薇,从美国回来后,也没见过她们,便带同手信一同回去,也带了一些凡儿的相片。 小云和小薇做了些油角,也在家中布置了一些新年装饰,她们说我会喜欢这些新年装饰。厅中还放了一株小桃花。 她们看到我从美国买回来的毛公仔和汗衫,都高兴得蹦蹦跳。毕竟她们仍是小女孩。 我对小薇说黄生死后,小黄可能会当权,在这情况下,可能我不能在这厂待太久,因为小黄应不会让我继续在这里工作。我并把当天遗嘱分配时,小黄的情况告诉她们。 小薇说:“过年前的十多天,小黄在厂内可威风透了,他差不多对每一个人也说早晚要把你辞退,但在这间蚀本的工厂,当权真的有那样开心吗?” “傻瓜,他当权后,他现时的利益关系,便更形巩固了。还有虽然这公司每天都在亏本,但这公司的资产还真的不少呢!你可以试计算我们的机器价值,便知道这工厂的吸引力所在了。” 小薇和小云听到后,都点头称是。 “我们的采购,虽然数量不算太多,但银码却不少,而且全都要经由他确认,才可使用,那他的利益关系可会少吗?而帮我们采购的建x公司,是阿安的男朋友主持,我才不信小黄不能在这里找到甜头。” “阿安的男朋友?”她们听到这事后,都感到非常诧异。 “你们现在明白这事有多复杂了吗?小薇,我跟你说这事的原因是希望你知道,不久将来,我可能会离开这工厂,而你亦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我当然不是要求你要跟我离开,但你要考量自己的形势。记着,这些事不要在厂内宣扬,包括阿雯。” 这两天,分别也跟陈总和林总拜过年,作为他们一年来帮忙的感谢。 初五的晚上,收到凡儿的电邮:“阿朴,照片很漂亮,谢谢你!心情?待我想清楚时才告诉你。 凡儿” 收到电邮后,心情感到兴奋,便立即回复她:“凡儿,谢谢你喜欢照片,要洗一份给你吗? 如果还感到哀伤,说一些你的事情给我知道可以吗?想念你! 朴” 发了电邮后,望着她的相片,想象着她现在的模样、心情。“你有想念过我吗?” 年初六的早上,阿康、阿安和小黄都回来了,就欠了阿陈,阿康要我们立即开会,商量日后的工作分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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