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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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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你就一点都不慌啊?刚才都紧张死我了。”赵涛关好门回到饭桌边,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怎么不慌,”方彤彤抬起脚晃了一下,“我刚才紧张得脚趾头都翘起来了。
不过我心理素质好,不怯场。”
“呼……幸好过去了。我真怕小姨说你什么。”他拨拉着饭,有气无力地说。

“不用怕,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你全家都觉得我不好也没关系,有你我就都不在乎。”她喜滋滋地咬了口肉,跟着说,“不过我其实挺会哄人的,除了亲妈,谁也不舍得说我的。”
“下午别去游泳了好吗?”他想了想,突然说。

“啊?怎么了?不会吧,你被阿姨吓着了?”她歪着头看向他,有点担心地说,“阿姨人挺好啊,你看也没说我什么,将来还说给我撑腰呢。怎么,你吃醋啦?”
“不是,我就是觉得明天该上课了,今天晚上你就该回家了。我……不舍得。”
他很诚实地说,“我好想多抱你会儿,看看电影玩玩游戏,去游泳池那么多人,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抿着嘴笑了一会儿,说:“光是抱抱?我看……你是突然想起今晚我该回家住,又想要别的了吧?”
她停顿了一下,有几分认真地问:“赵涛,你不会就是因为特别想跟我做那事才答应跟我谈恋爱的吧?”

“不、不是!绝对不是!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真的!”他慌里慌张的否认,摆得手把饭碗都碰翻在桌上。
方彤彤连忙伸手扶起来,跑去厨房抓来抹布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又笑又气地说:“哎呀,我就随口问问,看你急的。就算是又怎么啦?那还说明我有魅力呢,能迷死你最好,我巴不得。”

“你已经快迷死我了。”他帮着清理了一下桌子,看着她裙中随着走路扭动的饱满臀部,小声说,“我小姨都走了,换回来吧。怪热的。”

“空调开得我都起鸡皮疙瘩,热什么啊。”她笑着回了一句,但还是走进卧室,把打扮换成之前在家的休闲模样。
毕竟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次她连门都没关,抬手解下胸罩的时候,赤裸的带有晒痕的匀称脊背,全都毫无顾忌地亮在门口的他眼前。
他吞了口唾沫,小声说:“行吗?彤彤,等补课完我准跟你去游泳,去几次都行。”

“行行行,”她笑着把短袖衫穿上,过来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但说好啊,吃完饭一个小时内不许骚扰我。”
“为什么啊?”
“剧烈运动岔气。”她咯咯笑着把他推回饭桌,“赶紧吃吧,都快凉了。”
吃完洗碗的时候,他盘算了一下时间,歇一个小时,差不多是快两点,晚上十点之前得把彤彤送回去,满打满算,好像也只剩下八个小时了。
体力够不够俩小时一次?够的话还能来四次。
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一想到这儿,鸡巴就有点发硬。
他连忙定了定神,在碗被摔碎前收敛了脑海中的淫乱场景。
刚才方彤彤一说空调开的凉,他就调了温度,从厨房收拾好回去,他觉得有点热。可看她挺舒适,想了想就没说什么,过去搂住她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从看盘玩游戏开始,他就没怎么看过电视台的节目,饭后陪着她看了几十分钟,还是没找到什么可看的点。
换了几个台,看了几个娱乐新闻后,方彤彤大概也觉得没意思,下沙发踩着拖鞋去把帘子一拉,说:“找点事儿干吧,好无聊。”
不想干事,就想干你……他看了一眼表,还差十分钟两点。他计划中第一次所属的两小时就要开始。
他考虑了一下,发现在方彤彤面前似乎没有什么特地委婉的必要,就直接张开双臂,说:“先亲亲吧,我都好几个小时没亲你了。”

“没刷牙哎,一嘴肉汤味呢。”她笑弯了眼,背着手走到沙发边,一弯腰一探头,撅起嘴,“呐,就简单亲亲吧。”
“不行,我要吃舌头。”他舔了一下嘴唇,很直白的要求。
她的脸颊有点发红,咬了一下唇瓣,嗯了一声,把小小的舌头伸了出来。
他挺直腰,贪婪的侧转头,一口把她的小舌头吸进嘴里,吸吮,舔弄。

“哼嗯……讨厌……臭流氓……”她眯起眼,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往前倒入到他怀里,和他紧紧搂在一起。
他顺势抱住她翻滚到沙发上,很熟练的把她压在下面,嘬住她的嘴,双手隔着薄布,迫不及待地揉搓上丰满的乳房。

“这个难道……不比游泳累啊?”她抬高手臂,让他帮忙脱掉上衣,一边娇喘,一边有点不甘心地说。

“可是比游泳舒服太多了,累死我都愿意。就是那个……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拉住她没来得及垂下来的手,侧头往她的腋窝亲去。

“诶!等等……别舔,讨厌,还没……没洗澡呢……”她身子一缩,赶忙提醒。

“不用,昨晚不是洗过了。再说……我喜欢你身上有点儿汗味,闻起来感觉特别刺激。”他拱在她胳肢窝里,贪婪的亲过去,舔过来,嘴唇夹着那几根稀疏的毛,轻轻拉扯。
他并没有说谎,比起洗澡后那种清香,方彤彤身上有一点淡淡汗味儿的时候,反而让他的性欲更加亢奋。

“你真……不嫌脏……”她伸展了胳膊,嘴里虽然还有些排斥,但口鼻的哼声已经透出了几分愉悦。
归根结底,这种不嫌弃的心理快感,对男女双方都是一致通用的。

“又不臭……可香啦。”他从腋下舔出来,盘旋着登上柔软的奶丘,乳头很快在舌尖的戏弄下膨胀,挺立在乳晕中央。

“又在沙发上啊……抱我进去好不好?”她更喜欢那张双人床,仿佛那张属于他父母的老婚床对她而言代表着某种神秘的象征,“我想在床上,在床上嘛。”
这种撒娇他不管遇到多少次也无法抵抗,搂着她意犹未尽的亲了两口,站下来打横把她抱起,走向卧室。

“呀,阿姨……下午不会再过来吧?”看他拉上窗帘,她抱着毛巾被,有点担心地问。

“她敲门我就装不在家。”他匆匆脱光衣服蹦上床,精赤条条钻进毛巾被里,双脚缠住她一条腿,从侧面亲吻着她的耳垂,“不会来的,她还有自己一家子的事儿,毕竟不是我亲妈,哪儿能那么上心一直管。”

“哦……”她拖着长音说了一句,跟着突然翻身骑到了他身上,咯咯笑着说,“那我就放心啦!不许动,换我来亲你咯!”
趁他拉窗帘的时候,她已经脱了短裤,只剩下薄薄的小三角还在身上,她一骑一摇,圆润的奶子就晃了几晃,波涛荡漾。
他硬得要是再快点,感觉能把她从身上一棒打下去。

“这么硬啦?”她反手在屁股后面捏了老二一把,吃吃笑着趴了下来,亲他的额头,亲他的嘴巴,脖子,乳头,跟着,也抬起他的胳膊,往长满腋毛的胳肢窝舔了过去。
“我上午可出去过啊。”他也赶忙提醒,“出了一身汗,可比你味儿多了。”
她故意把鼻子凑过去,抽了抽一嗅,“唔……是臭臭的诶。”
但接着,她就一撅小嘴亲了进去,滑溜溜的舌头舔过柔软的腋窝,那股无法形容的酸痒舒爽直冲上赵涛的脑海,舒服得他半边身子都在发麻。

“可闻久了,还挺舒服的。”她咬了一口他的腋毛,轻喘着往下挪去,舔过他的肋侧,腰畔,胯边,接着打横一转,亲上他高高翘起的阴茎旁逼近腹股沟的地方。

“呃……啊啊……彤彤,好舒服……”他从喉咙里咕哝着,两条腿不自觉地举了起来,把腹股沟打开,希望她能更深入一些。
她这么机灵,当然马上明白了他的需求,咂的亲了一口肉棒侧面,捧住他的大腿,灵巧滑嫩的舌头一边转着小圈,一边游入他阴囊侧面。
很快,皱巴巴的卵袋也被她柔软的嘴唇吸住,舌尖就像在描绘褶皱的纹理,耐心的一笔笔勾画。
整个胯下都快要燃烧起来,他急促地喘息着,鸡巴硬得快要炸掉。
两边的阴囊都亲过一遍后,撩人的舌头顺着那条中线往上舔去,划过阴茎下方的大筋,贴着包皮系带左右扫了两下,嫣红的嘴唇蠕动着包裹住饱胀的龟头,慢慢地吞入,吐出。

“彤彤,转过来,转过来,屁股来我这边……我也要亲你,快,快点。”他迫不及待的说着。
方彤彤犹豫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抬腿跨过他的胸口,跪分开来。
她的身材高挑,这样标准的69姿态下,股间最娇羞的部位恰好让他不必太费力就能够到。
那条丰腴的裂缝已经能看到底部的水光,他抓住眼前的屁股蛋,揉向两边掰开,舌头牵着脑袋抬起,用力贴住她湿润的阴唇,搅动着拨开,探向已经满是爱液的蜜穴。

“唔……”方彤彤舒畅地哼了一声,吞吐的动作突然加快,面颊也向内收紧,吸吮的力量变大后,他的尿道都感受到微妙的牵扯。
奇妙的竞争感出现,他俩不约而同卖力的刺激着对方青涩却已熟悉的生殖器官,原始的冲动洋溢在年轻的男女之间。
方彤彤越动越快,伴随着咕叽咕叽的口水声,她长长的马尾也跟着左摇右甩。
赵涛越舔越卖力,舌头的刺激还嫌不够,又把那颗跳蛋塞进了不断收缩的小穴,两相配合之下,她大腿根转眼就一片晶莹。
喘息,呻吟,微微地抽搐,终于,方彤彤先一步认输,在赵涛几乎忍不住要射出来前,吐出肉棒摆着手说:“好了……好了,我不行了,来吧,我不想这样去,我要你进来。”

“我也是,我想射你里面,不想射你嘴里。”他喘息着抽出身体,从后面直接转为跪姿,抱住她汗津津的腰肢一挺屁股,早已对彼此非常熟悉的器官当即连为一体。

“啊——”方彤彤快活地叫了一声,抓过拿出来的跳蛋,好奇地打开电源,试着压在了翘起的乳头上。

“嗯嗯……”胸口的酸麻和下体的饱胀美美地混合在一起,让她湿润的阴道瞬间吮紧,尽情张扬着青春少女的弹力。
激情在碰撞中高涨,他越插越用力,渐渐把她压趴在床上,只剩下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他双手撑着床,就像做俯卧撑一样卖力的挺动身体,啪、啪、啪,啊、啊、啊……
爆发前,赵涛还是忍不住翻过了她,从正面紧紧搂住了她,以彼此镶嵌毫无间隙的姿势,迎来了共同的高潮。
两点二十。
他看了看表,对自己两个小时为单位划分的方案感到十分满意。
休息到三点,肯定还能再来一次。
抱着怀里的方彤彤,他充满幸福地闭起了眼。
没有什么比胸膛的温暖和真实更重要,他搂紧手臂,等待急促的心跳平息。
最后,晚上十点半,赵涛送方彤彤回家的时候,蹬车子都有点膝盖发软。
计划赶不上变化,后面几个小时里,吃饭时间占掉了一次,但方彤彤突然的主动,又给他多唤起了两次。
最后第五次射精的时候,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连前列腺液都没射出来,肉棒纯粹就是在挤压的腔肉中抖了几下。
夜里躺在床上,独自入睡之前,赵涛觉得,他这辈子不管再遇上什么事,也不会忘记这三天了。
当然,最后他做到了。

(五十八)

方彤彤的周期还真是非常的准,补课第二天,她就丢了个纸条给赵涛,很直接地告诉他:“放心吧,月经来啦。”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来潮的时候她会格外想要,头一天晚上到他家吃完饭,都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她就主动把电影换了欧美大黄盘,趁着送她回家前的俩小时好好做了两次。
假期补课没有晚自习,但下午的课加了一节,放人差不多要到晚饭时间。
托这几天尽情享乐的福,虽然期末成绩一塌糊涂,赵涛心里还是得意到满脸堆笑,连选择题涂串行的生物卷子拿到手里都嘿嘿傻乐了半天,气得李婕老师点名叫起来教训了他一顿。
方彤彤的成绩倒是很稳定,没怎么受感情影响,依然坐在班上倒数前十的鬼门关口。
收到那张纸条后,他考虑了一下小姨的叮嘱,心想说起来怎么也算是高三了,成绩这么一路崩盘下去,好像确实不是个事。
于是他回了一张纸条过去:“那咱们这几天好好学习吧,我在家给你补补课。”
没一会儿,余蓓用笔屁股戳了戳他,把新纸团递了回来。
他打开,上面没写字,就画了一个绑着马尾的女孩正在对他做鬼脸。
这还是他头一次知道,方彤彤画画挺不错,卡通形象夸张但识别度很高。
放学一起回去路上他问了问,才知道方彤彤妈妈以前考虑过让她走艺术生的路子,所以学了一阵美术,但她更喜欢唱歌跳舞,妥协了一阵后学得不开心,谈了一场不欢而散,就那么搁下了。

“我才不要为了高考学东西,学为什么不学我喜欢的?”经期的女孩脾气通常不太好,她气哼哼地说,“反正我跟我妈说了,我就算去厨师技校也不再学画画了。好没意思。”
赵涛对艺校有点偏见,倒是有点庆幸方彤彤没有任性去学歌舞,而是乖乖掏了赞助费来上高中,当然他嘴上不会真说出来,干脆岔开了话题:“你弱项是什么啊?我给你好好补补,咱到时候考到一个大学,你跟你妈说不也更有底气嘛。”

“你这次生物卷子答题卡涂串行都比我高十来名,我哪儿追得上。还是老老实实花钱上个烂学校,能跟你在一个地方就行。”她已经很适应赵涛家门口那些老头老太太充满复杂含义的视线,只当没看见,笑眯眯和他一起骑了进去。

“不行,还是和你在一个学校我比较放心。你这么好看,到时候肯定一堆人追,得急死我。”他半开玩笑地说,“保不准到时候我就跑你们学校住去了。”

“玉皇大帝来追也白搭。”她咯咯笑着把车子推进他家小房,“我还不稀罕做王母娘娘呐。”

“呃……王母娘娘其实不是玉皇大帝的老婆。”他不自觉地卖弄起长年看“闲书”积累的知识,和她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去。
“啊?那谁是啊?嫦娥?那七仙女谁生的?”
和方彤彤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聊着聊着,他们就吃完晚饭抱着倒在了沙发上。
前天白天来了好几次,昨天补课结束后又没顾上洗澡直接做了两回,这会儿俩人总算谁也不再在乎对方身上的汗味,非常享受地搂在一起。
补课时候不需要特地穿校服,也没了体育课和课间操,班上穿裙子的女生总算多了一点。方彤彤当然是其中之一,过了那三天之后,她好像更加在意自己的打扮,而且身上多了一种周围女生所没有的微妙气质,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去走廊活动一圈,黏在她身上的眼睛差不多比以前多了一半。
“有没有感觉补课开始后,学校里看你的男生变多了啊?”

“说明我更好看了呗。”她拿着遥控器随便换着台,笑嘻嘻地说,“阿姨上次不是说了,你是农家肥,给你一滋养,花就开得更美啦。”

“别扭,别扭。”他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动一动,那软软的富有弹性的肉体根本很不是几层夏天衣服能隔绝得住,连忙提醒说,“你可来着事儿呢,给我勾起来我还得憋着。坐好,别动了。”
她咯咯笑了起来,反而来回摇晃起屁股,“就扭就扭,反正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嘿,他干脆一把抓住那对衣服里晃荡的奶子,“那我就揉揉揉揉揉,反正你也得憋着。”
俩人嬉闹一阵,都有点脸红耳热,但谁也不能尽兴,结果互相看了会儿,扑哧对着笑了起来,分开整理乱成一团的衣服。

“去学习会儿吧。咱们用用功,给自己捞点本钱。”他考虑了一下,起来关掉电视,“你也想见我爸妈更说得起话不是。”

“我挺说得起的啊,”她垮下肩膀,很没兴趣地站起来,磨磨蹭蹭地走向小卧室,“我长得美美的,做饭那么好吃,家务一流,难道你们家选儿媳妇要考黄冈题库和新概念英语啊?”

“可咱是早恋啊。”赵涛无奈地劝说道,“学生本职是工作,等到上班了本职工作变成别的了,就没人管咱成绩好坏了。”
“到时候一样要看咱工作好坏赚钱多少,大人们就是这德性,啥都想比比。”
其实他也不爱学习,但脑子聪明底子也不错,辅导孟晓涵是做梦,帮方彤彤补课就绰绰有余了。
可惜,这次他才算是知道了老师的辛苦,也明白了学习这种事,还真不是一厢情愿能解决的问题。
虽然碍着男朋友的面子端端正正坐在了书桌前,但方彤彤的心思压根就没在书本笔记上。
他准备把她最差的数学从高一补起,结果絮絮叨叨解释完了大半个单元,一看笔记本,她什么也没记,而是画了一个小四格。
一共俩角色,一男一女。第一格男的给女的补课,第二格女的把手放在男的胯下,第三格两个火柴人靠在书桌上嘿咻,第四格女的开心地玩,男的直接被榨干躺下了。
赵涛一拍脑门,无奈地趴在了书桌上。

“你就别费劲啦好不好,”方彤彤抓住他胳膊双手摇着,“我高一就差点跟数学老师打起来,这东西我完全听不懂啊,什么集合啊函数啊,抛物线抛物线,干脆把我从窗户抛出去得了。咱玩游戏呗,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挺好玩的幻世录,还有风色幻想,教教我嘛。”

“数学不行,那我给你补补物理化学吧。这两个你提升空间也很大。”他不自觉地用上了老师口中对低分的委婉说法,想哄着她再努努力。
其实倒不是他对方彤彤的成绩真有多在乎,而是一来真的想凭此打动她的妈妈,二来,学习是最有效的禁欲器,尤其是数学和政治,看两页就跟刚射完一样,整个人都柔软下来了。

“错,我觉得没什么提升空间。”方彤彤干脆利索地说,“我现在能考二十多分,按我的理科天赋,这两门大概最多考三十分。哦,满分一百五。”

“那生物呢?”他不死心的掏出另一本书,虽然相比起来方彤彤的地理成绩更差,但他自己地理也不强,而生物至今还是文科班前十名的水准——不算答串这一次,“暑假一过咱马上就要会考了,考完文科班不用再学理科,你就解放了,就稍微费点力气呗?”

“我有个姐们他们学校高二上半学期就提前考了,跟我说好过得很,不用费劲。”她还是一副坚决抵抗的模样,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要不咱学个别的生物吧?”
“别的生物?”

“比如……男生的生理知识。”为了不学习,她直接用出了刚才在小四格里的招数,小手一伸,就摸上了他的裤裆。

“喂……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事儿啊?”他无奈地看着她扯开自己裤链,哭笑不得地提醒。
没想到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眯眯地说:“我嘴里又没血。怎么,你不要吗?”
她的手指一捏上来,他的鸡巴就马上翘起敬礼,补课什么的,顿时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要,那……那我去洗洗。”

“不用了。你可以继、续、看、书。”她扑哧一笑,直接钻到了书桌下面,双手捧着他的龟头,抹些口水上去一阵乱搓,“呐,干净了,你好好学习吧,我玩我的。”
学?这还学个屁。
鸡巴头被女友吸在嘴里舔来舔去,他看书上页码都跟体位似的。
他干脆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张开双腿彻底享受起来。
要是嚷嚷着补课每次都能有这效果,他不介意化身收费家教。
这一晚的学习计划,他可以非常自信地确定,方彤彤一页书也没看进去,一嘴精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还吃了两顿!

(五十九)


“咱们把学校举报了吧?就说非法补课。”月经第五天,方彤彤把做好的晚饭端到桌上,突然冒出一句。
D市此前严查过假期补课,说要还学生美好假期什么的,最严的时候初中除了比较重点的全都停了,重点的也不敢让学生穿校服车子还都必须存到校内。高中管的没那么紧,但头两年也都让学生补课时候全部便服。
去年他们学校高二升三的理科班就出了个举报的,直接废掉了八月份的后半截补课期,被大部分学生视为无名英雄。
不过后来好像被揪出来转学了。
“你这么能翘课,举报它干嘛?”赵涛疑惑地看着她问。

“觉得占时间啊。”方彤彤撅着嘴拨拉着碗里的菜,“这么好的暑假,没有补课咱能多约会多少次?在学校还要装只是好朋友,憋死我啦。你算算,补课完了七月二十号,八月五号就要再开课,才十来天,哪儿够用啊。”

“你都打算干吗啊?”他愣了一下,“咱这不是每晚都能在一起待几个小时吗?”

“就快不能了。”她有点难受地说,“我妈那个旧大哥大坏了,别人送了她一台新款移动电话,摩托罗拉的,她觉得那东西挺好使,嫌我四处跑不着家,准备给我也买一个,方便随时查岗。过几天估计就到我手里了。”

“手机?你妈准备给你买手机,那是好事啊。”他挠了挠头,“不就是随身带个电话嘛,又看不见你在这边真干什么。”

“我妈又不傻,我说在哪儿,她准叫我拿附近电话打回去作证明。”方彤彤苦着脸,“到时候不能这么跟你在一块,多难受啊。”
赵涛无奈地说:“那可以再想办法。没有补课,有什么区别吗?”

“咱们可以出去旅游啊,叫上我小姐妹和她对象一块儿,就说是同学一起出去玩,跟我妈说都是女生,一走四五天,七八天,十来天都没问题啊。”她盘算着,兴高采烈地说,“那多自由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咱们先去爬山,再去海边,反正我不缺钱。”
“还是别了,学校跟教育局都是一伙的,举报完教导处肯定转脸就知道是你。”
赵涛摇了摇头,“咱等真放假了一样能去玩。一定有办法的。”

“不行就去我家。”方彤彤咬了咬牙,把筷子往肉里一戳,狠狠地说,“她反正每天都半夜才回来,咱在她床上折腾俩小时收拾好她也不知道。”
“可别,这要被撞上,能尴尬一辈子。将来咱结了婚,我都没脸陪你回娘家。”
他赶忙摆手,跟着安慰说,“别急,就一个手机而已,你妈那么忙,不一定有空真那样管你。”

“我觉得她是来真的。这几天有人跟她说自家孩子高三不刻苦复读的事儿来着,她都跟我商量送我去私立学校了。”方彤彤气哼哼地说,“我差点跟她吵起来,光想给她说,我学习不好怎么啦,学习不好一样有人要,不至于被老公甩喽!”

“彤彤,不能这么讽刺你妈离婚的事。”他赶忙责怪地说,“你和她闹僵,对咱俩也不是好事。先忍忍,等等看别着急。”
大概是心情受了影响急着从别处弥补回来,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方彤彤又把那张欧美大黄盘塞进了DVD里。

“五天行不行啊?走干净了吗?”他坐在沙发上,一边享受着腿间肉棒被小嘴裹吸的彻骨酸麻,一边不放心地问。

“哎呀,有就有点呗。不就是血嘛,第一次你给人家弄出那么多血也没见你不乐意啊。”她松开嘴,伸长舌头舔了一下龟头,发亮的黑眼睛水汪汪的瞄着他。
看来这几天光是给他含啊舔啊,她也一直憋得够呛。

“我是怕你不舒服……”他搂起她,解开裙子背后的扣,扯下,推高胸罩,一口罩住了耸起的雪白乳房。

“我想你想得都不舒服了。”她妩媚地撒着娇,骑在他沙发边的腿上,衣服都没脱,就这样从裙子里拨开内裤,坐了下去。
粗大的肉肠顺畅地通过湿润的小穴,她满足地娇喘着,搂紧他,激烈地扭动起来。
对女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比爱情更好的春药。
这一晚赵涛依旧射了两次,但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方彤彤足足高潮了四五次。
抽出来的时候,擦拭的卫生纸上看到了一点血丝,方彤彤软绵绵地亲了他一口,眯着眼睛心满意足地开玩笑说:“这个可别再收藏了啊。”
前七后八……他抱着她帮她整理衣服的时候,一眼瞄见了茶几下层放着的安全套盒子。算起来,还有一个礼拜左右就该用了吧?
这东西该怎么用啊?跟个橡胶袜子一样硬钻?
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先试试看?

(六十)

七月份的补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方彤彤家里连好了网线,吵嚷着让赵涛在网吧申请了两个QQ号,设置了情侣昵称。
不过赵涛对聊天工具一直都兴趣不大,家里也还没有通网,打电话商量的结果,是爸妈答应下次回家帮他办。所以两个Q号暂时也就是个摆设。
次日,放学碰头的时候,方彤彤神秘兮兮地从书包里摸出一个黑方疙瘩,抛了光,外面有个小屏幕,上面是个电子表。

“这就是移动电话?手机?”赵涛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沉甸甸的,比BP机有分量,但比大哥大轻多了。

“嗯,我妈说大哥大……就是那个黑沉沉的大砖头早都不能再打电话了,BP机也快淘汰,以后估计都得换这个。他们那帮老板好多都换了两三年了,我妈念旧一直不舍得扔。”方彤彤拿过那块铁疙瘩,一抠一掰,翻成了数字按钮和黑白屏幕连接成的手机,“呐,我妈买的新款,翻盖的。不光能打电话,还能发短信息。”
这新鲜玩意赵涛以前只是听说过,这次实际见到,让他也有点兴奋。和方彤彤一起回家后,仔仔细细地学着摆弄了半个多小时。
“就我家亲戚和一个有手机小姐妹的号,固定电话我还没顾上弄进通讯录呢。”
她滴滴滴点了一会儿,往他眼前一亮,“呐,方便吧?以后不用留电话本了。”
赵涛还没顾上感叹,那手机就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不像家里电话铃声那么刺耳,跟八音盒似的挺好听。
她瞅了一眼,赶忙对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一摁接听,站起来往窗口走去,“喂,喂,啊……妈,信号不好,你等我换个地方。嗯,能听见了不?”
“没回去呢,我在同学家玩呢。”
“行……行,嗯,知道了。”
“不找,好不容易补课完有个假,干嘛啊还请家教?我真不是学习那块料…
…”

“行啦行啦,我同学在厕所呢,要不我用他家电话给你打回去?要不我摁免提你听听,我真没在外面玩。一起在家里看会儿电影盘。”
“不信你问小舅,我多久没去他那儿玩跳舞机了?快仨礼拜了吧?”
“行啦行啦,挂了啊,浪费电话费。”
看她把盖一扣,赵涛提着的心才一点点落回原处,小声问:“没事吧?”

“哎呀没事,偶尔一次两次我还能对付不过去啊。”她笑嘻嘻地坐回沙发上,
“有个这东西新鲜倒是新鲜,可惜跟被我妈拴了狗绳儿一样,走哪儿都要担心她提溜我。”

“那就别待太晚,吃过饭我早点送你回家。别让她生气之后严查你。”他考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

“我偏不。总会让我早点回家好好学习不要乱跑,凭什么她就整日整夜不着家,我睡了都还不回来我没起人就走了,早饭都没给我做过,我这倒底是妈还是个印钞机啊?”她很委屈地说,“我知道她赚钱辛苦,可钱啥时候能赚够?那有个头?最后还埋怨我不听话不好管,她倒是得管过呐?”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啊,你妈再忙,好歹也在身边不是。”他搂住方彤彤,柔声说,“他们不管咱正好,咱们自己管自己,不一样挺开心。”

“就是,逼急了我,等高中毕业就摊牌过来跟你住。就当提前出嫁啦!”她抱住他的脖子,往他脸蛋上咂的亲了一口,很期待地说。
知道她是气话,赵涛索性没接腔,打开买回来的晚饭,招呼她吃了起来。
往前两天他们都恰好安排了别的事儿,昨天又专门去网吧申请QQ,算一算,足足三天俩人都只是亲了亲嘴,这也是他今天坚持买饭吃不开火的原因——节省时间。

“哎呀,满嘴油呢还,让我先去擦擦啊。”刚把饭盒丢进垃圾桶,赵涛就转身把她一把抱起来,急匆匆往卧室走去,她一边晃着脚一边捶他,着急地说,“对,把手机拿过来,让我关喽。”
“还得关?”他匆匆去拿过来,往她手里一递,过去就拉帘子。

“当然,要不半截半正舒服呢我妈一个电话打过来,给你吓阳痿了我这辈子就完了。”她笑嘻嘻地把手机一关,“反正是新机子,她要说打过来怎么关机我就说不会用玩没电了。”
“那今天……是不是还可以晚点回去?”
“嗯,别太晚就行。我妈估计十点左右打我手机,打不通就要打家里电话。
现在她换新手机信号好了,查勤肯定积极。”方彤彤趴到床上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笑着一扭头解下发圈,散开一头黑发,“还有快仨小时呢,这次不用太抓紧时间了吧?”
这是在笑他上一次,那天方彤彤大姨妈彻底走干净,但有个小姐妹约他们一对儿一起吃晚饭,等聊完回他家都九点多钟。
本来想着干脆算了就抱抱亲亲吧,结果年轻人火力大,随便亲一会儿就干柴耸立烈火燃烧春水直流。
俩人都喝了点啤酒,脑子一热,来了个大约一刻钟的快餐。
方彤彤往沙发扶手上一坐,裙子都没脱,内裤挂在一只脚上,低头咬住裙摆就把长腿缠在了赵涛的腰上。
那顿猛干,他一路把这小骚妮子从沙发这头操去了那头。
第二天在学校她还抽空跟他说了声,回家上楼时候大腿根那儿都还滴答呢。

“是,今天总算可以细嚼慢咽了。”他嘿嘿笑着,摆出大色狼的架势,一把掀开了她的上衣。

“诶,等等,套套呢?”她咯咯笑着把被推起来的胸罩压下去,“我的好涛涛,快去拿套套。今天可已经是危险期了,注、意、安、全。”
“哦对,等,我这就去拿。”
拿回来后打开灯,他们俩盘腿对脸坐着,一起研究起了盒子后面的图示。
包装里拆出来的就跟个橡胶圈一样,拿在手里滑不留丢的,方彤彤摸了摸,捏住那个小气囊,问:“试试?”
他点了点头,“嗯,试试。”

“好嘞。”她挺兴奋地换了个姿势一趴,结果看到他的老二已经软趴趴耷拉下来,赶忙用手扶着送进嘴里,又吸又舔弄硬,小心翼翼罩上去。
龟头顶住之后,她手掌一捋,橡胶圈一路向下滑去,展开一片半透明的薄膜。
“感觉怎么样?”她用手捏了捏,抬头好奇地问。
“嗯……有点别扭,根儿被勒住了,头上也不太舒服,要不……进去试试?”
她点了点头,“行,上面反正滑溜溜的,你直接进来吧,先试试看好用不。”
把裙子一脱,她褪下内裤往枕头边一扔,躺下去抱住膝盖把大腿打开。
话虽这么说,他可不舍得不做前戏直接插进去,摸了摸软软的洞口还有点干,他干脆伏下去伸出了舌头。

“嗯嗯……”她发出细长而满足地呻吟,举在上面的小脚丫随着他舌头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很快,那里就湿润到足够接纳他的阴茎——即使没有套子。他趁着还没软化,用手不放心地往根儿上捋了捋套套,顶住她的入口,缓缓送了进去。
尽管无形超薄之类的宣传词写了一盒子,真插入后,差别还是非常明显地表现出来。
包皮被束缚在后方,动作起来之后,龟头被腔肉摩擦的次数大大增加,但产生的快感,却至少打了一个八折。
刚一开始抽送,他就觉得十分别扭,和直接做爱相比,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一种错觉,好像是自己在插保险套,而保险套在干他的女友。
不知道是不是买的型号小,束缚感还特别强烈,以至于方彤彤那美妙小穴的收缩都有点享受不到。
好吧,至少安全。安全第一。
他安慰了自己一下,俯身吻住女友,卖力地起伏,不再去想这些,就当是初次使用的不适应。
方彤彤的表现到是和之前差别不大,看来多这一层橡胶并不防碍她享受爱人在身体里进出的愉悦,很快就气喘咻咻地搂紧他,一双脚在背后不停地下压,圆圆的屁股一下下向上挺动,直白地想要他进得更深。
赵涛虽然还是不太舒服,但很乐意先让女友快活几次,估计她快到高潮,他一挺身跪坐起来,扛起她的长腿,啪啪啪就是一阵猛攻。
不得不说,安全套除了避孕,对延时方面的帮助也不小。
这一场,赵涛打破了此前的时间记录,一直跟方彤彤做到满身大汗,屁股都有点挺不动。换女上位之后,又一直坚持到她双腿发软动不下去。
光正戏就超过三十分钟,方彤彤终于感觉不对,软绵绵翻身下来,满身红潮摸着他硬度已经有点下降的鸡巴,担心地问:“你……是不是没感觉啊?”
他摇了摇头,诚实地说:“有,但,到不了想射的程度。我觉得套套可能没买对。”
抱住方彤彤,拉起毛巾被盖上,他叹了口气,轻声说:“算了,歇会儿我送你回去吧。你舒服了就行,这次就到这儿吧。”

“破玩意,下次不用它了。”方彤彤气哼哼地把套套一扯丢到地上,缩下去在他龟头上舔了一口,说,“呐,是不是这样舒服?”
没了那层橡胶,细嫩的舌头蹭过去当然爽得发麻,他哼了一声,点了点头,“嗯,舒服多了。”

“我没劲儿了,下头也干了,这次给你含出来吧。”她握着包皮捋了两下,啧的亲了一口,“以后咱想别的办法,不使这碍事玩意儿了,其实我也觉得挺别扭,不像你平常的鸡鸡,像根大香肠。”
赵涛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东西平常也像个大香肠吧?”
“不一样。”她认真地摇着头说,“平常是撕了包装的,戴套是没撕的。”
说完,她自己也咯咯笑了起来,一捏鸡巴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双汇牌的套。”
这一次,他最后射到了方彤彤嘴里。
其实他心底觉得应该还是不适应的问题,如果多尝试几次估计会好很多。
避孕最保险的办法还是这东西,体外不靠谱,吃药太伤身,他专门翻过书,危险期想没有后顾之忧,确实离不开套子。
当然,就连安全期也不是绝对可靠。不过他跟方彤彤说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陨石还可能撞地球呢。
他以前绝对没想到,自己的高中生涯竟然还会有为了避孕方法而感到为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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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我……我口干,叫我喝点水。”深吻了几分钟,方彤彤一扭头拿起水瓶,咕咚咕咚灌了个饱,伸长脖子不放心地往下又看了眼,小声说,“万一来人怎么办?”

“你别脱下来,就褪倒这儿,膝盖上边。”赵涛在侧面上上下下舔着她布满汗咸味的细长脖子,手已经把拉链扯开,掏出了硬梆梆的老二。
室内和野外的差别实在太大,就算是空无一人的山头,那种解放出来的暴露感依然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来得及穿上吗?”她站起来比划了一下,有点为难地说。

“你把腰上的衣服转到前面,这不就全挡住了,真有人上来,你挡着穿,到我身后去,怎么也来得及。”他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手掌急匆匆钻进那间小背心中,顺着汗津津的脊梁往上摸去。

“上头不许给我脱了,听见没。”她赶忙一拽背心下摆,压在肚脐上面不远,“万一有人上得快,我得先顾下面,你媳妇咪咪就给人看去啦!”

“嗯,不脱。我就在背心里揉揉。”他已经忍不住推高胸罩,攥住了涨鼓鼓的乳房。
应该是很紧张,方彤彤的肌肉显得有点绷,连奶子根那儿都在使劲。但她好像也挺期待这种新奇的刺激,再次张望了一会儿,一咬牙一跺脚,解开扣子,把短裤连着三角裤衩一起拽了下来,一下拉到了膝盖上沿。
白白嫩嫩的屁股裸在赵涛眼前,上面还残留着裤衩压出来的红印子,好歹也爬了一大段山出了一身汗,敞开的花园里顿时散发出清晰的女性体味。
但这种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臭,反而越闻越觉得兴奋,不由自主就把手滑下来卡住她的腰,低头在屁股蛋上左亲右舔。
“嗯……这次……这次不准亲里头,我……我还想和你亲嘴儿呢。听见……
啊……听见没?”她的臀部一直都格外敏感,他的舌头才落上去,她就颤酥酥抖了一下,双手连忙扶住膝盖,把腰以下大腿以上这段身子完全亮给了他。

“行,里面我用手。”他用鼻尖拱着软弹的臀肉,腾出一手按在阴核上,轻轻揉了几十下,就匆匆爬向附近那销魂的小小入口。
可能是紧张的缘故,方彤彤的下体还不算多湿,刚刚有点潮气。而且她那边一直不自觉地使劲儿,小小的洞口缩得死紧,指头尖钻了几次,竟然觉得有点进不去。
“别,别硬挤,不舒服。涨得慌。”她回手拍了他一巴掌,小声提醒。
他想了想,干脆把指头塞进嘴里沾满口水,再试着往里挖去。
这次,软嫩的腔口总算无法再阻止他的指头,很快,大半根手指就陷入到温热黏滑的嫩肉包围中。
他缓缓地转动指肚,摸索着周围能碰触到的地方,里面并不平滑,充满了柔软但富有弹性的凹凸,不管往哪个方向曲起指节,顶住的腔壁都会延伸到平展,仿佛试探不出扩张的极限。
也对,毕竟……这里是能允许一个婴儿从中通过的地方。他稍微感叹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抠挖,刺激着缓慢蠕动好似有自己生命一样的腔道。
方彤彤咬着嘴唇轻轻哼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好了吗?还不够湿呐?”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方彤彤的爱液量少,还特别粘稠,要说没有润滑,伸进去的指头却已经被完全染湿,可要说湿了,却和平常抹满油一样的感觉略有不同。
他抽出指头,扒开屁股看着她微微开合的嫩粉穴口,“感觉没平常那么湿。”

“没事没事,能进来就好。赶紧吧,真来人就完蛋啦。”她匆匆催促着,让他张开腿,自己往后挪了挪,扶着他的膝盖往下慢慢坐过来,“对准了吗?”
他扶正龟头,抓着她的腰往下缓缓用力。
尖端传来的阻力比平常大得多,但那些粘稠爱液也不是没有作用,随着最粗大的伞棱部分通过最紧窄的入口,插入的动作总算顺畅起来。
她深吸口气,嗯的一声坐到了他怀里,丰美的屁股紧紧压住他的裤裆,整条老二都完全进入到体内,和她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这样你能动吗?”她软绵绵地问。
“不太方便,得你动。”他硬梆梆地回答。

“讨厌……”她拖着长音撒了个娇,短裤勒在膝盖那儿,她张不开腿,只好就这么别别扭扭的将屁股抬起放下,小幅度地套弄,“我……我要是没劲儿下山,就让你背。”

“好,你要是走不动,我背你下去抱你下去都好。我都乐意。”他被那比平常紧致许多的小穴吸吮得浑身发麻,亢奋无比地回答。
察觉到赵涛的愉悦,她抿着嘴笑了起来,双手撑着膝盖,不光上下摇摆,还前后晃动着臀部。
渐渐增加的爱液依然粘稠,加强的摩擦感却并不是坏事,整颗龟头在这种环境下活塞运动,快感至少提升了一半。
方彤彤似乎也被空山头上的环境影响,浑圆的屁股越动越快,坐下扭一会儿腰,抬起上下摇摆一阵,再转着圈子晃上两分钟,把他那根鸡巴套在里面磨得通体发酸。

“哼嗯……”这么坚持了七八分钟,她身上一抖,咬着下嘴唇泄了一串呻吟出去,一圈媚肉裹着鸡巴根猛地勒紧。
他连忙把她抱住,搂在怀里插入到最深,等她浑身的战栗过去。

“你、你还……还不射啊?我都美了一次了……”她娇喘吁吁地说,臀部小幅度地扭动,像是没劲儿了。

“可能快了。在这地方感觉格外刺激。你就这么扭我都特舒服。”他隔着背心捏住她的奶头,一边轻轻搓弄,一边亢奋地回答。
她抿嘴笑了笑,小声说:“那我再给你扭会儿,你看看能出来不。”
这一动,就又动了四五分钟,粘糊糊的爱液,把他的短裤裤裆都润湿了一块。

“呜嗯……不行啦,人家腿软啦。不干了。”她突然抬起屁股飞快套了十几下,跟着猛地往下一坐,哼唧着仰起了头,“你想办法吧。”
他看了看周围,下面正在兴头上,说什么也不能在这儿停下来,把心一横,索性抱着她一下站了起来,顶着她往前走去,“那你扶住前面的凳子,弯腰撅屁股。”

“诶?”方彤彤倒抽了口气,赶忙摇头说,“这哪儿成啊,下面台阶上拐弯过来个人就能看见我脸啦!”

“光看见脸又没事。来人我就停,快,这样我动得快一会儿就射了。”他满肚子欲火都快烤熟了心肝脾胃肾,她还没扶稳,就在后面啪啪抽送起来。

“啊、嗯啊……”速度骤然加快,她也一下子忍不住叫出了声,发觉不对,赶忙抓过马尾辫稍咬在嘴里,把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
他揉着滑嫩的臀肉,雄风大振,一身蛮劲都涌了上来,没几下就把她白花花的臀尖撞出两片红晕。

“你……你再……快点,”她含含糊糊地催促,“这样……上来个人……一看……一看就知道……我……正挨操呢,讨厌……死了……”
是啊,方彤彤现在满脸通红咬着辫子尖儿不算,还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摇晃,只要能看见脸,不知道在干吗的恐怕也不到能爬山的年纪。

“山脚好像真有人上来了。”他故意说了一句,接着马上叉住她的腰,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果然,方彤彤的小穴一下子就收紧成一团,简直恨不得把他的鸡巴扯下来,让他抽插都有点困难。
仿佛怕他还不射,她扭着腰往后迎凑起来,嘴里也不再压着声音,哼哼唧唧地冒出一串撩人无比的呻吟,还抬起一手,放在背心上揉起了自己的奶子。
本来就已经快到极限的赵涛顿时被狠狠一脚踢上了性欲的巅峰,他往前一耸,压得方彤彤差点趴在凉亭栏杆上,紧贴着她的屁股,一拱一拱地射了个满满当当。

(六十七)

虽说直到下山也没见有谁真的上来,方彤彤还是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拧了好几把,晚上睡觉前温温柔柔做了一次后还不忘埋怨说:“以后不许那么吓我了,我真当有人要上来呢,吓得我差点把尿急出来。”
他拿起帮她擦拭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抱着她亲了一口,“嗯,以后再也不敢了。”
搂着亲吻了一会儿,他们商量好次日的行程,相拥而眠。
那一次野合总算让赵涛满心积攒的青春躁动宣泄了个差不多,后面的旅程中,他没再有什么突发奇想的念头。
当然,Y县的游客比Q县多了好几倍也是原因之一。
到那边的第一天,赵涛就认识到一个非常违背常理的事实,陪女友逛街竟然比爬山还累。
Y县有个在省里都算小有名气的大型批发市场,主营鞋帽小商品,那地方让赵涛对批发市场这个词有了全新的理解。
他们从上午下车九点出头转到下午两点路边摊吃面条,才转了不到三分之一。
他实在不明白,那一个个看起来都差不多的店铺挂的商品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方彤彤每一家都能进去津津有味的看几分钟。
不过他至少知道,绝对不能表现出厌恶和烦躁。
对一个值得疼爱的女朋友,这是基本礼仪。
结果这一晚,他睡了旅行途中唯一没有和方彤彤负距离接触的一觉。
方彤彤倒是故意撩了撩他,可惜,他筋疲力尽,电视里的球赛都看不出裁判和球员的区别,一个澡冲完,倒在床上就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一个香喷喷的身子光溜溜地钻进怀里,他自然而然地抱住,然后,就睡得更香更安心了。
次日方彤彤取消了县城另外半边一个皮具城的预定行程,和他一起去逛了老城根。
知道明天就该回去,不太爱出门的赵涛还是觉得有点不舍。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认识的人,他满眼看到的,手里牵着的,心里想着的,都是方彤彤,不用担心被谁看见,不用害怕被谁发现,他可以尽情的享受作为情侣的一切。
回去之后,偷偷摸摸就又成了两人的主旋律。
午后在街边冷饮店,咬着糖葫芦拨拉香蕉船的时候,赵涛忍不住问:“彤彤,你妈那边……就一点商量的可能性都没有吗?要是我带上我爸妈,一起去你家说明情况,你说她有可能同意吗?”

“不可能,别想。”方彤彤咽下嘴里的冰淇淋,认真地说,“她离婚了,受过男人伤害哎。你没看过电视里演的吗,这样的女人就喜欢喝醉了往沙发里一瘫,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妈没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
“那她难道还不想让你结婚了?”

“要真按她的想法走,我得努力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努力学习考上个研究生,拿到高学历给家里争光,接着找一个好工作,一定要独立能养得起自己不要被男人看不起,接着我要是还有人要,就和她介绍的对象挨个相亲,挑一个还过得去的,结婚生孩子养娃工作稀里哗啦过完这辈子。”方彤彤一口气背课文一样念完,挖了一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心满意足地品着,含含糊糊地说,“我又不是洋娃娃,凭什么她怎么摆弄我就怎么活。美得她。”
看赵涛还是有点不甘心,她拉起他的手亲了一口,“好啦,别瞎想了。我妈你搞不定的。高三毕业我跟她说也是抱了大不了撕破脸来你家过日子的打算呢,到时候可别把我赶出去。”

“怎么会,全世界都不要你,也还有我呢。”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突,赶紧反握住她的手,糖葫芦都差点扔了。

“我这么漂亮能干,才不缺人要。”她翘起鼻子,得意洋洋地说,“便宜你了。”

“是,”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手背,满足地说,“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捡到的最大最好最贵重的便宜。”
用她听不到的音量,他很小声地喃喃自语说:“就算此后永远在地狱里受苦,轮回几百次畜生,我也值了。”

(六十八)

可能和赵涛一样不太想回去,方彤彤从中午吃完东西就显得意兴阑珊。老城根说是个景点,其实也就是一大圈古代留下来的破城墙,估计修葺了一下不至于摔死人,就收门票拿来敛财了。
满打满算从半晌午起逛了不到仨小时,整个老城就没有任何可去的地方了。
吃过饭又逛了阵子,在一家店里买了点当地土特产后,方彤彤考虑了一下,提议回旅馆休息。

“怎么?累了吗?”赵涛担心她是怕自己无聊,连忙说,“我没事,我还有劲儿呢。”

“不累,就是觉得没意思了。”她抿了抿嘴,“下次奔远点玩,不来这破地方了。”

“可回去也没啥意思啊。”他挠了挠头,方彤彤以怕丢为借口特意没拿手机,他担心她不高兴没带掌机,“总不能窝床上看电视吧?那旅馆里也没几个台啊…
…”

“可我也不知道逛哪儿啦。”她有点为难的看了看四周,突然眼前一亮,扯了扯他衣角。
他愣了一下,顺着她使的眼色扭头看了过去。
一对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的情侣正在抢同一个蛋卷冰淇淋,那俩一点也不在乎旁边来来往往全是人,舔着舔着就亲一口。

“赵涛,这儿没人认识咱,你……敢亲我吗?”方彤彤迈了半步,站得很近,小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要求在山顶和她做爱的情景。
脸上有点热,但她那时候连裤衩都脱了,自己亲个嘴有什么好怂的?他一扭头,抬手把她发热的脸颊捧住,用力吻了上去。
柔软唇瓣被他吮住的同时,周围的目光几乎齐刷刷投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差点把头缩回来。
但方彤彤的手臂搂了上来,充满喜悦地抱紧了他。
来吧,看吧,就让你们见证一下,我们的恋情有多炽烈!他索性也抱紧了她,闭上眼睛,就像周围的世界并不存在一样,把卖土产的店门口,当场变成了言情剧拍摄现场。
大约七八分钟后,方彤彤娇喘吁吁地偏开了嘴,踮脚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小声说:“咱跑回旅馆吧好不好?”
“好!”他没多废话,一把拽住她的手,撒丫子奔跑起来。
也许在旁边人的眼睛里,他们俩现在就是一对儿神经病,但赵涛已经不在乎了。
他听见了方彤彤清脆的笑声在风里飘,那就是他此刻唯一关心的事。
旅馆离得并不算近,可他们还是一口气跑了回去,等到上楼的时候,真是实打实的上气不接下气。方彤彤抓着楼梯扶手,一边大口喘,还一边咯咯的笑,开心得像个小疯婆子。
走到房间前头,赵涛才刚摸出门卡,方彤彤就从后面搂住了他,腻着声音说:“老公,还想亲人家吗?”
“想,想得不行。”
其实他们距离上次做爱连四十八小时都没到,可赵涛一听她那声调,回答的口气就忍不住变得好像饥渴了好几个月。
可能是在外面那场当众亲吻触到了方彤彤心上的阴蒂,她刚一进门,就抬脚把门踢上,一把把赵涛拽转了身,抱住他就吻了上来。

“窗帘,彤彤……窗帘还没拉呢。”他尝了会儿她嫩嫩的小舌头,依依不舍的撒开嘴,看着她已经绯红的脸颊提醒说。
“亲着去。”她简短地说了三个字,跟着再次吻住了他。
这火热的吻转眼就让他全身都燃烧起来,本来满身大汗还想着先冲个澡再说,现在他连过去拉窗帘都觉得浪费时间。
但对面就是个家属院,他总不能让女友的光屁股被哪家的闲汉看走占了便宜。
抱着她又啃又舔,费了半天劲还在床角撞了一下,他总算刷拉扯上了帘子。
没有开灯的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唔……呜呜……”她又不舍得放开赵涛的唇,又想说话,最后将就着缩回舌头贴着嘴片子,含含糊糊地说,“脱,老公,帮我脱……”
说着,她的手就扯起了他的上衣。
这上面他可不肯输,立刻针锋相对,抓着她的背心就往上拽。
短暂的分开两秒,两人一起把衣服丢开,急匆匆再次吻到一起。
方彤彤一边解开胸罩背扣,一边舔着他的牙齿哼唧:“空调,忘开……空调了。”
拿起遥控器滴滴摁一下的功夫,她热烘烘涨鼓鼓的乳房就已经赤裸裸贴上了他的胸膛,小葡萄一样的奶头压在他身上,蹭出一串串电火花似的酥痒。
他们身上都是汗,刚一半裸,彼此的体味就浓密的纠缠在一起,刺激着他们的鼻腔。
一大一小两条短裤扣子被扯开,一大一小两件裤衩也先后脱离阵地,顺着四条不停彼此磨蹭的腿往下掉去,落在地上。
一丝不挂,交叉的双腿之间,卷曲的阴毛都已经刺激到了对方的皮肤。
阴茎早已翘起,压在两人急促起伏的小腹中间,有点寂寞的用独眼盯着上方难分难舍的四片嘴唇。
她摸索着找到电视的遥控器,背对着打开,把音量一口气开到足以掩盖任何声音的地步,接着靠在桌边,舔着他的汗液飞快向下,用手胡乱擦了一下龟头沟中的污垢,抬眼看着他的下巴,一口将整条鸡巴含进嘴里,充满渴望地吸吮,吞吐,舔舐。

“彤彤,嗯……你……这是怎么了?”他有点惊讶,双手撑着桌子看向下面,小声问。
她把头探入他的胯下,侧脸哼哼着舔他的阴囊,接着一口气舔回肉棒顶端,吞进去套了七八下,猛地吐出来,站起来抱住他一顿激吻,推着他往床上倒去,直到变成骑在他身上的姿势,才水汪汪地盯着他,直率地说,“没怎么,就是…
…就是好想让你干我。一想到回去又要被我妈管着,偷偷摸摸憋着,我心里就跟有针扎着一样。老公,狠狠插我吧,把我插得死去活来,满脑子都是你,就不会再想那些讨厌的事儿了。”

“非常……乐意效劳。”他发现她胯下似乎滴落了什么液体,粘粘的落在他肚子上,升腾的欲火顿时消灭了所有理智。
现在是下午三点不到,体力还多得是。
晚饭什么的,去他妈的吧。
他现在恨不得一口气把她操到明天天亮去车站前。
第一次高潮的时候,方彤彤都还没完全躺到床上。她双腿高高举起,一只小凉鞋还在脚上没脱,半拉屁股悬着空,就那么被赵涛抓着脚脖子站在床边呼哧呼哧干了十几分钟,在地方台电视购物的掩护下,尖叫着去了。
之后她想爬上床,结果翻身过来后伸手正要脱那只鞋,赵涛就爬上来捏住了她的屁股,从后面噗叽捅了进来,一直在她汁水淋漓的花蕊中搅拌到射精,那股洪流冲击进来的同时,她舒展了脊背,好像伸懒腰的野猫,充满愉悦地攥紧了他抽动的阴茎,一起步入极乐的殿堂。
喘了几分钟后,抱在一起的两人同时觉得身上黏得有点不像话,笑着吻了一会儿,懒洋洋走进了卫生间。
那小小的浴室勉强刚够他们一起冲澡。于是,第二次肉搏就在方彤彤一个劲儿盯着鸡鸡打香皂后开始。
很节约用水地关掉了花洒,两人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就一个扶着洗手台翘起屁股,一个从后面送了进去。
抬起的脸正对着镜子,这让他们都感到了额外的刺激,动作更加激情澎湃,快感也洪水一样滚滚而来。
不到十分钟,方彤彤就泄得双腿发软,索性转身坐到了洗手台边。靠着镜子的裸背仿佛投出了一个属于异世界的美丽虚像,随着她愉悦地颤动而做出同样的反应。
这次射精的时候,赵涛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仿佛很痛苦,很紧绷,眉头紧锁,嘴唇半张,但仅仅是那迷蒙的眼神,就足以表明他实际上正在享受多么巨大的欢愉。
匆匆擦干身体,他们回到床上,把对方赤裸的躯干当作了值得一寸寸研究的艺术品,点亮所有的灯,动用所有的感官,去嗅,去听,去抚摸,去亲吻,去品尝,仿佛要把彼此的每一个细胞,都沉入记忆的海洋中。
激情得到了足够的宣泄,这场温柔的体验,持续了漫长的时间。背后红肿的毛囊,指甲旁干裂的肉刺,耳廓后难以发觉的黑痣,阴毛丛中从没注意到的疙瘩,睾丸外的褶皱,阴唇上的细纹……这世上,恐怕再没有谁能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精神上的巨大满足填饱了不算饥饿的胃,差不多晚饭时间前后,慵懒的抚摸终于渐渐被醒转的情欲支配。
他们把最羞耻的器官坦诚地交到对方的唇边,毫无顾忌的舌头灵活地扛起取悦对方的责任。唾液布满了耸立的尖塔,情潮润湿了敞开的山泉。
合二为一,从内到外,从肉体,到灵魂。

(六十九)

那天晚上,赵涛做了一个无比漫长,又无比真实的梦。
暑假补课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的父母回家休探亲假,他向双亲坦白了方彤彤的存在。
一起在外面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饭后,他爸妈列出了一串条件,有限制地承认了他们的恋爱关系。
在忍耐中把地下恋情维持到高中结束,高考完毕的第二天,方彤彤带着他去家里向母亲摊牌,如实陈述了已经超过一年,避孕方式都转为妈富隆的恋情。
结果是他挨了一记耳光,方彤彤愤而离家,趁妈妈上班收拾了一套行李,正式住到了他身边。
托恋爱限制中关于学习成绩条款的福,他们高考发挥得都还不错。他压线进入了目标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而方彤彤挂着车尾蹭入了同学校下属学院的幼教专科。
也许是录取通知书起了作用,也许是方彤彤愤怒至极要求断绝母女关系的态度吓到了她妈妈,总之,在那个八月末的一天,方彤彤的小舅叫出了这对母女,面对面地商讨了之后的一切。
在他下跪发誓表态,方彤彤痛哭流涕陈述自己的感情之后,她妈妈总算红着眼睛接受了他们的关系。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在这年夏天父母回家的那几天里,商量着安排了双方家长的会面。此后小半年里,方彤彤都一直管那顿饭叫订婚宴,并为此得意洋洋,在小姐妹间炫耀了很久。
升学之后,去到了家乡北方的陌生城市,他们两个并没有多少不适应,也许,这就是早早独立生活的好处吧。
熟悉了学校周边环境后,他租下了离学校很近的家属院一间单元房,和方彤彤继续过着早已经习惯的两人世界。
方彤彤还是爱玩爱闹,爱交朋友,他还是只和最早混熟的几个哥们混迹在一起,偶尔去网吧通宵,除了换了个场所,他们的生活节奏几乎没有变化。
大二下半学期,方彤彤意外怀孕,一通电话请示之后,他认真考虑起在校结婚的事情。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前期没有注意导致了什么问题,那个小小的胚胎还没真正发芽,就夭折在萌生的地方。
那之后,方彤彤的性格出现了一些变化,她沉静了许多,不再热衷于社交和玩乐,和他一起对着笔记本电脑静静看文艺片的次数直线上升,曾经每周一次的K歌,就这样被她莫名其妙的戒掉。
大三结束的那个假期,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了疲惫的倦怠感。
足足一个多月,两人没有做爱,只有温和绵长的亲吻拥抱,他甚至梦遗了一次,然后选择了三五天打一发手枪。
他并没觉得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但方彤彤却为此感到焦虑,月经紊乱,失眠,一把一把的掉头发,最严重的时候,一个星期就在他怀里痛哭了两次。
再开学的日子,他变成了悠闲度日的大四生,而她已经毕业,回到了D市,在妈妈的帮助下进入市委幼儿园,成为了在编老师。
他虽然很清闲,但考虑再三之后,还是硬下心肠,暂时保持了和她异地的状态。
可能是持久的距离感起了作用,这年寒假碰面后,他们总算找回了热恋时的感觉,方彤彤的心情,也总算在一次次久违的高潮中好转起来。
随着春暖花开,他们跑前跑后监督装修了赵涛父母买下的新房,脱下带着泥灰的衣服,在堆着沙子的空旷房间站着做爱。
他毕业的那个夏天,他们正式住进了新房,去Q县再次旅行了三天,没怎么转别的地方,而是特地挑了人不多的一个中午爬到那座空旷的山上,坐在已经翻修一新的凉亭里,尽情地重温了一次野合的刺激。
春节前,方彤彤的母亲检查出癌症,那个要强的女人没有告诉唯一的女儿,默默安排好了一切后,留下了所有财产和一封信,仅带着一张方彤彤父亲当年给的旧存折,消失在这广阔的世界。
等方彤彤彻底从悲痛中走出,他给了她一个简单但庄重的求婚仪式。
选择了初夜作为纪念日的他们,在同一天领取了结婚证。秋去冬来的一个黄道吉日,穿着婚纱的方彤彤被他抱上楼梯,终于带着他所有的期待,和他成为夫妻。
这一次怀孕之后,方彤彤身上所有残留的孩子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成熟的气质渐渐出现在她的身上。
母亲留下的商铺租金本来就十分充足,她刚一开始害喜,就辞去了幼儿园的工作,用有些过分的紧张来对待肚子里那个承载着他们爱情的胚芽。
他这时候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自由撰稿人,母亲退休,父亲也已经退下一线,调回D市做了一个照顾性的闲职。他们清点了一下积蓄,买下一处复式住宅,租出去旧房,搬到了一起。
孩子上幼儿园后,方彤彤的专注再次转移回他身上。他的厌倦和迷茫才不过刚刚萌芽,她就以当年那种热情和积极再一次轻易地俘获了他。
从令人疲于奔命的宝宝照顾中脱身出来后,方彤彤迅速蜕变成他最理想的妻子,保养得当,温柔能干,还借着网购的大潮,掌握了各种夫妻之间的隐秘情趣。
正所谓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掌控双人床。
爱情太过浓烈,足以供得起一生的消耗。
唯一的女儿出嫁后,他们夫妻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旅行。两人都已经五十岁上下,还依然保持着赤裸相拥入睡的习惯。他还会勃起,还能尽情享受妻子的柔软和娇嫩,只是频率,终究随着岁月飞快地下降。
八十多岁的时候,他们并肩坐在扩建的公园内清澈的湖边,外孙一家三口在旁边的草地上放风筝,方彤彤的耳朵已经很背,而他,嘴里也已经没剩几颗牙齿。
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们笑着谈起了从前的往事,说得很大声。

“老头啊,还记得咱刚恋爱的那个暑假不?我骗了咱妈,和你跑去县城玩,你到那个没人的山上,那个流氓的哟……”说起年轻时候的事迹,方彤彤布满皱纹的脸上,竟还浮现了一片可爱的红晕。
他靠着椅背,哈哈大笑起来,张着漏风的嘴巴,想要对她再开两句色色的玩笑。可突然,身上就失去了力气,眼前的阳光,冷不丁变得刺目无比。
大限将至了吗?
这个念头刚一划过他迟钝的脑海,一个激灵,意识就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猛地睁开眼,侧过头。方彤彤香甜的睡颜就在枕边,似乎也在做什么好梦,唇角挂着一丝甜蜜的微笑。
躺在床上愣了半天,他才清醒到发现那个简单的答案。
原来,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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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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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起来最后在旅馆里温存了一下,赵涛和方彤彤结束了五天四夜的旅程,坐上客车往D市驶去。
在车站告别前,他们在广场雕像的背阴处拥吻了几分钟。
方彤彤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那,我去跟小姐妹会合了。串串供回家打开手机跟我妈报一下平安,没事给你打电话。”
“嗯。”赵涛点了点头,“我今天哪儿也不去,就等你电话。”
一步三回头地道别,看方彤彤上了公交车后,他也百无聊赖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赶去。
旅行中的自由尽兴渐渐消失,他觉得有点气闷,直到进了家,还在盘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方彤彤光明正大腻在一起,理直气壮谁的看法都不用在乎。
高三毕业,对,坚持到高三毕业,方彤彤就会跟她妈摊牌了。
打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他煮了两块方便面,刚刚盛到碗里还没端进屋,电话就响了。
他把碗往窗台一搁,三两步窜到了电话边,掀开布一看,是方彤彤家的号码。
他喜滋滋接起来,照惯例等对面的声音先开口。
“喂,请问是哪位同学家里?”
赵涛浑身一紧,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不是方彤彤的声音,虽然很像,但这个声音更成熟更有压迫感,而且,那口气一听就不对劲。方彤彤就算开玩笑也学不成这样。
他心里一阵混乱,连忙死死闭住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喂?怎么不说话?你这里到底是谁家?说啊,我女儿为什么总是打这个电话!逼我再去营业厅查是不是?”
他抓着话筒的手哆嗦起来,犹豫了几秒,把话筒狠狠挂上。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为什么方彤彤妈妈会查到他家的电话?她……她怎么想起来要查的?难道……方彤彤的小姐妹说穿帮了?
他转身冲进卧室,翻出电话本找到方彤彤的手机号,但考虑了半天,又放回了书包。
不对,这样打过去等于自投罗网。必须耐心,耐心等着,等方彤彤的消息。
他拼命说服自己冷静,不停地深呼吸,打开电脑看了两三部黄片,手淫了一次,依然无法平静下来,心里像有七八列火车绕着圈子头尾相接追屁股,乒乒乓乓撞成一团满肚子车毁人亡。
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绕了不知道多少圈,他才发现,煮的方便面已经凝固成一坨可以直接用勺子挖着吃了。
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等到晚上,方彤彤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会儿觉得空调热,一会儿觉得冷风凉,一会儿想去尿一泡,一会儿发现还得拉个屎。
猴吃蒜一样折腾到快两点,他才终于熬不住,昏昏沉沉睡了。
第二天一早六点多一点,家里的电话把他从床上一把揪了起来。
他飞快地跑到电话边,是方彤彤家的号码。
他犹豫着伸出手,一直等到铃声响到第六下,才颤巍巍拿起了话筒。
对面总算传来了方彤彤的声音,很慌张,带着哭腔,还压得很低,生怕被谁听见一样,飞快地说:“赵涛,别问,我说,你听。时间不多。我妈给你家打电话,不管怎样也不要出声。”

“我妈发现了。她趁我出去旅行翻了我书包,找到了我吃剩的毓婷。她去找了我小姐妹的家长,旅行的事也暴露了。”

“我没说是谁,我妈打我我也没说。以后也不会说的,你放心,拼着学不上,我也不会影响你。”
“我妈气疯了,现在什么也没得商量。我先挺几天,你别管了,也别找我。
我挨几顿打不要紧,从小习惯了。”

“我妈可能要给我转学,她正联系私立学校呢,军事化管理,可能……之后不太容易见面了。没关系,有机会我逃出来找你。”
“不说了,我挂机删记录了,她要从厕所出来了。我爱你,过几天见。”
“等我。”
喀拉,电话挂了。
就跟一阵夏天的雷阵雨一样,方彤彤的话轰隆隆过来,哗啦啦过去。他还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边就已经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他浑浑噩噩地走回卧室,跟截木头一样横在床上,怔了半个多小时,才从麻痹的脑海里梳理出了重点。
他们的事被发现了。
方彤彤要被迫转学到军事化管理的私立高中。
他缓缓转过身,抓过毛巾被缠在胳膊上,压住眼睛,蜷缩成一团。
之后六七个小时,他都没再离开床,也没有改变姿势,直到愤怒的膀胱以自爆威胁,才逼他缓缓走进了厕所。
他看着镜子里魂不守舍的脸,绝望地想,难不成,所谓的业报,就这样来了吗?

(七十一)

行尸走肉一样的过了几天,随着八月的到来,属于高三的补课再次开始。
赵涛的作业写了不到三分之一,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被请到后黑板前罚站示众。
他不在乎,这个位置他更满意。这让他可以一直看着方彤彤空出的座位,尽情地发呆。
语文课上,班主任没有半点感情地宣布了方彤彤的去向,说经家长与学校协商,已经为方彤彤办理好转学手续,因为那边早就开学,方彤彤没时间来班上跟大家告别。
平平板板的一段话后,这个班级中,就少了他最在乎的那个名字。
同一排的后面同学顺次前移,还没来得及带走的几本书暂时存在老师那里,她在这个班上存在的痕迹,无声无息地迅速抹去。
午休的时候,孙博找了过来,把他一路带去后操场,沿着跑道溜达,问:
“你对象怎么回事?这么突然就转学了?女生那边都猜原因呢,说什么的都有,连他妈堕胎被家里发现诊断书的电视剧桥段都出来了。”
“随他们说吧。”赵涛抓着头发,不耐烦地说。

“我操,这传到你耳朵里你不难受啊?他们都快把你对象说成婊子了。尤其那个余蓓,言情漫画看多了,什么情节都敢编。她还看出来你俩关系了,跟你说班上的流言就是她传出来的。”孙博气哼哼地说,“挺漂亮一女生,结果是一八婆。真是操了。”

“我见不着彤彤才最难受。别的随便吧。这帮同学我愿意搭理的没几个。余蓓就是个碎嘴子,让她叨叨去吧,反正就他们那几个女生当回事,其他也没多少人当真。这帮嚼舌头的人话要能信,余蓓自己都起码打了十来次胎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被她妈抓了?”孙博试探着问,看他一点头,骂了句娘,“这就转学啊,她妈可真够狠的。我听说那学校是李婕推荐的,快到郊区了,李婕未婚夫在那儿当老师,学费可鸡巴贵了。她妈真舍得钱。”
“她家又不缺钱。”赵涛没精打采地回答,双肩垮下什么也不想说。

“别灰心,最多也就高三这一年嘛。”孙博拍着他肩膀不停地鼓励安慰,最后说,“不说那什么爱情需要考验吗,你就把这当成考验得了,看看老不见面你会不会变心。你这点信心都没有?还是怕她变心?我觉得不会,方彤彤看你那眼神,啧啧,我看着都眼气你。真的。”
“我没事。”赵涛感激地给哥们挤出一个微笑,“我就是心疼彤彤。”
没有方彤彤在身边,学校的生活顿时恢复了曾经的索然无味。他魂不守舍地晃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没等到方彤彤的消息,心里忍不住又有点慌神。
下午放学,他推着车子走出校门,就看到对面两个站在一起的男生冲着他这边一指。他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方彤彤以前的初中同学。
顺着那俩人的指示,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大步跑了过来,一身球服运动鞋,表情看起来很阴郁的样子。
一种奇怪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站住,直视着对方,看着那个男生由远及近,一直跑到他的面前。
“你就是赵涛吧?”
“是。你哪位?”他警惕地反问。

“我表姐是方彤彤。”那男生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不太友好,“她那几套安达充,都是我帮忙买的。能找个地方坐下聊会儿吗?我有事要告诉你。”

“是你姐的事吗?”狂喜的情绪顿时从心底涌上,他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声音发颤地说,“走,去对面冷饮屋,我请客。”
“不用。”对方的态度意外的冷淡,“我自己带着钱呢。”
进去坐下,随便点了两杯饮料,赵涛急切地问:“你姐怎么样?她妈妈打她打的很不很?是她托你来找我的吗?她在那个私立学校好不好?她性子那么硬,有没有吃老师的亏啊?老师会不会打她?我……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注视着他焦急的表情,她表弟的眼神总算有了些许软化,但却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莫名地沉默。
“她到底怎么了?你……你怎么不说话?不是她叫你来找我的?”
“算是吧。”她表弟抓了抓头,再抬起来的眼睛,竟然有些发红,“算了…
…我先告诉你吧,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的。我表姐她……昨天上午已经火化了。”

(七十二)


“什么!”稀里哗啦,站起来的赵涛把刚上来的饮料碰翻了一桌子,玻璃杯咕噜咕噜滚向桌边,被方彤彤表弟伸手扶住。
“你……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不然……不然你是她表弟我也跟你没完。”
他声音顿时变得有些发哑,心脏像被无数细线缠住,一起使劲勒紧,连气都快喘不上来。

“开玩笑?跟我没完?”她表弟抬起头,双眼竟然已经通红,“告诉你我今天本来是来揍你个大傻逼的!我他妈都做好去派出所的准备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勉强压制着音量说:“你要是他妈有一丁点看上去不像个老实学生,你要刚才没那么着急,我他妈早把杯子砸你脑袋上了!”
赵涛盯着她表弟的脸,霎那间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天旋地转,从腰往下突然就失去了力气,猛地坐在椅子边上,咣啷翻倒在地,躺在了那一片打翻的饮料中。

“我不信……你骗我……我不信,你不是她表弟……是谁叫你来整我的?你说,是谁?”他勉强爬起来,颤颤巍巍指着她表弟,但说什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赶忙抬起胳膊擦了一把。
她表弟拿出钱递给店员,一拽他胳膊,说:“算了,别处说去吧。再这样下去,你在学校就出名了。对我姐名声也不好。”

“我不信,我不认识你,你肯定是来整我的……”赵涛喃喃说着,双脚机械性地挪动,几乎是被她表弟拖了出去。
拐到附近一个城中村的巷口,她表弟把赵涛往石墩子上一扔,自己抬手擦了擦眼睛,说:“你爱信不信,要不是我姐最后还在念叨你的名字,我他妈才不来找你。让你等到死算了。你就该给我姐偿命!”
赵涛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就那么泪流满面地看着她表弟,连鼻涕都快流进嘴里。、她表弟自顾自说了起来:“这里头大部分都是私立学校老师说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就说我知道的。”

“我姐转过去被关起来后,就整天想着跑,上课也不好好听,结果成了重点监管对象。五天前的晚上,我姐想翻墙出去,被值夜的老师抓住,带到屋里审,结果问出来我姐月经迟了好几天,可能……是怀孕了。”
仿佛又一道雷砸在赵涛心尖,他浑身震了一下,差点从石墩子上摔下去,脸色惨白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老师说要联系家长,结果我姐就跟发了疯一样,他一个男的都制不住,冲出去后大门锁了,就一直往教学楼上面跑,一路跑到四楼,老师怕她出问题,就劝了半天,结果……她还是从窗户里跳出去了。”
她表弟抽了抽鼻子,接着说,“等我们都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姐已经不行了。
最后回光返照那会儿,见谁也不肯说话,等我凑过去,才攥着我手指头,跟我说了俩字,就是你的名字。我姨在旁边听完,当场就疯了……人现在还在医院,我姐的后事都是我们家给办的。”

“我觉得她是让我告诉你别等她了。话我传到了,以后,你就祸害别的女生去吧。”她表弟忍着泪骂了一句,转头就走。
“别!别……别走,”赵涛连忙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她表弟的衣摆,“这…
…这都是真的?不是你们骗我……为了让我不再去找彤彤?”
看着他已经扭曲的脸,她表弟不耐烦地一把挣开,甩手说:“骗你妈个逼,我他妈也想都是假的。我告诉你,别再烦我们家人,让我看见你来问东问西,我见一次打你一次。我姐没了,我姨都不知道能不能好,全他妈是你害的!早恋,你他妈管不住鸡巴早恋个蛋!操!”

“你给我记住了,全他妈是你害的!”走远了的男生愤愤转过头,充满怨恨地重复了一遍。
这句话她表弟只说了两遍。
但在赵涛的脑海里,它至少连续回响了半个月,直到许多年以后,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炸雷一样响在他耳边,把他轰出一身冷汗,惊醒在床上。

(七十三)

补课缺勤了三天没有请假,往家打电话也没人接,心急火燎的班主任不得不联系了赵涛的小姨,拿着备用钥匙打开门的小姨,才发现了在卧室床上跟死了一样瘫着的赵涛。
从那天起,赵涛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
血管性偏头痛,急性胃溃疡,和一串他都懒得记名字的诊断,躺在病房的床上,他就是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任一瓶瓶液体流进血管而已。
住院第三天,不得不提前休探亲假的爸妈连家都没去直接赶到了医院。
但他们谁也问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涛就像哑巴了一样,那十几天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在小姨偷着问他,是不是和方彤彤有关的时候,被针扎到一样蜷缩了起来。
后来,小姨对他父母解释了自己所以为的真相。她去学校委婉了解了一下方彤彤的事情,她判断,赵涛他们是被方彤彤的母亲拆散,恋情不得不宣告结束,这是赵涛的初恋,他性子又倔,所以一时心理承受不住。
可他们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分手,是被拆散,赵涛的心里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
巨大的负罪感几乎把他吞没,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方彤彤,是被他害死的。
死于他的锁情咒,死于被吞噬的气运,死于他的自私……
他以后要进十八层地狱,轮回畜生道,即使他现在就去死,也再不可能找到方彤彤。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他,永远失去她了。
九月前的最后一周,出院的赵涛终于回到了学校。
中间孙博他们去探望过,老师也在班上给出了急病这样的解释。
除了在暗中流淌的传言,似乎没谁把他这次的病假和方彤彤的转学联系起来。
至于传言的世界中他是什么样子,他现在也无力去关心。
心里就象缺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回不拢所有的魂,进入九月的会考,理科在文科班上还算不错的赵涛,成为了班上少数几个没能全部通过的学生之一。
等待着他的,是十一月将要到来的补考,和期间不得不单独进行的额外加课。
爸妈一直在家待到会考结束,没有敢对他的成绩说什么,确认他身体已经无碍,心情也好转了不少后,帮他在家里办理了还颇为昂贵的ADSL宽带上网,就匆匆赶回了工作的地方,弥补这漫长假期给那边带来的损失。
家里只剩下赵涛后,他又恢复了手淫的习惯。
只是和方彤彤一起看过的那张欧美大黄盘,被他收进了装着沾血毛巾的盒子里,牢牢锁上,再也不敢打开。那一对情侣QQ号,也被他更改了漫长杂乱的密码后彻底封存。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锁情咒也同样对待。
就这么过平凡的日子,正常的上学工作,认识一个相亲介绍的女孩,恋爱结婚,生儿育女,抚养他们长大。
为什么非要靠咒呢?
为什么非要走捷径呢?
下一次换座位来临前的那个晚上,他呆呆地望着卧室的天花板,找到了答案。
其实,不就是因为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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