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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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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夜惊

    初荷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的下身,惊奇又有点害怕地注视着他,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方学渐两眼血红,口喘粗气,手臂一伸,一把抱紧她娇怯怯的身子,嘴唇凑上去,胡乱在她的小脸上亲吻起来。

    初荷惊叫一声,待要挣扎,身子被他有力的双臂牢牢锁住,半分不能动弹。

    在他唇舌的亲吻之下,初荷只觉一阵阵浓烈的男子气息不住扑鼻袭来,熏熏欲醉,一颗少女芳心乱了方寸,脑子渐渐迷糊,一时意乱情迷起来。

    两人唇舌相交,忘情地亲吻良久。方学渐松开嘴巴,把她软绵绵的身子平放到枕席之上,一对高耸的山峰在薄薄的丝绸肚兜下面剧烈起伏,黑暗之中,别有一番激荡心魄的诱人韵味。

    “荷儿。”他的舌头轻轻滑过她细嫩颈项,灼热的双唇含住了一只玲珑如玉的耳垂。

    “嗯。”初荷双唇微启,吐出一声柔媚入骨的低呼,两条柔软的臂膀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圆润高耸的酥胸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心心相印。

    “我想看看你的胸。”清晰地感受着身下胴体的柔软丰腴,方学渐的双掌从她婀娜的纤腰滑下去,温柔地爬上初荷饱满的丰臀,轻轻抚摩。

    指尖上传来绵软滑腻的感觉撞击着他心中火热的欲望,下身的宝贝胀得有些发疼了。

    “白天不是给你看过了吗?”初荷的脸蛋红得像火烧一般,睁开雾蒙蒙的眸子,羞涩地望向骑在身上的男子。

    “那不一样,而且,白天我没有看清楚。”方学渐低下头,男子粗重的鼻息喷在初荷胸前的两座高峰之上,薄薄的丝绸肚兜被他的鼻息喷得向内凹陷,现出乳峰优美的轮廓。

    “嗯。”又是一声娇腻入骨的呻吟,美女偏转头颈,不敢正面迎视他的灼热目光,却连耳朵根子都羞得粉红一片。

    方学渐把自己的面孔贴上高挺的山峰,深深吸了口气,一股甜腻腻的乳香钻进他的鼻腔,陶然欲醉。

    颤抖的手摸到背带的结子,轻轻一拉,丝绸制成的粉色肚兜立时松垮下来。

    抬起初荷秀发蓬松的螓首,把细细的带子从她白嫩的脖子上脱下。在拉下肚兜的一瞬间,两座饱满、坚挺的玉女峰清晰地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下。

    初荷的呼吸急促起来,高耸的乳峰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羞涩又似活泼地急促摇荡,似乎散发着某种奇异的绚丽光辉。两粒淡红色的乳头像鲜艳的樱桃,骄傲地挺立在百合花的中间,含苞待放。

    方学渐的心脏狂跳,粗重的喘息喷上美女白嫩细滑的肌肤,那两粒含苞待放的粉色樱桃似乎正在一点点胀大、盛开。

    初荷双颊滚烫,好像再也受不住这种刺激,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滑腻之极的呜咽,紧并在一起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开始轻轻地上下揉搓。

    方学渐伸出灵活的舌尖,轻轻舔上她的雪峰,峰谷、缓坡、山腰,一寸一寸的,直到山巅的红樱桃。丰腴的乳峰在他湿润的舌尖下发出一阵阵的颤栗,娇嫩的乳头摇曳着,变得更加高挺醒目。

    天鹅绒般的柔滑触觉从灵敏的舌尖迅速传到他的大脑中枢,全身的每一个感知细胞很快就都分享到了这种愉悦,全身的每一块皮肤、毛发都在快乐地燃烧。

    “不要……”感觉自己的乳峰被他灼热的口腔整个包容和压迫,窒息的快感洪水般迅猛而来,让初荷难以正常的呼吸。

    感受着方学渐的手掌抚过平滑柔软的小腹,手掌下的肌肤滑嫩如脂,指尖触到了几根细柔的毛发,却是到了少女隐秘的芳草圣地。

    “嗯…啊……”心慌意乱的初荷娇吟不已,扭动纤腰,想逃避他的爱抚。

    方学渐张开嘴巴,将她饱满的左边的乳房整个含住,嘴巴登时被塞得满满当当。细嫩滑腻的乳房在口中随着他的吸吮和挤压不停地变化着各种形状。

    殷红的乳头在舌头火烫的舔弄下坚硬高挺,带着体温的唾液更是把它湿润得犹如刚洗净的樱桃般水灵鲜亮。

    未经人事的初荷被逗得心痒难搔,张着小嘴喘息不已。方学渐的手指爬上她下身的芳草地,灵巧的指尖不住撩拨勾划。

    美女的两条大腿并拢得死紧,中间竟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方学渐吐出口中湿润润的少女雪峰,火苗一样的舌尖在她的身上蜿蜒而下,胸脯、细腰、小腹,犹如蜻蜓点水,一扫而过。

    “啊!”嘤咛声中,初荷圆润的双腿终于在他唇舌的长期骚扰下,微微启开一线。就在开启的一瞬间,方学渐似乎看见美女的两条大腿间,腾起了一朵淡淡的轻雾,鼻中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

    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香气登时更加浓郁,方学渐低下头,凑过去一闻,这股香气正是从她私密的地方飘出来的。

    初荷大腿内侧的肌肤滑腻如丝,天然的粉雕玉琢,白嫩得简直吹弹可破。方学渐湿热的舌头沿着柔和光洁的曲线,在上面落下了无数让她颤栗发狂的热吻。

    “你那个地方好香。”方学渐压上她的娇躯,在她的柔唇上亲了一下。

    “不许你看,你好坏。”初荷的声音有气无力,眼波湿润得几能滴出水来。

    “嘻,我看都看了,我还要摸一摸。”男子停在纤腰上的右掌,已沿着臀部圆润饱满的弧度,伸入她的两腿之间,手指触碰之处光滑娇嫩,正是她私密处的两片丰美蜜唇。

    “啊,不要。”敏感的处女圣地被人闯入,情潮如沸的美女立时娇啼之声大作,小手在身边的竹席上胡乱抓扯,如溺水之人想找浮木救命。

    方学渐伸出中指,在柔嫩的蜜唇上一阵轻挑慢抚,逗得娇喘初荷不休。在美女近乎浪荡的呻吟声中,两腿之间的香气越来越浓,两片蜜唇微微开启,方学渐只觉手指一湿,一滴清澈的花露落在他的指尖上。

    桃源圣地溢出几滴晶莹蜜露,闪着明媚的湿润光泽,顺着嫩白的股沟,滑入一寸之遥的菊花门。

    方学渐吐出舌尖,伸进布满细小皱褶的粉色菊花门,汲取那几滴香气飘逸的琼瑶玉露。舌尖在菊花门里舔弄一番,才沿着嫩白的股沟探入饱满的蜜唇中间。

    初荷的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一声呜咽,痛苦之极,又快活之极。

    方学渐正待进一步举动,屋外的房门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物体撞到了门上。正在欲海里翻滚的两人大吃一惊,匆忙分将开来,手忙脚乱地穿衣套裤。黑暗之中,脑袋撞上屁股,胸脯顶上大腿,好不狼狈。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方学渐只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一个柔软的物事倒入自己的怀中,触手一片冰冷。

    他吃了一惊,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却是一个姿容秀丽的年轻少妇,看上去约莫二十八、九年纪,一副标准的瓜子脸蛋,挺直小巧的琼玉秀鼻,花瓣形的美丽樱唇,和初荷倒有四、五分相似,只是她全身的肌肤都似寒冰雕成,摸上去冰冷刺骨,浑没有荷儿的温嫩柔滑。

    俊秀少妇软软的倚在方学渐的怀中,全身一阵阵的轻颤,双目紧闭,一张面孔苍白如纸,月光之下,她的面孔和眉发之上竟隐隐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嘴唇青紫,嘴里呼出的气息都是彻骨寒冷,每一口气呼出,都会在口边凝结成一团青白色的冷雾。

    “娘!”身后一声惊呼,却是初荷跑了出来,身上衣衫整齐,只是轻纱里面的肚兜穿反了。

    “她是你娘亲?她的身上好冷。”只抱了片刻工夫,方学渐的嘴唇已都冻得有些麻木,语声发颤,连张嘴说话都难以把控。

    初荷吃了一惊,挤出房门,把手背放到那少妇额头上,惊叫一声“好冷”,一触即离,好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两人将少妇抬进卧室,放到床上。初荷翻出一床棉被,裹在少妇身上。初秋酷热,少妇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仍旧冻得瑟瑟发抖。

    方学渐摸到桌上的火刀火石,双手发颤,连打数次都没把火引子点燃。他刚才和少妇肌肤接触,虽然时候不长,受她身上寒气的影响,竟然冻得手指僵硬,不能如意。

    初荷听到了牙齿打架的格格声响,站起身来,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道:“很冷么?”

    “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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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荷爱惜地瞟了他一眼,接过火刀火石,点燃了桌上的烛台。一灯如豆,摇曳的烛光把屋子照得昏黄一片,方学渐全身轻颤,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方学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尽量正常的语声道:“荷儿,我真的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赶快看看你娘怎样了。”

    初荷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拉了方学渐,两人走到床边,只见棉被瑟瑟,少妇的身子犹在不住抖颤。露在被外的一张面孔苍白得可怕,眉头微蹙,双眼紧闭,依然昏迷不醒。

    方学渐暗中运气吐纳,一股淳厚的内力从丹田中直涌上来,在他的周身经脉迅速流转了一遍,全身登时暖烘烘起来。那些寒气被他体内的热流一冲,好像雪花遇到了暖日头,纷纷化作无形蒸汽,从毛孔中散了出去。

    方学渐心中一喜,睁开眼来,却见初荷泪水涟涟,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床上的少妇。他把美人的玉手握得紧了些,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初荷摇了摇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滑过她白嫩光洁的面颊,挂在柔和尖细的下巴上,看上去更是楚楚动人。

    方学渐伸出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道:“不要担心,你去烧些热水,好给你娘亲敷面。”

    看着初荷走出卧房,方学渐心里惴惴不安,不知刚才所想的法子能不能成,但是别无他法,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揭开棉被一角,露出整条右臂,他依着晦觉禅师传授的吐纳方法,把丹田热气运行一周,先护住自身的心脉,然后握住了少妇的手掌。

    刺骨的冷气立时从她的手上传来,掌中握着的不似一只人手,倒像是一块万年冰魄。方学渐猛地一个哆嗦,马上凝心静息,运起内力,将体内的真气经掌心渡了过去。

    他第一次用内力替人治伤,完全不懂细水长流,让对方慢慢接受他的真气,只知道将真气拼命地输入那少妇的体内。

    只一盅茶的工夫,方学渐已累得满头大汗,棉被里钻出丝丝白雾,少妇体内冻僵的经脉也给他打通不少。他累得呼呼喘气,忽觉额头一热,抬头一看,却是初荷打来了热水,正拿着一块毛巾给他擦汗,脸上虽然愁云笼罩,眉梢眼角却掩饰不住一丝喜色。

    方学渐受到佳人无言的鼓励,心中登时热血沸腾,哪里还顾得上会不会油尽灯灭、死而后已,心甘情愿地“鞠躬尽瘁”了。他奋力燃起丹田余热,汹涌的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少妇体内,棉被之中登时雾气腾腾,如处在蒸笼里一般。

    过不多时,俊秀少妇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淤血,气喘吁吁,却是醒了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骤然看到一个面容狰狞的“血人”坐在自己面前,脸色一白,“啊”的一声惊叫,又晕厥过去。

    方学渐一阵发呆,伸手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血污,苦笑一下,心想这便宜女婿还不是太便宜就能当的。

    初荷“噗嗤”一笑,递上手中毛巾,向他使个眼色,让他出去洗净脸面。方学渐接过毛巾,向床上望了一眼,少妇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呼吸悠悠,明显正常了许多。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方学渐走出大门,眼望碧海般广袤无垠的宇宙苍穹,心想世上多趋炎附势之辈,躲在这个山谷中,和荷儿快快活活地长相厮守,却也远胜在红尘俗世中蝇营狗苟地过完一生。

    他快步走到碧水湖边,把毛巾在湖水中浸湿,正要擦去脸上的血迹,突然瞥见湖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朝自己游近。

    明媚的月光被一道道的波浪剪成千片万片,在水面上荡漾飘忽,上下浮沉。

    那东西来得好快,转眼即至眼前,方学渐正要凑近细看,突然“呼”的一声,一团水花陡然炸开,眼前水珠飞扬,那东西竟然从水中人立起来,头颅高昂,口吐红信,居然是一条手臂粗的大蛇。

    方学渐大吃一惊,大叫一声“妈呀”,身子后仰,翻倒在地。

    那大蛇血红的眼珠在月色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蛇信吞吐间丝丝声响,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方学渐跌倒的地方扑来。

    方学渐吓得腿都软了,匆忙间一个打滚,避过大蛇的扑击,又是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朝竹林中的小屋跑去。

    “砰”,房门竟上了闩,在他舍命一撞之下,门闩“喀嚓”一声断成两截。

    方学渐呆了一呆,很快清醒过来,推开大门,冲了进去。

    “啊!”一个惊恐之极的女子尖叫从卧室传出,穿破屋瓦,气冲霄汉。

    方学渐一头冲进卧室,正要开口叫嚷,蓦地听见一声女子尖叫,立刻收住脚步,定眼望去,登时血压升高,呆立当场。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了,但是浴盆里的那个女子的身体还是让他脑中嗡的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烛光昏暗,俊秀少妇一身光洁玉润的肌肤成熟得好像一颗新剥的岭南荔枝,水嫩得仿佛轻轻一触之下,便会从里面流出香甜的果汁。肤光胜雪,尽管浴盆中热气腾腾,仍难掩她全身眩目的媚惑光彩,让人一见之下,再难移动半分目光。

    女子的一头黑亮长发披在她浑圆纤巧的肩头,更添了三分动人的魅力。双臂牢牢护住胸部,惊恐万状地盯着正呆看自己的方学渐。

    少妇的背后突然钻出一个脑袋,娇媚顽皮,正是初荷。她做了一个鬼脸,拿着毛巾的右手比了几个手势,示意他先出去一下。方学渐还想说话,但此刻场面尴尬,只得先退了出去。

    淡淡的月光从敞开的门洞里斜斜投射进来,在陈旧的枣木地板上抹下一层难以捉摸的银辉。

    断裂的门闩还横在门口,方学渐弯腰去拾,才俯下身子,耳朵里突然听到一阵极奇怪的声音,仿佛猿猴哀号,又像北风呜咽。那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方学渐侧耳细听,隐隐约约中,终于听到有人在吹奏笛子。

    笛声哀伤婉约,似游子月圆思归,又似情人伤感离别。方学渐心中好奇,捡了门闩,走出门去。外面空山寂寂,不见一个人影。正纳闷间,忽听屋子周围的竹林中传出一阵“丝丝”声响,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密,传入耳中让人毛骨悚然。

    方学渐定睛细看,直吓得魂飞魄散,竹林中黑影重重,竟然密密麻麻地游出许多条蛇来。

    笛声呜咽低泣,上万条蛇虫爬行时,仿佛暗合笛声的节拍,成群结队地朝木屋聚拢。那让人寒毛直竖的“丝丝”声响,正是它们在不停地吞吐口中的舌信。

    方学渐拔腿就跑,“砰”地关上大门,断了门闩,只得移过饭桌顶上。跑进厨房,关上窗子,上面的烟囱就顾不上了。

    生死攸关,方学渐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掀开卧室门帘,径直闯了进去。屋子里窗户紧闭,床榻、烛火和浴盆等摆在原地,奇怪的是,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现在的人都会隐身术么?”方学渐到床下探头张望,空空如也。头顶突然“咔哒”一声,天花板上打开了一个二尺见宽的方孔,一根翠绿色的丝带垂了下来。

    方学渐心中大喜,端起浴盆塞到床底下,这才返身抓住丝带。方孔中探出初荷秀丽的面孔,朝他眨了眨眼睛。方学渐只觉脚下一轻,身子已被凌空提起,很快升到了屋顶。

    卧室的木窗上很快响起了“咄、咄”的敲击之声,听来就像在下着一场猛烈的骤雨。翻板合上,夹层中登时漆黑一片,连敲击窗子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夹层狭小,三人挤在一起,没剩下多少空间可以转动。黑暗中,方学渐闻到一阵阵浓郁的女子幽香,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揣测是初荷香一些呢,还是那俊秀少妇香一些。

    挤在两人中间,他的左右胳膊都贴着光滑柔嫩的肌肤,虽然不敢动手动脚,隐约也有身处温柔乡的香艳滋味。

    左边女子娇喘细细,紧绷的身子不住轻颤,肌肤略有寒意,想来是那少妇。

    方学渐猛地想起她在浴盆里的样子,不由全身一阵燥热,下身的牛角蠢蠢欲动起来。

    初荷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软软的身子依偎过来,靠在他的身上,细软的发丝在颈子里轻轻撩拨,让方学渐更是血脉贲张,情欲大炽。初荷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娘亲说,一个很厉害的对头找上门来了。”

    “谁?”方学渐伸臂搂住她的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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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初荷的身子在他的抚摩下轻轻颤抖,“娘亲说,她身上的冰魄银针就是那人射的。”

    冰魄银针!方学渐温柔的手掌突然变得僵硬。天下最歹毒暗器排名第七的冰魄银针!怪不得那少妇体内寒毒会这样厉害。“丈母娘”的敌人来头可不小啊。

    方学渐心头一寒,突然想起下面还亮着一盏烛火,敌人很可能是发觉屋中有人,这才发动万蛇大阵,将这里团团围住,让人插翅难飞。看来,这个夹层也只是权宜之计,细细寻找的话,迟早会被发现。

    初荷觉出他的变化,朝他耳朵里吹了口气,道:“牛头怪,你在想什么?害怕吗?”

    方学渐苦笑一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不怕,我只是担心我们现在躲的这个地方不太安全。”

    初荷的下巴在他的肩上不安地蠕动了几下,两排细密的牙齿突然咬住他的耳垂,道:“有你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怕,真的,即使只能再过一刻半刻,也是很好的。”话语微微颤抖,恐惧之中竟似蕴涵着入骨的缠绵之意。

    方学渐猛地一颤,胸中热血涌动,这个女孩子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如果换成平时,听到她这样表白,怕不要高兴得当场跳起来。此刻大敌当前,生死只在顷刻之间,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听在耳内,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在黑暗中沉默了半晌,方学渐轻轻一笑,道:“别担心,宝贝儿,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件事很想告诉你,就是,你的肚兜穿反了。”伸手在初荷丰盈的圆臀上重重掐了一把,同时揭开了夹层的翻板,身子一纵,跃了下去。

    身子在空中迅速下坠,还没等他想起来要去运气护身,方学渐的臀部已经和坚硬的地板来了一次火辣辣的亲密接触,疼痛钻心。

    头顶的翻板徐徐合上,一颗晶莹的珍珠,从那个正逐渐缩小的方孔中掉落下来,砸在他仰起的脸上,温热潮润,该是她的眼泪吧?

    门窗都在剧烈地颤抖,整座房子好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着一排排的惊涛怒浪,不住颠簸起伏。

    哀泣般的笛声已由委婉转成急促的凄厉,在群蛇暴雨般密集的撞击声中,忽隐忽现,依旧可闻。躲在暗处的,这个用笛子的鸣声指挥蛇群进攻的牧蛇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人物?

    方学渐在桌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两腿却在不自禁地轻轻打颤。镜子反照,里面的少年头发蓬乱,面如土灰,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俊朗模样?

    他使劲咳了两声,突然想起一副对联,便大声朗诵出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对联中洋溢着读书人立志经世治国的雄心豪情,他大声朗诵,原想给自己壮胆,但嗓子嘶哑,语不成调,深夜听来,倒是堪与乌鸦的叫声同比媲美。

    方学渐心中沮丧,随手去拉右边的一个抽屉,入手沉重,居然纹丝不动。他好奇心起,长长地吸一口气,运劲于指,硬拉之下,抽屉终于缓缓移动,露出了一道八分宽的细缝。

    烛光昏暗,细缝上竟然金光粲然,不知道这个抽屉里藏着什么珍奇宝贝。

    方学渐左掌搭在右手腕上,猛地使劲一拉,两尺长的抽屉一下被拖出三分之一。开口处登时金芒陡长,将幽暗的屋子映得黄澄澄一片,居然是一抽屉的金元宝。

    方学渐自幼孤苦,在寺庙中长大,过惯的是清贫日子,有生以来,给他手掌捂暖过的,最体面的也只是一个二两重的小银角,突然见到这许多金子,一时血气上涌,心口怦怦狂跳,呆呆地望着那堆小小金山,目光痴定,再难移开。

    好半天才从梦境返过魂来,心中暗叫一声:“好家伙,有了这许多金子,我方学渐还不成了桐城县里的一大阔佬,回去以后,购房买地,娶上七、八房的美貌妻妾,下半辈子就可以好好享福啦。”

    想归想,知道自己转眼便是那群蛇虫的夜宵糕点,方学渐长叹一声,伸手取了一锭,装入怀中,道:“不拿白不拿,留个纪念也好。”

    左边的抽屉很容易就能拉开,外面是一些瓶瓶罐罐,里面放着一个灰沉沉的扁长盒子,木质密实细腻,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奇异香气,闻一下就知道是一种极珍贵的木料。

    方学渐伸手取过,打开锁口,里面是一本数百页厚的书册。纸张已经略略泛黄,封皮上写了四个篆体大字:逍遥神功。

    方学渐手握秘籍,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死到临头,美女、黄金和武功秘籍,一样不少地送到自己的面前,老天爷还真会作弄人啊。

    随手翻开一页,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十六个字:天下无道,唯我逍遥;神功出世,顿悟天道。

    方学渐差点吐血,为什么这样好的东西,早不“出世”,晚不“出世”,却偏偏拣这时候“出世”,临时抱佛脚显然是来不及了,唉,只怪自己命不好,这个“天道”多半要到蛇肚子里去领悟了。

    随手把秘籍往怀里一揣,想想又不对,拿出来卷成一团,塞到自己的底裤里面,外面用裤带束紧,万一被人搜身,那人不会和荷儿一样,喜欢到自己的内裤里鼓捣吧?

    结束停当,方学渐瞥见盒子底下还有一张素笺,展开一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上面画着一男两女,一个脸长长的丑恶女子躺在地上,眼光狠毒地盯着站着的一男一女。男子左脚点地,右足凌空,作势要踹地上的妇人,脸上一副委屈的顽皮样,龇牙咧嘴,却是被另一个女子揪着一只耳朵。女子娇嗔薄怒,眉目俊秀如画,身子婀娜飘逸,正是初荷的娘亲。

    图画虽只寥寥数笔,但把几人的形态和神情皆描摹得妙到毫巅,看了让人忍俊不禁。

    那丑恶女子和顽皮男子的边上还各自注了一行小字,方学渐凑近烛火,仔细观看,只见那恶女子的边上写着“天下第一心如蛇蝎貌比无盐的强盗丑婆娘袁紫衣”,男子边上则写着“天下第一负心薄幸不识好歹的无赖坏男人龙啸天”。

    方学渐哈哈大笑,心想自己这未来的丈母娘竟然还有这等幽默的艺术细胞,当真十分难得。笑声未歇,只听客厅里“砰”的一声巨响,顶住房门的饭桌倒飞而起,重重地摔到对面墙上。“嘶嘶”声中,无数蛇虫爬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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