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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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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朋党比周:内容简介】 罗叉夜姬附身在太平公主体内,开始进行她操控李唐江山的阴谋。一日,太平公主邀请了辛鈃和李隆基会面,并请上官婉儿帮忙安插二人在宫中办事。辛鈃因而在宫中认识了高力士,原来高士力和李隆基早就是主仆身分,交情也很深厚,三人聚在一块,在宫中开始进行探查韦皇后的脏事,而彤霞亦打算入宫帮忙,却遇到一些阻力,让她一时难以实行……【精彩片段】 忽地羯鼓声声,武琖盈下垂的双臂缓缓摆动,如同清风中摇曳的柳丝,八名舞姬同时徐缓移动脚步。乐曲转入中序,琵琶声一阵急促脆响,乐声随即轻快起来,武琖盈轻抛舞袖,身躯开始旋转起来。而八名舞姬伴随著乐曲婆娑起舞,宛如花丛中的蝴蝶,在琖盈周身穿插回旋。但见武琖盈曳曳蹁跹,犹如翾风回雪,款款动人。一段悠扬悦耳的乐声过后,顿然静止,武琖盈的衣衫也慢慢停止飘动,便如一只雪白的天鹅瞬间收起翅膀。 


第六集 朋党比周


第一回公主邀约
  崔湜之约,辛钘虽然无法肯定罗叉夜姬是否会出现,但他知道此妖女是个辣手货色,实在不敢轻忽怠慢,只得加紧修习双龙杖法,以防万一。
  这套杖法虽然招数不多,合共只有七式,但每一招式,内里包含七种变招步法,还好辛钘聪慧过人,且记心极好,早将一招一式熟记在胸,施展起来,已颇见威力,只因步法尚欠纯熟,出招时刻未够精准,实非一蹴可几。
  次日一大清早辛钘便已开始练功,一口气练了三个多时辰,方坐下来休息,紫琼一如既往,取出帕子为他抹去额上的汗珠,口里微微笑道:「这两天进展很快呀……」
  紫琼话声未落,骤觉掌风飒然,直扑辛钘的面门。
  辛钘忽见眼前掌影闪动,一双纤纤素手化成无数幻影挥扑而来。辛钘反应奇速,只见他把脑袋左移右晃,轻易地一一避过,只听得彤霞说道:「果然大有进步,竟能避开我的搏影爪!」
  彤霞这手『搏影爪』,可说是她的拿手伎俩,发掌固然奇快无比,最厉害处是变幻多端,波诡云谲,辛钘自和彤霞练功以来,也不知在她掌底下吃了多少苦头,辛钘听见她这样说,不由得喜形于色,说道:「当然,我早就与妳说过,终有一天我会避过妳这门鬼爪的,我没有说错吧。」
  彤霞嫣然一笑,说道:「你不要开心得太早,本姑娘的厉害还多着呢。」
  辛钘笑道:「妳就尽管放马过来,我兜儿一一接住就是。」
  紫琼见辛钘大有进境,内心甚是欢喜,说道:「兜儿你确实进步了不少,但我见你柔灵有余,始终沉厚不足,你要多在这方面下功夫才是。」
  辛钘说道:「我这套双龙杖法只要一念仙咒,便有千斤之力,这还害怕什么。」
  顿一顿又问道:「那个罗叉夜姬在宫中兴风作浪,究是为了什么?这对她又有何好处?」
  紫琼道:「原因其实非常简单,魔门直来就与咱们天界为敌,一心要统制天、魔、人三界,她为了要控制人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把皇权衔勒在手中,明白没有?」
  辛钘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还是有点不明,魔门既能和天界为敌,其魔术武功自然不弱,他们要控制凡界,实是易如反掌,只要派遣一支魔军,把咱们凡人的军队全都灭掉,再把皇位抢了过来,一于自己来当皇帝,岂不是更直截了当,又何须拐弯抹角,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紫琼摇头一笑,说道:「个中原因并非如你说这么简单。没错,若论实力,魔界确比凡人强得多,一如天魔罗霍幽,他也不用派遣什么魔兵,只消一念魔法咒语,便能移山倒海,翻江搅雨,瞬间便可将凡间夷为平地,但事实上,他们却不能这样做,要不然,人类早就不存在了!」
  辛钘大感奇怪,搔头问道:「这为什么?」
  紫琼道:「要知天有天条,而魔界亦有其法规,魔规里是不许以法力残杀人类生灵,倘有违规,势必祸及自身,毁损形体,魔道殆尽。盖因魔规所限,这些狐媚魔道为了要和仙界争霸,驾驭尘寰,只好别辟蹊径,或以扇诱,或以附身等行径使人类步入魔道,以此来达到其阴谋。」
  辛钘的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一事,说道:「原来魔界有这样的规条,但我还是不明,早前我曾看见霍芊芊杀害两个平民,而我用师尊的药物把二人救活,得罪了这个魔女,致被她使计擒到夜魔崖,而霍芊芊是天魔罗的女儿,难道她不怕吗?」
  紫琼道:「只要她不用魔法杀人,就不算违犯魔规。」
  辛钘道:「原来如此!是了,神仙可以长生不老,但那些妖魔呢?他们是否和神仙一样,同样有不死之身?」
  紫琼点头道:「仙与魔均是超凡出世之士,同样拥有不死之身,便如这个罗叉夜姬,纵使你将她真身打得支离破碎,这并非是你真的把她杀死,而你只是将她魔魂打散,暂时失去真身和法力,若然她要恢复法力,就必须重新修练才行。以她目前的功力来看,没有数千年修为是不成的。」
  辛钘问道:「要是我斗不过她,后果会不会一样?」
  紫琼道:「当然是一样,皆因你仍是凡胎俗骨,魔规所限,她是不会用魔法杀害你的,但话虽如此,她若然破了你的仙法,废除你所有武功,那可就不同了,到时她也无须使用什么魔法,只消伸一伸指头,便可轻易地取你性命,所以你必须小心。」
  辛钘听得肉颤心惊,那寒毛根根都竖起来,惸惸暗道:「这个妖女如此厉害,恐怕我这条小命是不保的了!」
  彤霞在旁看见他这个模样,微微一笑,安慰道:「你也不用害怕,她若然要对付你,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来历,更知你身后有众仙为你撑腰,她便是将你杀死,玄女娘娘也不会置之不理,必会用仙术把你救回来,既然会这样,她又可必多此一举。不过要你吃点苦头,或是废去你的功力,这就在所难免了!」
  辛钘摇头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要是玄女娘娘不理呢,我岂不是呜呼哀哉!」
  紫琼道:「除魔伏妖,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你既然禀承天命,便该抱有见危授命、亡身殉难之心,憺畏怕死,岂是大丈夫所为!」
  辛钘听见,立时满面羞愧,忙即点头道:「是,兜儿知错!」
  紫琼掏出照妖镜,徐徐递与辛钘道:「它对你会很有用,这个你就带在身上。还有,你倘若斗她不过,切记不要纠缠顽抗,知道吗?」
  辛钘点头说是,接过那面照妖镜,翻覆瞧了一会,才揣在怀里。
  便在此时,只见小雀儿和筠儿并肩走来,刚来到三人跟前,彤霞笑道:「原来是新夫人大驾。」
  小雀儿听见,旋即满面红晕,低垂着头那敢开声说话。紫琼微微一笑,看见筠儿端着一碟糕点,便明白了几分,挽着小雀儿的手儿道:「如我没有猜错,这些糕点是妹子做的吧?」
  筠儿笑道:「紫琼姑娘好厉害呀,一下便猜中。」
  小雀儿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是……是我和筠儿一起做的。」
  筠儿噗哧笑了一声,说道:「这个功劳我可不敢当。『兜儿一早就练功,实在难为他了,筠儿妳来帮帮忙,我想做些糕点送去给他。』这些说话不知是谁说的呢?」
  小雀儿羞不可当,顿足道:「筠儿妳……」
  接着抬起粉掌要打,筠儿「咭」一声闪身避过,众人不禁笑将起来。
  辛钘听得满心欢喜,踏步上前,双手抱住小雀儿腰肢,笑道:「好老婆,让老公亲一亲。」
  波的一声,在她俏脸吻了一口。
  小雀儿被他拦腰抱住,身子不由一软:「放……放手嘛!」
  辛钘笑道:「不放,我要再亲一下。」
  小雀儿娇嗔起来:「你……你怎地这样无赖!紫琼姐姐,救我……」
  紫琼微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胡闹了,大庭广众,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你要胡闹,就回到房间去。」
  辛钘放开小雀儿,拿起一块糕饼便往口里送,只嚼得几嚼,既松且甜,入口即化,不由大声叫好,他确没想到小雀儿有这般巧手。
  筠儿走上前来,把糕点端到紫琼和彤霞面前,说道:「大家都尝一尝吧。」
  二女见糕点异常精致美观,做得十分考究,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都不再客气了,一尝之下,果然美味无比,不由吃得大赞不绝。
  众人吃完点心,闲聊一会,忽见杨府一名小婢走来,说道:「少爷,李公子到访,正在大厅等候。」
  辛钘奇怪起来,喃喃说道:「我从隆庆坊回来才只两天,他突然又找上门来,莫非有什么重要事?」
  紫琼说道:「你多想也没用,咱们出去看看不是知道么。」
  众人来到客厅,果见李隆基已在堂上,彼此见过面后,辛钘笑问道:「老哥到来,莫非又想找我出去开心开心?」
  李隆基微微一笑:「正有此意,但今次不是我找你,而是另有其人。」
  辛钘瞪大眼睛:「咦!这个倒奇怪了,是谁?」
  李隆基道:「是我姑母太平公主。」
  众人听见都大感奇怪,辛钘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道:「太平公主!老哥不是说笑吧,我和公主素不相识,她……她又怎会……」
  李隆基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夜姑母遣人来说,她近日府中乐师作了一首新曲,姑母素知我懂得乐理乐律,约我前去品评一下,我听后当然不会拒绝,便一口答应了。」
  辛钘道:「老哥你去品评乐曲,这又与我何干,怎地又扯到我身上来?」
  李隆基说道:「这点我也很奇怪,那人还说,姑母知我有一位朋友曾与武三思为敌,弄得长安人人皆知,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她也很想结识结识,希望今次我能和你同去。」
  辛钘笑道:「当真有这回事,她不会是为了和武三思报仇,设个陷人坑给我钻吧!」
  李隆基道:「我姑母虽然是阿母子的女儿,与武家关系密切,但我知她和武三思向有分歧,彼此颇有嫌隙,应该不会存有加害之心。」
  辛钘道:「就算她想害我,我也不怕她。但我想和紫琼一起去,可以吗?」
  李隆基笑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紫琼本就放心不下,已打算暗中跟随前往保护辛钘,现听见李隆基的说话,正合其意,当即微微一笑,说道:「这……这恐怕不方便吧!」
  李隆基连忙道:「又怎会不方便,紫琼姑娘不用多虑,大家一起去便是。隆基的车子已在门外,现在就起程如何?」
  辛钘知道一辆马车只能乘坐二人,若然三人同坐,确实有点逼仄,便即说道:「老哥不用客气,我和紫琼乘坐府中马车跟随就行。」
  李隆基点头道:「这样也好。」
  辛钘立即吩咐下人整备车马。唐朝律法,除了官吏仕宦,一般人是不准驱车服马,但富贵人家却不理这个,出入依然骑鞍压马,已成惯例,皂吏差役从来不会过问。
  来到太平公主住处,三人下了马车,一个早在大门候着的管家走上前来,朝李隆基躬身道:「小人见过王爷,公主已在花厅等候。」
  李隆基应了一声,并与辛钘和紫琼跟随那管家入内,不觉之间已来到一个偌大的花厅。
  辛钘抬眼一望,不禁呆了一呆,却见厅上早已坐着四个人,而崔湜和上官婉儿竟然亦在其中。余下二人,一个是年约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另一人是个中年美妇,正笑吟吟地端坐在织锦绣墩的主位上,一望便知,这个美妇人肯定就是太平公主了。
  太平公主的大名,辛钘早已如雷贯耳,但没料到这个心高气傲,个性乖张的金枝玉叶,却是个光彩照人的大美人。只见她危髻高耸,身穿月白色袆裙,深黛色霞帔,两条玉臂修长白嫩,半裸的胸脯,丰满而浑圆,像快要从衣衫里挤出来似的。如何看也不像个四十岁的妇人,顶多是个三十出头的模样。
  果见李隆基向那美妇人长长一揖:「侄儿拜见姑母!」
  辛钘和紫琼同时上前见礼,太平公主缓缓点了点头,亲切唤道:「大家无须多礼,快坐下好说话儿。」
  三人挨次坐下,辛钘和紫琼坐在李隆基下首,各人独用一几,一名侍女分别为他们斟上了酒,太平公主举起酒盏,说道:「大家满饮此杯!」
  众人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侍女重新又斟满一杯,便听得崔湜笑道:「兄弟可真会耍弄人,若非兄弟在长安城闹出这番大事来,愚兄还不知道兄弟是大名鼎鼎的杨门二公子,实在失敬,失敬!」
  其实崔湜在太平公主口中,早就知道辛钘冒名顶替的事,再一经调查,更知杨曲亭已收了他为义子,但内里是否还有其它实情,他便不得而知了。既然如此,只好顺水推舟,佯作不知。
  辛钘知道若然如实直说,只会越描越黑,况且此事更无必要和外人说明,当下微微一笑,端起杯子说道:「好说,好说!请崔大哥饮过这一杯,兄弟向你赔不是。」
  崔湜呵呵笑道:「兄弟言重了!」
  二人把盏仰首,一口饮尽。上官婉儿同时拿眼望向辛钘,与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开声说话。
  太平公主含笑道:「杨门二公子的大名,本公主已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更难得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如此漂亮的红颜知己,才貌相当,正是:『金童玉女意投机,才子佳人世罕稀。』委实是一对人间绝配。」
  辛钘听见,望一望身旁的紫琼,见她螓首低垂,满脸红晕,正含情脉脉和他对望,不禁得意洋洋,满心欢喜。
  太平公主接着道:「本公主素爱结交英贤,像杨公子这样英雄了得的人物,岂能失之交臂,前时便请崔大人到贵府上相邀,打算请公子到此一叙,没想公子不在家中,直到今日,大家方有缘见面。」
  辛钘登时醒悟,心想:「原来崔湜是妳派来的,还害我担惊受怕了一场。咦,可不是呀!莫非妳就是那个妖女化身,这个实不能不防,待一会儿,我用照妖镜把妳一照,看妳究竟是人还人妖,若然妳敢在我跟前装神弄鬼,老子可有得妳好看。」
  当下与太平公主道:「杨某不知是公主相邀,正打算初八日前往富贵楼应约,实在多有得罪,还请公主原宥。」
  其实辛钘所料一点不错,眼前这个太平公主确是罗叉夜姬化身,只是她魔道高深,把所有妖气全然封盖住,便连紫琼这个九天仙女,也无法察觉丝毫妖气存在,辛钘怀里这面照妖镜,恐怕对她也难以成效!
  只见太平公主微微一笑,抬起玉手轻轻一挥,说道:「杨公子何罪之有,今日见面不是一样吗。」
  辛钘和崔湜同时一笑,点头称是。
  这时李隆基的目光,正被对面那名少女吸引住,一对眼睛,兀自痴痴迷迷的望着她发愣。
  大平公主是个细针密缕的人,看见李隆基的表情,心中早已雪亮不过,当下抿嘴一笑,说道:「隆基,你呆呆登登的望着表妹,瞧你这个样子,怪别扭的,不怕人家害羞么?」
  此话一出,李隆基立时脸上一热,讪讪道:「表……表妹?」
  太平公主点了点头,向那美艳少女道:「琖盈,妳还不拜见表哥。」
  那少女武琖盈早就娇羞不胜,粉脸飞红,愈显楚楚可人,只听得她娇柔细气的叫了声表哥,连忙把头垂下,不敢再看旁人一眼。李隆基听她嗓音呖呖,犹若莺歌花外啭,不由半边骨头都酥了,忙即回了她一句表妹。
  太平公主笑道:「隆基,她是你表叔父恒安王武攸止的女儿,自小便养在宫中,自母后崩驾,我便将琖盈接来这里住。」
  李隆基终于恍然大悟,双眼往武琖盈望去,见她粉腮红唇,脸上薄施粉黛,只把蛾眉淡扫,整张脸儿,更觉酡然可爱,艳丽无匹,果然别有一番风韵。李隆基在心中暗想:「紫琼姑娘固然美貌无双,场中无人能及,但他已是辛老弟的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她是把弟的未婚妻,莫说是垂涎染指,便连想也是不当。但这个表妹可就不同了,若论外貌长相,实不比紫琼差多少,就是在她身旁这个艳名远播、风流标致的上官婉儿,看似也逊琖盈两分,这样的一个可人儿,实在不可多得!」
  忽见太平公主把手一扬,守候在花厅门口的家奴双手轻轻一拍,转眼之间,数名身穿宫装的侍女鱼贯而入,手上均端着美食菜肴,一会儿工夫,众人的几案上已盛陈着香喷喷的珍馐奇品,什么凉拌天鹅蹼、缕金龙凤蟹、剔缕白斩鸡、金齑玉脍等,全是辛钘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佳肴,油香四溢,见者为之垂涎。
  端菜的侍女才一退下,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头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府中乐工,只见一个托方响,一个扶羯鼓,一个捧箜篌,一个携古筝,一个持觱篥,一个抱琵琶。众乐工入座后,忙支起鼓架,调试琴弦。
  片刻之间,明朗而轻快的乐曲徐徐响起。
  李隆基精通音律,入耳便知是来自西域的胡乐「怨胡天」,属于教坊曲之一。乐曲响起一会,骤见一名身穿戎装的美艳女子飘然而来,见她也不用瞅准音节,只是随随便便脚下一踏,便即插入曲子中,高举双手,在头顶上方拍打,双腿已舞了起来。
  只见戎装美女抱袖飞扬,身子忽左忽右,宛如空中飘飘的雪花,又如池畔飞舞的蓬草。随着轻快的音乐,舞步渐渐加快,忽地双臂平举,单腿着地,应着急促的节拍旋转起来,如同奔驰的车轮,愈旋愈快,衣着面貌已无法看清楚,只剩下一团迷乱的旋风!
  堂上各人看得目不转睛,辛钘一面看一面击节赞叹!而李隆基更感惊异,他常有观赏左教坊舞伎的胡旋舞,但跳得如此娴熟的舞伎,还是首次看见,只觉舞步轻盈中带着点点儿粗犷,把异域色彩全然表露无遗,竟不自禁地也轻轻踏足起来。
  一曲舞罢,众人全都鼓掌称赞,那戎装美女向众人躬身致谢,退出了花厅,接着一阵悠扬悦耳的三台小曲响起。三台是唐时用于催酒的歌舞曲,其特点是「慢二急三拍」。即一曲三段,前二段为慢拍,第三段为急拍,先慢后快,犹如小型的大曲。
  太平公主端起酒杯,说道:「本公主再敬大家一杯。」
  堂上众人纷纷举杯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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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8-02 13:59 #5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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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迂直之计
  酒过三巡,太平公主道:「隆基,前时我在坊间寻得一位少年,名叫李龟年,此子不但能歌善舞,还吹得一手筚篥,近日他新作了一曲『春游』,我知你精通音律,造诣不凡,所以叫你来品评一下。」
  李隆基连忙道:「不敢,不敢!姑母的眼光,侄儿向来佩服,瞧来这位李先生必定是个技艺超群之士。」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却没有答他,只道:「琖盈新学成一套舞,可配『春游』,就让琖盈为大家献舞一曲吧。」
  众人听后,自是称妙。
  李隆基更是高兴不已,连忙拿眼望向武琖盈,恰巧和她目光相接,不由心慌意乱,全然失去方才的镇定。而武琖盈的俏脸上同时泛起一沫红潮,显得羞答答的,倍加娇美动人。
  太平公主道:「琖盈,妳去准备一下。」
  一句说话,立即把二人从冥想中惊醒过来,仓促中,武琖盈一边唯唯答应,一边站起身来,由两名侍女拥入别室换妆去了。
  武琖盈离去不久,一名侍女进来禀告:「李龟年已在厅外候见。」
  太平公主道:「好,马上叫他进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徐步而入,长得中等身材,面庞白净,文质彬彬的模样。只见他向太平公主深深一揖:「李龟年见过公主。」
  李隆基原以为李龟年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没想这人比自己还要年轻,心中不免有点儿失望,心想:「这样年轻的小伙子,纵有天赋才情,相信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平公主颔首一笑,说道:「这几位都是宫中贵人,特意邀请来听你的新曲,你可不要让本公主丢脸喔。」
  李龟年不觉肃然,恭谨地说了声是,退到众乐工的坐位处,好作准备。
  话说这个李龟年,正是后人称之为「乐圣」的音乐名家。他还有两个兄弟,一名李彭年,一名李鹤年,兄弟三人俱是天才横溢,资禀卓越。李彭年善舞,李龟年、李鹤年善歌,李龟年除了擅吹筚篥,亦长于羯鼓和作曲,三人甚得李隆基赏识。
  李隆基当上皇帝后,宫廷乐舞教坊迅速扩大,乐舞艺人多达数万人,其中名家云集,高手如林。歌舞艺伎中,女子首推谢阿蛮,为一时之秀,蜚声艺坛。男子有李龟年三兄弟,还有马仙期、张野狐、贺怀智等大名家。
  李龟年因演艺精湛,当时王公贵人常邀其演唱,赏赐甚丰,兄弟三人在东都洛阳均建有宅第,规模之巨大,可媲美公候府第。
  安史之乱时,李龟年避祸流落江南,每遇良辰美景,便会演唱几曲,每每令听者泫然而泣。当时大诗人杜甫同在江南,一次宴会上遇见李龟年,当即写了一首「江南逢李龟年」: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李龟年受李隆基多年恩宠,彼此感情非比一般,当他晚年在湖南湘潭时,为了表达希望李隆基南幸的心愿,便在湘中采访使举办的宴会上,唱了王维的五言诗「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一曲唱完,突然昏倒在地,只有耳朵还有热气,众人都认为他死了,其妻不忍心殡殓他,四天之后,李龟年果然苏醒过来,李隆基得知,打算下江南会他,正要起程之际,却传来李龟年的死讯!
  不到一盏茶时间,武琖盈已换了一套雪白舞衣,宛如仙女般款步走了进来,在她身后,却跟随着八名粉脸桃腮的翠衣舞伎,站在猩红地毯的中央,一一向众人侧身施礼。
  堂上三个男人看见她们进来,无不双眼放光,瞧得目眩神摇。光看那些舞伎,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八个妞儿不但样貌标致,便连身材高矮都不差多少。个个酥胸半露,外加巧薄如蝉翼的霞帔,愈加美艳诱人。
  李隆基把目光全集中在琖盈身上,心里阵阵悸动,赤裸的胳膊,浑圆白嫩的酥胸,修长优美的大腿,衬着她那秀丽绝容,在在都是如此完美无瑕!李隆基不禁暗暗赞叹一声:世上竟有这样的美色!
  这时一阵玉笛之声犹如从云间掠过,飘然而来。筝、磬之声渐次引出,间以琵琶、箜篌、觱篥的声音徐徐响起,散序奏过了六遍,众女依然如静止的浮云,凝着不动。
  忽地羯鼓声声,武琖盈下垂的双臂缓缓摆动,如同清风中摇曳的柳丝,八名舞姬同时徐缓移动脚步。乐曲转入中序,琵琶声一阵急促脆响,乐声随即轻快起来,武琖盈轻抛舞袖,身躯开始旋转起来。而八名舞姬伴随着乐曲婆娑起舞,宛如花丛中的蝴蝶,在琖盈身周穿插回旋。
  但见武琖盈曳曳蹁跹,犹如翾风回雪,款款动人。一段悠扬悦耳的乐声过后,顿然静止,武琖盈的衣衫也慢慢停止飘动,便如一只雪白的天鹅瞬间收起翅膀。乐声只停顿了片刻,复又徐缓响起,武琖盈的身子再次随乐回旋,踏着行云流水的舞步,随见她骤然回眸,绽出一个迷人的巧笑,接着一阵优美的歌声从她口里送出: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李隆基一听,登时暗叫一声妙,武琖盈所唱的诗句,正是长孙皇后的「春游曲」。让他不由不佩服李龟年按词编曲、按谱编舞的能力,果然是一个奇才。
  长孙皇后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结发妻子,十三岁那年,便嫁给才是十五岁的李世民,她虽然只活到三十六岁,已为丈夫生了六个子女,包括武则天的丈夫唐高宗李治。
  这位母仪天下、名垂千古的长孙皇后,史书中对她赞不绝口。长孙皇后一生贤德,且通晓史书典籍,常与李世民一起讨论政事。魏征是个直谏敢言的谏臣,曾多次触怒李世民,气得他几乎要杀了魏征,都是长孙皇后从旁相劝,才使李世民转怒为喜。
  春游曲是长孙皇后二十多岁时的作品,诗中真情流露,道尽女子的芳心柔情,且相当露骨大胆,单看「兰闺艳妾动春情」这一句,足见一斑。如此艳情的诗句,实难想象是出于她的手,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大唐的气象,人们是多么开放,多么不受束缚。便如大唐美女袒露酥胸一样,谁也不会讥笑,更不会让人感到可耻。长孙皇后敢这样写,也敢将此诗公之于众,让它流传千古,更让我们知道当年的长孙皇后不但可敬,而且相当可爱可亲。
  看见武琖盈那醉于乐舞中的眼神,那如春光一样的微笑,真个眩人眼目,让人为之心醉!李隆基两眼一瞬不瞬,直看得如痴如醉,最后,武琖盈微微飘飖的衣裙终于静止,音乐也随之停了下来,接着而来,便只有众人的掌声。
  武琖盈和舞姬们施了一礼,缓缓退出花厅,太平公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崔湜率先开口赞道:「好,实在太精彩了!比之教坊的乐舞,不知要好上多少呢,就是在宫里,也难一睹这样出色的歌舞!」
  太平公主点头一笑,向李隆基问道:「隆基,你认为如何?」
  李隆基道:「好,相当好,确让侄儿大开眼界。」
  辛钘笑道:「常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而我对音律,可说是泥塞竹管,是个一窍不通的蠢物,竟然让我看得目不转睛,正是媒人婆迷路,没得说了!」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向李龟年道:「你等先去内室候着,我自有重赏。」
  李龟年谢过,领着乐工们起身离去。
  待得李龟年去后,太平公主道:「隆基,今次我请你和杨公子到来,除了要侄儿你品评歌舞外,主要是有件事情要和两位商量。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若不介意,大家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儿再商谈好吗?」
  太平公主今日邀约,辛钘早就料到是另有目的,听见她这番说话,自然不觉诧异,只和紫琼互望一眼。
  李隆基也是个四清六活的人,虽然不知姑母要商议什么,但已感到此事绝非简单,看见辛钘并无反对之意,便答应留下来。
  丹凤汤位于公主府第的西北角,这时丹凤汤内帏幔低垂,把温泉汤的热气全然包裹住,透过薄纱般的雾气,隐约看见汤池里的太平公主。
  这时,武琖盈奉召来到丹凤汤,站在帏幔外轻声道:「琖盈叩见叔母。」
  太平公主道:「妳来了吗,过来陪我一起沐浴吧。」
  武琖盈不敢违拗她的说话,两名侍女为她摘去高髻上的金钗玉簪,浓密闪亮的乌发如瀑布一般泼洒下来。接住为她褪去袆衣和长裙,掀起帏幔,缓缓扶她来到汤池阶沿,再脱掉锦绣抹胸,一具完美无瑕的胴体立时坦露无遗。均匀饱满的双乳、纤细如柳的腰肢、白皙修长的玉腿,真个无处不美,无处不令人为之销魂。
  只见她沿着白玉石阶慢慢走进温泉汤,脚掌踏着池水,亮晶晶的水珠给溅了起来,滴落她的玉腿上,最后整具赤条条的玉躯全没入水中。
  太平公主伸手将她拉到身边,轻轻搂住她,微微笑道:「琖盈真的好美啊!像妳这样的尤物,不用说男人,就是女人都会心动。」
  武琖盈毕竟年幼,听得满面娇羞,垂下头来:「叔母……」
  太平公主见她羞人答答的模样,轻轻一笑,将她稍微拥紧,一只手顺势按上她胸口。琖盈不禁心跳加速,惶惑不安起来,骤觉太平公主的手往上移,已扪住她一个青春饱满的乳房。
  一声呻吟从武琖盈口中逸出,整个人已软倒在太平公主身上,本想扭身躲避,却又不敢。太平公主轻轻地揉着她的柔软,口里说道:「像妳这样完美的女孩子,若不找个疼妳、爱妳,风流倜傥的丈夫,实在太委屈妳了!琖盈,老老实实与我说,妳对崇训怎样?是否喜欢他?」
  太平公主共有四子四女,她与薛绍生有二子二女,长子薛崇训、次子薛崇简,长女薛华、次女薛英封万泉县主。而她和二任丈夫武攸暨,同样生有二子二女,长子武崇敏、次子武崇行,长女武莹幽、次女武莹贵封永和县主。
  此刻被太平公主这样一问,武琖盈立时难以答腔。她自从来到公主府后,薛崇训确实对她无远弗届,处处关怀备至,琖盈凭着女人的直觉,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尽管如此,但以薛崇训那副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的模样,又如何能打动她的芳心。
  太平公主也不用瞧她脸容,见她默不作声,已经心明眼亮,说道:「我这个孩子不自量力,直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妳不喜欢他,实属意料中事。」
  武琖盈听见,心下微感惶恐不安,惴惴道:「叔……叔母……」
  太平公主笑吟吟道:「妳不要乱想,我没有怪妳。」
  接着侧过头去,望住她道:「琖盈,李家和武家正面临一个大危机。自从太子谋反失败后,皇兄每日临朝,韦皇后都坐在朝上的帘子后摄政,而我皇兄不但事事依从她,且任她为所欲为,瞧来不用多久,李家天下便要落入姓韦的手上了。」
  武琖盈不明道:「叔母是说韦皇后会谋反?」
  太平公主摇了摇头:「不是谋反,而是夺政,韦皇后想和我母亲一样,妳明白吗?」
  武琖盈点了点头,太平公主续道:「前几天,韦皇后命一值夜的宫女向皇兄说,看见皇后衣箱的裙子上有道五色祥云,皇兄竟以为真,还命内务官画下来,让文武百官传观,说这是祥瑞之兆。隔日,长安街上忽然唱着:『桑条韦也!女时韦也!』。这两句歌谣,自然又是韦皇后的所为。她的野心已经暴露无遗,朝中大臣虽然议论纷纷,但皇兄竟全然不理。」
  武琖盈虽然不懂政事,但听了这番说话,多多少少已明白个大概,太平公主又道:「琖盈,若不想天下落入外姓之手,能够解救眼前祸端的人,看来只有靠妳了。」
  武琖盈听得茫然不解:「叔母怎会这样说?琖盈只是蒲柳之质,况且我对朝中政事完全不懂,岂有这个能力?」
  太平公主笑道:「妳千万不可低估自己的能力,自古以来,美丽的女人,天生就有支配主宰男人的力量,只要他喜欢妳,就是为妳卖命,他们依然无怨无悔。琖盈,妳要好好记住我这番话,要懂得如何运用女人的本钱。」
  武琖盈是个全无耽视野心的人,听后只是唯唯否否,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但武琖盈始终难以明白,太平公主因何会和自己说这些。
  就在武琖盈没头没脑之际,太平公主道:「我这个侄儿虽然生性风流,却是个文武兼备,才德英明的人物。我见他对妳颇有意思,假若有妳在他身边,从旁鼓励,激起他的斗志去对抗韦家,这是我所希望的。」
  武琖盈见她突然提到李隆基,心头已自劈劈地跳个不住,腆然低头,听到最后,更是又喜又惊。她自从看见辛钘和李隆基后,已被二人那英姿迈往,卓越非凡的外表吸引住,但却没料到,太平公主竟会有意成全,不禁脸上一红:「叔母……妳……」
  太平公主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理之当然,这有什么害羞的。关于你们的事,我自会安排。」
  其实太平公主早就看透武琖盈的心意,致会和她这样说,而手上这一枚棋子,若能放在李隆基身上,定能挑起他与韦皇后不和,一步步地实行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手段。
  紫琼使起隐身术,领着辛钘潜入丹凤池,早把二人的说话全听去了,但始终看不出任何异状,只好悄悄离开。就在二人刚刚离去,太平公主的眼眸突然一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罗叉夜姬以她深不可测,高不可寻的魔力,一直在太平公主、韦皇后、安乐公主等人身上施展魔咒,还不时附体在她们身上,操纵其七情六欲和心志,藉此紊乱朝网。
  她更知道,目前人心思唐,若要控制李唐江山,必须名正言顺才行。纵使韦姓夺得大位,李家和拥戴李唐的臣子必然不服,大唐早晚是李家的天下。便是这个原因,罗叉夜姬选择了太平公主,她不但是李家的人,且颇有母亲武则天之风,多权略,喜参政,加上在朝中势力不少,只要好好控制住她,天下势必落入她手上,再次重现武周时代的风光。
  罗叉夜姬早就知晓紫琼和辛钘的身分,但她看出二人决非自己的对手,非但不将他们放在心上,还打算和二人较量一下,来个猫儿耍耗子。
  辛钘回到自己房间,立即与紫琼道:「听刚才公主和武琖盈的对话,实在看不出有何问题,而照妖镜也看不出什么来,依我看这个妖女并不在这里。」
  紫琼摇头道:「咱们还不能太大意,照妖镜无法找到她,也不能表示她不在这里。罗叉夜姬可不是一般妖魔鬼怪,她既然能掩盖着自己的魔气,使咱们难以发觉她的所在,便证明她的魔道是何等地高深。」
  辛钘道:「这样说,妳的仙术对她全无作为了?」
  紫琼点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已经察觉我的存在,要不然,她也不会屏蔽着自己的魔气。假若我没有猜错,罗叉夜姬正在暗中和咱们较量。」辛钘带点沮丧道:「现在她在暗,咱们在明,这怎么是好!就算我把双龙杖练得出神入化,但找不到她,也是枉然。」
  紫琼说道:「你亦无须气馁,咱们一时找不到她,并非就永远找不到。」
  辛钘道:「难道妳有方法?」
  紫琼道:「你可记得咱们第一次是在哪里发现妖气?」
  辛钘想也不想,说道:「皇帝生日那天,在皇宫朱雀门前。」
  紫琼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罗叉夜姬当时肯定是隐在皇宫里,接着彤霞带来玄女娘娘的说话,说明唐宫内有魔妖作怪,着咱们必须将其铲除,继而我又发现崔湜脸有妖气,明着他曾和妖物接触过,但我今日发现,崔湜眉心上的妖气已全部消失,相信罗叉夜姬是不想让咱们发现,才施展魔法把他的妖气掩蔽掉。」
  辛钘笑道:「但她却不知道,其实咱们早就发现了。」
  紫琼摇头道:「她又怎会不知道,而是想展示给咱们看,好让你我知道她的本领,明显是在挑战。」
  辛钘向来性子执拗,天生一股蛮劲儿,听后张眼瞪目,咬牙切齿道:「好家伙,老子我天不怕地不怕,一于和她拼过!」
  紫琼道:「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刻意找她出来,有道邪不胜正,只要小心在意,不要着了她道儿便行。其实咱们只要留意宫中几个重要人物,罗叉夜姬迟早都会露出马脚来。」
  辛钘问道:「是哪几个?」
  紫琼说道:「罗叉夜姬在宫中作怪,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捣乱大唐江山,从中浑水摸鱼,把天下控制在她手中。现今宫里掌权的女性,就只有韦皇后、安乐公主、上官婉儿等人,还有一个要留意的人,就是太平公主,她虽然不在宫中,但她毕竟是李家贵族,朝中势力不能忽视。」
  辛钘不解道:「为什么全都是女子?」
  紫琼道:「罗叉夜姬要掩蔽住自己的妖气,必须要不停吸取阳间人体的精气,要大量吸取人类精气,最直截的方法,莫过于和男人交媾,因此我认为她必定会附身在女子身上。」
  辛钘一拍大腿:「说得对,要是她遇着我,待我使出『容成阴道』,将她的妖气吸个一滴不剩,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紫琼笑道:「只怕她早已察觉,不敢来找你这个色鬼呢!」
  辛钘听见哈哈一笑:「妳说我是色鬼,我现在就色给妳看。」
  说着往紫琼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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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8-02 13:59 #52樓 引用 | 點評
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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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凤友鸾交
  紫琼见辛钘来势汹汹,咯咯一笑,闪身要避。
  辛钘早就料到她有此一着,扑到中途,忽地身子一挪,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顺势在床榻上滚去,立时把紫琼压在身下。
  紫琼给他紧紧抱住,一股诱人的男性气息直涌而来,再看见辛钘满眼尽是欲火,心神不由一醉,一双玉臂不自觉地围上他脖子,说道:「兜儿,你……你别这样猴急……唔……」
  还没说完,一张小嘴已被辛钘占有住。
  这些日子来,二人已多日没有亲热,彼此积聚的热情,登时迸发而出,两根贪婪饥渴的舌头,不住地互相挑逗,紫琼细微的呻吟,辛钘低沉的喘息,更把熊熊欲火迅速燃点起来。
  紫琼紧紧搂住他脖子,将他的头发牢牢抓在手中,紧贴的胸膛、大腿,还有辛钘坚硬的勃起,在在都迷惑着她的心扉。
  辛钘一面亲吻她,一面搓揉她的乳房,在紫琼口中道:「舒服吗?」
  紫琼嗯了一声,来个以牙还牙,伸手到他胯间,隔着裤子把他的巨龙握住,着力把玩起来。
  一阵愉悦的嘶吼从辛钘口里发出:「啊!我的好亲亲,我的好老婆,妳弄得兜儿好舒服,千万不要放手,我喜欢妳这样,老婆妳喜欢吗?」
  紫琼抽离嘴唇,眉目含情的盯住他,低声说道:「喜欢。」
  玉手猛地一紧,辛钘登时美得身子乱抖,张大嘴巴连声喊爽,忙即动手去脱紫琼的衣衫。二人你扯我拉,两下子便脱了个赤条精光。
  辛钘犹如脱缰之马,抱住紫琼一次又一次狂吻,让她根本无法抵挡,只能随波逐流,任他摆布。炽热的舌头,激烈的爱抚,不停地挑起紫琼的欲望。
  紫琼用力掐着他坚实的臂膀,一股深沉的渴望,渐渐在她下腹燃烧,又是甜蜜,又感痛楚。
  辛钘捧着她臀部,好让她紧贴自己勃怒的男根,紫琼本能地以大腿围上他腰肢,不断地在辛钘身上摩擦,打算借此磨灭下身的悸动,岂料那股渴望的骚动不但无法消歇,反而越来越强烈。
  紫琼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而辛钘不但不肯放过她,还凑头吻着她颈窝,挑逗她敏感的耳根。紫琼立即全身发软,险些连气也喘不过来,只能牢牢攀住他双肩。
  辛钘得势不饶人,咬着她耳朵道:「吻我,很想妳亲我,老婆。」
  紫琼吃力地侧过头来,想把嘴唇凑向他,忽见辛钘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不是这里,我是想……」
  紫琼见他这副俏皮模样,自当明白他的心意,一抿嘴儿,回送他一个促狭的微笑,旋即在他胸口轻轻一推,示意他躺平下来。
  辛钘滚身仰卧在床,一根半尺余长的巨棒,昂昂烈烈的竖在紫琼跟前。
  紫琼看见这根神物,也不禁怦然心动,伸手一握,只觉硬绷绷、火辣辣,烫得心头怔忡难息。
  辛钘给她的玉手套了几下,身子接连抖了几下,一团欲火自小腹涌上脑门,叫道:「老婆快……快吃,实在受不了……」
  紫琼抬头望他一眼,只见辛钘双眼圆瞪,脸上的肌肉紧绷绷的,摆出一副异常亢奋的样子,不由心头发笑,当下伸出舌尖,在马眼轻轻一舔,辛钘立时呼嘘一口大气。紫琼见他美快,也暗自高兴,挽住巨龙由首至根洗舔几遍,再把卵囊吸吮几回,方张开嘴巴,徐徐把龙头含住。
  辛钘爽得浑身笃簌簌的颤抖个不停,口里连声喊妙:「啊……老婆的嘴巴好厉害,吃得我酸麻爽利,兜儿美死了!便是这样,再加点力儿……」
  紫琼听得淫兴勃然,加上辛钘强烈的呻吟,使得她更加大胆,口噬手捋,用尽方法去取悦她的男人。经过一轮含弄,辛钘自然舒爽受用,而紫琼同样欲火燔灼,阵阵炽热的不安,不住在膣室翻腾,滑腻的花露便如失控似的,兀自滚滚漫流。
  过了一会,辛钘再难忍受这份悦愉的折磨,忙撑身而起,把紫琼再次压在身下,大手贪婪地盖上她乳房,徐徐搓揉,说道:「好老婆,我已受不了,快些给我……」
  说话之际,手肘撑起上身,低头埋进乳沟中,来回亲吻她一对乳房。
  紫琼像被电击般,浑身抖个不停,十根玉指深深掐入他肩膀,说道:「你来吧,紫琼也想要……」
  把那修长丰满的大腿慢慢张开。
  辛钘听见,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妳来帮我引路好吗?」
  紫琼早已给他弄得满腔欲火,见说也不忸怩,伸手握住玉龙,把那坚挺潮湿的顶端抵住门户,辛钘腰肢加力,灵龟立时夺门而入,接住长驱直进,把个花穴挤得堂堂满满,强烈的快感,从二人身上迅速地扩散开来。
  辛钘的粗大,紫琼的紧窄,使得每一抽插,均能牵引莫大的愉悦。辛钘每次和紫琼交合,都显得格外兴奋,今次也不例外,才干弄一会,便有不泄不快之感,当下使起紫琼教导之法,连忙稳守住精关,再把动作缓下来。
  紫琼感应到他的举动,伸出双手把他拉下来,让他趴伏在自己身上,亲昵地搂抱着他,柔声道:「兜儿,你若想泄,便来好了。」
  辛钘捧住她的脸,深深的亲了一下,说道:「不行,我不要这么快。」
  紫琼微微一笑,用力抱紧他,伸手到二人的交接处,玉指圈住他根部,细致地抚弄起来,道:「但我想要,来吧,你无须强忍住。」
  辛钘和紫琼一起后,从不曾听她这样说过,虽心中不解,但她既然有此要求,也只好依她。
  紫琼轻轻咬着他耳垂,用身体催促他前进,且紧缩着膣壁,牢牢套住那炙热硬绷的巨龙,辛钘尽管有点犹豫,但得到紫琼的鼓励,不觉间动作越来越起劲,越来越狂野,开始毫不留情地展开攻击,屡进屡出,记记直达深宫,不住碰击深处的柔软。
  房间里只听得二人断续的呻吟,绵绵的情话,一波接住一波的兴奋冲击,让紫琼不停地颤抖,渴望高潮的来临,更让她深深的陶醉其中。
  辛钘紧密的抽插,带着她一步步飘上云霄,紫琼已知自己将到尽头,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用身体紧紧攫住他,口里不住呼喊他的名字。辛钘放开精关,尽情狂奔,终于达到顶峰,热呼呼的种子全撒了出去,通统进入紫琼的花宫。
  紫琼抵受不过这股爆发的快感,当下与他丢在一处。辛钘软软的趴在紫琼身上,发出满足低沉的喘息。
  另一边厢,在上官婉儿的房间内,同样春意盎然,淫媟横流。
  两个全身赤裸的男女正拥抱在一起,女的自然是上官婉儿,男的正是她的情夫崔湜。二人刚经过一番大战,彼此筋疲力竭,正在养息中。
  上官婉儿侧着裸躯,把半边身子趴在崔湜身上,伸出中指在他胸膛划着圈儿,突然说道:「我还道今晚你会去公主房间。」
  崔湜听见猛地一惊,脸色倏地大变,忙道:「我……我又怎会到公主房间,妳千万不要乱说。」
  上官婉儿抬起螓首,与她微微一笑,说道:「你还要嘴硬,其实你和公主的事,又怎能瞒过我。」
  崔湜越听越感不安,上官婉儿在朝中的力量,他岂会不知。而自己能坐上这个高职,还不是有赖眼前这个大美人!倘若一个不慎开罪了她,所有功名利禄势必付诸流水,且还恐有性命之忧,一股冷汗,立时从背脊冒了出来。
  上官婉儿见他惊惶失措的样子,暗自一笑,五根玉指徐徐移到他下身,把那根依然软巴巴的阳具握在手中,轻轻把玩起来,说道:「你不用害怕,公主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她想要的男人,又有谁敢撇强不从,你的处境我自然明白。」
  崔湜还道她拈酸吃醋,要和自己刁难,现听见她这番话,悬着的一颗心立时放了下来,说道:「其实我……我也不是想隐瞒妳,只是怕妳不高兴,才不敢和妳说,难得婉儿妳这样通达人情,如此体谅崔湜。」
  上官婉儿微笑道:「你不用高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尤其长宁公主这个骚货,我知她向来对你颇有意思,只因对我仍有所顾忌,致迟迟没有向你下手,你得给我小心点,若我知你和她好,到时可不要怪我。」
  崔湜听见,心中暗暗一惊,他和长宁公主确曾有过一夜之欢,但这事隐秘得很,外人实难得知,心想:「此女果然厉害,竟不待蓍龟,已然见微知萌!还好,听她这句说话,似乎还未知真相。」
  当下说道:「婉儿,妳说什么话呀,就算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招惹长宁公主,便是妳不介意,恐怕皇后也不会放过我。」
  上官婉儿摇头一笑,道:「这个未必,皇后素来喜欢这个女儿,实不亚于安乐公主,他仗着母亲疼爱,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崔湜害怕她继续说下去,伸出手搂抱住她,在她娇美迷人的俏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说道:「婉儿,妳老是改不了小心眼儿的毛病。其实我有了妳这个大美人,已经心满意足,其它女人又如何能与妳相比。」
  上官婉儿啐了他一口,张着美目在他脸上扫视一遍,撅着嘴儿道:「若说美丽,我自问不及那位紫琼姑娘,她不但貌若天仙,且文静可人,你不要和我说对她没意思。」
  崔湜见她突然提起紫琼,也不得不赞赏她聪颖过人,果然剔透玲珑,现听她这样说,只得哑哑以笑,佯佯说道:「紫琼姑娘确实美艳动人,但妳不要忘记,人家已经心有所属,妳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上官婉儿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脑子里却闪过辛钘的样子,丰神俊朗的脸庞、英姿迈往的身躯,再想起那日偷窥辛钘做爱的情景,不禁芳心歆动,难以自已,趴到崔湜的身上,双手紧紧将他抱住。
  崔湜自然不明白她的心思,只觉上官婉儿今晚与往日迥异,显得特别热情,当上官婉儿抬起头望向他时,崔湜终于按捺不住,双手捧起她脸蛋,痴痴的凝视住她,明眸皓齿,桃腮微晕,好一副仙姿佚貌,实说不尽的美艳动人。崔湜不禁愈看愈痴,愈看愈是心动,难怪李显才一重登宝座,便即纳她为妃,确实大有道理。
  而他又怎知道,自李显从房州回京,纳为太子,因常在宫中出入,看见上官婉儿美貌,常找借口勾搭她。上官婉儿是个琉璃球儿,怎会看不出李显的企图,她更明白,只要武则天一死,自己根本无所庇荫,随时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为求明哲保身,省得命丧宫闱,只得顺从了李显。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和崔湜说。
  崔湜望住她的花容月貌,不由咂嘴作声,啧啧赞叹:「婉儿,妳实在太美了,今晚让我留下来,待我好好再爱妳一回。」
  上官婉儿抿嘴一笑,凑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细语道:「你想怎样便怎样,人家都依你。」
  说话之间,探手到他胯处,见他依然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就只怕你有心无力,难以站起来。」
  崔湜笑道:「才刚宣泄不久,妳也得让我歇会儿呀。」
  上官婉儿秋波一转,送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接着双手支起上身,把胸前一对乳房抵到他嘴前,柔声道:「一郎,亲我。」
  眼前这对浑圆饱满的好物,崔湜已不知看了多少次,但他仍是看之不厌。上官婉儿的肌肤,本就如婴儿般雪白细嫩,衬托着这对形状优美的宝贝,更显相得益彰。
  崔湜见她如此热情,自不会拂她意思,把口一张,已将乳头衔着,细细品尝起来。
  上官婉儿低低呻吟一声,单手托着他脑袋,望着崔湜正一口又一口的取悦自己,一股强烈的畅悦,立时窜遍她全身,脑子里再度冒起辛钘的影子,不禁暗自叹息:「你这个小子实在可恨,害得我很苦,你知我整日在想你吗?来吧,我在等你,等着你来爱我,你知道吗?」
  她越是想,淫兴越益旺盛,不自觉地用手握住自己一边乳房,使劲地把弄起来,喘声道:「一郎,婉儿好难受,好想你马上干我。」
  崔湜见她一反常态,便如一只发春的猫儿,也为之一愕,说道:「妳今日发生什么事?怎地变得如此动情?」
  上官婉儿不去答他,摸一下他的阳物,仍是绵软无力,不免心中发急,说道:「让我舔好吗?」
  崔湜连忙点头,上官婉儿又道:「你趴跪在床榻上,我另有新玩意。」
  崔湜听了最后一句话,虽不明其意,还是依言照做,像狗一般趴在床榻。
  上官婉儿跪到他身后,一只玉手从后穿过他双腿,将他整根肉棒握在手中,不徐不疾的套弄起来,接着凑头到他股间,伸出舌尖抵在肛门轻轻一舔。
  崔湜如触电似的,身子不由猛地一颤,叫道:「啊唷!这……这个……」
  上官婉儿笑问道:「感觉好吗?」
  崔湜连声叫好,在她湿湿的舌头舔拭下,双腿不住地抖个不停,加上上官婉儿的套弄,那根肉棒果然渐见起色,开始慢慢挺硬起来。
  上官婉儿看见有效,当下加多几分力劲,不用多久工夫,已见崔湜气喘吁吁,兴动不已。而手上那根阳具,亦见炙热如火,坚硬如铁,足有近半尺长短,粗有一围之多。
  崔湜实在难过之极,叫道:「婉儿,不能再舔了!」
  上官婉儿却不理会他,嘴里舔吮,双手同时出动,一面为他套捋,一面抚揉他的卵囊。崔湜浑身连连打战,着实畅美难当,叫道:「实在不行了,快让我插一会……」
  上官婉儿笑问道:「你想插哪里?是我的嘴儿吗?」
  崔湜不住用力点头:「快给我,求求妳!」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翻身在他双膝间仰卧下来,崔湜急不及待,连忙沉身而下,急忙间连插几下,均过门不入,全赖上官婉儿出手帮忙,方能顺利进入。
  只见崔湜屁股晃动,运棒如风,不住在她小嘴出入,下下直抵深喉。饶是这样,上官婉儿似乎甘之如饴,还不时抚玩他的子孙袋,为他助兴。
  过了一会,崔湜突然将肉棒抽离,上官婉儿已知其意,一个移挪,主动卧倒在床榻中央,也不待他开口,已劈腿展蕊的显现在崔湜眼前。
  崔湜挺着棒儿,移身到她胯处,上官婉儿伸手过来,紧紧握住他的坚挺,徐缓抚弄几下,盯住崔湜道:「一郎,狠狠的干婉儿,我想要你。」
  接着放开手上的肉棒,双手把花穴缓缓拨开,露出一团红艳艳的蛤肉。
  她这一下举动,直看得崔湜目瞪口呆,他自认识上官婉儿以来,从没见过她这般淫情浪态,今次还是第一遭,岂能不叫他惊讶。
  如此情景,崔湜怎能忍耐得住,当即手持巨棒,龟头抵住门户,滋一声响过,已进了半根。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崔湜再往前一送,直点着花心,上官婉儿登时美甘甘的一颤,叫出声来。
  崔湜被她的紧窄箍得浑身舒爽,忙用双手托起她纤腰,下身用力,咕唧咕唧抽插起来。
  上官婉儿给他一轮狠攻,淫火越盛,不住弓起腰肢,忘情迎凑:「一郎你好棒,干得婉儿好舒服。来吧,抱住我……」
  说着张开双手迎接他。
  崔湜俯下身躯,牢牢将她拥抱住,把头一低,已吻住上官婉儿的小嘴,下身依然动个不休,把个花穴插得海沸河翻,琼浆四溅。
  彼此亲吻一会,崔湜开始移动嘴巴,沿着她的下巴,吻过她脖子,最后来到丰满的胸脯。双重的刺激,直把上官婉儿推上高峰,暗暗丢了一回。
  崔湜之前已泄了一次,这回耐力弥坚,越战越勇,幸好上官婉儿也是能征惯战之将,这一番衾枕之乐,当真难分难解。
  二人干到分际,上官婉儿开声道:「你且卧下来,让我在上面好吗?」
  崔湜自无意见,当即滚身下马,上官婉儿玉腿一跨,已然骑在他身上,探手扶着肉棒,身子一落,已直没至根,整个琼室立时塞得爆满。
  但见上官婉儿仰身向后,双手支身,腰臀晃动个不停,将个交接处全然展陈在崔湜眼前,身子每一起落,便挤得花穴嗤嗤作响,委实淫秽到极点!
  崔湜一时间看得目直心迷,淫兴暴增,再见她双乳摇晃,云鬓翩翩,衬着一张月貌花容,当真动人神思,教他如何忍受得住,忙伸出双手,分握美乳,着力捏捺挼搓,口里叫道:「婉儿妳真个迷死人了,无怪皇帝老子这样疼爱妳,身边就少不了妳这个美人儿。」
  上官婉儿淡然一笑:「但这个美人儿身边,却少不了你这个风流种。」
  崔湜听见,自然扬扬得意,还没转念,上官婉儿已俯下身来,俟腮贴胸的搂抱着她,抬高玉臀道:「人家有点累了,由你来吧。」
  崔湜见说,抱定她的身躯,在下狠狠抽动,一口气便百来抽,上官婉儿立时招架不住,张大嘴巴,不停地喘气。
  不觉数百下过去,崔湜亦渐觉难支,气息逐渐沉重。
  上官婉儿也有所觉,连忙道:「一郎你且忍耐一下,待婉儿帮你。」
  崔湜一时难明其意,忽见上官婉儿抽身而起,趴到他胯间,也不理肉棒遍布污物,张口便把龟头含住。崔湜立即恍然,一团欲火暴发飞腾,只是抽动几下,大股精液已疾射而出,一连数发,把个上官婉儿灌了一口。
  上官婉儿连咽几口,吃得涓滴不剩,趴回崔湜身上,笑道:「很不错的味道,真想再吃一口。」
  崔湜连忙抱住她:「妳想吃还不容易,绝对不会让妳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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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8-02 14:01 #5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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