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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ishili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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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邀月宝楼
  李瑟回到大报恩寺,见花如雪在古香君的守护下仍是昏迷不醒,想是她为了保护王宝儿,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不由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古香君见他怔怔的,道:“郎君,你去哪里啦!宝儿怎么样了?”
  李瑟道:“她现在没什么,我都安排好了,不过要办成一件事情,才能把她救回,我们得先回王家才行。”
  古香君道:“那宝儿不在,怎么解释?”
  李瑟赞许地看了古香君一眼,道:“公主会帮我掩饰的,我们先回去。”
  虽然此时不惊动花如雪为宜,可是留下花如雪二人也不放心。
  二人便把花如雪用马车运回王家,此时王家已被公主通知,王宝儿被她邀请入宫了,李瑟暗自感激公主,安顿好花如雪,李瑟便急忙出来打探邀月楼的事情。
  李瑟原先不曾留心,这一打探,很容易就知道了个大概,原来邀月楼名为邀月宝楼,传说是王家的财宝重地,江湖闻名。时已近傍晚,李瑟便径直前去观看,只见那里零星有些守卫,见了他来,知道他是王家的客人,也并不盘查理会。
  李瑟见那邀月宝楼前半截靠着一个小湖,后半截在一座花园内,上面楼中卷檐内横一退光漆匾,匾下即是一带粉屏。匾上四个金字乃是“邀月宝楼”,李瑟并不做声,只先悄悄回来。
  到了夜半,李瑟小心地躲过了王府的护卫,趁月色到了邀月宝楼,对那铁门一番摸索敲打,果然不能打开,四周也看了个究竟,这才作罢,心想:“怪不得这里守卫的不严,原来确是无懈可击。”
  李瑟沮丧地回到了家里,古香君问道:“郎君,怎样?”
  李瑟摇头道:“不行,没钥匙进不去的,上到了楼上是没什么用处的,我们又不是盗那些没用的黄金。”
  古香君焦急地道:“那怎么办?”
  李瑟道:“你明日去向冯总管打探明白,谁有那宝库的钥匙,藏在什么地方,越是详细越好。我们还有两晚的时间,否则就等大麻烦来临吧!”
  古香君道:“没关系的。李郎,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李瑟道:“是的,我们尽力就是。花姑娘怎么样了?”
  古香君道:“她醒来吃了些东西,身体虚得很,倒没什么大问题。”
  李瑟道:“那就好。”
  二人无事只好歇息了,好不容易等到天明,古香君就去打探消息。
  李瑟在厅里焦急地等待,忽然丫头来报,说有人求见,李瑟不知道又是哪个前来巴结的人,便不耐烦地道:“不见,谁也不见。”
  丫鬟还没等转身离开,就听一人大笑道:“李公子,我料您架子大,不肯随便见人的,就贸然闯了进来。还请见谅。”
  李瑟抬头见来人竟然是杨光,不知这么早他来做什么,他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可是得罪不得的,忙给他让座,见他一副巴结的样子,似乎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心里才有些定了。
  杨光道:“李公子,昨日在下真是鲁莽,眼里竟然揉了沙子,您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也是认不出来,如今登门前来请罪,请多担待。”
  然后他站起对外面喊了一声,瞬时,几个护卫就抬了一些东西进来,一个护卫还递上了礼单。
  李瑟吃惊地道:“杨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担当不起。难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请直说就是,这些礼物我是万万不敢接收的。”
  杨光道:“哎!咱们兄弟怎么说些见外的话,我是成心来结交兄弟你的,并没有什么企图,如果兄弟你不收下,那么就是瞧不起我,算我杨光高攀你了。”说完大是不悦。
  李瑟被激的无法,再说也不敢得罪杨光,而且又何必得罪人呢!
  最重要的是李瑟忽见礼单里有株千年人参,那是大补之药,正是病中的花如雪需要的,而且他和杨士奇等人的那次聚会,对他的观念也影响极大。
  他便道:“杨兄既然如此抬爱,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光听了,心里欢喜,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嘛!”
  二人便畅谈了起来,杨光因为派人探听到了李瑟的一些情况,而李瑟在别人的眼里又大是希奇古怪,更增神秘,杨光觉得大有来头,因而更是有意巴结。
  李瑟虽不知他的用意,可是他现在的身手和地位,却谁也得罪不得的,就算不为他自己,为了古香君,也只好忍受,假意热情应对。
  他心想:“我办完这里的糊涂事,就离开这里了,你要想我帮你什么事情,那是白费心机了。你的礼物我不收对我极是不利,只好收下了。”
  杨光足足待了有两个时辰,这才满意去了,李瑟见他走了,古香君却还没回来,真是好不焦急,不过急也没用,便把那人参做成了汤,喂花如雪吃下。
  花如雪吃下之后,果然气色大佳,变得红润起来,坐起笑道:“李郎,你哪里来的宝物啊!真是太好了。再有一日,我就能恢复了。”
  李瑟见花如雪身在病中,便对她过分的称呼含混过去了事,只叫她好好将养,不用担心别的事情。
  此后,薛瑶光又来了,见古香君不在,花如雪睡了,便和李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话。
  李瑟单独面对漂亮的女孩,都有些顾忌的,便东聊西扯,只管说些别人的事情,从薛瑶光嘴里得知南宫喧被王宝儿赶出了王家,赵四公子回家去了,才恍然为什么这几日都没见他们。
  不过他可不敢问起碧宁的近况。
  薛瑶光见李瑟魂不守舍,无精打采的样子,古香君又不在,也不知他有什么事情,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慢慢踱回柏香堂。路上采了朵花,随手摘着花瓣,感觉甚为惆怅,想起李瑟的事情,心里纷乱无比。
  午后古香君才回来,李瑟连忙迎上前去,道:“事情如何?打听到了消息没有?”
  古香君道:“你别急嘛!今晚我一定能把钥匙帮你偷到,不过就怕楼里机关重重,你去了大是危险。”
  李瑟道:“这你放心,我不会做危险的事情,大不了咱们走人,把宝儿的事情交给王家处理。如果这样,那是那些淫贼的命不好,怪也怪他们自己的找的,我帮不了他们罢了!”
  古香君道:“好,那么晚上我们请冯总管吃酒,宝库的钥匙,他身上就有,到时灌醉他,钥匙不就来了吗?”
  李瑟击掌大叫好主意,心想:“香君每遇到事情,就来帮我,真是令人汗颜啊!”
  古香君打点精神,亲自下厨,做了许多的好菜,因为新酿美酒怎么也没旧藏的酒好,便只用些她先前酿的,想起在杭州得到的那瓶百年名酒放在了镇山,今日没能派上用场,大是可惜,如果有了那瓶美酒,以冯总管的好酒的个性,不用灌,他就非喝醉不可。
  冯庸听说古香君请他吃酒,高兴得很早就到了,李瑟席上大赞冯庸,拚命灌他吃酒,冯庸高兴之下,喝了许多的酒,便又提起那晚之事,告诫李瑟要爱惜古香君云云,古香君怎么好云云,李瑟只好点头称是,心里希望他早些喝醉。
  酒正酣时,忽然有人敲门进来,古香君把她迎进门来,对李瑟道:“郎君,这位姑娘是找你的。”望着李瑟大是惊奇。
  李瑟抬头一看,惊道:“啊!公主?”
  冯庸大着舌头道:“对……对啊!当今公主我是认识的,那模样是极美的,不过就是厉害之极。”说完头一歪,睡着了。
  李瑟连忙把朱无双迎到席上,道:“公主吃过了吗?让香君弄些新菜,用些如何?”
  朱无双笑道:“不用了,这位是你的妻子吗?果然端庄美丽,你真是有眼光。”
  古香君道:“公主过奖了,我哪里好看呢!我来到京师,遇见了很多美女,才知道京师才真是藏龙卧虎呢!”
  朱无双挽着古香君,道:“夫人不用谦虚,我以前以为江湖净是些不实的虚言呢!今日见了你,才知也不尽然。”二女聊的投机,就入席边吃边聊。
  李瑟心中叫苦不迭,他见公主晚上驾临,且不知要待多久的样子,也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当她的面,既不能离开,也不能伸手取冯庸的钥匙。可是时间紧迫,如果今夜不能行动,明日就算还有机会,可是能一次就成功取得那秘笈吗?
  朱无双见李瑟脸色越来越难看,再也忍不住,笑道:“你还跟我闹什么玄虚,快点给我从实招来吧!否则我就一夜不走。”
  李瑟苦笑道:“公主厉害,你果然点中了我的死穴了。”
  他只好苦着脸,把详情和盘托出,末了道:“唉!事情就是这样。公主定会揭发我吧!”
  朱无双道:“你是要当贼人吗?哈哈,真是好玩啊!如果你要带我一起去,那我就不敢揭发你啦!”
  古香君道:“我也要去。”
  李瑟惊奇地看着二人,良久才道:“香君你不行,不要去了。我看公主倒很像贼人。”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在冯庸身上果然找到了钥匙,李瑟和朱无双就出发了。
  二人藏在了离邀月宝楼不远处的草丛中,李瑟道:“公主,你在外面接应我好了。”
  他不想古香君来,就是怕她有危险,公主推托不掉,让她接应也就是了,料来她不会拒绝。
  哪知公主道:“你别瞧不起我,放心好了,我武功就算不强,自保是没问题的,不用害你照顾我的。”
  李瑟没有办法,只好取消了这个打算。
  天上一轮皎月,照得邀月宝楼阶前雪亮,耀人眼目。
  李瑟和公主二人在草丛中看了半晌,确定了守卫的情况,然后趁没人注意时,二人到了铁门前,李瑟拿出钥匙,插入插口,果然打开了黑漆漆的铁门。李瑟透了一口气,二人连忙闪了进去,然后关好门,顿时,里面只见黑糊糊的一片。
  李瑟虽有武功,眼力比常人要好,可也不能暗中视物,连忙在身上胡乱摸了起来,叫道:“糟糕。”
  朱无双道:“怎么了?”
  李瑟苦笑道:“没带火摺子啊!这下可好,还得先出去去取。”朱无双噗嗤一笑,然后只见火光闪亮,顿时屋里亮了起来。
  李瑟一脸尴尬,道:“幸亏公主想的周到。”
  朱无双道:“瞧你这贼做的,连火摺子都不带。”
  李瑟脸上发烫,道:“下次就会记得了。”
  朱无双只是笑不再说话。
  二人望向四周,见十几丈的通道尽处,有两层大石堂,四面周围回栏曲榭,旁边有几间像丹室经阁的房间,还见石床、石椅、石桌、石凳、石杯、石碗之类,件件俱全,又有许多的奇珍异宝。四周都是石壁,前堂正壁上镌着“水月阁楼”四个大字。
  李瑟道:“此洞幽深清雅,看来是天成的,真是藏宝之地!”
  朱无双也说甚好,道:“王家这个宝库真是名不虚传啊!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李瑟笑道:“嘿嘿,这么容易进进来了,看来当贼人很容易啊!”说完就想举步上前。
  朱无双连忙一把拉住他,道:“干什么?你就这么上前?”
  李瑟道:“自然啦!难道我还先下跪,祷告,之后再去寻书不成?”
  朱无双道:“这十丈长的道路,可是鬼门关,你不会不知吧?”
  李瑟笑道:“公主真会说笑,你就喜欢作弄我,这么平常的道路,有什么可怕,我可不再上当了。”然后取了几块石头,扔向前面的石路,几声轻响传来,并无一丝的异常之处。
  朱无双皱眉道:“我可没作弄你,再说,我以前何曾戏弄你了?”
  李瑟奇道:“你忘了?扮做一个丑丫头的那次?好啦!不和你说了。”说完就要走。
  朱无双情急之下,手一伸,抓住了李瑟的后腰带,李瑟一脚悬空,好不尴尬,要不是因为朱无双是公主,李瑟定会发怒。
  李瑟还没等说话,朱无双飞快地道:“这道路被高人术士布了天罡大阵,这阵法可以干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飞砂走石。你如踏入阵中,阵法一经发动,你有何本事应付?我倒要请教!”
  李瑟奇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刚才扔石头都没事情。”
  朱无双没好气地道:“那你自己去试试吧!你没看见这里连一只活物都没有吗?”
  李瑟这才留神地仔细看了起来,果然见洞里干净异常,昆虫老鼠一概没有,道:“你是说这阵法一有生物接近,就会发动吗?”
  朱无双道:“正是。”
  李瑟道:“我用一只脚试试。”他伸了一只脚进去,瞬时只觉天昏地暗,风气呼啸,宛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李瑟心叫:“糟糕,一只脚也不行,这四周都是一样,我往哪里才能回去呢?”
  正惊骇时,忽地被人一拽,才发现又回到了朱无双的身边。
  李瑟见朱无双瞧也不瞧他,显是生气了,心中沮丧之极,道:“我错了,我什么都不懂,公主厉害之极。”心想:“她见我这么愚笨,定在心里瞧不起我呢!算了,瞧得起又如何?”
  朱无双淡淡地道:“不怕念起,只怕觉迟。你现在认错,还不算晚,这阵法不知是哪些高人设的,取此地的精华,禁锢不漏,下符设咒,上通神仙,下通幽灵,如有人冒犯就会驱动阵法,一旦陷入,就会九死一生。里面的滋味,我就不说,你也知道了。”
  李瑟垂头丧气地道:“知道啦!我破解不了,进来了也是白来,宝物岂是我这俗人能取得的。看来我们得离开了。”
  朱无双道:“那可不见得,这里就有一个人,说不定能破此阵法呢!”
  李瑟激动地道:“你肯帮我吗?可是会冒很大的风险吧?”
  朱无双道:“风险自然是有了,不过把握更大。”
  李瑟叹气道:“那还是算了吧!公主千金之体,不能冒险。再说,让你冒险,可不值得。我是为了救一个人,如果冒失去一个人的危险,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朱无双微微一震,道:“你是怕我有危险吗?如果我是你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丑丫头,你还会担心我吗?”
  李瑟一怔,道:“不知道啊!你的问题好奇怪,我没想过,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这有什么区别吗?”
  朱无双微微一笑,有种异样的风情,李瑟奇怪地望着她,心想:“怎么公主也和香君一样啊!老是问些莫名其妙的笨问题!不过我也不聪明!唉!”
  忽见公主微笑之间,如花初绽,红唇欲滴,竟然有股说不出的妩媚,李瑟不禁呆了。
  李瑟发怔之际,听朱无双道:“步罡,全称踏罡步斗,又称步天纲。法师利用十尺大小的土地,铺设罡单,像征九重之天,脚穿云鞋,存思九天,按斗宿之象、九宫八卦之图之步行之,即可神飞九天,送达章奏;禁制鬼神,破地召雷。”
  “步罡是从禹步发展来的。大禹治水时,在南海之滨见到一种大鸟会禁咒术,走着一种奇怪的步子,能使大石翻动,于是大禹模拟其步伐,使成为法术,十分灵验,因为是禹制作的,故称为禹步。禹步的基本步伐是三步九迹。”
  李瑟仔细地听着,用心牢记,朱无双道:“我们要过此阵,就要用三步九迹之法这基本之法变化来的北斗玄枢步罡,凭着感觉,走心静平和之地,那样才能触及不到鬼神,不犯他们的禁忌,按着他们的意愿过此道路。”
  李瑟道:“那如果走错了,会有危险吗?”
  朱无双道:“我自忖就算陷入阵里,我也能出来,不过如果你陷入此阵太深,我就救不了你了。我去洞里替你找书吧!你在这里等我。”
  李瑟肃容道:“你原来也有办法叫教我过阵,我也想进去,你帮我,好不好?”
  如果让一个女孩子这样帮他,为她冒险,他心里怎安呢?就算寻到了书,也是不开心,而且王家的宝库这么神秘,既然来了,怎么能不瞧瞧呢!
  朱无双笑道:“好的,其实你只要跟紧我的步伐,料来是没什么危险的,这阵法虽然厉害,可是我师父最擅长的就是破解这类阵法,你运气真好,能找到我帮你。”
  李瑟心想:“哪里是我找你,是你主动找我的,我的运气岂是好字可以形容,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呢!”
  朱无双耐心地教李瑟如何行步,这步罡的基本功能是象征飞行九天,以及禁制外物与鬼神。
  罡,又称为天纲地纪,所以步罡的第一个功能就是依图而行,更认为已经升九天、过九州,巡历天下,飞行于仙境。
  从坎卦起,步至离位;从离卦起,步至坎位。
  河图九数代表天上九个区域,或九个星宿,凡天英(坎一)、天任(坤二)、天柱(震三)、天心(巽四)、天禽(中五)、天辅(干六)、天冲(兑七)、天芮(艮八)、天逢(离九)。
  步时唸咒,依次点明所步方位、各有象征意义,以及威力所在。
  李瑟学的甚快,这些阴阳八卦,河图星步的东西他都懂得,因而一会儿就学得大模大样了,朱无双微笑道:“好啦!你学的真快,你记得跟着我的脚步,一步不错就是了。”说完朱无双已迈入阵中,伸出手来。
  李瑟只好把手递给她,心里很是羞愧,忙吸了口气,开始镇定下来。
  李瑟被朱无双牵着手,慢慢一步步跟着她走,走了三步,他心里忽地骤起灵觉,觉得这阵里四周宛如大风暴,可是在风暴中心,有几处却是安静的,朱无双走的就是这安静的地方,而且是符合她教的步罡之位,可是符合这步法的地方,不止一处的。
  李瑟念头一起,心中忽地被激起了一股傲气,自然而然地,自行走了起来。
  说来也怪,那些阵中的奇景怪法,都没发生,李瑟不禁暗自高兴,心知他也会破此阵了,便紧走了几步,赶上朱无双,反牵着她的手,在阵中行了起来。
  朱无双忽见李瑟当先带起路来,不禁吃了一惊,瞥见李瑟豪气伟岸的样子,心中一阵迷茫,便顺着李瑟的步法跟他走了下去,忽地起了信任他,一切都听从他的想法。
  待朱无双醒悟过来,二人已然出阵,李瑟放开了她的手。
  朱无双心中震撼,咬着嘴唇,星眸闪闪发亮,盯着李瑟,见他欢叫一声,奔进一间屋中去了,这才一怔,也跟着进去了。
  李瑟起初太过兴奋,东翻西翻,慢慢才冷静下来,仔细地搜寻,只拣像秘笈的书来寻找,至于其他的宝物,毫不理会。
  李瑟这时在一个暗格里寻到一些书籍和一些宝物,翻开那些书来看,忽然见一本书上赫然写着“天魔大法”四个大字。
  李瑟一惊,心想:“这不是魔教的秘笈吗?怎么在这里?”
  他随意翻了开来,见卷首几行字大是熟悉,心中一惊,仔细一看,心想:“真是花蝴蝶的笔迹!”
  只见上面花蝴蝶写的是:“大凡天下武功,吐纳时循序渐进。务须吸至于根,呼至于蒂,使此气息息棉棉,上下流通,则子母有定向,水火即可立即交会矣。积久结就内力,便成有功之士。不可求效太速,则气行异路,为害不小,此功诚合斯言,虽威力巨大,进展太速,修习之后,如附骨之蛆,令人欲罢不能,每逢月圆之夜,生不如死,然形势所迫,吾不得已练之,心之所忠兮,虽百死其犹不悔,唯后世小子练之,慎之!慎之!”
  李瑟骤然间想起花蝴蝶死时的那日,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宛如花蝴蝶在他耳边谆谆告戒一样,李瑟心里忽然觉得花蝴蝶于他是那样的亲切,就像是老朋友一般。可是害死他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李瑟目光忧郁,心中隐约知道,这里,也许能找到花蝴蝶的身世隐秘;这里,也许隐藏着一个孤寂的灵魂!
TOP Posted: 03-27 14:05 #9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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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一章 淫贼本色
  李瑟潜进王家宝库,果然发现了一本魔教的武功秘笈“天魔大法”,上面清楚地写着花蝴蝶的笔迹。李瑟细看之后,又想起那日花蝴蝶死前,说过什么可以解脱之类的话,心知这魔功厉害,连忙丢开。
  朱无双见他怕得惟恐沾惹什么毒药的样子,神情大是古怪,不免好奇,便也拿起那秘笈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一笑放回原处。
  转头却见李瑟呆呆地,脸上阴晴不定,盯着另一本书,宛如傻了一样。她不由得惊奇,连忙凑到他的身后,看他手里那书究竟有何来历。
  李瑟慢慢地、一页一页地仔细看着。朱无双见了,才知那书原来是一个人的笔记,是一个王家叫王显的人的事情。
  朱无双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心道:“我明白了,原来江湖闻名的淫贼花蝴蝶居然是王家的人。王家不知是何缘故,二十年前欠下了许多的债务,金钱周转不灵,这叫王显的人便苦练魔功,然后盗得许多财宝为王家还债,这真是惊人的大秘密啊!难怪当年许多富家的珍宝被偷,都找不到下落,被视为当时一大奇案,原来是王家代为销赃,当然追查不到下落了!”
  朱无双还欲再看,却见李瑟呆呆地把书纳在怀里,也不说话,神情落寞之极。她心知李瑟和花蝴蝶定有渊源,否则也不会冒险要去救没有干系的淫贼。不过这些她也不甚在意,万物于她心中何曾坠怀,便只轻轻一笑,自行走开,再去探看别的宝物,任由李瑟独自发呆。
  二人正在洞内寻宝探秘,忽听远处传来声响,二人连忙熄了火折子,在一处大石后躲起。随着声响,月光洒了进来,大门开启,一个老头走了进来,他点亮了手里的火把,然后把门关上。
  李瑟吃惊不已,轻声道:“是王老伯!他这么晚来干什么?莫非发现有人进来,他来搜查的吗?”
  朱无双道:“未必,看看再说吧!”
  眼见王老财口中唸唸有词,也是行步罡,过了阵法,离二人的石屋极近了。二人躲在石后,平息敛气,不敢再说话。
  王老财来到二人对面的一处石屋,用火把点亮了里面预备的油灯,然后叹了口气,坐在石椅上,怔怔盯着他面前的一处牌位发呆。
  良久,王老财才站起身,走到那供奉着牌位的石桌旁,喃喃道:“水月,再过二日就是你的忌日了,十五年了,没想到日子过得这样快,我都是一个老头啦!”王老财说着,用手摸着头上几缕斑白的头发,似乎很是哀伤。
  慢慢地,王老财伸手取下了牌位,捧在胸前,身子似乎站立不住,靠着桌子滑坐在地,嘴里低语道:“水月,我又在这时候看你来了,不过今天的日子和以往可是有些不同,我们的女儿快成人啦!可以嫁人了。我照看了她十五年,虽然我答应你好好的照顾她,可是她太像你了。我每次见到她,都宛如见到你般,令人神伤啊!因此对宝儿能避则避。她内心定会怪我这个父亲对她不够关心吧!不过她以后再也不用怕了,在她的生日宴会上,我会替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她有了爱人,就不会再寂寞孤单了,我心里也去了一块疙瘩。”
  王老财对着牌位,喃喃不休,把以前和水月的前尘旧事,颠三倒四,说了一遍,李瑟和朱无双二人都听了个真切。王老财沉浸在回忆之中,哪里知道有人在偷听呢!
  王老财对着爱妻述说心事,不免说起缠绵的情话来,只听得朱无双面红耳赤,心想:“情爱之事果然复杂神奇,这家伙这么老了,儿女这般大了,还似乎是个年轻人一样。师父告诫我澄心去虑,小心谨慎,看来不是白嘱咐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李瑟一个大男人也在身边,脸上一红,忙偷眼向他瞧去。
  却见李瑟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似乎王老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过了一会儿,王老财又道:“水月,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似乎显弟发生了什么不测。有一年多了,他都没有任何消息。当年要不是他甘愿牺牲他个人的幸福,我们王家的基业恐怕不会有如今的规模,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照顾好他,任他流落江湖,还落得个‘淫贼’的坏名声,有家回不得,这都是我的错啊!”
  王老财捶胸顿足,又道:“唉,我知道他喜欢你喜欢的要命,你们年纪又这般相配,可惜我那时鬼迷了心窍,爱你爱的要命,以为只有我自己才能给你带来幸福。否则你早和显弟结成夫妻,你也不会产下宝儿后就年纪轻轻的去了,江湖上也不会有什么‘淫贼花蝴蝶’了。”
  王老财说到这里,朱无双忽见李瑟犹如疯了一般,拚命地使劲拉扯自己的头发,眼睛发出野兽一样的目光。
  朱无双见了大吃一惊,生怕他会做出非常的举动,连忙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同时在他耳边轻声道:“李公子,对不起了。不过你也不必责怪自己,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见李瑟眼光慢慢柔和起来,心下稍安。
  只听王老财埋怨了自己一顿后,接着又道:“水月,宝儿这丫头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人,整天和那小子黏在一起。那小子名叫李瑟,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吧!似乎来头不小,据说江湖的六大门派要请他做盟主,这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我试探了那小子一下,他聪明过人,最厉害的是没有一般年轻人那么虚荣,好面子,容易受人激将的毛病,是个大才啊!我三十岁后才看淡虚名。不过他既然和六大门派的渊源颇深,和我们自是敌对,这个可是一大障碍。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最麻烦的是这小子有了妻子了,又生性风流,和一些女孩子都有风流债。前几日我看见寻他的那个使女,美貌之极,宝儿要是嫁他,可是不会幸福的。虽然我很看重他,却也只好放弃了。不过你别担心,还有一个更好的人呢!赵家的四公子赵铭,英俊潇洒,是我从小看大的,又和宝儿情投意合,他们才是良配……”
  朱无双听见王老财忽然说到李瑟,本来被王老财嘀咕得昏昏欲睡,忽然间就清醒起来。听他讲到李瑟的风流债,不知怎地,忽然心里暗恨,咬着嘴唇,心里想道:“这个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心中惊讶:“他……他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情呢?恬淡自然才是心之本色,我……我恼恨他做什么?”
  朱无双迷茫自失的时候,忽听光当门响,原来王老财说完了话后,已经起身离去了。
  朱无双想起李瑟穴道还没解开,连忙玉指轻点,解开他的穴道,说道:“我怕你失态,才这样做的。你不会怪我吧?”
  李瑟伸了伸骼臂,道:“不会的。不过你不必担心,有你在,我不会惹麻烦的。”
  朱无双听了,冷笑道:“那么是我多虑啦!”
  李瑟一怔,道:“不是,公主多心了。我是想说就算我自己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会不顾及别人的安危和感受,惹人讨厌,给人增添麻烦的。”
  朱无双仍是冷冷地道:“是吗?”
  李瑟见她脸色不善,不敢再说什么,便出了所在的房间,来到王老财刚才所在的石屋。李瑟来到灵牌前,只见上面写道:“贤妻张水月之墓。”
  李瑟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退后几步,弯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心里默念道:“伯母,花蝴蝶前辈已经去见您了吧!我不知道他生前有那么多的苦衷,但如今我自己身陷红尘浊世中,有万般无奈的事情缠身,才理解做人有时候是多么痛苦和无奈。看人不能凭表面,可惜我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追悔莫及啊!您泉下有知,转告王显前辈吧!我现在处境艰难,也算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就请他看开些吧!不要怪我。”
  李瑟默念完毕,才起身站起,忽听朱无双在背后冷笑道:“你嘴里念的是什么?莫非是告诉你的岳母大人,你会好好爱护她的女儿吗?”
  李瑟奇道:“什么?公主到底说的是什么?”
  朱无双道:“哼,你别想瞒我,你没听见方才王大财神说王宝儿喜欢你的话吗?他还夸你呢!”
  李瑟勉强笑道:“呃?是啊!不过他也说我有妻子了,自然不能作为宝儿夫婿的人选了。”
  朱无双眉毛一挑,冷然一笑道:“是吗?可是你会善罢甘休吗?心里是不是早已经想好了什么主意呢!”
  李瑟急道:“我待宝儿犹如亲兄妹,绝无一丝邪念,公主如不信,我发誓好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还没等李瑟发誓,朱无双就笑着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道:“好啦!我看你郁郁不乐的样子,逗你开心的。你发的哪门子的誓,你愿意娶谁就娶谁,与我何干呢?”
  李瑟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公主真会取笑人,好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说完就想走。
  朱无双道:“你不找什么秘笈了吗?”
  李瑟一怔,狠狠地拍着脑门道:“哎哟,我真是笨死了,连来到这里做什么都忘记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要是忘记了,那还了得!”
  朱无双淡淡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一个小丫头罢了。嗯,看来王宝儿在你心上也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人儿。”
  李瑟苦笑道:“哪里,宝儿是我妹妹,怎么不重要?不过我这人总是糊里糊涂的罢了!我们再去寻找吧!看来这里的宝物都是随便摆放的,王家自恃外面的阵法,这里面可没什么机关隐秘。不过要找一本书,这么大的地方,也不是一时能找得到的。又耽误了许多的时辰,可能天都快亮了呢!”
  李瑟走了两步,见朱无双微笑着只是站在原地不动,道:“怎么了?公主莫非累了吗?也好,让我自己去找好了。”
  朱无双道:“你说那个什么‘遁甲天书’吗?我已经找到了!”
  李瑟喜道:“找到了?太好了,快给我瞧瞧。”
  朱无双道:“为什么要给你瞧啊?!那可是我找到的。”
  李瑟呆住,道:“这个……”
  他心里只觉烦闷异常,又觉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再加上心里乱糟糟的,更加的不知所措。
  朱无双道:“瞧你急的,还说王宝儿只是你的妹妹,有这么简单吗?拿去吧!要是急出病来,可是我的罪过了。”说完随手丢过一片布片。
  李瑟只觉公主有些异常,和以往的高贵典雅大方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小女孩子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随即想:“公主本来就是女孩子,有些小脾气,那是当然了,我才糊涂呢!”想起当初见到公主扮的丑女时,和现在也是迥然不同的。
  李瑟思之不明,只好对公主一笑,便去看那片布片,心里对“遁甲天书”也有些好奇,想知道它到底有多么神奇,是何样子。
  只见那普通的布料上面写道:“‘遁甲天书’果然天书也,惜吾所得非时,遂隐其于龙虎山仙水岩,容日后取之。”看那字体显然是花蝴蝶留下的。然后是古怪的几幅地图。
  李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愣道:“这个……就这几句话吗?这下糟糕。”想起花蝴蝶给他留下的那几处藏宝图,也都是短短几句话,看来他确是喜欢把宝物藏起来。
  不过这回可是关系到救人,既然天书不在此间,王宝儿要救回来可有些麻烦。而且看王老财的意思,确实和花蝴蝶关系甚笃,不会侵吞他的什么宝物的,这里既然有这个藏宝图,那么秘笈自然不会在这里。
  朱无双道:“是啊!就这几句话还不清楚吗?要想找到‘遁甲天书’,去龙虎山仙水岩就可以了。”
  李瑟皱眉道:“不是这个。糟糕,这么简单的东西,那几个家伙信不信我呢!不会强留宝儿吧?”
  朱无双道:“你的事情我可管不着,走吧!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出去吧!”
  二人出了邀月宝楼,李瑟欲待回家,朱无双叫住他道:“等一下,你的事情都办完了,该陪我玩玩了。”
  李瑟不料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句爱玩耍的话,本是王宝儿常说的,不由得打量了她几眼。对于公主,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不过李瑟还是硬着头皮拒绝道:“不……不行啊!钥匙还在我们手里,那冯总管要是醒来发现不见了东西,可就糟糕了。趁天没亮,还是及早回去才好。”
  李瑟望着朱无双的脸色,惟恐她发怒,摆出公主的架子那就糟糕了。
  朱无双神色淡然,要过李瑟的钥匙,道:“这个简单,我让它自己回到那人的怀里就是。”
  说着唸唸有词,那钥匙在朱无双的手里倏忽不见,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李瑟张大了嘴,随即闭上,心想:“我大惊小怪什么,公主本事高强,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公主实在是很神秘。”嘴上却道:“去什么地方玩?”
  朱无双也不说话,只是转身便去了,李瑟只好跟着。二人出了王家,就不必小心躲避人了,他们并肩而行。
  朱无双见李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道:“你担心什么?既然那书有了下落,就不愁拿不到。我们去报恩寺,等天明你就去救王宝儿,耽搁不了你的大事。”
  李瑟奇道:“去报恩寺做什么?”
  朱无双却微笑不语。
  朱无双和李瑟在报恩寺大殿的屋顶上坐定,此时四更多天,天上虽有繁星,但月亮隐没云中,四周漆黑一片。不过当此夏夜,凉风清爽,二人都觉大是舒畅。
  朱无双喃喃道:“这里原是天禧寺的旧址,师父和我在这里住过一阵。我那时喜欢一个人爬上屋顶玩。别的女孩子害怕黑夜,我却喜欢。四周又黑又静,被夜幕包围着,感觉好温暖呢!”说完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李瑟藉着星光,见公主颜面似玉,不由一愣,转脸望向别处,随口道:“哦!”
  朱无双见李瑟对她只是应付,心里大是不满,她贵为公主,平时见她的人都是奉承不已,此时李瑟却恰好相反。虽然她素心灵慧,对于外在的事物毫不挂怀,可是对李瑟不知怎么,心里却生怨恨,否则在宝楼里也不会有那样的心情。
  她不由问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想什么?”
  李瑟忙苦笑道:“我们去当小偷,可是得手了也不回去,我怕我妻子香君担心。”
  朱无双盯着李瑟,黑夜中明眸如明珠,道:“你原来在想她!你……你们很恩爱呀!像你这样疼爱妻子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李瑟道:“疼爱?我不知道,我有时想起来都很痛苦。我到底爱不爱她呢?今天知道了‘花蝴蝶’前辈的身世,我越发的痛恨自己了。我见识浅陋,行事愚笨,对于香君,我很愧疚。也许,我根本配不上她,如果她没遇上我,她该多么幸福啊!”
  朱无双道:“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我可不知。不过我看你夫人现在很幸福,那可是不假啊!”
  李瑟道:“你不明白,你不知道的。”
  朱无双道:“什么不明白?难道你不喜欢她了吗?我明白啦!你现在喜欢别的女孩子了,对她有些厌倦了。”
  李瑟苦笑道:“不是,不是的。”
  朱无双微微一笑,道:“这没什么,你们男人大都是这样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瑟见朱无双越发的误会他,而且今天他知道了花蝴蝶的身世,心里难受极了,有许多的话,想找人倾诉,可是他自己的心事,谁人能明白呢?只有在那风度宜人,见识高远的杨姐姐面前才可一舒胸臆,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李瑟张大了嘴巴,又无声地闭上了,仰首望天,又黯然低头,心中神伤无比。可是如此寂寞痛楚,怎么能说出口呢!
  朱无双见李瑟只是黯然无语,轻笑道:“被我说中了心事了吧!不过不用担心,我出于皇宫,这样的事情早就看惯了的。我父皇三宫六院的,大臣们也妻妾成群,都是平常的事情罢了。”
  李瑟茫然地听着朱无双的安慰,忽然心中一痛,宛如被重锤击中一般,再也忍不住,忽然潸然泪下起来。
  朱无双吃了一惊,不知李瑟因何如此,然后露出鄙夷的神情来,心里对李瑟说不出的厌恶,好一会儿才神色淡然。
  李瑟哪里有注意到朱无双的神情,由花蝴蝶的命运,想起他自己的身世,不由肝肠寸断,道:“你知道我的来历吗?我本是江湖上有‘刀君’之誉的传英的弟子,可是阴错阳差,被人废掉武功,如今落魄于此,情何以堪呢?”
  说着就把他下山以来的遭遇说了一遍。他心情糟糕之极,不由自主的便把以前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朱无双怔怔地听完了李瑟的述说,心里鄙夷之情忽然减弱了不少,可是心中仍不舒服,淡淡地道:“既是这样,你和古香君患难与共,岂不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吗?那有什么不好了?”
  李瑟凄然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花居盆内,终乏生机;鸟入笼中,便减天趣;不若山间花鸟错集成趣,翱翔自若,悠然会心。那样自由自在的,才是人生的大快乐。”
  李瑟继续道:“她如果没有我的拖累,得配一个高贵的公子,不用为稻粮苦谋,自在逍遥,岂不是幸福之极。她是美丽、善良又聪慧的千金小姐,我一个卑微的傻小子,能配得上她什么呢?这京师里豪门显贵极多,少年俊杰更多,都是比我强上百倍的。武林四大公子之名也不是江湖之人胡乱赞誉的,我见过的南宫喧和赵四公子果然都是气质不凡,他们家世好,武功又高,我混迹其中,真是汗颜。要不是答应过义妹王宝儿,我早就走了。唉!可怜的香君,遇人不淑,遇到了我这个愚笨、没用的小子。”
  李瑟顿了顿,轻声道:“唉,如果她当初没遇上我,那该多么好啊!”
  朱无双见李瑟悲哀不能自己,忽然心里也无端难过起来,再也不能心清如水。
  朱无双喃喃地念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相濡以沫……”
  她知道这句话出自于“庄子.大宗师”里面,原句是:“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意思是泉水干枯了,许多鱼就一起待在陆地上,它们互相哈气湿润对方,互相使对方沾湿,但如此苟延残喘,还不如在江湖中互相忘却;与其这般生死与共,不如在江湖里自由自在彼此相忘。
  朱无双望见李瑟落寞无比的身影,忽觉脸上发烫,心中不由大吃了一惊。要知她的功夫也是炼心为本,心中一直都是冷静如深潭之水,平静无波的,可是现在却大大的震荡,因而心中大是震惊。
  李瑟痴想自己的心思,不觉间东方发白,这才醒悟过来,急转身向四周张望,可是哪里有公主的影子呢?
  他想起昨晚对朱无双说了自己的心事,不由大悔,心里羞愧无比。又想起自己似乎当公主面前哭过,更是尴尬,真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看来公主定是厌恶自己,才自行离去了的。
  可是既然做了,又无法挽回,只好心中打定主意,救出王宝儿之后,立刻离开京师,永世不再见公主的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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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淘气小姐
  既然天亮了,李瑟就不回王家,直接奔向玄武湖去找王宝儿。
  来到玄武湖边,远远的就见那船停在岸边,梁弓长和董彦等在岸上,到了近前,梁弓长哭丧着脸道:“老大,您可来了。您要再不来,我可要找您去啦!”
  李瑟道:“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可告诉你,那什么破书的下落我可给你找到了,你要是把我的宝贝妹妹得罪了,我可唯你是问。她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也别想活了!”
  梁弓长对李瑟的疾言厉色却不理会,只是喜道:“当真?‘遁甲天书’在哪里?”
  李瑟把那布片塞给他,道:“秘笈暂时还没到手,不过下落已经找到了。你不会不相信我吧!我发誓把那书寻来给你就是了,你快把宝儿还我。”说着就往船上走。
  梁弓长看也不看那布片,只是收在怀里,然后语带呜咽,道:“老大,看到您来了,我简直太高兴了,太好啦!您快把那丫头带走吧!就是不要秘笈,属下也心甘情愿,别说您还知道了秘笈的下落。我真是太开心了。”
  李瑟听了这话,知道王宝儿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不过见梁弓长这话奇怪,就停下脚步,转身道:“怎么?”
  董彦接口道:“老大,您的宝贝妹妹太难伺候了,光每日为她张罗吃的、穿的,就把我们几人跑断了腿,这还不算,还要陪她玩耍。她倒不是刁蛮,不过古怪可真,老是缠着人猜谜语,说故事给她听。您知道啊!我们哪里会讲什么故事,那些偷香窃玉的事情又不能讲给她听,只好陪她猜谜语了。”
  梁弓长道:“猜谜语我倒还不怕,反正有老三顶着,不过要伺候好她的衣食可是不得了,她是非玉褥暖帐不睡,名家佳肴不食啊!上次您离开时,她非要吃秦淮张家的空心粉,我让老三去买去,他为了图省事,就在附近买了。哪知她只吃了一口,就吐出来道:‘味道不对,你是用哪个脏家伙做的东西来唬弄我啊!’我当时还怪老三懒惰,骂了他一顿,然后让他再去买过了。可是此后,您的这位宝贝妹妹,在这里只待了二日,嗯,嗯,老大,我给您算算啊!”然后掰着手指道:“鲜果有荔枝、核桃,香瓜……”
  董彦补充道:“还有西瓜。”
  梁弓长道:“这只是水果,吃的还有什么六凤居的豆腐涝、葱油饼,瞻园面馆的薄皮包饺、红汤爆鱼面,奇芳阁的什锦菜包、鸡丝面,珍珠玉汤,珍圆黍饼等等,我是叫不上来名字啦!穿的盖的有表绫,丝绢,彩色妆花锦……总之我们几人轮流出动,最后去她家盗来了这些东西才算完事。”
  董彦道:“不是啊!梁老大,你还忘了,她用餐时还必须要用什么白瓷青瓷,什么玉盘金杯的呢!我们忙了两晚,直到现在还没安歇过呢!她才没吵闹着要离开。”
  李瑟本来因为花蝴蝶的事情心情很是不好,再加上在公主朱无双面前失态,这时还心里羞愧,心情非常沉重!可是此时忽然听见梁弓长和董彦这两个家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初时还瞪着眼睛大是疑惑。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不由哈哈大笑,继而捧腹道:“该!真是活该!谁叫你们打我妹妹的主意,当她是好欺负的吗?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你们老大的妹妹也敢得罪,真是该死。”心想:“宝儿真是好样的,把这几个淫贼折磨死才好呢!”
  梁弓长和董彦只是嘿嘿干笑。
  李瑟走上船,就听舱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接着就听见王宝儿道:“前面有一片草地,你们猜一物,猜不到吗?真笨死啦!我告诉你们,是梅花(没花)啊!你们记住了吗?好,我再出一个,前面又有一片草地,再猜一物。”过了良久,寂然无声,王宝儿又嗔道:“笨啊!是野梅花(也没花)嘛!你们怎么猜不到啊!一点也不好玩。”
  一人瓮声瓮气道:“你再出,再出,我这次一定猜到。”
  王宝儿道:“好,那我再说个。那片草地来了一群羊,还猜一物。你们猜吧!”
  李瑟顺窗户见“南荡”杜开先和“西色”铁鼎在里面正挠头苦想,两人滑稽的样子甚是可笑。王宝儿却闪着双眸,大是可爱。
  李瑟正待说话,身后的梁弓长道:“我的千金大小姐,是草莓(草没)是吧?哈哈。”
  李瑟也随后笑道:“接着猜的谜语定是又来了一群狼。杨梅(羊没)是吧?”说着笑着推门进屋。
  王宝儿惊喜地看着李瑟,高兴地跳了起来,扑到李瑟的身边,双手抓住李瑟的左臂,笑靥如花,道:“大哥你来了啊!他们可好玩啦!陪我玩耍,有趣极了。你的朋友真好。”
  李瑟见到王宝儿,料来她定会开始述说委屈,本想要说:“宝儿,你一定想家了吧!我来接你了,不必担心啦!”
  哪知见王宝儿兴高采烈的,根本没有想家的意思,还说出这样出人意料的话,不由愣住,“啊”地失口发出一声惊叹。
  王宝儿扭头对梁弓长道:“喂,小梁,你跑哪里去啦!就你猜谜语厉害,他们都不好玩,你快来和我一起玩,不许离开。”然后笑道:“长相俊俏,爱舞爱跳,春花一开,它就来到。打一动物,你快点猜。不许想,快点。”
  梁弓长哈哈笑道:“是蝴蝶。嘿嘿,和老大的外号差不多。”
  王宝儿奇道:“他外号叫什么?”
  杜开先忙道:“是玉蝴蝶。我们老大的名字那是顶呱呱的。”
  王宝儿笑殷殷地道:“终于还有你知道的事情。”
  杜开先瞪大眼睛不服地道:“我什么都知道,不信你再出谜语。”
  王宝儿笑道:“行啦!再出十个你也不会。来,还是小梁你再猜一个吧!眼如铜铃,身像铁钉,有翅无毛,有脚难行。也猜动物。”
  梁弓长道:“是蜻蜓吗?”
  李瑟听了王宝儿的谜语里眼如铜铃的话,想起梁弓长驱使巨人的事情,可见这家伙不仅聪明,而且武功法术还非常厉害,本有心盘问他一番,不过此时也不是时候。
  沉思间,王宝儿对李瑟道:“大哥,小梁好聪明。我出的谜语他一般都能猜到。”
  杜开先噘嘴道:“那算什么?你们出的谜语,你们自己当然知道答案啊!所以自然不算什么本事。我要出谜语,你们猜到才算本事。”
  王宝儿道:“真的?那你快出。”
  杜开先挠头想了半晌,也没吭声。他本粗鲁之人,哪里会什么谜语。最后忽然手里攥了几个极小的鹌鹑蛋,道:“你们猜吧!我手里有几个鹌鹑蛋?”
  王宝儿一下怔住,道:“这……这算什么谜语?”
  旁人还没说话,李瑟慢条斯理的说:“如果我答对了,你会给我一个吃吗?”
  杜开先哈哈笑道:“如果你答对了,我把四个鹌鹑蛋全给你。”
  李瑟等几人立刻一片哄然。
  杜开先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起哄,还道:“你们快猜。”
  王宝儿笑出了眼泪,道:“大哥,你瞧,他们多有趣。”
  李瑟也笑道:“你高兴就好,我就不担心了。走吧!我们回家。”
  除了还在纳闷的杜开先,包括铁鼎在内,其余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岂知王宝儿道:“不要啊!大哥,这里这么好玩,我就待在这里啦!嘻嘻,在家闷死啦!大哥,你也陪我住在这里好不好?”
  还没等李瑟开口,梁弓长就急道:“宝儿姑娘,千万不要。你一个女孩家,我们几个大男子,老在一起,你会惹人笑话的。”
  李瑟瞪了梁弓长一眼,心想:“这小子这时候倒怜香惜玉起来了,以前做坏事的时候不知想什么。”不过王宝儿要是不回家可是不得了的,他随即接口道:“宝儿,你必须回去,你不记得明日是你生日了吗?”
  王宝儿道:“记得啊!不过我明日回去就是嘛!反正准备什么东西,又不需要我啊!”
  李瑟哭笑不得,怎么也不明白王宝儿为何不想回家去了。
  岂不知原来王宝儿很少离家,就是离家,也是很多人跟随,不受人约束的时候极少。在杭州那次,王老财让她出去了一次,就闹出了不少笑话,最后是被强逼回家的。
  这时她一人来到此地,没人监管,随心所欲,晚上直折腾到深夜睏极了才睡,醒了就拉几人玩耍,也不管他们休息没休息,是白天还是黑夜。
  初时她还有些顾忌,后来见几人对她千依百顺,就肆无忌惮起来。这里吃的玩的都很齐全,又没人管教她,自然乐得不想回家。
  王宝儿还要待下去,铁鼎是无可无不可的,他陪王宝儿玩虽然有些劳累,不过王宝儿伶俐可爱,令他想起死去的女儿,内心也有几分开心的。
  不过梁弓长和董彦可是大吃了一惊,连忙拚命来劝。
  最后王宝儿摇着小脑袋,道:“好,除非你们到我家做客,陪我玩,我才走,要不,你们休想我离开。”
  梁弓长等连忙赔笑称是,心想:“小姑奶奶,只要您走,让我们怎么都好!”
  李瑟乐得王宝儿戏弄这几个家伙,只冷眼旁观罢了。见王宝儿答应回家了,就拉她离开,毕竟一晚未归,惟恐香君惦念。
  四大淫侠送二人很远,才挥手而别。
  王宝儿在李瑟身边蹦蹦跳跳地道:“大哥,你的几个朋友好有趣啊!把人家都逗死了。”
  李瑟见王宝儿兴高采烈,笑道:“还是你聪明,把那几个家伙整治的不轻。”
  王宝儿瞪着秀目,奇道:“没有啊!我怎么会整治他们呢?他们那么有趣!再说,他们是你的朋友啊!”
  李瑟一怔,道:“呃!没整治就没整治吧!”
  王宝儿笑道:“大哥,他们可好笑了,我给你讲个笑话。昨日我问杜麻子:‘你父母有个孩子,但这孩子不是你兄弟也不是你的姐妹,那他是谁呢?’”
  李瑟奇道:“杜麻子?你是说杜开先那家伙?你这么叫他,他不生气?”
  王宝儿道:“生气做什么?他是姓杜不?是麻脸不?自然该叫杜麻子啦!”
  李瑟见王宝儿不通世故,只好道:“嗯,好,好。你继续说吧!”
  王宝儿嬉笑道:“这笨家伙想了半日猜不出来,就悄悄去问小梁。嘻嘻,哪知我跟着他后头瞧呢!他说:‘老大,你父母有个孩子,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兄弟也不是你的姐妹,那他是谁呢?’小梁说:‘笨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我。那人自然是我梁弓长啦!’结果杜麻子高兴地跑过来对我道:‘小妞,我猜到了,是我们老大梁弓长。’哈哈,把我笑死啦!”
  李瑟听了也笑了一阵,道:“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笨。”
  二人一路说笑,回到了王家。
  李瑟急于回家,对王宝儿道:“你先回天香阁休息吧!我也回栖香居了。”
  王宝儿在玄武湖不知节制的玩耍,在兴头上不知疲倦。此刻回到家里也就累了,不再纠缠李瑟,回去休息了。
  李瑟顺着路径行走,忽然迎面走来两人,李瑟瞥了一眼前面一人,浑身却蓦地一震,不由怔住了。
  原来迎面那青年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行飘如游云,矫若惊龙。其风流洒脱,固非言语所能形容,比之南宫喧和赵铭更胜一筹,隐然有夺人之气。
  李瑟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见到如许人物,竟然呆住了。
  那人顷刻间经过李瑟身边,对着李瑟微笑点头,李瑟不由自主,也是牵强一笑,那人便从他身边过去了。不过那人身后一人轻声冷笑了一声,李瑟痴呆之下,竟然毫无反应。
  李瑟惊愣在那里,心中震惊不已,心想:“此人到底是谁?如此风度仪表,定非寻常人物。天下有此样人,还有别人的出头之日吗?”
  他忽觉肩上一沉,迷茫地回头,见冯总管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李公子怎么在这里发愣?”
  李瑟努了努嘴,望着那人逝去的背影,怅然道:“那公子是谁?”
  冯庸道:“他?不是天龙帮的长公子白廷玉吗?难怪天龙帮在武林中有偌大声势,这小子就有如此的气势,他老子白笑天可想而知。今早我们家主人亲自迎接他进城的,我在各处转了转,人人都在谈论着这位天龙帮的长公子呢!”
  李瑟道:“是啊!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风流倜傥的人,难怪天龙帮在江湖上地位日重一日,我一路来到京师,天龙帮的威名听到不少。唉!”心想:“我就算武功未破,有这人身在江湖,那也是没我出头的份儿,算了,过两日我还是和香君回家去做酒楼生意罢了。”
  冯庸笑道:“公子叹什么气,我看你和白廷玉是当今的翘楚,可以一争长短的。到时如果公子得势,可记得要照顾我们王家才好。”
  李瑟苦笑道:“您净开我的玩笑。”
  忽然李瑟想起昨晚偷冯庸钥匙的事情,也不知他晓得不晓得,连忙往他腰间去瞧,可是隔了衣服,又哪里瞧的清楚。
  适逢一个家仆有事来找冯庸,冯庸便和李瑟拱手告辞。李瑟见他毫无异样,心里稍微安心,连忙回家。
  李瑟回到家,古香君和花如雪正高兴地说笑着,见李瑟进来,都含笑站起。
  花如雪道:“公子,你回来啦!宝儿呢?外面好热闹呢!你去瞧了吗?”
  李瑟见花如雪满面春风,奇道:“你病好了吗?怎么下床了?”
  花如雪道:“是啊!全好了,我只不过累了点,休息一阵,自然好啦!你……你见到那个非常厉害的人了吗?”脸上不由露出惊惧的样子。
  李瑟奇道:“他厉害得很?呃,没什么,我不怕他,宝儿救回来了,等以后我再替你教训他,帮你报仇,你不必害怕。”心想:“梁弓长这小子把花姑娘吓的厉害,嗯,看来花姑娘法力太差了些,被梁弓长就给吓住了。”
  花如雪惊道:“你不怕他?他那么厉害,你还能打过他?”
  李瑟笑道:“这有什么?世上不是谁武功高,谁就最厉害的。”见花如雪露出一脸钦佩的神色,心里也是开心。问古香君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古香君道:“花妹妹说王家来了一个青年客人,王伯伯亲自出城三里相迎。许多的人都围观去瞧呢!这小丫头去瞧了,回来就嚷个没完,说那人怎么怎么英俊,风度翩翩什么的,总之,好听的话都让她说尽了,鼓噪到现在啦!幸好郎君你回来了。”
  这时花如雪噘着嘴道:“那人是英俊嘛!姐姐还不信!”眼神不禁露出迷醉之色。
  李瑟看在眼里,心里竟然有些难受,叹气道:“唉,香君,她说的是天龙帮长公子,四大公子之首的白廷玉。我刚才遇到了,风流倜傥,确实不是凡品,比之赵四公子更胜一筹,难怪花姑娘那么说。”
  花如雪高兴地道:“呵呵,姐姐我说的没错吧!”
  古香君笑道:“我不信。你们一定是串通起来哄我。哼,什么时候你们联合起来,走到一起了呢?”
  李瑟知道古香君在取笑他,却不辩解,叹道:“史载晋朝出了两个家喻户晓的美男子,一个叫潘岳,一个叫卫介,都是绝美之人,我还不信,不想今日居然见到了。”
  花如雪才修炼成人,乃从山中出来的,且也没有几年,不比当时的世人,只要读些书,就懂得很多典故和历史。因为那时的人不像现代人,学的科目包括物理、数学、化学等理科,而是都是四书五经等文学的东西,因此对这些都熟悉的很。
  但花如雪只是认得字,根本就不怎么读书,这些如何懂得,问道:“公子,你说的史上的两人是如何好法?”
  李瑟道:“据说他们都曾乘车出游,因为模样长得太出众,车舆所到之处,‘观者如堵’。‘晋书.潘岳传’中说:潘岳车出洛阳道,被妇女们连手成圈围在中间,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们争相把果子投到他车上,回家时竟是满载而归。不过和潘岳比起来,卫介却要不幸得多。人们听说他长相如何漂亮,每到一处都前来围观,卫介身体本来不好,拥挤和纷扰累使卫介劳累过度,二十七岁便早早夭亡,史籍中说的‘看杀卫介’指的就是这件事。”
  花如雪嘻嘻笑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那白廷玉就是这般好看,令人围观瞧看呢!”
  古香君见李瑟微微变色,一脸怅然的样子,便淡淡地道:“哦,这算什么呢?陈寿的‘三国志’说到崔琰的漂亮是十二个字:‘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那崔琰的漂亮也是闻名的,当时他那四尺长的美髯须尤其令人羡慕。他还是三国有名的谋士,后为魏王曹操招揽。”
  “有一回,匈奴派使者来,曹操怕自己的形象不够威严,不足有震慑力量,便对崔琰说:‘今日你且扮一回魏王去接见使者。’曹操自己则提刀立于崔琰身旁。接见完毕,曹操派人去问匈奴使者:‘我们魏王仪态如何?’匈奴使者说:‘魏王确实相貌堂堂,不过依我看,站在魏王身旁的那个捉刀者,才是天下真正的英雄!’”
  “说崔琰‘相貌堂堂’是十分恰当的,只是漂亮归漂亮,而要成为英雄,那崔琰和曹操一比就见出差距来了。英雄好汉几百年才出那么一两位,哪儿听说靠脸蛋儿漂亮就能把个江山打出来的?如果天下谁漂亮谁就是英雄,那也可简单多啦!武林何必有什么纷争?”说完一笑,如惊燕飞鸿,进里屋去了。
  李瑟听了古香君的话,浑身一震,呆楞了半晌。
  花如雪却不明白,皱着眉头道:“姐姐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算啦!好烦,李郎,不,李公子,你陪我玩好吗?”
  她本听从薛瑶光的话,不纠缠李瑟的,不过她心思单纯,有时自然忘了,不能总是做到。
  李瑟吓了一跳,立刻清醒了,道:“啊!这个,我还有事啊!我找香君有事。”说完就往里走。
  花如雪追上去道:“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
  李瑟怕花如雪纠缠,对古香君道:“香君,明日就是宝儿的生日了,我们送她什么礼物好?珍珠宝物什么的,她可不一定瞧上眼。”
  古香君还没回答,花如雪笑嘻嘻地道:“哈,就是这个事情啊!交给我好啦!包准叫宝儿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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