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呈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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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比谁毒量大
这天夜里，我跟steel具体还讨论了什么，我记不清了，我头脑已经麻木，感觉头皮已经被撕下来不见了。
我只记得，我给steel背诵了很多大便体。
房地产大便体：中央政府以GDP为纲，地方政府为了完成GDP发展任务，哄抬地价。中央政府的大儿子地方政府，和二儿子国有银行，联手创造GDP。无良的地产商出现了，作为连接地方政府和国有银行的中间人，操盘了一切，贿赂地方政府官员取得关系，贿赂国有银行的管理人员，拿到钱，去买了地。然后把工程外包给建筑队。自己赚发了，人民买不起房子，木哈哈哈，药丸！
工农业大便体：农业生产率增长率万年不变，工业生产增长率指数增长。应该以工业的流血代价补贴农业，然而，我们还在收农业税，木哈哈哈，药丸！
大学教育大便体：培养愣头愣脑高分低能的毕业生，没有眼界也没有学识也没有能力，更没有能力，玩游戏啃老。我们没有了未来，木哈哈哈，药丸！
制造业大便体：产品设计，原料采购，订单处理，仓储物流，批发经营，终端零售这六个高利润环节都被外国人垄断，我们只有可怜的制造环节的一点利润。木哈哈哈，药丸！
医疗大便体：黑心医生们，专门给老大娘做假诊断，割掉人家的子宫，来赚钱。
当然，我的大便体还有很多的。这些大便体，有没有道理？
大部分纯属是放屁！有的只有一点偏颇的道理。
我们将在以后我的经历中，一个一个地，驳斥这些大便体，同时让大家学习规范的科学的分析方法，思维方法，和成熟的批评方式。然而，此时的我，哪里懂真正的道理，我是把这些东西当作自己才华的。
口嗨聊完天已经第二天上午了，我和steel走出门去，只觉得两腿发软，就要跌倒在地上。视线模糊，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二人找车就找了十分钟，还是没找着。Steel甚至记不起我们来的时候开的什么车，问我：我们来的时候开的是三菱还是海马？
我说，好像是三菱，我的兄，我们得赶紧汗蒸排毒，不然要猝死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我找到了餐厅的厨房，要了一把食盐用一次性杯子装上，二人来到桑拿房，汗蒸，排毒。
Steel说，唉，这次吃完就不吃了，戒掉算了，再吃下去不是疯就是死。
我：能理解，我这大半年来说的最多的话，也是这句。
Steel：那你也完了，你脑子迟早要坏掉，我脑子已经坏掉了。这毒一排，非常的抑郁，精神非常痛苦，这怎么办？
我：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去年的时候，有一次我拿着钱去给小弟们买毒吃，我跑了很远，被人骗了，买到了一包辅料。然后我回到旅馆，大家犯着瘾，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我。我说，我给你们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小弟们一致说要先听坏消息。我说，坏消息是，今年秋天查的特别严，我们没有冰吃了，只能吃辅料过日子。他们问那好消息呢？我说，好消息是，辅料很多，整个秋天都吃不完。
Steel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量的进食和睡眠。两天之后，二人才开着车往回走。
Steel说他知道有一个农贸市场，想去那里买土鸭子，拿回去给孩子吃。于是我们就开进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集市。鸭子很快就买到了。却不想，把人家摆着卖的花卉给轧了。
对方是个老头，坚持要五百元赔偿，steel只肯给二百赔偿。我心里非常烦躁，五百就五百给他好了啊。可是steel这个人毛病很多的，他就是要在一些小事上，彰显自己能力，转坑别人还不肯被别人坑。最后是一个年轻人出来协调，赔偿了三百了事。
车子开进了F市。Steel停车，一脸真诚地对我说：去我家里吃饭吧，让我老婆把鸭子炖了，我们吃。
我是真有些感动的。
可是我又心想，你前阵子还在跟我称兄道弟，夸我如何能干可靠，转眼间你就给我烂货坑我蒙我。你说找我谈谈，却是暴力袭击。才打完架，立马又是茅台宴席，好话连篇。这下又要邀请我去你家里吃饭。说真的，罪犯之间的江湖交情，能请到家里吃饭，是很感动人的事。可是我去了你家里吃饭，便算是知道了你的底细。你是个精神病人，一反悔，觉得我知道了你的底细是威胁，伺机除掉我，怎么办？
于是我说：前路难测，哪天要是我出事了，我不想连累你的。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也不想知道你家的住址。
我从steel脸上看到了真诚的真实的感动。
那神情，我永远铭记在心。
犯瘾难耐，房间里，孤独的吸鬼，又在吃东西。
甘蔗目前靠不住，我自己包装，操作了异地流程，计划了相关事宜。跟客户取得了沟通。
F市机场简餐厅了，我和steel吃着快餐，这个快餐还真的不错，好吃，尤其是那雪豆烧的小海鱼。
我：这次北方的事结束后，我要去西南，看望我爱人。流程建立后，由你先操作，同时你得严厉整治甘蔗，不行就换胖孩子。
Steel：还没跟你讲，胖孩子前几天在从海陆丰回来的路上，被公安逮捕。估计是无期徒刑。
我：那你可要小心，胖孩子肯定要出卖你，换取法院的轻判。城城呢？
Steel：我已经无数次被人出卖，可我还不是好好的，有了金刚钻，不怕人出卖。城城跟了个毒鸡头，做了冰妹，卖淫去了。我打听了一下，这个鸡头还是市局的小线人。真不知道城城是去出卖我们，还是去出卖身体。跟她绝交，以后不能再见她了。
我：我真没干过城城。
Steel：你要是没干过她，我跪地上给你吹箫。
我手一摊：你的gay病又犯了，又想给我吹箫，你好烦。
Steel不耐烦地瞪了我两眼，说：你这一路有个重要的任务，你运用你的经济学基础，分析一下全国的冰毒市场和价格波动，以及未来的市场走向。
我：我想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向海陆丰人学习新的化合工艺，在某城乡结合部租个场地，办个化工厂进行制造。把产品运到华中，我们有新流程，直接在华中建一个集散中心，做全国的生意。我此次北上，就是要探索异地开发客户，培训客户的方法。以后可以搞知识复制，培训专业人员来做这事。
Steel：你异想天开，你的事需要人来做，人上哪里去找？都是鬼，哪来的人。说真的，吸毒还能做好工作的人，我十五年来见过的不超过十五个，其中有你。华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冰毒和麻古集散地-----大武汉。
我：武汉的情况我早有耳闻，据说武汉人谈生意很多要把毒品摆在桌子上，边吸毒边谈。我想，既然利润微薄，日后我们要不要也去海陆丰发展。
Steel：在海陆丰，如果你不是当地人，没有宗族根基的话，很难有发展的。
我：唔。。。好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上海，烟雨朦胧。
女毒贩四十来岁，容貌身材尚可。
当女客户把钱打入我的账户后和我一起吃饭，我却从饭馆老板娘手里要了一个包交给她的时候，我看见她眼里深深的震惊。我告诉她，回去把货安置了，来酒店找我，我将进行培训，给她做职业规划，并赠送文档手册。
到了酒店。分析女客户的经营层次，客户群，针对性系统培训。女客户的尊敬，感激溢于言表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声音开始柔媚。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炽热，渴望和羞涩。
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不，毒女人，她也许滥交，她也许正每天用甲硝唑溶液清洗自己呢。。。也许，艾滋病毒正潜伏在她的血液中呢。
我就快要去见我的爱人了，我要干干净净，健健康康地，去和她相会。
我告诉面前这个女人，我们在外面不搞这些事的，我们是正规的生意人。
我的拒绝也许刺伤了她，她看起来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我抱了抱她，安慰了她，她脸色才好起来。
女客户告诉我，她跟她老公吃冰毒十年了。最开始，两口子都有正经工作，老公是银行上班的，她是私企的出纳。他们是打麻将的时候，被朋友带上吃的，朋友告诉他们，没事没事不上瘾的，吃一两次没事的，还可以减肥。
现在呢，老公在外面赌博贩毒，她也贩毒。工作早没了，被社会抛弃了，孩子交给父母在带，他们只好一条路走到黑，老公进过一次局子，判了三年。凑钱和我交易，都凑了好久，存不住钱的，吃M的人疯赌起来，永远都只能是个穷人。我告诉她这并不单纯是赌博的问题，而是偏执型精神病的问题。
女客户告诉我，十年来，上海的冰毒吸鬼数量呈爆炸式增长。就她认识的，有为了减肥而吸毒最后丢了工作变成垃圾的女人（她本人就是）；有为了追求时尚而吸毒变成毒卖淫女的蠢蛋；有为了展示自己”酷”而尝试毒品，变成被社会抛弃的毒鬼的小伙子；有吸毒输光家财负债累累被父母送进疯人院的富二代；有性取向正常，吃了冰毒变成gay的。女客户说，冰毒在gay圈非常流行，很多人感染艾滋就和吃冰毒有关。
我听了后，头皮一阵阵发麻，冰毒太可怕了。纵然我和steel都认为自己是钢铁神经，还不是在毒品的操纵下，精神障碍，刀枪相向。
最近，吸毒队又添了一员上海猛将，名叫周立波，相信很多人知道他。我没有看过他的节目，但是从网民对他的评价来看，我觉得，此人成名致富，是我们整个社会的耻辱。
我问女客户：你来酒店你老公知道么？咱俩如果上了床，难道他不会伤心？
她：就是老公让我来，把你陪好，说你可以帮我们。
我：按我说的做，好好做事，别再赌博。攒些钱，回归社会吧。奶茶店连锁加盟店，一个月上海赚个两万来块，足够你们两口子小康生活了。
她：我们就准备这么做，可是一吸毒，我们什么都就忘了。只有经济拮据没钱了，才会想起这些事。有时候，我感觉我是鬼，不是人。
我给她科普了冰毒引起的各种精神问题，她频频点头。
我：好自为之，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女客户走了，我迅速收拾东西，换了地方住。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例行打开一个手机，收到她男人的短信，女客户被捕，应该是无期徒刑，求我铺货给他，我拔掉了SIM卡，丢在了路边的下水道里。心里一阵酸楚，她是个内心并不坏的女人。可怜，可叹。
[ 此貼被暮呈渊在2018-06-23 13:2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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