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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野战小处女(上)

  传了大半晚的简讯,话题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徐含兰温婉的外表下也是见识
颇多,这点是张东意想不到的。

  第二天,张东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要不是被林燕的电话叫醒,还不知道
要睡到几点,预计中的陈家沟之行也会搁浅。

  有些意外的是,陈玉纯也有事要回她叔叔家,自然很理直气壮地搭张东的便
车一起回去。

  出门在外,张东喜欢一个人来来去去,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了麻烦,更何况
是个女孩。

  开着车在小镇上转悠,握着方向盘的时候,张东忍不住打起哈欠,从后视镜
看着两个活力四射的少女,恨得直咬牙。

  林铃穿着一条白色裙子,显得飘逸好看,青春活泼的小美女自然是引人目光
,陈玉纯的打扮也不错,黑色的蕾丝背心显得胸脯鼓鼓的,配条白色短裤,白嫩
的长腿晃得人眼睛都要花了。

  不知道陈玉纯哪来的钱,要去看她弟弟,顺便买些东西给他。

  张东真恨不得说你们先去买,他还能趁机溜回去和林燕来个翻云覆雨的两人
世界。

  逛街是女人得天独厚的强项,无论什么年纪,都在这点上有男人难以媲美的
天赋。

  将车子停在一边,林铃和陈玉纯逛着服饰店,张东则坐在驾驶座上差点打哈
欠,拿出手机分别传简讯给林燕和徐含兰。

  林燕还算温柔,起码有叮嘱几句早去早回之类的,显得极为关切,虽然这两
天没了二人世界,不过她字里行间的女人味越来越浓。

  至于徐含兰则是勾搭看看,张东没有志在必得的把握,传简讯时,一开始也
是聊些有的没的,差不多的时候就试探性地问她的情况,偶尔开玩笑,说着黄色
笑话。

  对此,徐含兰倒是油盐不进,也不恼怒,只是选择无视,继续和张东聊没营
养的话题,昨天一聊就聊到凌晨四点多,中间最让张东兴奋的是她说已经躺在床
上,张东问她是不是裸睡,徐含兰只发了个「呵呵」,不承认也不否认。

  有搞头,最少她对我的调戏不反感二想到这里,张东顿时浑身都是精气神,
嘿嘿的淫笑着继续传简讯给徐含兰,旁敲侧推着她的情况和爱好,为拿下这美丽
人妻先做好扎实的讯息收集。

  林铃和陈玉纯逛得已经走火入魔了,似乎林铃也少有这样自由行动的机会,
脚步快得张东都有些眼花缭乱。

  过了一会儿,徐含兰说有事先不聊了。

  张东无聊,也下车开始闲逛,盘算着第一次回母亲的娘家是不是得买什么。

  那个傻瓜舅舅,还有听闻满封闭无比的老俩口算外公外婆吧。张东想着,然
后买了一些烟、酒、补品之类的放在后车厢,打电话一问,却得知林铃和陈玉纯
还没逛完,无奈之下只能如沿街乞讨般东看看西看看,好打发时间。

  小镇的商店卖的东西不是很新潮,不过算齐全。

  在路过手机店的时候,张东想起林燕那已经很老的按键手机,还有林铃老是
修不好的破手机,心念一动,立刻走进去挑了起来。

  小镇落后归落后,还是有些有钱人赶流行,走出手机店的时候,张东的袋子
里多了两台新手机,高昂的价格让张东觉得有些奢侈,他都不曾用过这么贵的东
西。

  不过一想起林燕开心的模样,张东就邪恶的一笑,心想:或许可以趁她开心
的时候提些比较舒服的要求,比如口爆什么的,或者颜射?至于这位小姨子,讨
好她是必要的,最少让她自觉点,不要做电灯泡这种天诛地灭的事。

  到了中午时,林铃和陈玉纯总算逛完了,战利品还满丰富的。

  不过张东发现林铃和陈玉纯并没帮自己买什么东西,衣服都是少年款的运动
服,其他的大多都是文具和书包之类的,更绝的是还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东
西塞到后车厢内,在林铃和陈玉纯叽叽喳喳的讨论中先回饭店。

  林铃在下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虽然一路上都在无视张东,但最后还是有些
不好意思地说道:「东哥,那边路不好走,你开车小心一点。」

  「知道了。」说着,张东喊住林铃,将两台手机递给她。

  林铃接过手机时有些惊喜,不过马上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姐要你买的?」

  「我得献献殷勤啊,不能总那么不识相。」张东装作哀怨地叹息一声,又忍
不住满面凄惨地说道:「而且还得求某人开一下恩,空着手我也不好意思,所以
献殷勤的时候我也不敢忘了你这一份。」

  「谢谢。」林铃当然知道张东在说什么,难为情地说道,然后跑进饭店。

  林燕和张东发生关系后,林铃对张东一直是冷面相对,态度会转换是之后听
到那通电话后,或许是她知道林燕也不排斥张东,所以态度有所好转,只是这几
天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老是当电灯泡,不给两人独处的机会,让张东很纳闷。

  陈玉纯坐到副驾驶座上指路。她的背心款式很性感,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清
纯中带着几丝青涩的妩媚,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着,白嫩的大腿一伸直,似乎散发
着肉香。张东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有种伸手抚摸的冲动。

  车往着比较偏僻的方向开着,陈玉纯一边指着路,一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到
:「东哥,听说你勾搭上燕姐了?」

  「靠!你问的什么啊!」张东全身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
车开到沟里。

  「铃铃姐跟我说过。」陈玉纯狡黠而俏皮地笑道:「大山哥那人虽然憨厚老
实,不过我们都觉得他配不上燕姐。你是不是吃干抹净就不想认了?告诉你,别
看燕姐外表很泼辣,其实心地很好的。」

  「是是,那我等她离婚。」张东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心想:毛都没长齐的小
屁孩,怎么八卦到这种程度?

  与一个小美女上路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无奈她不知道是太早熟还是怎么的
,问的问题教张东一阵无语,觉得她还真有点对不起「陈玉纯」这个名字,说出
的话可一点都不清纯。

  「东哥,你们城里是不是真的天天花天酒地?听说你们那边很乱,电视上总
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东哥,你和燕子姐偷情,大山哥知不知道?你会不会要燕姐离婚啊?」一
路上陈玉纯就像一群小鸟叫般叽叽喳喑的,如果不是她嗓音甜美,张东早就拿东
西塞住她的樱桃小口。当然了,拿纸团之类的很不温柔,如果是……张东看着陈
玉纯一开一合的小口,不禁开始意淫起来。

  去陈家沟村的路果然如传闻中难走,进山的时候一开始还是水泥路,但没多
久就变成一段土路、一段水泥路,极端颠簸,如果碰上有村子,还有段平坦的路
可走,可在没村子的野外就崎呕不平,很难走。

  开这样的路,张东不敢分心。

  陈玉纯似乎说久了觉得没趣,拿起张东的平板电脑玩起游戏。

  陈玉纯满聪明的,张东只教了几句,她立刻就懂了,玩得不亦乐乎。

  蜿蜒崎蝠的山路不能开快,开了两个多小时后,张东觉得很疲劳,但一问之
下,路程还有三分之一。

  这一带已经极为偏僻,偶尔看到的小村都没几户人家,可想而知陈家沟村到
底偏僻到何等地步。

  又开了一会儿,陈玉纯放下平板电脑,开始认真指路,看来快到她叔叔家。
在陈玉纯的指点下,车子开进了一座靠山的小村落。

  这座小村有几十户人家,大多都是山里常见的院子平房,只是年代老旧,显
得有些破败。

  在路过一间用铁链锁起来的房子时,陈玉纯的眼眶有些发红,看来这就是被
她父亲卖掉的家。

  车子停在一户人家前,这户人家的房子比其他人的房子好一些,但也只是对
于这偏僻的小村而言。

  红砖围墙很长,看得出院子比较大,院内的几间平房算很平整,车一停就可
以听见里面的鸡鸣狗叫。

  「帮我拿东西。」陈玉纯的眼眶越发红了,收拾着东西下了车,大声喊道:
「小弟、二叔,我回来了。」

  院内堆满坛坛罐罐,典型的山里人家的杂乱,还堆放着不少柴火。

  陈玉纯刚走进去,中间房子的房门立刻打开,一个满面沧桑、肤色黝黑的中
年男人走了出来,一边抽着烟,一边错愕地说道:「二丫头,你怎么回来了?」

  「二叔。」陈玉纯赶紧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跑过去亲热又尊敬地说道:「
我过来看看你和小弟。」

  「你这丫头,快进屋。」看得出陈玉纯的叔叔虽然表现木讷,但对她们姐弟
很疼爱,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但马上又疑惑地看着扛自行车进来的张东。

  「这我一个姐姐的老公,他送我过来的。」在慌乱之下,陈玉纯只能撒谎。

  「坐。」山里人朴实,陈玉纯的叔叔没有多问,客气地招呼着,却又摇了摇
头,说道:「你小弟和嫌婶他们去山上干活了,今天有收咸菜的人过来,我才在
家等。你这丫头过来也不说一声,要是我也不在的话,你岂不是白跑了?」

  「二叔,这钱您先拿着。」说着,陈玉纯从口袋里拿出一元递给她叔叔。

  陈玉纯的叔叔面露诧异,随即皱起眉头,有些嘶哑地问道:「二丫头,叔叔
还有点过日子的钱。上次人家说你工钱都被你爸拿走了,你身上应该没钱了,跟
叔说说,这钱是哪来的?」

  「放心,二叔,这是我借的。」陈玉纯赶紧把钱塞到她叔叔手里,慌张地解
释说道:「我不打算读书了,朋友帮我找了一个新工作,老板娘人不错,先给我
预支一些钱。」

  「唉,要不是你爸,你还能多读几年。」陈玉纯的叔叔叹息一声,有些哽咽
地说道:「好,钱先放着,我再偷偷拿给你小弟。你婶婶到底是女人家,心眼小
,虽然疼你们,不过唠叨的话多,有时候说话的时候口没遮拦,你可不要怪她。


  「二叔,我知道。」陈玉纯已经忍不住擦着眼泪,看着这伧桑的叔叔,忍不
住哭道:「二叔放心,我会好好打工赚钱。我爸欠的那些钱我会还的,我会赚钱
供小弟读书的,我不能让小弟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做人。」

  「二丫头别哭了,叔叔知道你疼弟弟。」陈玉纯的叔叔呵呵一笑,安慰道:
「放心,那是你弟,也是我侄子,我们家吃什么他就吃什么,饿不了他,也委屈
不了他的。你先好好找份工作,安稳下来再说,天塌下来有二叔顶着,你总得先
顾好自己。二叔没能耐,否则二叔也想养活你们姐弟,让你们好好读书。」

  话说到这里,陈玉纯的叔叔眼眶也有点潮湿,摇头叹气道:「二叔也没办法
,有办法的话就让你继续读下去了。你妈走得早,你爹那德性二叔也知道,你们
从小就是二叔和婶婶带大的,说是侄儿,但和自己的儿女有什么区别,怪就怪二
叔没那能耐。」

  「二叔!」陈玉纯哽咽道:「您放心,我出去打工能养活自己,我要赚钱孝
敬你和二婶,还要供弟弟上学。我知道二叔现在也困难,玉纯会好好工作的,之
后我会存钱,还要给你和二墙盖间新房子。」

  「傻孩子。」陈玉纯的叔叔擦着眼泪,即使只是几句话,但一片孝心已经让
他很感动,夹着烟的手指都在瑟瑟颤抖。

  陈玉纯和她叔叔说了很多体己话,张东在旁边听着,也是唏嘘不已,看来陈
玉纯姐弟俩对这个叔叔比对自己的父亲还亲,且自己的父亲又喝又赌还打人,这
个二叔却是憨厚的正经人,隐隐可以听出他们对这个叔叔的感情,小时候饿了就
知道往叔叔家跑,不难看出这个叔叔对他们的疼爱。

  陈玉纯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整天醉醺醺的不务正业,姐弟三人几乎是叔叔
和婶婶一手带大的,感情之深厚可想而知。

  虽然这个二叔沉默寡言,也很贫穷,却很疼爱这些后辈,这样的男人扛起一
切的压力,却把话说得轻描淡写,比起一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他这种默默的付
出更值得尊敬。

  陈玉纯的弟弟上山干活,傍晚前不会回来。

  过没多久,收咸菜的人开着三轮车来了,陈玉纯的叔叔马上擦干眼泪就忙碌
起来,搬着沉重的坛子赚那一点辛苦钱。

  对于山里人来说,惆怅只能一时,他们最需要做的是用勤奋的双手来打点每
一天的生活。

  张东还有事,不能久坐,陈玉纯更不想打扰她叔叔的买卖,委婉地谢绝他的
挽留就上了车。

  在陈玉纯上车的那一刻,她叔叔忙得没办法送出门,仍在院内搬着那些沉重
的坛子。

  陈玉纯一看,眼泪已经忍不住,猛的伏在车上号啕大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
心里的委屈,还是因为这个叔叔远胜父亲的疼爱。

  陈玉纯的叔叔总是笑呵呵的疼爱着他们,而他此刻的辛劳就像是刀一样,几
乎割碎玉纯脆弱的心灵。

  陈玉纯哭得梨花带雨的,张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递面纸给她,好不容
易等她啜泣声小一些时,才拿来自己准备的烟酒,道:「拿给你二叔吧。」

  「这……」陈玉纯眼睛肿肿的,有些愣住,这些烟酒她见过,都很贵的。「
拿去孝敬他,去吧。」

  张东执意要给,而陈玉纯虽然知道随便拿人家东西不好,但看着她叔叔忙碌
的背影,银牙一咬说了声谢谢,飞快的把东西拿进去放下。

  「二丫头,找到工作和二叔说一声,二叔抽空给你带点吃的。」陈玉纯的叔
叔喊道,然后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话的时候甚至没空回头看一眼,也看不到桌
上那几乎一辈子都不敢买的东西。

  陈玉纯擦着眼泪,眼里始终有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无奈。

  张东不好意思多问人家的家事,转着方向盘,开始朝陈家沟村前行着,一路
上抽着烟。

  陈家沟村有够偏僻,路已经窄到无法容纳两辆车同时经过,甚至连台摩托车
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扛着锄头的老人步行着,甚至连野狗都看不到几条。

  淤泥封路的痕迹还隐隐可见,渐渐进入山谷地貌,一路上可以看见一些小村
已经在拆迁,有的工程队驻扎在这里大兴土木,田边还停着不少挖土机,看来这
里建水库的事已经落实了。

  通往陈家沟村的路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条宽敞的小河,张东下车一看,就满
面为难。

  这时陈玉纯也不哭了,下车一看,立刻说道:「我听别人说过,车到了这里
都过不了,好像有个老爷子在这里撑竹筏,不过怎么看不到人啊?」

  张东两人一筹莫展,恰巧这时有两个村民走过来,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老人
家有喜事停渡,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过得河。

  那两人说完后,脱得只剩内裤,把衣服举在头顶就游过去,看起来十分适应
这种不方便的生活。

  「怎么办?」陈玉纯不好意思地问道,毕竟路途这么遥远,明天再开一趟未
免太折腾。

  「上车。」张东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看着眼前这条小河,咬了咬牙,决定在
这里守上一夜。

  最近的村子还没拆迁彻底,住着不少人家,不过这种山里人家没几间房间,
除非睡柴房,否则根本没住宿的地方,看来今晚得在车上将就一晚。

  把车开到小河边的草地上停着,张东将椅子往后一放,叹息道:「看来今晚
得在这里喂蚊子,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东哥,你别急,我去帮你找吃的。」陈玉纯打开车门,随即跑个没影。

  过没多久,陈玉纯不知道从哪个村民买来一口大锅和碗筷刀具。

  张东困惑地刚想问时,陈玉纯又不知道跑到哪里。

  过了一阵子,陈玉纯气喘吁吁地拿只小竹篮跑过来,里面都是刚摘下来的新
鲜野菜。

  在张东眼里,路边的草都是一样的,但这种山里长大的孩子不同,对于野菜
和药草都有一定的常识,一般的城里孩子还真没这个本事。

  「东哥,搬点石头过来。」陈玉纯利落地洗好野菜后,笑道:「今天我们就
野餐一顿吧。刚才我看见那个老伯家有养鸡,我去和他买一只,保证你吃过就忘
不了,我们这里的东西很好吃的。」说着,陈玉纯利落地跑去忙碌。

  张东搬来石头时,陈玉纯已经提着切好的鸡肉和盐跑过来,这时张东就像是
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儿,在她的指挥下开始搭造简单的土灶。

  石头加点河泥一糊,一个简单的土灶就建成,然后在大铁锅里加了些清澈的
河水架在上面。

  一陈玉纯在河边洗着野菜和鸡肉,一蹲下来就能明显看到短裤包裹下的挺翘
小一屁股,隐隐还露出里面白色小内裤的边缘。

  张东看了陈玉纯一眼,装作没事地调戏道:「看不出来陈玉纯还满贤慧的。


  「那当然,从小我就照顾我姐和我弟。」说到这里,陈玉纯微微愣了一下,
一时有些伤感,不过马上又给了张东一个活泼可爱的微笑,道:「你别小看我,
什么家务事我都能做,我二叔说过我做饭的手艺比我婶婶还好。」

  「是是是,你以后肯定是个好老婆。」张东调笑道,目光始终落在陈玉纯露
出的小内裤上,那雪白的肌肤即使带着几丝青涩,却有着别样的诱惑。

  陈玉纯白了张东一眼,强颜欢笑道:「东大爷,麻烦您去捡点干柴,我们乡
下土灶是生柴火的,没柴火我可没办法帮你做饭。」

  「好。」张东应了一声,就不舍地收回视线,去捡柴火。

  张东捡了一些干柴,见潮湿的草地上还有一些漂亮的蘑菇,张东也捡了几颗
,回去的时候,陈玉纯已经在生火。

  熟练地架起柴火后,陈玉纯看着张东捡来的蘑菇,笑道:「东哥,你不会是
觉得这山清水秀,心动了吧?居然捡这么多有毒的蘑菇回来,这不是什么风水宝
地,你想死我还不想呢!」说完,陈玉纯就把那些蘑结丢到柴火里烧。

  过一会儿,土灶下的火烧了起来。

  张东被鄙视得有些闷,在一旁老实地看着,插不上手,不得不感慨真是穷人
的孩子早当家。

  感慨之中,张东脑子又一个恍惚,心想: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错。不过貌似
是富人的孩子早当爸,穷人的孩子早当妈吧!玉纯那么贤慧,想来以后肯定是个
好老婆。

  将洗好的鸡肉和一些野菜、盐、黑漆漆的树根放到铁锅内,就等它慢慢炖了
。一忙完后,陈玉纯洗完手跑到张东身边,娇滴滴地说道:「好了,东哥,等等
就可以吃了。」

  一「嗯,我看电影。」张东躺到后座上,拿着平板电脑玩了起来,好在一开
始有准备,下载了一些电影,否则在这荒郊野外的岂不是要闷死?

  「我也要看。」陈玉纯笑眯眯地挤进来,坐在张东的腿边,撒娇道:「也给
我看,人家无聊死了。」

  陈玉纯说话时吐气如兰,坐下来后,那大腿滑腻的感觉让张东心神一颤,尤
其是那带着体温的弹性更是诱人。

  张东狠狠的咽了一下口口水,但还是装作不耐烦地说道:「走开,地方小别
挤了,你要的话先给你看。」

  「好啊。」陈玉纯开心地笑道,几乎是抢一样的夺过平板电脑,然后自顾自
的玩起来。

  张东深吸了一口气下车,点了根烟让自己冷静一下,虽然陈玉纯十分的清纯
可人,但一招惹就会有不少麻烦,他没必要急色到这种地步。

  回头看了看那可爱而懂事的陈玉纯,张东不禁摇了摇头,心想:不是一夜情
,而是单纯的肉欲需要,陈玉纯的可爱让人难以心生邪念,面对她的时候,即使
有觊觎那青春动人的身体,但人非草木,该如何面对她那让人感动的倔强和坚强


  晚霞悄悄散去,黑夜来临的时候,大山的深处一片漆黑,微凉的夜风吹得树
林哗哗作响,小河边可以看见月光倒印下的碧波荡漾,听见虫叫鸟鸣,感觉很安
详,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与一个美少女独处,只要不是太监,就难免心生涟漪。

  鸡汤炖得差不多了,味道确实不错,吃完后,张东坐在河边,把脚泡在河水
,感受着河水的清凉,旁边放着一瓶打开的洋酒,喝了几口,感觉有些躁热,但
不喝又怕熬不过这无聊的漫漫长夜。

  陈玉纯收拾完东西后跑过来,一看张东在喝酒,立刻笑眯眯地问道:「东哥
,你又喝酒了啊?喝醉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张东往后躺在河滩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月色下可爱的少女
,忍不住调戏道:「想知道你就喝,不过喝醉了我可不管。」

  陈玉纯微微一愣,突然抓住酒瓶猛的喝了一大口,顿时呛得咳嗽几下,不过
她还是倔强地又多喝了几口,即使酒的味道很辣,但她似乎把这当成是一种发泄


  张东没有阻止陈玉纯,心里明白她的压力很大,活泼的外表下有着她自己的
柔弱。

  连喝了几大口酒,陈玉纯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她放下了酒瓶,眼里水蒙蒙
的,青涩的可爱中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妩媚。

  灶火还在燃烧着,成了这时唯一的光亮,模糊中隐隐可见陈玉纯的小脸上无
声滑下两行泪珠,不过倔强的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偶尔喝几口酒。

  「别喝了,喝多了难受。」张东忍不住劝道,本来这情况很适合诱骗无知少
女,不过看着坚强又可怜的陈玉纯,张东心里一片柔软。

  「我就是想难受一下。」陈玉纯竟然把酒喝了个底朝天。

  陈玉纯赤着小脚走到河水中,突然转过头,朝着张东说道:「东哥,你觉得
我漂亮吗?」

  「漂亮。」张东肯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陈玉纯还小,不懂得打扮,但不管容貌还是身材都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胚子。

  「呵呵。」陈玉纯娇媚地一笑,然后慢慢脱掉背心,雪白的肌肤在月色下呈
现象牙色,上身只穿着贴身衣物,小蛮腰与无瑕的肌肤显得极端诱人。

  「你……干什么?」张东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但还是装着正人君子转过头。
「东哥。」陈玉纯脸色有些羞怯的红潮,但还是大着胆子了过来,小手颤抖着抓
住张东的胳膊,把张东的手掌放在她隆起的酥胸上,声音颤抖着说道:「既然我
漂亮,你为什么不看我?」

  陈玉纯的声音本就妩媚,何况此时面对如此大胆的主动,是男人就该冲动,
但陈玉纯眼里闪现的泪光又那么楚楚可怜,张东实在为难,天人交战后,狠狠的
咬着牙说道……「玉纯,你这是干什么?女孩子家的,就不怕吃亏吗?」

  话是这样说,但张东无法把手抽回来,陈玉纯的美胸圆圆润润的,覆盖在上
面,即使不捏也能感受弹性,她发育得不错,平时看她穿衣服,还没发现她还有
这么大的尺寸。

  「东哥,要了我。」陈玉纯面带娇羞,突然一咬牙,爬到张东身上,娇喘连
连说道:「我……我想要。」

  陈玉纯吐气如兰,身体火辣,张东顿时脑子嗡嗡作响,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
这飞来的艳福,心想……在荒郊野外的夜晚,一个美少女主动献身,这未免太玄
妙了吧!

  「为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东眼带情愫和怜爱,看着这坚强可爱的
少女,始终难以糊里糊涂的顺从欲望,毕竟才见过几次面而已。

  她喜欢上我了吗?可张东可没自恋到这个地步。

  「我……」陈玉纯咬着下唇的模样分外可人,却忍不住流下泪,最后趴在张
东的胸膛上,一边哭泣着,一边楚楚可怜地说道:「我……东哥,你是不是觉得
我下贱,哪有这样投怀送抱的?」

  陈玉纯这一趴,饱满的酥胸就挤在张东的身上,滑嫩的大腿不时磨蹭着,张
东顿时感觉海绵体有些充血,不过看她哭成这样,还是赶紧克制住被撩拨起来的
欲望,一边拍着她裸露的香肩,一边轻声安慰道:「没有,东哥一直觉得你是很
好的女孩子。」

  陈玉纯一听,顿时哭得更厉害,什么话都没说,眼泪却打湿张东的胸膛。

  黑漆漆的河边,火焰慢慢变得黯淡,陈玉纯的哭泣声才变小。

  张东一边安慰着陈玉纯,一边带着她往车里走,虽然表面上一副好人相,目
光总忍不住游离在那一走一颤的美妙嫩乳和雪白的肌肤上。

  这时一片漆黑,张东锁上车门、开了空调、座位一放,车内勉强也能睡一夜


  上车后,陈玉纯坐在后车座擦着眼泪,看着张东,明显是欲言又止,只是那
眼眸里多了几分乖巧。

  打点好后,张东才坐在陈玉纯的旁边,柔声说道:「玉纯,有什么事和东哥
说,这样一直哭不是个办法。」

  「东哥……」陈玉纯擦了眼泪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
知道你是省城的人,你回去的时候带我一起去吧,我想去那里赚钱。」

  「赚什么钱?」张东立刻肃声问道,陈玉纯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紧张。

  「我听人家说,坐台赚得很快。」陈玉纯的声音越来越低,不好意思地低下
头,哽咽着说道:「东哥,我知道我这样很贱,但没办法,我弟弟上学读书要钱
,我二叔为了帮我们欠了人家债,还有我爸借的那些钱。老实的打工,我又没念
什么书,赚不了多少钱。」

  「所以你觉得坐台赚钱快?」张东有些心酸,但还是板起脸训斥道:「你知
道这样对你一辈子意味着什么吗?那一行别人光看到钱,谁看到里面的辛酸?你
二叔已经帮了你很多,你觉得你赚那种脏钱他会开心吗?」

  「我不敢告诉他。」陈玉纯心虚而柔弱地哀求道:「东哥,我求你了,我是
一真的没办法,如果只是打工,我根本无法供我弟弟读书。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你就带我去吧。」

  「不行。」张东立刻严声摇头,脑子一转,马上吓唬道:「你以为赚这种钱
是脱光一躺,任男人蹭蹋就行吗?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城里什么样的变态都有
,有的会搞你后面,甚至有时候你得一次陪好几个男人睡,被他们搞完,你十天
八天都下不了床。」

  「这……」陈玉纯毕竟单纯,被张东这一吓,顿时面露怯色。

  「这都还算轻的,哼,你未免太天真了!」张东一看见效,立刻狠狠吓唬道
,什么啤酒瓶子、什么夹香烟之类的恶行,还有一些男人的变态行经,什么SM
之类的,说得天花乱坠。

  陈玉纯虽然泼辣,但毕竟涉世未深,哪知道那灯红酒绿的奢靡中藏着太多的
眼泪,她或许想到的只有出卖肉体的耻辱,哪能想到这行业背后的辛酸,堕落的
不只是身体,更是尊严和灵魂。

  在张东的威吓之下,陈玉纯的小脸已经一片煞白,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张东
和她说的那些可怕的现实,是她难以想象也不敢相信的。

  「玉纯,人活着会有很多难关,」张东柔声劝慰道:「并不是哪个难关你都
迈不过去,你有这想法,我知道是迫于无奈,可你得清楚,有时候你认为最是捷
径的办法,可能代价之惨重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可不这样的话,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陈玉纯似乎崩溃了,泪水流个
不停,抱住膝盖哭泣起来,身体也随之抽搐着。

  「唉!」张东叹息一声,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确实有能力帮她,但因为一时
同情而去帮助她,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张东自认为卑鄙无耻,也是很现实的人,陈玉纯的眼泪确实柔弱得让人心都
碎了,但天下的可怜人之多数不胜数,非亲非故的,实在找不出帮她的理由。

  外面一片漆黑,山里的夜晚蚊虫甚多,关上车门后,车内的空气有些沉闷。

  在陈玉纯的哽咽声中,温度渐渐上升,张东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有些烦躁地
扭了扭脖子。

  「东哥,」陈玉纯哭了好半天,这才擦着眼泪抬起头,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
着张东,突然破涕为笑地说道:「铃姐说你是坏人,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坏呢?」

  「你还是穿上衣服吧。」张东看着陈玉纯又哭又笑的模样,实在楚楚动人,
赶忙把她的衣服递过去,开玩笑道:「告诉你,东哥可是个大色狼,你再不把衣
服穿上,我很容易犯错的。」

  「东哥,谢谢你。」陈玉纯哭得小花猫一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张东温
柔地笑道。

  「好了,快休息吧。」

  张东感觉到脖子都有些发烫,面对陈玉纯那青春动人的身材曲线,体内的细
胞都在不安分的跳跃着,血液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沸腾起来。

  「东哥,我觉得我刚才想得没错。」

  陈玉纯咯咯一笑,看着张东躲避的模样,反而调皮起来,将傲人的小胸脯一
挺,娇媚说道:「人家想要是真去干那行,这干净的身子就找个不讨厌的人给了
他,当时我第一个想的就是给你,反正我没谈过恋爱,第一次我不想随便卖给别
人。」

  「傻丫头,老说这样的话,我会把持不住的。」

  这时张东反而有些怯懦了,本能的后退一下,心里却又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痒
: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处女?

  陈玉纯俏脸娇红,咬着下唇往张东逼近一步,满是泪水的眼眶里隐隐浮现出
迷蒙的水雾,小手僵硬的放到张东的大腿上,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东哥,我
是说真的,我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人,这是我最不甘心的地方。」

  「你年纪还小,会有的。」

  张东浑身一抖,当陈玉纯的手按到大腿的时候,血液开始控制不住的往海绵
体集合,她身上温热的气息传来,近在咫尺的俏脸上含着几分妩媚,让张东仅存
的理智在一点一点的崩溃。

  「有了。」陈玉纯咯咯一笑,给了张东一个甜美至极的微笑后,猛的扑到张
东的怀里,将张东扑倒在座位上。

  陈玉纯那柔嫩的身体、火热的体温和特有的香味侵袭而来,傲人的胸部紧紧
的顶在胸膛上,张东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压抑的火苗瞬间变成滔天的火海,仅
存的理智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但陈玉纯伸出玉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然后那柔
嫩诱人的樱桃小口就吻下来,一下子击溃张东所有的理智,心想:现在的女孩真
是主动……

  当陈玉纯颤抖的小嘴吻上来,那柔有的柔软和少女特有的香味一下子点燃张
东心里的干柴,尤其是她那白嫩的大腿还颤抖着,那细微的触觉彻底激发压抑的
情欲。

  陈玉纯羞红着脸,胡乱亲着张东,这似乎是她的初吻,她显得很青涩紧张。

  这时,张东已经忍不住反手抱住陈玉纯的小蛮腰,在她主动的挑逗下,不客
气地吸吮着她青涩香甜的味道。

  陈玉纯本能的呻吟一声,喘息立刻变得急促。

  张东一边抚摸着陈玉纯的细腰,一边吻着她,努力了半天,撬开陈玉纯紧闭
的贝齿,舌头游到她口内,肆意地尝着那清香的味道。

  在张东含住陈玉纯的舌尖吸吮一会儿后,陈玉纯逐渐迎合着,丁香小舌生硬
地回应着张东热烈的挑逗,那种青涩至极的感觉让张东几乎要疯了。

  抱着陈玉纯,胡乱地抚摸着她的腰,感受着一对饱满嫩乳在胸前磨蹭,张东
肆意地和她舌吻着,品尝着少女初吻青洁的昧道。

  在张东的引导,陈玉纯下渐渐放开,舌头偶尔的撩拨,都会带给张东莫大的
快感。

  长长的湿吻,口水啧啧的声音,两条舌头激烈地纠缠着,贪婪地吸吮着彼此
的味道,如此猛烈的一个吻,让陈玉纯只能发出呜呜的喘气声,那微弱的声音极
是紊乱,听在耳里简直就是最好的挑逗。

  热烈的亲吻到彼此都要窒息的时候,张东这才不舍地放开陈玉纯,却继续舔
着她柔嫩的嘴唇。

  陈玉纯闭着眼睛啊了一声,躺在张东的胸膛上回味着刚才那剧烈的滋味,小
脸上都是满足的陶醉。

  紊乱的喘息久久不能停歇,良久后,陈玉纯才睁开眼睛,看着张东意犹未尽
地舔着她的樱桃小口,对她来说,这一幕的视觉冲击实在巨大,她难为情地抹了
一下嘴边张东的口水,娇羞而妩媚地说道:「东哥,这是我的初吻。」

  「我知道。」张东的喘息很粗重,应了一声后坐了起来。

  看着怀里娇羞又火辣的陈玉纯,张东忍不住一边舔着她那发烫的耳朵,一边
喘着粗气说道:「好甜啊,玉纯的舌头软软的,让东哥感觉好舒服。」

  一听这直接的挑逗之言,陈玉纯顿时俏脸发红,媚眼如丝地看了张东一眼,
背对着张东慢慢坐到张东的腿上,半睁着眼睛颤抖的哼着,耳边那又湿又热的舔
弄,让她感到浑身一阵无力的酥软。

  陈玉纯虽然青涩,但发育得不错,饱满的翘臀满是结实的弹性,隔着裤子都
能感觉到,张东顿时爽得噢了一声,双手按捺不住地摸到她平坦的小腹,粗鲁地
舔着她一头细长的青丝。

  「东哥,这样好痒……」陈玉纯娇媚地喘息道,饱满的酥胸随着呼吸起伏着
,显示着她与年纪不相符的傲人。

  「等等东哥让你更痒。」说着,张东搂住陈玉纯的腰,让她的后背紧贴到胸
膛上,嘴巴不客气地啃咬着她雪白的脖子,在那细嫩的肌肤上品尝着这身体青春
动人的味道。

  「啊……」张东的动作太过煽情,陈玉纯控制不住地呻吟一声,当张东的嘴
带着特有的粗糙吻过脖子时、粗重的气息吹拂着每一个兴奋的毛孔时,那种极端
强烈的挑逗让她感觉心脏都要为之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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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0-08 17:28 #15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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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野战小处女(下)

  陈玉纯那雪白细嫩的香肩带着女孩特有的芬芳,张东不客气地吻上去,肆意
地舔着肌肤散发的诱惑,恨不得将这娇嫩的身体含进嘴内。

  「东哥……呀……」陈玉纯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眼里迷离的水雾越发深,即
使她很大胆主动,但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这时在张东的挑逗下,她早已六神
无主。

  因为紧张的关系,陈玉纯那平坦的小腹一直收缩着,在张东的轻抚下,肌肤
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东抚摸的动作温柔又含蓄,却让陈玉纯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因为这种爱
抚带来的刺激对她来说已经很剧烈。

  张东摸索几下后,那平坦的小腹始终紧张地收缩着,怀中的陈玉纯呼吸已经
紊乱,身体一阵僵硬、一阵颤抖,初次的紧张让她此时坐立难安。

  张东一边吻着陈玉纯的肩膀,一边试探性的往上摸,当双手摸到胸罩的边缘
时,陈玉纯浑身一僵,闭着眼咬着银牙,却是握紧拳头,压抑住想去遮拦的本能


  「来,把它脱了。」张东在陈玉纯的耳边吹着热气,舌头舔了一下,顿时能
感觉到陈玉纯紧张地颤抖着。

  「好、好……」陈玉纯话都说不清,红着脸,眼睛一闭,竟然猛的脱下胸罩


  张东没有料到陈玉纯会这样做,微微的错愕后,看到她上半身已经赤裸,洁
白的玉背上没任何布料遮盖,张东咽了一口口水,抓住她护住酥胸的小手慢慢拉
开,迫不及待地想看她的发育如何。

  陈玉纯红着脸,不敢睁开眼睛,小手抵抗两下后,还是任由张东拉开,羞怯
地将那傲人的酥胸呈现在张东的眼前。

  陈玉纯的酥胸很漂亮,就像是两只圆润的小碗般浑圆饱满,没有成熟女人夸
张的丰满,更蕴含着让人疯狂的弹性,两只雪白的乳房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那
抖动带着无尽的诱惑,让张东的呼吸为之一滞,乳头就像一颗鲜嫩的米粒,柔嫩
的粉红透着让人疯狂的青涩,乳晕小得几乎看不见,标志着它主人的不成熟,可
点缀在这饱满的乳房上却透着强烈的反差对比,顿时让张东更是疯狂。

  「不要……不要一直看……」陈玉纯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娇羞地嘤咛道。

  张东的视线就像带着火一样扫过,那瞬间的灼热让未经人事的陈玉纯浑身一
颤,腿间隐隐潮湿起来。

  「玉纯的胸部真漂亮。」张东感到口干舌燥,忍不住从后握住这对饱满的宝
贝,一手盈盈可握,恰到好处,握上的一瞬间,那极端的弹性和结实让张东震惊
不已。

  「呀……」第一次被这样挑逗,张东手掌的粗糙带来的磨蹭,顿时让陈玉纯
发出难以控制的呻吟声,心慌而又期待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感觉。

  好结实、好有弹性、好饱满啊!张东脑子嗡嗡作响,手控制不住地揉弄起陈
玉纯的胸部,青春期少女的青涩,那发育中的结实,还有这美妙的触感都让张东
为之疯狂。

  「嗯……」陈玉纯感觉脖子发酸,胸前被揉动时传来异常酥痒的感觉,让身
体不安地扭动起来,即使洗澡时也曾好奇的摸过,但那感觉与眼前体会到的根本
不能相比。

  张东爱不释手地揉弄着陈玉纯的乳房,几乎是肆意地揉成各种形状。

  在张东兴奋的把玩中,陈玉纯的身子越来越软,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已经瘫
软在张东身上,羞怯地没有说话,却挺起酥胸迎合张东的玩弄。

  玩弄了陈玉纯的胸部一阵子,张东已经有点忍不住,低吼了一声,猛的搂住
她的腰将她抱起。

  陈玉纯嘤咛一声,原本无邪的大眼睛已尽是情欲的水雾,带着紧张、带着陶
醉,就那样媚眼如丝却又柔顺万千地看着张东。

  陈玉纯羞怯而慌张地被张东抱起放在后车座上,躺着柔软的真皮,看着张东
眼里迸出的欲火,陈玉纯紧张、羞涩,又带着难言的激动,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
事,但她也不是没听过那些已婚女人大胆的言论。

  狭小的空间内,张东半跪在陈玉纯的面前,喘着粗气说道:「玉纯,帮我把
衣服脱了。」

  陈玉纯脑子里一片空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伸出手抓住张东宽松的衣服
,笨拙而木讷的动作中带着紧张的颤抖,但还是大着胆子开始帮张东脱衣服,张
东配合了一下,碍事的上衣就被丢在一旁。

  张东那精壮的身体散发着异样的气息,陈玉纯顿时感觉呼吸更加急促。

  张东兴奋难耐,猛的抓住陈玉纯纤细的小手放在裤带上,眼里除了情欲外还
有兴奋的期待,声音低沉得几乎有些嘶哑:「还有裤子。」

  「好……好……」陈玉纯羞怯地睁开眼睛,此时除了紧张害羞,还有几分好
奇,小手颤抖着抓住裤带,深吸一口大气,然后几乎是发狠般把裤子往下一拉。

  或许是陈玉纯太紧张,这一拉竟然把内裤也拉到膝盖处。已经坚硬充血的巨
大肉棒顿时高昂地弹出来,坚硬如铁,鸡蛋般大小的龟头闪烁着狰狞的黝黑,散
发着男人特有的气味。

  陈玉纯顿时感觉脑子僵了一下,呼吸都不太顺畅,即使羞怯地不想看张东那
狰狞的巨物,好奇却唆使她睁开眼睛,打量着这让她心跳无法控制的狰狞巨物。

  「小宝贝,你比我还急啊!」张东淫笑道,然后猴急地踢掉裤子,直接在陈
玉纯面前全裸。

  「哪、哪有……」陈玉纯紧张而柔媚的白了张东一眼,目光躲避着,却又忍
不住看着那巨物,有羞涩也有好奇。

  此时陈玉纯羞答答的模样又带着情动的大胆,虽然表现得很主动,饱满的酥
胸任由张东赏玩,她的小手却紧张地抓住座垫,明显是在控制着第一次的紧张。

  「来。」张东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冲动之余,心里又多了一分怜惜,不由分
说地拉住陈玉纯的手。

  「干嘛?」陈玉纯被拉起来,看着张东一丝不挂地打开车门,顿时羞极惊慌
地说道:「你去外面干嘛?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放心,没人的。」张东喘息粗重,硬把陈玉纯拉出车外。

  陈玉纯羞涩地遮着酥胸,紧张得四下环顾,似乎在担心这荒郊野外会被人看
到她的身躯。

  此时已经是凌晨,除了偶尔的鸟鸣和河水流过的哗哗声外没有其他声响,到
处一片漆黑,显得很安详,在这分寂静中又带着别样的刺激感。

  夜风微凉,张东光着屁股拉着陈玉纯朝河边走,陈玉纯始终一只手护住酥胸
,面带紧张的羞怯。

  来到河边一块平坦的巨石上,张东将陈玉纯抱在怀里,吻上那柔嫩的小嘴。
陈玉纯嘤咛一声,青濯地回应着张东,在这个热烈的吻中慢慢放下戒备。

  张东那粗糙的手抚摸过陈玉纯的肌肤,渐渐的沉玉纯在张东的怀里软下来,
丁香小舌的回应也热烈起来。

  一阵啧啧作响的热吻,嘴唇分开的时候,陈玉纯已经娇喘吁吁地软倒在张东
的怀里,张东趁机拿开她护在胸前的小手。

  只是略微一犹豫,陈玉纯就咬着牙,任由张东握住那对饱满的乳房。

  张东的双手揉弄着陈玉纯的乳房,并亲吻着她的脖子、耳朵、香肩。

  在一连串温柔的挑逗下,陈玉纯已经意乱情迷,娇喘之余,感觉身子一阵发
烫,双腿中间一阵湿热,又带着几丝不安的痒意。

  亲吻挑逗许久后,张东看着陈玉纯情动的温顺模样,一只手控制不住地朝下
伸,抓住短裤的边缘,在她的颤抖中解开和子。

  陈玉纯浑身一颤,小手抓住张东的胳膊,却没有阻止张东。

  「宝贝,你身上好香。」张东吻着陈玉纯的锁骨,慢慢脱下她的的裤子。

  陈玉纯本能地合拢长腿,然后青涩地迎合着张东的动作,慢慢脱下短裤。当
那碍事的短裤掉到地上时,张东忍不住欣赏着陈玉纯那雪白修长的双腿,欣赏着
这对玲珑玉足在怀里紧张地颤抖着。

  陈玉纯的双腿纤瘦而圆润,修长中带着这年纪特有的的诱惑而弹性,因为紧
张,此时瑟瑟颤抖着,小脚玲珑可爱,娇小的指头在这不安中伸长收紧,多了几
分挑逗的诱惑。

  内裤是雪白中带着斑点的图案,显得几分童趣可爱,薄薄的布料包裹着陈玉
纯的密处,透着无穷无尽的诱惑,让人不禁想窥视这青涩遮羞下最美妙的地带。

  巨石之上,陈玉纯羞怯得满脸通红,但还是任由张东打量着她年轻而迷人的
身体。

  「小宝贝,你真漂亮。」张东搂着陈玉纯和她热烈地亲吻着,一只手始终不
愿意离开这对美乳,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摸索着,从平坦的小腹到雪白
的小腿,隔着布料按在她隆起的阴户上。

  一阵热烈的挑逗缓解陈玉纯的紧张,陶醉在美妙的亲吻中,一声满足的嘤咛
后,陈玉纯娇喘连连的躺在石头上。

  张东压在陈玉纯的身上,不等她有任何反应,立刻吻上她性感的锁骨。

  张东肆意地揉弄着一对美乳,亲吻过陈玉纯的锁骨后,终于来到这对美丽的
宝贝,在雪白的乳肉上舔了几下后,含住一颗粉嫩的乳头,顿时让张东爽到不行


  「东哥,好、好痒……」陈玉纯叫道,张东舌头那略带粗糙的挑逗,瞬间让
她如触了电般不安的颤抖起来。

  张东很缓慢地用舌头轻轻的舔着、按着,用牙齿磨蹭、轻咬,如此温柔而又
剧烈的挑逗下,乳头很快就充血坚硬,变得越发可人。

  在这冲击之下,陈玉纯的身体不时僵硬着,急促的呼吸中似乎饱含着最高的
赞赏。

  张东顿时兴奋不已,双手握住一对嫩乳使劲揉弄着,大嘴更是不客气的来回
品尝着它们的鲜美。

  「东哥……呀……好、好酸的感觉……」陈玉纯娇媚地轻哼道,那种明显想
压抑的崾咛如哭泣般,更能激起男人澎湃的欲望。

  张东品尝了好许,当他不舍地抬起头时,这对饱满的乳房上尽是口水和吻痕
,细嫩的乳头旁都是一颗颗鲜艳的草莓。

  这时再看陈玉纯情动的模样,张东只觉得血液顿时往脑门上冲,瞬间脑浆都
要被欲望沸腾了。

  此时陈玉纯发丝撩乱,贴在满是香汗的肌肤上,雪白的皮肤透着粉红的火热
,看起来格外诱人,她俏面通红,呼吸急促,樱桃小口咬着小手,压抑着想叫出
声的冲动,漂亮的大眼睛水蒙蒙的,尽是情动的水雾。

  「东哥……」陈玉纯处于美妙的侵袭中,眼看着张东停下来,顿时困惑又羞
涩地说道。

  「来!」张东红了眼,拉起陈玉纯瘫软的身体,赤裸地站在她面前。

  陈玉纯浑身无力,呼吸急促,被这一拉,猛的跪坐在张东面前,一头撩乱的
发丝顿时遮掩着她的容颜。

  陈玉纯还在迷糊的时候,张东已经不客气将她的小脑袋按到胯下,兴奋地说
道:「用你的嘴含住,让东哥舒服一下。」

  此时陈玉纯意乱情迷,眼前狰狞的巨物那火热的坚硬让她除了惊慌,不知道
为什么心里也有些发酥,迟疑了一下,闻着张东下体的气息,她脑子一阵迷糊,
鬼使神差般用小手握住这巨大的狰狞之物。

  「对,抓住它,用舌头先舔。」张东舒服得腿一颤,陈玉纯那柔嫩的小手所
带来的刺激简直是无与伦比。

  陈玉纯羞红着脸,小手慢慢动了几下,套弄着这坚硬如铁的大家伙,然后好
奇地看了张东一眼,见张东有些夸张的反应和一脸的爽,瞬间受到莫名的鼓舞。

  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处女就这样跪在胯下,羞怯中又有着大胆和主动,而且这
样居高临下的视觉冲击,让张东极为兴奋。

  不过男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即使感觉很爽,但张东还是不停催促着陈玉纯。
张东那猴急的态度没有惹起陈玉纯的反感,反而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动,大眼睛柔
顺又满是娇媚地看了张东一眼,然后羞涩地闭上双眼,俏面慢慢贴近肉棒,伸出
柔嫩的丁香小舌试探性的舔了一下。

  「对,就这样……」张东的声音顿时有些嘶哑,下身也往前凑了一下。

  陈玉纯没被吓到,看着张东夸张的反应,反而更是跃跃欲试。

  羞涩的小处女对性有着天生的好奇,在张东的诱骗下,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后
,就用小舌头舔着硕大的龟头,品尝着这让她心跳加快的气息。

  男性的生殖器那坚硬的火热和特殊的气息让陈玉纯芳心大乱,那气味一闻感
觉很奇怪,却不难闻,舌头舔弄时,这巨物的颤抖和张东呼吸的一滞更是鼓励了
她,让她在紧张中适应这种对她来说不可思议的取悦方式。

  陈玉纯的丁香小舌几乎舔遍整根肉棒,张东兴奋得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本想调教她舔睾丸,甚至为自己毒龙钻,但一想到陈玉纯还是第一次,要求太过
分可能会吓到她,天人交战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这丝不现实的遐想。

  陈玉纯的樱桃小口要含进龟头很勉强,但那瞬间湿热的包围还是让张东爽得
哼了几声。

  在张东的调教下,陈玉纯慢慢吞吐起来,一头青丝随着头部的摇摆晃动着,
那青涩而小心翼翼的动作极度满足男人心理上阴暗的一面。

  毕竟陈玉纯没接触过性事,即使她再大胆,但偶尔牙齿刮蹭到时都会让龟头
一阵发疼,张东尽量克制着不适的感觉,满足地看着陈玉纯殷勤的口交,眼里浮
现着极端剧烈的血红。

  「来!」享受了一阵口舌服务后,张东按住陈玉纯香嫩的肩膀,在她疑惑的
眼神中,慢慢把满是口水的龟头从她小嘴里拔出来。

  黝黑的龟头上一道细长的丝液连接到陈玉纯的嘴唇上,这一幕显得淫秽无比
,张东顿时兴奋难耐,在她紧张和困惑的注视下按低她的头。

  陈玉纯会意地张开樱桃小口,再次将龟头含进去。

  小石上的粗糙明显不适合传统的体位,享受着在山野之间小处女的初次口交
,张东已经是异常满足,不过这时他却有了一个邪淫的主意,在她吞吐之间慢慢
走下石头,在她的困惑中兴奋地说道:「来,就这样含住,慢慢走。」

  陈玉纯顿时羞得脸都通红,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居然大胆地没
有排斥张东下流的建议,而是弯着腰慢慢走下石头,小嘴始终紧紧含着张东的龟
头,因为难受,有些唾液开始沿着嘴角流淌下来。

  张东一看更是激动,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后退着。

  陈玉纯只能弯下腰,困难地含住龟头,有些蹒跚的前进着,虽然这样弯着腰
的姿势很难受,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东兴奋的模样,她却不排斥这异常羞人的
姿势。

  车门大开,陈玉纯红着脸,樱桃小口始终含着龟头不放。

  走到了车前,张东有些按捺不住,慢慢将龟头从陈玉纯的小嘴里拔出来后,
在陈玉纯动情的轻哼中将她压到引擎盖上。

  「东哥,好舒服……呀……痒……」当张东再次趴在陈玉纯的身上,手口并
用地游走在她的身体上时,陈玉纯顿时发出动情的呻吟声。

  雪白的身躯上一个接一个的吻痕落下,痒酥的感觉从每一寸肌肤侵袭着脑袋
,陈玉纯的呻吟变得急促而又类似哭泣,还带着几分的矜持。

  张东贪婪地啃咬着陈玉纯的身躯,双手忍不住朝内裤摸过去。

  陈玉纯能感觉到张东的动作,顿时浑身一颤,却毅然闭上眼睛,紧咬着银牙
,控制着要去阻止的本能。

  张东摸索到内裤,惊喜又兴奋地发现内裤上早就湿透,然后在陈玉纯僵硬的
配合下慢慢脱下内裤。

  陈玉纯的阴户就像座小山丘般鼓鼓的,稀疏的阴毛点缀在一边,又短又软,
让人看着就感觉心神荡漾。

  「东哥,我、我怕……」陈玉纯颤抖着身子,本能的合拢着双腿,虽然她表
现得很大胆,但毕竟未经人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始终让她感觉到难言的惊慌。

  「傻丫头,怕什么?东哥会很温柔的。」张东爱怜地亲吻着陈玉纯、抚慰着
她,然后慢慢分开她雪白的双腿。

  陈玉纯羞怯地闭上双眼,颤抖着身子打开修长的双腿,只见那阴唇还没完全
发育,就像两片合拢在一起的花瓣,在连番的挑逗下早已爱液横流,阴唇中间露
出的粉色嫩肉一片湿淋淋,一股湿热的气息迎面而来,让张东血脉贲张,几乎要
流鼻血了。

  陈玉纯害羞地咬住小手,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看了张东一眼,这一眼忐忑
不安,带着若有若无的媚气,青涩中满是道不尽的诱惑,彻底点燃了张东压抑一
夜的情欲。

  陈玉纯雪白的双腿被粗鲁地一拉变成V 字形,张东将她雪白的屁股几乎朝
天般展现出来。

  陈玉纯害羞的啊了一声,马上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这淫秽的姿势,或许因为
晚上喝了酒,否则让她在野外摆出这么荒淫的姿势是绝不可能的事。

  因为紧张,陈玉纯的阴唇分泌出更多爱液,甚至可以感觉到阴唇和嫩肉伴随
着呼吸收缩着。

  张东看得眼都红了,忍不住握住命根子套弄几下,然后龟头在她的肉缝里磨
蹭几下,坚硬的狰狞对准她阴唇中间最是迷人的处女穴。

  张东的坚硬异常火热,抵上来的那一刻,陈玉纯浑身一颤,呼吸急促,秀眉
微微皱起,似乎是在等待着那对于她意味深重的穿剌。

  「宝贝,我要来了。」张东温柔地吻着陈玉纯发红的小脸,感受着这身躯紧
张的僵硬和颤抖,然后抱起她的腰,自己的腰不客气的往上一顶。

  「啊……」瞬间被侵入的感觉就像身体被强硬地塞入一颗铁蛋,陈玉纯受不
了刺激,不由得呻吟出声,秀眉微微皱起,尽管不适应,却感觉不到传说中那异
常的疼痛。

  刚才的挑逗已经带来充足的润滑,龟头进去陈玉纯的肉缝内,张东舒服得倒
抽一口凉气,那弹性十足的紧凑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那火热至极带来的潮湿异
常剧烈,美妙得差点让张东一插入就有缴械的不堪。

  龟头插入小穴内,张东两人的呼吸都是一滞一促,在这特殊的时刻,谁也没
说半句话。

  陈玉纯微微皱起秀眉,眼含迷离地看了看张东,突然银牙紧咬,说道:「东
、东哥,我不痛……」

  「好玉纯,东哥要进来了!」张东低头吻着陈玉纯颤抖的嘴唇,在她热烈的
回吻下抱住她的腰,然后慢慢往上顶,硕大的龟头每挤进一点,都能感觉到她玉
体的颠抖,这种颤抖既让人怜惜,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那种紧凑几乎让人窒息,张东将肉棒推进一点,陈玉纯就难以控制地啊了一
声,脖子都僵硬起来。

  龟头已经顶在陈玉纯的处女膜上,薄薄的肉膜带着坚硬的弹性,阻止张东继
续插入。

  「小宝贝,再一点点,你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张东顿时兴奋难耐,更是
粗鲁地吻着陈玉纯满是香汗的小脸。

  陈玉纯的喘息急促,心跳快得几乎说不出话,恍惚间体会着那巨物入侵的不
适和异常的丝丝美妙,听着张东激动的话,心内一动情,环住张东的脖子,娇柔
而又细声地哼道:「东哥,进来吧,全都是你的。」

  这柔媚万千的话一入耳,张东的欲火就像涛天大火般燃烧着,哪里还忍得住
?立刻一挺腰,瞬间整根命根子被紧凑的湿热包围起来,那美妙让张东的灵魂都
要升天了。

  「啊……」陈玉纯痛得一声尖叫,顿时秀眉微皱,眼眶里泪水打转着,身躯
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环住张东的玉臂抱得更是用力,几乎把张东勒得差点窒息。

  张东的肉棒插入陈玉纯体内的最深处,甚至龟头都能感觉到子宫的颤抖,张
东舒服得像进了极乐世界一样。

  陈玉纯从小劳动,身体的每一寸都极富弹性,几乎连阴道内都有着惊人的弹
性,在陈玉纯哭般的嘤咛中,阴道剧烈收缩着、嫩肉有力的蠕动着,那异常有力
的挤压让张东闷哼一声,几乎有射精的冲动。

  两具赤裸的身体同时抽搐般抖动起来,在无声的哭泣中,陈玉纯显得娇柔又
可怜,张东赶紧手口并用爱抚着她,亲吻着诱人的身体和让人疯狂的美乳,忍受
着小穴带来的冲动,温柔地挑逗着她。

  在连番的挑逗后,陈玉纯的哭泣声慢慢低下来,开始发出若有若无的轻哼声


  开苞的疼痛过后,有一种难言的酥麻侵袭着陈玉纯敏感的身体,直到张东再
次狠狠的吸吮着她的乳头时,陈玉纯再也控制不住地啊的叫了一声,身子不安地
扭动起来。

  这就像是催情的信号一样,张东立刻抱着陈玉纯的腰,开始用九浅一深的缓
慢节奏抽插起来,然后直起腰看着两人的结合处,眼前淫秽的场景让张东极为兴
奋,插在她体内的命根子更是跳动几下。

  陈玉纯哼了一声,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再次睁开大眼睛时已是水蒙蒙的
一片,看着张东的时候有羞怯、有柔顺,更有挑逗般的妩媚。

  张东兴奋不已,故意抱紧陈玉纯抬起的嫩臀,让她能好好看清楚他是怎么干
她的。

  陈玉纯娇羞地白了张东一眼,但难掩好奇地咬住小手,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
两人的结合处。

  巨大的命根子进入陈玉纯的处女穴内,缓慢抽出黏稠的爱液,爱液中夹杂着
丝丝的处女血,显得分外鲜艳,插入的时候,几乎可以看见阴唇是如何被挤开的


  这缓慢的一幕极端淫秽,陈玉纯的呼吸开始变得毫无规律。

  饱胀的疼痛,却体会到男欢女爱的美妙,陈玉纯情动地哼了一声,羞怯地闭
上眼睛,不敢再看那淫秽的一幕。

  陈玉纯的腼腆和羞涩让人兴奋难耐,张东控制不住地抓住她的腰,开始加快
抽插的节奏。

  巨大的命根子发出啧啧的水声,一下又一下拍打着陈玉纯雪白的嫩臀,插入
的时候,那撞击声异常响亮。

  在这野外的夜晚,陈玉纯咬着小手也控制不住吟叫的冲动,扭动着身躯,难
以承受这性爱带来的无比刺激。

  陈玉纯躺在引擎盖上,在月光的笼罩下如小舟般在风浪中无力地摇摆着。

  张东抓着陈玉纯的双腿,深吸一口气,抽送的动作温柔而有力,每一下几乎
都顶到她的子宫壁上。

  月下,车震,野外,处女……一连串的词同时浮现在脑海中,张东几乎要疯
了,不知不觉间抽送的速度也慢慢加快,然后在陈玉纯动情的呻吟声中,将她整
个人都抱起来。

  「东哥,好、好深……啊……」陈玉纯动情地吟叫道,细小的疼痛、剧烈的
美妙已经让她要疯了。

  陈玉纯虽然身材火辣,不过轻盈无比,张东仗着自己身体强壮,猛的把她一
抱就成了熊抱的姿势。

  陈玉纯啊的吓了一声,双腿被张东抱在胳膊上,她只能抱住张东的脖子,才
能控制身体不摔下去。

  「啊……东哥……酸、酸……」这姿势插得极深,龟头几乎磨蹭着子宫壁,
剧烈的刺激让陈玉纯啊啊的叫着,神魂颠倒间已经分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

  「哈哈!」张东兴奋地笑道,抱着陈玉纯绕着车子走起来,每走一步都抽插
一下,让陈玉纯发出让人更是兴奋的呻吟声。

  连续的抽插,几乎每一下都顶到身体的最深处,这剧烈的刺激让陈玉纯如哭
一般呢喃道:「东哥,不要欺负我……啊……太、太深了……」

  连续走了几圈,陈玉纯浑身都是香汗,身子几乎如烂泥般瘫软,而张东虽然
爽得很,但体力有限,不能这样一直抽插,于是将她放下后爬进车内。

  陈玉纯娇喘连连,被张东压着躺在后车座。

  处女穴紧凑无比,但有着充足的润滑,抽送起来没有半点阻碍,在陈玉纯啊
的呻吟声中,张东按捺不住地开始剧烈的抽送,巨大的命根子带着血丝,一下又
一下进入她的身体,光是肉与肉相撞的声音,已经让张东几乎要疯了。

  真皮座椅很柔软,张东不用担心会磨伤陈玉纯滑嫩的肌肤,干的时候又重又
深,每一下几乎都要顶到最深处。

  陈玉纯那年轻身体异常的弹性和紧凑,每一下带来的极端快感都让张东几乎
要疯了。

  张东低头,可以清晰看着命根子在陈玉纯的双腿间进出,狠狠抽送着那紧凑
到极点的小穴,爱液一片泥泞,看起来极端震撼,微微抬头,又可以看见陈玉纯
满面情欲的胀红与羞答答叫床时那种难言的美妙。

  陈玉纯在张东的胯下如风浪中的小舟摇摆着,每一次的撞击,那发育极好的
乳房都会随之晃动。

  陈玉纯啊啊的叫声就像是在哭泣一样,那柔弱而微妙的声线能激起更澎湃的
欲望,让人想看到清纯可爱的她在胯下高声浪叫的模样。

  「不行,东哥……啊,太快,啊……受不了……不,呀……太深了,顶、顶
到里面……东哥……啊……」

  几乎胡言乱语般的呻吟中,陈玉纯的身体阵阵抽搐着,在啊的大叫了一声后
,几乎如抽筋般痉挛起来。

  阴道剧烈收缩着,在强而有力的蠕动中,子宫也在兴奋地跳动着,陈玉纯哭
叫着,身躯一阵颤抖,高潮剧烈的滋味让这尚在发育中的身体几乎到了疯狂的边
缘。

  澎湃的快感如浪潮般侵袭着每一颗细胞,在阵阵的酥麻中,陈玉纯从未体会
过的猛烈快感几乎把身体和理智淹没,子宫第一次如此剧烈收缩着,衍生出的极
端美妙让人如进了天堂又堕落地狱。

  啊啊的一阵大叫中,不到十分钟的抽送,陈玉纯居然迎来高潮。

  那剧烈的收缩中,张东也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前列腺一阵剧烈的跳动中,
他低吼一声,感觉睾丸一阵僵硬,马眼也控制不住地贲张着。

  「宝贝,干死你……」张东低吼道,抓住陈玉纯的脚踝狠狠的抽送着,一下
又一下的插入到她身体的最深处,顶在子宫壁上。

  火热的精液控制不住爆发,一波接一波射在陈玉纯体内最深处。

  那火热的滚烫让陈玉纯高潮中的身体不断痉挛着,啊啊的呻吟中,高潮的快
感倍增,让她几乎承受不住的晕厥着、抽搐着。

  张东腿一软,倒在陈玉纯身上,压着饱满的乳房大口喘息着,回味着这异常
美妙的滋味。

  小处女,和自己野战的小处女……邪恶的词汇浮上脑子时,即使射完精,张
东还是感觉坚硬的命根子没有半点软下去的迹象,依旧在陈玉纯的体内兴奋地跳
动着。

  「东哥,好舒服……」陈玉纯如梦呓般呢喃道,无力的嗯哼声中,吻了一下
张东的脸,然后一脸陶醉地闭上眼睛。

  此时陈玉纯被快感淹没,已经分不清哪是天堂、哪是人间,即使眼眶的泪水
在打转,惆怅的第一次中伴随着疼痛的美妙,依旧让她几度要晕厥过去。

  所有精液都灌溉在陈玉纯的子宫里,深深的内射带来无比美妙的心理满足,
张东低哼一声,一边揉着陈玉纯饱满而有弹性的乳房,一边品味着这欲仙欲死的
美妙。

  陈玉纯脸蛋胀红,人生中第一次高潮的剧烈让她几乎承受不住,那浪潮般澎
湃的快感侵袭着全身的每一颗细胞,子宫在兴奋地跳动着,在高潮余韵中,身体
分外敏感,即使只是肌肤的磨蹭,都足以让她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良久,涟漪的气味散去,紊乱的喘息渐渐平稳下来,陈玉纯难受地哼了一声
,娇滴滴地说道:「东哥,你压得我好难受……」

  此时张东和陈玉纯身上都大汗淋淋,而两人的结合处更是泥泞不堪,那黏稠
的感觉令人有点难受。

  张东爽得浑身骨头都软了,一听赶紧撑着手起身,低头一看,心里顿时得到
猛烈的满足感。

  陈玉纯的腿间一片黏滑,横流的爱液甚至滴到座椅上,粉嫩的菊花在这湿润
的点缀中感觉晶莹又动人。

  张东那变软的命根子慢慢从陈玉纯的小穴里拔出来,翻出诱人的嫩肉,看起
来有着极大的视觉震撼。

  龟头慢慢滑出来时,阴唇迅速合拢,变回一开始那样的小肉缝,不过小穴却
在余韵未消的颤抖着,乳白色的精液伴随着大量的爱液流出,夹杂着丝丝的处女
血,看起来极端淫秽。

  「别看了,拿面纸给我。」陈玉纯害羞地合拢双腿,妩媚地白了张东一眼。

  张东嘿嘿的淫笑着,递面纸给陈玉纯,然后也擦拭着下身的黏稠,看着面纸
上那鲜艳的红色,依旧是兴奋难耐。

  陈玉纯满面胀红,只是一坐起来,顿时疼得秀眉微皱,虽然刚才的感觉销魂
蚀骨,但毕竟是第一次,破处的疼痛是难以避免的。

  张东温柔地扶着陈玉纯起来,然后抱住她好好亲吻了一番。

  陈玉纯俏面娇红,任由张东为她擦拭着下体,沉浸在甜蜜中,温顺得让人恨
不得一口将她吞了。

  这是陈玉纯的第一次,激情过后,少女的矜持发作,即使张东很郁闷,她还
是赶紧穿上衣服,毕竟刚才那样对她已经算是极度的疯狂,要是赤身裸体在车内
睡的话,说不定会被起个大早的山民占了便宜。

  张东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在陈玉纯的撒娇下也穿回衣服。

  陈玉纯穿好衣服,俏脸上依旧有些难言的红晕,清纯可人又带着几丝妩媚,
然后白了张东一眼,因为张东没收了她的内衣裤,此时她短裤里是真空的。

  稍微擦了一下座椅,然后关上车门、开了空调,张东紧紧抱着陈玉纯,不老
实地一会儿亲陈玉纯一口,一会儿把手钻到衣服里把玩那弹性十足的嫩乳。

  陈玉纯娇嗲嗲的嗔着,却阻止不了张东的色行。

  调情了许久,夜已深。张东再一次吻陈玉纯后抚弄着她的发丝,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说道:「玉纯,别再有那种荒唐的想法,东哥知道你有难处,不过那
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什么?」原本陈玉纯乖巧得如小猫般伏在张东的怀里,一听这话,顿时浑
身一颤,有些装傻地问道。

  「小家伙,敢和东哥玩心眼。」张东溺爱地捏了一下陈玉纯挺翘的鼻子,又
爱怜地搂住她的小蛮腰,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刚才好像被我吓坏了一样,但你
还是没有打消念头,不然现在我能这样搂住你吗?」

  「东哥,我……」陈玉纯流着泪,声若蚊蚋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想不
到其他办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弟弟还要读书……」

  「乖乖,好啦,不哭、不哭。」张东爱怜地吻去陈玉纯眼角的泪水,说道:
「反正你不许偷跑,现在你是东哥的女人,等我们回镇上,我会帮你想办法。」

  「嗯。」陈玉纯温顺地点了点头,小小年纪就遭受了太多的挫折,她这时只
想找一个有安全感的依靠。

  一阵亲密后,陈玉纯擦了眼泪,给了张东甜甜的一笑,然后紧紧抱住张东的
脖子,闭上了眼睛。

  张东也感觉有些疲累,一边轻抚着陈玉纯柔顺的发丝,一边打着哈欠,眼一
闭,就迷迷糊糊地睡着。

  安静的大山里,这一夜的涟漪如梦如幻,恐怕不只是张东,就连陈玉纯都难
以想象刚才的疯狂,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初次品尝性爱的滋味,那销魂蚀骨的结
合让陈玉纯脆弱的心感到一丝温暖,也在无助中寻找到心里的一丝安宁。

  宁静的深夜,激情过后尽是道不尽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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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0-08 17:29 #16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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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大山里的母女

  天空微露鱼肚白,惊扰了睡眠中的张东两人,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岸边
就开始响起忙碌的脚步声。

  周围还有些昏暗,早晨的露珠让空气在清新中带着几分潮湿,小河上已经有
两、三张竹筏在来回摆渡,一趟又一趟的运送着勤快的山里人。

  山里人家一般起得比较早,迎着晨曝鸡鸣而起,披星戴月满载而归,为的是
那在他们眼里简单又弥足珍贵的一日三餐。

  小河的对面已经有人在排队,有的牵着驴车,有的背着竹篓,他们带的大多
是自己家地里的产物或是野物和野菜,早早起来就是想在早市上卖个好价钱,换
来微薄却十分重要的钱。

  到了岸边的山民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这停在河边的轿车,这地方已经很久没外
来的客人。

  驴车可以把驴和板车分开运,巨大的竹筏明显适应这种古老又实惠的运输方
式,不过想运轿车就是天方夜潭,在无奈之下,张东只能锁紧车门,提着车内值
钱的东西徒步进村。

  一夜欢好,陈玉纯下车的时候啊了一声,小脸顿时一片羞红,走路的姿势蹒
跚而有点别扭。

  张东一看,赶紧温柔地扶着陈玉纯。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东那亲密的动作让陈玉纯更加难为情。

  坐竹筏过去的时候,张东顺便打听一下,果然这一带已经有不少人搬走,因
为政府开始水库的建设工作,而一些人还没搬走的原因是因为穷,不少人没得到
安置款和地皮,根本就没可去的地方,他们只能在这里等待政府安置。

  过了河,森林中有一条蜿蜒的土路,走没多久,眼前就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
村落。

  张东一看,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与之前看到的那些村庄相比,这座小村未免
太破落了。

  张东脑子一个恍惚,想起的是战争过后几乎废墟般的城市。

  村内的道路细小而崎呕,大多还是石块堆砌而成,两辆摩托车想并排而过都
很难,更何况是汽车,围墙全是赤泥墙,显得破败而有一种荒芜的感觉。

  这里的民居大多是矮小的木板楼,别说遮风掩雨,恐怕站在外面,石子都丢
得进去。

  整座村子看不见一块红砖围墙,一眼看去满目疮痍,甚至都没看见一栋二层
的小楼,在破败的木板楼群中,石头造的房子竟然已经算是不错,可想而知这小
地方穷到何等地步。

  「东哥。」见张东在发愣,陈玉纯唤了一声,她从小在山里长大,自然知道
陈家沟村的贫穷。

  传言陈家沟村的孩子,小的时候连件衣服都没有,八、九岁了还是光着屁股
到处跑,夏天什么都不穿,冬天的话裹着被子就出门,村里家家户户额头上都刻
着一个穷字,能出去的,即使在外面只有温饱,也不会回来这穷山僻壤,因为这
里穷得让他们没任何好留恋,这座小村破败得感觉每一栋屋子都摇摇欲坠。

  张东以前只知道陈家沟村很穷,但这贫穷的程度远远超过张东的想象,这哪
像是在丰饶的沿海大省,简直就像是在荒芜至极的的大西北。

  张东醒了醒神,拍了拍脑袋,牵着陈玉纯走进小村。

  不少人都搬走了,到处都可看见没人居住的房子倒塌,看来不只是因为政府
的这次水库工程,而是一开始能在外面找到活路的人大多都没回来的打算。

  村道上不时有鸡和土狗跑过,一只只看起来都瘦得没几两肉。

  村道上人不多,大多都是闲坐的老人和到处乱跑的小孩,张东稍微打听一下
,才找到外公、外婆的家,位置在村里最偏僻的南面,路崎岖不平,即使徒步都
感觉很费事。

  在山脚下的小池塘边,一排几乎风一吹就倒的篱笆墙内,破旧的石头老屋看
起来毫无生气,院内一片静悄悄,树枝做成的门几乎一推就要散,院内的老树已
经枯萎,让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小院看起来更是荒芜。

  「有人在吗?」张东进了门,喊道,心里有些发虚:这简直是无人居住的破
屋一样,老娘的家人该不会也搬走了吧?

  但出乎张东意外的是,他喊了一声后,一个农妇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张东。

  这名农妇的肌肤不像一般山里人黝黑,面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头发用头
巾包着,看起来有些显老。

  农妇有些消瘦,神情却很温柔,温柔中给人一种贤慧的感觉,细看之下,她
的眼睛很是明亮,鼻子挺翘、嘴巴小,虽然很土气,但只要好好装扮,也是个不
错的美人。

  农妇穿的是农村常见的花衬衫和黑布裤的组合,裤子上打了一些补丁,穿着
有些老旧的布鞋,这一身打扮让她不仅显老,也遮住身材的曲线,但她的容貌很
秀气,顶多三十岁出头,穿着这样的旧衣服感觉很别扭。

  农妇手上抱着盆子,里面是刚洗过的菜叶,她疑惑地看了张东一眼,然后打
起手势。

  张东和陈玉纯顿时傻眼,完全不知道农妇比手划脚的到底是在表达什么,也
没料到这个让人感觉温馨的妇人竟然是个哑巴。

  农妇比划了一阵子,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没有一点防备陌生人的警戒
,这种感觉让人很可亲,张东赶紧说明来意:「你好,这是陈德老先生家吗?」

  陈德是张东外公的名字。

  农妇一听,微微一愣,马上点了点头,放下盆子,指了指屋边的板凳。

  陈玉纯刚破身,这一路走来已经很不舒服,张东赶紧搀着她过去坐下,但一
坐下又为难了,心想:她不会说话,怎么沟通?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妈妈家的什么
人。

  这时,农妇回屋拿来了一个本子和铅笔,本子上密密麻麻,都是作业和笔算
的草稿,已经发黄、发干,明显年代久远,而那铅笔只剩下小拇指般长短,那老
旧的款式,城里的孩子几乎都没见过。

  农妇识一些字,不过写起来有些歪曲,但也能清晰表达她的意思。

  没错,不过他去世了。你们是?

  农妇感到很困惑,陈玉纯的穿着倒像是这一带的人,而张东的衣着不算太光
鲜,但明显不是山里的人家。

  或许是因为这里很少有客人来,农妇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始终带
着温柔笑容的脸上难掩好奇。

  张东闻言,赶紧和农妇解释起来,说起他母亲的名字和过去的那一段事。

  农妇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有些惊讶地看着张东,似乎是在困惑那以前跑掉
的女人不在了,怎么她的孩子还低记着要回这大山里看一看。

  农妇认识的字不多,写字的速度很慢,有的也写不出来,不过大概能看得懂
这家的现状……前两年两位老人去世了,而那个差点当了张东爹的低能儿舅舅也
在十多年前的某一天乱跑出去,等家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溺死在池塘。

  农妇是更偏僻的山里那边的人,当时张东的母亲逃跑后,抱孙心切的陈家老
人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低能的儿子讨了这一房媳妇。

  农妇家里有近十个儿女,而农妇在重男轻女的家里不受欢迎,又是个哑巴,
就被半嫁半卖的送到陈家,换了微薄的聘礼,嫁给那个只知道傻笑和流口水的低
农妇小时候在家里就老是被人欺负,嫁过来的时候刚十四岁,在这封闭的山里,
这样的事很正常。农妇小小年纪就成了陈家的媳妇,洞房夜流了一夜的泪,因为
那个傻丈夫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跟村里小孩玩了一夜。

  在公婆的相逼下,最后农妇还是有了孩子,十月怀胎后生了一个女孩。

  虽然陈家老人有些不高兴,但毕竟是亲孙女,所以还算疼爱这个孙女,只是
马上又催促农妇赶紧生一胎,毕竟在传统观念下,老人还是希望能抱个孙子。

  但陈家老人没有如愿,傻瓜儿子溺死在池塘里,断送家里唯一的香火,顿时
深受打击。

  而那时农妇还小,坐着月子,抱着啼哭的女儿,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吓傻了,
但并没有丧夫的痛苦,因为当时她太小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窘迫,让这个家更是潦倒,但老人们还是忍着丧子之痛,
抚养孙女长大,直到前两年才前后去世,去世的时候没病没灾,最起码没给这本
就窘迫的家庭带来太多负担。

  「舅妈。」张东听完后,有些别扭地喊道。

  尽管对这个家半点感情都没有,但毕竟这是张东母亲惦记一辈子的心病,老
人走了没办法尽孝。

  看着这个破败的家,张东也有些鼻酸,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咐,心里决定必
须帮母亲还这个养育的恩情。

  农妇开心地一笑,不过腼腆中带着一点慌张,毕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甥比
她小不了几岁,一时让她很不适应,或许她也知道张东的母亲是养女,对于张东
的母亲也只是听过那段往事而已,细算起来其实没有任何感情。

  而那段往事,在农妇的印象里并不深刻,最深刻的,反而是两位老人临终之
前因为抱不上孙子而对这个养女的谩骂和气恼,或许他们把这一切的祸根全算在
张东母亲身上,甚至包自己括儿子的死。

  坐了一下,聊了一点家常,已经中午了,农妇让张东和陈玉纯先坐一下,她
则提着篮子到其他人家,等到回来的时候,篮子里有点腊肉和鸡蛋之类的,看来
是要准备午饭。

  陈玉纯看张东的面色有些凝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马上跑过去帮忙。

  陈玉纯本来就勤快,而且一过去一口一个阿姨,将农妇哄得很是开心,加上
长得漂亮讨喜,自然惹人怜爱。

  过一会儿,木桌上摆了三道菜,看起来很简单,不过让人很有食欲,一盘腊
肉炒小甜椒、一盘鸡蛋炒韭菜,韭菜似乎是野生的,叶子很粗、很翠绿,菜香味
十分浓郁,另一盘是叫不上名字的菜,估计是这山里的野菜。

  陈玉纯在来之前说过,山里人大多在房前屋后就摘得到很多可以吃的野菜,
不少人家都是以这些野菜为主要的食物。

  在城里,这些纯天然的野菜很贵,但在乡下实则很不起眼,只是在这太过僻
远的小村里,把野菜拿出去卖虽然也能换钱,却很不划算,因为运输就是件很麻
烦的事。

  灶是土灶,锅是老款的大铁锅,锅盖一揭,立刻飘散着大米特有的香味。山
里人吃的米大多是自己加工的糙米,没那么精细雪白,参杂一点杂色,却更完整
的保留大米的原滋原味。

  农妇拿着四副碗筷,筷子是木筷,有的已经生了杂色,每只碗都有破旧的缺
口。摆好碗筷后,农妇站在篱笆门前张望着。

  张东问道:「是不是表妹也要回来吃饭?」

  提起自己女儿,农妇满面温慈,笑吟吟的朝张东点了点头。

  尽管很饿,闻着眼前的菜香,肚子都要咕咕做声,但张东和陈玉纯还是没有
动筷,礼貌地等着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女孩。

  菜都凉了,门外才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在农妇慈爱的微笑中,一道身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她扎着马尾,个子娇小
玲珑,穿着已经洗得发白的校服,身材很是纤瘦,发丝略乱,因为缺乏营养而有
些发黄,或许是遗传了她母亲的的基因,即使还小,但面色清秀、五官端正,小
虎牙、大眼睛,看起来分外可爱,俨然是个让人期待的美人胚子,只是没有打扮
,显得有些土气。

  张东一看,顿时眼睛眯了一下,不禁想象着她穿上洋装会有多可爱,心想:
好一个漂亮的女孩。

  「妈,我回来了。」那女孩面露微笑,但难掩几分无奈的沮丧,本该纯真的
脸上有着这年纪不该有的苦笑。

  那女孩见家里有其他人,很是错愕,看清楚来人后更是惊讶地张大嘴巴,有
些惊喜地问道:「玉纯,你怎么在这里?」

  「陈楠?这是你家?」

  陈玉纯也是惊讶不已,面带几分诧异的喜色。

  陈玉纯和陈楠马上聊开,原来她们是国中同班同学,三年来都坐在一起,学
校放假时,两人也同时决定缀学。

  由于中学在小镇边,所以陈玉纯和陈楠虽然各自知道对方是哪座村的人,但
一直没空到对方家里玩。

  陈玉纯和陈楠家的环境都不好,上学以外的时间没有游玩的可能,早早就当
家的她们,幼嫩的肩膀上扛了太多重担,别人嬉戏、上网、游戏的时间,对她们
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而学习也是奢侈的,何况学费对于家庭来说是沉重的负担,穷人的孩子早当
家这句简单的话,背后是花样年华里异样的忙碌和辛酸,做不完的家务、干不完
的农活,除了睡觉以外,这几乎占据她们生活中最多的时间。

  同窗三年,彼此都没时间去对方的家里看一看,可想而知陈玉纯和陈楠的负
担重到什么地步。

  陈楠?我表妹?张东突然有些激动,或许是因为没什么亲戚,也或许是因为
家里没女孩,看到这素未谋面的表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怜惜,眼神从邪恶一下
子变得柔和起来。

  这时,陈楠才看到张东,或许是张东的形象有些凶恶,她本能后退一步,疑
惑地问道:「玉纯,这是……」

  「你表哥,呵呵。」陈玉纯亲热地拉着陈楠的手,面带羞红的看了张东一眼
,说道:「详细的情况等等让你妈跟你说吧,人家等你等得都饿死了,我们还是
先吃饭吧。」

  农妇在旁边也招呼着,即使没有言语,但还是能感受到她的热情。

  张东四人坐下后,陈玉纯和陈楠叽叽喳喳地聊着,不过大多都是女孩间的窃
窃私语,农妇则殷勤地夹菜给张东,饭菜的香味加上饥饿,张东吃得异常舒爽。

  在这样节衣缩食的家庭,很少有吃得这么奢侈的时候。

  张东一边吃,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听着她们的现状,尽量注意用词,不想刺激
到她们,因为在这种家庭环境长大,女孩们心中总有一块敏感地带。

  陈楠家的环境,自从当木匠的爷爷去世后变得愈发差,虽然农妇有萌生过出
去打工的念头,但她天生的残缺让她到哪里都碰壁,镇上又没什么工厂,所以还
是没找到工作。

  而陈楠和陈玉纯都是打算辍学出去打工,陈玉纯家有了那样的变故,所以陈
玉纯一时还没决定好未来,而陈楠这个看似比较安稳的家,那稳定而贫穷的生活
也必须经历天翻地覆的改变。

  小村要拆迁是不争的事实,可那微薄的安置款让陈楠母女俩很茫然,不知道
该在哪里栖身,村里已经没什么亲戚,而且大家都各管各的,也没互相照顾的能
力,所以小村拆迁之后到何处栖身对她们是一大难题,也是难以面对的难关。

  陈楠的母亲嫁过来的时候名叫哑妹,现在成了哑婶,她性子温顺,没什么主
见,在这当口上,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早就六神无主,在村里三大姑八大姨的
建议下,心里有个犹豫不定的想法,那就是把这笔安置款留给陈楠读书,就让她
住在学校的宿舍,而哑婶打算跑到市里的工厂工作,在那种生产线上,只要能埋
头干活就有钱赚,是哑巴并不构成问题,但这样一来,她们就没有可以安生的家


  关于这件事情,哑婶不由得叹息一声,擦了擦发红的眼睛。

  陈楠看着哑婶,有些感伤又有些生气地说道:「妈,我都说了我不读书,我
们拿钱找个地方盖间小房子就可以了。你一辈子没出去打过工,被人骗了怎么办
?你放心,我可以去工作养你的。」

  陈楠的话中隐约透着一些无奈和不舍,张东细心地留意到这一点,马上就关
切地询问着。

  原本陈楠欲言又止,毕竟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哥非亲非故的,但犹豫了一下,
还是忍不住向张东诉起委屈。

  水库工程的拆迁落实到了村里,需要统一上报,一辈子窝囊的村长一时手握
大权,突然变得扬眉吐气,在这山里本来就什么事都讲人情,这下在安置和赔偿
方面就出现三六九等的不公情况,亲戚朋友、邻居啊、和他家关系好不好,竟然
影响到赔偿数目。

  村里一下子炸开锅,不少人提着烟酒送礼给村长,为的不是多分一点钱,而
是希望他能少扣一点,毕竟村长的笔一写,报告一交过去,上面的数字几乎就关
系到每家拆迁后得到的钱数,每一分钱对于山里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以陈楠家为例,孤儿寡母的,在村里人缘再好,都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没个
男人当家,她们也拿不了什么主意。

  得了势的村长一看陈楠这家居然这么不识相,立刻就为难起哑婶,这间房子
带院子,在他的报告里连十平方公尺都没有,初写的表格填写得更是苛刻。

  虽然陈家很穷,但这山里好歹有点田地和一座池塘,村长只是大笔一挥,这
些东西都成了村里的公产,这个家却只有十平方公尺,只要这份报告交上去,上
头就不会给她家拨来其他赔偿的款项。

  相比之下,村长家的兄弟姐妹和老婆家的亲戚都安排得很周到,明明就只有
一块烂泥地,上面还有几棵树,大笔一挥就成了树林,且池塘里鱼都没有几尾,
随便买点鱼苗丢下去就成了养殖池。

  而另一个问题就是坟地,山里人都封建迷信,谁都不愿意让自家的祖坟泡在
水里,让祖先的尸骨在水里喂鱼,再老实的人遇到这问题都不会有任何妥协,所
以这反而成了工程中比较难处理的问题。

  工程方给了方案,那就是在未来水库旁的小山上划两座山头给村民们埋葬先
人,作为以后的陵园。本来这方法不可取,但山里人就是信这个,工程方也不愿
惹众怒,反正水库建好后,那两座山头也没多少作用,索性用来当墓地,也不花
成本。

  但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一带有不少无主坟,那些工程方可以自作主张的淹到水
下,而有主的坟墓,得等到工程完成后再迁回来。

  但大兴土木的这段时间,这些坟墓要安置在哪里,就是个巨大的难题。

  山里人都讲究入土为安,但入土的可不是骨灰坛,大多数都是年代久远的木
棺材,就算简单一点的,也是安放骨头的瓮坛,这些可不少,埋了那么久再挖出
来暴晒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工程方也忌讳这种事,且死者为大,所以租了一块地盖临时房,想安置这些
棺木和瓮坛。

  这笔费用工程方可以承担,不过回迁时的费用他们就不想负担,按理说,这
笔钱也是该村民们各家出各家的。

  至于山头的陵园,虽然墓地不用钱,不过修缮的费用也不低。陈楠家,光她
爷爷、奶奶和爸爸就三个名额,所需要的花费自然不少。

  工程方似乎想在这方面赚回一点损失,已经开始安排到时集体回迁的事情。

  想要修缮比较好的坟墓、葬在还算凑合的位置,就得先交一笔钱才能安排,
一当然要自己找地方自己埋。

  迁移这三座坟的钱,对陈楠母女俩来说是笔大数目,几乎是拆迁得到的所有
款项。

  而这样的事情上没人会帮陈楠母女俩,也没人能帮她们。

  眼睁睁地看着家人曝尸是不可能的事,但这个担子对于陈楠母女俩来说却太
重,她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且村长的刁难让她们六神无主,一旦真的下批
十平方公尺的赔偿,那点钱只够迁坟,她们以后的生活就没了依靠,也不知道该
栖身何处。

  权力确实是好东西,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是他们的理。

  张东听完陈楠受的委屈,倒是没有多少正义感爆发的愤怒,毕竟在利益面前
往往是没有公平可言,这样的行径听着是可恨,现实点来想却是正常不过。

  因为这样,早上哑婶买了几包烟,叫陈楠送去村长家,但因为赔偿的事情,
好多年没回来的人也赶来占这个便宜,虽然这里的破房子不值钱也不可能有人买
,但一涉及到拆迁,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笔意外之财,村里一天到晚都是人,拿着
房契、地契要登记,并要送礼给村长、请村长吃饭的人络绎不绝,陈楠等了一整
个上午才见到村长一面。

  不过村长一看陈楠手中那几包村里卖的土烟,顿时冷笑一声,居然也说起研
究研究这种拖字诀的废话。

  张东听着倒有些想笑,心想:这村长根本是小人得志。

  陈楠满心委屈,似乎是在外面哭了一下才回家,现在大眼睛还有点红肿。

  张东一看,顿时皱起眉头,道:「这芝麻小村长还真把自己当官了。楠楠,
你们家的地和池塘都和村里有契约吧?还有这房子的契纸。」

  「都有。」陈楠委屈地说道,赶紧把契约都拿出来。

  都是老式的纸合约,看样子有些年分,纸张很破旧,上面的字大多都是墨笔
字,但还是很清晰明了,无非就是画了个地方和一点文字,加上村委会盖的章,
这样在乡下已经算是很正规的契纸。

  看完了这些契约,张东算是心里有数,看了看这摇摇欲坠的房子,屋内除了
土炕和些老旧的家具外,可说是家徒四壁,几乎没任何值钱的东西。

  张东沉吟了一下,嘱咐道:「舅妈、楠楠,把你们的户口名簿之类的证件全
收拾出来,有用的东西带上。」

  「为什么?」

  陈楠和哑婶都有些疑惑,搞不清楚张东要干什么。

  「收拾一下,我给你们另外找个住的地方。」张东把契约往怀里一塞,一边
朝外走,一边面色肃然地说道:「赔偿安置这个问题你们不用管了,我去一趟村
委会,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陈楠和哑婶有些愣住,当回过神后,顿时惊慌起来,对她们来说,那些契纸
等于是最后的家当,就这样被拿走,她们不担心才怪。

  哑婶惊慌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咬了咬牙,没去追张东。

  陈楠小孩子心性,有些惊慌,想去追的时候,陈玉纯立刻拉住她的手,摇了
摇头,轻声说道:「放心,东哥不会图你家这点钱的。这些事情女孩子处理没用
,还不如交给他去处理。」

  「你怎么认识他的?」陈楠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个表哥莫名其妙的冒出来
,按理说还是没半点血缘的亲戚,任谁在面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时,都无法因这一
面之缘而选择信任。

  陈玉纯顿时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顾左右而言他,对于这个自己献出第
一次的男人,她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还都是林铃和林燕断断续续告诉她的,所以
这时想起昨夜的决绝和主动,她始终感觉自己太过大胆。

  张东打听到村委会的所在,并问了一下涉及拆迁的方案,然后打电话给徐含
兰,含糊地说了一下这边的事。

  虽然徐含兰错愕,不过她在镇上的关系不错,马上就跟相关人员打声招呼,
而她的声音比之前柔媚许多,也没多追问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和徐含兰联系多的关系,说起话来随意许多,起码没涉及
到钱的时候,说话不必云里雾里。

  那两件事始终是徐含兰关心的重点,而陈家沟村的事在她看来几乎是可有可
无,也不介意帮张东这个顺水人情。

  走了一会儿,张东来到村委会。

  此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站在门口,一看到张东,立刻热情地跑过来打招呼,
殷勤地把张东迎进去,看样子有人和他打过招呼了,不然哪会有这么好的态度?

  张东坐下来后,不客气地表示是来办哑婶家的事,说起话来很强硬,没半点
求人办事的感觉。

  这里的村长是世袭的,等这小村拆了,还不知道到哪里混饭吃,深怕张东毁
了他这辈子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捞油水的机会,所以说话、办事都极为客气,马上
一口答应。

  表格是张东填的,一些数字是虚报的,几乎有狮子大开口的嫌疑,光那破房
子就填写一百多平方公尺。

  村长一看,惊得直咋舌,他就贪那点钱,和人家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村长没多说什么,毕竟有人交代过了,所以张东一写完,大泥印一盖,不敢
说半个不字,只是叮嘱张东不要忘了和上面打声招呼,否则到时表格上的数字和
实际的出入太大,他也没办法发下来。

  事情谈得很圆满,圆满得有点宾客尽欢,毕竟屁股不干净的村长也害怕张东
断了他的财路。

  张东和村长寒暄几句后也懒得多说什么,留下带来的两瓶洋酒和一条烟后,
村长黝黑的老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立刻连声保证会好好递交表格,身为一村之
长要好好照顾村民之类的好话。

  张东翻了一下白眼,自然少不了和村长虚情假意几句。在张东的字典里,好
话是不用钱的,多说几句也不会死人。

  张东办完事,回到哑婶家的时候,陈楠母女俩都在焦急的等待着,陈玉纯一
直耐心地安抚着她们。

  张东一进门,看陈玉纯等人还坐着,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了?不是要你们
收拾东西,怎么还坐在这里?」

  「那个……东哥……」陈楠小心翼翼地看着张东。突然叫表哥,她叫不出口
,但和哑婶交谈过后,她也知道虽然和张东没血缘关系,但真的是她亲戚,所以
态度上已经没有那么疏远。

  「嗯,舅妈,你快去收拾吧。」张东应了一声,顺手把契纸递给哑婶,心想
……当惯了弟弟,眼下做哥哥的感觉还满不错的。

  看见契纸回来了,陈楠母女俩都同时松了一口气,也不禁为这分不信任和猜
忌感到羞愧,眼神小心翼翼的,似乎害怕从张东脸上看到半丝不悦。

  张东倒是无所谓,在社会上混迹那么久,知道这些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哑婶打着手语,陈楠一边看着,一边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满面
难色地说道:「东哥,我妈的意思是这些赔偿款和安置款还没下来,我家连租小
院子的钱都没有,现在走的话根本没钱过日子,而且我们也怕村长使坏,得在这
里等到安置款下来,我们才能放心走。」

  「不用了。」张东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那笔钱也不是一时半刻就
能批下来的,再说按补偿的标准也没多少钱,你们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钱的问
题我来解决,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再说。」

  张东关切的态度又带着点强硬,陈楠母女俩犹豫一下,还是进屋商量起来。

  陈玉纯好奇地向张东问了几句,就跑进去劝说陈楠母女俩,她也不知道怎么
回事,只知道张东说的话她很难怀疑,只要他一开口,就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毕竟是离开长年居住的家,自然不可能因为张东的三言两语就毅然离去,即
使陈玉纯添油加醋的劝说着,陈楠母女俩也因为没钱下不定要走的决心,最后还
是在张东的劝说下,才犹豫地答应了。

  哑婶虽然没主见,但也有聪明的时候。

  张东进屋的时候,哑婶拿出一些收藏的老东西,包括藏着张东母亲生辰八字
的红纸,装作叙旧般和张东交流一阵子,确定张东真的知道家里一些过去的情况
,确实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时,她才开始动摇的。

  对于哑婶的担忧,张东心里明白,毕竟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亲戚要带她们走,
恐怕谁都接受不了这情况,即使这个家很穷,但爱女心切的她,也不得不担忧这
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不断耐心的好言相劝,张东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好的脾气,或许因为这是母
亲一辈子的心病,也是因为她的愧疚,以及父亲临终前的嘱咐,张东只想帮陈楠
母女俩,为了让九泉之下的老人安心,也是为了给自己多找一分存在感。

  从小亲人就不多,张勇又远在东北,张东总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根本没有安
稳的感觉,即使有房子,但那不等于是家,自从父亲过世后,张东就不太想回去
那间满是回忆的老房子,就怕触景伤情,也怕一人孤独地住在那里会终日颓废。

  陈楠毕竟涉世未深,在陈玉纯的劝说下已经动心,但她得听哑婶的话。

  哑婶依旧犹豫不决,张东劝得已经有些着急:「舅妈,我都不知道你在担心
什么,难道还怕我图你家这点钱吗?放心,到了镇上,房子我负责,妹妹的学费
我负责,有我在,保证你们受不了半点委屈。」

  张东开玩笑般的发誓道:「再说这事我爸妈临走时千叮万嘱过,要是我办不
好,我怕他们托梦骂我。你就当帮帮我吧。反正这村子马上就要拆了,与其到时
慌忙找个地方落脚,还不如让我先帮你们安排好。」

  之后,张东又苦口婆心说着读书才有出息之类的话题。

  听着与陈楠有关的事,哑婶终于动心了,面含感激之色地朝张东比划起来。

  陈楠解释道:「我妈说这样太麻烦你了,她不好意思。」

  「一了欣葶质妻簦穷,一与十么蒒页6 蒒页勺?」一长茛透厂一氨,垩铎
对陈楠说道:「去和你妈收拾东西,我车子还在河边没人看呢,别被人砸了,那
损失就惨重了。」

  屋里的东西不多,可收拾的也没多少,在张东的强硬下,那些破碗、破被子
一件不留,而有价值的只有一些有回忆的老东西和契纸之类的,小半只米袋都足
够装了。

  过惯了穷苦的日子,陈楠母女俩都有节省的好习惯,对于这个家恋恋不舍的
态度,让她们连石磨都有搬走的想法,最后张东好说歹说,才让陈楠母女俩放弃
那些张东看来根本是破烂的东西。

  当然,哑婶和陈楠感觉那么多还能用的东西都不带走,多少有些心痛。陈楠
母女俩的被子补了又补,衣服没几件,而且旧得几乎见不了人,在张东苦口婆心
的劝说下,才让她们放弃带走的想法。

  哑婶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不过看着那老旧的花内裤,也有些难为情。

  收拾些必要的家当和证件后,张东带着陈玉纯三人走了。

  在走的时候,陈楠还恋恋不舍地锁上篱笆门上那把生锈的老锁,从她有记忆
开始,这把锁就没用过几次,因为这个家徒四壁的家根本没什么东西好偷。

  村里很多人早就搬走了,据谣言说是害怕建水库的时候会突然放水,到时淹
掉家当就不好了,而还没搬走的人,都是暂时没能力搬的穷人家,他们唯一的选
择只有在这里等待那可怜的安置款。

  坐在村道上的乡亲都在和陈楠母女俩打招呼,也疑惑地看着陌生的张东。

  过了摆渡的小河,张东开车门的时候,陈楠和哑婶有些惊讶和不安,坐到车
上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怕弄脏车。

  陈楠说她是第一次坐这种轿车,哑婶也是,陈玉纯则坐在旁边陪着她们说话
,并摆弄着那台平板电脑。

  开往小镇的路上,陈楠母女俩有些伤感,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就要长
淹水下,以后再也找不到过往的回忆,陈楠有点沉默寡言,哑婶也有些惆怅。

  这时陈楠母女俩的情绪都不太好,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最后还是无奈地离
开,孤儿寡母的生活让她们担忧,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张东这个陌生的亲戚,
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安全感,那是这十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安全感。

  车子慢慢前行,记忆中的小村慢慢远去,或许过一阵子会因为别的事回来,
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不复存在,即使想来寻找过去的回忆,但那时已经看不见
那狭窄的村道、破旧的老房和摆渡的老人。

  一切都会变成水域,淹没的是许多代人酸甜苦辣的记忆,以及许多代人在这
生活的痕迹。

  陈家沟村一或许若干年后,连这个名字都会沉没在那广阔的水域里,淹溺在
人们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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