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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多少辜魂铸侠名(二)

  “宁儿,你听见了吗?”

  问过了钱真外的住处之后,走出老婆婆那半倾颓的屋子,我向洪宁说着。
“我变成大侠了呢!”

  “是啊,教主……夫君一下子就升格为大侠了!”

  洪宁抿嘴轻笑。

  “不过,我总觉得这‘大侠’的称呼来得未免太过简单。”

  我歪着头自书自语。“要是我没能救出张老汉的女儿,不知道我这个‘大侠
’的头衔会不会立刻被拔掉?”

  “嗯,说到救出张老汉的女儿,夫君有没有什么计划呢?”

  洪宁睁大了眼睛望着我。

  “那当然是先去踩踩盘子,探探钱真外的底细,总比一头撞进去却踢了个铁
板好。”

  我耸耸肩。“你看你们夫君这个酸秀才都是个太阴神教的教主了,谁知道那
个钱真外是不是个江洋大盗?小心点总是不会错的。”

  “哦?那救出来之后呢?”

  不过,洪宁对于我的“救人计划”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反而追问着我救出人
来以后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送回去给张老汉了……”

  “教主难道不想自己收下吗?那个女孩真的很美哟!”

  没想到洪宁和侍琴竟然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异口同声地问了这句让我猛翻白眼
的话。

  “如果你们两个不努力陪我修炼‘阴阳诀’,那我就考虑开除你们两个,去
收那个女孩来当新的‘太阴圣女’协助我练功!”

  我没好气地回答着,伸出双手,一手一个同时搭上了洪宁和侍琴的屁股,随
即在洪宁和侍琴的同声轻呼中展开轻功,双手托着洪宁和侍琴全身的重量,向前
疾奔。

  “还是让咱们先去踩盘子探消息,走吧!”

  钱真外的住处是一间占地中等、但是修建得异常豪华的庄院,我们尾随着那
些豪奴的马车一路来到庄院,并藏身在庄院旁的大树上,看着那些豪奴们将张老
汉的女儿带到一间由石砖砌得异常密实、连一扇小窗都没有的小屋子前,打开了
铁制的屋门,一把将张老汉的女儿推进屋内去,然后就关上了铁门,并用大锁将
门锁上。

  看起来钱真外似乎不在家,不然的话这些豪奴应该会先带着张老汉的女儿去
找钱真外覆命才是,而不是把张老汉的女儿关在这间有如牢房一般的小屋之中,
还从外面给上了大锁:我实在很难想像哪个有钱的真外会有这种把自己给关在牢
房一般的小屋之中的嗜好,再说小屋之中也只隐隐传出了女孩子的低声饮泣,听
起来也不像是张老汉的女儿在小屋之中遭到了侵犯,所以我觉得应该是钱真外不
在家,那些豪奴们就先把张老汉的女儿给拘禁起来,等着钱真外回来的时候再行
发落。

  虽然说我要救出张老汉的女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只要不解决这个钱真
外的问题,即使我们救出了张老汉的女儿也没用,钱真外还是可以再派人去将张
老汉的女儿抓来,还有其他人的漂亮女儿也会被钱真外给捉来,我们可没有办法
天天在这边专门救人女儿。

  反正都是要等待钱真外回来,我索性先带着洪宁和侍琴将整个庄院的地形给
探查了一遍:钱真外的这个庄院看起来似乎和一般的普通庄院没啥不同,我们在
探查地形的时候没发现有陷阱还是机关之类的奇怪东西,庄院的建筑也只是很常
见的三进四合院,不像某些江湖人物的庄院会造得有如迷宫一样,让人走进去了
就晕头转向地走不出来。

  不过,这间庄院里面的奴仆似乎都练过武功,虽然武艺都不是很高、只能算
是三脚猫的程度,而且也都没练内功,我带着洪宁和侍琴在庄院的屋顶上飞檐走
壁,底下没有一个奴仆能够发现到我们的行迹。

  就在天色昏暗下来、我也已经等待到有些不耐烦、几乎想要先将张老汉的女
儿救出去、再回来找这个钱真外算帐的时候,庄院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有好
几个举着火把的人骑着快马,正朝着庄院而来。

  在火把的火光照耀之下,可以看到最前面的两乘马上是两个劲装汉子,举着
火把照耀着入夜后的道路,而从那两个人举着火把,只以单手控马还能稳稳骑在
快马上、连火把的火光都没有丝毫上下晃动,就可以知道这两个劲装大汉身手不
凡。

  跟在这两个劲装大汉之后的则是一对穿着华贵服饰的中年男女,看起来似乎
就是钱真外夫妇: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骑在快马上的钱真外夫妇身形凝稳,
没有随着快马奔驰而上下颠簸,看起来不但练过武,而且身手还相当不弱。

  “看来钱真外还真的是个江洋大盗呢!”

  我低声向着洪宁和侍琴说着。“你们看他骑马的身手,那可是有练过武的,
而且只怕武艺还不错呢!”

  洪宁和侍琴一边听着我的话,一边注视着朝着庄院驰马而来的一行人:钱真
外一行人到达庄院前,纷纷跳下马背,并将马匹交给迎接出来的豪奴,然后钱真
外领头就朝着庄院内进来。

  当钱真外经过点燃的火把旁,火光清楚地照耀出钱真外的脸型时,我身边的
洪宁突然全身一震,伸手掩口,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难以令人相信的事情。

  “宁儿,怎么了?”

  我急忙问着。

  “那……那是……”

  洪宁指着钱真外和旁边的女人。“……那是贺伯伯和贺婶婶啊!”

  “贺伯伯和贺婶婶?”

  我追问着。

  “就是贺鹏展伯伯啊!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有来替我做过生日,所以我
认得他!”

  没想到洪宁给了我一个令我惊讶无比的答覆。“但是贺伯伯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靠近点瞧瞧!”

  我立即带着洪宁和侍琴从藏身的大树上跃下,施展“凌云飞渡”轻功,无声
无息地沿着房舍的屋顶快速朝着洪宁所说的“贺鹏展”夫妇位置移动过去。

  但是,我们还没能靠得够近,已经先听到了贺鹏展和那些豪奴的对话。

  “张老汉的女儿弄到手没有?”

  贺鹏展粗声问着旁边的豪奴。

  “启禀老爷,已经带回来了。”

  一旁的豪奴恭敬地禀告着。“我们先把她锁在暗室里,等着老爷您回来再发
落呢!”

  “很好,把张老汉的女儿带来我房里见我。”

  贺鹏展说着,掉转方向朝着他的卧房前进。

  听到贺鹏展和豪奴的对话,我惊讶地停下了脚步:这些豪奴称呼贺鹏展为
“老爷”?这些豪奴不是“钱真外”的手下吗?难道“钱真外”就是“贺鹏展”?

  “鹏展,那个张老汉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跟在贺鹏展身边的中年贵妇显得相当不高兴。“你是不是又想弄个野女人回
家来?”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啰唆!”

  贺鹏展很不耐烦地挥手阻止贺夫人继续说下去。“你到书房去等我!”

  贺夫人停下了脚步,很不高兴地看着贺鹏展朝着卧房走去:等到贺鹏展穿过
一个月洞小从贺夫人的视线之中消失后,贺夫人这才招手叫过旁边一个奴仆来。

  “是是,夫人有啥吩咐?”

  被叫来的豪奴恭敬地问着“等老爷睡了以后,你们把那个张老汉的女儿带去
窑子卖掉!”

  贺夫人以怨毒的语气吩咐着。“要是明天太阳出来之前,那个张老汉的女儿
还没离开山东地界,你们几个就自己割了卵蛋来请罪吧!”

  说完,贺夫人也不理会豪奴们毕恭毕敬地应诺,自己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
走掉了。

  啧,这个女人好毒辣,竟然叫人把张老汉的女儿卖去妓院?为什么不直接把
张老汉的女儿放回家去算了,这样我也省下救人的工夫,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真不敢相信!”

  洪宁似乎是被她所见所闻的事实给吓坏了,呆了好一阵子。“贺伯伯和贺婶
婶……他们两个在山东都是很有名望的人啊!而且他们之前来替我做生日的时候,
也对我很好,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

  “你确定你没看错人吗?”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找理由替那对不知道是“贺大侠”还是“钱真外”的夫妇
脱罪,但是这样问洪宁,也许能够让洪宁感觉好过一点。

  “我……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可是……如果是其中一个人长得相似,那
还有可能是我看错:但两个人都长得那么相似,应该是不太可能……”

  洪宁发呆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而且,刚刚贺夫人也叫了贺伯伯的名字,
总不可能那个‘钱真外’长得既像贺伯伯、又娶了一个很像贺婶婶的妻子,然后
连名字都和贺伯伯一样吧?”

  “这么巧合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虽然我觉得太阳会从西边出来的机会
要更大些。”

  我耸耸肩。“好吧,不管那个‘钱真外’是不是你认识的‘贺伯伯’,总之
他恃强凌弱、为了满是他自己的欲望而抓了张老汉的女儿来:那个真外夫人也是
心肠恶毒到宁可把张老汉的女儿卖到窑子去、也不肯把人放回去和她父亲团圆…
…没错吧?”

  “嗯……”

  洪宁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教主,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把人救出来,顺便把这对黑心的‘钱真外’夫妇给处理一
下,免得他们以后继续危害乡里……”

  “可是,教主你打算用‘银剑秀才’的名号来行侠仗义?要知道贺伯伯在山
东这一带可是颇有名望的,要是你们起了冲突、到时候各执一词,大家只怕会选
择相信贺伯伯的说词,而不是相信你‘银剑秀才’的解释呢!”

  没想到洪宁突然这么说,我本来都打算要立刻拔出我的银剑去宰了贺鹏展,
从此在白道闯出“银剑秀才”的名号:但是被洪宁一提醒,我马上停住了脚步:
是啊,要是我和贺鹏展起了冲突,大家只怕宁愿相信成名已久的贺鹏展、也不会
相信我这个连茅庐都还没出的小子,除非我能把贺鹏展为非作歹的事实拿出来放
在大家眼前。

  可是……拿出事实来?贺鹏展既然能够以“钱真外”的身份在这附近鱼肉乡
民这么久而不被人发现,这就表示贺鹏展能够将他的身份隐藏得很好,不然他的
恶行早就被其他想要成为“大侠”的人给揪出来、当成迈向“大侠”之路的垫脚
石了,要拿出事实来谈何容易。

  或者说,我立刻去召集其他白道上的人物来见证贺鹏展的恶行、好替我“行
侠仗义”的行为作证?就算我真的这么做,只怕等到白道人物聚集而来的时候,
张老汉的女儿早就被贺鹏展给糟蹋完、又被贺夫人给卖去妓女户了。

  见死不救,算啥大侠?

  “看起来这次似乎不是‘银剑秀才’出面的好机会。”

  我耸了耸肩。“算了,我还是用太阴神教的教主身份出面解决这次事情好了,
这样杀起人来也方便些,可以省下很多解释的口舌麻烦。”

  “可是,教主,这样子的话,武林中的人会知道我们是为了救人除害,这才
杀了贺伯伯他们吗?”

  洪宁和侍琴都以担心的眼神注视着我。“会不会我们为了要解救这些农民、
杀了贺伯伯他们,反而引来更多白道武林人物对我们的敌视呢?”

  “是对的事情就要去做,而不是等别人认同了才去做:如果杀了贺鹏展夫妻
能够让这些佃农们脱离被压榨的生活、能够把张老汉的女儿救出来,那我就去杀
人,管其他人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太阴神教的敌人难道还少得了吗?不差再多他
五百一千的敌人啦!”

  我耸耸肩。

  “我不需要其他人来认同我的所作所为,我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迅速朝着禁闭张老汉女儿的暗室前去,但是当我们到达暗室附近的时候,却
看到暗室的门早已打开,暗室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张老汉的女儿已经被那些豪
奴给带去见贺鹏展了。

  正在发愁着不知道贺鹏展的卧室是哪一间的时候,从四合院最里进的一间屋
子之中隐隐传出了女孩的惊惶呼叫声,以及男人的猥亵笑声,我立刻就带着洪宁
和侍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远远地就看到之前那两个手持火把替贺鹏展夫
妇开路的劲装保镖,其中一个人正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朝内看着,还不时兴高采烈
地摇着屁股:另外一个人则是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听着屋内传
出来的女孩惊叫声和男人淫笑声。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等我。”

  由于我这次没办法亮出“银剑秀才”的身份来“行侠仗义”,再加上柔软的
银剑也真的不适合拿来对付不知道实力深浅的敌人,所以我跟侍琴换了一把百炼
精钢剑,拔剑出鞘,施展“凌云飞渡”轻功,无声无息地从屋顶上飞跃院子、直
扑那两个保镖身旁。

  那个侧耳贴在门板上偷听屋内情形的保镖从眼角余光看到了我的出现,急忙
想要出声示警,但是我已经先用剑尖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迷过去:而另外一个
正在看着屋内上演春宫大戏的保镖,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出现在他背后,轻轻
伸手在他后颈上一斩,就让他和另外一个保镖一起昏迷不醒了。

  搞定了屋外的保镖,这时屋内又传出了一声女孩惊叫,还伴随着衣帛破裂声,
接着是男人的淫笑:我学着刚刚那个偷窥的保镖、凑眼在门缝上往内看,正好看
到身上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半边玲珑身躯都已经曝光在外的张老汉女儿,
以及手上还拿着半幅女子衣裙布料,正淫笑着缓步朝张老汉女儿走去的贺鹏展。

  “钱老爷,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这样!”

  张老汉的女儿跌坐在地上,一边哭着哀求,一边还要扯住自己身上已破碎不
堪的衣物来遮蔽着自己的身躯。“我……我会尖叫的!”

  “嘿嘿,不要怎样?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既然你父亲缴不起地租,我只好捉
你来抵数。”

  贺鹏展淫笑着将手上的半幅布往墙角一丢,和其他早先扯下来的碎布丢在一
起,一副饿狼张牙舞爪的态势慢慢地朝着张老汉的女儿走去。“你想叫就尽管叫,
这个庄院里全是我的心腹人,你叫到喉咙破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要,钱真外,求你……呀啊!”

  就像猫捉住老鼠之后必先戏弄一番一样,贺鹏展故意放慢了动作朝着张老汉
的女儿扑上去,吓得张老汉的女儿尖叫着连滚带爬地逃开,而贺鹏展则是又顺势
一扯,嗤啦一声衣帛撕裂声,张老汉女儿的裤子整个被贺鹏展给扯破,浑圆丰满
的臀部就这样露在外面,随着张老汉女儿惊慌爬行的动作而左右摇曳着。

  虽然很想多看一下张老汉女儿的玲珑身材,但是张老汉的女儿现在下身已经
没有遮蔽的布料了,要是贺鹏展决定在这个时候来个饿虎扑羊,那下次会被弄破
的可能就不是张老汉女儿身上的衣服,而是处女之身了。

  左掌一起,“砰”的一声将两扇门板震开,我随即缓步踏入房中。

  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巨响的贺鹏展吓了一跳,停止了追逐张老汉的女儿,转身
朝着破门而入的我,摆出了警戒姿势。

  “阁下哪位?来此何事?”

  看着我缓步入屋,贺鹏展低沉着嗓子,很不愉快地质问着我。

  “在下……”

  侯龙破‘!“我急中生智,随便掰了个假名,倒转长剑,抱拳向贺鹏展问好。”

  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叫在下的名字,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说啥?‘喉咙
破’?“

  听到我报出来的名字,贺鹏展黑起了脸,他听出来我是在戏弄他。

  “年轻人,不要以为我是好戏耍的:报上你的真正名号来,要是我和你家的
长辈有些交情,那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不则……”

  “哦,这点贺大侠可以不用担心。”

  不等贺鹏展说完,我就插嘴打断了贺鹏展的话。“在下的师尊和贺大侠一点
交情也没有:就算有,贺大侠也可以当作没有。”

  “就算我和你家的长辈真的有交情,现在我也会当作没有交情了。”

  贺鹏展走到墙边,取下了墙上的一幅荷花挂图,握着挂轴的一端转了几转,
随即从挂轴之中抽出了一柄细身短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是贺鹏展,但
是既然被你看见这些事情,你今天就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虽然说‘恭敬不如从命’,但是我今天不但想活着回去,而且还想携美而
归。”

  我指了指趁着贺鹏展分心在和我说话时、慌忙逃上了床、拉过棉被遮住全身
的张老汉女儿。“所以这次我只能‘恭敬’而不能‘从命’了,贺大侠,请。”

  “好。”

  贺鹏展点了点头,手持短剑摆了一个起手式,但是却不向着我发动进攻:我
正在奇怪的时候,却听到屋外有非常轻微的脚步声,而且是两男一女三个人分别
从屋子的三个方向进行包围的声音,我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贺鹏展必定是
在等救兵,屋外那三个人之中,两个男的多半是贺鹏展的保镖,只是不知道是不
是刚刚被我打昏过去的那两个:剩下的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贺夫人。

  想来个四面夹击?只怕没那么容易。

  不过,贺鹏展到底是怎么通知其他人这里出事了的?窗外两个保镖已经被我
打昏过去,贺鹏展也没有离开这间屋子,更没吐气送声示警……难道是那幅荷花
挂图?既然荷花挂图的挂轴之中藏有短剑,那么再多藏个示警的消息机关也不会
太让人意外。

  窗外的水池传来轻微的扑通一声,似乎是颗小石子落入水中:而就在水声响
起的同时,贺鹏展突然大喝一声,剑光霍霍,挥剑朝着我杀来:而在贺鹏展朝我
发动攻势之时,左右和后方同时响起木头碎裂的声音,有三个人同时破窗而入,
朝着我杀来,四个人刚好以四面包围的态势将我围在中央。

  运起“茅厕剑法”,将贺鹏展手中细剑的剑尖当成苍蝇,长剑闪电般刺出,
正好剑尖对着剑尖刺中了贺鹏展的细剑剑尖,“太阴神功”的劲力随即透过手上
长剑直朝着贺鹏展攻去:双方的内劲在贺鹏展的细剑上僵持着,很快就让细剑从
中拱起、弯成了一个弧形,随即“啪”的一声脆响,承受不住两股内力交迸的细
剑从中断折成了两截。

  手中短剑断折,没了兵器的贺鹏展急忙后退数步防我追击。

  打退了贺鹏展,我立刻原地一个高跃,跳起来的时候双脚分踢左右,两股劲
风随着我双脚踢出、朝着来袭之人脸上袭去:虽然从我左右两侧攻来的敌人离我
还有一点距离,我的脚踢不到他们,但是被踢脚所带起的劲风给扫到的话,也够
那两个人头破血流的,那两个人立即坐马沉腰,仰头向后,躲开朝着面门袭来的
劲风。

  趁着那两人仰头向后闪避、视线暂时看不见我的时候,我是底发劲一蹬,脚
上套着的那一双沾满泥巴的草鞋随即离脚飞出、就像两件特大号的暗器一般打中
了那两个人的胸口:被我踢出去、满蓄劲力的草鞋打正了胸口,就和挨我踢上一
脚没有两样,两个人都是口喷鲜血、昏倒在当地。

  解决了两侧来袭的两人,一柄长剑也在这时向着我的背心刺到:我也不回头,
凭着对方剑势所激起的风声判断位置,右手握着的剑鞘向后一送,刷的一声大响,
刚好将刺来的长剑给套入剑鞘之中:套住了对方的长剑之后,我顺势用力一扭,
对方手腕剧痛、握不住长剑,只好松手向后退开。

  夺到对方长剑,我学着吕晋岳以内劲激动长剑脱鞘而出的手法,右手内劲一
吐,刚刚被套入剑鞘的长剑又是“刷”的一声脱鞘而出,剑柄迅速朝着我后方的
敌人胸前撞去—大概是没想到我竟然会以内劲激发长剑脱鞘而出,我后面的敌人
在惊呼声中被长剑剑柄在胸前给重重地撞了个正着,吐了几口鲜血之后软瘫在当
地了。

  从身后之人惊呼时的口音听起来,正是贺夫人。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围攻我的四个人之中已经有三个负伤倒地,唯一没受伤
的贺鹏展则是拿着一柄断剑,脸色难看无比地站在当地。

  “怎么样?贺大侠?”

  手中长剑指着贺鹏展,冷笑着。“看来今天我可以携美而归了,是吗?”

  “呃……哈哈,当然,当然,小兄弟真有眼光,这个女孩子可是少见的美女,
也只有小兄弟这样的英雄人物才有资格抱得美人归。”

  出乎我意料之外,原本还臭着一张脸的贺鹏展突然满脸堆笑、低声下气地附
和着我的说法,一边还慢慢朝着床边倒退着。

  “贺大侠,你别动!”

  我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想让你抓住张老汉的女儿当人质。”

  “好好,我不动,不动!”

  贺鹏展陪笑着,满脸无奈的表情,还抛下了手中断剑,缓缓将双手举了起来。
“小兄弟,既然你喜欢张老汉的女儿,那你带了她去就是了,不用再为难我了吧?”

  听到贺鹏展这么说,我突然想到,贺鹏展虽然以“钱真外”的名义在地方上
作威作福,但是他也只是收的地租太过昂贵,又绑架了一个佃农的女儿想收来当
小妾而已:虽然说这种行为很可恶,但是就这样杀了贺鹏展,似乎又有些小题大
作了。

  要解决贺鹏展在地方上作威作福这个问题,似乎也不是非得要用到杀人的手
段不可吧?把贺鹏展从这个地方赶走,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这个,贺大侠,除了张老汉的女儿,我也满喜欢你这庄院的,挺雅致:你
不介意把这庄院也送给我吧?”

  我瞪着贺鹏展。

  “当然不会。”

  贺鹏展又陪笑着。“既然小兄弟喜欢,我把庄院送给小兄弟你就是,哈哈,
哈哈。”

  “还有,贺大侠庄院这附近的大片良田美地,想必每季都能替贺大侠赚进不
少地租吧?”

  贺鹏展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是随即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兄弟如
果喜欢的话,一并奉上就是:庄院和田地的地契都收在书房里,小兄弟到时请自
取就是。”

  “好吧,既然贺大侠这么慷慨,这次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贺大侠
的肴赠了。”

  我倒转长剑,双手抱拳向着贺鹏展一拱。

  “既然这一切都说定了,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小兄弟了。”

  说着,贺鹏展移动脚步,缓缓朝着刚刚被我打倒在地的三个人走过去。

  “贺大侠,请慢走。”

  注视着贺鹏展走路的方向,我心中开始起疑:贺鹏展表面上是朝着被打倒在
地的贺夫人走去,但是贺鹏展却是以直线路径朝着贺夫人走去,这样的话,贺鹏
展势必会和我擦身而过。

  在我习武之前,我没少被家乡的土霸李二秃子欺负过:每次被欺负完了、想
要早点逃回家的时候,我都会尽可能离得李二秃子远远的,假如李二秃子挡在我
回家的路上,那我就想办法绕路而过,总而言之就是和李二秃子保持距离就是了。

  而贺鹏展刚刚才被我打败,现在就这样大模大样想从我身边经过?

  肯定有问题。

  看着贺鹏展越来越靠近我,我决定向旁边让开一步。

  但是,就在我向旁跨步、“让路”给贺鹏展的时候,贺鹏展却怒喝一声,双
手齐扬,一股白色的烟尘随即朝着我迎面扑来,那股白色烟尘还没近身、我就已
经感觉到有些呼吸不畅、眼睛更是隐隐发痛,只好闭目屏息、后跃避开这股白色
烟尘。

  还好我和贺鹏展保持着距离,不然被这种毒烟给近身喷中,眼睛只怕当场就
瞎掉了:即使如此,只要我一想睁开眼睛,就会感觉到眼睛阵阵刺痛,不知道是
不是被毒烟给黏上了我的眼皮。

  偏偏就在此时,原本倒在地下的贺夫人也跳了起来,娇叱声中挟着掌风呼呼
声,和贺鹏展一起朝我攻来。

  感觉到贺氏夫妇的掌风近身,原本我想还掌迎击,但是张老汉的女儿却在这
时尖叫了一声:“大侠小心!”

  为啥刚刚我被贺鹏展他们四个人围攻的时候,张老汉的女儿不叫我小心,反
而现在才来叫呢?难道是……

  临时放弃了出掌还击的念头,改成横剑封挡贺氏夫妇的掌击:剑掌相交时,
却传出小叮叮“的几声细微脆响,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贺氏夫妇趁
着我眼睛睁不开的时候,拔出了细针之类的武器夹在掌中,那些细针搞不好还是
染过剧毒的,我要是笨笨的和他们对掌,那么我现在就已经被毒针给刺中掌心了。

  好一对毒辣夫妻!

  “小贱人!坏我好事!”

  掌中暗藏的机关被张老汉的女儿叫破,从而使我躲过一劫,贺夫人骂了一声,
扑向缩在床铺上的张老汉女儿:而贺鹏展则不知道从哪里又拔了兵刀出来,舞得
风声霍霍直响,朝着我杀来。

  如果我继续闭着眼睛和贺氏夫妇对打,那我肯定会有吃不完的闷亏:但是我
的眼睛却又睁不开,看来只有速战速决、这才能减少我再次被暗算的机会。

  听准了贺夫人朝着张老汉女儿扑去的风声,右手剑鞘向后掷出,势若风雷般
瞄准了贺夫人的背心射到:贺夫人闪避不及,被剑鞘给重重撞在背心上,惨呼一
声,摔跌在当场。

  就在这时,贺鹏展又挥剑朝我刺来,偏偏我的眼睛睁不开,没办法看准贺鹏
展的剑尖位置,当然就没办法以剑尖刺剑尖的方式来阻挡贺鹏展的剑招,偏偏我
自创的“茅厕剑法”几乎都是进攻招数——茅坑中的苍蝇几乎都是嗡嗡绕着我飞
翔,很少会以直线朝着我光溜溜的屁股猛冲,我自创的茅厕剑法当然也就缺少了
抵挡攻招的守御招式。

  为了不在眼睛睁不开的时候又中了贺鹏展的暗算,我决定以岳麓剑法应战。

  左手长剑盘舞,“孔雀开屏”的剑招化成了一幕银屏,“当”的一声大响,
将贺鹏展的兵刃给绞得碎成了好几小截:同时右掌“飞沙走石”击出,掌风夹带
着被我给绞断的兵刀碎片纷纷朝着贺鹏展疾射而去。

  由于刚刚的一念之仁,害得我差点中了贺鹏展的暗算,而且又不得不以“岳
麓剑法”的守御招式来应敌,因此这次我是以十成劲力出掌,根本没有打算留下
贺鹏展的性命,免得留下活口反而害得我自己身份曝光,这对我将来为云烟复仇
的计划相当不利。

  “砰”的一声,从手掌上传来的感觉,我知道是和贺鹏展对了一掌,幸好的
是贺鹏展掌中没有暗藏毒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仓促间来不及取出毒针来暗算我?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我最坏的打算是和贺鹏展对掌的时候被毒针之类的东西暗算,
那样我会立刻挥剑砍下自己的手掌以免毒性上行:现在贺鹏展掌中没有毒针,我
就不用砍下我自己的手掌了。

  惨呼声夹杂着骨骼爆裂声和兵刀碎片入肉声响起,贺鹏展抵挡不住我以十成
“太阴神功”内劲击出的一掌,被我击得向后直飞而出,不但那些兵刀碎片全都
射在他身上,脏腑更被我的太阴神功内劲震成重伤,人在半空中就已经狂吐鲜血,
然后又是“砰”一声,背脊重重撞在墙上,将一堵坚实的红砖墙给撞塌了半边。

  打斗结束,房中又静了下来:我仔细倾听了一下,可以听到张老汉的女儿因
为紧张害怕的急促呼吸声,贺夫人受伤的粗重呼吸声,那两个昏死过去的保镖气
若游丝的呼吸声,而撞塌了半边墙、现在人被半埋在瓦砾堆下的贺鹏展已经没有
声息了。

  我得赶快把沾在脸上的毒烟洗去才行,不然时间久了,要是毒素渗入眼中,
只怕我的眼睛还是免不了瞎掉的下场。

  凭着记忆来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宁儿!侍琴!下来吧!”

  风声响动,伴随着阵阵女子体香传来,洪宁和侍琴已经从屋顶藏身之处跃落,
来到了我的面前。

  “教主,啊!你……你的眼睛!”

  看到我紧闭着眼睛,洪宁和侍琴都吓了一跳。

  “被贺鹏展的毒烟撒到了,侍琴你去池塘里弄些水来给我:宁儿你帮我把衣
袋里的‘太阴祛毒散’找出来,先敷些在我脸上。”

  “是的!”

  洪宁迅速地伸手到我衣袋之中,将我随身携带的药品都给拿了出来,找出
“太阴祛毒散”,倒了一些在她的手掌中,然后替我拍在脸上被毒烟沾到的地方
:侍琴已经奔到池塘边,这妮子倒也机灵,手边一时没有盛水的用具,干脆将自
己的外衣给脱下来抛进池塘里,随即将那件吸满了水的外衣给湿淋淋地捞了上来,
捧着奔回我身边,然后举在我的头上一拧,大量冷水立刻从我头上淋了下来,一
下子就把我脸上沾着的毒粉药粉都给洗了个一干二净,洪宁随即取出手帕,替我
抹去脸上水渍。

  眨了眨眼,睁开眼睛来,正好看到洪宁和侍琴满脸担心的神色望着我,一看
到我睁开眼睛,两个人都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谢谢,能够重见光明真好。”

  我也是吁了一口气。“来吧,现在是收拾残局的时候了。”

  领着洪宁和侍琴,我先找到了已经上半身整个被埋在瓦砾堆下的贺鹏展:贺
鹏展早已没了呼吸,右手握着一个没有剑刃的剑柄,整个右臂因为和我对了一掌
的关系,已经在“太阴神功”的内劲冲击之下整个筋折骨碎,软绵绵有如肉肠一
般:同时因为五脏六腑被我内劲震伤,一道鲜血从贺鹏展的嘴角缓缓流下。

  不过,和我对掌所受的伤并不是贺鹏展的致命伤,贺鹏展的致命伤是在左手
部位,一枚闪烁着暗绿色泽的金针深深刺入了贺鹏展的左手掌,被金针刺中的部
位已经变成了墨黑般的一团,一道黑线沿着手臂经脉上行,直达心脏,剧毒就这
么让贺鹏展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

  看来贺鹏展似乎是想拔出染毒金针来暗算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和我对
掌的时候,贺鹏展竟然来不及使用金针,反而是金针受到我的掌力所逼、反过来
刺入了他的手掌,就这样送了他的性命。

  这该说是恶有恶报吗?

  两个保镖自从被我蹬出的鞋子打中胸口,到现在都还昏倒在地上:有着之前
好心被狗咬的经验,这次我可不对两个保镖发善心了,直接一人一剑,送他们去
保护他们的老爷上黄泉路前往阴曹地府。

  最后是贺夫人,这个女人前胸后背各挨了剑柄剑鞘一次重击,受了重伤无法
动弹,只能蜷曲在地上喘着气,吊着两个倒三角眼,凶恶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生吞
了我似的。

  虽然贺夫人看起来似乎是受了重伤无法动弹,但是这对夫妻心肠恶毒、诡计
多端,再加上那剧毒无比的染毒金针,我可不敢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靠近贺夫人,
免得被金针所暗算。

  “小杂种,你怕了吗?哈哈!过来啊!过来一剑结束老娘的性命啊!”

  似乎是看出了我在顾忌着她,贺夫人忍不住放声大笑,还一边用着恶毒的话
语谩骂着。“你到底有没有种啊?你那走不动路的两条腿之间还有没有蛋蛋啊?
你是不是太监啊?哈哈!”

  “贺夫人你想知道?”

  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贺夫人其实是想激怒我,这样当我朝着贺夫人冲上去
的时候,她就有机会可以暗算我了。

  “想啊,我当然想啊!哈哈!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或者你是阉过的
不男不女?哈哈!”

  贺夫人又大笑了起来。“不过,看起来你两腿间的蛋蛋似乎已经被人给割去
了,是吗?你这个没种的小王八蛋!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种,就过来宰了老娘、
证明给老娘看啊!哈哈!”

  “好吧,既然贺夫人你如此说的话,那我就证明给夫人你看好了。”

  原本我是打算一剑将贺夫人给杀了,但是听她骂得恶毒,我临时决定改用另
外一种更恶毒的方法来杀了贺夫人。

  从怀中取出三枚制钱朝着贺夫人的穴道打去,当贺夫人见到我施展“钱镖打
穴-”的功夫时,竟然惊讶地忘记了大笑:钱镖打穴并不是什么太高深的功夫,
贺夫人惊讶的多半是她没想到我会先从远处用钱镖封她这样一个“重伤到动弹不
得之人”的穴道而已。

  眼见三枚钱镖射到,贺夫人如果继续躺在地上装死,那么这三枚钱镖就会封
了贺夫人的穴道,让贺夫人失去行动能力:于是贺夫人就地一个打滚躲开钱镖,
我则是趁着贺夫人闪避钱镖的时候、施展“无影迷踪步”无声无息地绕到贺夫人
身后:当贺夫人一个打滚避过钱镖、站起身来的时候,伸手一抓,刚好抓中了贺
夫人后颈的穴道,内劲透入贺夫人的经脉,一下子就封了贺夫人身上穴道,而贺
夫人的双手也因为经脉被封、劲力全失而软垂在身侧。

  用长剑挑开了贺夫人仍然攒握着的粉拳,叮叮几声细微脆响,四枚染毒金针
落在地上:不出所料,贺夫人双手各扣着两枚染毒金针,肯定是想以言语激怒我
近身,然后以金针偷袭我。

  “小杂种,既然老娘落在你手里,杀了就是!老娘做鬼也会缠着你的!杀啊!
快杀啊!你还在等什么?等割走你卵蛋的人把你的卵蛋送回来吗?”

  被我所制,贺夫人全身无力,只能不停地张口骂人。

  “杀是肯定要杀的,不过倒也不急在此时。”

  我随手又点了贺夫人的哑穴,让贺夫人无法发出声音来,这才一个甩手将动
弹不得的贺夫人像滩烂泥般扔到床上。

  我早已想好要用什么方法来杀贺夫人,但是一想到之前洪宁称呼贺鹏展与贺
夫人“叔叔”和“婶婶”,也许洪宁对贺鹏展夫妇还有那么一些香火之情?不管
怎么说,我总不好当着洪宁的面杀了贺夫人,得先把洪宁支开才行。

  来到洪宁身前,伸手抓住洪宁的衣襟就往两旁扯。

  “啊!教主你干什么!”

  大概是没想到我竟然在这种时候出其不意地脱她衣服,洪宁吓了一跳,急忙
拍开我的手,再紧紧护住自己的衣领免得又被我扯开。

  “看不出来吗?我在脱你衣服啊!”

  说着,我又朝着洪宁的衣带伸过手去。

  “没事脱人家衣服干什么啦!”

  洪宁羞红了脸,又拍开我的手。

  “脱你的衣服借张老汉的女儿穿啊。”

  我反手指了指缩在床铺一角、红着脸紧抓着棉被遮住全身,以免春光外露的
张老汉女儿。“你的贺伯伯把她的衣服都给扯烂了,不把你衣服脱下来借她穿,
难道要她光着屁股回家不成?”

  “那这样又为啥要脱我衣服!”

  洪宁娇嗔着。“在这个庄院里随便找一件衣服让她蔽体不就好了嘛?”

  “因为我喜欢脱你衣服啊!”

  听到我这么一说,洪宁惊讶地瞪圆了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看着我。

  “我最喜欢的就是脱美女衣服,既然你是名列‘武林四花’之一的大美女,
又已经是我的人了,找到机会却不脱你衣服岂不是对不起我自己吗?”

  说着,我又指了指一旁没穿外衣、只穿着抹胸、露着一双白晰臂膀在外的侍
琴。“而且你看,侍琴都已经把她的外衣给脱了,你不也脱上一下,不是很不公
平?”

  樱口微张,洪宁想说什么,但是却没发出声音来,粉颊慢慢泛红:过了好一
会,洪宁原本护住衣襟不让我扯开的双手开始自行动了起来,缓缓地将衣带解开,
正要脱下外衣的时候,洪宁停住了动作,脸上又是一红,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
我脱下外衣。

  “教主,你……你要的外衣。”

  不敢抬头看我,洪宁红着脸,伸直了裸露的臂膀,抓着脱下的外衣就往我怀
里塞。

  “呵……这才乖嘛。”

  我没有接过洪宁的外衣,而是捉着洪宁伸出来的手往我怀中一拉,将半裸的
洪宁给拉入怀中搂着,这才由洪宁手上接过衣服,递给侍琴。

  “侍琴,你去帮张姑娘穿上衣服。”

  “好的,教主。”

  侍琴接过衣服,连忙拿去给张老汉的女儿,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地低声讲个没
完,直说了好一会,侍琴这才“说服”了张老汉的女儿穿上洪宁的外衣,走下床
来。

  “多谢这位……公子。”

  侍琴领着张老汉的女儿来到我面前,张老汉的女儿同样是低着头不敢看我。

  “先别道谢,事情还没结束,等到我们送你回家以后再道谢也不迟:宁儿、
侍琴,你们两个先带着张姑娘去大厅上等我。”

  对于我的命令,侍琴没有说话,倒是被我抱在怀中的洪宁跳了起来。

  “教主,你不是真的打算叫我们这个样子走去大厅上吧?”

  洪宁惊讶地看着我的脸。二让我们先去找件衣服披上,好吗?“

  “我就是要你们这个样子半裸着出去,看看这个庄院里面哪些仆人敢见色起
意对你们动手的,刚好拔剑杀掉,免得他们以后又在这边鱼肉乡里:至于那些还
有点良心、不对你们出手的仆人,就放他们走吧。”

  我摇头否决了洪宁的提议。“别忘了他们可都是练过武的,虽然武功不高,
但是要欺负这边的老实农夫已经够了:不顺手杀一杀,就算我们杀了‘钱真外’
也没用啊!”

  “我……我知道了。”

  被我这么一说,洪宁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仍旧乖乖拔出了她自己的长剑,
和侍琴一起陪着张老汉的女儿走了出去:三个人的身影才刚离开这个院落没多久,
就听到外面传来男人的笑骂声、打斗声、以及男人被杀的惨叫声,逐渐朝着大厅
过去。

  支开了洪宁她们,现在是时候来解决贺夫人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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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多少辜魂铸侠名(三)

  来到床边,顺手拍开了贺夫人的哑穴:还没等我开口,贺夫人已经先骂了起
来:“小杂种,要杀老娘就快杀!捉住了人想先玩弄一番吗?老娘可不是任人玩
弄的!”

  “杀是肯定要杀的:不过,在杀了夫人之前,我还得先证明我是有蛋蛋的给
夫人看。”

  说着,我伸手就扯下了贺夫人的裤子。

  “你……小淫贼!你干什么……”

  裤子被我扯脱,贺夫人这才惊慌了起来。

  “我‘干’什么?我‘干你’行不行呢?”

  说着,捉住软倒在床上的贺夫人,将贺夫人给改成趴伏在床上的姿势:然后,
我一把扯下了贺夫人的裤子,让贺夫人的下身光溜溜地露了出来,再捉住贺夫人
双足足踝,将贺夫人的双腿向两侧分开。

  “小淫贼,你又想干什么?”

  双腿被我捉着分开,贺夫人惊讶地叫骂着。“快放开老娘!”

  “那也要等证明完我有蛋蛋以后再说,贺夫人不是一直很想要知道我有没有
蛋蛋吗?”

  我脱下裤子,将我的肉杵抵在贺夫人的蜜穴洞口,肉杵的荤状杵头已经剜开
了两片肉花瓣、嵌入了贺夫人那依旧干涸的小径。

  “夫人,这就请接招。”

  运起“阴阳诀”的内劲,下身一挺,肉杵立刻深深杵入了贺夫人体内。

  “小淫贼!你怎么可以……哦!啊——”

  随着我的肉杵入体,原本正叫骂着的贺夫人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发出了一声
淫媚之极的呻吟声。

  “啊——啊——”

  “阴阳诀”的功法之中,“双修法”和“采补法”其实是一体两面,不同的
地方在于“双修法”是男女互补、水火共济、阴阳交泰的王道修炼法:而“采补
法”则是单方面夺取对方功力的霸道功夫,藉着在对方体内掀起无可抗御的性快
感来大幅减弱对方控制内息的能力,从而夺取对方的功力。

  说穿了,“采补法”其实就是以掀起极度快感的方式使着对方内息失控、从
而硬逼着对方散功的方式来夺取对方的功力,只不过普通方式的散功会很痛苦,
而“采补法”则是以无可抗御的快感来逼人散功而已。

  我对于“采补法……”

  种损人利己的功法向来没啥好感,因此学是学了、练也练了,却一次都没用
过,平常都只是和芊莘她们一起修炼“双修法”,既可以增加双方功力、又可以
增进双方感情。

  但是,刚才被贺夫人骂我没卵蛋、是个小太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反正都
是要杀了贺夫人,何不顺便在贺夫人身上练习“采补法”呢?对付贺夫人这种蛇
蝎心肠的女人,恶毒的“采补法”刚好能够以毒攻毒一番,还能“顺便”夺取贺
夫人的功力为我所用,这样我替云烟复仇的计划就更有成功的希望了。

  “啊——啊——”

  贺夫人虽然说心肠恶毒,但是相貌、皮肤、身材却都可以算得上是美女:脸
蛋长得好看不说,都已经徐娘半老的人了,皮肤仍然白滑滑、水嫩嫩的、保养得
有如少女一般细致,眼角也只有若隐若现的少许皱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再加上纤细的腰肢,扭动起来的时候有如灵蛇乱舞,屁股更是丰满浑圆又有弹性,
一双反过来紧紧盘勾在我腰间的玉腿也是曲线玲珑,而套着我肉杵的蜜壶更是火
热多汁又紧缩,配合着疯狂扭腰摆臀的节奏收缩着,夹得我异常舒服。

  如果贺夫人不是这么心肠恶毒,其实贺夫人也可以算是尤物中的尤物了。

  “啊——你这小……哦——淫贼!老娘……哎呀!绝不和你……噫——干休!
啊啊——”

  咒骂声夹杂着呻吟声,贺夫人嘴上仍旧毒辣地骂着我,但是身体却抵受不住
“阴阳诀”所带来的快感,不由自主地扭啊摇着,拼命地迎合着我肉杵在她体内
的春击动泎. 随着贺夫人激烈的迎合动作,“采补法”在贺夫人体内掀起了滔天
巨浪般的快感,强烈的快感使得贺夫人失去了对自己内息的控制,让不受控制的
内息随着快感在全身经脉四处流窜了起来,而且势道越来越猛烈。

  一粒又一粒的汗珠出现在贺夫人的肌肤表面,这是散功的特征,同时贺夫人
被“采补法”所打散的功力也化作一股淡淡的暖意传到我的肉杵上,随即被“采
补法”的内劲运行路线流入了我的丹田气海贮存起来。

  “你刚刚说谁是小淫贼?思?”

  我故意将肉杵抽出了一大半,只浅浅地抵在贺夫人的蜜壶壶口旋磨着:而我
的肉杵这么拔出了大半截,承受不住体内强烈的酸痒空虚感觉,贺夫人差点没哭
了出来。

  “不……不是!我是说……我是……啊!”

  贺夫人似乎想狡辩,但是却又想不到合适的说词:身体想要追求着“采补法”
所带来的异常快感,屁股不停地向着我靠来,但是每次我总是及时后退,保持着
肉杵浅浅插入的深度,这样既能持续以“阴阳诀”让贺夫人感到无尽的快感、又
能让贺夫人因为小穴没被填满而感到无比空虚。

  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互冲击着,在性爱的极乐与空虚的地狱之间来回浮
沉,一下子贺夫人就崩溃了。

  “我是说……我是淫妇!啊啊!”

  贺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着,丰满的屁股不停地摇摆着,就像发情的
母狗等待着公狗的插入那般。“我是母狗,我是淫妇,求求你快用大肉棒插满我
这个母狗淫妇的小穴,好不好?啊啊!”

  “好吧,看在你诚实的份上,赏你肉肠吃吧!淫贱的母狗。”

  将原本拔出了大半的肉杵重新顶入了贺夫人的体内,鼓胀无比的充实感当场
让贺夫人发出了一声满是无比的呻吟,浑身软瘫了下来:但是随即又开始追逐着
“采补法”所带来的阵阵快感浪潮,一声高一声低地由口中送出阵阵撩人的喘息
声,屁股摇啊摇的好让我的肉杵能够鼓捣到她花径之中的每一个敏感点,而蜜壶
更是一阵又一阵的猛力收缩着,试图从我的肉杵上吸榨出更多令人销魂的快感来。

  我逐步加强小“采补法”运行强度,更加强烈的快感让贺夫人叫得更是狂浪
放荡、腰肢屁股的扭动也更是剧烈,而原本是一粒一粒慢慢从肌肤表面浮现出来
的汗珠,现在也变成一滴一滴迅速地出现在肌肤表面,随着贺夫人激烈的肢体动
作而四下飞散着。

  而随着贺夫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采补法”运行的强度越来越高,从贺夫
人体内所夺得的内息量也逐渐增加,从一点一滴增加到涓涓细流、再变成夹杂着
贺夫人淫汁四处溢流的潺潺小溪:接着,内息量开始迅速减少,贺夫人的动作也
开始缓慢下来,原本粗重的喘息也逐步细微,最后一切都归于停止:散尽内功、
全身沾满了汗水的贺夫人静静地趴在床上动也不动,气绝身亡。

  将肉杵从贺夫人体内退出,我决定了以后除非万不得已,不则我宁可拔剑杀
人,也不会再用“采补法……”

  种功夫了:“采补法……”

  种功夫竟然能够把一个女人就这样活生生地玩到死,连我这个太阴神教的教
主自己都觉得“采补法……”

  种功夫真的很邪门、很恶心,也难怪太阴神教会被江湖上的白道武林视为邪
教了。

  前往大厅和洪宁她们会合之前我先去书房转了一圈,把地契和房契都拿到手
:一路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豪奴的尸体,而且一看就知道是谁杀的——侍琴虽然
跟着我学武练剑,但是这妮子毕竟怕见血,即使我要她把这些助纣为虐的豪奴给
“清理”一下,但是她毕竟还是不太敢出剑杀人,那些身上着拳中掌而被打得筋
折骨断的豪奴就是她下的手。

  相对于侍琴不太敢动剑,洪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过情伤的关系,出剑杀人
就没有丝毫迟疑,而且都是很准确的一剑穿心或是断喉,那些倒卧在血泊中的豪
奴就都是洪宁的杰作了。

  进到大厅,洪宁她们早已经在等着我了,而且洪宁还找来了衣服让自己和侍
琴都穿上,把半裸在外的上身给遮了起来。

  “教主。”

  见到我出现,洪宁和侍琴连忙迎上来。

  “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把张姑娘送回家去以后,我们就可以继续赶路——不
知道张姑娘可能骑得马?”

  “这位大侠……小女子不会。”

  对于我的疑问,张老汉的女儿红着脸摇头。

  “那只好委屈张姑娘和我同乘一马了。”

  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救出张老汉的女儿,不趁机和美女亲近一下未免对不起自
己。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大侠,请张姑娘别再叫我大侠了。”

  当我们保护着张老汉的女儿回到家的时候,见到自己被掳走的女儿竟然平安
无事地归来,张老汉激动地搂着女儿大哭了起来:直到哭够了,这才对我又是鞠
躬又是哈腰的表示感谢之意,而且无论如何都要请我进屋坐一坐,然后要他女儿
端茶出来待客。

  张老汉的女儿端出来的是味道稀薄到不行的粗茶,但是以张家的贫穷程度,
还能买得起茶叶那才真的是不合情理,搞不好这些茶叶还是去向左邻右舍凑合着
借来的,因为在张老汉的女儿端茶出来以后没多久,左右邻居就开始纷纷朝着张
老汉的家聚集过来,一个两个都在门外探头探脑,但是没有人敢进屋里来,不知
道是不是怕打扰了我的关系,只是在屋外拉着张老汉的女儿不停地追问着她获救
的经过。

  茶的味道又粗劣又稀薄,出身娇贵的洪宁喝不惯,只浅尝了一口就放下茶杯
了:不过我倒是喝得很高兴,虽然这些茶没什么茶味,但是却喝得出张家人的浓
浓谢意。

  “那个,大侠……”

  原本拼命表达着感谢之意的张老汉突然之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老汉还有
一件事情想拜托大侠。”

  “老先生,我不是什么大侠,就麻烦您别再叫我大侠了吧?是什么事情需要
我帮忙的呢?”

  “这个……那个……”

  张老汉紧张地搓着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词才好。“能不能……能不能请
大侠……请大侠收我女儿为徒,教她武艺?”

  啊?收张老汉的女儿为徒?

  我看了张姑娘一眼,张姑娘虽然低着头站在张老汉旁边,但是也在抬眼偷偷
打量我:一见到我目光向她射去,急忙转开视线,脸上起了一片晕红。

  能收这样一个美女当徒弟,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我才刚把张姑娘从
“钱真外”的魔掌之中救出来,转眼却自己吃下去了,这感觉好像在趁人之危…


  “呃,这个,老先生,只怕不行:实不相瞒,我练的功夫是不能传授给女徒
的,不适合。”

  我很直接地拒绝了张老汉的请求。“而且,老先生的女儿那么美,我怕徒弟
教一教,变成妻妾了,就像我娘子和我的小妾一样……”

  “啊,如果大侠也不讨厌老汉的女儿,那就太好了!”

  没想到张老汉对于他的女儿拜我为师,有可能会和我学功夫学到床上去这件
事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很高兴地说着。“如果小女有幸能侍奉大侠,那是
她的福分!”

  “等、等一下!”

  我急忙制止张老汉。“老先生,您为什么那么希望让女儿跟着我?”

  “因为……因为老汉穷啊!”

  一改之前的兴奋神情,张老汉突然之间消沉了起来。“如果让我女儿继续跟
着我,也只是让她多吃苦而已:还不如找个好人家早点嫁了:如果能嫁给大侠,
一来衣食有靠,二来大侠也不会虐待小女……”

  不会虐待你女儿?你又知道了?虽然我还真的没有虐侍女人的嗜好……听张
老汉在那边一厢情愿地说着,我有点想要放马后炮的冲动。

  不过,说到穷这件事……

  “老先生,或许您现在还穷,但是以后不会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的田契。“这些是村里父老的田契,只要烧了它们,以
后大家就不用再付地租给钱真外了。”

  “当真?”

  听到我说手上的是田契,不只张老汉吓了一跳,连屋外那些正在打听消息的
群众都骚动了起来。

  “当真的,有哪位识字的想上来检查一下?”

  我将手上的那叠田契高举起来,扬了扬。

  由于这些田契关系到村民们之后是不是要继续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因此居
民们讨论了一下,推派了三个人当代表,来检查我手上的田契。

  那三个人只翻了翻我手上的田契,没多久就先后叫了起来:“是这些没错!
虽然我不识字,但是这上面有我的指印和花押,是我的田契没错!”

  “各位都看清楚了?确定真的是各位的田契没错?”

  “没错的,不会有错!这田契和重租压得我们大家翻不过身来,就算被烧成
灰,我们也认得出来!

  说得也是,要是我也被迫签了这么一份佃租契约,每年都要交那么重的租,
是我也不可能会忘记我当初签的那份该死田契。

  不过,说到烧成灰嘛……

  我将田契叠好,在一众村民们火眼金睛地瞪视之下,双手合掌夹住田契,再
放开手的时候,一叠田契都已经被内劲给化成了一堆碎纸:再取出火折来点个火,
这下子这堆变成碎纸的田契真的就化成灰了。

  “各位乡亲父老,我相信就算这些田契真的被烧成灰,你们也认得:不过这
不是重点,反正只要钱真外认不得就好了!”

  我向着群众宣布着。“以后,大家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就大家自己享用吧!不
用再缴租给钱真外,也不用缴租给任何人了!”

  看到那些有如枷锁般套在自己家计上的田契真的被我给烧成了灰,村民们都
欢呼了起来,更是“多谢大侠”、“感激大侠”喊个没完:要不是因为张老汉的
屋子小客厅装不下那么多人,只怕大家已经冲进张老汉的屋子,把我包围起来膜
拜了。

  “那个……大侠……您的大恩大德,老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张老汉感激地搓着手。“不如……不如……”

  “老先生,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报答了。”

  我已经猜到张老汉想给我的报答是什么了。

  “可是……这个……不报答大侠的大恩,总觉得过意不去……”

  张老汉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如……就让小女服侍大侠吧?这样的话……”

  唉,我就知道又是这种报答。

  “老先生,真的不用了:而且我们还急着赶路,带着您女儿也不方便……”

  正在拒绝着张老汉的“好意”时,洪宁突然私下拉了拉我的衣袖,阻止我继
续说下去。

  “什么事?”

  我和洪宁交头接耳着。

  “教主,你为什么不收了张老汉的女儿呢?”

  洪宁低声在我耳边问着。

  “能有那样的美女当徒弟,说不想收是假的啦:但是,我总觉得先把人救出
来、再自己收下,总是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

  “教主不是有说,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吗?那又何
必在乎其他人怎么想?”

  “问题是……我问心有愧啊?”

  “不过是收个徒弟而已,为啥要问心有愧?又没有人规定你收了张姑娘就要
立刻吃了她,正经教个徒弟不行吗?”

  洪宁抿嘴一笑。“难怪教主会问心有愧,根本自己就居心不正嘛!”

  被洪宁这么一说,我无语了好一会,的确,如果只是正经收个徒弟,是没啥
好问心有愧的:虽然太阴神教的功夫几乎都偏向于男女双修,但是我会的功夫又
不只太阴神教的功夫,我也可以把岳麓剑派的功夫拿出来教张姑娘啊!或者懒惰
一点,叫方虹把她的峨嵋派功夫传授给张姑娘也是可以的啦!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只要张姑娘愿意跟着我的话,那我就收徒吧!”

  我朝着张老汉的女儿看过去。“不知道张姑娘意下如何?”

  听到我愿意收徒了,张老汉兴奋地满脸通红,连声催促着自己女儿。“馨儿,
这位大侠愿意收你为徒了!快快拜师啊!”

  “师父。”

  张姑娘倒也乖巧听话,立刻依照张老汉的指示,朝着我下拜行礼。

  “好了,徒弟也收了,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那么就请……呃……你叫馨儿?”

  张姑娘点头。

  “那,馨儿,请你去随便收拾一些轻便的个人用品,我们要出发赶路去山东
了:东西别带太多,不够的路上买就好,知道吗?”

  “是的,师父。”

  馨儿成为我的徒弟以后,为了掩人耳目、免得路上引人注意,所以我只能委
屈馨儿和侍琴一起假扮成洪宁的侍女:不过馨儿本人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怨言,服
侍洪宁相当尽心尽责,一点也不以她是我弟子的身份自居,甚至晚上洪宁和侍琴
来陪我练功的时候,馨儿也一起跑过来了,吓得我这个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
“师父”当场跳了起来。

  “馨、馨儿,你来我房里做啥?现在是我的练功时间啊!”

  “来这边当然是要请师父教我几手武艺的嘛!”

  馨儿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不然徒弟来师父这里还能干什么?”

  能干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徒弟跑来找师父,那当然能够做的事情是不多啦
:但是现在可是美女徒弟跑来找淫贼师父,能“干”的事情可就不少了……

  “原来你是想学功夫:也好,那你想学哪些功夫?”

  还是先问清楚馨儿想学的功夫是啥吧。

  “当然是师父打败钱真外他们的功夫!特别是师父一招就把钱真外和他手下
给打飞出去的那种功夫!”

  馨儿说着,兴奋地粉颊微微发红着。“看到那些坏人被师父给打飞出去,很
解气的!”

  啧,怎么馨儿想学的竟然是太阴神功啊?

  “可以啊,我就教你那种功夫吧!不过,你学得会学不会,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会这么说是有缘故的,因为太阴神功的内功基础就是“阴阳诀……”

  这男女双修的功夫,既然是男女双修,那当然就要透过男女双方的肉体交合
来完成:馨儿看起来还是个处女,应该还不懂男女之间的交合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我得从头教起才行。

  “馨儿,你知道男人女人是怎么交合……呃,怎样生孩子的吗?”

  不出我所料,馨儿真的对于男女交合这种事情一点概念也没有,我这个问题
问出来,馨儿就立刻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好吧,那我教你……”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向馨儿解释男女交合是怎么回事,但是馨儿连女人自己
身体的构造都不太明白,就更遑论能够理解男女之间肉体交合的事情。

  没有办法,我只好把洪宁和侍琴身上的衣服都给脱光,让馨儿亲自看看女人
身上的各个部位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被我脱光衣服的洪宁和侍琴没怎么害臊,
反而是听我讲解的馨儿脸红到不行,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着我,也不知道究竟有
没有把我说的话给听进去。

  “算了,馨儿,今天就先讲这么多好了。”

  终于,我决定放弃了,如果馨儿根本听不进去我的“指导”,她怎么可能学
得会阴阳诀的功夫呢?“你先回自己房里去,好好把师父今天传授给你的基础给
理解清楚:等你理解完了以后,你再来找师父,师父再传你下一步的功夫。”

  “是的,师父。”

  听到我要她先回房去,馨儿如获大赦一般,长长地松了口气,一溜烟似地逃
出了我的房间。

  虽然我说“等馨儿理解完了以后再来找我”,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馨儿一直
没有主动前来我的房间,即使白天看到我,也都是立刻红着脸转开视线:看来馨
儿并不是不能“理解”我教导她的东西,只是她还没做好准备而已。

  算了,这种事情是需要给女孩子时间的,就多给馨儿一些时间吧。

  又走了几天,来到山东的首府济南,我们在酒楼上用餐的时候,无意间却听
到了几个江湖人物在谈论有关太阴神教的事情。

  “你们有听说了吗?”

  其中一个人向他的伙计们说着。“最近太阴神教似乎打算在江湖上大干一番
呢!”

  “怎么说?太阴神教想在江湖上大干一番?”

  另外一个人发问,正好将我心中的疑问也问了出来。

  “最近太阴神教在皖南大举出击,对其他在皖南的邪道帮会门派大举征讨,
威胁那些帮会门派加入太阴神教,不然就予以剿灭:一开始还真的有几个帮会门
派起来反抗,但是都被太阴神教的教主亲自率人给铲平了,而且是男人就全都杀
掉,是女人就全都抓起来带回去……”

  把女人全都抓起来带回去?方虹会不会把我这个“淫贱教主”的形象给扮演
得太突出了啊?

  “是女人就都抓起来带回去?”

  果然,另外一个人就这样问了。“带回去干什么?难道是干那件事?不过,
一次搞这么多女人,那个太阴神教的教主不怕死吗?”

  “怕死啥?你们不知道太阴神教是邪教吗?男的教众都练有采阴补阳的邪门
功夫,女的教众也都懂得吸取男人阳精的邪法,抓那些女的回去,不是正好拿来
练采阴补阳的邪门外道功夫?”

  第一个人很不层地说着。

  “你这专干采阴补阳坏事的小淫贼。”

  洪宁突然靠到我的耳边低声说着,说完轻笑了一声,还在我耳朵里吹了一口
气,弄得我心痒痒的。

  “没办法,每天都给你吸上那么多次,我的阳精都被你这狐狸精给吸尽了,
不补不行。”

  我也不甘示弱,在洪宁耳朵边这么说着:这次换洪宁羞红了脸,粉拳在我肩
上轻轻槌了一下。

  就在这时,又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江湖人物踏着沉重的步子从楼梯走上来,坐
入了之前那批人的那一桌。

  “有个坏消息!”

  那个大胡子一坐下来,就抛出了一个让其他人都安静下来的话题。“听说贺
鹏展贺大侠遇害了,连贺夫人一起,还有两个弟子。”

  “哦引”听到这个消息,其他人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面面相观着。

  不过,这消息也传得真快,我们虽然没有特意在赶路,但是我们毕竟是乘马
旅行的,脚程不能算慢,而贺鹏展被杀的消息这么快就跟在我们之后传到济南来
了。

  “大哥,详细情形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人追问着。“怎么贺大侠夫妇竟然会遇害?”

  “详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贺大侠夫妇是被太阴神教的人所杀……”

  那个大胡子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我是不太意外他们知道贺氏夫妇是死在太阴神教手上,毕竟那种被“采补法”
硬逼着散功、然后被夺走全身功力的死法实在是太少见了,只要是行家,一见到
贺夫人的死法,肯定就知道贺夫人是被“采补法”给夺取了全身功力、散功而死
的,自然就会知道是太阴神教下的手。

  “……似乎是贺大侠夫妇发现了太阴神教贼子们的巢穴,追过去想要为民除
害的时候,却反而遭了贼子的暗算,就这样遇害身亡了。”

  大胡子叹息着,又喝了一杯酒:其他同桌的人也一边叹息、一边纷纷饮酒、
一边一起咒骂着太阴神教。

  听着这个大胡子的话,我只觉得好笑:这些白道人物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口中
的“贼人巢穴”其实就是贺鹏展自己的别庄,贺鹏展才不是啥追踪贼子到贼子的
巢穴去,结果遭了贼子的暗算,是贺鹏展自己在干坏事的时候被我这个“贼头”
给坏了他的好事那才是真的。

  何况,方虹也说过,贺鹏展是以“交游广阔、豪爽好客”而博得大侠之名,
他本人功夫可就不怎么样——这点可是我亲身体验过的,贺氏夫妇的功夫的确不
怎么样,至少和吕晋岳这位“中州剑神”比起来不怎么样,反而他们的心计可比
手上功夫要厉害太多——而一个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心计厉害的“大侠”怎么可
能会随便孤身追踪贼子到贼子巢穴去?以贺鹏展的名望,他真的要抄了所谓的贼
子巢穴,只要登高一呼,还怕没有人会响应他的号召吗?何必亲自动手?难道是
嫌命长了?

  看来这些武林人物其实脑袋也不怎么样,连这点小关节都想不透,别人怎么
说、他们就怎么信,实在是笨得可以。

  突然之间,心中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是啊,这些武林人物固然是很笨,
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但是这些谣言总是有个来源的,那到底是谁先编出
了这些谣言?

  能够编出这些谣言,而且还要能够知道贺氏夫妇是死于太阴神教之手,那肯
定是亲眼见到了贺氏夫妇的尸身才有可能知道贺氏夫妇的死因:既然见到了贺氏
夫妇的尸身,自然是到过钱家村的宅院,那种地方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太阴神教
的据点——如果真的是太阴神教的据点,贺氏夫妇的尸体早就被人处理掉了,哪
还轮得到这些白道人物去亲眼看见贺氏夫妇的死状?

  既然一看就知道贺氏夫妇不可能是因为追踪敌人、落入敌方巢穴而丧命,那
为什么还会有这种谣言传出来?难道……是有人故意说谎引为了要隐瞒贺鹏展夫
妇的真正死因以及保护他们的“侠名”而说谎?

  糟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说谎,那么为了不让谎言被人拆穿,他们很有可能会把
当地的居民全都给杀了,没了证人,贺氏夫妇的罪行自然就不会有曝光的一天!

  而且,只要随便编个谎话,栽赃当地的居民都是“太阴神教的邪魔外道”,
把当地的人杀光了,只怕还能博得个“铲好除恶”的名声……

  我得回去看看情况才行!

  “小二!结帐!”

  不等店小二答应,我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大锭银子,也懒得去估计大概是几两,
只是确定那银锭够重,能够付我们的饭钱,随手一抛,就抛在酒楼掌柜面前的柜
台上,吓了掌柜一跳。

  一手拉起馨儿,快步就往楼下走,洪宁和侍琴看到我神情不对,急忙跟了上
来。

  “教……夫君,怎么回事?”

  看到我神色不对,洪宁问着。

  “大事不妙,我们得赶快回钱家村去才行!”

  疾驰一天一夜赶回钱家村,为了节省马力应付赶路需求,我拉着洪宁施展
“凌云飞渡”轻功一路奔跑,而把四匹马让给馨儿和侍琴替换着乘坐。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到了钱家村村外的时候,原本长满了饱满庄稼的良田已经变成了一片广大的
焦土,坐落其中的则是原本就颓圯、现在更是被大火给烧得七零八落的农舍残垣。

  “爹!爹!”

  看到眼前一片祝融肆虐过的景象,馨儿吓得尖叫着直冲自己的家。

  我们逐屋检视着情况,每间被烧毁的屋子之中都有焦黑的尸首,虽然这些尸
首都已经被大火给烧得面目全非、早就无法辨认出到底谁是谁,但是身上的致命
剑伤却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从落剑的位置看来,杀这些村民的人肯定是练过武的
人。

  而更令人气愤的是,从某些倒落在炕上的女性尸首两腿大开的死状看来,这
些人是遭到奸杀的:杀人放火之外还外带奸淫,即使是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也不
过如此而已。

  来到张老汉家门前时,透过被烧得残缺不全的门板,可以看到馨儿正呆呆地
跪倒在灶前,而灶上一个原本用来吊挂锅镀的铁勾上现在则像是鱼钩挂着鱼饵一
样挂着一副烧焦的尸首,面目依稀还可以辨认出来……是张老汉!

  来到馨儿身边,我将馨儿扶了起来。“馨儿,先好好安葬了你父亲吧。”

  馨儿又发了一会呆,突然之间扑在我怀中大哭起来。“师父!师父!”

  “馨儿,好好哭一哭吧:哭够了以后咱们就去讨债了。”

  我轻轻拍着馨儿的背安慰着。

  “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这辈子只替四个人挖过坟,我的父母,传武师父萧天放,还有云烟:但是
现在我替钱家村的每一个人都挖了坟,并亲自将他们的尸首放入坟中、再掩土安
葬。

  要不是我把那些白道人物给估计得太善良,没有想到他们为了要保全贺鹏展
的“侠名”竟然会不惜滥杀无辜,现在钱家村的这些人就不会死:我有责任亲手
安葬他们。

  安葬完每一个人,简单祭悼之后,我们重新踏上往山东的路途,只是这次不
是朝着泰山的方向前进,而是先往贺鹏展的老家去“讨债”。

  自从上次我“传授”了馨儿“功夫”以后,馨儿就再也没有晚上来找过我:
不过今天晚上,馨儿却默默地推开了我的房门走进来,静静地来到我跟前,然后
跪在地亡。

  “怎么了?馨儿?怎么会想到要下跪呢?”

  我急忙把馨儿扶起来,馨儿该不会是想要我替她报父亲被杀之仇,所以才跑
来向我下跪的吧?

  “师父,请教我武艺:徒儿上次没能记住师父的指导,请师父从头教起,好
吗?”

  没想到,馨儿竟然又是求我教她武艺,而且当我看着馨儿的时候,馨儿一点
也没有上次那样害羞的表情,只是苍白着脸,迎视着我的目光,一点也不躲闪。

  看来,这次馨儿可是下定了决心的。

  “好是好……但是,馨儿你有热孝在身,就算我传了你武艺,你也不可能现
在就练习的……”

  “师父,我想亲手替我父亲报仇!”

  不等我说完,馨儿就打断了我的话头。

  “我知道,但是即使你不忌讳身有热孝、现在就开始练功,短时间内你也练
不到能够为你父亲报仇的程度:所以这次就由师父替你……”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学。”

  馨儿再次打断了我的话头。“虽然说我是师父的徒弟,但是那是爹爹希望师
父能够收留我,才如此说的:其实我早就是师父的人了,师父不必和我避嫌的。”

  我看着馨儿,馨儿的眼神是坚定的,脸色依旧苍白,一点也没有脸红的迹象。

  “既然这样的话……馨儿,起来,把你身上的衣服脱光吧。”

  馨儿毫不迟疑,我话声刚落,馨儿立刻站起身来,动作迅速利落地将身上衣
物全都脱光,让自己有如粉雕玉琢般的身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我眼前。

  “现在师父就教你本门内功的运气路线,可要记好了。”

  由于馨儿没有武学基础,因此要教导馨儿内功,我势必得在馨儿身上直接指
出经脉穴位给她知道,所以我才要馨儿脱光衣服。

  手指点在馨儿光滑洁白的小腹上,这里是丹田气海的内劲起源,然后沿着
“阴阳诀”内功运行的路线,手指在馨儿身上指出经脉以及穴道的位置。

  馨儿认真地听着我讲解内劲运行路线,感觉着我的手指在她身上划过的经脉
穴道位置,一点也没有脸红,即使是当我的手指探入了馨儿修长大腿之间那长着
稀疏柔软耻毛的禁忌私处之时也是一样——“阴阳诀”是双修法,当然少不了将
内劲运行到私处的经脉路线,我当然也得以手指采入馨儿私处来指出内功运行的
路径。

  总算是将“阴阳诀”的运行路径在馨儿身上全都指过了一遍。“馨儿,记住
这些内息运行的路线了吗?”

  “记住了。”

  馨儿回答着,神情依旧严肃着。

  “好,那你先自己练习一下,把运气路线练熟之后,再来和师父一起练比较
……‘进阶’……的功夫。”

  “是的,师父。”

  馨儿静静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向我行了一礼,转身出房去了。

  贺鹏展不愧是交游广阔的“大侠”,死讯传出之后,许多的武林人物纷纷赶
来贺家庄吊丧,即使过了这么多天,整个贺家庄人头钻动,来来去去的都是从各
地前来吊丧的武林人物。

  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来贺家庄报仇,很容易被前来吊丧的武林人物围殴,
而且其中肯定不乏“真正的”高手,要报仇谈何容易。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钱家村那些无辜的农民们就不会惨死,
馨儿的父亲张老汉也不会被吊在铁钩上活活熏成人干,即使我明知此行凶险,我
还是要替钱家村的村民们报仇,不则先不管馨儿会怎么看待我这个胆小师父,我
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至于会在贺家庄过上那些贺鹏展的高手友人阻我报仇的事情……我并没有去
想太多,反正能够报仇是最好,不能报仇的话我就战死在贺家庄,用我的命来偿
还那些无辜被我牵连到的钱家村百姓的命,而且还能提早到地下和云烟团聚,未
尝不是好事一件。

  此行凶险,原本我没有打算让洪宁她们跟随着的,但是馨儿希望能够“亲手”
报仇,而洪宁和侍琴则是坚持着“死活都要和我在一起”,我终于还是带上了她
们三个女孩子,让她们穿上纯白的衣服、披头散发打扮成了女鬼的模样,就这样
四个人前往贺家庄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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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04 08:46 #2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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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烟花院里群芳戏(一)

  在贺家庄的正厅之中,高高立起了贺氏夫妇的灵位,许多和尚道士正在灵前
专心诵经,而前来凭吊贺氏夫妇的武林人物则是排队到灵前致意,由一旁披麻戴
孝的贺家子侄答礼。

  来到灵堂上方,算准位置,脚底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正厅坚固的枣木大
梁承受不住我的内劲而发出吱嘎声,随即轰然崩裂,我则带着馨儿她们三个女孩
从屋顶的破洞之中落下,正好落在贺氏夫妇的灵位上方,将贺氏夫妇的灵位给压
了个稀烂。

  “怎……怎么!黑无常和白衣女鬼引-”看到打扮成黑无常以及女鬼的我们
在泥灰烟尘之中从天而落,灵堂中的人们起了一阵骚动。

  “什么人胆敢在贺家庄装神弄鬼?”

  在骚动起来的众人之中,有少数几个人迅速抄起了兵刃朝我们杀来。我瞥了
一眼,其中有三个是披麻戴孝的,应该是贺家的子侄辈:剩下两个人身上没有挂
麻布服丧,应该是来访的宾客,“见义勇为”出手想帮忙贺家赶走我这个扰乱灵
堂的捣蛋鬼。

  手上的铁链和铁尺挥出,打飞了那两个不是贺家子侄之人手上的兵刃、再用
铁链卷住他们双脚摔进人丛里面去:至于那三个戴孝的贺家子侄我就没手下留情,
以十成劲力赏了每个人脑门一记铁链挥击。

  噗噗两响,两名贺家子侄的脑门各挨了我一记铁链,当场被打得脑浆迸裂而
死:但是我挥向第三个贺家子侄的铁链却被附近一个老和向举起禅杖给挡开了:
那个老和尚随即将死里逃生的贺家子侄推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他。

  “阿弥陀佛。”

  老和尚手中的禅杖顿地,口宣佛号。“请问这位施主何人?又为什么要滥杀
无辜?”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替钱家村的众多冤魂讨债的。”

  双手将铁链一扯,铁链在我手中绷紧,发出啷啷声响。“大师,你请让开,
我今天是来杀贺家人报仇的,不想多伤无辜:但是如果任何人敢袒护贺家子侄,
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钱家村?那不是太阴神教的据点吗?贺大侠夫妇就是丧生在钱家村的!”

  人丛之中有人叫了起来。“德惠大师,这几个人是太阴神教派来的!他们必
定是因为钱家村这个据点被我们给抄了,所以才来报复的!”

  “此话可真?”

  被人称做“德惠大师”的老和尚皱起了眉头。

  “你很聪明嘛!天下的‘钱家村’那么多,我只提了‘钱家村’三个字,甚
至没说是东南西北的哪个钱家村,你马上就知道我是太阴神教派来的人了?”

  我朝着躲在人群中发话的人冷笑着。

  “那是当然!贺大侠夫妇就是在钱家村被太阴神教的人所杀!我当然知道了!”

  人丛中那个人理直气壮地叫嚷着。

  “施主,如果那个人所言为实,那么施主未免太过放肆!已经在钱家村杀害
贺大侠夫妇,现在又来到贺家庄赶尽杀绝,贫僧不能不管!”

  德惠老和尚说着,语气越来越激昂,同时手中禅杖在地上一顿,砰的一声,
禅杖落地处的那块石砖完好无恙,但是周围邻近的六块石砖却同时被震成了碎块!

  这个老和尚好高深的内功,我可不见得打得过他:看来今天要杀光贺家庄的
人替钱家村众多冤魂报仇只怕不容易。

  “教主,这位德惠大师是少林寺的有道高僧。”

  原本站在我身侧的洪宁突然靠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着。

  “有道高僧不敢当,但是贫僧正是少林寺德惠:这位女施主称施主为‘教主
’,敢问施主可是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

  没想到洪宁在我耳边的轻声细语竟然被那个德惠老和尚给听到了,而且他光
是从洪宁称呼我“教主”两个字就猜出了我的身份。

  “我正是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

  既然身份被认出来,我干脆就承认了。

  “看吧!他真的是太阴神教的人!是因为钱家村的据点被贺大侠夫妇给挑了、
这才前来寻仇报复的!”

  刚才那个人又大叫着。“他们杀了贺大侠夫妇还不够,现在还要来杀光贺家
满门,心肠狠毒啊!”

  “阿弥陀佛。”

  德惠老和尚又是口宣佛号,两眼炯炯有神地瞪视着我。“施主之前大闹江南
‘正气庄’、害死了庄主韩氏父子:而现在施主又向贺家庄伸出了毒手?”

  “德惠大师,我想请问一下,请问是谁‘亲眼看到’贺大侠夫妇身亡?而他
是‘在哪里’看到贺大侠夫妇的尸首?”

  我故意不理会那个躲在人丛之中大叫的家伙,而是朝向德惠老和尚发话:一
来是因为德惠老和尚功夫太高、我没自信能在武功上胜过他,只好看看我的舌战
功夫能不能赢过他的念经功夫三一来则是以德惠老和尚的威望,如果能够说服他
不要插手我报仇的事情,那么我今天就可以少对付很多敌人。

  “呃,这个……”

  德惠老和尚很明显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发现了贺氏夫妇的尸体,因此迟疑了
一下,回头朝着贺家子侄那边望过去:而不出我所料,贺家子侄们都故意装作没
看见德惠老和尚的询问眼神,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大师你不用看他们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在说谎!钱家村根本就不是太阴
神教的据点!”

  不给贺家子侄出声的机会,我立刻接口。

  “如果贺氏夫妇真的是在抄我们的据点时失手被我们太阴神教所杀,那么太
阴神教要嘛就早早把他们两个人的尸体处理掉,要嘛就是脱光光拿去吊在济南的
大街上,怎么可能让贺氏夫妇的尸体留在我们的据点之中等着贺家的后辈子侄来
发现呢?德惠大师,那些闯少林失败、不幸送命的人,你们会任由他们的尸体倒
在少林寺的山门外吗?”

  “这……”

  德惠老和尚一愣,经我提醒,他也发现了贺家对于贺氏夫妇的死因说法有问
题,又一次向着贺家子侄投去怀疑的眼光:而这次贺家子侄们纷纷低下丫头,不
敢和德惠老和尚的目光接触。

  “德惠大师,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关于贺氏夫妇的死因,贺家人只
说对了一点:那就是贺氏夫妇是被太阴神教所杀,因为就是我亲自动的手……”

  我话还没说完,那些披麻戴孝的贺家子侄就纷纷鼓噪了起来:但是德惠老和
尚却一反之前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态度,而是神色严肃、不发一语地继续听着
我说话。

  “不过,我杀他夫妇的理由呢,是因为他们夫妇在那边化名‘钱真外’作威
作福、鱼肉乡里不算,甚至还强抢民女打算卖去窑子里……就是这位。”

  我伸手指了指馨儿。“我刚好经过那边,从村民口中听到了‘贺大侠’的事
迹,就去找他们要人,他们反过来先暗算我,所以我也没对他们手下留情,当场
就在他们的别庄内宰了他们,所以贺家子侄才会在那边发现贺氏夫妇的尸体……”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说出真相,贺家子侄们开始以异常响亮的声音叫骂了起来,
但是德惠老和尚转头过去、以严厉的眼神瞪了他们一眼,贺家子侄们就全都安静
下来“”。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贺家子侄为了隐瞒真相,竟然不惜杀光钱家村
的所有村民!”

  一想到钱家村那些老实农民是因我而死,我忍不住越说越气愤、语调越来越
激昂。“所以我今天是特地来为钱家村的众多无辜冤魂们讨命债的!”

  “此话可真?”

  德惠老和尚又朝着贺家子侄们看过去。

  “大师,他可是太阴邪教的教主啊!您怎么能听信他的胡扯呢?”

  有个口齿比较机灵的贺家子侄急忙辩解着。“他只是在为他的恶行找借口而
已……”

  “哈,哈哈,哈哈哈!找借口?我们太阴神教又不像你们武林白道,杀人还
需要找借口?”

  我忍不住大笑三声。“只要老子爽,今天就算杀光所有来到贺家庄上的人,
又需要啥鸟借口?就算真的找到借口,你们难道就会准许我们杀人了吗?答案肯
定是不会,那这样我又何必多些举、找一堆没用的借口?”

  “既然你们太阴神教杀人不需要找借口,那你干嘛不干脆承认是你们害了贺
大侠夫妇?”

  贺家子侄又有人叫了起来。

  “贺鹏展是我杀的,我不否认:但是我杀他是因为他为恶在先,我看他不爽,
所以杀了他。”

  我决定不再和这些贺家子侄鬼扯下去,既然他们能够为了保全贺鹏展的“侠
名”而屠杀一整村的无辜百姓,那么他们当然也可以和我强词夺理、胡扯歪缠一
整天。“没什么好多说的了,是贺家子侄的就站出来,老子一一打烂你们的脑袋
替钱家村的人报仇!”

  “且慢!”

  当我正打算要朝着那群贺家子侄冲上去、大开杀戒的时候,德惠老和尚突然
无声无息地跃到我面前,横着禅杖阻住了我的去路。

  “萧施主,并不是所有的贺家子侄都是为非作歹之辈,萧施主既然痛恨贺家
为了掩饰贺大侠……贺鹏展的恶行就杀了一整村的人,却也学着他们滥施杀戮,
这未免太过。”

  从德惠老和尚说的话,我知道他这次是倾向于相信我的话:而再看看那些贺
家子侄,固然有些人一看就给人“我很欠揍”的感觉,但是也有几个看起来文弱
胆小畏缩在人群之中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为了要报钱家村的仇,把这些“看起来既可怜又无辜”的贺家子侄一并给杀
了,似乎真的也有些迁怒的嫌疑在:而且,德惠老和尚似乎已经相信了我的说词、
而站在偏向我的立场,如果我能饶过一些“无辜”的贺家子侄,那么也许可以换
取德惠老和尚在我这次复仇行动之中采取中立观望的立场,这样我的报仇行动就
更容易成功了。

  “好吧,大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只杀那些有参与钱家村血案的人好
了!”

  我说着,手上铁链一绷紧,发出嗡嗡声响。“你们哪些人有参与钱家村血案
的?自己站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就只杀那些犯案的人就好!”

  当我说完,贺家子侄之中起了一些骚动:接着,有几个人跌跌撞撞地从人群
中“走”出……或者该说他们是被其他人“推”出来的?因为这几个人满脸害怕
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有胆犯下钱家村血案的凶手:看起来倒像是被人推出
来当替死鬼的。

  如果那些推他们出来的贺家子侄能够冷血到屠杀一整村的无辜村民,又何尝
不能无情到牺牲他们那些比较“软弱”的亲人呢?

  冷笑了两声。“馨儿,你来。”

  “是的,师父。”

  馨儿来到我面前,我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倒转剑柄,将长剑交在馨儿手中。

  “站出来的这几个人‘据说’是杀了你父亲的凶手。”

  我故意加强语气。“来,你亲手报仇的时候到了,去杀了他们吧!”

  从我手上接过长剑,馨儿瞪视着那几个“站出来”的贺家子侄,眼中愤怒有
如要喷出火焰来一般:接着,馨儿尖叫一声,挥起长剑,朝着最靠近的贺家子侄
劈了过去。

  虽然馨儿已经开始跟着我学武,但是她毕竟是刚起步修炼而已,再加上又还
没有和我一起练“双修法”,内功成就有限,挥剑的速度和力道不比一般的年轻
女孩快到哪里去,成为她砍劈目标的那个贺家子侄很轻易地就避开了她的攻击。

  一剑落空,馨儿怒视着从她剑下逃开的贺家子侄,一转身,挥剑又朝着另外
一个人身上斩了下去:而那个贺家子侄同样也不敢还手,只是抱头闪躲。

  就这样,馨儿“羊入虎群”一般,追逐着那几个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的贺家
子侄,怎么挥剑砍劈就是砍不中人。

  “够了!馨儿!”

  当馨儿开始有些喘吁吁的时候,我出声喝止了她。“你先回来!”

  “是,师父。”

  馨儿忿恨地瞪了那几个贺家子侄一眼,回到我身边来。

  “大师,您觉得如何?”

  我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不知道何时开始念起佛来的德惠老和尚。

  “阿弥陀佛,贫僧识人不明,被歹人的只字片语所蒙骗,还有什么可说的?”

  德惠老和尚又再口宣佛号,只是这次我在他的声音之中听到了无限的沉痛与
伤心。“此事但凭萧施主发落就是。”

  看来德惠老和尚也已经发现,那些所谓“犯下钱家村血案”的贺家子侄,其
实是被其他人给推出来当替死鬼的:馨儿不会武艺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而那些武功比馨儿高的贺家子侄却没有还手:如果这些人是因为“不敢”还手,
那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有胆量去杀死一整村的人?如果这些人是因为“不愿”还手,
那他们又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去屠戮一整村的无辜居民?

  再说,如果钱家村真的是太阴神教的据点,那么屠灭钱家村当然就是他们所
谓的“行侠仗义”,那些参与的贺家子侄大可抬头挺胸地站出来,又何必要找替
死鬼?显然就是因为他们自己心虚,所以才要找人出来替死。

  人品低贱到如此程度,而且还赤裸裸地暴露在德惠老和尚的眼前,难怪发现
事实的德惠老和尚会心痛到念起佛来。

  “那么小子就僭越了:喂,你们几个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对,就是你们,
不要看别人!”

  我向着那几个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贺家子侄说着。“你们几个都到德
惠大师那边去!”

  那几个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贺家子侄急忙跑向德惠老和尚身边。

  接下来就是那群还站在原地、假装自己是好人、其实骨子里邪恶透顶的贺家
子侄:我这次以动手代替说话,以“无影迷踪步”靠到那些贺家子侄身后,在他
们能够反击之前就一一点了他们的穴道,并且在每个人的膝弯里踢了一脚,让那
些人个个都只能跪在当地无法动弹。

  “馨儿,你来。”

  我又把馨儿叫来身边。“这群猪狗不如的家伙才是杀了你父亲和钱家村所有
乡亲父老的真正凶手,你来报仇吧!”

  接过我手中的长剑,馨儿以仇恨的眼神瞪着那些在地下一字跪开的贺家子侄
们,缓缓地走到跪在最右侧的人身旁:然后,在一声充满了怨毒与愤怒的凄厉尖
叫声中,馨儿用力举剑刺出,长剑从跪在最右侧那名贺家子侄的颈侧穿入,切断
了那名贺家子侄的脖子:当馨儿奋力抽回长剑时,从伤口中激喷而出的大量鲜血
溅在馨儿所穿的白衣上,那名贺家子侄则是头颅以怪异的角度垂在身前、仆倒在
地上死去。

  馨儿的长剑接二连三地将那些贺家子侄的脖颈给截断,在场的其他人却没有
任何人敢出来阻止馨儿——并不是他们也认清了贺家子侄的恶行,而是因为在场
所有人之中最有威望的是少林寺的德惠大师,而德惠大师却只是在一边默默念佛
而已,一点也没有要阻止馨儿的意思:既然德惠大师都对这件事情采取袖手旁观
的默许态度,其他的人也不愿意冒着惹恼我这个太阴神教教主的风险、出面来阻
止馨儿,每个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的旁观态度。

  终于,最后一个贺家子侄也死在馨儿的剑下,此时响儿身上的白衣早已大半
被鲜血给染红染湿、紧紧地贴在馨儿身上,尽显馨儿那曼妙无比、甚至令贺鹏展
犯下掳人罪行的诱惑身材:但是现场的男人却没有人敢对馨儿的身材投以有色眼
光,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贺家子侄”而命丧馨儿剑下。

  馨儿倒持长剑、缓步走回我身边,突然丢下长剑,扑在我怀中抽抽噎噎地哭
了起来。

  “没事了,馨儿,没事了:你的仇已经报了。”

  我揽着馨儿的腰,轻拍馨儿因为哭泣而微微耸动着的背脊安慰着。“我们走
吧。”

  “萧施主!贫僧有一言相劝!”

  就在我正要带着洪宁以及馨儿等人离去的时候,一直闭目念佛的德惠大师突
然出声叫住了我。

  “大师有何吩咐?”

  我停下了脚步。

  “萧施主聪明智慧,人所难及,如以之造福武林,则是武林之福:若用之为
祸苍生,实为苍生之祸。”

  德惠大师缓缓说着。“还望萧施主三思。”

  我没有立刻回答:说真的,我并没有“为祸苍生”的兴趣,但是为了要替云
烟报仇,很多事情只怕都是身不由己,不管好事坏事,只要能够达成我为云烟报
仇的目的,我就会去做。

  “大师的金玉良言,在下会铭记于心的。”

  解决了贺家的事情之后,改回我们出发时的装束继续赶路:一路上遇到的江
湖人物虽然都在谈论着贺家庄发生的事情,但是谁也没有多留意我们,仿佛我们
在贺家庄所闹出来的事情和现在的我们牵扯不到一起那般。

  既然路上没有再受到耽搁,很快地就到了泰山脚下。

  泰山可不是一座小山,而是有着“五岳之长”的大山,更因为山势雄奇高峻,
使得自从秦始皇之后,许多皇帝都喜欢跑到泰山来搞封禅大典,因为泰山高到让
人觉得离天庭不远,在这边封禅才容易“上达天听”。

  不过,山势高峻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要走险峻的山路,洪宁和侍琴是还好,
馨儿才刚开始修炼内功没有多久,泰山高峻的山势对她来说似乎是太险峻了一些
:不过这很好解决,我让馨儿坐在我肩膀上,就像父亲肩着女儿一样扛着馨儿上
山,洪宁和侍琴跟在我身边,一路上一边欣赏着泰山壮丽的景色、一边说笑着登
山。

  我本来还担心馨儿会因为她父亲的死而闷闷不乐,但是自从在贺家庄报仇之
后,馨儿明显地开朗了很多,不但话多了起来,而且美丽的脸上也有了灿烂的笑
容,笑起来时的浅浅梨涡相当动人,还曾经害得几个迎面而来的登山游客因为光
顾着看馨儿笑的模样,不小心踩空了脚步,差点没跌下险峻的山崖去。

  一路无阻地来到了泰山派的道观山门前,问题来了:吕晋岳叫我来这边是送
信的,可不是叫我带着“家眷”来游山玩水的,我总不好带着洪宁她们一起去见
泰山派的掌门人吧?

  幸好的是泰山派的山门前有座凉亭,我让洪宁她们在那边等我:只是送个信
而已,应该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的。

  吩咐了洪宁她们在凉亭等我,我这才迈步向着泰山派的山门前进:两个知客
道人从刚刚就已经火眼金睛地在注意着我这身边跟着三位美女的人了,现在看我
朝着山门走来,两个人急忙上前拦住我。

  “对不起,请问……”

  “小弟是岳麓剑派弟子,名叫萧颢,这次是奉师尊之命前来送信给玄真道长
的。”

  不等两个知客道人开口,我先主动出击,主动报出了名号,还从衣袋之中取
出了吕晋岳的名帖和那封信件,递给右侧的知客道人。

  “哦,原来是岳麓剑派的萧师弟。”

  那个知客道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师尊今天刚好在观内,请随我
来。”

  “有劳师兄引路。”

  踏进泰山派之前,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洪宁她们一眼,三个女孩正微笑着目
送我进泰山派道观。

  “对不起,萧师弟,能不请问一下……”

  看到我和洪宁她们三个美女眉来眼去的,其中一个知客道人终于忍不住好奇
心了。“那三位是……”

  “是我的妻妾们。”

  我直接回答。

  “哦,原来如此。”

  两个知客道人脸上同时露出了艳羡的神色。“萧师弟可以放心,宝眷在这边
很安全的。”

  “我相信。”

  我笑了一笑。“谁敢在泰山派门前撒野呢?两位师兄说是吧?”

  两个知客道人同时大笑。

  跟着其中一个知客道人穿房过户,穿过好几进院子,来到里进的一间精舍前
面,知客道人在门上敲了几敲,屋内随即传出一声清朗的话声:“是谁?”

  “启禀掌门人,一位从岳麓剑派来的萧师弟求见,说是有信要递交给师父。”

  “请他进来吧。”

  就在同时,房门无风自开,而知客道人也向旁边站开一步,弯腰伸手,示意
我可以进去了。

  举步进房,可以看到一个相貌清臞俊秀、头发半灰、有着三络同样是半灰长
须的道人正笑咪咪地端坐在蒲团上。

  看到我走进屋来,道人笑着起身。“这位可是岳麓剑派的萧颢萧贤侄?”

  “岳麓剑派萧颢,见过玄真师伯。”

  我抱拳单膝跪下行礼。

  “呵呵,不必多礼,起来吧。”

  玄真道人双手虚托,我知道这些武林前辈都有试探后辈功力深浅的癖好,急
忙运起昊天正气诀,果然两股大力在我胁下一托,将我托得几乎就要离地站起:
不过玄真道人这两股力道故意左右不均,要是我功力不是、应付不当的话,不是
仰天向后跌摔,就是会向侧面仆跌。

  不过,我使出借力打力的心法,让玄真道人的两股力道自己撞在一起,比较
强的力道抵销了比较弱的力道之后,剩下的部分以我目前的昊天真气修为都可以
轻松应付:因此玄质道人这一托并没有把我托起来,只是让我的身体稍微往左晃
了一晃而已。

  “哦?”

  玄真道人似乎相当惊讶于我以借力打力的方式卸去他的劲力,随即捋着自己
半灰半白的长胡子笑了起来。“不错,你的内功修为虽浅,但是在你这个年纪算
是相当难得的了,难怪你师父会让你出来行走江湖。”

  “多谢师伯谬赞,弟子愧不敢当。”

  我是不在乎玄真道人说我“修为尚浅”,刚刚玄真道人试我功力的时候没有
发现我身负太阴神功,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后生可畏。”

  玄真道人又笑着。“你的武功只要再精修个几年,要在江湖上闯出侠名,绝
非难事!”

  “师伯,此话怎说?”

  把武功练高就可以成为大侠?我开始感觉到好奇了,要怎么凭着高强的武功
来成为大侠呢?玄真道人和吕晋岳一样、也是武林中有名的“大侠”,也许我能
从他那边挖出一些如何成为“大侠”的秘诀?

  “这还不简单吗?只要你的武功练高了,随便找个邪魔外道的巢穴,思,像
是太阴神教就是个不错的目标,然后把巢穴之中的贼子们都给杀个干净,这名号
不就闯下来了吗?”

  玄真道人说得兴高采烈,我却是听得意兴阑珊:只要找个邪魔外道的巢穴杀
一杀人就可以成为大侠?这会不会太简单了?大侠要是这么好当的话,那我干脆
回去黄花山,叫我的徒子徒孙们搬个家,黄花山总坛就一把火烧了,假装是被我
用武力给抄掉的,这样我是不是就能够以“独力挑了太阴神教黄花山总坛”的事
迹成为江湖上的大陕?

  “来吧,孩子,让我看看你师父写给我的信。”

  不过,玄真道人似乎没注意到我对于成为大侠“兴趣缺缺”。只是笑咪咪地
向我伸出了手,我急忙收敛心神,将吕晋岳给我的书信小心地从衣袋之中取了出
来,恭敬地双手呈给玄真道人:同时将昊天质气布满双手,免得玄真道人又来试
我功力。

  从我手上接过书信,我是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异之处,或是啥内劲从玄真道人
那边朝我传来,但是玄真道人却以嘉许的眼神对着我点了点头,显然是发觉了我
正全神戒备,这才拆开吕晋岳的书信,读了起来。

  “嗯、嗯……这么说也是,那就这么办好了。”

  玄真道人一边看着吕晋岳写给他的信、一边点头:等到读完了信,玄真道人
拍了拍手,精舍外面立刻就有两名弟子同时答应着:“师父,有事吗?”

  “去叫你们天贤、天齐两位师兄来。”

  过没多久,精舍房门打开,进来了一高一胖两个道人——那个高的道人其实
也不能算瘦,但是和那个胖子比起来,会让人觉得他身量特别的高:两个人看起
来都相当年轻,大概只比我大个几岁而已。这两个人同时向玄真道人躬身行礼。
“师父,您找我们有事?”

  “天贤、天齐,这位是来自岳麓剑派的萧颢。”

  玄真道人先向他的两个弟子介绍我,而那一眫一高两个道人也几乎是同时以
好奇的眼神朝着我看了过来。

  “岳麓剑派门下小弟子萧颢,见过两位师兄。”

  我向两个道人抱拳行礼。

  “萧师弟你好。”

  两个道人也同时以道家礼节向我打了个问讯。

  “你们岳麓剑派的吕师叔写了封信来给我,要我派两个人给他:你们两个是
我弟子之中的杰出人物,我就派你们去见岳麓剑派的吕师叔,你们只要跟着萧师
弟一起回去就可以了。”

  玄真道人说着。“有其他问题吗?”

  “启禀师父,没有问题。”

  两个道人同时回答着。

  “很好。”

  玄真道人微笑点头,接着目光望向我。“萧颢,现在下山的话,到山下的时
候天色怕已经有些晚了:你要不要先在我们这边住一晚、明早再出发?”

  “谢谢师伯好意,但是小侄想尽快回报师尊。”

  我怎么可能在这里住一天呢?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也还罢了,现在有洪宁她
们三个女孩跟着我一起来,难道我让她们三个人在观外等我一天吗?又或是进来
陪我一起住不成?和她们三个美女一起住,我基本上不可能忍得住不和她们一起
修炼“阴阳诀”,这功一练下来,噪音扰人,我肯定会被全道观的道人以“扰人
安宁、亵渎清净地”的罪名给追杀到死的。

  “早点回报也好。”

  玄真道人点头。“那这样,天贤、天齐你们两个人尽快收拾行装,这就随着
萧师弟出发吧!-”“是的,师父。”

  一高一胖两个道士同时应命。

  “那么,玄真师伯,我就在山门外静候了。”

  踏出观门,虽然我才进去了没多久,但是洪宁她们三个女孩子却像是等了我
几十年一样,一看到我的身影出现在观门口,马上纷纷起身奔出凉亭朝我迎了过
来。

  看到我被三个女孩子热情地围绕着,门口那两个知客道人再度露出了羡慕的
神色:而随后天贤和天齐两个道人走出观来、看到围绕在我身边的三个美女时,
两个人眼睛瞪大到几乎快掉出眼眶来了。

  “她……她们三个……她们是谁?”

  眫个子的天贤伸出粗肥的手指指着我们。

  “那是萧师弟的家眷!”

  仿佛是要表现他的“见闻广博”,知客道人抢在我能开口解释之前就先主动
回答了天贤道人的问题。

  知道洪宁她们三个美女是我的“家眷”,天贤和天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没办法,师父派我出来送个信,被我的老婆们知道了,她们死缠活缠就是
要跟着来看看泰山的风光。”

  我无奈地耸耸肩,攀着我臂膀的侍琴和馨儿不约而同地朝着四个道人做了个
可爱的鬼脸,让那四个道人更是嫉妒得眼中有如要喷出火来。

  幸好洪宁脸上罩着面纱、那四个道人看不见洪宁脸上的神情:不然要是貌美
无匹的洪宁也加入扮鬼脸的行列,那四个道人只怕会当场喷血而死。

  “呃,那个,萧师弟,我们还是赶快启程吧!”

  天贤和天齐道人主动带头就往山下走,我领着洪宁她们跟随在后面。

  我知道天贤和天齐两人垂涎于我身边的三个女孩子,只是他们要顾到名门正
派弟子的身份、不敢表现在外而已:其实那两个道人一路上都把注意力放在洪宁
她们身上,几乎没有移开过。

  为了确认我的观察属实,我故意在晚上和洪宁一起修炼“阴阳诀”的时候、
用力地朝着洪宁的深处顶了几下,让洪宁叫得比平常“稍微”大声了些:而几乎
就在同时,我可以听到从两个道人的卧房之中传来阵阵翻桌倒椅的骚动声,很显
然那两个道人一直注意着我们这边的动静,所以才会这边洪宁叫得大声了些、那
边两个道人立即就有了反应。

  两个好色的道人,不知道他们对于我的复仇计划有没有任何可供利用的价值?
例如说抓住他们好色的把柄、逼迫他们替我探听消息之类的……“路上我都在思
考着这个问题。

  为了不让天贤和天齐两个道人对于洪宁她们三个人的身份起疑心,一路上的
旅费都是由我支付的,而且尽可能地铺张浪费:雇用了两辆大车来当赶路的交通
工具,打尖的时候点最精致高级的菜肴、住宿挑选最宽敞的上房,故意营造出我
是“有钱人家公子哥”的形象来。

  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那么多娶几房姬妾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更
何况有道是“穷文富武”,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跑去岳麓剑派学武虽然不是很
常见的事情,但是至少不会让人看起来太过奇怪。

  就这样一路上靠着白花花的银子当掩护,两个道人丝毫没有对我们的身份起
疑,而且由于我把两个道人给招呼得舒舒服服的,两个道人还对我相当的有好感。

  而很快地,我也找到了一个可以让我掌握两个道人把柄的机会。

  这日经过徐州城,我们找了一间相当豪华的酒楼用餐:而我们在酒楼二楼邻
街的位置坐定之后,我注意到了两个道人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找机会偷看我身边
的三个女孩子,而是两眼定定地看着窗外。

  奇怪,窗外有啥比美女还要好看的东西、能够吸引这两个道人的注意吗?

  往窗外看去,我很快就知道了两个道人猛往窗外看的理由:酒楼的对面是间
大妓院,好几个穿着暴露、裸肩袒胸的妓女正倚着妓院的大门,对着来往的人群
搔首弄姿着。

  我是见惯了身边美女的绝色姿容,所以对这些庸脂俗粉根本看不上眼,自然
也没留意到这里有间妓院:但是对这两个道人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对
于他们来说,穿着袒露的妓女比起我身边的女孩对他们更有吸引力,再说洪宁她
们可是我的“妻妾”,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可是妓女就没有这种顾虑,
他们大可放开胸怀尽情欣赏那些妓女的姿色。

  要不是因为他们是泰山派的弟子,只怕天贤和天齐已经冲进妓院里去了也不
一定。

  突然之间有了个好主意,既然这两个道士这么想看妓女,我何不就干脆带他
们两个进妓院去看个够?

  “两位师兄在看什么?”

  我故意压低了声音发问,吓了天贤和天齐一跳。

  “呃……不、不!我们没在看什么,哈哈!”

  天贤和天齐急忙同时摇头不认,还一边打着哈哈。

  “两位师兄就别不认了,小弟我都看到了。”

  我露出神秘的笑容。“不如这样吧,让小弟带两位师兄去开开眼界如何?”

  “咦?开开眼界?”

  天贤和天齐大眼瞪着小眼,但是从他们猛吞口水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实
在是既心动又好奇。“这……这样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又不是要两位师兄去偷去抢,只不过是去开开眼界而已,再
说小弟出钱,两位师兄一个子都不用出,不用担心花了太多钱无法对师长交代。”

  我又笑了一笑。“不然这样,等一下小弟先带两位师兄去买些衣服,换下身
上的道袍,这样子就不会引人注意了,如何?”

  “这……这个……”

  看着天贤和天齐不停搓着手、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其
实已经同意了,只是不好答应得太爽快而已。

  “那就这样决定了,等两位师兄吃饱了,我们就去买衣服。”

  听我这么一说,天贤和天齐唯唯应声,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同时低头开始
快速扒起碗里的饭来,那个巴不得尽快把饭给吞下肚的德性活像是饥饿了许久的
饥民见到了食物一样……不,即使是在山西大饥荒之中挨饿过的侍琴,她的吃相
也没这两个道士难看。

  “等一下我带两位师兄去逛逛,你们就先回住宿的地方等我。”

  我悄悄和洪宁说着,洪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她听到了我的吩咐。

  用过了午膳,先领着天贤和天齐两个人找到徐州最大的衣铺,帮他们两个各
买了一套华贵的衣服,把两个人打扮得有如富家公子一般,然后我们三个大摇大
摆地朝着妓院出发。

  唔……也许应该说是大摇大摆的只有我,天贤和天齐两个人虽然换上了富家
公子的衣衫,但是他们对于逛窑子这种事情毕竟还是有些放不开,所以两个人都
是有些畏首畏尾地跟在我身后。

  才踏进妓院大门,刚才那些天贤和天齐所注视着的、袒胸露臂的妓女们就纷
纷围了上来,围在我们周围娇声嗲气地打着招呼,把天贤和天齐这两个从来没被
女人包围过的处男给窘了个满脸通红、手是无措。

  “哎哟——三位客官,欢迎来到‘温柔乡’啊——”

  浓妆艳抹的老鸪也急忙陪笑着迎了上来,而且她一眼就看出来我才是带头的,
天贤和天齐只是跟着我来逛窑子而已,有事情他们是不会拿主意的,所以要挖银
子当然就要从我的荷包里面挖。

  “你们这边的名字就叫‘温柔乡’?”

  我有点好奇。

  “是啊是啊——我们这边不但名字叫‘温柔乡’,而且也是名副其实的温柔
乡呢——姑娘们可都是千娇百媚、善解人意的。”

  老鸨陪笑。“三位大爷要不要找几个姑娘来看看?”

  千娇百媚?别说这些庸脂俗粉和洪宁与方虹的绝色姿容根本无法相比,就算
比起十婢的娇美也是相差甚远。

  不过,用来迷惑天贤和天齐这两个没啥机会亲近女人的家伙,也是绰绰有余
了。

  “点几个不够吧?今天我可是招待了我的好朋友来开眼界的,先帮我们开间
上等厢房,再把你们最好的姑娘都叫上来吧!有多少个就叫多少个来。”

  说着,我随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大银锭塞在老鸨手中。

  感觉到手中突然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再仔细一看,是个十两的大银锭,老
鸨立刻眉开眼笑:先是不停点头哈腰招呼我们上楼前往厢房,然后就是拉开嗓子
召唤着她手下的妓女们。“当然,当然!三位大爷请这边请!姑娘们——兰字号
厢房见客啦——”

  有钱好办事,当我们漫步登上楼梯,来到兰字号厢房前的时候,门一开,厢
房之中立即莺莺燕燕地涌出许多妓女,“大爷”前“大爷”后地把我们三个人给
包围了起来,簇拥着我们进房,再次把天贤和天齐给窘了个面红耳赤。

  看看这些围在我们身边的妓女,姿色还算不错,比起刚刚楼下那些迎客的庸
脂俗粉要好多了:于是我这次掏出一张面值五十两的金叶子塞给老鸨,老鸨更是
眉开眼笑,急忙把几个姿色最好的妓女拉到一边咬耳朵,内容不外就是吩咐那几
个妓女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我们这几个贵客,只要把我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就有很大的希望能从我们身上多挖出一些银子来。

  在老鸨的特意嘱咐之下,妓女们拥着我们三个进入厢房,厢房之中已经摆下
了一张大圆桌,妓女们推着我们三个人入席,然后纷纷坐在我们身边,娇声报着
自己的花名,接着就是许多穿着同样暴露的侍女们,端着精美的酒菜进来放在桌
上,摆好了酒席。

  不习惯于被许多美女所包围,天贤和天齐这两个道人只是窘迫地笑着,虽然
我注意到这两个道人的眼睛仍旧是骨碌碌地乱转个不停,从这个妓女到那个妓女
身上转来转去的,把握着机会一饱眼福。

  这样可不行,只是眼睛乱转并不能算是啥大不了的把柄,我需要他们两个人
更堕落一些。

  稍微沉思一下,我已经想到了计策:既然天贤和天齐放不开手脚堕落,那我
就找人推着他们两个堕落下去。

  “你们叫小萍和小丽是吗?”

  我对着依偎在我身边的两个妓女问着,两个妓女都点了点头。

  “你们看到我那两个同伴没有?-”我暗暗指着天贤和天齐给小萍和小丽看。
“他们两个是我的好朋友,不过他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经验,放不开,你们
有没有办法让他们两个放开拘束好好玩乐一下?玩得越疯越好,只要他们两个人
能满意,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这个交给我们来办吧!”

  小萍和小丽同时咯咯娇笑了起来,取悦客人原本就是她们这些欢场女子的拿
手好戏。

  款款起身,小萍来到天齐道人的身后,伸手环抱住天齐道人,还故意用自己
胸前的软肉卡在天齐道人的脖子上,软语柔声说道:“两位大爷,难得今天您来
到我们温柔乡,我们来玩一些有趣的玩意好不好?”

  而那边小丽更是一屁股就朝着天贤道人的怀中坐了下去,然后拉着天贤道人
的双手扣在自己胸前的高耸上:我确实看到天贤道人几乎是在那一霎时之间瞪直
了眼睛。

  看到小萍和小丽的大胆挑逗,其他妓女们一下子就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于
是许多小手同时朝着天贤和天齐道人身上摸去,摸得两个道人浑身筋酥骨软,只
能瘫在椅子上任由众妓女为所欲为,那个样子看起来就活像是妓女们在非礼两个
道人似的。

  不过,我很肯定天贤和天齐很享受这种被“葬礼”的温柔滋味就是了。

  “两位大爷,我们来玩猜拳如何?”

  为了要赢得我许诺给她们的“奖赏”,小萍提议划酒拳。“我们姐妹们陪两
位大爷猜拳,要是两位大爷猜输了,就喝一杯酒,而姐妹们输了则脱一件衣服,
可好?”

  “呃……呃……”

  虽然两个道人涨红了脸,而没直接回答小萍的提议,但我光是从天贤和天齐
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小萍这个提议,当场命中了天贤和天齐的要害,这两个道士没
看过裸体的女人,现在有机会能够一看究竟,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小萍,就陪我这两位朋友玩玩猜拳吧!”

  我也暗赞小萍不愧是欢场中打滚的,现在厢房之中的妓女少说有十四、五人,
虽然妓女们穿得是袒露了些,但是每个人身上衣服加裙子也是有四五件好脱的,
要是划酒拳的胜负是五五数的话,两个道人每个人少说也得灌上几十杯酒才行,
而这两个道士一看就知道没啥欢场经历,酒量应该也不会太好,这样还怕灌不醉
两个道人?

  “咯咯,那么姐妹们就来和两位大爷猜拳吧!”

  小萍笑着,向坐在两个道人身边的两名妓女各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妓女立刻
娇声嚷着要和天贤、天齐猜拳。

  第一回合猜拳,天贤输了拳,坐在一旁的妓女立刻捧起酒杯递到天贤口边,
天贤只好乖乖喝酒;而天齐那边却赢了拳,和天齐猜拳的那个妓女故意唉声叹气
了一下,款款起身,慢慢将自己的外衣脱掉,还故意把里衣给扯开了一半,露出
了半边香肩,当场让天齐看得眼睛都转不开,而一旁正在喝罚酒的天贤也被吸引
住,视线直飘过来,正在口边的酒就这样缢了许多出来,弄得天贤的衣服前襟湿
了一片。

  第二轮猜拳,天贤和天齐同时输了拳,只好乖乖地喝光妓女们递上来的酒。

  又猜了几轮的拳,天贤和天齐这两个家伙基本上是输多赢少,没把妓女的衣
服脱掉几件,反而是几杯黄汤下肚以后就有些神志迷糊起来,不但说话都有些大
舌头了,也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拘谨,妓女朝着他们两个人身上靠过去的时候,
他们也就乐得顺手搂住身边女人的腰,然后上下其手一番。

  或者他们两个其实是借酒装疯呢?

  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两个道人正逐渐地沦陷在胭脂红粉所堆砌成的温
柔世界之中;有多少英雄就是因为踏不过「色」字这一关而身败名裂,而这两个
道人似乎也即将加入过不小色「关的失败者的行列之中。

  「嗯……这位大爷,您一个人独酌吗?我们也来猜拳,可好?」

  正当我饮着酒、看着天贤和天齐逐渐地踏入我替他们布置的脂粉陷阱之中,
突然一声娇音从我旁边传来,收回视线一看,原来是一个妓女正捧着一杯酒、以
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不过这个妓女似乎不太像其他妓女那样大胆,所以当其他妓
女们正在「围攻」天贤和天齐,就等着攻破他们两个人的矜持之后能获得我的奖
赏,而我身边这个妓女不敢和其他人竞争,只好挑我这个落单的人下手了。

  但是……找我划酒拳?我怎么可能会上自己要布置给别人钻的圈套呢?更何
况我可是练过武的,眼明手快,只要看到妓女们猜拳时的手部动作就可以看出她
们要出什么拳了,找我划拳肯定是有输无赢的。

  「好啊,如果你不怕被我给脱光光的话,就来猜拳吧!」

  「我不怕被脱光,大爷怕不怕醉倒呢?」

  那个妓女妩媚一笑,举起纤纤玉手,搽了鲜红凤仙花指甲油的五根葱指在空
中舞动着;我仔细看着她即将要出的拳,然后伸出了手。

  五指张开的玉手对上两根手指的蟹钳,我赢了。

  「啊,怎么输了呢?」那个妓女似乎有些懊恼地看了我一眼,起身缓缓将外
衣脱掉。

  「大爷,再来吗?」脱完衣服,妓女笑着在我身边重新坐下。「这次我一定
要报仇。」

  「好啊,再来吧!」再来几次都可以,反正我是不会输的。

  看着妓女的手指向内弯曲作出握拳的预备姿势,我伸出了手,这次是握紧的
拳头对上摊开的手,我又赢了。

  「哎呀,又输了,真是!……」这次妓女起身解去了裙子。「再来吗?我就
不相信我会连输三把!」

  「不要说连输三把,连输三十把的我都看过呢!……」次是白葱般的蟹钳对
上了我握紧的拳头,我又赢了。

  「不会吧?」

  妓女瞪大了眼睛,但是既然输了,她也只好乖乖脱去里衣,露出贴身的肚兜
和裸露的香肩;我注意到天贤和天齐的眼光同时朝着妓女的身上射来,贪婪地饱
餐着裸露肌肤所展现的诱人风情;没办法,他们两个人和妓女们猜拳老是输,自
己都被灌得半醉了,却没能把妓女的衣服脱掉几件,当然只好来看这个连输我三
把、被脱得半裸的女人。

  「再来!」妓女假装气鼓鼓地找我继续挑战,可想而知第四把拳又是输了,
只好把衬裤脱掉,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现在那个找我划酒拳的妓女身上只剩肚兜和亵裤了,她急忙拉了另外一个妓
女过来要替她「报仇」,不过又是四把拳过去,那个被她拉来「助拳」的妓女也
是输到身上只有肚兜和亵裤的程度了。

  「算了,你们两个赢不过我的,要是现在就让你们输到脱光也不好,晚上的
节目还是保留到晚上吧!」

  为了怕真的输到脱裤子,那两个妓女不敢再和我划酒拳,只是替我斟酒夹菜,
让我慢慢欣赏小萍和小丽她们带头灌天贤和天齐的酒。

  看着两个道人越来越是醉眼朦胧,而且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是不规矩,已经
开始把脱成半裸的妓女左搂右抱着,而且在妓女身上上下其手,我知道自己的计
划即将成功;偏偏在这个时候外面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是很多
人朝着我这个厢房快步走来的声音。

  「马大爷、马大爷!你不能过去啊!」老鸨慌张的声音透过厢门传了进来。
「兰字号厢房已经被其他客人包下了,您这样我们会很为难的……」

  「闭嘴!」一个男人的声音怒喝着。「是我马大爷要的女人,谁敢和我抢?!」

  啧,搅局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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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04 08:52 #2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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