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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并蒂霓虹·比翼双飞

    羽虹的突然出现,当然可以有各种解释,像是她的身体尽管为石化状况所封,灵魂却是不死不灭,更不受拘束,还因为姐妹情深,感应到姊姊身上的危机,特别显灵现身,出来与姊姊并肩作战。
  这个解释无疑是很动人,但我却感到难以置信,别的姑且不论,若是羽虹的魂魄有什么异状,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即使是现在的我,一样也能有所感应,而我却什么特殊感觉也没有,可以确认这与羽虹的灵魂无关,也不是什么显灵。
  更何况,羽虹的灵魂恐怕已经完全被凰血牝蜂给吞噬,即使真的是显灵,那出现在这里的也该是凰血牝蜂,而不是这么一抹虚渺不实的血影。
  人不人、鬼不鬼的羽霓,看到了妹妹的身影,那张几乎已经变成母兽的脸,赫然出现了人类的表情,显得无比激动,瞬间热泪盈眶,发出模糊不清的兽吼声,带着身上的锁炼朝妹妹扑去,看那架势,好像是想要把妹妹紧紧抱住。
  姐妹情深的一幕,着实让人感动,不过当羽霓扑到羽虹面前,要将她一把搂住,那抹淡淡的血影却一下子消失不见,扑空的羽霓被铁链扯住,发出好大的声响,表情先是惊愕,跟着就是一分凄然欲绝的哀伤。
  这究竟是本能,或是意识回复,我不得而知,但对我来说,这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趁着羽霓失神,一举将她制服。只可惜,这个想法仅止于构想而已,因为我还没动手,刚才那个短暂消失的血红虚影,又在羽霓身旁不远处出现,像是要守护姐姐一样,摆开了防御架式。
  “真他妈的活见鬼,马德列留下的烂摊子,果然没有一个是好收拾的!”
  我喃喃自语,羽霓听见我的声音,自悲痛中清醒抬头,怒瞪着我,与此同时,旁边的羽虹虚像则发生波动,整个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不再只有单纯的红色,迅速变得立体,有了色彩,就像是真的羽虹站在旁边一样。
  看到这里,我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羽虹确实不是真的,其存在和羽霓的精神力有连动,可以说是羽霓幻想构成,不知道什么缘故化成实体的,基本原理大概是这样,属于实体分身的现象,背后可能的理由有很多,像是双胞胎之间的特殊心灵感应、马德列所遗留的强大邪力,都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原因之一。
  依照这些线索来推测,击溃羽虹可能会伤及羽霓的精神,打晕羽霓应该就能让羽虹消失,这是此类实体分身的运作法则,除此之外,“羽虹”存在的活动范围……三米,最多五米,只能在羽霓的五米范围内活动。
  “五米……神出鬼没,攻击力又大,很难对付啊,还好不是十米,否则我就要先下毒放陷阱再来打了。”
  明刀明枪的正面作战,不合我的喜好,更何况,就算打赢了都没什么便宜可占,这种仗当然是可免则免,就是可惜眼下的情况不容我逃避,只得先打赢了再说,其实往好处想想,我摆平羽霓是为了得到战力,她现在有了这样的长进,我应该要高兴才对啊。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完全证明我这个想法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并蒂霓虹的联手出击,配合无间,攻守之际,无隙可寻,所有破绽都被另一人补去,不但劲道威猛,出手如电,其中一个还根本就如虚似幻,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形若鬼魅,几回合这么下来,我不晓得被她打了多少闷棍,吃下多少暗亏。
  “可恶,你们两个家伙,我开始怀念刚认识时候的你们了……”
  要是身上没有伤,我应该还能再与她们周旋一段时间,但现在却已是强弩之末,若非挨打是我如今的强项,受过特殊训练,早就被这两姊妹活活打死了。
  (其实目前的情形算不错,羽霓、羽虹这两边的攻击,都只是最直接的肉击,没有用上武技,否则就没有那么容易撑下去了,换句话说,这一套分身合击的技法,运有提升的空间啊!
  在战斗中分神确实是大忌,我才刚刚这么一想,就被羽虹从左方踢中,眼前痛得发黑,而羽霓则再次双眼放光。
  (还来?好!将计就计,就趁这机会和你拼过!
  刚才是太过大意,遭到偷袭,以致于为敌所趁,此刻羽霓再度发动精神攻击,我就索性不加防御,任她侵入我的意识,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地,眼前浮现景物,耳边也开始听见声音,依稀仍旧是大海之上,万顷碧波翻涌不休,惊涛拍岸,耳里也是狂风怒号,我觉得有些好笑,羽霓的攻击未免太过没有创意,每次都玩相同的东西,难道我会反复中同一个招数吗?
  回转过头,我以为自己会看到羽虹又一次持匕首刺来,但却没想到,在回首瞬间,我看到了另一张魂牵梦萦的面孔。
  “画眉?”
  东海实在是我的伤心地,发生在那里的悲伤回忆,已经多到数不清了,而李莪梅的那张泪容,是我永远也忘不掉的伤痛记忆,她的眼神一如当时,在悲痛之中有着一股倔强,宁愿痛楚也不愿把心里的话倾诉出来,这正是她的个性。
  看见李华梅眼中闪烁的泪光,我很想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说着劝慰的话语,偏偏我手里正拿着破魔枪,义无反顾地对着她的脸开火,一枪……又是一枪,看子弹打在她痛绝的脸上,泪光与火花一同闪着。
  “够了!”
  我发出一声愤怒的暴喝,羽霓的这个精神攻击弄巧成拙了,一定程度的伤痛,确实会让人精神崩溃,但错误的刺激伤口,却会激起人们的愤怒,从而迸发出超越平时的力量,更何况,这里原本就是我自己的意识空间,在这里我绝对有主场优势。
  在这种幻觉世界里,意志力够强的人,就能够主导一切,之前明明是我自己的意识空间,白起却能随意操控,爱怎么变就怎么变,这是因为他的精神力之强,远胜于我,我虽然没有他那样强的精神力,却也从他身上学到了若干技巧,再加上霸者之证的辅助,当我的盛怒突破了羽霓的精神压制,这个幻觉世界里的一切立刻归于我掌控。
  “你喜欢给人火上加油是吗?那我就给你火上加油吧!”
  我怒喝一声,手往天上一指,一道巨大的雷电化为光柱,自天上劈下,直破万顷碧浪,把这个空间给摧毁。幻象既破,操控幻象的羽霓受到精神震荡,已然受创,我趁机侵入她的心灵缺口,所下的第一个指令,就是在她身上淋了几桶油,然后直接点上一把烈火。
  “呜哇啊啊啊啊啊?”
  瞬间传出来的惨叫声,真是有够悦耳动听,不管是怎样强健的兽化肉体,被人淋上油放火烧,都是承受不住的,更别说霸者之证的效力,直接从精神影响肉体,什么护体真气都没用,这一下子可烧得羽霓够呛,惨嚎连连,肢体上的兽毛焦黑,凭空直冒白烟,精神力更大受影响,连带着使得不远处的“羽虹”,身影一下子暗淡下来,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终于占了上风,我心头一喜,但羽族女战士委实剽悍,羽霓身受火焚之苦,却仍鼓起斗志,朝我扑击过来,要再次和妹妹一起夹攻我,然而,她此刻的精神仍在我压制之下,透过霸者之证,我轻而易举就能操纵她的六识感官。
  羽霓、羽虹分左右两侧袭来,攻势凌厉,照理说本来是很难接下,但这联合攻势却中途生变,应该要和羽霓一条心的羽虹,诡异地一笑,没有攻击我,却是一下子出现在羽霓背后,闪电一击,就敲砸在羽霓的后颈。
  “呜!”
  半兽化的羽霓,似乎无法发出人言,但被最亲的妹妹偷袭,对她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打击,一直支撑她的信念、战意瞬间崩溃,再也站立不住,就这么倒了下去。
  终于将羽霓制服,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倒在我脚边的她,冷笑道:“很喜欢拿别人的心灵伤口来玩嘛!现在让你尝尝看心痛的滋味,下回直接把你的心撕挖出来,看你会不会感觉比较深刻。”
  击倒羽霓的那个羽虹,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刻意为她制造的幻觉,本来如果这一下还打不倒她,我下一招就要变化出十几个羽虹,一起来围殴她,没想到被妹妹偷袭的打击如此强烈,就这么把她给放倒了。
  “被最亲、最信任的人出卖,果然是人生的最痛,不管在什么情形下都是这样,哩?”
  羽霓倒在地上,表情相当痛苦,眼角还流着两行泪痕,但从她肉体的一些动作来看,只怕再过不久便会醒来,她此刻的体魄,确实是强健之至,半兽化的肉体不是开玩笑的。
  “啧,我可不想再打一场,身体快承受不住了,马德列到底是怎么把她搞成这样的?”
  我思索了一下,脑里有了点方向,“是了,是强制维持在半兽变的状态,这种激增体能的兽化法,本来只是短时间内用来拼命的,他居然能让羽霓长时间…
  …唔,甚至半永久维持这种异常状态,真不愧是当世第一改造魔人,羽族应该颁发奖状给他的。“
  但这样的改造手法,也不是没有问题,失去了马德列的邪力支援,无法解除变身状态的肉体,终于开始崩溃,这种进一步的返祖兽化,就是崩溃的征兆,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炸成粉身碎骨,或是全身溃烂,化为一滩血肉,都是意料中事。
  “索蓝西亚这群白痴,只把人给关起来,一点都不顾身体状况,再这么放上个把月,就真是没得救啦。”
  不过话说回来,以羽霓刚才表现出的实力,能够制服她并且进行医治的,恐愉索蓝西亚也没几个,将她囚禁起来似乎是唯一能做到的事。
  要让羽霓长时间维持在半兽变的状态,难度很高,甚至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技术,可是要解除这种状态,却是不难。在调整精神状态影响肉体上,霸者之证简直就是一个无敌的道具,我瞬间就侵入羽霓的心灵深处,取得主控权,下达解除指令。
  “啊?”
  羽霓像是被刀割一样,叫得极为凄惨,不过在连声惨嚎中,她的肉体渐渐变化。解除了半兽变,羽霓身上的那些利爪、兽毛,迅速消失,变回了白晳修长的人形肢体,就只有一双上犬牙,不晓得什么缘故,只是缩小,却未消失,或许是因为累积下来的祸患,不是一下子可以消弭吧?
  解除半兽变之后,情形就安全得多,最起码羽霓的力量没有那么强,我可以趁着她昏迷,重新把她给控制住。使用霸者之证固然是个办法,但此一时、彼一时,情形已经不同,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很自然地张开了嘴巴,跟着就是把半硬的肉茎放到她嘴里,当作一个温暖的肉壶,开始摩擦。
  回想起来,我自己都忘记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此腥臭、充满异味的肉茎,塞入嘴里,那滋味当然是很不好受,刚刚脱离极度痛楚的羽霓,面上又出现恶心的神情,轻声咳嗽,看样子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晓得这个状况不妙,但在这方面,我也颇有自信,他马德列是擅长改造肉体的第一人,但我也不是随随便便混饭吃的,同为此道中人,我不信我的改造与调教就那么垃圾,那么容易被抹掉,什么都留不下来。
  秉持着我的自傲,我没有将肉茎抽出,而是持续将肉茎抵在羽霓的舌根,来回摩擦,随着肉茎变得硬挺,那股特殊的气味也在她嘴里散开。
  “呜……”
  一直露出嫌恶表情的羽霓,蓦地全身一震,四肢剧烈抽搐,背部弓起,甚至翻了白眼,模样相当吓人,我差点就要把肉茎拔出,以免她痉挛之下口齿用力,我就相当要命了。
  还好,在这一阵剧烈抽搐之后,羽霓的表情有了变化,就像重度毒瘫的患者,一下子得到毒品注射而解放,紧蹙的眉头松开,欢喜赞叹的模样,一看便知道是正处于极大的欢愉当中,就连我正在缓缓抽出的肉茎,都被她的舌头给吸基住,一点一点地往里头拉去。
  在我所认识的众女子中,要是比起以手刺激性器的本事,织芝天赋异禀,不做第二人想,但如果要比口舌侍奉,阿雪、羽霓是特别练过,普通女性望尘莫及,尤其是羽霓,当初可真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她趴在那里练习舔上一两个小时,普通女人早就嘴巴酸,她却像是完全不会累一样,持续做着同样的动作,真的是只要不叫她停下,她就绝对不会停下,让人爽到不行。
  这种非人的训练,和白起对我做的武术特训有得比,训练出来的结果自然是非同凡响,羽霓接触到我的肉茎一段时间后,被肉菇前端分泌的透明液体所刺激,莹晶玉的重度成瘾一下子被勾了上来,压过了肉体在其他方面的需求,神志为我所控,本能地像过去一样,开始进行口舌侍奉。
  其实,稍微观察了一下,我觉得这和训练似乎没有太大关系,羽霓那满脸陶醉的表情,舌头不断追寻、缠绕上肉茎的动作,她完全沉溺在其中,不把这当作是侍奉,只不过单纯动作着舌头与嘴巴,把一样最喜欢、最美味的东西给留在口中,仿佛含着世上最香甜多汁的果实,舍不得一分一秒离开,只想把它长留在舌尖,吸吮尽里头每一滴汁液。
  “啧,这种表情……味道真有那么好吗?连我都有点想尝尝……去,差点上当了,哪有贩毒制毒之人自己也吸毒的?”
  我随口说了两句,跟着就没法再说话了,太久没有被羽霓这么吹吮,刺激太强,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
  这个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肉口交机器,技巧真不是普通的好,哪怕没有用手辅助,单纯是运用口舌,也能在用力吸着肉茎,像要把里头每滴精浆都吸出、吸尽的同时,用温暖的香舌犹如灵蛇般盘绕扫过肉茎的每一处,一下沿根而上,一下又轻点过肉菇前端的马眼口,每一下都是透骨的酥麻感受,除此之外,羽霓还熟练地让嘴里泌满了口水,肉茎一进一退之间得到充分润滑,动作更为顺畅。
  “唔……好个淫荡口交娃,你的嘴巴……应该也可以算是神之口了……”
  我微闭上眼,享受这分舒爽,羽霓的小嘴在她辛勤卖力下,根本不像是女人的嘴巴,反而近似一个有生命的异物,火热潮湿,那种异常强大的吸力,别说要把里头的精液吸出,我甚至觉得是要把我的骨髓都刮出来。
  在这样高明的口舌技术下,我很快就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大量的精浆喷涌而出,从肉菇前端滴泄,直直地灌入羽霓的咽喉。
  一股脑地吞下大量精浆,对羽虹的刺激可不是一般大,她发出野兽般的哼吼声,再一次地翻起了白眼,整个身体不停地抖动,粉乳摇晃,雪臀扭摆,我差点怀疑她就要从地上弹起来。
  人虽然是半昏迷,但羽霓的本能动作仍相当扎实,舌头在肉菇上又扫又缠,把精液残溃都清了个干净,射精之后肉菇最是敏感,被她这样来回刺激,几乎就让我爽飞上天了。
  “干得真棒,欢迎你回来啊……”
  这话说得还真有几分感慨,当初整个小队所有成员都在的时候,左搂右抱,每天晚上是何等香艳,后来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那感觉就和家破人亡差不多,现在……好不容易回收一个了,虽然是个脑里什么都没有的肉娃娃,但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起码有一个可以趴在胯下吹的,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利用莹晶玉的重度成瘾,我再使用霸者之证,预备以比从前高百倍的效率,重写羽霓的人格,让她很快就能清醒过来,表现得一如正常人那样。
  (对了,催眠洗脑的最高境界,能让当事人完全迷失,如果我重写人格的时候,直接让她以为自己是羽虹,不是羽霓,她们两姊妹本就长得一模一样,这么一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如果成功,等于是羽虹以另一个形式出现在我面前,想想确实是很诱人,不过,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股出奇强大的抗力,把正重却人格到一半的我给弹开手。
  “呃!怎么搞的?”
  我心中一奇,在我身下的羽霓突然清醒过来,并且有了动作,仰头把柔软的嘴唇凑了上来,在我的脖子上热切亲吻。
  (哦?毒瘾得到满足以后,接下来是肉欲的发泄吗?好,就和你干一次,直接内射,到时候让你从子宫深处一直痒到外头去。
  刚才作口舌侍奉的时候,虽然已经射过一次,但在羽霓的挑逗刺激下,早已再次硬得如同铁棍,结结实实地顶在她的大腿上,羽霓吻着我的脸,手好像想要做些什么,只不过因为被铁链绑住,不好行动。
  我翻身把羽霓横压躺在地上,扯开她残破的上衣,一把撕裂扔走,两团圆鼓鼓的乳房顿时展露在我眼前。与碧安卡的情形一样,落入马德列手中这段期间的肉体改造中,胸部大小也是其中之一,羽霓的奶子明显比之前圆润不少,没了衣衫遮掩后,乳房随着她的胸部呼吸而起伏抖动,洁白而丰满,鲜红的乳蕾和乳晕,胀得似乎要捏出血来。
  不由分说,我抓住了一边的雪乳,稍一揉搓,羽霓便从鼻孔里一声闷哼,手掌便松开我的下体,我用手扶着另外一边的雪乳,低下头去,咬住了她的乳蕾,羽霓又是一声闷哼,接着便左右甩动起她的头发来,喉咙中哼哼不止。
  吮吸了一会儿后,我放开了她的乳房,把手伸到她的下身。正如我所预料,在那残破的布片下,几乎是毫无防备,甚至没有内裤遮羞,我的手指刚一按上她的花谷,她便“啊”的一声呻吟,我的掌心顿时一片湿滑,轻轻一揉,叽叽的水声便从花谷里傅了出来,很快打湿了我的手掌和她的耻毛。
  羽霓的大腿似乎失去了神经支援,软软地摊平在地上,我把她身上的残衣布片都撕碎、扔开,接着用沾着她下身液体的手,捧着她的脸,轻轻一吻。
  我其实很喜欢亲吻人的感觉,只不过因为刚刚才口爆在羽霓嘴里,现在不方便直接亲嘴巴,所以才吻脸颊的。
  羽霓像是很舒服似的呻吟了一声,被锁炼给铐住的手直接往下移,握住了我的肉茎,看那样子很像是想要上下套弄,只是终究吃了被铁链拘束的亏,动不起来,我本来想将她的大腿扛起,这时也打消主意,老老实实地让她两腿分张,门户大开,肉茎毫不怜香惜玉地刺进了水草丛生的花谷中,用力极猛,直直贯入,没进最后一寸。
  “啊~~”饥渴的肉穴得到满足,羽霓大叫一声,两腿用力乱踢,而我便开始猛烈地抽送。
  羽霓肆无忌惮地娇吟,像一头发情的母狼,喉咙中没有完整的音节,只是不断地随着我的抽送放声嚎叫,并不停地用十指和牙齿撕扯着我和她自己,在我身上刮出一道道红痕,要不是护身硬功练得不错,早就皮破见血了。
  “好家伙,干起来反应这么猛啊,老子倒是喜欢你这股骚劲……呜!”
  我痛哼一声,倒不是为了羽霓的爪撕,而是因为她的大腿不知什么时候全都盘在了我腰间,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如此一来,锁炼的重量也全加了上来,差点就把我的腰给压断,脸上五官痛得都紧缩成一团。
  不过,羽霓就爽得很了,她缠着我的腰,举臀相迎,一下一下把肉茎吞入花谷深处,不断涌出的液体打湿了地面,把我和她的下体弄得滑腻不堪。
  羽霓的花谷本非什么名器,但经过刻意训练,却是出奇地具有收缩力,即便如此滑腻,仍然能紧紧把肉茎吸向她身体的深处。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从她的后背移到前面,握住了她两团粉乳,这一下几乎要了她的命和我的命,羽霓浑身霎时绷紧,头拼命向后拗去,喉咙中再也叫不出声,缠在我腰间的双腿不只是夹,简直就是紧箍在上头,差点就把我从中绞断。
  我的阴茎被死死挤在羽霓花谷里,再也抽动不得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身体才松了下来。我趁机解开她的双腿,把她的身体推趴在地上,从后面扶着肉茎,进入了她的身体。
  羽霓浑身瘫软,任我摆布,但下身的水流仍然不断,不知不觉地,喉咙中又重新发出低低的吼声,胸前悬空吊着的雪白嫩奶随着抽送甩动着。
  后进姿势加长了肉茎的行程,没过多久,羽霓的身体又开始慢慢发紧了,幽暗的囚室中,她雪白的皮肤竟然隐隐现出红晕,仿佛有烈火在她身体中燃烧,令她汗热蒸腾,体香四溢,我的眼前渐渐只剩下了一片白里透红的肌肤,意识模糊,已经无法控制腰部的动作,随着抽送越来越猛烈,羽霓的呻吟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声长叫后,羽霓的全身骤然绷紧,膣道中的挤压,瞬间就让我的肉茎无法自拔,敞开关口,把浓重的精液直射入她体内。
  大量的莹晶玉原料,一次灌入羽霓的子宫,产生的效果……极度强烈,甚至诱发了子宫的剧烈痉挛,羽霓尖锐的叫声,几乎要弄破了我的耳膜,但也就在这些惊人的反应中,她的犬牙渐渐消失了。
  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看作是我胜过马德列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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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20 08:54 #42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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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七圣汇聚·创世武装

    还记得最初跟着白起在训练时,我反复推想,出关之后必是连场恶战,不晓得要和多少高手比斗,情形惊险万分。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压根就想不到,自己出关以后居然不是不停地战,而是没日没夜的干,这和我原本的猜测根本是两样。
  先是碧安卡,再来是羽霓,我甚至还没离开华尔森林,就在这里干了十几天,不明白的人会以为我艳福无边,连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头种猪,生存的意义就是不停对女人打种,作人作到这种地步,真是够了,我不晓得应该要谢谢马德列,还是诅咒这老浑蛋下到地狱最深处。
  “真他妈的,完全锻炼错方向了,早知道出关后会是这种局面,我在里头就应该苦练性技,天天用屌举重物,起码练到能举车轮再出来。”
  抱怨归抱怨,事情不处理是不行的,马德列所留下的这些烂摊子,就像绊阻在前头的障碍,我要是不清除干净,也无法向前走,更何况,在我摆平这些阻碍的同时,也得到了若干收获。
  碧安卡不会离开索蓝西亚,因此不能算是我的战利品,但羽霓对我的帮助就很大,我敢说到她可以离开此地时,那一身奇特的武技,能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而我本身也在处理她们的问题中,得到许多的体悟,在各方面都有所提升,从这点上说来,我不只是解决马德列留下的麻烦,好像还顺便领了他留下来的遗产。
  从力量上来说,碧安卡成功突破到第七层境界,力量自然是比较强的,但羽霓肉体发生异变后,所开发出的那种特殊技,以一化二,联合进击,实在是很厉害,不但她本身的力量提升到第六层顶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就连那个分化出来的“羽虹”,都有相等的力量,等若陡然间增强一倍,还能出没不定,攻敌于无备,实战起来,碧安卡未必打得过羽霓。
  几天的时间研究下来,我发现羽霓的这一招分身技巧,只能在半兽变的情形下发动,算是一种透支体能的极限技巧,强是很强,但对肉体的负担也很大,否则也做不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效果,根据一套失传已久的同性真绝学,我把羽霓的这套异能技巧命名为“翼我同在”。
  除了实战方面,我也绞尽脑汁,试图开发这套技巧在其他方面的价值,比如说,如果让羽霓发动这异能,两姊妹一同出现,并排着趴下,让我一起干过去,这样的双飞性戏,岂不是非常理想?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想得容易,实行起来有问题,当我操控羽霓发动“翼我同在”,让羽虹现身出来后,我抱着羽虹想要干,却发现手一伸去,竟然从羽虹身上穿了过去,她仅是一个虚影,全不存在,无从干起。
  “哪……哪有这种道理?要是不存在,为什么打人会这么痛?”
  这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经过研究,这才发现,“羽虹”的存在状况,和羽霓的精神状态关系很深,每次战斗出击时,羽霓的精神高度昂扬,连带分身也是实体存在,特别是挥拳出腿要击中敌人的时候,形体最是凝聚。
  但是交媾欢好时,那就不行了,羽霓自己爽得上了天,神志不清,闻到精液的味道就全无理性,只剩下本能的肉欲,哪还顾得上旁边的分身?
  “羽虹”自然也就一下虚、一下实,让我没法打歪主意。
  “可恶,我的野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碰壁了吗?”
  想起来还真是挺可惜的,不过再想一想,我似乎是本末倒置了,这个“翼我同在”既然是战斗技能,我就该往实战方面的用途去琢磨,而不是只想着开发其他用途。
  再者,羽霓的治疗也是当务之急。几天的时间里,我已经把马德列所造成的隐患全数驱除,羽霓的身体也尽复旧观,还因为吸收了马德列的邪力,本身力量大有长进,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突破到第七级力量不成问题,对羽霓而言,这绝对是因祸得福,否则以她的资质和努力,就算此生有望练到这个境界,大概也是五十以后的事了。
  不过,马德列所造成的伤患虽然处理好了,莹晶玉的成瘾征状却反而更重了,这点……就当是收取诊金好了,毕竟我又不是来搞慈善事业的,治好了羽霓,总没理由真的还给她自由吧?
  除此之外,倒是有一个发现令我颇为错愕,当我用霸者之证详细检视羽霓的心灵,赫然发现了一个缺口,尽管这一类心灵缺口无可填补,可是配合霸者之证,未尝没有填补完全的希望,当然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
  (霸者之证真不愧是创世神器,连已经粉碎的心智都有重组可能,这可是一堆七八级大魔导士都做不到的事啊……问题是,把这个心灵缺口补好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那个答案其实我也很清楚,在一般的精神病患身上,如果心灵缺口被填补好,那就是疯症痊愈,心智变得正常,而在羽霓身上……她失智已久,本来她在黑龙会所受到的摧残,我认为是无可救治,然而,马德列的能为远远在我之上,他将羽霓这么反复摆布几回,大肆摧残过后,反而出现了痊愈的机会。
  要是把这个心灵缺口填起,羽霓的心智就有可能回复正常,真正清醒过来,不再只是一个受到操控的肉娃娃。羽霓清醒,这种事情大概只有羽虹会高兴,如今羽虹已经不在,这种事情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是……
  到底我该怎么办,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定主意,不过,羽霓的疗程已经进入第四日,这天当我又结束一轮交合,让羽霓趴倒在我身上,沉沉睡去后,我突然感觉到大气中有些异常,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出现在这间囚室里。
  “啧,怎么现在才来啊?那么一点伤,需要疗养这么久吗?真是辜负我的期待啊。”
  我摇摇头,看着那一道模糊身影从石壁中走出,渐渐变得清晰,正是我等待已久的鬼魅夕。
  与冰兰玉蝎的一场大混战,搞得参战者人人重伤,我和伦斐尔是被担架给扛过去,碧安卡也被“回收”,可是精灵们却找不到鬼魅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身为前忍军头目,鬼魅夕想必是不愿被精灵们医治,彼此立场有别,说不定直接被抓到牢房去,严刑拷打,那就糟糕了。
  忍术中有很多神奇的技巧,以鬼魅夕之能,就算没人替她治疗,她自己偷偷躲上几天,也能够把自己的伤势治好,而我早知道她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这几天里头我一直在等,终于把这号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给等来了。
  鬼魅夕从石壁中走出,静静地来到我前方数步远处,看了我和羽霓一会儿,最后坐了下来,与我遥遥相对。
  以鬼魅夕藏踪匿息的本事之高,我应该是没有本事察觉她存在的,可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每次鬼魅夕靠近,我都能发现她的到来,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联系,这实在颇为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灵联系呢?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她还是未来的时候,与我阴错阳差的一吻,那时只觉得恶心,因为我莫名其妙吻了男人,吻了也就吻了,可是身体居然还生出奇怪的反应,实在是奇耻大辱,但……现在想来,我肉体的直觉超越眼光,认出了鬼魅夕,才会有这样直接的反应,我应该要自豪才对的。
  想的事情怪异,连带眼神也怪怪的,我轻咳一声,定下神来,缓缓说话。
  “哦,不靠近一点吗?这可是难得的经验啊,仔细回想起来,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对坐谈话过……嗯,你是未来的时候不算。”
  其实,即使是与未来的相处,我们也不曾这样对坐,毕竟我与那小子关系不好,碰在一起都只想着相互陷害,哪可能对坐谈话?
  鬼魅夕没有回答我,我也不作声,只是把昏睡过去的羽霓抱在怀里,让她下巴靠在我的肩头上,而我就这么直直地看过去,好好审视这位列身七朵名花之一的美人。
  在七朵名花之中,鬼魅夕的体形娇小,甚至可能是最矮的一个,不过,也不晓得是先天遗传基因良好,还是后天改造技术优良,她身材恐怕也是七朵名花中最出色的一个,一米五几的玲珑体形,却有着的惊人尺码,像是两颗成熟的哈密瓜,结结实实,沉沉甸甸,傲人地悬在胸口,在忍装网衣的束勒下越显惊人,光是看着那些露出的雪白乳肉,就让人感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
  巨乳是很了不起的,而鬼魅夕虽然没有阿雪那样的细腰,却有着一张纯真无瑕的童颜,尤其是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口罩之上的半张脸,看起来真像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小女孩,童稚纯洁,与胸前那两团F罩杯的超巨乳一比较,极为不相相称,却又显得格外淫邪,引人遐思。
  只不过,再怎么乱想,我都不会忽略掉一点,那就是这个童颜巨乳的少女,双手染满鲜血,命丧她刀下的牺牲者就算没有破万,也是数以千计,这其中还有不少是武功犹高过她的强人,照样在她手里不得善终,想要一亲芳泽的人可得先想想自己分量。
  我当然不至于想与这个辣手煞星上床……至少不是现在,但目光很自然地为她长处所吸引,落在她的胸口,很想要用力从网衣看进去,直探黑色忍装的深处,那浑圆乳瓜的全貌。
  鬼魅夕对我充满色欲的目光没有反应,沉默了半晌,才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你不找我报仇吗?”
  “报、报仇,这两团人间凶器太挑衅了,一定要抱了再揉……呃,你说什么东西?”
  看巨乳看得入迷,答得语无伦次,我说到一半才清醒过来,连忙抹了抹流出的口水,把心思回到鬼魅夕提出的问题。
  “报仇?我们有很大仇吗?是指你一直追杀我的部分?还是指你装男人骗我的部分?这些都可以仇债肉偿啦,还是说……”
  说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事,心头一震,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口气也森寒了起来,“说得没错,我们之间的确是有笔帐要算,当初伏击画眉的人,你也有一分。”
  “对,最后制服她的那一击,就是我夺过斩龙刀,从她右肩后方砍下的。”
  “浑帐!”
  一瞬间我怒不可抑,第一反应就是发动我事先设好的魔法陷阱,打她一个措手不及,我自己也配合出击,算一算这笔血债,不过,要跃起之前,我的理智把这股冲动给按捺下来,鬼魅夕的话很明显是要激怒我,无论她目的是什么,我似乎没必要这么配合她。
  以极大的定力,我强压住自己的愤怒,让表情看来没什么异状,平静地道:“你专程到这里,盯了我一段时间,又替我打了一场乱七八糟的仗,就只是为了问我要不要找你报仇?那么想我找你报仇的话,自己把头剁下来不就好了?你这忍军头目还真是啰唆。”
  “这就是你的答案?”
  “恨我一定会算,你不用着急,至于什么时候算……那就要看你带什么东西、什么消息给我了。”
  鬼魅夕不可能是来找我聊天说废话的,虽然不排除这又是茅延安的一个诡计、圈套,但回忆起那天茅延安出手,险些就杀掉鬼魅夕的画面,鬼魅夕那时的表情、神态,我还是宁愿相信,这两个人已经反目,鬼魅夕到此并非是受了谁的指使。
  我和鬼魅夕百分百应该是敌对,照理说,现在就应该起来拼个你死我活。不过,一条万古不变的定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她也有志反抗黑龙王,那么,我与她并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相互利用,结合资源来对抗黑龙王,至少也不能现在就打起来,白白便宜了那个即使我们联手都远远打不过的强敌。
  “我很忙的,没什么空闲时间……”
  我说着,刻意在羽霓雪白的粉臀上用力拍了两记,发出声响,算是小小的示威,“你如果是来找我结盟,共同对付你老爸的,就说出你的打算,我相信你一定掌握了他的某些秘密,但若你是来找我算旧帐的,不用啰唆,我们现在就来算清楚!”
  鬼魅夕坐在那里,目光朝这边看来,漆黑的眼瞳中,映出了羽霓淫魔的雪白胴体,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情绪波动,仿佛只是看见一样无生命的死物,显示出身为忍军领袖的心境修为。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放下羽霓,已软的肉茎甚至还插在她肉穴里,就这么对着鬼魅夕,我相信只要有耐心,她终究是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鬼魅夕冷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创世七圣器!”
  “哦?”
  我多少有些惊讶,但也不多问,等待着鬼魅夕的解释。
  “他得到了你的暗黑召唤兽,再加上他本身的修为,如今大地上只怕已经无人可匹敌,你想要打倒他,只能广邀高手来合战,要是想凭个人力量来战,唯一的胜利机会,就是集全创世七圣器。”
  “等等,创世七圣器我也曾经使用过,虽然每一件创世圣器都有惊天之威,但就算是集全了一起来用,也还威胁不了你老爸吧?”
  “那是因为你的使用方法有误。七圣器若真正融合归并,就能组成创世武装,威能无穷无尽,你有这套武装在身,才有可能与那个人对抗。”
  鬼魅夕说得认真,我想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便认真思索起实现这个战术的可能,稍微一想,就发现这根本是开玩笑。
  创世七圣器之中,霸者之证在我身上,算是已经到手的东西,烽火干坤圈、希望号角、圣者之杖,在对付末日战龙的时候会大派用场,但我不晓得战后下落如何,可能是被索蓝西亚的精灵所得,也可能被茅延安所取走,斩龙刀根本就在黑龙会手里,此刻可能正被受到操控的李华梅所用,这些要重新取得,绝非易事,但总可以一试,但大日天镜和贤者手环,这两件要取回就是开玩笑了。
  大日天镜、贤者手环,目前都不是以法宝的型态存在,而是与使用者灵魂结合了。天河雪琼回金雀花联邦,要取大日天镜只能找她,以她目前一看到我就动手的情形,要取大日天镜只怕十分为难,况且她从阿雪变回天河雪琼后,灵魂、肉体均有变化,能不能发动大日天镜还是未知数。
  至于贤者手环……别搞笑了,使用者目前是一具石像,难道要我把石像给打烂,看看里头有没有贤者手环吗?
  把这些状况都想过一遍,我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非常难看,道:“你确定你不是来拿我寻开心的?你说的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可行性嘛!”
  “你觉得,你的敌人会故意留个破绽让你去打倒吗?要是这件事有那么容易,他早就直接集全七圣器,用这去掀起腥风血雨了。”
  鬼魅夕道:“当初本来就是几个方案同时进行,搜集创世七圣器也是目标之一,只是因为在搜集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太多,不断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让整个状况失去掌握,最后才不得不放弃,改为取得暗黑召唤兽。”
  原来真实的情形是这样,在外人看来,黑龙王布局深长,思虑缜密,仿佛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一切都是照着他的设计在发展,算无遗策,但说到底,人终究只是人,哪可能真有那么厉害的?他其实也是拟定了多套方案,同时进行,可是构思了一百个计划,能够实行的只有十个,最后成功的只有一个,我们看见了成功的那一个,就对他的布局惊骇不已,全然没看到他在其他方面的碰壁。
  搜集七圣器,合并组成创世武装,这听来也是一条路子,毕竟以创世圣器的品阶之高,若是说组合之后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强大威能,这也在情理之中,过去即使是战国时期,都不曾有人集全七大创世圣器,它的潜能到底有多大,这只能臆测,无法估计。
  可是,以茅延安那样的本事,黑龙会这么庞大的组织,都没有成功集齐创世七圣器,最后舍难取易,改去取得暗黑召唤兽,这也就是说,搞定创世七圣器的难度比暗黑召唤兽高得多了,现在我要去挑战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好像专门在挑战不可能的任务?
  “和当初相比,你已经占了一个很大的优势,失落的创世圣器全都出现,不是下落不明,之前的拥有者也都被铲除,比当初黑龙会面对的情形好多了。”
  想想也是,我初出江湖时,大日天镜、圣者之杖,下落不明,烽火干坤圈好像还流落在海外;贤者手环在巴菲特家族手里,斩龙刀则是东海龙神族的至宝,这两个是还不难取得,但霸者之证、希望号角都在索蓝西亚,要取得就要提早卯上马德列,这点纵使以茅延安之能,也未必能稳操胜券。
  如果白拉登完全站在茅延安那边,要取得七大圣器就容易许多,不过,这个人就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立场不定,虽然对茅延安有“道义责任”,却是一面帮忙,一面往朋友眼里倒沙子,我猜他大概只是想把场面炒热,自己坐在旁边看好戏而已。
  有这些障碍,搜集七圣器自然是不易,茅延安与我们一同旅行,想来也是打算趁机搜集七圣器,所以才帮我从巴菲特家族取得贤者手环,只是关于这七件创世圣器,搜集过程中发生的变数实在太多,光是第一件入手的大日天镜,就发生意外变化,被阿雪吸纳入体,结合为一,对于有意集全七圣器的人来说,真是一大打击,也难怪茅延安放弃搜集,把目标改放在暗黑召唤兽上头。
  现在,七圣器都已经现世,至少在不确定性上头,我遇到的问题比黑龙会那时要小,主要麻烦在取得难度上。
  “霸者之证在我手里,七个里头算是得到一个了,但与人结合的怎么办?你总不会告诉我,要杀人取物吧?”
  “等到东西搜集得差不多以后,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有能力把创世圣器取出。”
  鬼魅夕道:“最后也是要靠那个人,才能将七圣器融合成创世武装,决定一切的最后关键就在这里了。”
  听出来了,鬼魅夕并不是独自一个在行动,她背后还有某个人在支持,虽然她没说这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但显然不是个普通人物。这人究竟是谁?有如此广大神通,总不会是白拉登吧?白拉登是有这能耐没错,可是,似乎不太可能,那还有什么其他人够格呢?
  鬼魅夕道:“你不用畏惧难度,因为以我们的力量,要打倒那个人,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不能集齐七圣器,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你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方案,也可以一起实施……要打倒那个人,再怎么准备都不嫌多。”
  我道:“奇怪了,与那个人有血海深仇的人是我,怎么听起来你比我还心急?
  一口一个我们,你和他也有深仇大恨?“
  鬼魅夕淡淡道:“以他那样的为人,身边的人只要存活得下来,哪个和他没有深仇大恨?”
  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完全合乎情理,但却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于是我沉默着望向鬼魅夕,让她晓得这个答案并不足够。我想,这应该是鬼魅夕不太愿意说的事,可是站在我的立场,这些事情不弄清楚不行,即使鬼魅夕交代得清清楚楚,我都未必会相信,更何况她什么都不说。
  沉默许久,鬼魅夕开口了,我想她也已经明白,如果不在这上头做交代,我是不可能与她联手的。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桩家庭纠纷。”
  鬼魅夕道:“你生在一个很特殊的家庭,有一个很特别的爸爸,他……变态的。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不满意很久了,我希望能重新做出选择,也为了这个机会准备许久,但是到最后,我发现……如果不把他打倒,我绝没有可能真正离开,在我周围已经有太多牺牲者是榜样了。”
  “等、等等!”
  我突发奇想,问道:“你该不会也像心灯居士他们一样,和那个人约定过,只要替他完成多少多少事,就放还你自由,让你去过新的人生,做真正想做的事吧?”
  鬼魅夕没说话,却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们真的相信?这种陈腔滥调的谎言,早一千年就不该有人再去相信了,你们的脑子都进水了不成?”
  “没有人真的相信,所有人都是一面装着相信,一面想办法找出路,但如果连装也不装,结果就是立刻没命。”
  鬼魅夕凝视着我,道:“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笨蛋,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最聪明。”
  听鬼魅夕这么一说,我觉得黑龙会这组织真是可悲,看起来像是人强马壮,但低层人物的性命有如草芥,随随便便就被舍弃,高层人物却又个个心不在此,总想着早日完成任务,可以得回自由,逍遥离去,心灯居士、黑巫天女是这样,鬼魅夕也是这样,连掌握大权的决策阶层都这样,我真搞不懂这是什么组织。
  我还记得,那天茅延安对鬼魅夕动手之前,说她和她姊姊在背后搞鬼。鬼魅夕既然早有异心,偷偷做点什么准备,也是情理之中,但茅延安是何等精明厉害的人物,鬼魅夕不管是做了什么,他一日不察,两日不察,时间一长了,哪可能察觉不到?
  这样想来,要跟着茅延安干活真是辛苦,有了异心之后,若是没有任何准备,猝然发难,结果是一定失败,要是提早准备,时间一长,必然为他所察觉,后果也是完蛋。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压力真是大啊。
  (对了,鬼魅夕还是未来的时候,对阿雪说过,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一个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感情很好,这些话……原来不是假话啊?她的姐姐是什么人?也是茅延安的女儿吗?
  鬼魅夕姊妹为了得回自由新生,所做的准备为茅延安所发现,茅延安出手惩戒了鬼魅夕,想必也不会对另一个留情,鬼魅夕侥幸生存后,再怎么担心她的姊姊,也回不去了,忧心如焚之下,自然更要想办法去打倒茅延安,所以就找上了我。
  明白了,这下子真的都懂了。
  同性恋真是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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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山中奇迹·永不放弃

    茅延安实在太强,要如何对付他,我本是全然茫无头绪,因为鬼魅夕的到访,如今总算是有个方向。
  不可否认的一点,鬼魅夕确实是强援,有她相助,比普通的高手更能帮得上忙,就只有一点令我担心:她会不会是茅延安派来的?
  “那天,你老爸不是出手杀你吗?怎么你能活下来?”
  “忍术之中有奇木转命的遁术,我靠着这技巧侥幸生存,确实也是很惊险,只要修为稍差一点,就要死在那里了。”
  鬼魅夕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幸运保住性命,但当时他若以第八级力量认真出手,我是没机会用这技巧逃生的,用了也没有效。他为什么不认真出手?是不是故意要留我一命?这些我也答不出来,从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的,跟在他身边多年,我对这一点有很深的体悟。”
  字字句句,听来合情入理,我决定相信鬼魅夕,因为她表现出的诚意已经足够,至于这一切会否都在茅延安的算计中,这我已经无暇顾及,因为如果要把茅延安想得这么全知全能,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刻自杀。
  “七圣器目前的状况如何?有些我知道,但有几件……”
  “圣者之杖、烽火干坤圈,都已经落入黑龙会的手里,只有希望号角被留下来,已经给精灵们回收。算计人者,人恒算计之,他似乎也顾虑马德列在号角里做下什么手脚,反阴他一记,所以没有去碰。”
  鬼魅夕道:“以你和伦斐尔目前的关系,索要号角应该不成问题,等你取得号角之后,我们就开始上路,去回收其他的创世圣器。”
  “回收?你预备先去回收哪几样?”
  “贤者手环目前的情况,是无法取出的,恐怕要先取得其他六件圣器后,才有办法入手贤者手环。”
  鬼魅夕朝我看了一眼,目光在羽霓圆翘的裸臀上稍稍停留,道:“至于其他的六件,总之不会先取斩龙刀、大日天镜,其余的就看着办吧。”
  不得不说,鬼魅夕看透了我的心理,姑且不论取得难度,现在的我确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天河雪琼、李华梅,能够先避开这两大圣器的取得问题,对我是最好的。
  鬼魅夕说完这些话以后,就朝石壁走去,直直地走了进去,就像眼前什么都没有一样,而后,她就完全消失在岩石里头。
  “忍术真是好用。”
  说着这句没意义的感想,我自己心里其实五味杂陈,鬼魅夕的出现,替我带来了方向与希望,但诚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和我之间也有笔帐要算,现在只是暂时先压下,但迟早还是要把这笔帐清算的,我们两个之间……这种和平关系还能维持多久,真是未知数了。
  送走了鬼魅夕之后,我专心处理羽霓的问题。已经花了几天的时间,羽霓的身心状况都被调整得差不多了,倒是助她唤醒对武学的回忆,花了我不少功夫,虽然最后的那一关,我尚未做出决定,不过大体上已可以活动如常。
  在处理羽霓问题的过程中,我另外发现了一个问题。翼我同在的异能,似乎是她最近才得到的,精灵们将她关入这石室时,她还没有这套本领,要不然,精灵们也无法将她制服,囚于此处。
  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羽霓的实力算是不错,经半兽变提升后,更是惊人,但索蓝西亚的精灵一拥而上,并不是压不下她,更别说慈航静殿众高僧会亲自到此,就算别人拿她不下,心禅大师亲自出手,羽霓是敌不过他的,为什么会把她关在这里,不送去治疗呢?
  就算他们没法医治,起码也可以换个比较好的环境,用不着关在这卫生条件奇差的石牢吧?
  经过研究,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答案。当时,神智尽失的羽霓发了狂,见到有人靠近就袭击,把人打倒之后,立刻撕开裤带,掏出性器套弄,挤榨出精,嗅味核对,找寻能让她解瘾的莹晶玉。
  理所当然的结果,羽霓是找不到的,要是这么容易就弄得出代替品,用这控制她的我岂不早就被干掉了?不过,失望的羽霓,后果严重,立刻就把手中的性器捏爆,这下子可就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如果要强行制服羽霓,这点已经不容易,要是不小心被她打倒,就地淫辱,哪怕最后没有被捏爆下体,那也够丢人了,更别说慈航静殿的高僧,都是严守戒律的大和尚,虽然大家平时满口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肉身不过臭皮囊一具,但真要被一个妙龄少女当众脱裤玩屌,毕生清誉毁于一旦,这些大和尚还是不干的,非但不干,还敬而远之,所以他们无法把羽霓带回金雀花联邦医治,只能交给索蓝西亚,监禁在这座石牢里。
  由于羽霓的状况如此棘手,所以当我终于把羽霓搞定,让她穿着我的上衣,我打赤膊,一起牵手走出牢房时,外头的精灵们目瞪口呆,料想不到我真能完成这艰难任务。先搞定碧安卡,再摆平羽霓,精灵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某个神医,虽然我这神医是专治疑难杂症,非疑难杂症的就通通治不好。
  “喽啰闪开,我要找伦斐尔说话。”
  我带着羽霓,直闯到伦斐尔的面前,劈头就把话撂下,“要我离开就给我报酬,不拿到满意的酬谢礼,我就继续赖在索蓝西亚不走。”
  希望号角在很久以前就被索蓝西亚收藏,视为国宝,只是为了避免外人觊觎,秘而不宣。以精灵们对传统的重视,要伦斐尔甘心把袓先传下的宝物交给我,恐怕相当困难,所以我也做好了准备,先晓以大义,说明对抗黑龙会需要七圣器,要是这样说不通,必要时就拿碧安卡来当要胁,反正碧安卡目前还在我的操控下,伦斐尔若不答应把希望号角给我,我就折磨碧安卡。
  不过,还是那一句老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所准备的那些方法都还没感上,伦斐尔就抢先道:“没有问题。”
  一句答应,伦斐尔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手中拿着东西,正是朱红色的希望号角。
  如此轻易就将傅国重宝送出,令我大出意外,这么一来,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着希望号角,迟疑道:“这……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我?”
  “是啊,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可是……这个……不是你们的传国重宝吗?”
  “要拿来当驱逐你出境的代价,东西当然要贵重点。以你目前的状况,可能走没两步就给敌人追杀,要是没有一点厉害东西傍身,说不定走个几步就被人打残,最后还是没离开我国,战斗又是在我国境内发生,这种代价太大,还不如给你点好东西,你早点拿了,早点掩护自己离开,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伦斐尔道:“你身肩重任,本来该送你一点好东西,不过我国遭逢国难,珍宝被破坏、散失的不少,能拿得出手送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你……喂,你干什么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你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了,创世圣器位阶虽高,终究是死物一件,你不用这么激动啊。”
  “黑道王子……不,黑道国王,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好人啊,对朋友那么慷慨……”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慷慨的……”
  伦斐尔的表情突然一变,很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我心头一震,晓得重点问题来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在政治问题上尤然,牵涉到利益纠葛时,绝没有天上掉下馅饼这种好事,伦斐尔会那么主动、那么慷慨,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必有所求,而他所求的事,更绝不会只是要我离开索蓝西亚而已。
  “行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托。”
  “行!果然是爽快人,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伦斐尔站了起来,往外头走去,我和羽霓跟在后头,所经之处,沿途都有精灵卫士在把守,还越走越是偏僻,令我生出一丝不安,暗忖伦斐尔该不会如此不厚道,设圈套给我跳,要把我干掉吧?说到底,他现在是一国之主了,像那种“大喝一声,两侧冲出五百刀斧手”的老套路,天晓得会不会拿来用。
  还好,不管遇到什么埋伏,现在我有羽霓跟在旁边,这些精灵不晓得她半兽变之后,有分身化体的异能技,打起来一定会很意外;鬼魅夕虽然没有现身,不过大家既然是盟友,她在暗中窥视我的可能有九成九,若我被精灵伏击,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假如这些还不够,那么,我就只有召唤碧安卡过来,大干……不,大杀一场,以伦斐尔目前手边的力量,相信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既然有把握,我就有信心,勇敢无畏地大步往前走,伦斐尔好像察觉到我的心情变化,突然放慢了脚步。
  “约翰,你那个女巫朋友,后来还和你有联络吗?”
  “女巫朋友?”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是在问华更纱。末日战龙一役后,华更纱便飘然远去,听白拉登说她已经身在海外,哪可能和我有什么连络?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面了。伦斐尔与华更纱非亲非故,没事问起她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对她有兴趣,要找我讨联络方式,向她求爱吧?
  “你问她做什么?她可是某方面的专业人士,你想借重她的专业长才吗?”
  “她的作品……很有意思。”
  伦斐尔用这句话来开头,真是听得人不寒而栗,华更纱“起死回生”、控制活人的那些本事,普通人看了就退避三舍,只有野心家会趋之若骛,伦斐尔会对她的技术感兴趣,莫非是索蓝西亚国力衰弱,伦斐尔打算从这上头想办法,增强索蓝西亚的力量?
  (伦斐尔不像是这样的人,不过……人心难测,精灵的心也难测啊!
  我暗自寻思,却听见伦斐尔问道:“你觉得,你旁边这位算是人吗?”
  “我旁边的那位?你说自己啊?当然不是,你是精灵啊,成仁就有你的分,成人就没有可能啦。”
  “我不是说这个啦,是说你旁边的那个妞啦!”
  “呃?羽霓?”
  我往羽霓看了一眼,她很亲昵地牵住我的手,甜甜地抱以一笑,就像是个最完美的贴心情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伦斐尔难道看出了什么?
  “她……她当然是人啦,能走能跳,会哭会笑,做爱时候还会尖叫,那里不是人了?你别问些奇怪的话行不行?”
  “是吗?”
  伦斐尔看了羽霓一眼,道:“那……现在的李元帅,你觉得还算不算是人?”
  “你说什么?”
  一句问话令我心头大震,第一个念头是想要维持表情不变,但激动的心情实在压制不住,再说,我装作没事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知道什么?”
  “李元帅突然变成那样子,不相信她的人,都说她居心险恶,深藏不露,但相信她的人,都认为其中必有隐情,如果不是受到胁迫,肯定就是被黑龙会所操控,虽然世人都认为,像李元帅那样的最强者级数高手,不可能被任何外力所操控,但……”
  伦斐尔没有说下去,不过我却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和我都曾亲眼目睹,知道世上真的有那种技术,纵使武功再高,一样可以被洗脑操控,外表看起来全无异状,言行如常,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不觉得被控制,这就是华更纱开发出来的技术,也是伦斐尔这些推测的基础,只是……他真正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些。
  “李元帅现在的样子,你觉得还算是人吗?”
  我为之沉默,不只是因为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也是因为伦斐尔这话问得很怪,假如他是问我对李华梅现今状态的推测,那很正常,但他问的这个,听起来像是人生哲理问题,与战局无关,与大局更无关,他问来做什么?
  这问题一时间难以回答,我默然不语,但伦斐尔好像非要听到答案不可,见我不答,他居然停步不走,直直地望向我,摆出一副非要听到回答才肯走的架势,令我不得不挤出一个答案来。
  “应……应该不算吧。”
  “为什么不算?”
  “她没有自主意识,所作所为都是受到操控,完全没有自己的本心,这样只是一个活玩偶,哪说得上是人?”
  “说得好!”
  伦斐尔一声赞赏,独臂的他无法鼓掌,却竖起了大拇指,显示他与我的想法一样,甚至可能根本就在等我说出这句话来。
  我想问伦斐尔为何要问这个,但他得到我的答案后,快步往前走,很快来到一间小茅草屋前。这间茅屋看来很简陋,不过现在华尔森林百废待兴,一间茅草房也算不错了,而屋外还有一小队精灵卫士在把守,更让我晓得这间茅屋里住的人身份不凡,因为就连羽霓的牢房外都没有守卫看顾。
  卫兵们看到伦斐尔过来,想要敬礼,被伦斐尔挥手制止,还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招手让我悄悄靠近到窗边。
  我好奇心起,想不出屋里会是什么情形,让伦斐尔居然要带我来玩偷窥,难道是他新得了什么美人,要趁机向我炫耀?即使是,这也太怪了,伦斐尔要我陪他偷窥美人,这种鸟事……又不是三流小说的意淫情节。
  悄悄地贴在窗口,从缝隙往里头看,所见到的并不是美人,而是一位令我非常怀念的故人。有多怀念呢?在我刚出关的时候,最想要宰掉的人除了黑龙王,大概就是这一位了。
  (雷曼这臭狗贼,居然躲在这里?把老子关在监狱里几个月,还把我照三顿打,这笔帐可不能不算,离开索蓝西亚之前,得先想个办法弄死这臭贼!
  从窗户缝隙,我看见雷曼正坐在床边,这位重残的王子,本来还算可以的外形,如今已满是伤痕,令人望而生畏。这些倒也怪不得他,末日战龙在华尔森林大闹,搞得天翻地覆,连续几场灾变都是毁天灭地的大排场,修为稍差一点的,真是连逃都没有路可以逃,不晓得多少精灵枉死,他能存活至今,已经是非常好运了。
  末日战龙从亡灵峡谷中破山而出,千万吨的岩石崩砸落下,我和织芝差一点就被活埋了,那时我本以为像雷曼这种没用的小角色,一定被山石砸成肉泥,与其他的精灵贵族一起埋葬,料不到这家伙运气奇佳,连场乱事后死了那么多精灵,伦斐尔都伤重昏迷,这家伙却平安脱险,还执掌大权,把我给关进监狱,严刑拷打。
  之前我心丧欲死,对于身外之事全然不在乎,现在清醒过来,哪可能一笑置之,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雷曼这狗贼欺我若此,不把他弄死,我哪能甘心离去?
  (咦?雷曼不是一个人在房里,他在床边,床上还有一个人,他握着那人的手,是谁?
  屋内没有点灯,也没有其他照明设备,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看见雷曼握着一个人的手,面对床的内侧,好像在对那个人说话,不过那个人没有回答,令雷曼的说话看来只是在喃喃自语。
  我运足目力,仔细看去,发现雷曼紧握着的那只手掌,是一只小手,看来多半是女孩子的手,只是色泽枯黄,瘦骨嶙峋,从医理上来说,这只手掌的主人气血枯竭,命不久矣,就算能用什么灵丹妙药拖命,也没有回天的可能。
  (这只手……雷曼的老婆?哎呀!不好!
  就算我不喜欢雷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痴情种子,好过许多薄幸人类百倍,而会令他如此情深守护的,除了琳赛还有谁?这对情侣的运气不错,居然从那种绝境中双双脱险,只是……从房中情形看来,琳赛的状况似乎不太妙。
  其实,琳赛应该是早就死了,当初马德列为夺大地之心,最后搞到琳赛自挖心脏,这个天真可爱的矮人少女,那时就已经死亡,只是被华更纱改造复生,开始了第二段生命。
  照理说,华更纱的改造,并不只是单纯起死回生,还另外进行强化,补强了肉体机能,虽然不可能直接改造成绝世高手,但也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生病,怎么现在会搞成这样?
  念在故人之情,我心中一急,就想要走去推门入内,伦斐尔把手一伸,将我挡住,示意我别发出声音,慢慢随他走到一旁去。
  我们离开茅屋一段距离,伦斐尔看了茅屋一眼,对我道:“看到里头的情形了?”
  “怎么一回事?”
  “末日战龙弄崩亡灵峡谷时,整个峡谷崩塌下来,把所有精灵都给活埋了,他们事后进行开挖,试图抢救,花了八天的时间,找到好多残缺不齐的尸体,就是没发现半个活的……”
  伦斐尔摇摇头,叹道:“千万吨的坚硬山石啊,这样重砸下来,有什么生物能不死的?那时我已伤重昏迷,进行搜救的精灵们挖了八天,几乎都要放弃继续了……”
  然而,奇迹只属于坚持到最后不放弃的人,即使进行开挖的是精灵也一样,在第九天的时候,精灵们终于在乱石堆中发现了奇迹。
  那是一个在乱石交砸中意外隔出的小空间,因为被一个小支点给撑住,后头砸下的大石又彼此相抵,卸去了不少力道,没有能够垂砸轰压下去,藏在这狭小空间里的两个人也为此保住一命,创造了奇迹,让发现此地的精灵大吃一惊。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精灵们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男的躺在地上,因为过度疲累与脱水,已陷入重度昏迷,在他的身上,有一个少女四肢趴地,在护住了他的同时,也用背脊顶住了上方的岩石。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支点,才顶住了上头的大量落石,让两人没有被活埋。
  精灵们这一惊非同小可,照时间来算,距离亡灵峡谷的崩塌已经整整九天了,在这九天里头,这个少女就用这样的姿势,不眠不休,苦苦撑着上方无数岩石的重众,支撑至今,这是何等的毅力?即使是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种族的精灵,也不得不为此叹服。
  一切也已经到了极限,精灵们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把这两个人平安救了出来,才没跑个几步,安放在那里代替支撑的物件就承受不住,上头的万吨岩石轰砸下来,虽然该救的人是救了出去,但又葬送了几个精灵卫士的性命在里头。
  “真是挺意外的,你弟弟赚到了。”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表面上看来好像没什么,心里却很不平静。我也算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件事对我而言不算大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伦斐尔的话,有某个部分正触动我的心,令我无法保持心灵平静。
  “根据他们的说法,发现我弟弟与那女孩的时候,那个女孩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意识也早就半昏,就是不停地喃喃自语,说自己是真的……”
  伦斐尔叹了口气,望向我,道:“不管怎么说,事发时是她以身相护,也是她在那些大石底下撑了九天八夜,救了我弟弟出来,要是没有她,雷曼早就没命了,也断然活不到今天,她是我们索蓝西亚皇家的大恩人,这是我们永远都会记住的。”
  以华更纱那种缺德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给改造完成的对象,灌输什么“机械人三原则”的,所以,琳赛会舍身去救雷曼,这也绝不是因为什么“守护主人”
  的既有指令,而是她基于自己的判断、自己的想法,所做出的决定。
  一个受到操控、没有本心的傀儡,会基于自己的想法去舍身救人?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会想要保护人、呵护人,甚至舍己为人,这是高等生物的行为中,最为崇高的一部分,能做出这种行为的,不但是个“人”,还比九成九的人类更为难得。
  换句话说,现在的琳赛……是个人?
  我怔怔地站着,想着琳赛在大堆山石底下,苦苦撑了九天,护着雷曼安全的情形,不知不觉,眼眶有些热热的……
  “你知道道具与作品的差别吗?道具是为了某个用途而被创造出来,单纯只是一种使用的工具而已,作品却会反映出创作者的心声,有了超乎制造用途以上的效果。”
  伦斐尔道:“那个叫华更纱的女巫,她开发出这种操控技术的目的为何,我们不得而知,但我觉得,琳赛已经不是一件道具,而是一件作品,她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想法,能做出自己的决定……在没有人给她下命令的时候,她是完完全全独立自主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触动,伦斐尔说的虽然是琳赛,但他真正要说的,却是被黑龙会所操控的李华梅。
  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隐忧无法面对,尽管白拉登转述华更纱的话,说一切不是没有希望,但我实在想不出希望在哪里,别说我不知道怎么救出李华梅,即使把人救了出来又如何?已经被完全改造、失去自我的活傀儡,连华更纱自己都说不可能复原,我把她抢到手之后,是要继续对她下命令?还是把她下葬,让她能够安眠?
  这个问题,我无法面对,也不敢去面对,只要一深思便是椎心之痛,只能用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去暂缓面对,但此刻……伦斐尔却用这样的方法告诉我,事情不是我们原先以为的那样,华更纱所创造的技术,已经超出她预想的范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新生命,只要除掉了控制源头,她们是有自己意识与思想的。
  得到了这个鼓励,我的心情好过不少,也终于明白,伦斐尔是努力在替我解除心结。
  “你……为什么……”
  “你清醒之后,我和慈航静殿立刻取得连络,心禅师父说,你离开索蓝西亚后必然对上黑龙会,而以你目前的精神状态,外强中干,要是对上黑龙会的高手,必死无疑,希望我能设法为你解除心理障碍。”
  伦斐尔看了小茅屋一眼,对我微笑道:“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事情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糟,你还是有希望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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